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仵作惊华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半夏微醺
元青砚被吼得一愣,连忙就要把人压下去。
“且慢!”纪简突然拦住了他,转而对夙千离道:“王爷,珩王虽已伏诛,但整件事情仍有许多不明之处,此人乃是珩王心腹,不如交给大理寺例行查问,或许会有不少意外收获。”
“随便!”夙千离现在是一刻都不想见到任何与夙千珩有关的人或事,纪简愿意接手他自然乐意之至!
……
这厢祁辰和夙千离刚刚回到王府,萧霆便已经在客厅里候着了,而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萧雯也在。
“枭云骑这一仗打得实在漂亮,萧某在此先恭喜王爷了!”说着,萧霆笑呵呵地朝夙千离拱了拱手。
夙千离走至主位坐下,略微抬了抬眼皮:“那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就不必说了,既然是王妃与你事先达成的协议,本王自然会信守诺言。萧家,任你处置。”
“王爷果然爽快!”萧霆笑道。
话锋一转,夙千离半眯着眸子看向他:“不过,本王倒是有些好奇,你与萧家究竟是怎样的深仇大怨?”
萧霆笑了:“王爷何必如此试探于我?您其实早就已经猜到了不是吗?”南子浔手中的情报网遍布天穹各处,若说是一点儿端倪都没查到,那么他倒要怀疑这位南大公子的能力了。
夙千离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道:“萧老丞相已经死了,至于萧宁远和其他萧氏族人已经被压入天牢,暂未宣判。”言外之意便是这罪要如何定,由萧霆自己决定。
“谋反可是大罪,王爷以为……满门抄斩如何?”萧霆笑望着他问道。
“可以。”夙千离想也不想地应下。
听见这话,萧雯眸中蓦然划过一抹快意,她和哥哥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相较于萧雯的情绪外泄,萧霆的反应则要镇定得多,只见他轻轻拍了拍自家妹妹的手臂,以示安慰。
看着萧霆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夙千离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什么:“本王还有一事不解……”
萧霆脸上仍是一片淡定:“王爷请讲!”
“萧宁远谋反一事当中有多少是萧公子的手笔?”夙千离定定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萧霆却是蓦然笑了,不动声色地道:“萧某不过区区一介商贾,王爷这么说未免也太过高看我了!退一万步说,倘若他萧宁远真的胸怀坦荡,萧某还能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造反不成?”
这话说得便颇有些耐人寻味了,所幸夙千离本也无意深究此事,于是转而说道:“以萧公子的本事,不入庙堂却是有些可惜了。”
“哈哈哈——王爷就莫要再打趣在下了,萧某向来一心只为求财,权力二字于我而言并无任何吸引力。”萧霆坦言道。
萧霆兄妹二人告退后,祁辰幽幽叹了一句:“萧老丞相清廉忠耿一生,门生无数,只可惜,于教育子孙一事上,委实算不得成功。”
说起来,这也算得上是许多年前的一桩旧怨了——
萧琮不学无术,风流成性,萧霆兄妹是他与一个青楼女子所生,后来萧琮的夫人知道了此事,假意将这母子三人接入府中照料,实则包藏祸心,先是污蔑萧霆兄妹的生母与府中下人有染,将其沉塘溺死,后又暗中虐待萧霆兄妹二人。
主母笑里藏刀,父亲又根本不理会后院之事,府中其他人自然望风使舵,久而久之,就连那些伺候的下人都敢肆意打骂这兄妹两个。
那个时候,萧霆不是没试过同祖父告状,可惜,萧老丞相素来秉持嫡庶之分,又瞧不上萧霆兄妹生母的出身,只当是小孩子不服管教,便没有放在心上。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萧霆便冷了心,对萧家再不抱任何希望。





仵作惊华 第541章 大仇得报
再后来,萧霆索性在柴房放了一把火,趁乱带着妹妹萧雯逃离了相府,两个人不敢留在京城,便一路逃往了凉州。
离开相府的那一年,萧霆十二岁,萧雯六岁。
两个相依为命的孩子从京城到凉州,一路上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自不必说,若是心中没有半点怨恨,那是不可能的。
但凡这世间之事,有因必有果。
倘若当初萧老丞相没有放任家中小辈如此肆意欺凌折辱萧霆兄妹,或许今日的萧家还有一线生机……
然,事已至此,多说亦是无益。
……
三日后,菜市口刑场。
萧氏一族近百人跪在中央,台上坐着此次行刑的监斩官,庄严。
关于萧霆兄妹同萧家的那些恩怨,萧雯已然悉数告诉于他,这也是为何他要主动提出做这个监斩官的原因之一。
而与此同时,离菜市口不远的一处酒楼上,萧霆和萧雯邻窗而坐,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恰好可以将刑场的一切尽收眼底——
昔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萧家长孙,还有那个受尽宠爱自诩清高的萧家大小姐,此刻竟沦为了形容灰败的阶下囚!
“哥,你知道吗?这一刻看着他们,我心里竟然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萧雯遥望着刑场的方向,目光悠长而恍惚。
或许是盼望这一天盼望得太久了吧,所以当它真正到来的那一刻,她的心里竟然并没有太多痛快……
“傻丫头,还记得我当初带你离开时说了什么吗?这是他们萧家欠你我二人的,如今,不过是讨回来罢了。”萧霆神情淡淡,仿佛只是在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萧雯神情微微一怔,随即点头道:“你说得对。”今日跪在刑场上的人,没有哪一个是真正无辜的。
兄妹二人沉默许久,直到,刽子手的铡刀落下,刑场上围观的人渐渐散去。
离开前,萧雯突然叫住了他:“哥,过了今日,从前种种,便都放下吧,我们都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他们两个被仇恨充斥了太久,如今萧氏一族已然伏诛,他们两个也时候该放下了。
萧霆身形微微一顿,背对着她应了一句:“……好。”
从酒楼出来,萧雯正准备回府,却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萧雯。”
“祁辰,你怎么在这儿?”萧雯惊讶道。
祁辰指了指手上拎着的点心盒子:“喏,刚刚去旁边的铺子买了些糕点,这家店的绿豆糕做得不错。”
“对了,我刚刚好像看见你哥走过去了,你们今日……没去刑场?”
萧雯笑了笑,眉宇间尽是淡然:“那些人还不值得我去为他们送行。”
“这倒也是。”祁辰了然地点点头,接着又啧啧叹道:“原本还想着开解你两句,不想你自己竟想得如此通透,倒是显得我杞人忧天了。”
萧雯挑了挑眉:“我如今大仇得报,正是心情畅快的时候,哪里就需要你特意开解了?要我说,你要真有这闲功夫,不如去开解开解你们府上那位,我怎么听说王爷最近同一盆花较上劲了?”
一听她提起这个,祁辰顿觉一阵头大,连连摆手道:“快别提了,好容易才躲出来,你可让我清净一会儿吧!”
正说着,忽而瞧见前面走来的一人,于是连忙推着萧雯转过身去,嘴角还不忘打趣道:“哎,你们家御史大人来了,我就不跟你这儿杵着了,改天再去你府上看羿儿!”
萧雯颇有些无奈,这怎么说着说着又扯到自己身上了?刚要转身拉她,却发现人已经走远了……
与此同时,庄严已经走过来揽住她的肩膀:“走吧,我送你回府。”
“你不用去宫里交差吗?”萧雯诧异地望着他。
庄严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刚刚已经让人去宫里复命了。”
“哎呀,你怎么老是喜欢揉我头发?!”萧雯不悦地瞪着他。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夫人别同我一般见识,嗯?”
萧雯一把拂开他的手:“谁是你夫人?!你起开,我还要去给羿儿买玩具,上次答应了他的。”
“买玩具可以,但是夫人,羿儿都一岁了,可以自己单独睡了。”庄严揽着她的纤腰,暗示性十足地说道。
“不行!你想都别想!”萧雯断然拒绝。
“夫人,我觉得咱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就这样,两个人一路打打闹闹地往御史府走去。
……
却说当日在城楼上守城的那些百姓,毒性过去,醒来后突然发现这京城的天已经变了——珩王自尽,齐国公被俘,萧老丞相身亡,朝廷上有将近半数的官员被清洗,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
而皇上依然是从前的皇上,摄政王依然是从前的摄政王。
想到摄政王的种种铁血手腕,这些百姓们很是担惊受怕、战战兢兢地过了一些时日,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摄政王似乎已经忘记了他们的存在,完全没有任何要同他们秋后算账的意思。
事实上,对于谁来当这个天穹的皇帝,百姓们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所谓,当初之所以跟着珩王一起反抗,不过是担心摄政王对他们大开杀戒,怕到时会丢了性命。
然而现如今大局已定,摄政王又并没有要翻旧账的打算,他们自然不会傻到再去拥戴什么所谓的正统。
于是渐渐地,这些百姓们便也安下心来,该种田种田,该经商经商,日子又同往常一样恢复了平静,长安街依旧繁华如初,闹市里依旧能听到小贩们的吆喝声,仿佛这一场动乱从来不曾发生过。
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这日,祁辰正坐在廊下陪着橙子晒太阳,有一搭没一搭地替它梳理着身上厚厚的毛,突然听到寒月纪简求见,于是便带着橙子来到客厅:“这个时候来找我,是韩铭那边问出什么了吗?”
纪简摇了摇头:“他要见你才肯开口。”
祁辰微微拧眉:“见我?”她和韩铭统共也没见过几次,他见自己做什么?




仵作惊华 第542章 成全自己
纪简没吭声,祁辰略想了想,横竖自己最近闲着也是闲着,去见见这个程铭也无不妥,于是便同纪简一起来到了大理寺。
光线阴暗的牢房里,程铭身上带着厚重的枷锁,披头散发地蹲坐在角落,面容有些看不真切。
祁辰站在牢门口,目光淡淡地看着他:“听说,你要见我?”
骤然听到她的声音,程铭蓦然抬起头来,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像是在看她,又像是透过她在寻找什么人的影子。
祁辰微微拧眉:“看来你似乎也没什么要同我说的,既然这样,那我也就没必要继续在你这里浪费时间了。”说着便同纪简递了个眼色,转身就要离开监牢。
刚走出去两步,便听得程铭在身后说道:“主子他一直喜欢你,是那种可以为之而付出一切的喜欢。”
祁辰身形一顿,继而把目光看向了纪简:“我想和他单独聊聊。”
纪简点点头,然后招呼了几个衙役离开了监牢。
纪简离开后,祁辰重新审视着面前的人:“程铭,我其实不太明白,你现在同我说这些,是想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程铭的目光隐隐绰绰,似是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说明什么。或许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些。”
顿了顿,他将自己的背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幽幽道:“我从六岁开始就跟着主子,后来他离开京城,被乔家收养,我便没有再继续跟在他身边,直到两年前他重新回到京城,正式成为珩王。”
“其实中间这些年我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在暗中联系,但主子把他对你的心思藏得很深很深,以至于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能察觉。”
“直到那次你因为宁国侯世子外室的案子失手杀了荀彧,被关押在大理寺。那一次,是我第一次看到主子失态动怒,他命我去寻一个身形与你相似的死囚,将你换出来。”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察觉到,你在他心中是不一样的。”
“北方雪灾,马场损失惨重,疏勒意图借此机会利用战马坐地起价,主子原本已经命人同耶律齐谈好了合作,但最后却因为你的一句话而临时变卦;”
“疏勒王宫,你执意要查暗盟一事,被卷入疏勒王位之争,王宫大火,主子担心你有危险,甘冒奇险陪你躲进了地下暗城,后来更是为了救你而落下咳疾;”
“盛京之行,主子本不必亲自前往,但他怕你一个人出事,硬是拖着病体随你一同前往,后来更是把原本已经唾手可得的红景天拱手相让,以至自己的病情一再加重;”
“你为了得到红景天去救夙千离,甘愿服下剧毒破月,命悬一线之际,是主子找来了‘疯子’,这才救了你一命。”
“江南水患,你道自己是如何发现河坝修建时有人偷工减料的?”
……
从大理寺监牢出来的时候,祁辰的神情仍有些恍惚,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浮现出程铭方才说过的那些话,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夙千珩为自己做了这么多……
感动吗?当然感动,但感动并不能代表一切,她说过,在她的世界里,非黑,即白。夙千珩的恩情她从不敢忘,但他所欠下的人命,她同样无法容忍!
就像她刚刚在监牢里同程铭说的那样:“我不否认他为我做的这一切,但那未必就是我想要的。一如我被关进大理寺的那一次,我要的是一个清清楚楚的真相,而不是苟且偷生。”
然而,令她感到心绪纷乱的不是他曾经为自己做过的那些事,而是他在得知所有真相后消极应对的态度——
从南子浔中毒昏迷开始,后来发生的这些事,都非他所愿,但同样的,他也没有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他只是用一种消极的方式在无声对抗着,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在某些时候,放任也是一种加速灭亡的方式,而只有谋反这样的大罪,才能将朝中的毒瘤尽数连根拔起!
换句话说,从这场动乱的伊始,他便已将自己的结局写好,向死而生,反求诸已。
怪不得,怪不得那日在大殿中他会说自己只是觉得有些累了。
他小心翼翼布下这样一场大局,把所有人、甚至是他自己都算计在内,又怎能不累!
相识这么多年,直到今时今日她才算是真的明白他,一个清醒得过分,也残忍得过分的人。
他不愿意继续麻痹自己,做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也知这局棋早已下完了大半,一切都已无法挽回,所以他宁愿选择玉石俱焚!
这是一种怎样惨烈的高傲与决绝?
自己的人生却从来不属于自己,而他唯一能摆脱这种掌控的办法竟然是亲手毁了它!
想到这些,祁辰胸中一时有些闷闷的,她抬头看了看天,正午时分的阳光明媚得有些刺眼,于是下意识地抬起手来挡了挡。
“怎么样?他说了什么?”就在这时,纪简迎上来问道。
祁辰怔怔地看着他瞧了一会儿,突然道:“纪简,你说,倘若一个人明知前方是万劫不复的绝路,也要义无反顾地跳下去,他的内心会是怎样的苍凉?”
纪简被她问得一愣,随即说道:“师父不是说过吗,但凡这世间之事,唯从心二字。”
从心……
祁辰细细品读着这两个字,心中突然涌上一抹释然,是了,她囿于这种不圆满,自以为是地同情着他,但什么才算是真正的圆满呢?
祁辰不由暗自摇了摇头,既然这是他自己的选择,那么这样的结局又何尝不是一种对他自己的成全?
想通了这一点后,祁辰便也不再执拗于这件事,转而对纪简道:“程铭开口了,想知道什么自己去问就是。”
见她自己能够想明白,纪简便也放下心来,点头道:“好,你早些回去吧,晚了我怕……”
话未说完,祁辰便对上了一张黑沉的冷脸——
“你怎么来了?”祁辰诧异道。




仵作惊华 第543章 云竹风波
听见这话,夙千离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愈发沉了几分,就差直接把“我很不爽”四个字写在脸上了。也不说话,就那么死死盯着她,大有一副要拿她练眼力的架势。
祁辰被他瞪得莫名其妙,她不过就是来了一趟大理寺,怎么就跟欠了他八百两银子似的?
最后还是从后面追上来的江远见气氛不对,一边拉着纪简往监牢的方向走,一边对二人道:“二位先聊着,我家大人还要抓紧时间提审程铭,就先失陪了!”
从大理寺出来的路上,夙千离一直摆着一张臭脸,祁辰几次同他说话都爱答不理的,最后也来了几分火气:“不是,你这好好的突然生什么气?”
“你去见程铭了。”夙千离突然停下脚步,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祁辰蹙眉点头:“是啊,纪简说程铭一直不肯开口,一定要见过我以后才肯说出事情的细节,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去见他了?”夙千离听到一半直接打断了她。
“这有什么问题吗?我毕竟是大理寺的提刑官,查案是我的本职工作。就算我现在在告假期间,不便参与审讯,但这点小忙还是可以帮的。”祁辰皱了皱眉头,事实上,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夙千离一听,当下就更来气了,气急败坏地吼道:“程铭是夙千珩的心腹,他提出要见你,除了因为夙千珩这个人之外我想不到任何别的理由!”
祁辰怔忡了片刻,脑海中忽而灵光一现,眸中浮上一抹惊讶,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吃醋了吧?”
夙千离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怎么,本王现在连吃醋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祁辰连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朝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警告道:“这可是在大街上,夙千离你好歹也是个王爷,能不能稍微注意点影响?!”再说了,吃醋这种事情很光荣吗?
夙千离此刻正在气头上,一把拂开了她的手,不满地控诉道:“你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旁的男人,我还注意什么影响?!”
这一嗓子喊出去,半条街的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卧槽!祁辰头疼地以手扶额,一瞬间觉得自己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这么丢人过!
这人没救了!
得出这个结论后,祁辰直接转身就走,一副“我不认识这个人”的架势。
“祁辰!”夙千离怒气冲冲地吼了一嗓子,然后飞快地追了上去……
刚一回到府上,橙子便兴冲冲地迎面扑了上来,两只爪子搭在她肩膀上,亲昵地蹭了蹭她的侧脸,祁辰有些吃力地半抱着它,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橙子乖啊!”
被顺毛的橙子舒服地半眯着眼睛,埋头在她胸口处蹭了蹭,俨然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这一幕看在夙千离眼里,顿时酸的不行,刚要训斥某个只长肉不长眼色的雪狼,突然想到什么,眸中顿时划过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气定神闲地回了揽月楼。
祁辰见状不由挑了挑眉,这可不像是某人的风格啊!
拍了拍橙子的耳朵,道:“走了,去吃饭!”
祁辰和橙子来到饭厅的时候,夙千离已经坐在那儿等着了,看上去心情相当不错。就连橙子上桌吃饭也只是轻飘飘地瞥了一眼,没有训斥惩戒。
两人一狼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吃了一顿饭,祁辰颇有些不适应,总觉得某人今日如此反常,肯定憋着什么阴谋呢!
事实证明,她的这种预感是正确的——
“夙千离,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盆云竹是怎么回事?!”揽月楼里传来了祁辰的一声怒喝。
只见那盆原本应该待在窗台上的云竹不知何时摔到了地上,花盆碎得干干净净,因为靠近阳面的窗子,一个中午过去,原本青翠的叶子已经明显被晒得蔫了下去。
“你问它。”夙千离指了指正准备悄咪咪溜走的橙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祁辰狐疑地看了一眼明显心虚的橙子,问道:“橙子,这是你干的?”
“嗷呜~~”橙子蔫蔫地耷拉下脑袋,自觉蹲在了墙角,俨然一副主动罚站的模样。
“你!”祁辰被气得够呛,但瞧着橙子这副模样,又实在发不出火来,一口气就那么不上不下地卡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见她不说话,橙子的脑袋埋得更低了,认错态度简直不要太好!
祁辰深吸了好几口气,恶狠狠地瞪了它一眼:“扣你半个月的鸡腿!”
橙子猛地抬起头来,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一脸哀求。
祁辰冷笑:“撒娇也没有,没逼着你减肥已经够意思了!”
好吧,橙子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开了房间,它的鸡腿啊!不行,快让它冷静一会儿……
这就完了?夙千离在一旁正看得起兴,没想到辰儿竟如此轻易地饶过了那只蠢狼?
“对于橙子摔坏了云竹一事,你好像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祁辰眯着眼睛看着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怀疑。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橙子闯的祸还少吗?”夙千离很快便反应过来,无比镇定地答道。
“噢,原来是这样啊!”祁辰不置可否地说了一句,然后状似不经意地说道:“那你倒是说说,橙子不小心打碎了花盆,这么大的动静,外面那么多侍卫怎么就没一个人听见呢?”
夙千离摸了摸鼻子:“兴许当时院子里恰好没有人呢?再说了,我当时又不在府里,怎么可能知道?”
祁辰凉凉瞥了他一眼,“寒月,你进来一下!”
寒月应了一声,进来问道:“王妃可是有什么吩咐?”
“今日上午橙子不小心摔碎了一盆云竹,你可瞧见了?”
1...171172173174175...18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