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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惊华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半夏微醺

    何捕头哂然一笑,干瘦的脸上露出一抹沧桑,叹道:“哪里是我要亲力亲为,你也不看看整个衙门能有几个人是我能使唤得动的!”

    “了解。”祁辰了然地点了点头,聪明地没有再多问。正所谓各有各的难处,徽州衙门也未见得真如表面这般风平浪静。

    姚记酒坊。

    一大清早的,酒坊这种地方自然是清闲得很,掌柜的在案台后面慢悠悠地打着算盘算账,跑堂的伙计坐在门台上打着哈欠。

    何捕头敲了敲案台:“掌柜的,我们是衙门的人,想跟您打听点儿事。”

    掌柜的抬头瞥了一眼:“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何捕头被噎了一下,却听见祁辰直接开门见山道:“掌柜的,昨天晚上有两个人在你这儿喝了一夜的酒,天亮才走,您有印象吗”

    掌柜的头也不抬地拨拉着他的算盘,道:“每天在我这儿喝酒喝到天亮的人多的是,你们找哪一个”

    祁辰蓦然笑了:“掌柜的这话怕是有些言过其实了吧”

    她打量着四周的装修和布局,声音平静道:“姚记酒坊格局不大,名气也一般,唯一的长处就是它有些年头了,所以每日里来的大都是些常客,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老人儿们的光顾,姚记酒坊才能撑到今日。我说的没错吧,姚掌柜”

    “你倒是知道得清楚。”姚掌柜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说吧,你们想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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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查明死因
    祁辰显然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因为她在死者的四肢上找到了一种细小的麻绳纤维,而床柱上也有深浅不一、被绳索勒过的擦痕,用镊子撑开死者的口腔,果不其然在里面发现了几条细棉布丝。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的是死者生前是被人用麻绳绑在床上,用棉帕堵住嘴,从而丧失了行为能力和呼救能力。

    初步查验结束后,她起身走到门外对守在边上的一名捕快低语了几句,那捕快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先前那位何捕头就匆匆走了进来:“情况怎么样”

    祁辰走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具体的死因我需要等解剖后才能确定。”

    何捕头一惊,皱眉看向她:“你想要解剖尸体”

    祁辰点点头说道:“死者颈部有掐痕,但现场的出血量又不像是死后所致,所以我需要做进一步的检验。”事实上,关于死者的死因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只是还有待验证。

    何捕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沉声说道:“解剖尸体需要得到死者家属的同意,这一点你应该知道吧”而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死者家属都不会同意解剖……

    对于这一点祁辰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她才需要何捕头的配合,在何捕头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者目光明显有些犹疑,但最后还是同意了。

    没过多久,何捕头领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走了进来,女子一见到床上的尸体立刻放声哭了起来:“姐,姐你怎么了……”

    祁辰和何捕头也没有上前打扰,任由她痛哭了一阵子,待她情绪稍稍冷静下来方道:“陈心婷是吧”

    “是,我是陈心婷。”女子抽噎着点点头,忽而抬眸定定道:“葛升,一定是葛升杀害了我姐,两位大人,求求你们一定要为我姐做主啊!”

    据陈心婷所说,她姐姐陈心莲和葛升成婚十年却一直无所出,葛升的母亲总是拿此事来责骂陈心莲,陈心莲本就是个心高气傲的,自然不愿受这个气,因而一直想要同他和离,但葛升却怎么都不肯同意,两人为此事没少争执。

    祁辰听完陈心婷所说的情况,将自己在尸体上的发现告诉了她,陈心婷很快就同意了解剖。

    果然不出祁辰所料,死者的肺部组织有明显的间质水肿,其他脏器也都伴有不同程度的水肿和出血点,死因已经很明确了。祁辰将尸体的腹腔重新缝合,将一切整理好后她打开了门。

    “验完了人是怎么死的”祁辰刚一出来,何捕头便急声问道。旁边的陈心婷也一脸焦急地等待着她的答案。

    一瞬间客栈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祁辰微微蹙眉,对于他这般毫不避讳的做法有些不赞同,而就在这时,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些什么,于是顺着他的问题直言道:“失去大量皮肤导致的感染性休克,最后诱发急性呼吸衰竭而死,说白了就是被某种虫子活活咬死的。”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一时间人群中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一周,最后停留在了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微胖男子身上:“阁下可是这间客栈的老板”

    男子瞳孔微缩,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道:“正是,在下姓葛,名升,是这间客栈的老板,也是,也是陈心莲的丈夫。”

    祁辰的目光始终分毫不差地看着他:“葛老板,昨夜寅时到卯时之间你在何处”

    葛升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但旋即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镇定下来,道:“昨晚



第四十章 客栈女尸
    “楼下什么情况”祁辰皱眉看了一眼吵吵嚷嚷的客栈大堂,朝庄严问道。

    庄严眉心紧蹙:“据说是客栈的老板娘死在了自己房间里,尸体好像被什么不知名的虫子咬得面目全非,死状相当可怖。”

    “好好的客栈里哪来的虫子”祁辰不由皱眉问道。

    庄严摇了摇头,他现在犯愁的是要怎么尽快离开徽州这个是非之地,毕竟这案子怎么看都不像一时半会儿能破了的。脑海中忽而灵光一现,目光直直落在祁辰身上:“祁辰,依你看这个案子该当如何”

    祁辰淡淡扫了他一眼,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在没见到尸体之前我没办法给你任何保证。”她理解庄严想要尽快离开徽州启程的心思,但限期破案什么的可不是单靠嘴上说说就能行的。

    闻言,庄严却是眼前一亮:“这么说你是答应插手这桩案子了”官场上素来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说白了祁辰是潞州的仵作,无缘无故跑到徽州的地界上查案委实是件得罪人的事。

    “走吧,下去看看。”祁辰向来是个行动派,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查案,自然要尽快验尸以免错过更多的线索。

    一楼大堂被捕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却迟迟等不来验尸的仵作,前来查案的捕头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这时,一个捕快急急走进来对他低语了几句,紧接着便听他怒声骂道:“这个张麻子,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赶在这个紧要关头是吧!”

    看样子是衙门的仵作临时出了什么事,无法赶到现场验尸,祁辰见状下意识地把目光看向了身后的庄严,只见后者轻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只是让寒亭下了点泻药,没什么大碍。”

    祁辰淡淡瞥了他一眼:“动作倒是挺快,早都打算好了吧”

    庄严悻悻地扯了扯嘴角,没有辩解,只道:“咳,我去楼上给你拿仵作箱子。”

    祁辰倒是并不在意,她正愁该找个什么理由查验尸体呢,眼下衙门的仵作来不了,倒是省了她不少事。

    走上前去,朝方才那位发火的捕头道:“在下祁辰,略通验尸之术,不知可否容在下先查看一下尸体”

    那捕头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语气略带怀疑:“你是仵作”

    祁辰颔首:“正是。”

    “行吧,尸体还在房间内没有搬动,李四,你带他过去。”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那捕头答应了祁辰的要求。

    诚如方才庄严所言,尸体像是被什么虫子咬过似的,浑身上下血肉模糊,布满了密密麻麻呈蜂窝状的小血坑,几乎没一块好皮,领她进来的捕快忍不住一阵作呕,就连房间门口守着的几名捕快也都站得远远的,不敢往里看。

    “阿辰,你的箱子!”

    听到千染的声音,祁辰不由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庄严,却见他递给自己一个万分无奈的眼神,他原本是要自己去替她拿仵作箱子的,可谁知正好碰上这位醒了,这不……

    想着千染不止一次看过自己验尸,于是祁辰并未在意,从他手中接过仵作箱子便自顾自地走到床前查验尸体。

    可谁知就在这时,千染突然瞧见了床上躺着的那具尸体,那些密密麻麻遍布尸体表面各处的血坑瞬间触动了他的某一根神经,只见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疯了一般地大吼大叫道:“蚂蚁!好多蚂蚁!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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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白玉扇簪
    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他好声好气地说道:“千染啊,你看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你把你觉得重要的、非带不可的东西挑出来,剩下的咱们先留在这儿,等过阵子我再派人给你送回去成吗”

    “不行!”千染果断拒绝,还特意强调:“这些都是我要送给阿辰的,一样都不能少!”说罢也不管面上表情精彩纷呈的庄严,自己回房歇息去了。

    留下庄严一个人站在大堂里发怵。由于行李骤然增多,最后庄严不得不再去雇一辆马车,也因此,原本第二天就要动身的他们在徽州的行程又往后推迟了一日。

    当晚,就在祁辰刚刚回房躺下后不久,门外千染的敲门声第n+1次响起:“阿辰阿辰,你睡着了吗”

    一听到这个魔咒般的声音,祁辰便觉一阵头疼,就他这么每隔一刻钟敲一次门,她能睡得着才有鬼!

    “还没睡,你进来吧!”她觉得自己的脾气真的是越来越好了,没办法,当你身边有一个人不停地刷新你的忍耐下限时,脾气想不变好都难!

    “吱呀!”一声,千染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进来了,神神秘秘地说道:“阿辰,我有礼物给你!”

    祁辰努力睁了睁正在打架的眼皮,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噢,谢谢你啊,放在那儿吧!”说着便翻了个身转过去,把被子又往上扯了扯。

    千染走上前扯了扯她的被子,道:“阿辰你都不好奇我送你的礼物是什么吗”

    祁辰被他弄得烦不胜烦,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地坐起身来:“所以你究竟要送我什么礼物”

    “喏,打开看看!”说着便把锦盒拿到了她面前,那双深棕色的眼瞳晶亮晶亮的,闪烁着紧张而期待的光芒。

    祁辰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赫然躺着一只白玉扇簪,上面用镂空的技法精心雕刻着半页扇骨,簪身上刻着一个“辰”字,玉是好玉,只是这雕工……实在是不敢恭维,忽然想到什么,她抬眸看着他:“这支簪子是你自己雕刻的”

    千染耳根微红,却是用力地点头:“嗯,我之前试了好多次,但是都失败了,这一支是最好看的,你……喜欢吗”说着便有些忐忑不安地望着她,仿佛生怕她嫌弃他的手艺似的。

    其实他原本是想着再送一只玉镯给她的,可惜他手艺不好,所有的玉石都被他拿来刻簪子了……

    不知是不是她这辈子头一次收到礼物的缘故,祁辰鼻间微涩,心中蓦然升起一股子感动来,笑着将簪子收进掌心,定定看着她:“簪子很漂亮,我很喜欢!”

    千染脸上立刻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语气中难掩兴奋和激动:“那阿辰是愿意嫁给我了吗”

    “咳咳咳!”祁辰被他这一句话打了个猝不及防,原以为半年过去他都没再提负责的事,应该是终于想通了,合着他是闷着一股劲儿在这儿等着她呢!

    组织了一下语言,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千染,我能问一句你为何要娶我吗抛开当初我救了你的事。”

    “我喜欢你,想要一直和你在一起!”千染几乎是想也不想地答道,娘亲说过,如果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想要一起共度一生的人,那么一定要抓住机会娶了她。

    祁辰轻轻蹙眉:“千染,没有人可以一直在一起的,你现在喜欢我,只是因为你对我的依赖,但是这种依赖并不等同于男女之间的喜欢……”

    “不是的,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千染有些着急了,



第三十八章 途经徽州
    庄严看出了她的动摇和犹豫,于是再接再厉地劝道:“你也看到了,千染他现在很依赖你,也只听你的话,更何况,他发烧烧坏了脑子这件事你多多少少也有些责任不是”

    当然,这最后一句话他承认自己是有些强词夺理了,但只要能把人留下来,过程什么的都可以忽略对吧……

    “你想要我陪着他一直到他恢复正常为止”祁辰微微蹙眉,不是她怀疑桓柒的医术,而是在她的记忆中,发烧烧傻的人就没几个能恢复正常的,就算桓柒医术高明,那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治好的,自己总不能一直陪着他吧

    庄严一听,立马十分肯定地说道:“这个你放心,桓柒已经同我说过了,最多一个月,千染一定能恢复正常!”

    “那若是一个月以后他还是没有起色呢”不是她不盼着千染好起来,她只是习惯了把话说在前面,免得日后麻烦。

    庄严看出了她的顾虑,道:“那咱们就以一个月为限,一个月后,无论治疗情况如何,你要走我绝不相拦!”

    果不其然,祁辰听完以后脸上的神情不再那么抗拒,道:“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京城,但我有一个条件。”

    “没问题,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绝不推辞!”庄严立刻答道。

    祁辰直言道:“我的要求很简单,还是那句话,我希望自己的生活不被打扰。到了京城,我不会去打听你们的事,作为交换,也请你们不要好奇我的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这已经是她看在千染的份上所能做的最大的让步。

    “成交!”

    有了祁辰的加入,他们这一路上走得格外顺利,庄严甚至觉得如今暂时失忆的千染比原来的千染还要听话。

    十日后,徽州。

    徽州距离京城还有五六日马车的路程。连日赶路下来,考虑到千染的身体可能吃不消,故而决定在徽州城内找间客栈稍作休整一日。

    也就是这次同千染一起出门祁辰才发现,原来这家伙竟然晕车,虽不是很严重,但一路上整个人都蔫蔫的,瞧着没什么精神。可一听说要在徽州停留一日,千染顿时像打了鸡血似的,到了客栈放下行李就要拉着祁辰出去。

    祁辰表示自己虽然不晕车,但这个时代的交通工具实在是太落后了,一连坐了这几日的马车下来,她觉得自己骨头都快被颠散架了,现在的她只想把自己扔到床上睡个昏天黑地,至于逛街什么的还是省省吧!

    千染见拉不动她,原本因为兴奋而上扬的嘴角瞬间拉了下来,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她:“阿辰——”

    “打住!”祁辰果断抢在他后面的话说出口前喊停,“我今天实在是太累了,你要是实在精力旺盛想去逛街,我想庄大人应该很乐意奉陪,再不济你去找桓柒或者那两个侍卫也成。”

    “可是我只想和你一起逛啊!”千染瘪瘪嘴,一脸的不高兴。

    祁辰没理他自顾自地进了房间,在关上门之前对他道:“两个选择,第一,你去找别人陪你逛街,第二,等我睡饱了以后明天再陪你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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