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顾晏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沅有桑芷
迎春快步走到小姐身边,“奴婢问到了,公子们提着的篮子里是他们自己准备的一点小东西和写给老夫人的话,等祭拜过后他们会和灵屋一起烧了。”
花芷有些意外,“谁提出来的?他们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七公子提出来的,他听到四夫人和三夫人说不知秦家会不会多准备些东西,自家可要准备些,他就记着了,和众位公子一人准备了一份。”
花芷捏了捏鼻梁,把那股酸意排解出去。
迎春将小姐的兜帽捂好一些,红着眼眶道:“公子们都懂事,您没白教他们。”
花芷笑,是啊,都懂事,以后也必将更加懂事。
那么,接下来就是她的战场了。
花芷看向和她遥遥相望的一众人,拢了拢披风走了过去,不就是你来我往的尔虞我诈吗?又不是没经历过,她花芷何曾惧过!
花芷顾晏惜 第475章 脱孝风波(3)
沈棋看着渐渐走近的人,突的上前一步,“今儿大姑娘定然分·身乏术,不如先自去忙碌,我等无须大姑娘招待。”
姜焕然看他一眼,也上前应和道:“正是如此,我等无须大姑娘招待。”
花芷眼神一缓,正欲说话就听得一道陌生的声音道:“若大姑娘有心,我等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不是。”
花芷循声看去,夏家的人,应该是三婶的兄弟。
环视一圈,虽则神情上没有表露什么,眼神却骗不了人,花芷掩嘴轻咳两声,朝着沈棋和姜焕然点头致谢,然后道:“来者是客,自是该招待,诸位里面请。”
此时朱家兄弟也走了过来,花芷朝小舅摇摇头,朱浩东会意,拉住了兄长。
花厅内暖意融融,其他人一进来便都解了披风,花芷却只将兜帽放下,在外边这许久,此时只觉得骨子里都透着寒意,她不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其他人不觉如何,沈棋却从她白得几近透明的脸sè上看出来了些,顿觉满心怆然,将花家从破败的边缘拉回来岂会不付出代价,曾经那个面sè红润,和丫鬟开开心心过日子的大姑娘,没有了。
“多谢诸位前来,祖母若泉下有知定然开心。”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姑娘实在无须如此客气。”当即有人顺着杆子就往上爬,花芷看去,齐家的,“老夫人心善,本就应享尊荣,我们自是得来尽上一份心意。”
“正是如此,本就是一家人,自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姑娘你说是吧。”
花芷端着茶盏驱散寒意,闻言抬头似笑非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自是如此。”齐家的以为有戏,嘴快的立刻接了话,多数人却感觉到了花芷话里有话,心里都起了提防。
果然,花芷道:“花家一损到底的时候,我瞧着对诸位可没有什么影响,还是说发生了什么是我不做的?”
屋里一静,旋即有人道:“多多少少都是受了些影响的。”
“那便是花家的不是了,给诸位赔个罪。”花芷放下茶盏,站起来裣身一礼。
认罪的这般爽快?众人面面相觑,明明是按照他们希望的来,怎么觉得这么不安呢?
这时他们也回过味来了,要说在场的人里谁辈份最大,和花家又亲近,那还得是秦家,此时秦家不开口谁开口。
被这许多人眼神催促,秦恭阳只得轻咳一声开了口,“大姑娘这般能干,又有容人之量,想来姑母在九泉之下也可放心了。”
“表叔谬赞,花芷担不起。”
“担得起,怎会担不起,数遍京城再找不出比你更能干的了。”
花芷重又端起迎春换过一盏的茶,轻笑一声,“表叔这般说,我倒觉着不像是在夸我了。”
“每一个字都出自真心。”秦恭阳眼神真挚,这话没半点水份,他不觉得亏心,在才知道搅动整个京城的第七部竟是出自花芷之手时他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恐怕现在不止他好奇姑父是如何教出这么个姑娘来的吧!
想到被父亲责怪此时还在病中的母亲,秦恭阳在心里叹了口气,那次在食斋时花芷都算了秦家一份,若非母亲横chā这一杠子,他现在又何必在这里拉扯这些,早和那朱家兄弟一般坐壁上观去了。
心里翻着这些念头,秦恭阳突然就不想绕了,“芷儿,能否单独谈一谈?”
花芷讶异的一挑眉,这是想打直球?
她还未表态,别人倒是先急了,“咱们谁不想单独和大姑娘一谈,秦大人可莫仗着自己的身份抢跑!”
“正是。”
“秦大人莫不是想吃独食不成。”
“妹夫和大姑娘素来亲厚,要谈也是我先才对。”
“……”
听了会他们你来我往的内斗,花芷笑了,“你们可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和你们谈?还是说你们决定了就好,我只能听从?”
花厅瞬时从喧闹到针落可闻,是了,他们便是争出个一二三来又能如何,花芷不同意照样没戏。
满室尴尬,而花芷也无意化解这种尴尬,照旧慢悠悠的喝着她的茶,身上总算有点热气了,这一时半会的她真是不想再出去被那冷风吹。
她是稳坐钓鱼台,其他人无不比她着急,不一会就有人打破了沉默,“大姑娘,我们总归是自己人,有好事自是要先记挂着自己人是不是?”
花芷看向说话的人,面生,苏嬷嬷说过来自苏家,“花苏两家确实是世交,祖父在时两家素有来往,可我记得祖母过世时苏家只派来了管事,还是个小管事,不知这一声自己人说得可牙疼。”
她也不等其他人再说,逐一掀了他们的遮羞布,“邱家、胡家、唐家、刘家皆是派了小管事前来吊唁,人情薄上的是二百两,就像提前商量过一般,齐、夏、吴三家,正儿八经的姻亲,照样是二百两,除了吴家还派了个吴二爷过来,另两家同样是来的管事,你们现在来和我谈自己人?当我需要自己人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怕粘上花家甩不掉?还是怕离着花家近了要吃挂落?”
花芷语气平静,明明是愤慨的话语,却无半分情绪波动,她甚至还面带笑意,“花灵差点毁了名节,三婶派嬷嬷回去跪求夏家帮忙,夏家连门都没给开,这是自己人,我做买卖养家,说我抛头露面自甘为贱,这是自己人,明知花静性子,却还明里暗里鼓动她来娘家索要东西,这也是自己人,你们不要和我说自己人,这会让我觉得这是个贬义词。”
喝了口茶,花芷继续道:“我知道你们的来意,第七部在京城已经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填满了,可下边还有的是坑,你们记起我这个自己人了,想通过我来走个捷径,可是很抱歉,我并没有把你们再当成自己人,所谓捷径在我这里,不通。”
把脸皮扒得这么彻底,坐在这里的人还真是平生头一回,被点了名的更是又羞又恼,一时间竟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花芷顾晏惜 第477章 各有成算
第七部确实没有花芷chā手的余地,她也不会把自己推到那风口浪尖去。
若是只做那个出主意的人,不要说皇上,就是其他人也要高看她一眼,再有其他事时能cào作的空间就大了,可若她身陷其中,首先要想的是如何自保,弊远大于利,她自要做对自己最好的选择。
可要说她真如之前在花厅所言没有半点办法,却也不尽然,朱家人无需削尖了脑袋往那里边挤,已经多年没能往上走一步的蔡家却有这个需求。
京中势力盘根错节,她如今织下的网作不了大用,在此事上合作一把却不难,最终姜家姜新德得到最后胜利,成为第七部的管事人,姜家投桃报李,助蔡家占了一席之地,而他们之后也将在运输一事上暗中相助从中使了力的孙家,便是文臣武将不相往来,又怎可能划分得那般清楚。
这些事花芷只起了个牵线搭桥的作用,后来他们如何合作她没有再多过问,她倒没想着要让蔡家承她多大的情,能借此让花琴在蔡家日子过得舒坦就算是达成了目的,显然,结果不错。
安抚了花琴几句,花芷去了娘院子里,一进屋就感觉气氛不对,向来软糯的母亲难得的沉了脸,小舅母正拍着外祖母的背顺气,大舅母尴尬的坐在那里,没一个人说话。
花芷都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何事,娘的逆鳞也不过是丈夫子女,父亲远在yīn山关,她最近又没什么新事可让人嚼舌根,能让母亲如此的也就柏林了。
行了礼,花芷坐到母亲身边,像是无知无觉般道:“等过了今天娘您准备些东西让林嬷嬷送去蔡家,花琴已经稳胎,该送菜了。”
朱氏果然被引开了注意力,“是得准备了,你也该说说她,这种天气就该在家里好好儿养胎,摔着了吃苦头的还不是她自己。”
“是,回头我就说她。”花芷顺着应下,然后才抬头看向神情缓过来了些的外祖母,“娘许久未出门了,明儿我送她回娘家住几天您觉得可好?”
“当然好,若非今儿不合适,我都想一会直接将人带回去省了你的事。”朱老夫人心下一暖,都是明白人,岂会不明白芷儿是不想因柏林的婚事两家生隔阂,明明她才是最该气恼的,此时却仍在周全,真是……
想到刚才的事,朱老夫人压下去的火气又有上升之势,这么拎不清,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朱氏愣神过后反应过来,欢喜之余又有些迟疑,“我回去没问题吗?若是几房妯娌都想回你就不好拦着了。”
花芷笑,她娘虽然简单却不愚笨,“若她们的娘家都有朱家同花家的亲近我自是同意,可是显然她们没有您的福气。”
朱氏笑得如同沾了蜜,“娘不给你添麻烦,住一天就回来。”
“您是想让外人以为娘家不欢迎您回去不成。”
朱家二夫人立刻掩嘴笑,“就是,这许久未回哪能住一天就走,我今儿回去就把你的院子好好收拾一番,把屋子烘得热热的,让你住了就舍不得回,最好是住到过年去,让娘高兴高兴。”
被抢了话的大夫人暗恨,此时却只能按捺下来,接过话头道:“你院子里的东西都没动,平日里我就有让人打扫,什么时候都可住人,娘就盼着你能多回去几趟,可不能匆匆忙忙就走,娘您说是不是。”
朱老夫人懒得理会两个媳妇明里暗里的机锋,看向外孙女道:“住上几天我就让子文送她回来,要回去随时都可以,如今快过年了她就算再不能干也得在家里呆着,没的让人心里不平衡。”
“是,都听您的。”本就是临时起意,花芷自是没有意见,看着外祖母鬓角新增的白发,再看了眼互别苗头的两位舅母,她也无可奈何,晚辈不能说长辈的不是,更何况她们还不是花家人。
去祖坟祭拜的一众人近午才回转,在家中再做了一场法事后事情才算结束。
吃了一顿依旧素多荤少的席面,众人陆续告辞,花芷向徐管家交待一句,走向般若大师。
“再次劳烦您了。”
大师宣了声佛号,“老纳很高兴能为故人送最后一程,倒是花施主看起来不太好,身体乃一切之根本,需珍重。”
花芷双手合什应下,外人只道她是cào劳亏损了身体,她也无需去解释是因为受伤,有芍药看顾,她对自己的身体有数,今儿冬天是不好过,可只要这个冬天好好tiáo理便能养回来,所以她也不是很着急。
亲自送走大师,花芷去往书房,那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在被徐管家带来这里后秦恭阳心里隐隐就有着喜意,该下的面子早已经下完了,特意将他留下总不会是还要单独再扒他一顿脸皮。
脚步声由远及近,他看向门口,帘子打起,花芷走了过来。
“表叔。”
“快免礼。”秦恭阳虚扶一把,想到之前其他人所说便不着痕迹的观察起来,果然如他们所言,便是在这么暖和的屋子里花芷依旧没有解下大氅,并且还捂上了汤婆子。
“表叔之前说要谈一谈,那我们便谈一谈。”
秦恭阳心下一喜,当即摆正了神情道:“你可能不信,其实从始至终父亲都不曾想过要疏远花家,父亲和姑母一母同胞,自小要好,得知姑母去世父亲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夜,后来更是亲自领着我们前来吊唁,秦家上下戴孝足有四十九天,芷儿,你不能因为母亲做的糊涂事就否定我们两家之间的情份。”
“正因为记着这些情份,我才会留下表叔。”花芷一下一下的摩挲着汤婆子,眼神落在虚处,“秦家所为我并没有太多想法,谁待我好我就待谁好,谁亲近我我就亲近谁,不过如此而已,知晓秦家的打算我也不过是替祖母伤心了一下,然后该如何还如何,表叔知道的,我并没有太多时间来想这些,可祖母,大概是不想两家疏远至此的。”
花芷顾晏惜 第478章 秦家破冰
闻言秦恭阳心下一定,便是两家仍不可避免的有隔阂,可总算不会更坏。
“来时父亲曾说不要勉qiáng,不过我却觉得有些事还是需得说开,子女不言父母之过,这件事上却着实是母亲行事太过伤人。”秦恭阳将腰间玉佩握在手心把玩,“秦家擦着边的讲勉qiáng也算皇室姻亲,母亲出身皇室旁支,将皇家那一套规矩全带到了秦家来,因着花家清贵,她平素对姑母也高看几分,便是后来花家倒了她也没有轻看,她看不起的,是商人,在她眼里,商人乃贱藉。”
花芷笑,有些了解那个平素没什么来往的舅母了,若她清高穷苦的活着,最后高风亮节的死了大概能得她一句赞赏,可是她为何要去得一个与己无关的人称赞?
秦恭阳岂会看不出她的不屑,叹了口气,道:“母亲行事自有她的一套规矩,平时也少有出错的时候,父亲信任于她,以为她在和花家来往之事上也会处理妥当,却没想到会让事情走到这一步,今儿父亲本想亲自过来,只是实在觉得没脸面对姑母才让我带着家中子侄过来,说起来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回看到父亲对母亲这般疾言厉sè。”
花芷不欲探究其中真假,既然对方给出了这样一个非常说得过去的解释,她也就顺着台阶下来了,说来说去她要的也就是秦家的这个态度,祖母在时和娘家亲厚,但凡有可能,她也不想在她刚走就断了两家往来。
“改天我登门向舅公请罪,是我做小辈的小气了。”
过去了!
秦恭阳心下一松,笑容都轻松了几分,“知道你是什么性子,是秦家有错在先岂能怪你,不过你若能登门父亲定然高兴,就是母亲的病也能好了。”
“舅婆病了?”
“心病罢了。”不想花芷以为他拿此事说事,秦恭阳一句话带了过去,不欲细说。
他这个态度反倒让花芷多了分好感,她表达好感的方式也直接,当即说起了秦家最关心的事,“秦家现在再想从第七部分一杯羹已经迟了。”
“京城这边确实是迟了,可下边还有机会。”
花芷摇摇头,“以我对大庆官场的了解,下边的人必是京城这边已经把持住第七部的各方角力,秦家如今想下场只会引来那几方势力的联手,没必要。”
秦恭阳自是知晓这些,他在家时和父亲已经商讨过许多回,他们想的也不是单打独斗,自成一派,“和蔡家不能合作?”
花芷看他一眼。
秦恭阳笑,“你把自己摘得很干净,便是有人有所怀疑也说不出什么来。”
“我本就什么都没做。”花芷chún角微扬,“若秦家只是小家族,可行,可秦家便是这些年有些沉寂底蕴也在,如今第七部几方势力已经平衡,再装不下一个秦家。”
秦恭阳眉头紧皱,芷儿说得在理,各方都不会允许秦家打破平衡,可秦家需要一个机会,一个翻身的机会!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秦家已有颓败之势,必须及早止住。
“芷儿你脑子好使,给表叔出出主意。”
花芷没料到他这么光棍,“第七部确实不合适了。”
秦恭阳摇摇手,“不是第七部,你说说秦家该朝哪个方向使力?”
把铺开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花芷倒是有了个想法,“表叔可知炎国粮食能种三季?”
“炎国年年拿粮食朝贡,确有耳闻。”
“我和人合计着想试试双季,之前已想法子从炎国弄了些人回来,我从中转圜一二,让秦家接手此事。”
秦恭阳心下一喜,若事情能成乃是功在社稷,秦家自是有大功,不过粮食素来归属户部管,朱家真能放手这个天大的好处?
“此事还在尝试阶段,并未归到户部,外祖父那里我会去说,若秦家有心此事需得寻个有点本事的人来接手,别只顾着抢功劳,也得事情办成了才有功劳。”
“我明白,回去我就和父亲商量。”秦恭阳语气郑重,“不论事情成与不成,秦家都记着芷儿的情份。”
有了方向,秦恭阳再坐不住,当即起身告辞。
花芷也不留人,正欲送人出门就被阻止了,“怕冷就别出屋了,冬天病了难熬,多注意身体。”
花芷收下了这份好意,福了一福道:“表叔慢走。”
帘子打起又放下,花芷塌了肩想去桌上趴一会就听得帘子又被打起,她下意识的立刻直起腰,回头见是晏惜肩膀又塌下去了。
顾晏惜失笑,等身上寒意散了些才走近,“看样子和秦家破冰了。”
“总要看在祖母的面子上。”花芷没什么形象的把汤婆子抱到xiōng前捂着,看他连大氅都没披就问,“来很久了?”
“一小会,你应了秦家什么事?瞧着秦恭阳很高兴。”
“正要和你说这个,金阳那边需要许多人手,我想着不如将跟进双季稻的人手抽tiáo回来,双季稻交给秦家去做,反正七宿司做什么皇上都认为理所当然不给记功。”
在只有彼此的地方顾晏惜也不端着,长腿一伸,身体往后靠着让自己舒服些,闻言便点头道:“再好不过,七宿司人手有限,不是非得七宿司出面的事上我都打算交出去,秦家接手这事倒也合适。”
“开始着手准备金阳之事了?”
“我想趁着年前年后这段人流流动期光明正大的让他们进入金阳,只有这个时间点才能让他们不那么提防。”
花芷把下巴都抵到汤婆子上汲取温暖,边想边点头,“年前年后走亲串户的人多,确实是个入城的好机会,想好让谁做面上的主事人了吗?”
“还在考量当中。”顾晏惜看她一眼,变魔术般变出一副纸牌来,花芷脸sè一喜,“做出来了?”
“仅此一副,你觉得好了才继续做。”
把汤婆子放到腿上,花芷接了纸牌一张张翻看,感觉还不错,牌叶子也硬挺,不刻意破坏的话用上几日应该不成问题。
不过,“牌叶子再小一些,这样有点太大了,一手拿不下。”
“还有没有别的问题?”
花芷又把牌从头到尾的翻了一遍,“只想到这个。”
“行,你在背面划拉个大小让他们心里有个数。”
花芷顾晏惜 第479章 亲上了
花芷随手画了一画,放下笔道:“我让下人在做另一种牌,等做出来我瞧着好了你再去找人大批量做。”
“比这个纸牌难做?”
“对,材质的选择也比纸牌多,低廉的可用木材石料,也可用玉石做了专供那些贵人。”
顾晏惜点头应下,两人谁也没提要往宫里送,他们就没打算让他人知晓这事是他在后边主导,宫里如今已经是个没有秘密的地方,便是皇上那里他也没有细说。
觉着汤婆子已经不那么热和了,花芷想着自个儿堂堂一个现代灵魂和自己的恋爱对象共处一室却连点亲亲我我都没有就有点委屈,偏偏晏惜还是为着她的名声着想,好么,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还不行?
汤婆子往桌上一放,花芷伸出双手,“冷。”
顾晏惜一愣,反应过来后有点想笑,又觉得这样的阿芷实在是……可爱,对,就是可爱,平素用不到她身上的词这会再合适不过。
他当然是要满足的。
顾晏惜走过去抱小孩一样抱起她,然后自己坐到椅子上,将身高比起他来堪称袖珍的人抱在怀里,又用她的大氅捂严实了,明明是第一次做这些事,看起来却半点不生疏。
“身体怎么还是没有好转?这几天我找个由头让芍药出宫一趟。”
“她来看了也还是要养着,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没有变坏,只是想要好起来也没那么容易。”背靠火炉,花芷舒服得不得了,这样的温暖哪是汤婆子可比的,“不过让她出来一趟也行,有段时日没见她了。”
顾晏惜蹭了蹭她头顶,附耳低声道:“冬天难熬,皇上如今轻易不许芍药离他远了。”
“他又病了?”
“前儿在皓月那里着了凉。”顾晏惜摸了摸汤婆子,重又捞过来放到阿芷手边,再用大氅捂住。
“说到皓月我倒想起来一件事来,她最初以七星教主这个身份在外行走时是有点本事的,我曾怀疑她是天师,或者会医术,她用来吸引教众的那个圣水你让芍药的师傅查过是有药效的,后来有没有查出她的身份?”
“一直不曾查实,就好像真如她所说是从山中出来入世历练来了,查到现在也只查到她突然出现在豫州下边的一个村子,而那村子的后边就是连绵群山,从一开始她就算计好了自己的出身。”
“她还曾说她的姻缘在这尘世当中。”花芷笑,“她如今入宫为妃,正要认真算起来妃也是妾室,难不成这就是她的姻缘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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