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女子监狱的那些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有辱斯文
我想我还是应该到外面透透气,给彼此一个合适的距离,当我从桌子前站起走向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在我身后开口问:”郑伊涵又回来了?”
我身体一顿,回过头来点了点头:”是的,这是监狱领导的决定。”
她苦涩地笑着对我说:”我和她做了一年多的邻居,每天都能在窗口里看见她,只是没有近距离接触过。”
她的话让我产生了兴趣,点了点头问她:”你平时对她很感兴趣吗?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抬起头捏着下巴说道:”我对她不了解的,只是觉得她心里苦的很,以前我们幽禁在小楼里的时候,有些时候晚上隐隐能听见她在房间里哭。”
”是吗?”我瞬间jīng神振奋,这倒是个新情况,对了解郑伊涵的内心世界很有帮助。
”她经常在晚上一个人哭吗?”
我在女子监狱的那些年 第四百七十五章 姚广娜刑满出狱
沐碧晨略微思索了片刻,犹豫着开口说道:”也不是经常哭吧,每个月也许要哭这么一两回。”
我颇感无语,这还不叫经常哭?女人要是每月哭两回,只能叫做比林黛玉qiáng一点。看起来我以前对郑伊涵的认知还是受到了负面的影响,说到底她只是个柔弱善良的女人,就算做下一些违法的事情也是受到了他人的胁迫。
我点点头说道:”这对我来说很有用,我要谢谢你。”
她好像显得特别高兴,继续对我说:”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试试看能不能想起别的。”
我和她已经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有怎么说话,今天仿佛是破天荒地开了一个头,沐碧晨给我的幻想,并没有因为那个迤逦的晚上而烟消云散,在我的心底反有了更多的冲动。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暂时不需要了,你给我提供的这个线索就很重要。”
我在她微微的叹气声中走出门去,直到办公室的视线消失在我的眼中,才长舒一口气拍了拍xiōng脯。
沐碧晨的惊艳和美丽依然让我悸动不已,她身影所到的每个地方,空气中都散布着特有的薰衣草的女人香味,这个味道能勾起我那个晚上的回忆,想起我炙热的脸庞贴在她光滑白皙的玉背上的感觉。
我产生了将韩为先绳之以法的希望,原来郑伊涵并非无懈可击,只要她的内心有伤痛,不管这伤痛是不是韩为先造成的,我都可以攻破她的心防,直击人的心灵本来就是我的qiáng项。
闲来无事的我到监区监舍楼里看了看,犯人们都已经出工回来,揉搓着疲惫的肩膀躺在床铺上。路过九号监舍门口的时候,我的目光从栅栏中望进去。姚广娜的生活用品已经打包好装进了帆布袋中。
我差点忘了,明天是她刑满释放出狱的日子。
她靠坐在墙头,眼睛中闪烁着希冀的光泽,每个临出狱的人最后一个夜晚都是紧张而兴奋的,有些人甚至会惶惶不安。习惯了监狱生活的她们,对外面的世界总有几分畏惧,制度化了的人面对自由时总会无所适从。
我站在门口对她说:”姚广娜,恭喜,终于盼来了这一天,从今天开始,你自由了。”
她从床铺上站起来,脸上只是在笑,却不知该对我说什么。
我说:”今天你睡个好觉,明天我接你出狱。”
她感激地点点头:”没想到你还记得,谢谢你刘良。”
我稍微安抚了她一下,又去看了看顾丽丽和李牧微,她们在里面过的还算不错。人一旦习惯了这个地方,感觉其实也不是那么糟5;152358090191031。
沐碧晨打扫完卫生回到了监舍里,她的境遇比以前好了不少,至少不用睡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但她依然是被孤立的,和周围的狱友们保持着距离,犯人们也并不喜欢她,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她的孤傲和美丽不但会刺伤自己,也会让别人感到不快。
第二天早上,张燕提前半个小时来到了办公室,我向她知会了一声,说是要出去两个小时,她也很痛快地答应了我。
我从监狱的大门走出去,来到车库把自己的车开出来,停在路边耐心等待。直到监狱的大门往两边开启,削瘦的姚广娜提着帆布袋从里面走出来,身上还穿着监狱里的囚服,袋子上挂着喝水用的瓷缸和行军壶。从远处看活像是上世纪九十年代进城打工的农民工。
我站在车边看着她疲惫的样子,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我想她昨晚上肯定一夜没睡着。对于面临出狱的人来说,这也算她人生的一大关口,从自由人变为阶下囚会让人难以接受甚至崩溃,可是从牢狱中恢复自由的时候,也会让她们心理产生巨变,人对未来环境的适应需要过心理上这一关。
她自嘲地笑着对我说:”是不是很土?”
我猛地一拍脑门说:”把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忘了给你带一套正常人穿的衣服,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你先上车,我们去商场买一些。”
我给她打开车门,姚广娜拎着包裹坐了进去。我们驱车往市区驶去,她坐在后座上打开车窗向外张望,闭上眼睛贪婪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我回头欣慰地笑了,这个时候我不会取笑她充满孩子气的好奇目光,只有了解里面人们jīng神的匮乏,才会理解她此刻的幸福。当你长时间被固定在一个地方,抬头看到的只有铁丝网和高墙,信息时代的媒体信息流每分钟数以兆计的速度从我们身边流逝,她却和这一切变化毫无关联,她需要慢慢适应。
我把车开到市区的时候,她把头探出车窗外,兴致勃勃地观看着外面的高层建筑,一边对我说道:”我记得被关进来之前,这里还是一片低矮的平房,没想到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跟着车流慢慢行驶,抬头看着后视镜对她说:”你会习惯的,尽快适应进社会里,把以前失去的光yīn都弥补回来。”
她点了点头,眼睛里的光彩更加充溢。
我把车停在商厦门口的停车场,下车后给她打开车门。有那么一瞬间她准备下车,突然抬头看见从周围来来往往衣着光鲜的男女,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漠然和自信。
我知道她肯定要退缩,她和车窗外的人们完全属于两个世界,虽然她已经是自由人,可她的心灵还在自我禁锢着。面对周围的人们她产生了自卑心理。我记得姚广娜曾经是qiáng势霸道的女人,她在监狱遭受过一次打击,性格逐渐沉稳了下来,而今天面对新的世界,面对新的人生,却等于给她带来了新的打击。
她的脸上带着无奈和卑微,对我笑着摇了摇头:”我还是不下去了,穿着这身衣服在人多的地方,我有些不太习惯。”
我说:”这个我能理解,可是你不去的话,怎么知道衣服是否合身?”
”我的身高是一米六五,你就照着我这个样子买就行,无论大小我都没关系的。”
我摊开手叹了口气说:”那好吧,那你就在车里等我,我很快就下来。”
我在商厦里给她选中了一条中规中矩的长裙,大中小三个号各买了一条,xiōng罩,丝袜和内裤也各买了几套。面对款款接待的导购小姐,顿时感觉难为情到了极点,在这种地方幸好没有碰到熟人,否则我情何以堪。
我提着这些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到停车场,一股脑给她塞到后座上,然后开车来附近的小巷子里。
我打开车门下车,对车里的姚广娜说:”我到附近去抽支烟,你在车里换衣服。”
她红着脸点了点头,拿起长裙在自己的身上比划,摇头对我说:”这衣服是不是太露,你看连袖子都没有。”
我无奈地笑道:”这衣服已经不算新cháo了,刚才你在街上也看到了,穿着更加bào露的大有人在。”
她勉为其难低下头,我把车门窗锁好,站在车尾点了一支烟。
等她穿好衣服后,从车上下来站在了我面前,我口中叼着香烟有些愣神,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还真是个衣服架子,这长裙穿在她身上有种冷酷干净的美感。
这身衣装仿佛给了她自信的力量,连同眉眼里的自卑都消散得一干二净,以前在监狱里的时候我倒没发现,姚广娜自身有种独特的jīng气神,面对她时我也说不上来那是种什么感觉。
她忧郁地叹了口气说:”能给我抽支烟吗?”
我连忙把香烟递到她的口中,掏出打火机给她点燃。
我们上车后,我从驾驶位上回过头来问她:”我们先去给你找个落脚的地方,怎么样?”
姚广娜抬起头轻吐着烟圈,摇了摇头说:”先别急着去找住的地方,我给你一个地方,你带我去。”
我顺着她的指点离开市区,途径新旧交替的城乡结合部,经过一条乡村公路,道路两旁是绿油油的水稻田。然后我从土路交叉口开进去,经过了坑洼不平的乡村水泥路,来到陌生的村子里。
我忍着内心的好奇,随着她指点继续往前行驶。村子里大部分人家都盖起了二层楼,红sè的瓦顶和白sè的瓷砖外墙颇具生活气息。我认为她会让我把车停在某座楼房的前面。
”不要停,继续往前开。”
村子的尽头连水泥路都没有了,地面变得坑坑洼洼,我往前开了十几米,才看见一座在深藏在草中的破败院子。
这院子真的很旧,还是过去那种灰瓦房石灰墙面,辩驳的墙体在雨水的冲刷下变成了断壁残垣,一人多高的guàn木和蒿草封住了进去的道路。
她不容置疑地点点头:”我们到了,就是这儿。”
我在女子监狱的那些年 第四百七十七章 余男为什么欠了债
姚广娜走了,我不知道5;152358090191031她走的时候,是否在哀伤,是否在流泪?
有很多人在人生最关键的时候误入歧途,把最好的青春抛进监狱中,重获自由便成了她们最大的期盼。可最终发现,从牢笼中脱困走出来的时候,已经丧失了最好的时光,也失去了所有的目标,连残缺的人生都不想再经营下去。
希望姚广娜能够找到重新奋斗下去的目标,这样她的人生还不至于荒废。
我开车回到监狱去,走在路上都在思考人这个命题,心想人活着到底存在什么意义。
我走进中队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白白浪费了数十载的光yīn,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也都像云雾般虚幻。
张燕从门外走进来,对着我斜睨了一眼说:”刚刚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出去回来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似的。”
我淡然地笑了笑,开口说道:”有那么一个人,拥有很多的财富,但是她不知该往何处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张燕笑着摇了摇头问我:”你说的是姚广娜吧。”
我顿时愣在原地,深感到她恐怖的内心和思维能力。
张燕不在意我的惊愕,继续说道:””这世界上有很多不幸的事,也有很多不幸的人,你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杞人忧天,还是多想想自己眼前的事情吧。”
我的确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前途,眼前就有大堆的事情需要我去应付,相对于我和秦鸿雯来说,危险一天也不曾离去。
张燕突然开口问我:”郑伊涵已经转到咱们监区了,你没有和她深入交谈过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我感觉时间还不到。”
她朝我伸出了大拇指:”想法不错,先把好奇心抛到一边,让她自己沉不住气。”
对于她的猜测,我不置可否。
下午六点半,我和张燕道了个别,离开了监狱。开车回市区的路上,我给余男打了个电话:”余男,我已经出来,你有没有时间。”
她的手机里有争吵的声音,有女人和男人的,隐约还有孩子的哭声。几秒钟后余男开口说:”有时间,你来我这里接我吧,嗯,我就住在容兴街这里,往里走五十米处有个黑网吧,你就在路口等我。”
我心里有些疑惑,余男怎么会住在这条街上?荣兴街是未被开发的江城市老城区,四周街道老化,很偏僻也很脏乱,属于三教九流汇聚之地。
我没往深处去想,轻打方向盘掉头往东城区驶去,车子来到荣兴街口,道路已经逐渐狭窄,街道两旁也出现了很多存在上百年的古建筑。
附近的居民对这类古建筑存着又爱又恨的心态,若不是因为这些历史的遗产,他们早已经被开发商相中,完成拆迁住进了现代化的高楼中。所以这条街上原来的住户很少,反而进城打工的民工和低收入群体很多,房主们通常将自己的老房子分割开来出租,自己却搬进了滨江新区的繁华地带。
街道本来就狭窄,夜间出来讨生活的小贩,烧烤摊,还有开着小餐点的老板们都把座椅板凳占在路面上,我只能忍耐着心头火,从车后喇叭的催促中慢慢地往前挤。
好不容易找到了余男所说的那个黑网吧,它的旁边是一道黑不溜秋的巷子,我刚准备掏出手机给余男打个电话。
巷子的深处似乎有人争执,隐约听到了某个女人吵闹的声音,这声音似乎还有些耳熟。
好奇心促使我下车,打开手机照明摸索着往前走去,离他们二十多米远的时候,我依稀能看到是有三个男人正将一个暗sè衣服的女人半包围在墙角。
”我可告诉你们,围攻司法人员是什么罪过,你们难道不清楚?”
”老三,别听这娘们儿咋唬,她就是一监狱里看犯人的,算什么司法人员?”
”闭嘴!”领头的对其余人发火,然后耐心地劝说余男:”余姐,我也不是要为难你,你欠我钱已经多长时间了,从去年到现在还我了吗?现在这是bī你给我想办法,不管你借也好偷也好,总之把钱给我乖乖地还回来。”
余男的声音开始变低:”谁说我不还得,我不是也还了你一些吗?”
”那些钱连充当利息都不够,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以为不用还了是吗?”
她低声下气地笑着祈求:”三子,再给我些时间好吗?再给我三个月时间,到时候我一定还你。”
”放pì!三个月,你骗小孩子呢?我已经等了几个仨月了!告诉你,今天就得还清!一个子都不能少!”
余男:”可是我现在真的没钱!你说怎么办?”
三子哈哈发笑:”没钱?你可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没钱好办,你不是还有个妹妹叫莎莎吗?你没钱,莎莎应该有钱。你看人家莎莎长得多漂亮,听说还当了官。再瞅你这个死样子,打扮的就跟个假小子似的,看着就让人恶心。”
我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本来打算上去帮她解围的,但是听到那几个小混混提到余莎莎。心底遂产生了兴趣,决定把这场戏看下去。
余男的声音愈发地讨好祈求,她本来不是这种性格,却被金钱屈辱到这种地步。
”莎莎她也没钱,再说我和她已经断绝亲情关系,她也不会管我的。”
那三子冷声发笑:”是吗?断绝关系了?她摊上你这么一个姐姐,算是上辈子积德啦。就算你们断绝关系,我也有办法,比如说我把你和狗关在一个笼子,让你和狗吃一样的东西。莎莎要是知道了,她会不管你吗?毕竟亲情血浓于水啊,她那怕就算是脱了裤子让我cào,也不会把你这个混蛋姐姐给抛弃的。”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只见那三子气急败坏地喊:”把这臭娘们儿给我弄车里去!靠!敢打老子,让你知道知道!”
这突然的情况让我来不及反应,慌忙冲上去拦到那几个人面前:”等等!”
三子捂着通红的脸颊指着我:”别她妈的多管闲事,这娘们儿欠了我的钱不还!”
我看了看余男,她被两个混混抓住了手臂,还在奋力地挣扎着,那张脸像纸张一样煞白。
我说:”她欠你们多少钱,我来还。”
三子盯着我的眼睛,笑容里充满了戏谑:”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你只管说多少钱?”我不容置疑。
”好说,她总共欠我二十五万。”
我点了点头:”钱在我的车里,停在巷子口,你们跟我过来拿。”
余男的双手还在小混混手里挣扎着,她声嘶力竭地喊叫:”混蛋!你们放开我!”
三子对我眯起笑容,扭头对两个马仔说:”把她放开,跟着这位兄弟去取钱。”
他们紧紧跟在我的身后,来到街口我的车旁,我打开车后门,钻进去从姚广娜留下来的包裹里数出二十五叠现金,用脚垫兜着取出来放在了发动机盖上。
”数数看,够不够。”
三子和他的手下面面相觑,也许是这么多的现金堆集在一起,产生了无形的震慑力。
”呵,不用了,兄弟们,把钱收起来。”
一个小混混把自己的体恤衫脱下来,背上露出花花绿绿的纹身,他们把这些钱装进去,沉甸甸地提在手里。
三子笑嘻嘻地对我说:”还是兄弟你讲究,我们走。”
”等等。”我说。
他突然沉下了脸:”怎么?还有事?”
”她借你们钱,应该留有欠条吧,把欠条留下来。”
三子摊开手笑了笑:”是我忘事了,喏,给你。”
他从兜里里把欠条掏出来,递到我的手里,我伸手转递过了余男。
等到这拨人走远,我回过头来对余男说:”上车吧,我们找个地方吃饭。”
她神情恍惚地坐在副驾驶上,低头不敢看我,过了半天才抬起头来说:”对不起,欠你的钱,我以后会还你的。”
我冷淡地启动车子,挂档前进,一边说:”先去吃饭,钱的事儿以后再说。”
关于余男和余莎莎的事情,我心里永远都猜不透,她们之间的矛盾,还有余男如今的落魄,都聚焦在我的思路里,隐藏了事实的真相。
我刻意压抑着自己的心思,不去想这些事情,余男在旁边反而如座针毡,仿佛对我忌惮的很。
我不知道她心里是什么想法,对于这个大大咧咧的假小子,我以为我已经足够了解她了,但是,我对她了解的还是不够多。
我把车停在文昌东路的一家餐馆门口,这地方的环境很雅致,门厅有着东西合璧的古建筑风味。我们下车走过去,在头顶广告牌灯光的照射下,余男的身上居然穿着监狱里的那身制服。
我在女子监狱的那些年 第四百七十八章 酒后真相真言
我捏着自己的下巴,有些无奈地问她:”你怎么下了班,还穿着这身衣服?”
余男表情局促地笑了笑:”我回家没来的及换衣服,就被债主找上门来。”
真的只是这个原因吗?我心里有些疑问,恐怕她现在已经是一贫如洗了吧。她在监狱里当了很多年的管教组长,除去每个月的工资外,还有额外的灰sè收入,这些钱都哪里去了?
我没有多问,和她一起走进了餐馆,穿着厨娘服饰的服务员走过来问:”先生两位吗?请里面坐。”
我左右张望了一下,看到靠窗的角落里还空着,走过去和余男坐下来。
”两位点什么菜?”
我随手翻了翻菜谱,点了两样清淡点的菜式,转手把菜谱递给余男:”你吃什么菜,自己点。”
她也点了两个菜,服务员刚准备离去,我开口喊住:”等等。”
我问余男:”想不想喝两口?”
她点点头:”来瓶白酒吧。”
”来一瓶江城老窖,要二十年陈酿的。”
服务员走后,我们各自默然,余男扭头双眼望着窗外,城市的街道上灯光交织,喧嚣中仿佛隐藏着她的心思。
我靠在椅背上淡然问道:”说说看,为什么欠了那么多的钱?”
她低下头用手指捏着自己的眉心,摇头笑了笑:”还是不说了吧。”
”那好,那就等一会儿再说。”
服务员很快把菜端了上来,一瓶瓷制的江城老窖放在餐桌上们,外带着两个酒盅。
我把白酒开封给她倒上,又给自己斟满,端起酒杯对她说:”来,整一个。”
浓香的酒液在喉咙里化作一道热流guàn进胃中,我哈了一口酒气,继续给余男斟满。
她有着满腹的心酸和忧愁,这些都混杂在酒水里,被她仰头一饮而尽,等她放下酒盅时,眼睛里有些湿润,不知是酒呛的还是被触动了心肠。
她抚摸着自己的xiōng脯咂嘴说:”我先缓缓,肚子里有些空,容我先吃两口菜再说。”
那个洒脱无拘束的假小子又回到了她的身上,余男把紧绷着的衣服扣子全部解开,敞开襟怀靠在椅背上拿起酒瓶给我倒酒。
我端起酒盅和她一碰,仰头guàn进嘴里,整个过程我们几乎不说什么话,一来二去半瓶酒已经下肚。
我的脑袋被酒意冲击,jīng神愈发亢奋起来,她似乎已经有些迷醉,靠在椅子上摇头说:”不行,我不能喝了,今天有些不胜酒力。”
我指着她说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胜酒力吗?因为你肚子里藏着东西。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欠这么多的钱了吧?”
她笑着摇头指着自己的脑壳说:”你不是学心理学的吗?能洞悉人的思想,你自己猜猜看,我为什么会欠这么多的钱?”
我轻叹了一口气,点点头说道:”你现在住在荣兴街,我记得你原先好像不住那儿的,原来的房子呢?卖了?”
她轻浮地冷笑了一声,头靠着椅背不说话。
”你每月的工资有五千多,却去租二百块钱的房子,又欠了二十多万的欠款。你没有男友,也不养小孩,仅有的亲人也只是莎莎而已。她现在也和你一刀两断了吧?你也许是染上了一种不良的恶习,为此把父母和自己的积蓄败得一干二净,如果仅仅是败家,还不至于让你和妹妹断绝亲情,她在某些事情上肯定也受到了你的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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