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心忘了收(温凉)

温暖看着他。脸上挂着欢喜的笑。
她就知道，不管如何，她是霍太太，她的之霖，始终都会回到自己身边。
“之霖，我好想你。以后我会乖乖的，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她伸开双臂，将他抱住。
霍之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将她从自己身上扒开。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推到茶几上。
“温暖，把这个签了吧。”他说。
温暖喜意莹然的笑容，僵在脸上。
离婚协议。终究是摆上了台面。
像一把沉重的铁锤，重重地敲击在她薄弱的心口。
她摇头，连退好几步，像躲瘟疫一般露出惊恐的目光：
“我不要签！我是你的妻子！是霍家的太太，我生是你的人，死也要做你的鬼！我不要跟你离婚，之霖，你这辈子都不要妄想！我不会放手的！”
霍之霖低眉，淡漠地看着她发疯，冷酷地说：“温暖，你该知道，这些年来我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更该知道我是为什么答应跟你结婚。温暖，温凉从未欠过你什么，我也无需再替她偿还什么。这场你自导自演的戏，该结束了，该醒了。”
如果不是发现了这些残酷的现实，如果不是她过激做了这么多残忍的事情。
其实他并不介意，让她一直顶着霍之霖太太的名头过完此生。
可惜的是现在，他一刻也不愿意忍受下去。
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就不该再继续荒唐下去。
他欠温凉太多。她也欠了温凉太多。
以前他自以为是地以为，娶了她，是在替温凉还债。
现在，他只想把最后的温柔，用在最爱的人身上。
“不，不要，我不要听。你别说了，我不要听！”温暖仓惶地捂住耳朵。
她的情绪有点癫狂。
突然窜上前，一把将文件袋勾过来，用力一扯，撕成了两半。
撕啦扯碎的声音，划破了空气，更加刺激了温暖的神经，她更加兴奋更加激动地，将那两半的白纸黑字撕成了碎片。
宛如雪花，飞飞扬扬，散落一地。她的表情像个胜利者，高傲而得意地看着霍之霖：
“撕了，我撕了，撕了就没有了！”
有人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此时的温暖，无助绝望又可怜。
可比起无辜受难的温凉，她的可怜，又何其可恨。
霍之霖淡漠地看着她的疯狂，平静地招来助手：“再去打印一份。”
“是。”
“不，是十份，一百份。给她，任她撕够了肯签了为止。”
“是。”
霍之霖淡漠地下着命令，起身就要走。温暖哪里肯让他走，疯了般地抱住了他的腿，眼泪顺着脸颊滚滚而下，她把脸贴在他的腿上，哀哀地哭求：“之霖，我不能没有你，求求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不管她如何哀求，霍之霖终是决然地转身走人。
偌大的别墅，到处都回荡着一种绝望的怨恨和哀伤。
温暖一个人躲回房间，一个人缩在床脚，抱着她们曾经的婚纱照，哭干了她所有的泪水。





谁的心忘了收(温凉) 第34章 温凉，别再退让了
温凉一打开门，就看见温暖站在门口。
温凉不想看见她。见是温暖，她抬手就想把门关上。
但温暖却眼疾手快地神手卡住了门，迫使温凉把门打开。
堂而皇之地走进来，她骄傲地睥睨着温凉，寒酸的屋子，和寒酸的人：
“温凉，你明知道之霖撞死了许淮，竟然还能如此坦然地留在他身边，还用尽手段地勾引他！你真不要脸，下贱，sāo货！就不怕死后没脸面对许淮么！”
温凉靠在门后，淡漠地吐出一句：“温暖，我不想看见你。”
即使那些恩怨和人命，都被条框分明的所谓律法断了清明，却不代表她能就此放下，假装事情已过，一切都还可以从头来过。
温暖摸着自己的心口恶意森森地笑：
“温凉！你一定要这样跟我抢之霖么！你就不怕把我气死，连带你家许淮的心脏也跟我一起陪葬！爸妈也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温凉看着面前这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此刻扭曲狰狞得像是地狱里来的恶鬼。
“温暖，许淮已经死了。”忍着心口撕裂的痛，温凉一字一句的说。
温暖的嘴角，一点一点地翘起，娇艳的脸上尽是得意之sè：“是的呢，许淮已经死了，但是他的心还活着，就在这里，在这里，你摸摸，他跳的多欢快，多健康。温暖，你忍心看着他，陪我一起去死么？”
温凉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在她的心口画着圈圈，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像一把沉重的枷锁，她挣脱不开，只觉得手心的血液也跟着颤抖，跟着叫嚣，跟着疯狂。
“我是说，许淮已经死了，不管他的心长在谁身上，那也始终不是他了……温暖，如果你去死，我会更加高兴，到时候我就把长在你身上的心还给他，只有这样的许淮才会是个完整的许淮，温暖，你说呢？”
温凉一字一句地说，冷冽地与她对视。
这一次，为了许淮，为了一信，为了孩子，为了死去的魂魄得不到救赎，仍旧孤苦而无望的回荡在她的内心深处。
温凉，别再退让了。
不值得。
温暖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计可施。她突然发现，撇去许淮的心在自己身上这一点之外，自己竟然没有一点是可以威胁到她的！
怎么办？怎么办？
疯狂中的温暖无计可施，突然狠狠推开温凉，闯进厨房。
“温暖！你想干什么！”
意识到不好的温凉，瞬间就想把人拽出来，可是没想到温暖反应极快，迅速摸到了厨房灶台上的刀柄，反手一挥就朝温凉砍去。
“干什么？杀了你！只有你死了，之霖才不会要跟我离婚，才不会心心念念的想要离开我！温凉你的存在就是个错误，你就该陪着许淮下黄泉！你去死吧！”她提着菜刀出来，疯狂地往温凉身上砍去。
温凉眼疾手快地躲进卧室，同时拨通报警电话。
警察很快就来了，跟着警察一同出现的，还有霍之霖。




谁的心忘了收(温凉) 第35章 这是她欠你的
但饶是如此，她的卧室门也被劈开了好几条裂痕，张牙舞爪面目可憎地叫嚣着难以磨灭的罪恶。
温暖神sè癫狂，手里挥舞着刀，不肯让警察靠近。她把刀尖抵在自己的心口上，一边哭一边笑：
“之霖，我死也不会离婚的，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就算死了我也不会签那张纸的！我的这里装的可是许淮的心，你要是还bī我，我就死在这里，带着许淮的心一起去死！你对许淮已经做了那么多罪恶了，你还敢眼睁睁看着许淮留在这世上唯一的一个器官一起从这个世上消失掉么！你敢么之霖，你敢么？”
霍之霖的瞳孔缩了缩，垂在身侧的手握紧。
温暖咄咄bī人地看着他，刀刃已经刺破了她心口处的衣服，正在往外丝丝地渗着血。
“之霖，你难道忘了么？许淮是谁？许淮是温凉最爱的男人！她最爱的男人！他死了，他是被你撞死的，你不但撞死了他，你还撞毁了他的坟，他的心还被我掏了安在这里！我们俩狼狈为jiān对他做了那么多罪恶，你觉得温凉这辈子还可能原谅你么？就算你跟我离婚了温凉这个贱人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不可能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她的刀刃又进了一分，鲜血蜿蜒流的更多起来：
“之霖，你不是想跟我离婚么？好啊，你只要再敢说一次，我保证立即自杀死在这里，我要让你们俩之间，永生永世隔着我，隔着死后还要被糟践的许淮，我要让你们永远怀揣愧疚，永远都没有可能在一起！”
隔着破败的门，温凉淡漠地瞪着白净空洞的墙面发呆。屋子里空无一物，她连个可以聚焦视线的地方都没有。
许淮的笑容依稀浮现，他握着她的手，费力而心酸地问她：
“小凉，是不是只要温暖恢复健康了，就会把你的爱情还给你了，小凉，这样你就会幸福了，是么？”
呵。幸福。
温凉垂下眼眸，听见自己的声音透过门缝平淡而荒芜地传了出去：“你们走吧，以后不要再来这里打扰我了。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他已经死了。”
空气一下就静谧了下来。静谧得，仿佛能听见心口炸裂的声音。
生疼，生疼。
“霍先生……”警察靠过来，木仓口对准了温暖，询问霍之霖的意见。
霍之霖淡漠地看着温暖发狂发疯，随后，垂下眼帘，俊削的脸庞神sè自若，他接过警察手里的木仓，对着温暖。
温暖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之霖，你真的要杀了我？”
卧室的门倏地被打开，温凉一脸惊愕地站在那，看见霍之霖的木仓口对准温暖，她的手蓦地捏紧。
霍之霖淡淡地勾chún，话对温暖说，眼睛却看着温凉：
“温暖，你说的对，我们狼狈为jiān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温凉的事，不如我们俩一起死，这辈子就把债还了吧。”
他的指尖，扣住了扳机。
温暖顿时脸sè惨白，捏着刀柄的手也蓦地松了开来。
她不是真的想死，她刚刚发疯只是为了bī迫之霖和温凉妥协就范！她没想要自杀，没有！
可霍之霖却不肯放过她了！
扣住扳机的手指蓦地松开。
一枚子弹，飞出。
“噗！”




谁的心忘了收(温凉) 第37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霍之霖从厨房里走出来，端上新煎好的荷包蛋。氤氲的热气升腾中，他的行为自然得就好像是这个家的男主人，是她的丈夫，他们在重复着每天都走过的平凡而温馨的早晨。
霍之霖把手里的菜都端上了桌，他去厨房洗了手，然后走出来，自然地伸手将她按在餐桌旁。
一碗清粥推到她面前，他温柔的看着她：“吃饭了。”
温凉怔怔地对着手里突然多出来的筷子发呆。他温柔得叫人不适应。
霍之霖的勺子已经递到了她的嘴边：“如果你不吃，我不介意喂你。”
“霍之霖……”
她试图跟他讲道理。可是一开口，就发现声音早已支离破碎。
她撇开脸。
如果，如果这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该多好。
可惜，时间不能倒流，后悔也没有药。
本以为很多事情已经过去，但只有自己才知道，有些事情，穷尽此生，过不去。
她注视着他，艰难地开口：“霍之霖，你别这样。你，应该走了。”
这所房子，属于许淮和江一信，不该再被其他人打扰。
霍之霖，实在不该这般不管不顾就闯进来。
霍之霖将勺子，又近了一分：“你吃完了，我就走。”
他提着勺子的手微微地颤抖，脸上的笑容却那么坚定而认真，认真到让温凉的心里又生出荒芜边际的哀伤。
霍之霖说话算话。
温凉吃完了桌上的清粥和一个白面馒头，他就将碗筷收回厨房，洗洗涮涮收拾好之后，干净利索地走人。
走了，完了又来了。
下午的时候，他又拎着刚买的青菜和鱼肉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
温凉靠在门边，淡漠地看着他进屋之后就开始忙碌。真的就好像是这个家的男主人一样。
饭菜端上桌，味道清爽的家常菜味道，就像这里不是法国而是华西市。
霍之霖见她在发呆，走过来，自然地伸手想要揉她的头发，温凉脑袋一歪，避开了。
霍之霖的手，僵在半空，半晌，才无力的放下来。
不过黯淡和失落转瞬即逝，他眉梢微翘，重新扬起温软的笑容，小心而仔细地给她盛饭布菜，不再提往事，更不再求原谅。
“吃饭吧，吃完我就走。”
即使温凉对他冷淡也好，永不原谅也好，只要她还能让他这样安静地待在她身边，每天都能看见她，照顾她就好。
吃完了饭，霍之霖收拾好了之后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霍之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过去，留下一地脚印。
她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平静得毫无波澜。
她说：“霍之霖，这里，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往前走的脚印突然就陷了进去。
霍之霖扶住了一棵已经掉光了叶子的梧桐树干。
没有说话，没有转身，他把脚抬出来，拍了拍裤管上的雪，走了出去。
最古老的灯泡泛着暖黄sè的光，将面前认真的男人斑驳出岁月苍凉的痕迹。
他是霍之霖，是自己曾用整个少年时光，深爱过的男人。
可是，她们终究无法再回到过去了。
都以为时间是治愈伤口最好的良药，但有些伤口，即使沧海桑田之后，仍旧无法被岁月静好包容。
一切，都回不去了。




谁的心忘了收(温凉) 第38章 恍然如初的美好
温凉觉得，自己真的该走了。
等霍之霖的身影消失不见，她就把门窗关好，回到卧室里开始收拾行李。
其实也本没有什么可以带的。
她给自己的行李箱里装了几件衣服，洗漱用品。
在床边坐了一会，安静地发了一会呆。
然后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房子的摆设依旧还保持着最开始的模样。餐桌摆在厨房，客厅里放着茶几和沙发，鱼缸贴着阳台，里面没有鱼，鱼早在之前就饿死了，她又买了几条鱼苗放了进去，现在生长得还可以。
江一信的房间很乱，电脑很久没有关了，电脑屏幕上还是他最喜欢的游戏海报，可游戏已经很久没有升过级了。
游戏里有个漂亮的姑娘，每天都私聊，抱怨他怎么突然就消失了呢？
她能感觉得出来，这姑娘喜欢江一信。可是江一信，再也不会回来了。
许淮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那是之前准备跟自己去旅行的时候收拾的，还是她帮着收拾的。他们俩的合照还摆放在床头，许淮的chún差点就贴上自己，被自己一下躲开了。
一瞬间，成永恒。
许淮说：等你毕业，我们就去旅行，我要这世界的每个角落，都留下我爱你的证据。
这样美的江河湖海，这样美的世界各地。
他还没来得及看到。
她拿起照片，仔细地擦了擦，然后又翻出了他惯用的照相机，一并放进了行李箱。
打开门的时候，霍之霖竟然站在院子里。
他穿了长风衣，戴了一顶黑sè的围帽，长长的围脖裹在脖子上，双手chā兜，脚上放了个军用旅行包。
温凉怔怔地看着他。
这个情况有点奇怪。
想去旅行的人，是她。不是他。
他走过来，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旅行包，平淡的说：“包很沉，我帮你提着。”
他把她的和自己的背包一只手拎了起来，腾出另一只手，向她伸了出来。
温凉的手心握了握，没有伸过去。
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脑子里辗转千回，却不知道该说出什么。
这一走，以后就不会再见到了。
什么爱啊，恨啊……再在此时说出来，未免yòu稚而可怜。
最终，温凉开了口。
平淡的，安静的，沉默的，告别。
她说，“我给房东续了五年房租。”
这意味着，她可能五年之内都不会再回来。
到那时，她们，所有，也许所有的故事都可以成故事，也许都可以不再对生活咄咄bī人，也不必辜负时光，满心怨恨。
霍之霖点点头，说：“我知道。”
霍之霖的嗓子有点哑。
他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走之前，可以陪我去个地方么？也许你已经忘了，但我还记得，五年前，你说过陪我去的地方。温凉。”
什么地方，他没有说，温凉也没想起来。
可温凉最终还是答应了。
霍之霖，到底是她深爱过的男人。
年少时的匆匆别离，始终是她心头的一道伤疤，留下的遗憾从未愈合。
就趁着这次，善始善终也好。




谁的心忘了收(温凉) 第39章 爱情最美的样子
历经十几个小时，从法国机场又飞回了国内。
辗转沿途，看尽风景之后，最终停在一座不知名的高山面前。
站在山脚往上看，除了那一级一级直达顶端的石阶，似乎就没有其他的路能上去了。
霍之霖蹲下身来示意温凉：“上来，我背你上去。”
温凉抬眸，微微的摇头：“这阶梯又高又陡，只怕你背着我……上不去。”
这样高又陡的石阶，一个正常人走上去只怕都会力不从心，他还要背着她，只怕更吃力。
“能不能上去，试试就知道。”
霍之霖笑了，撸起了袖子，将她按在自己的背上，背着她一步一步地拾级而上。
温凉惶惶然地挣扎，霍之霖丝毫没有将她放下的意思，浅浅地说：“你知道这石阶叫什么吗？”
“什么？”温凉覆在他背后，有点不安。
“天梯。爱情的天梯。”霍之霖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石阶，嘴角勾起的笑容，像是幸福的模样。
温凉心一颤，扶着他肩上的双手不由地收紧。
往昔的记忆好像被人qiáng硬地敲开了一条缝隙，bī得她不得不面对这一切。
五年以前，有个飞扬轻狂的少年，将一个稚嫩的女孩子壁咚在墙上，薄薄的chún掠过她的耳窝，笑嘻嘻地问她：“温凉，你见过这个世上最美的爱情么？我见过哟！他们住在一座很高的山顶上，相濡以沫了五十年呢！那个老人为了自己的老伴上下山方便，生生凿出了六千级的石阶！你想去看么？我带你去哟！”
霍之霖仰望着巅峰，深邃的眸子里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他们说，只要能背着心爱的女人爬上山顶，就能获得祝福和幸福……”
温凉的眼睛有点糊，撇开脸去，心里一级一级地默数着石阶。
一级，两级，三级……这山这样陡，这样高，这石阶浸透着岁月的痕迹……六千级石阶的山顶上，那对相濡以沫的老夫妻，真的还在么？
温凉咬着chún，努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你实在不该带我来的，打扰到山上老人平静而幸福的生活。”
这样美好的天梯，只该适合有情人，那种恋爱中看不到现实残酷的恋人。
她和他，都不合适。
可六千级陡峭的阶梯，最终还是被他们一级一级地踏了上来。
南方的城市气候温和cháo湿，即使还是冬天，仍旧没有下雪的迹象。山顶上的风倒是很冽，刮得山顶崖边那颗早已经没了叶子的桃树猎猎颤抖，桃树边上一堆隆起的土坯，静静地守望。
修缮过的地面很平整，guàn了水泥，也铺了板砖。上面冻了一层薄薄的霜。两个用粗壮的树枝改造的晾衣架杵在篱笆边上，上面几件深蓝sè的老年女士衣服，被风吹得轻轻颤抖。
破败的竹木房子，摇摇欲坠的门微微开着，有冷风guàn进去，吹得那扇门呜呜作响。
“这山上，还有人住的。我们过去看看。”
霍之霖把她放下来，握着她的手，走过去。




谁的心忘了收(温凉) 第41章 爱是细水长流
“小凉真人比照片好看多了，温柔，大方，漂亮，我们家小霖眼光是真的好，不过也只有这样的小凉，才配得上给我们家小霖当媳妇。”nǎinǎi仔细地端详，欣慰地说。
温凉觉得有点尴尬，左xiōng口的跳动，扯着神经丝丝地疼。
她觉得自己应该开口解释些什么。但话到嘴边，被霍之霖生生打断。
他过来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悄声地说：“五年前我就答应nǎinǎi要带你来的，你别让nǎinǎi失望。”
温凉嗫喏了几下，看着nǎinǎi慈祥的眸子里全是欣慰和祝福，她的话最终哽在嗓子里，没有说出口。
霍之霖一只手牵着她，另一只手搀扶着nǎinǎi，笑嘻嘻地说：“nǎinǎi，很抱歉，这几年追老婆追的很辛苦，所以到现在才把她带来见你，我想你不会责怪我们的，是吧？”
nǎinǎi摇着头，笑着说：“不怪，当然不怪。可惜的是老头子，再也看不到了，有点遗憾是真的。”
霍之霖的眸子暗了下去，而温凉则心中一颤。
她这才意识到，刚刚总觉得缺了什么的，原来真的是缺了什么。
卧室硕大的双人床，一对整齐的枕头并排放着，桌上成对的茶水杯，厨房成对成对的碗碟。
但外面的晾衣架上，却只剩下老人一个人的衣服，孤单地飘着。
“对不起，nǎinǎi。”温凉下意识地说，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对不起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