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你好,我是蓝沁。”
“是蓝小姐啊?是来确认下午的就诊时间吗?”
“不是。马医生在吗?现在是午休,马医生应该没有病人是吧?能不能帮我转接他?我有点事想和他。”
前台小姐十分抱歉:“不好意思蓝小姐,现在是午休没错,但是马医生出去了,不在办公室。”
不在……那可真是不凑巧……蓝沁自嘲地笑了一下。天意吧。那就不勉qiáng了……
“您很着急吗?需不需要我给你马医生的私人号码?”前台小姐又问。
“不用了,谢谢。”蓝沁笑得恬然,“我只是想,今天下去的就诊,我不去了。还有,以后都不会再去了。钱不用退了,没关系。麻烦帮我转告马医生,这段时间谢谢他对我的耐心。可惜我这个病人,已经无药可救了。”
“还有,我早上买了一个小盆栽,寄去咨询室了,送给马医生的。请你帮忙留意,记得签收。”
前台听得一愣一愣的,连连应着“好”。
“谢谢。”蓝沁最后道。
挂断电话,她打开自己的微博小号,写了一段话。
发送之后,她闭了闭眼,思考了一会儿,感觉现在手头上能够立刻完成的事情,已经没有了。
人生的遗憾还有那么多,可是,她已无法一一完成了……
幸好……幸好……最大的遗憾,还有人在继续努力着……
重新睁开眼睛,瞅着时间差不多,她启动车子,朝机场的方向开倾平乱世。
……
陆家,下面的人查询蓝沁车上追踪器的结果是,昨晚离开陆宅之后,除去中间有一小段时间的停留,最终指向西郊。车子在西郊停留至今天早上,才重新开走。
由此判定,阮舒所在的位置极有可能在西郊。
陆少骢马上就记起:“那个贱人最近刚卖了座小洋房就在西郊!如果她真把元嫂带去西郊,那多半就在那栋小洋房里!”
马上他就吩咐管家去备车。
傅令元考虑得更周全些:“都查一遍。中途她在每一处的停车,都查一遍。还有,她现在的位置在哪儿?”
手下人压了压耳朵里的内嵌式蓝牙耳机,询问过后,回答道:“刚刚那通电话之后,追踪器就接收不到信号了,估计是被蓝小姐发现了。最后查询到的位置,是在机场附近。所以她现在应该在前往机场的路上。”
被她发现了……傅令元黑了黑眼睛——她不可能是刚刚才发现追踪器……
陆振华一锤定音:“少骢你负责去找阮小姐,机场这边,我会解决。”
“好。”陆少骢没有意见。虽然还是很想亲手抓蓝沁,但相较之下,还是找回元嫂更重要。
陆振华点点头,带着心腹离开房间,走出去不远,吩咐道:“记得安排好人跟着陆少骢这边,确认清楚阮小姐的情况。”
心腹自然听得明白言外之意:“好的,陆爷。”
……
医院里,焦洋被挂断电话后,再打回去,却已经怎么都打不通了,转而打去给同事,要他们帮忙查一查方才的那个号码。
匿名登记。
但显示出最后打出过电话的信号出现在机场附近。
再三考虑之后,他选择了相信消息的可靠,忍着病痛匆匆出院,连忙打电话回局里tiáo派人手。
……
半个小时后,海城机场。
蓝沁包着头巾、戴着花边帽,坐在星巴克的玻璃窗前,墨镜后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三号门。
花了点钱,找了个男人穿黑sè衣服戴黑sè帽子手上再拿一支红玫瑰。
她十分清楚,陆少骢绝对不会出现。
但没关系。她的目的本就不在于此。
陆家父子不会轻易放过她的。他们一定会找人来抓她的。甚至现在应该已经埋伏在周围了。
她必须演好这最后一场戏。
焦洋……只要焦洋能带着警察出现就好……
很快就要到一点了阎王娶亲。
蓝沁拿起手机,将焦洋的号码从黑名单里tiáo出来,拨出去。
“喂。”电话很快被接起。
听见背景里有机场的广播声,蓝沁长长地松一口气,笑问:“焦警官,是我。”
……
另一边,陆家的黑sè房车在西郊的路上飞速地行驶。
陆少骢关注完机场那边的最新消息,听还没抓到蓝沁,破口大骂了几句“废物”和“饭桶”,气咻咻地挂断电话。
一扭头见傅令元依旧紧绷着脸,脸sè比方才又难看了些,连忙让赵十三查看他的伤口,发现果然又泛了两丝血渍出来。
“阿元哥,我早你不要来了,你这分明是不放心把事情交给我办!”
傅令元紧紧抿着chún线没有话。
赵十三帮忙出了声:“小爷,我们老大不可能不亲自来接阮姐的。”
理儿,陆少骢自然是明白的,只是眼下见他伤口又出血,心里烦躁,嗓音yīn仄仄地又将账算到蓝沁头上:“那个贱人,抓回来之后,我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傅令元的掌心虚虚覆在左肩上,微微偏开头望向车窗外,眼眸是如浓墨般的黑沉,深不见底。
不多时,车子在小洋房前停下。
傅令元在赵十三的搀扶下下了车,和陆少骢一并迈步往里走,一路都由黑西大汉守在身旁探路。
小洋房附近没有其他住户,安安静静的,门口连个守卫的人都没有。
陆少骢不禁嘀咕:“不会真找错地方了,不在这里吧?”
正着,几人走进大厅,傅令元一眼就看见被丢在玄关鞋柜上的属于阮舒的包。
赵十三连忙把它拿过来。
傅令元黑着眼睛盯着,没有接。
心里的不安则陡升。
其实一开始得知她落入蓝沁的手里,他并没有多担心。
但自明白蓝沁究竟要做什么之后,他便感觉不妙。
“搜!赶紧把几个房间全都搜过去!”陆少骢下达命令。
几个黑西大汉迅速就要行动起来。
傅令元湛黑的眸子扫一圈,最后定在走廊尽头的房间,径直朝它走去。
陆少骢跟在他后面提醒:“阿元哥你等一等!先让手底下的人进去探路!小心有猫腻!”
他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傅令元已然一把打开房门。
很快,房门又迅速地被傅令元关上外挂之兼职踢球。
尽管只是短短的两秒,但陆少骢还是瞧见了,瞧见正对着房门的床上躺着人,身上十分随意地盖了条毯子,地上则四处丢着女人的衣物。
最重要的是,从房间里泄露出来的那股子气味儿……
陆少骢心里头猛地咯噔,连忙先安抚:“阿元哥,你先别急,我们这不是还没确认里面的人是元嫂,我们——”
“你们全部都留在外面。我自己进去。”傅令元如是。
音量并不大,语tiáo也平平。但嗓音特别地沉,特别有威慑力,一下子大家全都滞住,连呼吸都不敢喘得太用力。
而傅令元自己在出这句话之后咳了两声,咳嗽声在一片沉寂之中显得特别突兀。
“阿元哥——”
“我没事。”傅令元停止了咳嗽,摆摆手,打断他。
因为是背对着,陆少骢此时看不见傅令元的表情,只觉得他的背影透露出一股浓重的冷寂。
他没有再劝,并示意赵十三从他身边让开,同时自己也退开几步,留给他空间。
“阿元哥,我们都不进去。我们在外面等你。”
傅令元给他们的回应是沉默,沉默地重新打开门,自己走进去,再关上门。
满地的狼藉,他置若罔闻,黑若点漆的瞳仁只死死地盯在床上那么纤弱的身影上。
他想以最快的速度过去,可是双脚如同guàn了铅,他怎么都迈不开,一步一步地,格外艰难。且每走近一步,每看清她一分,他的心便随之下沉一分,喉头更一点点地发紧。
短短的三四米距离,他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最终站定在床边时,傅令元感觉自己的呼吸完全被剥夺了。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277、破碎
黄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再一次建议:“这种伤,最好还是送去法医院做伤情鉴定。..”
傅令元抿chún:“你就直接告诉我你的判断。”
黄桑给他的回应是长久的沉默。
这样的意思已经非常清楚了。
傅令元平静地吸了口气,心却狠狠一颤,很快又极淡地扯起一边的chún角,笑:“你一。你一你的检查结果。你一。”
口吻携着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执拗。
黄桑有点生气:“她身上都伤成那样了,最后那一步到底有没有发生,还有什么区别?!有什么好确认的?!比起身体上的那些伤。对她造成的心理yīn影才是最需要你去关注的!没有一个女人能够轻松地承受这种羞辱!你先担心她这个人是不是就这么给废了!”
“我明白你的这些我全都明白”傅令元黑眸沉静,盯着她看,缓缓道,“可我还是想知道,她到底被伤到哪种程度我想知道我就是想知道”
黄桑听言又是一阵沉默,敏锐地嗅到一丝他的侥幸。
她深深拧眉:“我的检查肯定不如法医院的法医专业,不过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她身上的那些咬痕、吻痕,不是借助道具弄出来的假象,确确实实是人的牙齿,而且根据齿痕的大小和深浅判断,起码有三个人。”
傅令元的眼里转瞬即逝划过一丝蚀骨的痛意,沙哑着声音张口:“嗯三个你继续”
黄桑觉得自己真是见不得他这副样子,咬了一下牙齿,又:“她的腰侧和腿内侧的那几处青印,属于qiáng行性行为的痕迹。至于她的下边。我粗略瞧了几眼,虽然没有发现残留的jīng液,但怀疑可能造成了轻微的yīn、道挫伤。还有,她被喂过安眠药,手脚上绳索造成的勒痕,应该是在还清醒的时候挣扎导致,也不排除是在被侵犯的中途醒过来的。”
她是冷着声音一股脑儿全兜出来的,措辞干脆直白丝毫不委婉,一个字一个字刺刺地砸进他的耳朵里。傅令元的心再度狠颤,面sè禁不住煞白。
黄桑从没见过他这种表情,未做声,等待他的下一步反应。
一时静默,仅余雨声淅淅沥沥。
连格格都知晓气氛的沉重,脚步完全放轻,先看了一眼傅令元,然后小心翼翼地扯了扯黄桑的衣服,压低嗓子道:“母后,热水已经烧好有一阵了,会凉的。”
傅令元在这个时候才又出声,问黄桑:“她身体上的所有伤。你都能处理,对吧?”
没等黄桑拒绝,他很快补充:“她不会想去医院的。我也不想送她去医院。我想把她先放在你这里。嫂子,你能处理她身上的伤。是吧?”
他的眼睛背着光,漆黑的,深深的,看不清。黄桑看了他数十秒,忽而问:“你老实告诉我,你上一次在这里你打算动手,是不是失败了?”
傅令元表情平静从容的点头:“是。”
“失败的结果就是现在这个样子?”黄桑有意无意地朝主屋的方向瞥一眼,她原本并不打算探究的。现在却想了解,“是谁做的?不像是陆家父子。”
如果是陆振华和陆少骢,傅令元根本不可能还有时间带她来这里,也不可能只到这样的程度,而一定会更加惨烈。
傅令元没有回答,只是奇异地笑了一下:“都是我的错。”
黄桑再度皱眉。
“那她就拜托你了。”傅令元神sè诚恳,也不等她同意,直接就这么了。
黄桑未接话,往主屋的方向走回。
没走几步,猝不及防听闻身后传出重重地“咚”。
黄桑已第一时间转身,正见原来是傅令元栽倒在地,格格在一旁摸着傅令元的额头。声音焦急而带着哭腔:“母后!傅叔叔好像发烧了!”
“要死了!夫妻俩都给倒在我这里!”黄桑气急败坏地直跺脚。
很久没有生过病了。当时原本只是想再拿根烟出来抽,扭头的功夫眼前就给黑了。他听得见黄桑闹哄哄的抱怨声,让格格帮忙一并将他从地上弄进去房间。他知道她们拖他拖得很辛苦,可是他很想就借着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睡一觉,所以没有选择醒。
这样被人费力拖拉的过程,令他记起一件旧事。
他和她的第三次见面。
那会儿他刚上大,去到新地盘,需要立威,第一天就约上霸了那块儿的长,两伙人干架,以拳头决定往后谁当老大。
结果当然是他赢了。不过也受了不少的伤,没敢马上回家。打算先把伤口给处理处理,以免回去又挨老头子的揍。所以就把唐显扬给喊来了自己的这个表弟基本已经变成他的后备支援了。
不曾想,阮舒会一块儿出现因为正和唐显扬一起在图书馆写作业,唐显扬急匆匆地要走,她就顺道来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从来没有以受伤的样子和她见过面,彼时他嘴上没什么,心里少不得要怪唐显扬。
当时他看不见自己究竟伤成什么样,只知道一只眼皮肿得厉害。视线不是特别利索,唐显扬的反应特别大,好像他马上就要死掉似的。他镇定自若地叮嘱唐显扬去药店给他买药。
唐显扬没有耽误,急匆匆地就跑去了。临走前不忘交待阮舒先呆着帮忙照看他。
一下子只剩他和她。头一回在没有唐显扬的情况下两人独处。
她十分地淡定从容,与唐显扬截然不同,没有惧sè,更加没有关心或者担忧,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刚打完架的混混,不是自己男朋友的表哥,而只是毫无干系的陌生人。
她就干干地站在一旁,一声不吭地什么都不做,安安静静地等唐显扬。
被无视,他不禁挑眉,眯起单边那只完好的眼睛盯着她瞧。
她的脸白白净净的,神sè清清淡淡的。马尾梳得整整齐齐的,冒出几缕细碎的发丝,蓬松在夕阳下,金灿灿的。
他打量她的校服。回忆起曾见过她被雨淋湿时的样子,目光能穿透布料看到她的里面,心里琢磨着在他见过的高中女生里,她算是发育得很不错的。
很快她发现到他的视线,撇过来眼皮,凤眸清明,一抹夕阳恰恰好在她的眼睫上泛光。
对视上她乌乌瞳仁的刹那,他莫名其妙觉得自己有点猥琐。眼睛不自然地转开。视野前却是骤然一阵黑。
他扶着额头,脚下踉跄两步。不瞬便有只软软的手掌握住他的小臂,迟疑地问:“三哥,你怎样?”
嗓音清澈而清冽。
也是她头一回唤他三哥暑假里唐显扬介绍他们俩认识的时候。她只是礼貌地称呼过他一句“表哥”。
因为离得近,他的鼻息间嗅到属于她的女孩子的自然体香。
心弦蓦然一动。他其实已经不晕了,但那一刻选择了不睁眼,身体往她身上倚,就势带着她一块儿滑坐到草地上,嘴上不忘假意地了句“抱歉”。
话出口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她原本打算推搡开他的那只手滞住了。
他闭着眼睛,看不见她的表情和反应。安静了几秒后,他的手臂被她拉扯着将他的身体往一侧拖,挪动他的位置。
她明显有点吃力,因为他听见她的气喘得比先前要厉害。
很快。他的后背触上了树干。
周身是夏末傍晚散发的余热,他歪着头靠坐在树下,眼睛眯着一条缝,看着她坐在他的斜边上休息。光洁的额头上是细细的汗珠。
他薄薄的嘴chún勾起,故意问:“你叫什么来着?我给忘记了。”
“阮舒。”她回答。
他佯装没听清楚,也记得唐显扬总是喊她“舒”。于是他用上猜测的口吻:“阮阮?”
很可惜,他没有在她脸上看到半丝他所预想的羞涩。
她只是偏过头来,眼珠子黑亮,眉心轻蹙,明显并不高兴他擅自叫出的这个亲昵称呼。但并没有发作,纠正着告诉他:“耳元阮,舍予舒。阮舒。”
树叶间的一缝儿夕阳余晖照在她的身上。
很明媚。
“阮阮。”
十七八岁的她应声回头,束在脑后的长发像黑sè的丝绢裙裾,旋开乍拢。而她漂亮的凤眸在看见他的刹那闪烁出独有的光亮,冲他璀然地笑:“三哥。”
这是在青春岁月里曾无数次出现在他梦境里的画面。
隔了一整个十年,这样的画面从梦境投射到了现实。
可突然的,像一面镜子出现了裂缝,继而碎片纷纷掉落。
她的笑靥不再。
也拼凑不回来。
傅令元睁开眼,耳畔是手机锲而不舍的震动声。
捶了捶脑门,他从床上爬起来,左肩和右臂疼了一下。
垂下视线一瞧,伤口已重新包扎好。
额头上则掉下来一块毛巾。
将毛巾从被面上捡起,他疲倦地揉着自己的眉骨,感觉眼睛十分干涩,同时手背触碰到自己的皮肤,发现还有点烫。
手机在停止了震动后,又开始新一lún的震动。
傅令元下床,从搭在椅子上的外套里掏出手机。
时间显示,他这一觉并没有睡太久,也就一个多小时而已。
屏幕上累计了好几通未接电话,此刻打来的是陆少骢。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278、早该醒了
敛了敛瞳仁,他接起。
“阿元哥,你怎么才接电话?”陆少骢焦虑而关切,“你和元嫂人呢?怎么中途下了救护车没有去医院?别墅也找不着你们人?是回你们的新房了?”
“抱歉。我没事。”傅令元继续揉着眉骨,淡声,“我带你嫂子去私人诊所了。不用担心。”
“那元嫂她”陆少骢问得犹豫。
傅令元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道:“我代她谢谢你。”
谢谢关心,但不想透露的意思。
陆少骢读懂。也不追问了。
傅令元记起来之前就想找他的事儿:“今天一起跟去西郊的那些人”
“阿元哥放心,该处理的我全部处理妥当了。”陆少骢知道他的心思,“不会有人敢对元嫂嚼舌根的。”
傅令元默了两秒,道:“谢谢。”
“是我该对阿元哥你抱歉。还有元嫂蓝沁那个贱人真正想报复的人是我!却连累了元嫂。我真的”陆少骢低了低声音,迅速重新振作,“不过那个贱人已经抓回来了。她果然和那个叫焦洋的死条子勾搭上了。机场的那个陷阱不仅是焦洋亲自带的队,而且她还和焦洋成功会上面。”
揉眉骨的动作顿住,傅令元睁开眼睛,眼神隐约凌厉,重点落在:“她还活着?”
“当然活着。我早了要活捉她。”陆少骢语音yīn厉,“阿元哥你和元嫂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先收拾着,会帮你们留着那个贱人的命。”
她没有死?
他猜测过她故意要青邦的人前去机场送“四号”的用意。也猜测过她极大可能会把焦洋也叫去。可他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会被陆振华活捉。
她是还在计划什么?她还想干嘛?她
傅令元的眼睛黑黑的,脸上更没有什么表情,叫人探不清楚他此刻的具体情绪。
顷刻,沉沉地问:“你把她安置在哪里了?”
“还能在哪里?”陆少骢的yīn厉中又隐隐跳跃着一股子的兴奋,“对了。阿元哥,你可以先欣赏欣赏我叫人在网络上放的那些视频。给那个贱人的餐前甜点。”
餐前甜点?傅令元略略跳了一下眼皮。
“其他的事情等阿元哥你回来我们再细。”
“好,我知道了。”傅令元的语tiáo没有任何的起伏。
挂断电话,他即刻打开手机网页,根本不用他搜索,关于蓝沁吸、、毒滥、、交视频早已是爆热,如病毒般铺天盖地地传播。
视频一点开,首先就是蓝沁愉悦的笑声。她显然刚嗑完药,整个人的jīng神处于异常亢奋的状态,周围正围着七八个男人,和她差不多的状态,与她贴身热舞,嬉笑闹腾。
视角是以她为主角拍摄的,所以其他男人的面容都辨不分明,偶尔一两个露出镜头的,也全打了马赛克。
唯独蓝沁。至始至终清清楚楚。从她如何自己跳完脱衣舞,到她身体的每一个局部特写,到随着药性的发挥导致的她的状态变化,再到她在整个过程中的表情和细节。
她疯狂地扭动被对方扇着巴掌甚至揪扯着头发来回推拉。
她被人捏着下颌张着嘴口中有根东西进进出出。
男声在嬉笑,在着下流粗鄙的脏话。在她的下边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她从笑到咒骂到哭到求饶到最后完全没有了灵魂
傅令元原本只打算跳跃着粗略地看,可根本看不到最后就关掉了视频,闭上了眼睛,眼角附近的肌肉细微地颤动。双拳则握得紧紧的。
沉默。
沉默中隐隐酝酿着一股道不清的复杂情绪。
似悲愤,似同情,似哀伤,似浓浓的无奈
“傅叔叔!”格格的吴侬软语和她的身影一起撞进房间里来。
傅令元睁开眼睛,拳头缓缓地松开,捺下所有的心绪,脸上的表情换成淡淡的笑意。
“你还烧着吗?”格格凑到他面前来,先用手伸到傅令元的额头上。轻蹙秀眉,打量他的神sè,“母后傅叔叔你身qiáng体壮发点烧根本没关系,可我怎么觉得傅叔叔这回病得很厉害,你看你的嘴chún都干得蜷皮了。我去给傅叔叔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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