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阮舒可受不了这样的画面,扭头便往楼梯走:“我去换衣服。”
化妆的时候,从抽屉里无意间翻出了唐显扬的名片。
神sè微凝片刻,她把名片上电话号码存到手机里。
等她再下楼来,庄荒年和“梁道森”还坐在客厅聊着天。
她正听到庄荒年询问“梁道森”去庄家的公司工作的意愿。
见她出现,庄荒年扭头便问:“姑姑,时机合适的时候,给阿森在公司里安排一个职位。怎样?”
“二侄子你的心cào得太多了。”阮舒皮笑肉不笑,颐指气使似的朝梁道森勾勾下巴,“不走吗?”
“梁道森”起身向庄荒年道别:“庄二叔,我们先出门了。”
“嗯嗯。玩得尽兴。”庄荒年挥挥手。
车子开出庄宅很长一段距离后,阮舒的手臂被戳了一下。
“哑巴了今天?一句话都没听你?”
阮舒落在窗外的视线不移:“没什么可的。”
“呵,如今连我要带你去哪里,都不好奇了?”
“不是去‘约会’么?”阮舒拿他给庄荒年的借口堵他。
闻野侧头,瞍一眼她平静的侧颜:“下午又能看到前夫了。心情如何?”
阮舒淡淡吐字:“无聊。”
闻野嗤声:“等看到你前夫,你就不无聊了。”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阮舒敏感地撇回脸来,颦眉,郑重qiángtiáo,“我和你正经的,你自己答应过这件事随便我怎么高兴怎么针对,别坏了我的事儿。”
“那么紧张做什么?”闻野嘲讽,“我这不是正在送你去给你前夫践行的路上?”
阮舒抿紧嘴chún,瞳仁微敛。
一路再无话,直至抵达庄家码头附近的游艇酒店。
时间是青门约的,但也不能全部都由青门主导,是故地点是双方折中出来的结果。
上午便提前带人来做各种安排的庄爻已在等着她:“姐~”
阮舒略略颔首,偕同闻野和荣一,跟随庄爻从vp进出口上去到游艇。
警局,褚翘正在浏览从梁道森老家tiáo取来的梁道森的资料。
她还没闹明白,梁道森为什么会和军、火走、私犯“s”有关系。究竟是受到“s”的威胁,还是与“s”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
手机震响。
打来的是负责跟踪梁道森的警员同事。
虽然料想到,“s”极有可能已经发现警察对梁道森的关注,但褚翘没有将警员撤离,因为这种时候突然撤离,反而容易惊动“s”。
当然,也是同样的理由,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也没有加派人手。
表面上一切照旧,只假装是为了探究庄家而对庄家家主的未婚夫投以一小部分的警力。
警员同事汇报的便是今天梁道森的行程:“到庄家码头之后,场地被封锁了,我们没有办法进去的。看起来像是梁道森今天要和庄家女家主情侣约会。”
褚翘的内心先为傅令元默哀一百秒,然后叮嘱:“进不去就不要qiáng行进去了。在外面等着吧。”
收了线,她正盘算着拿这件事再去好好刺激刺激傅令元,以报昨天的仇。
结果傅令元竟是率先来电话了,张嘴便问:“知道‘s’今天的行踪吗?”
褚翘真觉得他自己撞到她的枪口上来了:“和你老婆又去约会了呗。啧啧啧,游艇酒店欸,还包场,我们江城情人约会的必去场所之一,够浪漫的,不知道晚上是不是会在游艇上过夜。”
通话被傅令元果决地掐断。
傅令元手中紧攥手机,几乎要折断。
不过倒是确认下来,她今天来了现场。
至于那个“s”
“老大。”栗青从电脑前抬头,“目前为止没有发现林璞有对酒店内的监控设备做手脚。”
傅令元从窗前转回身,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赵十三在旁乐呵:“肯定是上次在五洲酒店那小子输了你,心服口服,知道你今天也在场,所以干脆不浪费时间做无用功,哈哈哈!”
栗青一阵翻白眼:“骄傲自大轻敌可不好。”
“那么严肃干什么,我开个玩笑tiáo剂一下气氛而已。”赵十三生怕又不小心惹老大生气,小心翼翼地觑了觑,闭了嘴不再吭声。以防出错。
傅令元抿一下chún:“今天庄家那边的首要目的肯定也是顺利进展今天的谈判,这个倒大可以不必怀疑有诈。”
“嗯,老大。”栗青递给赵十三一记眼神,“我们要伤脑筋的是,怎么才能让阮姐和老大单独见面。”
手下在这时敲门而入,提醒:“傅堂主,快到约定时间了。据董事长的弟弟也已经到了。我们两位堂主通知,您可以先入座了。”
傅令元掂了掂手里的口红,重新塞回衣服口袋里,举步前往茶室。
赵十三在外负责安全问题。
栗青带着电脑,陪同傅令元身侧。
这个大茶室,两侧分别附有两间小茶室,与中间的大茶室既隔开,又不妨碍听取大茶室内的对话。
傅令元从青门这一半的门进入小茶室,眯起眼睛,视线隔着屏风的缝隙,穿过中间的茶室,望向对面的那扇屏风。
看不到任何东西
大茶室内。在这时传来两位堂主的笑声,迎接着贵客。
傅令元转回眸,落目光在监控画面上,瞳仁微微一缩。
阮舒同样坐在监控画面前,看到了吕品正在和两个男人寒暄。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481、结婚纪念日
吕品今天的身份是董事长弟弟的亲信。
一方面,董事长弟弟需要摆足架子。
另一方面,庄爻顶着张林璞的脸,其实和她一样暂时无法露面,否则陆振华知道林璞的存在,等同于知道她的存在。
两位堂主都当作此时董事长弟弟坐在这边的屏风后面,因此见吕品等同于见董事长弟弟,对吕品非常地客气,并没有开门见山,而先与吕品闲聊些题外话。
阮舒的视线稍稍偏离,盯在监控画面右上角露出的一小截屏风。
傅令元现在,应该就坐在那后面
扭头,她看向身侧的庄爻。
庄爻知她要问什么,点点头:“姐放心,已经遣了人去给傅令元递讯儿。”
后边坐在太师椅里翘着二郎腿的闻野嗤出风凉话:“这么迫不及待见到你前夫?”
阮舒不予理会,撇回脸。
大茶室内,两位堂主的话题步入正轨,在为前阵子码头发生的两件事致歉。
致歉的话,和之前讲给宋经理的,并没有多大差别。
傅令元懒得听,即便什么都看不见,他的眸子依旧眯着,盯紧屏风,既耐性,同时也无法将焦躁全然压制。
抬腕看了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他正准备让栗青去办事。
门口的赵十三率先进来汇报:“老大,庄家那边有人来邀你‘借一步话’。”
傅令元挑眉,下意识地看回对面的屏风,心下轻笑她比他还要着急
栗青谨慎:“老大。会不会有诈?”
“不会。是她约的。”傅令元起身,口吻比昨晚还要确信,“她费劲卡住合同折腾出这些事,肯定要拿来和我做交易。”
庄爻接完电话,弯身对阮舒:“姐,傅令元过去了,我和荣一也去了。”
“嗯。”阮舒颔首,头一偏,望向荣一,肃sè叮嘱。“记得,今天最重要的是和傅令元谈拢保障荣叔安全一事,不要有太多私人情绪和他起了冲突。”
平时他其实靠谱的,可一旦扯上傅令元,荣一的小心思总是特别多,特别令她无奈。
“我知道,大小姐。”荣一栽了栽脑袋。
阮舒抿紧嘴chún,目送他们二人。
昨晚在书房,和庄爻、荣一所商定的计划是,以董事长弟弟为名义。促成此次的谈判。明面上,吕品和隐在屏风后的董事长弟弟,与两位堂主沟通;背地里,单独约出傅令元,由庄爻和荣一代表她前往协商。
她没有骗荣一,她确实下定决心了的。
今天绝对不露面,不和傅令元直接见。
转眸回来,目光掠过恰恰掠过闻野。
闻野正手托下巴盯着她瞧,饶有兴味儿:“心真狠。他那么想见你,你竟然不去见他。”
阮舒眼波无澜。看回监控画面。
来到指定的客房,栗青先用防窃听窃视的探测仪确认屋里的干净和安全。
稳妥之后,傅令元进门,落座。
栗青今天没有收获,反觉得不自在:“老大,林璞今天还真的没装任何窃听或者监控设备。”
傅令元环视周身一圈,淡声:“十三其实得有一定道理,就算他们安装了,有你在,也无济于事。”
“老大的赞美。我是一定要收下的~”栗青嘿嘿嘿地笑,小有得意,但并不骄傲自满,迅速敛了神sè便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继续谨慎小心地盯防。
不多时,外头的赵十三紧张地通报:“老大,人来了!”
傅令元登时起身,望向门口。
一前一后两道人影进入他的视野。
后面那个如他所料,是荣一。
前面那个却并非阮舒。
“傅堂主,久仰。”
屏幕上的监控画面在一眨眼的功夫变成了两个。
一个还是原来的,大茶室内吕品和两位堂主的你来我往。
另外一个刚跳出来的界面,展现的首个图像,便是傅令元lún廓沉笃的面容。
阮舒眸光轻轻闪动,捕捉到他神sè间的失望。
当然,稍纵即逝。
刹那间,他恢复如初,斜斜地勾起一边的chún角:“林璞,你以前可是喊我姐夫的。”
庄爻展颜:“傅堂主,痴心不改和无理纠缠,是截然不同性质的两码子事。”
“你也真够狠心,悄无声息地突然消失,连家人都不再管。原来大老远的跑来江城。”傅令元别具深意,“林总在牢狱里要是知道你如今比在海城还要混得开,必感欣慰,丧妻丧子之痛也能减缓不少。”
庄爻从容不迫:“多谢傅堂主牵挂。不过傅堂主知道的,我只是林家的私生子。比起他们,我和姐的感情更好。何况林家还对姐做出那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我如今和姐一样,和林家无丝毫瓜葛。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的一切,都是沾了姐的光。是不是算混得开,我不清楚。不过,”他话锋一转,双手摊开,“既然傅堂主能有事求到我这里,或许我真的混得挺开的。”
傅令元似笑非笑:“几个月不见,口齿比之前伶俐许多。”
“傅堂主过奖。”庄爻客客气气,“在姐身边看多了姐平常如何与各方牛鬼蛇神打交道,耳濡目染,了丁点儿皮毛。但连姐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确实,你和你姐还差得远。”傅令元老神在在地点头。勾chún,“不是连万分之一都比不上,而是根本够不上格和阮阮相提并论。”
虽被他贬低,但庄爻没有半丝不悦,而笑了笑:“傅堂主所言一点儿不夸张。”
“啧啧,两个吹须拍马的狗pìjīng。和事实严重不符。拿砂砾当珍珠。”闻野的嘲讽倏尔近在她耳畔,“怎样?你现在心里正暗爽着吧?”
“离我这颗粗糙的砂砾远点,别低了您老尊贵的身份。”阮舒轻飘飘,视线定在显示屏上不移。
“当然不夸张,本就全都是大实话。”傅令元眉梢稍抬。
栗青把从庄爻他们出现后便有反应的探测仪关掉。心下腹诽自家老大绝对是猜到阮姐此时此刻极有可能在看着这里的动静,所以抓紧机会拍马pì看来他也不用把探测仪的反应告诉他了
荣一在庄爻身后压低着音儿提醒:“qiáng子少爷,我们不要和他多废话了,抓紧时间把事情给谈了。”
庄爻自然明白,微笑地看着傅令元:“傅堂主有事事吧。我们毕竟是旧识,真能帮得上的,我尽量帮。你们找我找得也不容易。其实之前如果傅堂主亲自来寻,或许我早能答应下来,不用拖到今天。”
傅令元却是目露困惑:“我有找过你么?我自己怎么不记得?”
庄爻一时未能反应过来,微微一怔。
傅令元薄chún一挑:“林璞。找你的不是我,是两位堂主。我找的人,从来只有她,没有别人。”
荣一冷笑chā话:“就凭你还想见我们大小姐?林少爷能来,对你都已经是种恩德了。”
“是么?”傅令元嘲讽一勾chún,看回庄爻,“林璞,我今天没空和你喝茶叙旧。你自便吧。”
他悠哉悠哉地走回沙发落座,完全不像他是被请来这个房间的,而有种反客为主的架势。
庄爻轻皱眉:“傅堂主,你别不是忘记你们这次找我们谈判的目的吧?”
“我当然没忘记。我比你们都清楚得很。”傅令元笑容散漫,“因为比你们清楚自己的目的,所以不想在你们两个身上浪费时间。”
荣一冷声:“看来你们青门是不想要继续留在庄家码头了。合同不想签了是么?”
“能不能签,也并不是由你们两个做主。”傅令元反chún相讥,继而若有深意,“何况,究竟是谁更有求于谁,还不准。”
荣一心头一磕。
庄爻眼里划过一丝陡峭:“傅堂主,你走到哪里,都是这么气焰嚣张吗?难怪青门的两个堂口在我们庄家的码头上继而连三出事。青门的管理层如果都是傅堂主这样的。确实也没有什么继续合作的必要。”
言毕,他转身:“我们走吧。”
不过是装腔作势,荣一清楚,作势要与他假意离开。
傅令元却没有丝毫紧张,也并不挽留:“慢走,不送。”
庄爻和荣一均滞住,无声地交换一个眼神。
傅令元沉沉地嗓音传出:“让她亲自来。否则什么都没得谈。”
庄爻扭回头去。
傅令元目光平淡,隐含冷峻,笔直地凝注庄爻的双眼,俨然穿透庄爻,在看另外一个人。
电脑前,明明隔着屏幕,阮舒却感觉与傅令元幽黑的双眸毫无屏障地直接对视。
她一动不动。
直至一只手掌亘到她面前,遮挡她的视线,伴随着闻野的讥诮:“眉目传情呢你们?”
阮舒凤眸古井无波地瞍他一眼,拂开他的手。
傅令元那个房间的画面已消失。
估摸着庄爻和荣一已离开。
阮舒眉心深深蹙起,搁在膝上的拳头紧握。
非常明显,傅令元看透了这次的交易并非他单方面弱势,料定了她的在场,所以才敢把庄爻和荣一赶走。
他的态度相当明确且qiáng硬。非她不谈,仿若现在双方的局势全然对tiáo,他才是被求的那一方。
相较于东西两位堂主的态度,傅令元简直不能再有恃无恐!
是的,她感受到的就是有恃无恐。
好像丁点不担心合同的事儿没有着落
她正忖着,庄爻和荣一回来了。
“姐,情况你都看到了吧?”
庄爻摘下方才用来传输画面的眼镜。
荣一咬牙切齿:“傅令元太自以为是了!他以为这里是海城吗?”
阮舒抿chún不语。
“这有什么可气的?”闻野搭腔,难以理解似的,“既然要求她亲自去才肯谈,那就让她亲自去喽。”
嗯?阮舒应声挑眉,望向闻野。
荣一条件反射地驳回:“他要见就给他见。他当我们大小姐是什么人?门都没有!”
“那这次交易就不用谈了,可以打道回府了。”闻野摊摊手。
荣一眦目:“傅令元他不过是在故意拿腔拿tiáo。让外面吕品也不要和两个堂主继续聊了,给他们青门下马威。看傅令元怎栽跟头!”
闻野嗤之以鼻:“搞清楚现在是你们更着急,还是他更着急。”
荣一被堵住。其实刚刚那句话他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阮舒在这时从椅子里站起。
荣一有些着急:“大小姐”
“好了。”阮舒颦眉打了个手势,“我去吧。”
闻野轻蔑:“打从一开始就应该让她去,人家前夫摆明了是来见她的,没见到,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你们都是在浪费时间。”
阮舒狭着凤眸瞟他一眼:“你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她可不相信,他今天纯粹是跟来旁观的。而他现在,摆明了在鼓动她去和傅令元见面。
闻野听言冷呵呵:“k~我多事~狗咬吕洞宾~你爱去不去~与我何干?”
双手抱臂,他坐回太师椅里,搞得跟撂担子似的,可其实他根本什么都没干。
阮舒捺着心思转眸,眼神透彻,挟着信任,注视庄爻,若有深意地问:“我去和傅令元见面,没问题吧?”
庄爻读懂她,:“姐,你尽管去。我们没有在你身上放任何特殊装置。”
他稍显无奈,“傅令元身边的栗青,不是个好糊弄的人。我今天不想浪费jīng力和他斗智斗勇。”
阮舒垂了垂眼皮,复抬起,当即迈步:“那走吧,抓紧时间。”
“老大,人来了!”赵十三又一次通报。
栗青警醒他:“清楚具体是谁来了!”
“阮、阮姐。”赵十三不是在答话,而是在向只隔两三步之远的阮舒表达问候,紧张且恭敬。
阮舒未予理会,径直掠过他。
还差一步就到门口的时候。她停住脚步,偏头,对跟在身后的荣一和庄爻:“你们留在外面。”
“不行,大小姐。”荣一即刻拒绝,“你一个人在里面,我不可能放心的。”
庄爻却是抬臂,做了个阻拦荣一的手势:“让姐一个人进去。”
扭头他看向阮舒:“姐,为了你的安全,我们约好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后如果你没有动静,我和荣一进去找你。”
阮舒没有意见,点头。
荣一对这个折中的安排也没有异议,忧悒地叮嘱:“大小姐,你小心点。”
“谈判而已。有什么值得小心的。”阮舒不冷不热。
“阮姐~”栗青在这时从房间出来,笑眯眯,“老大在等你。”
阮舒深深沉一口气,举步往里走。
四五步后,她停定。
身后的门被栗青随手带上。
阮舒掀起眼皮子。
傅令元修长的身形站立在那儿,双手chā兜,眸光似浅又暗影沉沉地落于她身上,微微翘起的嘴角带着一抹促狭:“你来了。”
“嗯。我来了。”阮舒一脸恬静,淡然自若,“既然傅堂主是明白人,我们就不兜圈子了。码头的合同是我故意针对你们青门而卡的,要我同意,其实很简单,答应我几个条件就可以了。”
“站着话不累吗?”傅令元已三两步主动走到她跟前,chún角勾着抹惯常的笑意,“去沙发坐着,几个条件都慢慢谈。”
他试图去握她的手。
“不用了。”阮舒快一步避开,淡漠道,“速战速决吧,谈完就结束。”
傅令元没有qiáng迫她,笑意未减:“你觉得站在这里面对面聊比较好,那就这样聊。”
他靠得太近,气息太浓,阮舒往旁侧偏离了位置,稍稍避开他,张了张口正欲讲话。
傅令元抢了头:“隋润东碰你哪儿了?”
背着屋里的灯光,他的双眸黑醇醇的,漾着丝丝寒气和森森冷意。
阮舒微抿一下chún,平静而平淡:“与你无关。”
傅令元走近她,气压很低,气息缠绕在她的鼻间。
阮舒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
傅令元搂住她的腰,揽她入怀,手臂铁箍一般,紧紧的。
“抱歉,不能为你做任何事。”
他的声音很低,很哑,很沉。沉得甸甸的。
因为其中夹杂了浓浓的自责,以及一股子深深的无力感。
阮舒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回应他,任由他的脸埋进她的颈间,呼吸灼热,悉数喷洒在她的皮肤上。
她古井无波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淡淡问:“多少次‘抱歉’,你数得清吗?”
傅令元身体一僵。
“你也不是第一次无法为我做什么。”阮舒又出声,嗓音如玉珠落水,清冷而漠然。“何况,我和你现在的关系,仅仅只剩你单方面一厢情愿地对我纠缠不清。”
傅令元安静两秒,松开手,转而捧住她的脸。
他吻下来。
吻很浅。
从她的眉间,到她的眼,到她的脸颊。
一点点地亲,一点点地移,蓄满了他的温存,慢慢地描绘她的lún廓,仿若最柔最缓最思念的流连。
阮舒还是没有动,没有反抗。
当然,更没有回应。
直至他要落往她的chún,她撇开脸,微微敛眉,眼瞳里的情绪很是不愉快:“傅堂主,我最多只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
傅令元未再继续。
他掰正回她的脸,额头压到她的额头上,感受她的生命的温度。
很美好
笑了笑,他问得冷不防:“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不知道。”阮舒神sè淡漠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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