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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他应该记得,这句话是他那日同意她用合同针对青门时曾的话。彼时她在心里咒骂他将她比喻作狗,但今天,她不介意承下他的这句话。
“姐……”
“大小姐……”
庄爻和荣一均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脸sè再变,明显被她吓到。
阮舒清清冷冷地问:“现在,我可以跟着一起进去了吗?”
“让他去。”闻野声了。
隔着距离,阮舒与他对视。
庄爻沉默,像是默认闻野的决定。
荣一眼里的情绪复杂,盯着她,目光闪烁片刻,最终栽了栽脑袋,闷声闷气地应承:“好的大小姐,我就在这外面等你。”
“好。谢谢。”阮舒勾出一丝极其浅淡的欣慰,同时感觉到某人攥着她的那只手更紧了。
见状,栗青简直要拿小皮鞭抽赵十三:“快点快点!还不快点背老大进去!”
阮舒随行而入。
把傅令元放到床上后,赵十三便完成任务出去守门了。
原本敞开的房门缓缓地关上。
她坐在床边的背影也随之消失。
消失之前,闻野最后的目光落在两人紧紧交握的手上。
…………
“那个……阮姐,我得先帮老大把身上的湿衣服全脱了。”栗青略微为难,用眼睛示意他们交握的手。
阮舒知道他是不好意思直接和傅令元提,所以才间接地转问她。
点点头,她试图挣脱。
傅令元却没有松。
阮舒盯着他的脸:“放开吧,我已经留在这里了。你赶紧先处理一下你自己。”
傅令元的眼睫轻轻动一下,暂且松开了手。
阮舒起身离开座椅,双手抱xiōng,行向窗户前,拨开一小缝的窗帘。
窗外是无垠的海面,附近的建筑在夜的黑幕中被点缀以霓虹灯勾勒出lún廓,煞是漂亮。
虚着焦聚定定地盯片刻,身后传来栗青的叫唤:“阮姐,我们先出去了。”
阮舒晃回神思转过身,不禁愣怔:“这么快就好了?”
栗青不正面回答,只嘿嘿嘿地笑:“阮姐你抓紧时间陪一会儿老大,外面有我们守着,绝对不会有人进来打扰的。”
阮舒眉心一皱:“救护车什么时候能到?他吃了那种药,要去医院打针的。而且还在海水里泡了近十分钟,必须去医院做检查的。”
“晓得晓得。救护车还在路上,到了我敲门通知!”栗青点点头,偕同二筒离开房间。
空气彻底安静下来。
不知道外面会是什么情况连有栗青等人陪同的场合,荣一都有意见,何况现在留了她和傅令元两人单独相处。
恐怕得爆炸了。
轻吁一口气,阮舒决定不去cào心了,反正栗青了他会拦着。
她缓步走回床边。
傅令元躺在床上,身上的棉被捂得严实,头依旧湿漉漉,脸sè倒是比先前有所缓和。
“你现在感觉怎样?”阮舒问。
傅令元眼睛还闭着,也没有回应她,呼吸平缓,像是睡着了。
阮舒沉一口气,无情地戳穿他:“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傅令元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阮舒眉心蹙起,靠近些,仔细盯他两秒,稍一忖,落了座。
他的手露着一只拳头在被子外。
正是他之前握着她不愿意松开的那只。
她迟疑着伸出手去掰他的手指之前的触感如果没有错,他的手掌里应该攥了东西。
不让她走的时候,他牵得死紧,这会儿他倒是没什么力气,所以拳头没两下就舒展开。
躺在他掌心的,赫然是支口红。
她的口红,她当然记得。
她只是不记得自己原来弄丢了它。
傅令元的手掌蓦地重新握起,包裹住她的手。
阮舒抬眸,与他四目相对。
他湛黑的眸子半睁着,没有话,而淡淡含笑。
阮舒没有挣他的手,但态度不冷不热:“怎么不继续装了?”
“不是故意装。”傅令元的嗓音哑哑的,“是我现在真的没什么力气,要不是为了能看见你,连掀眼皮子都懒。”
“不是都有力气砸窗户有力气跳水?”阮舒嗤声,“那么费劲干什么?搞得像贞洁烈女似的,白白给自己找难受,不如直接嘶”
手心被他的指甲掐得疼,她的话被迫戛然。
傅令元的眼神幽暗无比:“在屏幕后面,等着看我出洋相?”
“是。”阮舒承认得坦然。
傅令元顿时失笑:“那么,结果你满意吗?”
“不满意。”阮舒答得平静,“你应该死在海里。”
傅令元眼里有亮光:“我如果死了,你岂不是要殉情?”
阮舒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立时愠怒:“偷听人讲话,真是个好习惯!你怎么不干脆等到我跳到水里再出现,现在岂不更能嘲笑我!”
“我没有嘲笑你……”傅令元颇有些无奈,“而且,我怎么舍得你跳下来?”
他捉起她的手到他的chún上,轻轻润了润:“很冷的,你肯定得生病,我哪里敢继续呆?才吓得赶紧从水底钻出来了。”
阮舒眼波微微地动。
不瞬,她垂眸,敛下眼底浮出的情绪,心思在兜转间记起,以前在靖沣的古城墙上和他一起跳过水,他的水性确实特别地好。
现在,大冬天的,天气这么冷,不仅能抗冻,还能在水里头憋气将近十分钟,该赶上人家经过专业训练的了吧?
呵,终归是她太小瞧他的能耐,白白为他担心……
重新抬起时,她恢复无波无澜:“抱歉,打扰到你在水底下冷静。”
话落,她的手心又被掐了一下。
显然,他又在不满她的嘲讽,又在警告她了。
阮舒眉宇轻轻皱起,平静地揭穿:“砸窗,跳水,都是因为你知道我在看着,所以借机苦肉计。”
也是刚刚独自站在窗户前,平定下所有心绪之后,才模模糊糊猜测过来的。具体情况她目前无从得知,但突然出现的二筒必然是其中的关键……
是故,早该被放倒栗青和赵十三没事了。
明明心里有数他的手下能来救他,傅令元却把自己整得像被bī无奈之下的破釜沉舟。不是故意表现给她看、博取她同情而施展的苦肉计,是什么?
“我的阮阮依旧那么聪慧。”傅令元不否认,不辩解,而坦坦荡荡,丝毫没有被揭穿之后的尴尬。
相反的,他深深地瞧着她,眼里聚起笑意,仿若自己的伎俩被她揭穿,是件值得骄傲自豪的事。
心湖微波漾漾。阮舒搁在腿上的手轻蜷指头,掩下细微的情绪,淡淡敛眉,纠正他方才的措辞:“我不属于任何人。我只是我自己。”
明显地,在与他撇清关系、划清界限。
傅令元的眸子又黑又深,像要看进她的心里似的:“都已经当着外人的面承认了自己的心,在我这里就更加用不着拿冷漠疏离当武器了。”
他轻轻地笑,故作轻松,不想给她太大压力似的:“何况,我现在,是个病患。你再继续攻击我,我剩下的半条命也得丢了。”
阮舒避开他的视线,起身:“我去问问为什么这么久了救护车还不来。”
“不用去问了,救护车不会来的。”
阮舒听言扭回头。
“我没让栗青和二筒叫救护车。”傅令元笑着,手上稍用力,便将她拉回椅子里。
“可你”阮舒没问完,因为她忽地恍然,他为何要单独留下她,根本就不是想抓紧等救护车的这段时间来和她闲聊,而是存着拿她当解药的心思,所以不叫救护车!
这种情况!他们之间此般关系!他居然还想着要和她……
阮舒哂笑,用力去挣他的手:“放开我!”
“嘘”傅令元没有松手,低低地噤她的声。
他像是很累,又像是很困,原本半睁的眼睛已重新闭上:“我没关系的,海水不是白泡的,不去打针并不会死人的。”
他扬chún笑,口吻间自嘲和戏谑的意味甚浓:“而且,我也好久没有这种欲望了,借着这药性,到能帮我检验,我还是个能够有反应有需求的男人。挺好的。否则我都要以为我不正常了。”
“你乖一点,不要动,就坐在这里陪我。外面有栗青他们守着,难得没有人打扰,你和我话,什么都行。我明天要回海城了,下次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合适的机会再来。”
阮舒确实没有再动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脑中盘旋着他的话,心里像是被什么掐了一下,因为非常明显,她刚刚,误会他了……
他掌心的温度很高,先前海水的寒气仿若已消失殆尽。
他的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全是汗珠子。
他的眉峰轻轻地拧着。
“是不是也很难受?”他忽然又出声。
前言不搭后语。
阮舒听得颇为莫名。
但听他紧接着:“你被隋润东下药之后,是不是也这样难受?或者,比我更难受……?”
阮舒愣住。
傅令元重新半睁开眼:“你被送去医院打针之前,是不是洗冷水澡了?褚翘去探视你的时候,你的感冒很严重,声音都变了。”
阮舒瞳仁乌漆漆地与他对视,不动弹,不回应。只觉得,有某种cháo湿的东西,从心底深处缓缓地往上蔓延。
“很害怕是不是?”傅令元五指交错着扣紧她的五指,黑醇醇的眼睛里,流转着叫人一时探究不完整的复杂情绪,悉数聚集在他的目光里。
而他的目光此时此刻只笼罩在她一人身上,完完全全地将她包裹:“开枪的时候,你是不是特别害怕?”
阮舒凝注着他的眼,还是没话。心底深处那往上蔓延的cháo意已涌至眸底。
她死死地抿住chún。
傅令元捉起她的手,放到他的心口:“很抱歉,我连感同身受都没法为你做到……”
从她的角度,他眼帘低低的,颓然苦涩得让人的心尖也跟着情不自禁地颤动。
然,更令阮舒颤动的是,他话里的意思。
感同身受……
“是不是也很难受”……
“是不是洗冷水澡了”……
“是不是特别害怕”……
“……”
她在监控画面上所看到的他遭遇的一切……
他,是在,试图,感同身受……?
阮舒定定地,浑身难受,心口仿佛被扼住了,喉咙仿佛也被哽住了。
傅令元则已然从颓然苦涩中拉回,失笑:“抱歉和对不起多了,都让你感觉廉价了。目前能想到的,好像就是答应你的条件。”
“黄金荣,我会尽全力帮你护住他在医院里的安全的。”
四目相对,交视着。
阮舒平静地点头,公事公办地:“谢谢。码头的合同,我回去就批。”
傅令元黑眸深敛,未加回应。
他的头还是湿的,低低地压着,没有平日jīng神。
他本身的体温,加上室内暖气的温度,和他身上所盖的厚实被子,令他的汗流得越来越多,颊边汗津津的。
“我去帮你拧毛巾擦一擦。”阮舒如实道。
傅令元略略颔,便疲累地暂且闭阖了双眸。
阮舒眸光轻轻闪动,起身,走进洗手间。
双手按在洗手台面上,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静默地注视,半晌不动。
…………
其实除了热一点,口干舌燥一点,傅令元并没有感到极大地不是。
噢,还有,就是思绪稍微有些不受控制地浮浮沉沉。
浮浮沉沉间,回旋在他脑子里的,全是同一个女人。
她身材高挑,她皮肤白皙,她裙摆下的双腿修长,她的xiōng在女高中生之中是育得比较好的。
她每每骤然回头看的一瞬间,束在脑后的乌黑的长和她的校服裙摆一样,旋开再乍拢。
斜进教室的夕阳余晖笼罩在她额头前的绒时,金灿灿的,虚出幻影。
她的一双凤眸乌漆漆的,大多数时候都像冬日的夜,平静极了,漠然极了,疏离极了。
可偶尔狭起来时,也会露出狐狸般的狡黠。
她会不爽他的飞扬跋扈,在撞见他在巷子里和人刚打完架后,叫唤她“三哥”,故意tiáo侃他(第o19章)。
下一瞬,她便在他qiáng行嘴对嘴的渡烟时,缤纷出错愕、惊异、讶然,并且羞耻,等等无数表情。
可十年后的再遇,她的那双瞳仁乌乌的眼,仿若冬日的夜永远停留,甚至积满厚厚的雪。
他一度努力地铲平,却又不小心弄丢她……
…………
她在帮他擦汗。
傅令元感觉得到。
chún角噙笑,他任由她摆弄他。
他的两只手臂被分别抬起,往两边舒展开。
然后……被固定住……?
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本能的敏感令他睁开眼。
即刻,他对视上她漆黑澄澈的凤眸。
近在咫尺。
她爬上床。
傅令元怔忡:“阮阮……”
“嘘……”
阮舒食指竖于chún前,继续讲他的剩余一只手在床头用布条绑好。
转回眸来,她静静地看着他:“三哥……”
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听她这么唤他了,傅令元浑身一震,血液禁不住沸腾。
他深深地凝注她,怎么都看不够似的,目光虔诚而干净。
但很快,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因为她用布条蒙住了他的眼睛。
“阮阮,你……”傅令元再怔忡。
视觉的暂时缺失,令他的其余感官更加清晰。
她拨开他的浴袍。
她趴在他的xiōng膛。
她靠得他极近极近。
他们气息交缠。
她在他的耳边轻缓地气吐幽兰:“第一次,你占了我的便宜,今天,同样的方式,你必须还回来。”
傅令元笑了,笑音令他的xiōng腔轻轻震颤。
她的手指在轻抚他面庞的每一寸,就像他仔仔细细地亲吻她时那般,一点点地,全部记住。
“还有,”她红chún再启,曼声道,“也算作这次交易的一部分。你的,光抱一抱,光亲一亲,并不够。”
傅令元登时被泼了一盆冷水那明明只是一句玩笑话!
然,阮舒没有给他讲话的机会,用她自己的嘴,堵住了他的嘴……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485、但他也是我爱的人
…………
房间外。
栗青、赵十三和二筒领着手下将此处守得铜墙铁壁。
荣一则带着陈家下属和他们形成对峙之势。
双方僵持。毕竟如果真的打起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但明显赵十三和二筒更为有恃无恐,因为赵十三撂了话,如果荣一胆敢qiáng行闯入打扰,马上就把荣一的存在抖落给青门。
在阮舒的安危这一点上,双方自然都会做足保密工作。但荣一不一样,他完全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单独将他拎出来丢回去给6家处置。
这确实戳中荣一的痛脚,正和他所受到的来自闻野的威胁是一样的。一直以来他最怕的就是不能留在阮舒身边,不能等到给陈青洲报仇的那一天!
另外一个令荣一始终下不了决心的原因在于闻野和庄爻二人的按兵不动。
闻野在阮舒进去房间里之后人就消失了,不知上哪儿去。
压了压躁动不安,荣一忍不住再一次和庄爻打商量:“qiáng子少爷,大小姐已经在里面呆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我们是不是该”
庄爻的摇头打断他:“荣一,听姐的话,尊重姐的决定,她进去之前,已经讲得非常明白了。不要惹她生气。”
“可大小姐和傅令元现在……”荣一吞了话,心内非常地惴惴。
庄爻其实也有些不安。那天闻野告诉他,阮舒无意间进去了堆放杂物的密室,他便开始不安。但,阮舒没有明确地表达过什么……
荣一终归没忍住忧悒地嘀咕:“大小姐总不会是要留在这里过夜吧……”
话的尾音尚未完全落下,紧闭的房门在这时冷不防从里面打开。
走出来的人正是阮舒。
“大小姐!”
荣一双眸顿亮,忙不迭要奔赴上前,却依旧被赵十三拦住。
既然已见着她的人,荣一便不再有顾忌,连同几个陈家下属,无所畏惧地气势汹汹起来。
“行了。”阮舒蹙眉制止了他们,对荣一半是交待半是安抚地,“去准备一下,不是要回去吗?”
荣一怔了怔,很快欣喜点头:“好的大小姐!”
扭头,阮舒看向栗青:“你们老大他……”
栗青心里完全是紧张的,紧张得不敢吭声,因为他都已经做好了要在这外面为他们守一夜的准备。
毕竟自家老大明天就要回海城了,两人不是应该有很多话要?怎么阮姐这会儿就出来了?老大难道不是应该剖心剖肺地和阮姐解释清楚误会,两人重归于好难舍难分?他甚至期盼着明天阮姐明天会和他们一起离开江城。
可现在这情况,分明像是老大没和阮姐谈拢……
阮舒垂着眼帘顿了顿,复抬起,把话讲完:“他现在睡着了。不管怎样,那药都不是好东西,最好是去趟医院。还有,留意一些,他泡了很久的海水,小心感冒。”
“好的,阮姐,我明白。阮姐放心,我会照顾好老大的~”栗青点头应承,心下纳闷,看阮姐这样子,也不像是老大在里头出了状况令得阮姐不告而别……
阮舒瞥一眼房门,淡声:“我先走了。”
赵十三心直口快:“欸阮姐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还有其他事吗?”阮舒漠漠反问。
“……”赵十三被问住了。
荣一气恼:“你们现在还不让人走了是吗?”
赵十三就要被点爆。
栗青快一步拦下他,笑着向阮舒道别:“好的好的,阮姐慢走,”
阮舒迈开脚步,没有犹豫,没有回头。
…………
荣一和庄爻不紧不慢地跟随其后,谁也没主动吭声,但两人均怀着心事。
阮舒行出船舱,迎面冬夜的冰凉的风扑面,与室内的温度形成极大的反差。
她不禁瑟缩。
天空忽然飘散下来细细密密的白sè的轻盈状不明物体,在灯光的照耀下簌簌的。
下雨了?
但听庄爻道:“下雪了。”
雪……?阮舒微歪着头,有些好奇地仰脸,伸出手去接。
海城的冬天并没有雪。
掉到她手心的却是水,似瞬间融化。
头顶上方迅撑开来一把伞。
“姐,是沙雪,很脏。”
庄爻体贴地提醒,笑笑,“姐如果想玩雪,再等最多半个月,就差不多了。只是这里比不得东北,薄雪而已,堆雪人、打雪仗有困难。”
“我又没想要堆雪人打雪仗?”阮舒淡淡一抿chún,“不过就是雪而已……”
语落,她继续前行。
车子已准备好。
阮舒坐上车。
“闻野人呢?”
庄爻微微一顿,然后从驾驶座上撇过头应:“先回去了。”
“噢。”阮舒未起波澜,脑勺往后靠上椅背,偏着脸,盯着窗户外面,看到沙雪给停在不远处的车顶镀上一层淡淡的白sè的外衣。
车子平缓地行驶。
阮舒的眼皮渐渐沉重,陷入迷糊的回忆中。
起伏。进退。
颠簸。深入。
湿泞泞。汗津津。
久违的对彼此的熟悉,在各自的身体里堆砌。
玉念汹涌,不停不休……
脑袋猛地一栽,身体的重心也仿佛瞬间掉落,阮舒条件反射地睁眼。
庄爻通过后视镜看着她关切:“姐,你困了是么?那让荣一开快点,早点回庄宅你早点休息。”
“嗯……”阮舒倦怠地蹙眉,手指轻揉自己的太阳xué。
恰好遇红灯,停下车,荣一一路的欲言又止,终归询出声:“大小姐,你和傅令元在里头都谈了些什么?”
时间还不是特别晚,路边的霓虹灯彩依旧璀璨。阮舒听言转回脸,却并非回答荣一的问题,而指着外面,吩咐道:“你再开过去一点,我要下车进店里去买点东西。”
循着方向望去,现是一家药房,荣一的心一下子紧张地揪起来:“大小姐你身体不舒服?哪里不舒服?要买什么药?我帮你去买!”
“不是。”阮舒口吻淡淡,甚是不以为意似的,“想买紧急避孕药而已。”
一语出,满个车厢皆是惊诧和怔然,遽然陷入微妙的寂静中。
庄爻和荣一愣愣。
很快地,庄爻的表情转为“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目光深深地沉默下来。
荣一的表情则缤纷许多,复杂难以辨明,变幻个不停。
阮舒漆黑的凤眸坦荡地迎视,神态自若道:“避孕药,你们两个大男人去买怪怪的。我自己来吧。当然,如果你们觉得无所谓的,那就麻烦代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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