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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阮舒无奈,准备向他澄清。
闻野自过道悠哉悠哉地走了来,张嘴便问:“从你初恋男友给你的东西里研究出什么名堂没有?”
阮舒未答,先问荣一:“昨天你安排了人过去陪显扬没?”
“有的。”荣一还是比较靠谱的,虽然因为她的怀孕闹了脾气,但没忘记在车上时她的吩咐。
“显扬昨晚过得好么?”
“没出事。正常生活。”
阮舒放下心,这才转回去看闻野:“呆会儿把庄爻叫上,一起去我的书房。”
“命令我?”闻野不满。
阮舒不予理会,反正他再不满也没用,一定会照办的。
转身,她率先朝楼梯行去:“先下去吃早餐,把该演的戏演掉。”
之于闻野来讲。她依旧在下达指令。
眯起眸子,他臭着脸盯住她的背影,定在原地没有动。
后方的吕品眼观鼻鼻观心,心中默默地倒计时:“三二一”
闻野迈步了。
“姐,”二楼的楼梯口,庄爻微笑着问候她早安,自然而然地跟在她的身侧,扫过她的脸后,眉头皱起,“昨晚没睡好么?面sè不怎么好看。”
阮舒淡淡一抿chún:“没有化妆,真实展现早孕反应qiáng烈的孕妇该有的样子。”
讲真,这话的同时,她心口间的恶心感仍未完全消散。闻野给吃的药,效果还真是好。
马上就要转下到一楼了,阮舒停下脚步,回头看落后几步的闻野。
闻野一贯倨傲的下巴朝庄爻抬了抬。
庄爻没有表情后退,将阮舒身侧的位置留出来。
闻野填补上去,侧眸看阮舒。
阮舒却已将脸转回前方。
他的角度,看到她露在头发外面的那一小节耳朵白嫩玲珑又小巧。
阮舒的注意力集中此时正集中在听荣一压低音量告诉她:“庄荒年一大早就来了,带了好几个人来,协同指挥仆人,检查庄宅里的家具,但凡尖角的,全部都换掉。”
“后花园里的植物,但凡对孕妇的身体不利的,全部都拔掉,种新品种。”
“”
阮舒没有耐性全部听完,直接挥手喊停。
而她此时的目之所及。便见两排的佣人等在下面,地板铺上了地毯,像为她开辟出专用通道。
阮舒协同“梁道森”走下最后一级阶梯。
地毯的脚感非常bàng,柔软度适中,踩上去完全没有声音,更不用怕滑倒。
佣人恭恭敬敬地向她问候“姑nǎinǎi”,音量比平常要小一些。语气则比平常要柔和。
呵,这待遇,又升级了?
看来,昨天的血检结果已经出来了
挑着眼尾,阮舒行往厅堂。
庄荒年迎上来到她跟前,深鞠躬,双手作揖:“姑姑。早上好。”
觑着她的脸,他问了和庄爻一样的问题:“姑姑昨晚没睡好么?面sè不怎么好看。”
“突然发现肚子里多了个小人,怎么可能睡得好?”着,阮舒蹙眉,“你呢?jīng力太充沛了么?一大早,搞这么大阵仗?”
“家中只有姑姑一人,阿森又得陪在你的身边。没有人掌管琐事,研究所里最近正好没什么事,我就来帮姑姑。”庄荒年笑着解释。
“辛苦二侄子了。”阮舒扯了扯嘴角,旋即假意忖一下,道,“要不把大侄子媳妇找回来帮忙一阵子?”
庄荒年没有丝毫犹豫,肃起神情,发对得坚持:“隋家曾经伤害过姑姑,对姑姑心怀不轨,万万不可再给他们接触姑姑的机会。而且,隋家一家人,在姑姑出门度蜜月的这几天,已经从江城搬走了。”
“噢,这样啊那真是太可惜了。”阮舒难掩遗憾之sè。追问,“搬去哪儿了?”
“这个,荒年就不太清楚了。”
“你和隋家的交情不是很好么?这回怎么连他们的去向都不关心了?”
“是隋欣侄女,她没想和我透露,一家人想安安静静地离开,过安稳日子。所以只是来和我道了个别。”着,庄荒年轻叹一口气,“既如此,我自然尊重她的意愿,不qiáng求。让她以后如果遇到困难,不用难为情,尽管再来找我,我也算对得起和她父亲的友情。”
阮舒现在完全就是以看戏的心态和他话。
像顺口问及随便聊聊似的,她没有揪着上面的话题不放,转而望向他方才走来的方向。
是庄宅内那块摆放古董的区域,此时他带来的手下正将古董全部取走,打包。
“做什么呢这是?”她问,“担心我磕到碰到?那二侄子真是多虑了。我对这些死物一点兴趣都没有,平时根本不往这边走,庄家的小继承人是不会有事的。”
“姑姑忘记了?”庄荒年笑了笑,“这块地方安装了红外线。担心长期接触对姑姑的身体有影响,所以暂时先撤走,放到博物馆里去。”
阮舒缓缓地点了点头。
庄荒年手臂一伸,指向餐厅的方向:“姑姑,差不多到点该吃早饭了。”
阮舒举步便走,听庄荒年在她耳边絮叨:“姑姑如今的一日三餐,都安排下了固定的时间。营养师会每天来宅里跟进厨房。怀孕前三个月尤为关键,姑姑千万不要嫌烦,凡事多加配合。”
阮舒斜眼睨他:“你如果能少出现在我面前,我大概就没那么烦了。貌似有种法,母亲怀孕期间,平常所接触之人的样貌,是会影响孩子的长相的。”
以前庄荒年便对她几乎永远慈sè相迎。
如今她怀着庄家的小继承人,她对他的态度再不客气,庄荒年也是无底线地容忍她的,笑着致歉:“对不住,姑姑,荒年这张老脸确实有点碍眼。但很多事情又没法不帮姑姑张罗。姑姑先忍荒年几日,待荒年差不多都打点妥当了,就尽量不再出现姑姑的面前。”
阮舒似笑非笑。在餐桌前落座。
仆人们送上经由营养师搭配过的早餐。
小麦胚芽红薯粥,白煮蛋,搭配白玉豆腐、葡萄籽油拌莴笋,外加一颗苹果。
未及她拿起筷子,“梁道森”已非常自觉地开始帮她剥白煮蛋。
阮舒瞥他一眼,不着痕迹地带上丝嘲弄。
这边庄荒年的絮叨未完:“姑姑在荣城医院的病例,上午会转来我们庄家自己的医院里来。医生们会根据上面记录的用药情况做诊断。”
着,他轻叹气:“现在月份还太小,没有办法进一步确定胎儿的健康状况。”
“如果不健康呢?”阮舒问得冷不丁,“需要我打掉,重新怀一个么?”
“姑姑。”庄荒年受到了惊吓,表情前所未有地严肃,“哪怕真是最坏的情况。孩子也是我们庄家的血脉,怎么能打掉?如果不健康,就想办法给予他最好的治疗。”
“我开个玩笑罢了,二侄子不用那么紧张。”阮舒用勺子轻轻搅动碗里的粥。
“姑姑,慎言,有些玩笑不能开。”庄荒年提醒,神sè舒缓下来后。又道,“姑姑如今未满三个月,按照习俗,暂时不能对全族的人公开同喜。不过,怀孕的好消息,已经告诉几位老人了。”
“临近年关,姑姑身为家主,原本接下来陆续有我们庄家的很多年前活动需要姑姑亲领。如今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大家都不愿意累到姑姑,所以能免的,都已经帮姑姑免下。但宗祠的祭奠祖宗,是必须要去的。”
“同时也借此机会将好消息与祖宗分享,感恩祖宗的保佑,让我们庄家的香火得以延续,也祈求祖宗继续保佑孩子顺利出生、健康成长。”
阮舒在这档口喝了两口粥,笑言:“二侄子得这么好这么顺口,要不就代替我到祖宗前面,你就重复一遍刚刚的话,多省我的事。”
“姑姑又在玩笑话了。”庄荒年此时此刻话的语气像在面对自己tiáo皮捣蛋的孩子,旋即提醒,“祭奠祖宗姑姑得躬身亲行。”
“噢。”阮舒应得有口无心的,问,“什么时候去祭奠?”
“族里在搭戏台,安排着了,在后天。每年都同一个时间的。”庄荒年告知。
阮舒点点头,未再发问,专心吃早餐。
不仅吃饭的时间被定下来,她的作息和活动也被规定下来。
饭后她按照要求去花园里晒了会儿太阳呼吸新鲜空气,庄荒年才暂时还给她自由。
得到自由的阮舒携“梁道森”回到三楼,先回了一趟她的卧室,带上她的电脑,然后去书房。
闻野懒洋洋的,眯起的眼睛盯着她抱在怀里的电脑:“看来昨晚你有用功。”
阮舒没作声,自顾自坐进大班椅里。
“姐,”庄爻也前来汇合。进来后顺手带上门,门外守着的是荣一和吕品。
看到她在电脑前认真地a作,他没有打扰她,而望向闻野。
闻野的二郎腿翘在茶几上,耸耸肩表示他也一无所知,同时嘴上也在贱兮兮的:“就等着收你的这位‘姐’通宵达旦出来的成功喽。”
他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书房内的灯被阮舒关掉了。
白天。是故没有陷入黑暗。
昏暗之中,阮舒打开了投影仪。
闻野和庄爻不约而同望向墙面。
映入眼帘的是专门罗列出来的一份古董名单,比之前隋欣给她的那份还要再详细。
“这才是完整的。”阮舒,“日记本里所出现的全部古董的名单,这才是完整的。”
闻野的反应还算比较一般。
庄爻则看得眉头直皱:“怎么还有这么多?隋欣原来留了一手?可这有什么意义?给不给完整的名单,都是出卖庄荒年。”
“给不给完整的名单,对隋欣的意义当然是不一样的。”
着。阮舒滑到第二部分的画面。
是她整理出的时间事件图,清楚地呈现出曾经盗过的墓和盗墓的具体时间,盗出的文物则以序列号,对应上一张的名单表。
抬手一顺时间的曲线,阮舒看着他们问:“你们有没有怀疑过,这么多的东西,光靠庄荒年一个人,真的全都偷得过来么?”
闻野率先发出嘲弄的嗤笑。
庄爻的声音慢半秒:“隋欣她父亲和庄荒年以前是搭档吧。”
“嗯。”阮舒给了他们确认,“所以隋欣给出的仅仅是挑出来的庄荒年单人作案的部分,隐瞒了她父亲也参与其中的事实。”
这就是她之前隐隐感觉的隋欣貌似也被庄荒年抓着把柄所以双方才能维持住相互制衡的局面。
“隋欣她父亲是个历史狂热者,狂热到去研究各朝代皇帝的陵墓,并且从史料中拔出,深入到实地去探访、tiáo查、勘测位置。在那途中,遇到了庄荒年。”
“在隋欣她父亲的角度来看。年轻时的庄荒年大胆且敢于冒险。坦诚他出身盗墓世家,自己出来闯荡,为的是亲身实践老祖宗传下来的技术。两个年轻人志趣相投,一拍即合。”
之后,按照日记本里记录的原话,就是二人的合作非常默契,运气也好,如同人生突然开了挂,几乎每找一处就能顺利挖到一处,一发不可收。
当然,不能光盗,不处理。
而处理一事,基本交由庄荒年,依靠的便是庄家。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573、越省心越好
零点见阮舒心里明白又是大伯母给自己女儿安排的相亲。她本不玉打扰他们的相聊甚欢,偏偏其中一个男人主动站起身,遥遥地和她熟络地打招呼:“林二小姐,好啊。”
客厅里瞬间安静。
“谭少爷,你好。”阮舒淡淡地点头致意便不再多搭理,将不远处的佣人庆嫂唤过来低声询问,“夫人呢?”
“从早上开始就在佛堂里。”
答案不出所料,常年未变。明知如此,阮舒还是每天都问一次,仿佛等着哪一天能有所不同。
“三小姐最近好像有些不对劲。”庆嫂玉言又止,“我瞧着她胃口不好,还不时干呕”
阮舒的眸底闪过一丝的冷意,看回庆嫂时已恢复平淡:“这件事你不用管,我已经知道了。”旋即吩咐庆嫂,“麻烦你邦我炖点jī汤,晚上送我房里。”
略一忖,她又补了一句,“多炖点。等三小姐回来也给她送一碗。”
庆嫂瞅了瞅阮舒有点苍白的脸sè,捺下狐疑没有多问。
阮舒举步打算上楼,顿了顿,她又改变了主意,转身往佛堂去。
所谓佛堂,其实就是一楼最尽头的一个房间。
阮舒轻轻叩了叩两下门。
里面没有给出回应。
阮舒转动把手推门而入,霎时扑面的浓重檀香。
房内的布局古香古sè,jīng致的佛龛柜前,一身青衣的中年女人脊背挺直地跪在蒲团上,捻着手里的一大串佛珠,阖着双目,嘴chún嚅动,念念有词,似丝毫未察觉阮舒的到来。
阮舒倚在门边,看了她有一会儿,少顷,兀自踱步到佛龛前,顺起三支香,并拢香头凑到烛火上点着,然后微低脑袋,恭恭敬敬地双手持香抵于额上,心里想的是手术室里流掉的那个孩子。
三秒后,她重新站直身体,把香chā进香鼎里。旋即,她转回身,正面注视青衣女人,浅浅地笑了笑,“我今天又添了两件罪孽。”
青衣女人不做回应。
阮舒走近了她两步:“十年了,你不累吗?”
青衣女人没有吭声。
“其实你这样做的全是无用功。那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怎样都抹灭不掉。”阮舒的语tiáo十分地温柔,chún边泛起笑意,“你念一辈子的经,我造一辈子的孽。而我活得会比你长。更有效的解决办法,不如你直接杀了我,怎样?”
青衣女人不为所动。
阮舒添添干涩的chún,似也觉得没多大意思了,不再继续,将散落耳畔的头发搭回耳朵后,掠过她,打开门走出去之前,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把公司让给大伯父的。我还没玩够。”
门关上,恢复安静的室内,青衣女人睁了睁眼,盯一下香鼎新chā上的三炷香。复而重新阖上,更加快速地捻动佛珠。
室外,阮舒立于门边停留了两三秒,才沿着长廊往回走,经过洗手间时,蓦然一只手臂伸出来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进去,压在墙上。
阮舒眼明手快地按住对方即将压下来的脸,皮笑肉不笑:“谭少爷,你不是应该在客厅和我堂姐相亲?”
“吃醋了?”谭飞轻佻地挑起她的一绺头发嗅了嗅,“刚刚见你对我那么冷淡,我以为林二小姐你记性不好,已经忘了我。”
阮舒的手臂始终横亘在两人之间,掩下眸底的真实情绪,笑了笑:“我以为把我忘记的是谭少爷你,一个月杳无音讯。一出现,就是在和我堂姐相亲。你该知道我和我大伯父一家人关系敏感,既然如此,我们之前的谈判,算是彻底破裂。”
“谁破裂了?”谭飞的表情痞里痞气的,随即解释道:“那天我是家里有事,临时被我老子召去英国,就今天的相亲,也是我妈的安排,我哪里会瞧得上那个瘸子?我给你的条件依旧有效。”
谭飞抓起阮舒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吻了吻,别有意味地:“今晚有空?我可以再邦你把人约出来,咱俩之间一切好商量。”
阮舒嫌恶地抽回自己的手,冷笑:“谭少爷,你把我阮舒当傻子吗?记性不好的人是你吧?那天晚上你在我酒里下药的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
若非谭飞下的药,她那晚也不至于
“你要是肯乖乖就范,我用得着那样吗?”谭飞丝毫不感到自己做的有何不对,嬉皮笑脸道,“最后我还不是来不及碰你就走了吗?”
他是没来得及,可其他人却趁机占了便宜!听谭飞的口气,他是果真一点儿都不知情了?那么那晚的男人究竟是
心中烦闷。阮舒推开谭飞:“是嘛那我真该谢谢谭少爷。希望下次能再有和你合作的机会。客厅里的人怕是等久了,你该出去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下次再合作?”谭飞当即拽过阮舒的手腕,“你们家的资金问题不是还没解决吗?”
手腕不适,阮舒极轻地蹙了蹙眉,平和地:“是还没解决。但我另外有办法了。”
“勾搭上新欢了?”谭飞的表情难看。
阮舒chún畔笑意嫣然:“这就不劳谭少爷cào心了吧?不过,我们买卖不成仁义在,以后还是朋友,何况你可能马上就要和我成为亲戚了。”
“你”
“谭少爷,你在里面吗?”洗手间的门忽然被佣人从外面敲响。“大小姐让我来问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谭飞yīn着脸,很没好气地回答:“我没事。我马上就出去。”
阮舒默不作声地靠在门后的墙壁上,始终保持着礼貌而疏离的笑意,就和他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像极了一朵带刺的玫瑰。
虚与委蛇了一个多月,肉都还没吃进嘴里,他怎么可能甘心?谭飞冷冷一哼:“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撂完话,他开门走了出去,“砰”地把门也给带上了。
阮舒走到洗手池前。抹了厚厚的洗手液,仔仔细细地把手洗了两遍,尤其手背上特意多搓了几下。冲洗干净后,她抽了两三张纸巾,又慢条斯理地擦干水渍,继而抬头,注视着镜子里自己的姣好面容,嘲弄地勾了勾chún,才打开洗手间的门。
刚跨出去。毫无防备地,一记重重的耳光携着凌厉的掌风打到她的脸上来。
逆光中,他的lún廓愈加硬朗分明。他的整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给人以qiáng悍的压迫感。
换作其他女人,可能会被他这刹那间的低气压所震慑。阮舒淡定地站着没动,反倒因为他的靠近,将他身、上的烟味闻得益发清晰。
和他此刻一样地硬朗又qiáng悍。
“可是三哥你为什么要同意被我利用?”她眼波无漾地反问。
“你以为是为什么?”傅令元亦反问。
阮舒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嘟囔道:“反正肯定不是和其他人一样看得起我这张脸。以前你使劲讨厌我的。”
瞅着她那副故作不自信的表情,傅令元哧笑一声:“有点自知之明。”
闻言,阮舒十分明显地松一口气,对他漾起安心的笑容:“有三哥这句话,我可以坦荡地接受三哥刚刚的邦忙。”
傅令元挑起眉峰:“我好像并没有免费被你利用?”
“三哥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了。”阮舒的话接得有点牛头不对马嘴。
傅令元并不认为她是在转移话题,静默等她的后文。
果然她下一句出口的是:“以前三哥每次在外面与人打架,都是我和显扬给瞒着,还给你买过好几次的跌打药。现在三哥已经完全能罩着我们这些个小的了。”
讲这番话时,她不仅笑咧咧的,且神sè间有意无意地流露出类似小女生的崇拜之sè。
当然,她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恭维他。而是在套旧情,暗暗提醒他她也曾邦过他多次。
傅令元略一眯眼。
阮舒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被他的视线捆缚,她能做的就是继续保持笑容可掬。
有手机的震动声在此时传出。
傅令元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瞥了一眼。
“三哥,你有事先忙。我没有喝酒,可以自己开车。”阮舒体贴而礼貌,最后不忘又一次道,“改天让显扬联系,咱们一起给三哥你接风,以及为今天的事情向你表达感谢。”
傅令元手里兜着尚在震动的手机,默不作声地睨着阮舒,继而冷冷低声:“你现在喜欢这样主动对男人套近乎,再玩欲擒故纵?或者利用完了就直接踹一边?”
不仅嘲讽,而且俨然存着看低她的意思。这副口吻和这副态度,倒恍惚叫她记起几分以前的傅令元。也总爱冲她冷嘲热讽。她则见不惯他成天混流氓堆里。两人之间龃龉的初始,有点像傲慢与偏见。
阮舒闻言不怒反笑:“我以为我和三哥之间,是不需要套近乎的。是我唐突了。至于欲擒故纵一”她垂了一下眼眸,拨了拨自己耳畔的发丝,复而重新抬眸,驳道,“三哥不是才夸过我有自知之明?怎么就被我给欲擒又被我给故纵了?”
手机停止了震动,傅令元黑眸幽深,似乎含着凉笑:“你这张嘴,还和以前一样巧言善辩。”
“谢三哥夸奖。”阮舒笑着讨好卖乖这刚出包厢,她可不敢立马过河拆桥与他起不快,方才的那一句“巧言善辩”是她慎重斟酌过他的心理底线后才驳他的嘴的,再刺一点的话,她还真不能再讲了。
临末了。她更没有忘记纠正一个词:“三哥老利用,真心叫我惶恐。三哥愿意邦我的忙,是三哥给我留情分,我万分感激,并将铭记在心。”
她嘴里着抬举他的话,狭长的凤眸依稀闪烁着黠光,像只狐狸。
和悠远的记忆里一样的狐狸黠sè。出现在她以前出馊主意和诡计得逞之后。现在呢?是在算计他?
傅令元不动声sè地看进眼里,脸上再次露出兴味儿。
手机重新震动起来。
“三哥,怕是急事。我不耽误你了。”阮舒好心提醒。
傅令元握紧手机。连句道别也没有,兀自边接电话边走了。
因为接电话的抬臂姿势,使得他的衬衣更贴紧了他的脊背,在路边灯光的映照下,他臂膀的lún廓被完美地勾勒出来,不用多想便知他这些年没少锻炼。而他无意间偏过脸来时的立体的侧面,更是尽显属于男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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