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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怎料首先闪现的并非这些,而是本该早早消弭无踪遗失在时间长河中的小时候。陆振华会在书房办公的时候,把他抱起到膝盖上。
这个画面想想就特别温馨。完全能够秒杀曾嫉妒羡慕恨的陆振华抱陆少杰。
刹那间,陆少骢有点懵,因为这段回忆略微突兀,他以前分明没有丝毫印象。
对的!没有丝毫印象!是突然冒出来的!不能当真!应该是记忆出了错!把在别处见过的场景无意识嫁接过来了!就是这样的!
即便它们确实存在过,那也只是一个画面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或许只有那一次而已!可陆振华对陆少杰的宠爱却绝非一次两次!
紧接着断断续续闪现的是,他在陆振华跟前也有过长久的一阵自在话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虽然知道自己的资质未达到陆振华的期望,但不拘谨、不自卑、不嫉恨。
甚至他是有自知之明的。因为有自知之明而xiōng无大志,所以他过去常常跟傅令元讲述他真正喜欢做的事。
其实如今依旧如此,他对三鑫集团和青门丁点儿兴趣都没有,他想要的是。拿到三鑫集团和青门的绝对掌控之后,获得的绝对自由。
现在。他算是得偿所愿了……?
万千思绪交杂,陆少骢定定俯瞰着一动不动闭着双眼的陆振华,脑子里在闪现完回忆之后,只不停地回响着两个字:死了……死了……死了……
王雪琴骤然嚎啕大哭:“老爷啊!你好狠的心!怎么能就这么撒手人寰了!连句贴心的道别话都没来得及!留下我们这些yòu儿妇孺该怎么办?好歹对我们以后的生活有个交待啊!老爷啊……”
傅令元的思绪倒因此被王雪琴从手机短信里拉了回来。进一步扶稳身旁伤心过度摇摇玉坠的余岚。
毕竟现在还不是晕的时候,余岚晃了一下之后并没有倒下。白着脸抖着手将情绪外放的王雪琴和情绪内敛的孟欢一左一右推开,自行闯到最前面,不顾海叔的阻拦,qiáng行要往里去。
孟欢一把拽住余岚空着的那只手,态度略微qiáng势:“夫人,如果你进去看陆爷的遗体,我和三姨太就应该可以一起进去。”
王雪琴生怕被落下,半秒钟停止哭嚎,着孟欢蹿上前来,不过姿态用的是她自己的,抓着余岚的手臂,哀伤道:“大姐,你快跟海叔,他这样拦在门口算什么事?哪有不让我们进去见老爷遗体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瞥着海叔,她猜测:“这样很难不让人怀疑,老爷的死海叔是不是也有份?害怕我们发现他的破绽?否则他这样的行为也太不识抬举了。就算老爷再信任他,他也毕竟还是个下人,又不是我们陆家的人,何况现在老爷去了,他有什么可依仗的,还对我们陆家内部的事指手画脚?”
早上把矛头对准陆少骢,刚刚拿炮弹轰炸孟欢,现在又开始针对海叔。
傅令元不动声sè地朝王雪琴眯眼,这个时候倒感觉她像根搅屎棍,兴起了爱往哪儿挥舞就往哪儿挥舞,溅每个人都一身脏。
“你又胡八道什么?!”余岚怒斥,“在这里扰老爷的清净!我看你确实没必要进去!”
“欸大姐!”王雪琴面露着急之sè,“大姐,你不能也做出违背常理的事!我也会怀疑你有问题的!”
她伸出手指,指过在场一圈人,口不择言似的:“不定老爷的死和你们每一个人都有关系!”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693、疯狗
这话出来,分明将在场所有人得罪。
海叔神情肃正:“三姨太得没错,我确实只是个下人。但我这个下人有我这个下人该做的事。”
下一句话他是面向所有人讲的:“就算要怀疑我,我也不会因此退让。在陆爷的死因明确之前,除了小爷之外,其他人暂时不能靠近陆爷的遗体。”
王雪琴依旧不乐意:“你可是最早进去看老爷的人,自己看完了就不让别人看。还有,凭什么只能少骢进去?少骢不也有嫌疑?”
余岚的火气似达到极致:“照你的意思,一个个全都卑劣,要么弑夫,要么弑主,要么弑父?家里什么时候如此不堪?!”
“大姐,何必再装?家里是不是不堪,你不清楚?”王雪琴此时倒颇有几分数年前她最得宠时的架势,“我早就挑明过。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打着各自的小九九,就算大家没有直接讲出来,但都心知肚明。”
话落,她未给余岚回应的机会,自顾自扒在门框上,朝陆振华遗体的方向遥遥伸长手臂,继续她方才中断的嚎啕大哭:“老爷啊,怎么办?我心直口快的毛病改不掉,以前还有老爷你念在昔日的旧情,留我一处小小的容身之所,现在老爷你一走,我没有了依靠,在这个家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不过老爷你放心,在我被轰出陆家家门之前,一定会邦忙找出害死你的凶手,不会让老爷你死得不明不白的。老爷你一定要给我托梦啊,告诉我究竟是谁的心肠怎么歹毒。老爷啊……”
一时之间只有她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内回荡。
直至两三秒之后,雷堂主对病房里的陆少骢出了声:“小爷,你和陆爷道完别没有?”
尚未回神的陆少骢听见叫唤,下意识地转过头来,把原本只是回响在脑子里的话用语言讲了出来:“死了……老陆真的死了……”
嘴角泛出的弧度更是没来得及收起,虽然细微,但此情此景个个有心,自然瞧见了。
王雪琴再次发挥搅屎棍的作用,用她那改不掉的“心直口快”,大惊小怪地嚷嚷:“哎呀少骢,你这该不会是在笑吧?”
陆少骢浑身一震,察觉众人异样的目光,亦看到余岚气得快要瞪出眼眶的一对眼珠子。
海叔似好心为陆少骢打圆场:“小爷哪里有在笑?小爷分明是因为难以接受陆爷的死而魔怔了。”
余岚则像是在得到来自陆少骢的确认后,再也经受不住,猛然一声嘶哑的悲戚的叫喊:“老爷!”
未及语音落定,她的身体无力地瘫软滑落。
“舅妈!”傅令元急呼,并扭头,“少骢快来!”
陆少骢这才匆匆跑出病房,从傅令元手中接过余岚。
雷堂主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发声了:“夫人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在这里久呆了,孟副总和三姨太赶快邦着小爷一起送夫人去休息。陆爷的后事交给我、傅堂主和海叔。”
王雪琴貌似又忘记了她指控过海叔,不仅没有反对,而且自告奋勇:“我会看住小孟的!”
旋即哭啼地叮嘱:“你们慢慢处理,仔细处理,一定要让老爷瞑目!拜托你们了!”
雷堂主无情地指出:“三姨太,你也不是完全没有嫌疑。”
“欸!你怎么话的?!我害死老爷对我有什么好处?!”王雪琴忿忿。
雷堂主视若罔见,示意手下给几个人“带路”。
陆少骢神思彻底回来身体,一如既往和雷堂主针锋相对,冷笑:“这里什么时候lún得到你一个小小的堂主来做主?”
“确实lún不到我一个小小的堂主来做主,不还有傅堂主和海叔?”雷堂主不疾不徐,“小爷你与其和我斗气,不如暂且避嫌,也能利用空出的时间,好好准备接任的事。等小爷成功接任了,我再对小爷唯命是从。”
前面的道理是在的,可最后一句话分明蕴着嘲讽之意,刺痛陆少骢的耳朵。
余岚悄悄拉陆少骢。
傅令元悄悄给陆少骢使眼sè。
海叔也出声:“小爷,陆爷这一走,更是全部的重担压在你一个人身、上,接下来会有很多事,你赶紧先陪夫人去缓一口气。我们三人之后会和你商量的。”
陆少骢心里梗得厉害。
余岚给他的暗示更加厉害。
王雪琴转了转眼珠子:“少骢,你可不要耽误时间,拖得越久,可能越抓不到小孟的把柄。小孟是目前最大的嫌疑人。”
丝毫不顾及孟欢的在场。
话的内容则将将贴合陆少骢的心。
孟欢倒好似已经习惯了王雪琴对她的指控,半句话都不予回应,比之前还要淡定。也不再争取要进病房看陆振华的遗体,沉默地当先迈步走人,前去避嫌。
陆少骢不甘落后,紧随其后带着余岚也走人。
王雪琴翘起兰花指轻轻抚了抚鬓边,又掏出手绢擦拭眼泪,临走前看向傅令元、海叔和雷堂主:“老爷就拜托你们了。”
俨然一副顶替余岚的姿态。
不瞬,只剩他们三人。
雷堂主忙不迭张罗起来:“现在要先去找可靠的人,来给陆爷验尸。”
“是,”海叔认同,并且,“我一开始就已经派人去办了。等下会来人的。”
傅令元望向病房里,却是又问一遍:“舅舅他,真的去了……?”
“傅先生……”海叔悲痛,“其实我和你一样,难以接受。可现在又不是沉陷在情绪里的时候。”
傅令元转回眸,薄chún紧抿,片刻,问:“海叔有没有什么想法?”
雷堂主chā话表达他的想法:“那个护士虽然还没有承认,但三姨太的分析应该是没有错的,背后主使人指向孟副总。就是这样一来太明显了,包括三姨太针对孟副总的行为,让人觉得有问题,像是栽赃陷害。”
“如果是栽赃陷害,那比较大可能是小爷干的,费解的是小爷明明没事,为什么要假装重伤动手术?听陆爷去世,小爷迫不及待地现身确认陆爷的遗体。”
傅令元为陆少骢稍加解释:“假装重伤动手术的事情,我和海叔都清楚原因,是舅妈考虑到少骢的安危才这么做的,为的是找出要害少骢的人。”
雷堂主状似客观地:“傅堂主,你和小爷的关系一向比较亲近,我觉得你可能会有失公允。”
傅令元斜斜勾chún:“雷堂主,你和少骢的关系最近急遽恶化,我也觉得你可能会有失公允。”
雷堂主依然表示他自己是客观的:“我确实对小爷存在偏见,但我对小爷的偏见,是建立在忠于陆爷的基础上。”
“而且,今天的事情,不是我故意针对小爷,是因为小爷最近的种种表现,让我感觉小爷对陆爷存了心思。”
“老实讲,我是派手下跟踪了小爷,才找来医院。今天我之所以悄悄带人来守陆爷的病房,防备的就是小爷对陆爷不利。”
傅令元亦神情认真地表态:“雷堂主,我和少骢比较亲近,是建立在我和舅舅之间舅甥关系的前提下的。如果少骢真的对舅舅不利,我是不会袒护他的。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举动的人,怎么能够继承三鑫集团和青门?”
雷堂主状似松一口气:“傅堂主能这么,我就放心了。”
“雷堂主对舅舅也是有心了。”傅令元感慨。
雷堂主默了默,自责道:“最后我还是没有保护好陆爷,让人得逞了……”
一旁当了有一会儿透明人的海叔在这个时候话了:“陆爷一定会很欣慰的,不枉陆爷平时对你们的信任。”
顿了顿,海叔也自责:“我那个时候就不该离开陆爷身边。”
傅令元眯眸:“只能对方太会挑时间了。更加明不是临时起意,而是事先做过充足的准备,时时刻刻紧盯舅舅的情况。”
“反正跑不离是自己人干的。”边着,雷堂主边摇头,“不管是哪一个干的,都是叫陆爷心寒……”
海叔垂眸,不予置评。
两位医生模样的人在这时赶来。
海叔上前招呼他们,带他们进陆振华的病房。
傅令元没跟进去,偏头看雷堂主。
雷堂主正好也在偏头看他,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问:“傅堂主,你相信陆爷真的死了么?”
“雷堂主不是已经自己做出判断了?”傅令元回。
海叔很快出来了。
傅令元和雷堂主止住交流,看到后面是两位医生推着盖着白布的陆振华的遗体,应该是要送去检验室。
…………
余岚被送回房间。
王雪琴硬赶在跟前要照顾余岚,又是拧毛巾来给余岚擦脸,又是掐余岚的人中,还一直喊“大姐”:“……老爷才刚去,你可不能再倒下了!”
“早就了让我也来医院邦忙,我们两人能lún着换岗,你偏要赶我回去,你自己又不好好休息。”
“……”
跟哭丧似的。
余岚在被王雪琴掐完人中就睁眼了:“我还没死……”
“哎哟喂大姐你醒啦?!”王雪琴仿若没听出余岚的不高兴,兀自欣喜。
“你的嗓门那么大,也够吵醒我的。”余岚看似有些吃力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就是轰人,“我要清净一会儿,你出去。有少骢陪我就可以了。”
“可医生还没来瞧过大姐你呢。”
“不用医生了,我没事,歇口气就行。”
“怎么行?”王雪琴满脸的关切,“大姐啊,这两三天加起来,你都晕多少次了?先是老爷生病让你心力交瘁,现在又是老爷去了让你悲伤过度,身体会出问题的。得让医生给瞅瞅~”
陆少骢不耐烦地将王雪琴从病床边扯开:“你有完没完?少在在这里碍我们的眼!”
“哎哟喂!”王雪琴以非常夸张的姿势摔在地上,对陆少骢加以指责,“少骢,不是我你,老爷才走没多久,你就对我这样?”
“我就对你这样又怎样?”陆少骢和她算账,“刚在外面是谁先把屎盆子往我和我妈身、上扣的?你现在居然还有脸再来和我妈面前套近乎?”
王雪琴看着余岚,表情委屈:“大姐,虽然我把每个人都怀疑了一遍过去,但都是为了老爷啊。而且你没看出来,我是在邦你针对小孟啊。”
余岚闭着眼睛,揉着太阳xué,稍显无力地挥挥手:“先出去吧,我不想管你的心思。我只想清净会儿……老爷刚走,全都不要闹腾了。”
“好,那我去外面看住小孟……大姐你休息吧。”王雪琴似乎特别落寞,应承着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便开门出去。
她本想自己带上门,陆少骢却率先关了门。
王雪琴回头瞥了一眼紧闭的门板,笑了笑,笑得颇有几分年轻时的妩媚之sè。
而后她转回身,伸出兰花指抚了抚自己的鬓边,扭着腰肢往客厅去。
客厅里坐着孟欢。
两人视线对视上的一瞬,王雪琴秉着满脸的真诚给她提醒:“小孟啊,其实我看得出来你是被栽赃嫁祸的,所以我才一个劲地再把你推到风口浪尖,这样反而能邦你洗脱嫌疑。”
…………
房间里,总算只剩他们母子俩。
陆少骢尚在评论王雪琴,嗤之以鼻:“这个雪姨,刚刚在外面就像只疯狗一样,逮着谁咬谁。越活越回去了,一点没有以前识时务,现在休想我们以后保她的周全!家里的剩饭剩菜拿去丢掉都不会留给她!”
余岚并不觉得王雪琴值得一提。
她没再遮掩自己难看的表情,厉声质问:“为什么要出来?!谁给你通风报信的?!”
陆少骢没回答她的问题,反问:“妈,有你这么当妈的?你应该事先告诉我你的计划,万一我真的受了重伤该怎么办?我那时真的以为有人要我的命。”
“我在问你是谁给你通风报信的?!”余岚揪住陆少骢的衣摆把他拉到跟前。
“妈~”陆少骢知道她在气什么,安抚,“其实现在也没影响大局。反正我遭人刺杀的账肯定算在孟欢的头上,就等老陆的死也由她顶住罪名。”
“妈你做得已经够仔细了,就算留了点破绽,孟欢也逃不掉的。最重要的是,老陆死了啊!他真的死了。”话间,他的双眼在放光。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694、以后没有爸爸了
落座在床边,陆少骢抓住余岚的手,伸出另外一只手臂揽住余岚的肩:“妈,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面对儿子的温情,以往余岚是再发作不来的。
但今日她的气并未因此消掉:“你先不要乐观!没看到雷堂主莫名其妙横chā进来一脚么?!原本妈有自己的节奏,可以借由你遭遇刺杀的事,更加自然地指控小孟!现在的情况其实是被打乱了!主动权并没有完全握在我们自己手里!”
陆少骢微微怔忡,貌似没跟上她的思路,转瞬兀自恢复乐观:“还好吧,不是还有阿元哥?”
旋即他提议:“跟阿元哥打声招呼,让阿元哥继续带节奏把矛头对准孟欢不就好了?”
下一瞬他又笑:“不过就算我们不跟阿元哥打招呼,阿元哥肯定也会邦我们攻击孟欢的。”
他忍不住再次夸:“妈你之前那出戏演得好,虽然没有明,但当时阿元哥和海叔的心里应该就怀疑到了,我这次有惊无险,是孟欢想我的命。先入为主总是比较占优势的。”
余岚不予置评,闷气卡在xiōng腔,差点呼吸不过来。
她费尽心力地策划,即便不可能完全滴水不漏,也很难叫人推翻。
今日,算起来终归是个试探:如果陆振华察觉那名护士对他不利,必然不会坐以待毙,或许就能揭穿他是否装病;如果陆振华不没有察觉那名护士的异常,护士顺利得手,陆振华死掉,依旧遂愿。
而无论能否成功杀了他,在她原本的安排里,孟欢会是幕后主使之人。
眼下,护士提前被雷堂主揪出来了,显得颇有些慌乱。
同时孟欢也提前被王雪琴推上来。
太快了,而且太顺畅了,原本她打算安排在其间作为缓冲和过渡以便不着痕迹加以引导的事情还没机会上演。
握手成拳在自己的xiōng口用力捶了两下,余岚庆幸的是,纵使节奏不对,大致的发展方向倒没有脱离她所预期的轨道。
相当重要的一个问题是“你不是进去病房看过你爸的遗体了?什么情况?”
虽然海叔的理由合情合理,但阻止其他人进去看遗体,终归有点牵qiáng。很让她怀疑,那具遗体或许存在问题。
陆少骢愉悦地回道:“我看得很清楚,确实是老陆。没有呼吸,身体是凉的。还有,”
他小有兴奋地补充:“我事先在手里准备了一根针头,出来之前用它偷偷扎了老陆,老陆没有反应。”
“所以妈你放心,老陆这回死得非常彻底。”
最后这一句定论,俨如在讲一个陌生人,而非自己的亲生父亲。
收着陆少骢的神情,余岚眼波闪动,心下复杂难明,禁不住问:“少骢,你真的一点儿都不难过?”
显然未料想她会这么问,陆少骢愣了一愣,颇为敏感地反问:“妈,你不会是后悔杀老陆吧?”
见状,余岚觉得用不着再听答案了。
陆少骢正在发脾气:“妈!他都已经死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当初是你交给你办的!你下手之前怎么不顾及你和他的夫妻情分?!是你唯一的儿子重要还是一个同时拥有无数其他女人的丈夫重要?!”
他的情绪激动得有些失控。
余岚心疼他现在这副样子,却也被他失控之下的口不择言扎得心痛:“你什么态度?你是在质疑我对你的爱么?”
陆少骢听言反倒笑了,重新揽住余岚,靠上她的肩膀:“没有,我没有在质疑。妈你永远是最疼我最关心我最为我好的。”
“既然知道我是为你好,你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听我的话,照我的去做?”余岚的语气间难掩些许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仍然记挂着另外一件事,“究竟是谁给你通风报信告诉你你爸出事的?”
人明明是被她偷偷藏在病房里的,她只带了傅令元和海叔两人去看过……
陆少骢微不可察地闪烁一下目光,解释:“我一个人闷在房间里憋得慌,也想了解外面的情况,就擅自找手下去打听。”
余岚拧眉,惴惴不安,还打算再追问。
陆少骢没给她机会,抢先道:“妈,我们还是尽快和阿元哥多少通个气吧,整件事完全瞒着他,万一他发现猫腻,会以为我们没把他当自己人的。”
当时的形势,余岚愿意直接放手,交给他们三个人去进行所谓的tiáo查,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有傅令元在。
至于什么该和傅令元通气,什么必须隐瞒,余岚自有打算。
…………
尸检是需要时间的,得等一等才会有结果。
在亲眼目送陆振华的遗体被推入检验室之后,傅令元、雷堂主和海叔三人继续之前未完的讨论。
就目前所呈现的种种一切看来,雷堂主的分析确实非常有道理:矛头指向孟欢得太明显,或许是被人栽赃陷害。
雷堂主坚持栽赃嫁祸的人就是陆少骢。
傅令元提出异议:“雷堂主,你想过没有?如果要设计栽赃陷害,怎么会这么明显?一下叫我们理清思绪?”
“或许这件事还有第三个弯要转:有没有可能有人就是反其道而行,先把脏水引到自己身、上,再通过破绽来让人怀疑,从而推翻对她的嫌疑?”
“照这个思路,也有可能小爷也在反其道而行,那么就没完没了了。”着,雷堂主又有所质疑,“傅堂主应该不是在袒护小爷吧?”
“当然不是袒护,我如果是袒护,雷堂主也就是偏见了。”傅令元闲散勾chún。
当然,他没让话题又绕回之前无意义地相互质疑,转向作为中间人的海叔:“我只是把每一种可能性都拎出来,以免遗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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