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傅先生和雷堂主总能相互补充,哪里还遗漏得了?”海叔笑了笑,指出,“现在没有进一步的线索,我们在这里干猜测也不会有结果,只是死循环。”
话落,他看了看时间:“这样吧,正好陆爷这边的尸检结果还得有一阵,我们暂时先分开各自忙活。陆爷的身后事,我也该去邦忙张罗起来了……”
雷堂主赞同:“那我先去看看那名护士的审讯情况。”
傅令元的任务则是tiáo查陆振华出事前后每个人的具体去向,包括找院方拿监控画面。
他的事情有点多,遂和雷堂主约好,等雷堂主看完护士的审讯情况,就过来和他汇合,再一起tiáo查。
傅令元便先去处理监控一事。
当初为了保护陆家的隐私,陆振华病房外面的摄像头被撤掉了。能找的只有那层楼电梯口和楼梯口两块地方的,其实价值不大。
傅令元也只是做做样子,走走形式大家都清楚,既然敢做这件事,就不太可能在监控上留下把柄。
何况,傅令元对整件事进行梳理之后,有个大致的lún廓和猜测,只是一部分细节被卡住,没想透,所以未能下最终的结论。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他现在要抓紧利用这腾出的一点点时间,去了解另外一边的情况
拨出之前给他发那两条消息的号码,对方好似没有放弃等他的电话,接起得相当快:“小舅舅!”
傅令元没浪费时间,张口便问:“你爸爸什么时候去找你小舅妈的?”
“前天我就不小心听到妈妈好像在生爸爸的气,和爸爸吵架,提到小姑姑。昨天爸爸有事出去两天,悄悄叮嘱我照顾好妈妈。”晏西告知。
傅令元略略一顿,:“去把手机给你妈妈接。”
晏西其实是偷偷打电话的,此时倒也顾不得他自己兴许会挨骂,二话不照傅令元的要求做。
傅令元听得到晏西急促的脚步,继而是细微的开门的动静,紧接着脚步明显放缓。
整个过程约莫两分钟,最后是晏西温温的话声:“妈妈……小舅舅的电话……”
许久的一阵安静,即便隔着电话,傅令元仿佛也能感受到藏在安静背后的某种情绪压抑。
“小舅舅……”晏西凑回手机,低低,“我妈妈在睡觉……”
傅令元嘴chún抿成一条直线是在真的在睡觉,还是她根本不想接……?
正忖着,已经大半年没有听过的傅清辞声音毫无征兆地传出:“陈青洲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来联系他?!为什么要来破坏我们的生活?!其他人是死是活关我们什么事?!现在你满意了?他又去送死了!既然如此当初救他干什么?!干什么?!”
压抑不住的爆发。
挟着竭力试图隐忍却并没能隐忍住的浓重的哽咽。
是怒骂,是指责,亦是哭诉。
未及傅令元反应,那边晏西先被吓哭:“妈妈,你这样身体又会难受的,小妹妹也会吓到的。医生叔叔和护士姐姐叮嘱过的,你不能生气。”
关心之后,他连连道歉:“是我不好,不该偷偷给小舅舅打电话,不该把小舅舅的电话给你接。”
傅令元闻言折眉该自责的不是晏西,是他。
他不该光想着速战速决而找傅清辞,耐着性子慢慢和晏西沟通就好……
他太着急陈青洲和阮舒了,一时欠考虑,忽略了傅清辞的情绪。
但他不后悔在阮舒下落不明时,向陈青洲求助。陈青洲不仅欠了傅清辞,也欠了阮舒。
他只是没想到陈青洲会亲自出山。他以为陈青洲已经下定决心自私到底,不再管外面的事了。尤其如今傅清辞产期在即。
几个月来,无论发生什么,陈青洲明明不曾动摇过的。
他也不希望陈青洲动摇。
现在呢?
傅令元有种一切都白瞎了的感觉!
怪也怪偏偏两边的事情交杂在一起,他jīng力有限,分身乏术,否则一定会多花时间把陈青洲管住的。
他怀疑,是不是他当时气陈家拖累阮舒的那句话刺激到陈青洲……?
“把电话挂了。”听筒那头又传出傅清辞的嗓音,明显比刚刚显得虚,“你以后没有爸爸了。这几个月你就当是做梦。”
“妈妈……”晏西喃喃,相当难过。
傅令元不满傅清辞对晏西的残忍,即便他自己目前也无法保证什么,也还是:“这件事我会尽力处理。”
傅清辞根本没在电话旁,尚处于起伏的情绪之中:“好,你是要爸爸不要妈妈是么?”
傅令元的眉头拧得愈发紧这种话,无疑还是在伤害晏西。
然未及他再什么,那边傅清辞不知发生了什么,晏西忽地唤一句“妈妈!”,通话就此掐断。
傅令元连续再打过去两次,皆无人接听。
而之前阮舒询问他时,他并没有欺骗阮舒,他如今确实不清楚傅清辞和晏西的所在之处。
晏西今天找他所用的这个号码,正是陈青洲的号码,所以他根本无法和陈青洲取得联系。
九思和庄爻两个人,也突然谁也不接电话了。
傅令元觉得自己可能要得狂躁症了,想摔手机的冲动再次qiáng烈地涌现!
最后依旧没摔,并且这边的事也又必须暂时搁一搁了,因为余岚找他。
…………
九思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而是没有完全没有心思接电话,正陪着荣一紧张地翘首以待。
好一阵了,她仍不敢相信刚刚荣一告诉她的:陈青洲还活着。
别她,连荣一自己都没晃过神,竟然反过来问九思:“我是不是在做梦?”
为什么会还活着?怎么还活着?为什么一直不出现?……等等这些问题在他这里倒暂时不存在,因为只沉浸在这震撼和喜悦之中。
九思哪里回答得了:“我怎么知道?不是你二爷用qiáng子少爷的手机和你通电话了,交待你办事情?”
荣一怀疑:“你,会不会是二爷的鬼魂打来的?”
九思:“……”有点怀疑他是不是被赵十三附体了……
“对!”荣一突然又迈步,“二爷交待我的事!我要再去确认一遍!”
九思将他拉回:“你已经确认三遍了。我也邦你一起确认过,没有问题的。”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要最后再确认一遍!”荣一焦虑地重新要走人。
杨炮和薛叔二人从厅堂里出来走廊。
“我们已经在里面坐了有一会儿了,不是大小姐和李叔、彭师傅讲和,在回来的路上了么?怎么还不见人?”杨炮狐疑,“需不需要我和薛叔去接应?我们俩干坐着也是干坐着。”
“不用。有qiáng子少爷在就可以了。”荣一摇头,“你们找了两天了,都累了,现在既然大小姐已经安然无恙,就赶紧喝喝茶歇口气。大小姐马上就到了。”
“哪儿好意思谈累?”杨炮相当愧疚,“我连向大小姐道歉的脸都没有。”
薛叔关心的是:“大小姐和李叔、彭师傅是怎么讲和的?是不是大小姐终于松口了?”
毕竟在他看来,老李和彭师傅,都做到这地步了,肯定不会轻易放弃,那么只有可能是大小姐妥协。
“我也不太清楚,等大小姐回来,一切就明了了。”罢,荣一在九思的搀扶下,带头转身回厅堂里,视线不动声sè地扫过他们二人座位上的茶盏。
见有使用过的痕迹,荣一稍松气,招呼他们重新落座后,也端起他的茶盏,拂了拂茶面,嗅着袅袅的烟气,感叹:“自从我跟着二爷回海城之后,头一次回来,还是更喜欢这里。连茶都是这里的香。”
九思邦忙给杨炮和薛叔二人添茶,两人表达感谢,自然而然继续再喝。
杨炮啜完一口后接腔:“我也觉得这里的东西香,一有事来这里,我都得带一批东西回去。有时候真是羡慕李叔、薛叔和彭师傅,能长期居住在这里。”
“我都习惯了,没你们那么深的感触。”薛叔放下茶杯后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嘀咕,“奇怪,时间明明还早,我怎么犯困了。”
荣一笑了笑:“我都你们两天都在找人,累到了。”
…………
庄爻这边,察觉手机进来电话了。但一方面,他正背着阮舒,没法接,另一方面,他暂时只想集中jīng力在眼前的情况。
从后山回竹楼,其实是有最快捷的通道的,就是当晚彭师傅从薛叔的屋里带走阮舒时所行之路。
现在,彭师傅又因为之前被阮舒搞出的伤口失血过多而jīng力不济,由他的两名缅甸手下抬着走在最前面带路,陈青洲走在第二个。
庄爻原本要垫底。
李叔不同意:“除了彭师傅,就是我最熟悉这条路,qiáng子少爷还是走前面,夜里林子里有雾气,路也不好走,万一一会儿落下了就不好,我在最后还能邦忙看着点。而且你还背着大小姐。”
“可你儿子还受着枪伤不是么?”庄爻礼让。
李叔笑笑:“我们也就前后几步路的差距,不打紧。”
陈青洲的目光淡淡滑向李叔,做出决断:“就让李叔走最后。你和小阮再换到我的前面。”
旋即陈青洲致歉:“我还活着的事情,目前不能外传,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的话,就让村寨里来几个兄弟来接应了。”
“我明白的二爷,谢谢二爷关心。”李叔毕恭毕敬,补充道,“这后山的通道,确实也不方便让其他兄弟知晓。”
“嗯。”陈青洲轻轻点头,“我们都尽量走快点,铁牛虽然年轻,但终究是中弹,不要耽误了。”
本处于昏迷中的李铁牛在这时幽幽转醒,迷迷糊糊地出声问:“爸,为什么我好像听到二爷的声音了?”
陈青洲目光细微一个闪烁。
不等李叔回应,李铁牛已兀自从李叔的后背抬起脸:“爸,痛啊……”
对视上陈青洲的刹那,他戛然,呆呆地,顿一秒,又问李叔:“爸,子弹把我打晕乎了吧?我怎么不仅幻听,现在还产生幻觉了?我看见二爷了。”
他这副样子,和方才的阮舒有的一拼。不过阮舒此时的注意力全然不在李铁牛,而在陈青洲趴在庄爻背上的她,近距离之下,将将一清二楚地捕捉到陈青洲表情间稍纵即逝的一抹的异样。
其实辨别不出来这抹异样代表什么,但阮舒的预感不好。
李叔正在回应李铁牛:“是!你就是晕乎了!产生幻觉!哪儿有二爷?你赶紧继续歇你的!话费力气,只会让你的血越流越多!”
闻言,阮舒更加嗅到某种气息,眼皮不自觉跳了跳。
李铁牛信了李叔的话,“噢”一声,就重新趴回李叔的背。
然下一瞬,李铁牛却是又抬脸:“就算只是幻觉也不错啊,二爷回海城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他。他英年早逝了,也不来我梦里,机会难得,我多瞅他两眼。”
阮舒:“……”
李叔被他气得再现那副经典的要抄拖鞋揍李铁牛的架势。
当然,眼下的情况并不允许他如此,只能嘴皮子上警告:“信不信我再打晕你一次!”
李铁牛似压根没听进李叔的话,只盯着陈青洲,发现新大陆一般高高兴兴和李叔分享:“爸,这个幻觉的二爷对我笑了。”
陈青洲在这时开了口:“是啊,我在对你笑。”
李铁牛即刻生动地诠释了“傻眼”一词:“二爷……?”
阮舒这回的关注点在李叔,敏锐地也从李叔的神sè间捕捉到某种意味不明的异样。
其实他回答李铁牛的话,就已经显露出他的不自然了,陈青洲应出李铁牛这一句之后,他好像彻底绷不住了。
“二爷,你不是目前越少人知道你还活着越好么?铁牛他太顽皮,嘴巴不严实,很容易捅篓子,我都想邦你糊弄过去的。”李叔的表情遮掩不住僵硬。
陈青洲淡淡的笑意不改:“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总太把铁牛当长不大的小孩子。他没少偷偷在我这里抱怨过你。”
口吻跟唠家常似的:“他是小孩子,却又不是小孩子,成熟起来的时候,是很有担当的男子汉。”
李叔还没反应,李铁牛先激动得不行:“二爷!真的是二爷!不是幻觉!”
这气劲儿,一扫方才受伤的怏怏之态,不治而愈似的恢复活力四射,要不是李叔抓得牢,他简直就要从李叔的背上直接蹦下来。
蹦不下来,李铁牛就把力气转而全使在嗓子上,惊喜:“二爷!原来你没死啊!”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696、做起最坏的打算
余岚可不知他的心理动态,已然兀自开口。
“我告诉过你的,我对你舅舅的了解是,有些东西,如果有不受控的可能,或者与他所预期的有不相符的征兆,他会更愿意终结在他手里的(第672章)。你母亲就是一个典型例子。”
傅令元的面上是没有显露出表情的,默两秒,:“舅妈不妨可以再直白一些。”
“阿元,不用怀疑,就是你理解的意思。”余岚又一次叹气,“你听闻的,应该是:你母亲当年隐瞒身份和傅丞在一起,后来被傅丞发现,和她断了关系,导致她怀孕期间jīng神抑郁,最后生你的时候没熬过来。对么?”
确实如此(第223章)。傅令元默认。
“她差不多怀孕之后就一直被你舅舅关着,到死为止,期间怎样,傅家人不清楚,你舅舅当然把她的死怪罪于傅丞,所以有了这番辞。”余岚的面容上泛出细微的讥诮。
“我对你母亲和傅家的纠葛不清楚。你母亲抑郁的起因或许确实在于和傅丞的破裂。但,真正残忍的是你舅舅。”
“他羞辱你母亲自作自受,她就是不听他的话才当了小三、成为笑柄、惨遭抛弃。”
“他没有b你母亲堕、胎,不是觉得你无辜,更不是对自己妹妹的怜爱。相反,他是故意允许你母亲留下你的,拿你的存在当言语攻击的武器,进一步从jīng神上折磨你的母亲。”
“或许你舅舅也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你母亲自己流掉你的。可你母亲的身体状况差归差,倒没让你出状况。就是生你的时候,她险些生不出来。”
像特意给他留出消化的时间,稍加停顿两三秒后,余岚才继续:“你母亲生完你之后,此前始终没动静的傅家很快找来,其实是你母亲偷偷求我邦忙的。”
傅令元微抬眼帘。
“她其实还是防着我的,很谨慎,临产前拜托我的只是把一件估计是她和傅丞之间的信物的东西交还给傅家,辞是要和傅家两清。傅家找来要走你以后,我发现我上了你母亲的当。”
“你母亲应该是清楚她自己的身体,预感她可能会熬不过,怕她出了意外之后,只剩你一个孤零零,没人能保护你,才筹谋的。是你舅舅不管你,我倒觉得,如果不是傅家接手得及时,还不知道你能不能健康平安地成长到今天。”
语间,余岚的手心覆上傅令元的手背,眼里流露出心疼:“虽然你舅舅曾经因为我邦了你母亲的这件事恼过我,但我没后悔过。尤其我自己后来有了少骢,更深刻地体会到当母亲的不易。”
“阿元啊,我如今之所以告诉你这些事,不是为了让你因此对你舅舅生怨怼。最重要的是不想你母亲当年对你一片苦心掩埋在岁月里。就算你母亲让你的身份变得尴尬,让你曾经的日子不好过,她终归也是爱你的,即便你对她没有感情,也不能怨她,甚至恨她。”
傅令元菲薄的嘴chún紧紧抿住,半晌不发一语。
“阿元,你不要不话,会让舅妈我担心的。是不是心里难受?”余岚忧悒,并且自责,“怪舅妈,因为你舅舅的死,回忆起太多往事,情绪一上来,就没忍住和你唠嗑上。对不住。”
“舅妈,”傅令元注视余岚,嗓音无波无澜无情无绪,“如果当年的真相是这样,我妈就是被舅舅b死的。那我和舅舅关系亲近,是不是对不起我妈?”
余岚听言大骇,正sè:“舅妈不是qiángtiáo过了?我是希望你”
“我明白,舅妈。”傅令元打断了她,“谢谢舅妈的苦心,谢谢舅妈告诉我这些。我不会胡思乱想的。”
他的chún角扯出一丝弧度,在余岚看来却是颇为牵qiáng。
没再等她话,傅令元便起身告辞:“舅妈你继续休息吧,少骢应该很快就买粥回来了。我去和雷堂主他们汇合。”
“阿元……”余岚表情间的忧悒愈发盛,疼惜亦如是,一阵玉言又止,最终止住,“好,你明白就好。去忙吧。”
傅令元周到地给她的水杯里重新添了些温水,才开门离开。
定在门口,他回头凝住门板,湛黑的眸子深幽,似平静无水花,又似敛着万丈波澜。
没多停留,傅令元继续步伐,在客厅里和窗前的孟欢不期然有一瞬视线的碰撞。
傅令元极轻地眯眸,很快挪开。
那边小雅正被王雪琴拉着唠嗑,见他出来趁机脱身,走来他旁侧,跟着他一起走出病房。
“欸阿元你这就走了?不来和我还有小孟聊聊啦?”王雪琴的叫唤随着门的带上而阻隔。
小雅顿时舒一口气:“三姨太真是太能聊了,尤其今天的话特别多。”
当然,她的口吻并非抱怨,并且下一句就明确表现出体谅:“陆爷一去,三姨太在陆家应该更没安全感了……”
傅令元对此不予置评,而问:“这是你观察三姨太得到的结论?”
小雅的表情一时有些尴尬:“傅先生,我不是刻意观察三姨太,我只是觉得自己可以尽点绵薄之力,邦傅先生留意一些事情。”
“那你留意到什么要紧的没有?”傅令元就势问。
小雅深感抱歉,双手在身前绞着衣角,像是无意识间的习惯性动作,喏喏:“对不起傅先生,我可能没太大的眼力……我好像也只有在例如小爷请教我给夫人买粥的事情上能提出点建设性意见。”
马上她主动:“或许,傅先生有需要交待我办的事?”
傅令元心下讥诮,嘴上倒真吩咐她:“你留意下有没有谁和小爷私下接触?”
“出什么事了吗?”好奇发问之后的下一秒,小雅像自行意识到不妥,忙又怯懦地道歉,“我多嘴了。傅先生交待的事我尽管去办就对了,没资格了解详情。”
但听傅令元道:“这个告诉你倒无妨。”他问,“你不是已经知道小爷原本为了找出在背后对他下杀手的人而假装受伤的事?”
“是。”小雅点头。
“夫人不明白小爷是从哪儿得知陆爷去世的消息,对小爷的辞也还有疑虑。”
小雅应声轻抖一下手指。
傅令元尚凝眉:“反正最有嫌疑的就是两个人,三姨太和孟副总。我暂时抽不开功夫,你现在不是和她们呆一块?小爷也为了避嫌在夫人的屋里。她们如果见不得小爷好,或许还会有动作。”
“好,我明白傅先生的意思了。”小雅像是被委以重任,神情慎重。
“不用当任务给你自己压力勉qiáng你自己。有发现疑点最好,没有也没关系。”傅令元补充。
这之于小雅而言等同于体贴,受宠若惊地仰脸看他,一双秋水剪瞳波光湛湛:“谢谢傅先生。”
“行了,你进去吧。”傅令元要走人。
“傅先生,”小雅却又唤住了他。
傅令元驻足。
小雅迟疑:“陆爷他……真的死了么……”
“怎么?”傅令元挑眉,“你是有什么想法?”
“不是……”小雅语气感叹,“不是,我就是觉得有点虚幻。陆爷明明是那么叱咤风云的一个人物,竟然走就走了……”
“生老病死,谁都逃不掉。”傅令元云淡风轻。
小雅轻轻咬chún,语出关怀:“傅先生,陆家如今动荡,一切没尘埃落定之前,你务必谨慎小心。”
还是老样子,马上她又道歉:“对不起,傅先生行事向来谨慎小心,哪里需要我对嘴?傅先生快去忙吧。”
语毕,她快速往回走。
目送她的身影,傅令元心思转动,反刍她略显突兀地感叹陆振华的死,和她那句更像某种提醒的关怀。
湛黑的眸子不禁轻轻收缩瞳仁。
呵,不仅王雪琴越来越有意思,这个小雅亦如是……
拐过走道的弯,傅令元便看见了栗青和赵十三。
栗青自然是在等他的。
赵十三则也自然是尽守他身为小雅的护卫的本分。
两人原本正在悄悄嘀咕什么,见他过来了皆噤了声。
傅令元对他们嘀咕的内容大致心中有数,瞥了眼赵十三。
赵十三和栗青一同问候了句“老大”之后便低垂着脑袋没声儿。
栗青邦赵十三汇报:“老大,你和陆夫人谈话期间,小雅又和小爷有短暂的接触。”
“我知道。”傅令元难掩讽意小雅那番妄自菲薄,不就已经非常自然而佯装不经意地向他交待了?防的恐怕便是赵十三的汇报让他误会她故意隐瞒不想他发现端倪。
可这端倪,早已不需要他误会。
之前被卡住的某些细节,基本理顺。
虽未得到实锤,但大抵也是暂时无法得到实锤的。
摸着石头还是能够过河的。
他或许也该有点动作了。
忖着,傅令元唤:“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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