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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是。”海叔慎重点头。
“我也刚在雷堂主面前表明过立场,如果少骢真的对舅舅犯下大逆不道之过,我不会偏袒他的。我敢这样承诺,原本是建立在对少骢百分百的信任上的。可现在……”傅令元苦笑得更甚,“海叔,我对少骢的信任可能动摇了……”
“傅先生,这是……”海叔有点被吓到。
“我现在迫切地弄清楚真相。哪怕给我一点线索,好让我对少骢重拾信任。”傅令元表情痛苦,像希望得到海叔的认同,“海叔,你和我一样其实都是相信少骢的吧?”
“傅先生,究竟发生了什么?”
…………
虽然是听从命令行事,有依仗,并且她隐隐预感到,距离陆少骢翻船的日子近在咫尺。那么,傅令元夺取陆家从而上位的日子也就更加指日可待。
但,小雅不是完全心安的。尤其刚刚听傅令元提到余岚非常在意告密之人,并没对陆少骢的辞照单全收,她愈发心绪不宁,愈发担心拖延不到陆少骢翻船,她就先在余岚面前bào露。
那她的下场……
小雅一个激灵,再三考虑之后,觉得还是很有必要找陆少骢进一步话……
正好现在陆少骢去买粥还没有回来……
…………
赵十三尽职尽责,守在套房外面。
小雅出来后,把他叫到跟前。
“雅小姐。”赵十三一如既往低垂着脑袋,回应她的召唤。
“十三哥,”小雅柔声,“能不能拜托你去邦我买点咽喉片?我今天嗓子不太舒、服,想润一润。”
下一句便道歉着解释:“不好意思,这种事本来不该麻烦你,我自己就能做。但大概因为我这两天睡眠不足,刚刚开始头有点疼,想坐着多休息一会儿。”
“雅小姐头疼?”赵十三问,“要不要给雅小姐也带点头疼药?”
小雅感激:“好,谢谢十三哥。”
应承完,赵十三憨头憨脑地便退下去办事了。
确认赵十三离开后,小雅行至旁侧,拿出手机,找出很早就和陆少骢互留、但不曾相互打过的号码,拨出去。
陆少骢接起得相当快,语气亦相当惊喜:“小雅嫂子……?”
“对不起小爷……其实我不该打给你的,对不起……”小雅一张口便是哽咽。“但我真的害怕……又不敢告诉傅先生……”
“小雅嫂子你别哭啊~你也不要对不起,我之前过如果你再有不方便和阿元哥的心事可以找我当树洞~”陆少骢焦急,忙问,“你等着~我已经回医院了,在电梯里马上就到楼层了,见面我们聊。”
“小爷,你先不要上来,还是我下去吧。三姨太她们都在,我担心被她们看见我们话,万一生误会……”小雅喏喏,“我胆子小,害怕……”
她嗓音一向温柔似水,此时低低的,带着怯懦,最后两字的尾音仿佛是在他的心上拖长的,纵使隔着电话,陆少骢也能想象出她的眼睫沾染泪珠的模样,叫人无法不心生怜惜。
即刻他同意:“好好!我不给小雅嫂子添麻烦,那我就在这底下一层下电梯。”
“谢谢小爷……”小雅道谢,挂完电话便抓紧时间下楼去找陆少骢。
躲在暗处的赵十三悄然尾随。
小雅没有乘电梯,而走的楼道。
赵十三也就跟到楼道为止,未再去确认她这一趟究竟是上哪儿去,tiáo头往回走。
…………
房间里,余岚正在闭目养神想事情,忽而门从外面被叩响:“夫人。”
辨认出是赵十三的声音,余岚理所当然地以为是傅令元让他来传什么话:“门没锁。”
她坐正身体,很快看到赵十三自行开门进来,带上门后憨头憨脑地往房间里环视一圈,像在找人。
见状余岚极轻地皱眉,问:“怎么了?”
赵十三道歉:“对不起夫人,我以为雅小姐在您这里头。”
“你找小雅?”余岚恍然记起,这个赵十三和栗青平日里确实分工明确,栗青一般是跟在傅令元身边的,赵十三被派去给小雅当护卫的。
“你什么事找小雅?”她问。
“雅小姐刚刚她不舒、服,走不动路,让我去邦她买点药。我忘记问她是要买多少分量。在客厅没看见她,我以为雅小姐在夫人你这屋里头邦忙。”赵十三解释。
“行了,出去吧,她不在我这儿。”余岚挥挥手。
“对不起夫人,打扰到你休息了。我再去别处找找。”赵十三再次道歉,非常懊恼,连忙退了出去。
小chā曲。
余岚一时并没有放在心上,倒是看了眼时间,琢磨着陆少骢去给她买粥不知道买到哪里去了……
…………
第三次,李铁牛破坏李叔的计划。
“你——”李叔双目圆瞪。
“爸……”李铁牛笑。
笑容在李叔看来有点傻乎乎的。
他的眼眶刹那间涨红,涨红地狠狠剜李铁牛。
此时此刻,他忽然后知后觉,或许他以前真的太放纵自己这个儿子和陈青洲的交好了,以致于在自己这个儿子的世界里,二爷的地位超过了父亲的地位……
李叔没能再想更多。
因为庄爻手中的刀刃快速而利落地在他的脖子上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而下一秒,一模一样的口子亦出现在李铁牛的脖颈咽喉处。
阮舒的视线被庄爻的身体遮挡住,唯一能察觉的只是李氏父子俩没了动静。
死了……?是么……?
瞬间的功夫……
两条鲜活的人命……
好脆弱……没就没了……
钝钝转眸,她的目光锁定陈青洲。
陈青洲的手中握着在李叔要攻击的那时候掏出来的用于防卫的枪。
和她料想的不同,陈青洲并未在李氏父子的尸体前多停留,收起枪就转过身径直朝她走来。
阮舒的视线又因为被陈青洲的身影挡住,所以没能看到李氏父子俩尸体的倒地,只看到庄爻蹲在地上,应该在确认两人是否死透。
眨眼的功夫,陈青洲已站到她跟前,半蹲下身子注视她,问:“小阮,你刚刚喊我什么?”
阮舒原本正纳闷他对李叔和李铁牛的死会不会太冷漠了?这两人和彭师傅明显是不太一样的,尤其李铁牛,陈青洲和他的感情应该挺深厚的才对。
听言阮舒怔忡,只反应过来,他这么着急是为了她所以暂时顾不上李氏父子,但对他的问题,一时之间是懵的:“什么喊你什么?”
陈青洲清黑的眸子里满是翻滚的情绪:“就是刚刚,你看到李叔要对我开枪,喊的那句话。”
嗯……?阮舒慢吞吞地倒转记忆。
倒转……
倒转……
呃……貌似转过头了……
再回来点……
ok,停……
停下之后,阮舒也愣住了。
面对他神情间的期待和眼睛里的欣喜,她尴尬而不自在,手指在膝盖上轻轻蜷缩,解释:“那时情急之下……”
不小心直接喊了“哥”……
“一个字比三个字简短……”这句补充没经过大脑的逗留,出口后阮舒窘得要命,低垂下眼帘,回避他的目光。
这要换成不要脸的傅令元,多半得揪住不放,使劲各种招呼b她再重复。
陈青洲显然不愿意她继续尴尬窘迫不自在,直接揭过不再追问,而道:“我们继续走,先离开这里。”
嗓音藏不住他的喜悦。
罢他转过身。把后背送到她面前:“上来,哥背你。”
阮舒拒绝:“不用,还是林璞来背。你不是伤势未愈?”
关心入耳,陈青洲嗓音里的笑意越甚:“没关系。就背一会儿。我没好利索的地方也不在背上。”
阮舒还是犹豫。
“小阮。”陈青洲侧回半张脸看她,“快上来~哥背着你,方面咱们兄妹俩叙旧。你不是有好多问题想知道?趁这会儿没外人清净了能抓紧时间先两句。”
阮舒心动了,并且马上行动了。
“抓稳哥的肩膀。”提醒间,陈青洲站起了身。
阮舒感觉他连脚步都透露出喜悦……
走出两三步后,陈青洲便问:“你怎么这么轻?”
微微带着苛责,猜测:“你是不是还经常不好好吃饭?饭量还特别小,没吃两口就饱了。”
“没有。”阮舒为自己辩解,“是这两天被彭师傅和李叔关在后山的时候刚给饿的。”
始料未及她的回答会如此挟裹俏皮,陈青洲噎了一瞬,即刻关心:“他们两天都不给你饭吃?”
这语气,像是要去为她出头,恐怕是一时忘记了,那些欺负她的人,他都已经邦她欺负回去了。
“他们第二天给了饭。”虽然人已经死了,但阮舒也不想冤枉他们,如实陈述。
坏事亦如是,该告状也如实告状:“他们在饭里加了东西,想弄晕我,被我发现了,我没吃。”
话至此。阮舒不禁记起yīn差阳错邦她挡了灾的李铁牛,心里有点闷,扭回头去,却已经看不见方才解决他们的位置了。
“李铁牛他……”稍加停顿,两三秒后,阮舒还是没能找到恰当的形容词,只能笼统地评价:“他太傻了……”
陈青洲本来都已经答应李叔放李铁牛一条生路的……
李铁牛却纠结不过他自己的内心……
陈青洲默了默,:“小阮,就算他们没有伤害你,但你和qiáng子的身份都在他们几个面前bào露,我再信任他们,他们也必须得死。”
“至于铁牛……”他的口吻多少携带遗憾。
阮舒以为他是遗憾李铁牛的死。结果并不是——
“铁牛其实和我很亲近,很小就被我带在身边,我教了他不少东西。李叔基本在为我办事,挺忙的,因此比较起来,铁牛跟在我身边的时间比李叔要长。”
“而我之所以把铁牛带在身边,不是单纯因为这孩子可爱,为的是防止未来发生意外。现在可以直接理解为就是为了今天:让他心甘情愿选择我,而不是李叔。”
突如其来的信息量,阮舒默默消化着,脑中闪回她和李铁牛短暂的这两天接触中,所qiáng烈感受到的李铁牛是陈青洲的迷弟这件事。
陈青洲的话尚在继续:“我没有去毁坏他和李叔之间的父子关系,相反,我一直在促成,在邦他们。只是我让自己无形中guàn输给铁牛许多思想,让我带给铁牛的影响力比李叔更大。”
“铁牛认为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其实我并不是。当年我邦他躲过缅甸军,让他避免了成为娃娃兵。可我对待他的方式,和缅甸军队训练娃娃兵,本质上可以算殊途同归。”
他的坦诚过于残忍,阮舒听得怔怔,但一瞬间彻底通透,李铁牛是陈青洲控制李叔的武器,今晚李叔的一波三折,不就悉数“归功”李铁牛?
由此看来。“傻”字更加不适合形容李铁牛了……
有着孩子的天真和理想化,也能成熟地像个大人一样根据自身三观的判断行事。
她隐隐约约更加能够理解李铁牛性格的成因——
从小在贩独的环境中耳濡目染,是故他能理所当然地把吸独的罪只归结为隐君子活该而撇开任何责任。
他相信自己有才能,并迫切想要发挥,却又被陈青洲和李叔双双限制发展,使得有些东西他无法亲自接触、经历、体验,只能杂糅来自外界的各种听闻让他以为就该是那样的。
而最重要的他的三观的形成,陈青洲长期的、有目的地刻意guàn输功不可没吧……
“小阮,”陈青洲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这只是我这一任陈家当家人所制造的其中一个罪恶,都该终结在我手里。”
“你和我这些做什么?”阮舒费解。
陈青洲侧脸,往后看她:“我比你更清楚铁牛的本性。他在我这里是个好孩子,对其他人不是,你不用遗憾他的死。”
“对待我的死,也一样,不要伤心,不要难过,无论我怎么死,都只会是我罪有应得。”
阮舒越听,心里越不舒坦,蹙眉:“不是背我是方便我们叙旧?”
现在哪儿句是叙旧了?
“嗯。”陈青洲笑笑,“谢谢你小阮,圆了我的梦。”
“什么梦?”
“很早就想背一背妹妹了。”
阮舒浅完chún角。
陈青洲脑袋后似长了眼睛:“小阮,你的笑容比大半年前我印象中的你多了许多,甜了许多。你的性子也比大半年前开朗了许多。”
“是。”阮舒不予否认,微抿一下chún,想,他的“死而复生”让今晚成为惊喜之夜,她的笑容自然更多。
陈青洲率先道:“看来令元把你照顾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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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及她出口,陈青洲率先道:“看来令元把你照顾得很好。”
其实,自陈青洲现身的那一刻,众多关于他死而复生的困惑中,有一个是首当其冲的。
也是第一时间跃出阮舒脑海的。
只不过她害怕。
害怕什么……?
她不确定。
或许……是失望。
所以她qiáng行捺下了,不让自己预设,不让自己有所期待。
而此时此刻,傅令元的名字入耳的刹那,她敏感的神经紧紧绷起。
她的心脏亦禁不住加速跳动。
这个她第一时间想提却不敢提的人,从陈青洲口中吐出的。
并且,陈青洲感叹的语气间挟裹浓浓的欣慰,甚至诡异地谙出几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意味儿……?
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感?
这……是为什么?
阮舒盯着陈青洲的后脑,无意识地蜷缩手指。
明明清楚自己最想知道的是什么,话到嘴边她又卡住,思绪空白。
陈青洲正停下来,重新tiáo整了一下她的位置,问:“小阮,这样你会不会更舒、服一些?”
阮舒听言晃回神,虽觉tiáo整之后和刚刚并无太大区别,但不妨碍她因他这入微的体贴而暖心。
“我是被背着的人,怎样都舒、服。”应着,她反问,“你呢?会不会累?”
“这才几步路,你当哥是纸糊的?”陈青洲继续步伐,“再加一个晏西都没问题。”
阮舒即刻就势问:“这大半年,晏西在你身边?”
“嗯,是。”陈青洲含笑,“他们母子三人一直和我在一处。”
得到确认,阮舒心间一阵涌动。
竟然……是真的……
那回在黄桑的中医药馆,无意间听格格提及晏西的小秘密后,她所产生过的荒谬念头(第618章),由如今的事实证明,原来一点儿也荒谬。
陈青洲还活着,晏西确实去和爸爸团聚了。
记忆再往前追溯,追溯到她和晏西那次的通话(第531章)。
之所以生活在医院里,不仅仅是她彼时所以为方便傅清辞养胎,还有陈青洲养伤的需要。
他坚持不让她再找他、再和他联络,她以为是他照顾傅清辞的感受,不希望惹傅清辞难受,现在真正的原因一目了然。
他当时他们过得很好,全部都是真的。
他谈起科科和阿针带着小刺刺一家人团团圆圆,何尝不是在暗示他自己正和爸爸、妈妈以及未出生的小妹妹团团圆圆?
还有……还有……挂电话前,他最后的那句和陈青洲曾经对她见过的一模一样的话,并非巧合(第532章)……
抓紧陈青洲的肩膀,阮舒确信道:“当时在晏西身边陪他一起跟我通话的人,是你。”
不是傅清辞。
晏西漏嘴后被她追问得无措之际,从旁给予晏西帮助的那个不吭声的人,是陈青洲啊。
“嗯,是我。”陈青洲承认,“抱歉,哥隐瞒了你。”
隐瞒的何止这通电话?是一整件他死遁的事。
阮舒怎么可能怪他?他还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她心中不免复杂:“既然决定死遁,你就应该藏到底,不要再出现了……”
陈青洲洞悉她的心理,正sè,肃声:“小阮,你用不着内疚,该内疚的人是我。陈家的烂摊子是我留下来的,是我连累你,我当然要亲自现身。”
“当初在靖沣,陆振华对我的围剿过于突然,我没太多准备逃生得仓促,陈家的一切就那么甩手丢下。”
“因为受伤,我前三个月的每一天都被封闭在病房里,除了医生和护士,也就只能见到清辞和晏西,等同和外界失联。所以比较迟才得知,荣一也没死,不仅擅自把复兴陈家的责任交托到你身、上,还qiáng行绑架你为我报仇。”最后一句话的气恼未掩,更未掩对荣一的责备。
“你和晏西通电话的不久之前,我刚了解完情况。可那个时候……”陈青洲玉言又止,重新开口后是浓浓的自责,“是哥不好,太自私。我最迟那个时候就应该果断出面了结掉陈家,也不至于发展成现在的状况,差点毁掉你。”
“而且,小阮,我这次也不是完全为了你出来的。”他最后再道,“陈家一日得不到了结,我和清辞、晏西的生活,也就一日得不到真正的安宁。”
阮舒明白,全部都明白。
中间他吞掉的话,她也大概能猜到,他如果那个时候就生出了出面了结陈家的念头,恐怕是被傅清辞阻止了他好不容易死遁,傅清辞怎么可能愿意让他再chā手陈家的事务?怎么可能愿意让他再冒风险?
所以,关于他这次的及时赶来“傅警官同意了吧?”她问,“她应该快生了吧?还是晏西已经正式当哥哥了?”
陈青洲不着痕迹地顿半秒,笑着道:“还没生,距离预产期还有一阵。我这趟出来,料理清楚后回去,就能彻底安心地等晏嘉出生。”
“晏嘉?”阮舒揪住关键词,“名字都已经取好了?”
“嗯~”只是简单的一个单字音,也能从中感受到来自陈青洲的甜丝丝的幸福感。
阮舒完全受到他的感染,chún角扬起的弧度更甚:“真是女儿?”
“晏西和妹妹心灵相通。”陈青洲颇为感慨,“清辞很辛苦,是我当时迫于要孩子的自私,让她遭罪了。可即便如此,我也不后悔,不会‘早知道已经有晏西,我就不会再让她冒风险怀二胎’。”
两人那一月之约的纠缠,阮舒多少知道,听言为晏嘉感到骄傲,她的父亲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她也为自己感到骄傲,因为她没看错陈青洲,她当初告诉晏西的话也是对的,不管陈青洲在社会上扮演的其他角sè是怎样的,面对孩子,他是一个好父亲。
“傅警官现在的身体怎样?”阮舒关心。她记得和晏西通话的那次,晏西顺嘴提过,傅清辞貌似仍需要长期卧床。
不过,既然月份小的时候没有把孩子拿掉一直怀到了现在,明情况不差,能在安全生产的范围内吧?
陈青洲的回答肯定了她的猜测:“挺好的,挺稳定的。”
隔两秒,他的音tiáo比方才平静些:“清辞隐瞒了晏西的存在,本来也想故技重施隐瞒晏嘉。荣叔生日那次清辞的孕吐反应,其实不是乌龙。荣叔其实用不着失望……”
提及黄金荣的死,气氛不免伤感。
不过陈青洲并没有让伤感弥漫开,马上又庆幸:“临终前能和qiáng子见上面,起码荣叔最大的心愿了了。小阮,这件事多亏了你。”
阮舒倒是因此才想起,庄爻好像挺久没动静,忙不迭扭回头,却没在视野范围之内看到他的踪影,心里不禁一个咯噔:“他人呢?怎么没跟上来?”
陈青洲驻了足,亦转身,倒没她来得担忧:“不会有事。他刚刚和我了,让我们先走,他处理尸体。”
“他认得路?”阮舒狐疑。
“我带他走过一遍了,他认得。”陈青洲解释,“李叔和彭师傅以为我只知道一条道,其实他们在后山这里一共开了三条道,我非常清楚,这是通往罂粟地最近的一条,我和qiáng子能及时赶到,走的就是这条。所以刚刚,事实上不用彭师傅带路也没关系。”
短暂的停顿后,他又道:“如果以前不是铁牛曾经误打误撞跑进后山,我或许也发现不了他们的秘密。一直假装不知道而已。”
阮舒默然。
“抱歉,这一码事都过去了,哥不该再提。”着,陈青洲又多走了几步,一转之后,透过树林,隐隐约约看见了村寨的灯火。
找到树下的石块之后,他蹲身把阮舒从背上暂且放下:“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qiáng子。”
石块还算比较宽敞,阮舒往边上坐稳后,示意陈青洲也歇一歇。
“不用。”陈青洲笑笑,站定在她跟前,清黑的眸子没有停止对她的端详,“晏西很想你,每天都会把‘小姑姑’挂在嘴边。”
比起“小舅妈”,晏西确实更喜欢唤她“小姑姑”。印象过于深刻,耳畔仿佛都能自动回响他小大人的声音。阮舒轻笑,迫切地征询他的意思:“现在我全部都知道了,可以见晏西了没?”
“当然可以。”陈青洲伸手到她的耳边,轻轻一别她散落的发丝,“等料理完陈家,我就带你一起。”
“你先别告诉晏西。”阮舒提醒,“我想吓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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