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这一抖,是因为提及的“第一个男人”这五个字?想起黄桑过的话,傅令元眸sè陡深,手上的力道加重:“谁?你的第一个男人是谁?”
阮舒的目光透出一股子的空洞,chún瓣嚅动,不答,隔两秒。清清冷冷地:“我本来就是不堪的女人,反正你不是第一个,那么到底排第几个,又有什么区别?如果介意,以后就不要再上我。”
这番话的每一个字,她都是忍着痛楚的他或许根本不知道,他捏得她有多疼,疼得她感觉下巴都快被拆卸下来。
傅令元黑眸湛湛:“你非得这样话?”
阮舒瞳仁乌漆漆:“你非得问?”
他盯着她,眉峰跳跃着恼怒,掺杂着一种她看不明白的情绪。
她面无表情地任由他盯。
少顷,傅令元霍然从她身上离开。拎上衣服,头也没回地离开房间。
阮舒挺尸似的闭上眼睛,chún瓣轻咬,脸sè微微泛白,手指紧紧拽住被子的一角,慢慢扯过来,遮挡住自己难堪的一丝不挂。
是啊,她究竟是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生活搞成现在的模样
一夜梦境虚虚实实浮浮沉沉。
她不知道傅令元是半夜与她不欢而散后就离开的,还是早上才离开的,阮舒起床时,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坐在梳妆台前,她盖了好几层的粉,非但没盖住黑眼圈,反而显得脸sè更加苍白无血sè。
她多匀了些腮红,口红的颜sè也选得深了些。
傅令元虽不在,但二筒和九思的职责依旧。
抵达公司,踏进办公室,阮舒发现全部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除了瞅她,还往她的身侧瞅,以及她的身后瞅。最后似乎没有瞅到想瞅的人,气氛顿时散发一阵浓浓的失望。
陈璞走出门外张望两眼。才跟在阮舒后头走进她的办公室。
两人同时问
“他们在看什么?”
“姐,今天姐夫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阮舒应声一滞,坐进皮质转椅里,听着陈璞回答她:“不就是等着看你和姐夫喽。”
“有什么好看的?”阮舒不解。
陈璞笑笑:“上个礼拜,你和姐夫每天一起上班又一起下班,上班期间姐夫基本与你形影不离,你们之间的关系早成为办公室里最大的八卦。大家都在赌,今天早上你们还会不会一起来。如果再一起来,就差不多能下定论,你们俩在谈恋爱。”
“他们哪里知道,你们何止是谈恋爱,其实根本就是夫妻。”
完未得到阮舒的任何回应,陈璞讪讪,又问了一次:“姐夫呢?今天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阮舒垂着眼帘:“他本来就是挂职。来不来都是他的自由。不来才是他的正常状态。”
听出她语气里的冷淡,陈璞小心翼翼地问:“和姐夫吵架了?”
阮舒抬眸,神情淡漠:“没有其他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
陈璞把手里的早餐放上桌:“还有咖啡五分钟后给你端来。张助理今天感冒请假。”
“嗯。我知道,早上看到她在微信上给我留的语音了。”阮舒淡淡颔首,随即吩咐,“半个小时后例会照常。”
陈璞却是盯着她的脸关心:“姐,你昨晚没睡好?”
阮舒眼皮子也不掀一下:“出去。”
例会结束后,林承志来她的办公室,就例会上尚未解决的几个问题单独和她进行了商讨。
十分难得。他不是为私事或者挑刺而找她,交流过程中,与她毫无芥蒂,一切只从公司的利益出来,尽他身为林氏副总之责任。
临末了,他向阮舒告了假,是明天上午要陪王毓芬去做产检。阮舒算是看出来了,现在他眼里,恐怕未出生的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阮舒自然没有不给他假的理由。
林承志状似无意地提一嘴:“妙芙也会一起去做产检。”
“噢。”一个字,给人无情无绪的感觉。
林承志眸底jīng光划过:“小舒你现在是‘嫁jī随jī嫁狗随狗’,真不把林家当家了?”
阮舒不置可否。
林承志摇头叹息:“没有娘家的女人,在夫家是没有倚仗的。”
“多谢大伯父关心。”阮舒平平淡淡道,“我不需要倚仗。我自己就是我自己的倚仗。”
林承志笑了笑,本已经走出门,回头又告知:“你母亲貌似生病了,你也不回去看看?”
阮舒眸光轻闪一下,依旧无波无澜:“谢谢,我知道了。”
中午,她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内线电话响起,告知她楼下有位警察找她。
先前有过傅清梨来找她的经历,加之昨天刚碰过面。阮舒以为又是傅清梨,所以未加细问就让人放行。
待门被叩响,她抬头一看,却原来是焦洋。
阮舒蹙眉,盯着他身上的警察制服周末在俱乐部,只听他年前刚从部队回来,眨眼就成警察了?
焦洋满面笑意,兀自迈步进来:“我也只是路过楼下,想着满碰碰运气,还真见到你了。怎么还在忙,不吃午饭么?”
他的口吻并非以警察的身份,阮舒稍稍放下心,眼下也没什么心力应付他,便直接下逐客令:“焦公子请离开吧,否则我要把大厦的保安找来了。”
“我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做。”
“你出现在我面前,就是一种妨碍。”
“林二小姐太不讲道理。”
“对你我没什么道理可讲。”
焦洋顿了顿,忽而转口问:“不是傅三在你这里当副总?怎么没见他人?”
阮舒敏感地眉心一跳,心思微动:“你有事找他?”
“随口问问。”焦洋耸耸肩,“想和他也打个招呼。”
阮舒并不相信,但还是与他打马虎眼:“我帮你转达你的招呼。”
“k,”焦洋没有意见,“那我先走了,也替林二小姐省下找保安的功夫。”
走真的走了。
他出去后,阮舒走到玻璃墙前,将百叶窗挑开细细的一条缝,看到焦洋在外面和两个留在办公室的员工了两三句话。
阮舒心思微凝,待他离开,将那两个员工叫来面前问话:“刚刚那个警察和你什么?”
“他他是咱们副总的朋友,问我们副总今天来没来过公司。没有其他的了。”
果然是来打探傅令元的行踪的。阮舒凤眸眯起他为何要打探傅令元的行踪?
傍晚她提前半个小时下班,和九思商量一件事:“就今天晚上,只今晚,能不跟着我么?”
九思十分斩钉截铁地摇头,并义正言辞道:“我和二筒的任务就是当阮总的影子和尾巴。”
影子和尾巴阮舒在chún齿间默念这两个词。嘴角微弯出嘲弄。
甩不掉,她只能带着,偕同前往马以的心理咨询室。
她已经好些时候没有如约赴诊,马以也未曾打过一通电话,春节期间她倒是给他发过一条拜年的微信,却如同石沉大海,未得只言片语的回应。
阮舒怀疑,马以已经放弃她这个不听话的病人,甚至将她拉黑名单了。
她没怎么怕过人,唯独有点恐惧马以的冰山脸。所以今天来之前,她没敢提前告知。
前台见到她。满面忧心:“阮小姐,你太久没来了。”
阮舒扶扶额,朝马以的诊疗室的方向瞟一眼,低声询问:“他里头现在还有病人?”
“没有,最后一个已经离开了。不过,我可不敢进去给阮小姐你通报。”前台知道阮舒和马以之间,比一般的病人还多一层的朋友关系,所以讲话随意一些。
阮舒表示理解,回头看九思和二筒:“诊疗室你们是真的不能再跟我进去了。”
约莫也看出情况特殊,九思和二筒对视一眼,点头同意。
顿时。阮舒想,她以后应该常来马以这儿。在这儿,倒是能暂时摆脱傅令元给予的枷锁和压力。
叩了三下门,里头传出马以“请进”。
阮舒推开门。
马以抬头。他原本就是个不爱在脸上放表情的人,此刻见是她,更是没了表情,比以往的冰山脸,又多了分面瘫脸的感觉。
“好久不见,马医生。”阮舒舔着脸和他打招呼。
马以一声不吭地从椅子起身,走去衣架前,脱掉白衣大褂,换上自己的外套,看起来是要下班。
阮舒抿抿chún,:“我打算接受催眠治疗。”
这是她这回前来,准备好的求得他原谅的杀手锏。
如她所料,话一出口,马以穿衣服的动作立即滞住,眼睛在镜片后闪烁jīng光:“你确定?”
阮舒关上诊疗室的门,朝那张躺椅走过去,摸了摸,沉默两秒,有些不太确定地:“大概确定吧”
马以盯着她看了片刻。有所洞察:“看来你消失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情。”
“也没有很多。”阮舒略一忖,总结,“重要的只有一件事。”
她撇开脸,避开与马以的对视,望向窗户外面的葡萄架,曼声道:“我和我丈夫做了几次。”
“成功?”不知该马以的专业素养够硬,还是该他的心理素质太好,这样的消息之于他而言,竟然没挑起他的诧异,而且还能即刻进入医生的状态。
“成功。”阮舒无意识地舔舔chún,补充,“但,都是在吃了性、药的情况下。”
“没吃药的情况呢?”
“没吃药的时候啊”阮舒盯着葡萄架上的枝干,像是有新芽即将长出来的样子。
她略略眯眼:“没吃药的时候,我挺喜欢他吻我的。很享受。很舒服。我的身体会有正常女人该有的生理反应。”
马以推了推镜框她的话比以前多了,不再像以前能多简洁就多简洁;她的描述词比以前感性了,不再像以前因简洁而显得冷冰冰的;从而她的口吻,也比以前更具的情感sè彩。
不仅是变化。是变化很大。
马以疾步走回诊疗桌,翻出她的病历,一边快速地记录,一边听她继续道:“不过,即便如此,每回到最后关头,我还是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不拒绝他。”
马以停笔,望向她,眸光和话语一样犀利:“每回的最后关头,你的脑海里,浮现的是什么?”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129、忠诚的倾听者
呼吸应声滞了滞,阮舒无意识地蜷紧手指,沉默数秒,转回身来,换回淡笑:“我不想在清醒的状态下回忆。..你还是给我催眠吧。”
马以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走过去将门窗全部关好,窗帘也拉好,再走去饮水机给她倒了一杯水。
阮舒已兀自脱掉外套挂衣架上,躺上诊疗躺椅,枕上枕头,蹭了蹭,不由夸赞:“这张椅子果然和看起来一样舒服。”
她头一回来诊疗室,就相中这张躺椅,觊觎到今天。
马以把水杯放到诊疗躺椅旁的桌子,不咸不淡道:“你本可以早点享用到它的,是你自己拒绝。”
阮舒笑而不语,伸手拿过水杯,呷了一口,再放回去。
马以帮她把薄毯盖上身,于诊疗躺椅旁的椅子落座:“这么多年都不愿意接受催眠治疗,是什么让突然你改变心意?”
阮舒瞳仁微敛,抿chún无话。
马以以为她不愿意聊,如惯常,并未追问qiáng迫她。
然而两秒后,她开了口:“我想要自己是个正常的女人。”
“怎样才觉得自己是个正常的女人?”马以冷静地诱导。
“能有正常的性生活。”
“以前你不是,克服不了没什么大不了,你不是非得要有性生活。”
闻言。阮舒的眼神忽然划过一丝茫然。
这是认识她这么多年,马以头一回在她脸上看到这种表情通过多年接触,他十分清楚,她对生活其实并没有多大的目标和热情,而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的钟。可即便如此,她也未曾表露过茫然。
不过一秒,她便重新恢复清锐,笑一下:“我依旧认为克服不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既然有机会。何妨不尝试尝试?”
马以未接话她在兜圈子,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是什么让她放下了抗拒,愿意尝试。
不过无所谓,在他这里,本就是想就,不想他不会bī着她,一切以她的意愿为准。
见他将一支录音笔搁在旁侧,阮舒松一口气:“我本来还想问你。给我催眠的过程能不能录音。”
“录音是作为你的诊断记录,私密性你放心。”
“我不是担心私密性。我怕醒来后,忘记自己在催眠过程中过哪些话。”同时阮舒也想知道,自己会些什么,会怎么。
“催眠不是让你失去自我意识。”马以解释,“相反,它会让你的意识十分清醒,甚至比平常更清醒。你不但会记得整个催眠过程,而且期间任何时候。如果你想结束催眠,完全可以随自己的意志,睁开眼睛就醒了。”
“噢?催眠是这样的?让人意识清醒?”阮舒狐疑,“我一直以为是让人意识模糊,你们问什么话,我们都会回答。”
闻言,马以俨然一副“你们这些愚蠢无知的人类”的表情。
“如果催眠能那么神奇,世界上还有秘密和隐私可言么?不如人人都去当催眠师。”他掀眼皮子翻了个白眼,“你不是很jīng明?却原来对催眠有这样的误解。”
“你应该早点给我普及知识。”阮舒怼。
“我早点给你普及知识。你就能早点接受催眠治疗么?”马以反怼。
阮舒想“是”,张了嘴,潜意识作用之下,并不出口。
马以看穿她的心理而不戳穿,回到正题:“你确定现在要我给你做催眠治疗?”
阮舒歪头看他:“你不是,想结束的话,随时可以自己睁眼醒过来?”
马以扶扶镜框,直接开始:“现在把你的身体tiáo整到最舒服的姿势。”
阮舒应声在躺椅上挪了挪位置。
“闭眼。一闭上眼睛,你就开始放松了。”
“你的头皮在放松。”
“你的眉毛在放松。”
“你的肩膀在放松。”
“”
马以的声音较之平常,极度地稳定,极度地低沉,极度地从容。阮舒听着他的话,感觉像是扫描仪运作似的,将自己从头到脚扫描一遍,扫到哪里,哪里就比之前放松。
四周很安静,仿佛全世界只剩马以的声音。
“深呼吸。很深很深地呼吸。空气正在从你的鼻子进入你的身体,沿着气管,流过你的鼻腔,你的喉咙,你的你的身体充满新鲜的活力。”
“吐气。慢慢地吐气。所有的烦恼、紧张、痛苦、疲倦都在离你远去”
“”
马以一眼不眨地观察着阮舒。
她的表情十分平和,呼吸变得轻微。
他扫过她松弛的肩膀、手臂、手腕、手指,确认她已进入轻度催眠状态后,问:“这一刻,你是什么感觉?”
“很轻松”阮舒的声音有点微弱,话得很缓慢,仿佛费了很大的力气似的。
“现在,你站在一个楼梯口,准备向下走去地下室。这个楼梯共有十级。你迈步,走下第一级。”
“第二级”
“第三级”
“”
“第十级”
马以一点一点地慢慢诱导,顿了顿,问:“现在,你看到了?”
“我在地下室”阮舒的声音低低的,“有一团柔和的白光将我包围”
这是开始进入深度催眠的状态。目前为止,马以对她的表现还算满意,:“嗯。你在地下室,柔和的白光将你笼罩。所有的压力和束缚全都消失了。你前所未有地宁静,前所未有地轻松愉悦。你很喜欢这种感觉,你尽情地享受这种感觉。”
言毕,马以安静了三分钟。
这三分钟内,阮舒如同睡死了一般毫无动静,但chún边隐隐约约弯有一抹轻弧。
瞅着时间差不多,他定定神,轻声道:“现在我慢慢地从一数到十,当我数到十的时候,你会回到过去的某一段时光。”
“一。”
“二。”
“”
马以一眼不眨地注视她,缓缓地吐出最后一个数字:“十。”
但见她闭阖的眼皮之下,眼珠突然骨碌碌地转动。
她狠狠蹙着眉心,像在压抑着什么痛苦。
泪水从眼眶溢出,她的神情极度哀伤,继而开始哽咽,没一会儿,哽咽升级为啜泣。
马以保持沉默。暂时什么都不做,只静静地观察,观察她的情绪会自发性地宣泄到什么程度。
许久之后,他才平而缓地问:“是什么事让你无法释怀?”
照正常情况,病人接下来应该会开始讲述。
阮舒却忽然自己睁开了眼睛。
眼里尚泪雾弥漫,双目无神地望着刷成淡蓝sè的天花板。
“对不起”她拿手背遮住眼睛,嘴chún苍白,剧烈地颤动,呼吸亦紊乱。一开口,眼泪就大片地沿着脸颊落下来,“我想我今天没办法继续了”
泪水成河,默默流淌。
马以盯她一秒,平静地点头:“好。没关系。”
她的心里防御很qiáng,对他也未及完全信任的地步,他早料到第一次催眠极大可能不会成功。能够顺利进展到这一步,于她而言,已是非常难得。最重要的是,起码她如今是主动配合的。
阮舒伸手打算拿水杯,脑中的影像纷乱不停,心口似蓦然堵上来令人作呕的秽物。
呼吸一滞,她捂住嘴,从躺椅上起来,飞快地冲进洗手间,趴在洗手池前干呕。
幸而胃里并没有多少东西可吐的。
她颤抖着站直身体,凑近水龙头,双手掬水,喝了几口凉水,在口腔里转了转,吐了出去。
抬起头,chún上的口红掉了,脸上的妆花了,镜子里映出一张微微泛白的脸,湿哒哒水渍分不清是水还是之前残留的泪。
阮舒无力地倚靠着墙面,捂住脸好久没有如此清晰且连片地回忆那些事情了
须臾,她从洗手间走出来。
坐在诊疗桌前写东西的马以抬起眼看她,并未刻意问她或者安抚她什么,只是示意她那张诊疗躺椅:“借你在上面休息会儿。”
“谢谢。”正合她的心意。她现在暂时不想走,也走不了。
阮舒将桌子上的那杯水喝光,然后躺回到椅子上,深深地吸一口气,嗅到空气里似乎比方才多一丝淡淡的沁人心脾的香气。
她闭上眼睛。
这回不是催眠。
她是真的困了。
少顷,马以放下笔,合上她的病历本,隔着距离遥遥地看了她一眼。起身,没有发出什么动静地离开诊疗室,走出去叫前台先下班。
等在外头的九思和二筒不见阮舒出来,连忙问:“我们阮总呢?”
马以皱眉打量他们,一旁的前台帮忙解释道:“马医生,这两位是和阮小姐一起来的,好像是阮小姐的助理。”
“你好,马医生。”九思礼貌地问候,瞥一眼他方才出来的那个房间。重新问一遍,“我们阮总呢?”
“她在里面休息。你们多等些时候。”马以走了几步,又想起了什么,扭回头,看着九思,“你们认识你们阮总的丈夫?”
九思和二筒对视一眼,用眼神叫唤彼此的意见,然后问:“马医生是有什么事需要找我们傅先生?”
马以扶了扶镜框:“没什么,我随便问问。”
*
阮舒醒来。
房间里的窗户是开着的。夜幕沉黑,有风从外面吹进来,携了凉意。
潘多拉魔盒已重新关好。
失神两秒,阮舒闭了闭眼,复而再睁开,眸底恢复一片清锐。
扫了眼时间。她睡了二十分钟。
揉揉眉心,她从躺椅里坐起,抬头对尚坐在诊疗桌前的马以笑了笑:“你的这张椅子,真的很好睡。”
马以给她重新倒好一杯温水送过来:“下次催眠治疗,再给你睡。”
阮舒接杯子的手稍一滞。
马以看得分明,讥嘲:“想退缩了?”
阮舒双手抱着杯子,浅浅一笑:“需要定下来具体的时间么?”
“只要你认为心理准备得足够充分时,随时都可以过来。”马以静眸注视她,“我再qiángtiáo一遍,你不要把我当医生,我是你的倾听者。一个不会泄露你任何隐私的忠诚的倾听者。”
话很暖心。阮舒弯chún:“谢谢。”
旋即,她嗅嗅空气里已经淡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香气,问:“你给我橙花jīng油快用完了。还有么?”
“我这里是心理咨询室,不是jīng油供应商。”马以霎时恢复冰山脸。
阮舒从躺椅爬起来:“别那么小气,你的病人在向你讨药。你不给?”
“不是药,只是jīng油。”马以纠正。
“既能美白护肤,又能镇定神经缓解失眠。对我来讲,它就是药。而且用着还不错。”阮舒抿chún一笑。
“自己去外面买。”马以油盐不进。
“我去外面商场的柜台找过了,味道总是和你送我的有些差别。”
马以隐隐地翻了个白眼,走去翻抽屉,把一个盒子递给她:“我的存货都在这儿。”
阮舒欣喜地接过。
“jīng油的费用一并算入你的账单里。”马以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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