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他给她换的是条睡裙,将这句话的同时。他的掌心宽厚,指腹干燥,携着空气的凉意,渗透进她的皮肤。
只是覆着,而已。阮舒低垂眼帘,瞥一眼他的手掌突显在裙面布料的lún廓,复而重新抬眸,继续将注意力转回至两人间的对话上来。
“三哥想要听什么?”
傅令元闻言低眸,凝注她的巧笑嫣然,反问:“我想听什么,傅太太就会告诉我什么么?”
阮舒坦诚道:“我只能尽量。”
这个答案。自然不是他最想得到的。不过傅令元还是开了口,提议:“聊聊丈母娘。”
她闻言稍微意外。她以为,他最想再追问的是她在林家的生活。不过会问庄佩妤,倒也在情理之中。阮舒的眸光不觉黯了一黯:“没什么好聊的。”
转瞬她恢复清淡,又补了一句:“该聊的,之前已经和三哥聊过了。”
催眠的时候她已经讲了那么多。而和庄佩妤一起在城中村的生活,她也曾一时冲动向他透露出基本情况。
“再聊一些。”傅令元的手指好玩似的在她的脖颈上摩挲,引导式地问,“既然在城中村的生活那么辛苦,为什么不早点离开?”
离开阮舒的脑中浮现某些零散的回忆,嘲弄道:“哪有那么容易又能去哪里”
“傅太太又自己想自己的。”傅令元折眉。
阮舒脑袋在他的xiōng膛上稍微挪了挪位置。拎出些许往事:“时间太久远,那个时候我的年龄也还小,只记得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我不知道在林平生出现之前,她有没有想要离开城中村。倒是我曾经被她丢弃过。”
傅令元的手指正顺着她脖颈的曲线,慢慢往下。闻言,他的动作滞了滞。
阮舒无意识地舔了舔chún,凤目极轻地眯起:“每回家里来的那些陌生男人留下的钱,都被我的那位生父搜刮走,买酒买粉时间一长,她开始会藏钱了。有一天,她破天荒地带我去市里,牵着我的手,给我买了,还塞给我五块钱,让我在百货商店门口等她,她进去买东西。可是一直等到天黑,百货商店打烊关门,我都没有再见到她。”
傅令元的手指在她的皮肤上轻轻地刮。指尖的凉意在她的身上蔓延。
阮舒沉了沉呼吸,搂紧他的腰,嗓音缓缓地继续:“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儿都不害怕。商店里下班的职工陆续出来,最后有个人问我是不是和家里人走散了。要带我去警察局。”
“那个时候我对警察局的概念是做错事的坏人才要去的。我很害怕,立马就跑了。”
“我一个人走在街上,任何人都不认识,只想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就凭着印象循着方向走。结果运气好,真的走回城中村了。”
傅令元始终沉默地当一个倾听者。话至此时,他原本覆在她大腿根上的手在徘徊摩挲。
阮舒不由自主蜷起手,揪住他后背的衣服。他拿下巴在她的额头上蹭了蹭:“然后?”
“天很晚了。我也不知道几点。但一路走回去,其他人家里的灯都关了。黑漆漆的。没有路灯,路不好走,我走得很慢。然后看见我家里的窗户还透着光亮。”她顿了顿,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身体,因为他冰凉的指腹试探性地碰了一下她私密的丛林。
“我加快脚步,开门进去的时候,听到我的那位生父在极尽羞辱地咒骂她。他们在房间里,门没有关,我看见她身上没有穿衣服,整个人被压在柜台上,我的那位生父一边骂她,一边揪着她的头发。”阮舒再度瑟缩身体,分不清楚是因为自己此时的回忆,还是因为傅令元指腹的触感。
“别怕。”傅令元吻了吻她的额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皮肤上,不知道是在安慰她的回忆,还是在安慰她的僵硬。
阮舒的双手自他的后背往上屈弯,手指扣在他的肩头。埋首进他的脖颈间,想要嗅属于他的味道,以缓解她心底生出的抗拒。却嗅到了一丝血腥味。
她稍隔开些距离,盯着看一眼,看到齿印深深,伤口没有处理,血大部分已经凝固,但痂还有点薄,她方才不小心蹭到。又蹭出边角在冒小血丝。
阮舒目光轻闪,抬头。
傅令元也正垂眸看她。
视线对上,他斜斜地扬chún:“傅太太对自己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记还满意么?”
阮舒抿抿chún,有点薄凉地:“三哥活该。”
非得用那种方式bī她。她就咬了这一口,算轻的。
“那接下来,你还会再咬我么?”傅令元深深凝注她,底下又轻轻地抚了一下,力道比先前加重。
阮舒蹙眉,身体又僵了僵。
傅令元将她按回怀里:“继续丈母娘的事情。我在很认真地听。”
“三哥一定要一心二用么?”他还在抚。阮舒的呼吸有点不稳,心口从方才起就又开始发闷不适。
傅令元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嗓音沉磁般在她耳边,有点鼓励的意味:“傅太太,你可以很软的。没有什么可怕的。如果实在难受,脖子继续给你咬。能咬到断,算你本事。”
最后一句,他俨然故作轻松地tiáo笑。阮舒chún角微弯,缓了缓呼吸,趴在他的肩上,闭上眼睛,重新陷入回忆:“那不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挨打,可是是我第一次看见她以这种屈辱的方式被打。我从我的那位生父的咒骂里,听出来她被打的原因是因为把我弄丢了。”
傅令元的指腹还在耐着性子磨她。
她听到他xiōng腔的心跳,qiáng有力地搏动,混合在山间微凉的风里,她集中jīng力在他的心跳声里,渐渐松弛自己的僵硬,正打算继续讲述。他忽然送进去一根手指。
阮舒瞬间绷紧,未及她再有进一步不舒服的反应,傅令元的嘴chún贴在她的耳边:“然后?”
“然后”阮舒战栗着,竭力压抑住心口涌上来的发毛感,找回自己的思绪,“我本来打算走进去,告诉他我回来了,我没有被她弄丢,想让她不要再打她了。”
“可是我听见我的那位生父又在,他本来已经谈了好价钱把我卖掉,现在把我弄丢了,她就更得多接活,多赚钱。”他的手在缓缓抽动,阮舒咬着嘴chún,整个人在他怀里轻微颤动,眼睛越过他的肩膀,望向黑不见边界的树林,虚着声音道。“我那个时候就在想,如果没有我,她的日子可能不会过得那么艰难。”
“不一定。”傅令元接话了,声音很冷静,冷静得好似他此刻并没有在一心二用,“不要把自己的作用想象得那么重要,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不是少了你一个或者多了你一个,就能决定性地扭转局面。而是多重因素的作用。”
阮舒的耳畔是嗡嗡的耳鸣,听得有些恍惚。额头上冒着细汗,她原本无助的轻颤里。渐渐生出某种曾经和他有过的熟悉的情cháo,在抗衡她不由自主的的恶心和发毛。她也和他一样一心两用,同时在琢磨着他的话,颇为怅惘:“是这样么不是我所能决定的”
“嗯。”虽然就一个字节,但傅令元十分肯定般,伴着用力的一下捻。
阮舒忍不住溢出声,感觉自己终于被他带出了水意。
“可是她厌恶我,是事实。”她抵着他的肩膀,发鬓蹭到他的脸颊,发现他其实也出了汗。她有点热,思绪也不如方才清晰了。语句开始有点乱,“接着他们看见我了。看见我原来回来了。我的那位生父很开心,开心却也打她。但是她分明很生气。”
“他们俩关上了门,她在屋子里和他似乎吵起来了,但是我听不清楚他们在吵什么。不久之后,我的那位生父先出来的,不上高兴也不上不高兴,三更半夜的又出去了,不知道是买酒喝还是毒瘾又犯了。”
“最后她出来了,一出来就打了我一个耳光。”酥麻的战栗伴着她尾音的落下突然袭来,阮舒一方面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一方面又觉得自己被送至浪尖。
“她打了我一个耳光。她即便对我疏离冷淡,却是真正冲我发火,还动手打了我。她,‘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面!’”阮舒依旧一心两用地着话,同时身体发软,微微仰面,嘴chún微张。
入目是漫天的星空,天幕如黑丝绒一般,点缀着璀璨如钻石的星子,直直地扑入她的眼底。阮舒有一瞬间的恍惚,恍惚自己像从这个世界抽离了。看不见其他东西,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安静数秒,蛐蛐的争鸣重入耳中,她的视线自星空收回,与他湛黑的眸子对上。
神思完全落回,阮舒轻颤着,缓缓道:“我曾经妄想过,她大概是爱我的,所以才把我一个人丢在大街上,不想我被卖掉。可是妄想始终是妄想我却直到她纵容林平生践踏我的时候才彻底清醒。她根本就不爱我。一点都没有。”
傅令元一眼不眨地盯住她,深深的瞳仁里只装着她的倒影。他倾身。亲吻她。
阮舒的双臂环上他的脖颈,不做回应,只安安静静地感受他的亲吻。
少顷,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与她的鼻尖若即若离,手掌按在她的后颈,轻轻地摩挲,而他低沉的嗓音闲闲散散地飘开在山间微凉的风里:“你不需要其他人的爱。你只要有我就够了。”
阮舒喘息着,凤目朦胧地凝着他,浅浅地笑,眉眼间满满的全是方才的旖旎带来的娇媚和迷离。
傅令元就势抱起她,径直往帐篷走。
阮舒偎依在他的怀里,回忆尚在继续:“林湘她”
顿了一下,她闭了闭眼,复而睁开,冷漠地:“可能是我太久没有拿鱼饵回湖边,林湘回来别墅找我了。”
傅令元的脚步不易察觉地滞了一秒,眸子沉沉地眯起。
“可能是听到我的呼救了吧她跑到楼上来了”阮舒的瞳仁乌漆漆的,盯着虚处,“我一直盯着门,没有等来我要想等的人。可是我看见有一刻,房门从外面开了一条缝。”
傅令元弯腰。将她放进帐篷里,躺好。
“是林湘林湘惊恐的表情一闪而过。却又不留下丝毫的动静又离开了”她的嗓音极其幽凉,“为什么她们都不救我”
傅令元覆上来:“没关系,都过去了。”
他拢着她的发鬓,嗓音清沉,“她们不救你,我救你。”
照明灯在他的头顶,被他挡住,yīn影罩下来,全然笼住他,他的气息丝丝缕缕地将她包围着。阮舒的目光有点惘然。傅令元低头吻她。
支离破碎的灰sè画面纷纷闪过。好像无论如何都挥散不去。阮舒痛苦地闭上眼睛,极力隐忍。
下颔突然被他执起:“看着我。”
阮舒颤动着眼睫,眼皮缓缓地睁开。
傅令元摸了摸她的眼角,用的是命令的口吻:“不许再闭上眼睛。看着我,仔仔细细地看着我。”
阮舒抿着chún,凤眸深处涌起些cháo意。
傅令元黑眸深深专注地看着她,像装着此时的夜,穿透她的灵魂一般,声音坚定地令人信服:“你的第一次不在十年前,而在今晚。进去你身体不是其他人,是我。”
伴着最后两个字的,是他毫无预兆地狠狠沉身。
阮舒一瞬间瞳孔涣散,仿佛回到十年前的那一天
她无助而绝望地盯着那扇门,等着那个救她的人。
门忽然开启,一道高大挺拔的熟悉的身影逆着光闯了进来。
支离破碎的灰sè画面在刹那间被彻底分崩离析。
眨眼转变为浓墨重彩的斑斓。
虚虚实实的交织中。
没有林平生。
只有傅令元。
她紧紧地攀附,像抓住救生的浮木。
“”
阮舒是被吻醒的。
迷迷糊糊地睁眼时,发现自己并没有在帐篷里,而是裹着被子,被傅令元抱在怀里,一起坐在昨晚的那张椅子里,面向遥遥天际露出的那抹鱼肚白。
“怎么了?”她很累,很想睡觉,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这样不体贴,硬是将她从熟睡中叫醒。
然而傅令元貌似并没有丝毫的歉意,勾起她的下颔,轻轻拍了拍她的脸:“一会儿有日出。”
阮舒阖着眼躺进他怀里:“没兴趣。”
傅令元却是锲而不舍地挑了挑她的眼皮:“先别睡,看完日出再睡。”
阮舒不悦地捺了chún角,拍掉他的手,直接无视他。
安静了两秒没有动静,她以为他放弃了,下一秒,chún上忽然碾压上来凶猛和qiáng势。
阮舒被吻得呼吸不畅快要窒息,身体里隐隐有一股子的躁动。
蓦地,他毫不犹豫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她。
阮舒睁开眼睛。
傅令元支着手臂在旁侧的桌子上,驻着下巴斜斜地勾chún,噙笑:“傅太太是故意的吧,非得我用这种方式叫醒你。”
阮舒:“”
瞥一眼他赤裸的上身,她微微蹙眉:“你不冷么?”
“冷。”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他便倾回身来钻进原本裹着她的被子里,搂住她。
皮肤携着凉意贴上她的皮肤,阮舒禁不住一个激灵,也是在此时才注意到,她未着寸缕。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154、清零重新开始
皮肤携着凉意贴上她的皮肤,阮舒禁不住一个激灵,也是在此时才注意到,她未着寸缕。
神思晃了一晃,几个小时前惊涛骇浪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里。
波浪迭起,浪cháo一波一波,令她恐惧,又带给她喜悦的战栗。她陷入了他沉重的身躯之中,始终未曾闭眼,只一眼不眨地看进他陈墨晕染开般的眸底深处。竭尽所有勇敢去承受他浓烈的情cháo。
第一次,她如此放松地,接受他。
“傅太太在想十八禁的画面。”傅令元一语戳破的轻笑声携着温热烘在她的耳畔,将她的思绪暂且拉回。
阮舒:“”
她别开脸,不理会他的戏谑,兀自问:“我的衣服呢?”
“帐篷里。”傅令元漫不经心地挑出一绺她的发丝,饶有趣味儿地在指间把玩。
阮舒扭头看了看帐篷的位置,距离稍微隔得有点远。
撇回头,撞上傅令元好整以暇的不怀好意:“脱掉的脏衣服,傅太太难道还想重新穿到身上?”
他摸了摸下巴:“外套倒是无所谓,可贴身的内”
阮舒截断他的话,问:“十三和栗青什么时候会来?”
反正按照以往的惯例,那四只之中肯定得有人负责“上门服务”。
“没有我的电话,他们不会来的。”傅令元语音懒懒,搁在被子底下的手揽在她的腰上。指尖有意无意地动弹。
“三哥打算什么时候给他们打电话?”阮舒觉得痒,扭了扭身体,有点避开他的意思。
“等我们的事情做完了。”傅令元将她重新揽紧,揽得比先前紧。
“看完日出?”阮舒没再动了。因为她发现一动,只会加剧两人之间皮肤的摩擦。
“我多了几个字。”傅令元似倏地恍然。
阮舒微惑偏头,目露探寻。
傅令元chún角一挑,挑出笑意:“把中间多余的三个字去掉。”
阮舒花了一秒钟的时间反应,顿时:“”
傅令元似也不打算继续逗她了,转口问:“饿不饿?”
阮舒伸长脖子扫了扫桌上的吃食,有茶叶蛋、盐水鸭、火腿肠等等,全都是便于携带的冷食。略一忖,她拿下颔朝三明治点了点,加以示意。
傅令元却并没有给她拿,起身从被子里钻出去,暂且将她从他的怀抱放到躺椅上,然后帮她重新裹好被子,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马上能吃。”
阮舒狐疑地目送他迈步,视线随着他的身影移动,看到他走向那片小空地,最后止步于烧烤炉前。
烧烤炉上正自动翻烤着一排的jī翅。
“三哥可真会享受。”阮舒挑眉难怪她刚刚总觉得闻到什么味道,原来是烤肉。
傅令元闻言遥遥地睨她:“特意和傅太太来这里野战,自然什么都得准备好。”
阮舒:“”野战?
傅令元笑笑,拿起tiáo料罐,往jī翅上面撒孜然粉。他依旧光着上半身,腰间系了条薄毯,此时从她的角度看他低垂的脸庞,线条如刀锋利。
忽然就想起早年似乎在哪看到过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没有穿衣服只系了围裙在厨房做饭的男人,被众多女性惊呼性感。
阮舒驻着下巴盯着傅令元,不由自主便弯了chún角。脑中又浮现几个小时前,他燃烧她的每一寸皮肤,起初星星点点,之后以燎原之势猛烈地将她吞没。
“傅太太又在想十八禁的画面。”傅令元连头都没抬,又一次道破。
阮舒也不否认,只是好奇:“三哥是在我的脑袋里装了监视器?”
“这叫心有灵犀。”傅令元斜斜扬起一边的chún角,抬眸,眼波荡漾,“傅太太什么时候把我扯到你的思绪里,我都知道。”
话落。他竟还对她眨了眨单只的眼睛。
这种段位,阮舒根本不会起波澜,可不知怎的,她竟好像隔空接收他眼睛里递送过来的电流一般,心脏跳快了一拍。
阮舒捂了捂心口。极轻地蹙眉,果断地收回视线,不再看他没羞没臊,而注目于前方。
深山老林,逃离了世俗的喧嚣。天将明未明之际,一切显得静谧。
那痕城市的存在,因为此时没了霓虹灯的光彩而根本无法再看清,只余近处生机的绿和远处平静的蓝。而海平线上与天际相交之处,不知何时渐渐晕染开来红。遮盖了原先的鱼肚白。
没一会儿,伴着浓郁的香气扑鼻,装有jī翅的托盘在她的面前一晃而过。
阮舒的目光追寻而去,傅令元将托盘放在躺椅旁的桌上。
但见jī翅呈漂亮的金黄sè,看起来脆酥恰当。表皮尚滋着油,孜然粉粒粒可见。
“三哥又向十三取经了。”阮舒断言。
不想,傅令元伸出食指摇了摇:“是我自己的独门绝招。”
独门绝招?阮舒凤眸微眯一下,神sè间露出恍然的笑意:“三哥貌似对野营十分有经验。”
傅令元原本在剔jī翅的骨头,闻言手上的动作一滞,拿斜眼睨她:“野营的经验是有,不过野战的经历只昨晚和傅太太。”
阮舒:“”不管和他什么,他都能把话题绕回到这上面。
透过他别有意味的湛黑眸子,她仿佛看到几个小时前云涌诡谲。他的滔天巨浪冲撞至她的港口,猛烈,疯狂。她承受着他的索取,几欲粉身碎骨。
傅令元用牙签将剔完骨头的一小块jī翅肉送到她的嘴边,再次洞若明火道:“看来傅太太对我昨晚的表现确实非常满意。”
一而再再而三被看穿,阮舒依旧不尴尬,张口咬肉进嘴里。嫣然地笑:“三哥果真心有灵犀。”
傅令元在阮舒身旁坐下,也送了一口肉到自己嘴里,勾chún睇她:“嗯,多灵肉合一几次,和傅太太可以更加心有灵犀。”
阮舒没搭理他。默默地咀嚼嘴里的jī翅肉唔,味道和看起来的样子一般美味。
两人一个密密实实的裹在被子里,只露颗脑袋,一个赤裸着上身坐着,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肉,谁也没再话,却有一股莫名地安宁感在弥漫。
毕竟是油腻的东西,即便美味,适量的几口之后,阮舒便吃不下肚了。傅令元未勉qiáng她,又开了瓶牛nǎi送到她嘴边。
阮舒小口地抿了两口。
因为是他在喂她的,力道难免有点没掌控好,瓶口倾斜得太过了些,阮舒抿完便感觉嘴chún上方沾染了溢出的nǎi渍,打算让他抽张纸巾给她擦一擦。
然而未及她出声。傅令元率先倾身过来,研磨在她的chún边,舔掉了nǎi渍。紧接着顺势叼住她的chún瓣,继续缱绻。
阮舒从被子里伸出手掌,停在他心脏的位置,感受他心跳的律动。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太久。
傅令元就和之前执着于让她挂红绸、写心愿卡片、点孔明灯一样,也执着于要她看日出。
阮舒顺他的心意,窝在他的怀里,和他一起静默地望向遥远的海面。
有些原本不以为的风景,真正静下来心来体会时,才能感受到美好。
朝阳前期爬升的速度挺慢的,但一团深红完全窜出,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快得她来不及反应,万物便被悉数染了红装。
傅令元埋首在她的脖颈,贪恋地嗅她的橙花香:“傅太太还记得我昨晚过什么?”
阮舒凤眸微眯,思绪飞快地转动,闪过诸如不许闭眼、阮阮好紧、看着我、阮阮水真多以及询问她难受不难受、疼不疼,询问归询问,他继续还是继续。
沉了沉呼吸,她止住这些乱七八糟,浅笑:“三哥过的话太多。”
傅令元轻轻掐一把她的腰:“想不起来就接着想。”
阮舒却是煞风景地问起他另外一件要紧事:“三哥不是,曹旺德每周六都会去保龄球馆?华兴的幕后老板该有眉目了吧?”
“昨天下午的事情,我还来得及问情况。”傅令元的两片chún瓣在她的后颈缓缓地摩擦。
“栗青和十三不是都跟来了?谁去负责帮我蹲守保龄球馆?”阮舒被他渐渐燃烧着体温。
傅令元嗤一声:“我的手底下又不是只有栗青和十三两个人能用。何况,这种小事还lún不到他们两个亲自去。”
“所以在三哥眼里。我拜托的事情就是小事?”阮舒故意挑刺,略微僵硬的身体被他的手臂搂得紧紧的,挣脱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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