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没事。”傅令元轻吁一口气。
栗青唏嘘:“中午在殡仪馆那模样真是吓坏我了,该不会是殡仪馆yīn气太重,阮姐犯了什么冲吧?”
傅令元未接他的话,归着正题交待:“去了解了解一灯大师。”
“欸?”栗青不解地稍一怔,很快回想起什么,好奇询问,“中午是看见阮姐在和一灯大师话。难道阮姐的失常和一灯大师有关?”
傅令元简单道:“嗯。一灯大师和她了点庄佩妤的事情。”
九思跟在她身边,如无特殊情况,一般都是站得她,不妨碍她与周边人的正常交流。今日亦是如此。所以只知道她是在与一灯大师对话的过程中忽然出状况,并未听见两人具体交谈些什么。
他只能依据方才的她与他的那些话,确认她是从一灯大师的口中得知庄佩妤在卧佛寺为她供奉了一盏长明灯。
为何两人会聊到这个?一灯大师之前就认识庄佩妤?除了长明灯,是否还有其他事情?
这些通通都是问题。
全要等她的情绪缓过来之后,他才能慢慢了解。
如今是但凡有一星点儿可能和庄佩妤相关的事情,他都不能放过。
“林夫人?”栗青跟在他手底下做事,现在对“庄佩妤”也是异常敏感,闻言便迅速反应过来为何突然要他了解一灯大师,“我明白了,老大,我会以一灯大师和林夫人之间的交集为重点的。”
傅令元素来喜欢栗青思维的活络,微微颔首:“嗯,尽快吧。等我这边看看是否有进一步的信息。”
“好的,老大。”栗青应承。
傅令元稍一顿,记起另外一件事:“林璞的tiáo查结果?”
栗青致歉:“对不起,老大,还需要再多一点的时间。”
傅令元抿chún,倒是并未怪责于他,毕竟这两天要他办的事情太多了。
佛堂里的针孔摄像头,经确认,数据的传输可覆盖周围上百米的区域范围。以栗青的能力,本可以根据接收器的信号追踪到对方的具体位置,可是那晚他们发现的时候,安装摄像头的人貌似早就撤走了接收器。
失去了直接追踪的机会,只能用一般的方法来找人。
摄像头还很新,显然才装没多久。
能方便进入佛堂在佛像上安装摄像头的,自然林家内部的人最有机会。
两个判断一结合,首当其冲的怀疑对象就是林璞唯一一个近期刚回来林家的人。
关于他的资料,自然第一时间就了解过了。当时看不出任何的问题。
现在却是得重新tiáo查一遍。
先不论他在佛堂安装摄像头的目的为何,最棘手要解决的是摄像头所拍到的内容。
傅令元的脸绷得紧紧的,很冷,眼底更是像铺了一层霜:“庄佩妤的葬礼一结束,马上把这件事办了。必要的时候,不妨对林璞采取特殊手段。”
“明白!老大!”栗青晓得其中的轻重,凝重万分那个摄像头的存在,简直等于被人握住了一半的命脉。
挂断电话后,傅令元站定在原地足足一分钟,凛冽的神sè才有所缓和。
……
这一觉阮舒睡到了天大亮,没有闹钟叫醒,平日的生物钟亦失灵。
睁眼的第一瞬,毋庸置疑,面对的是傅令元结实宽厚的xiōng膛,自己正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紧得她的脸几乎是贴在他心口的。
睡觉的时候没有特殊感觉,此时清醒的状态下,有点呼吸不过来。阮舒下意识地就想挣开些距离,刚一动弹,后脑勺便覆上来他的手掌,将她的脸重新按回她的怀里。
“傅太太睡够了,我还没睡够。”他睡意浓重的嗓音自她的头顶上方散下来,带着胡茬的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刺刺的。
“你还没睡够可以自己接着睡。”阮舒侧开脸,透了透呼吸。
“傅太太是在过河拆桥?”傅令元轻轻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昨天是谁主动抱着我向我索吻?是谁枕着我的手臂拉着我的手指躺在我的怀里腻了我一个晚上?现在你喂饱了睡够了,就要我‘自己接着睡’?一个人那能叫睡觉么?一个人是休息,两个人才是睡觉。”
阮舒眨眨眼,眼睫毛扫了扫他xiōng膛的皮肤,却是故意把重点落在前头,反问:“是谁?”
傅令元:“……”
“和我装傻是么?”他翻身就突然翻身上来了。
对上的是阮舒满面明媚的笑容。
她圈住他的脖子,轻轻啄了啄他的嘴chún:“早安,三哥。”
傅令元挑眉:“一个没有刷牙的早安吻就想蒙混过关?”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195、一直都是唯一
“那三哥想怎样?”阮舒言笑晏晏,“要来个充满口气的深度交流?”
“只要傅太太想,我是不会嫌弃的。”傅令元闲闲散散勾chún,作势要凑上她的嘴。
阮舒笑着偏开头。
傅令元的chún落在了她的耳珠上,一口含住。
没几秒阮舒就敏感得耐不住,而且清晰感觉到来自他身体变化的危险,她喘着气用了大劲儿推他,“别闹了,我要起床。”
“起床干嘛?”傅令元在她耳边哼哼,“傅太太又不用去公司。”
欲条件反射出口的话就这么被他堵了,她倒是确实忘记了,昨天他才接了她的电话告诉林璞她接下来两三天休息。
“那也还是得起床。”阮舒记起另外一件事,“今天不是三鑫集团上市的日子?现在什么时候了?正式挂牌了吧?三哥不关心关心头天的股价情况?”
“lún不到我cào心。”傅令元的chún从她的锁骨移回她的耳边,桎梏住她推搡的手,低低地笑,“我觉得可能得再给傅太太口,傅太太最容易也最快速进入状态……”
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他仅仅嘴上一提,她便自发回忆起那种全身毛孔都张开的刺激。
神经不由绷起,阮舒比方才愈加qiáng烈地抗拒:“真不跟你闹了,晚上不是还有庆功宴?我得开始准备了。”
傅令元置若罔闻,自顾自往她的耳朵眼里缓缓吹气:“傅太太不喜欢?”
阮舒:“……”
又来了。
又故意拿这种问题侃她。
她忖着便反嘴寻衅:“男人一般不都该问我厉不厉害大不大或者问对方爽不爽?”
傅令元从容接招,一脸倨傲,语音暧昧:“问出这种问题的,都是没有自信的男人。我无需傅太太浪费chún舌来肯定我的能力。何况答案那么显而易见那么理所当然那么毋庸置疑。”
没羞没臊,狂妄自大。
阮舒真想给他兜头泼盆冷水。
当然,仅仅想想罢了。否则她就是不识趣地自讨苦吃。
“而且这种问题压根没意义。”傅令元飞扬着神sè,眼波荡漾,“因为傅太太这辈子是不会有机会做比较的。”
阮舒翻他一记白眼,chún边却是无意识地抿出笑意嫣然。
傅令元覆至她的耳畔又问一次,口吻谙着诱、惑:“真的不要?”
“不要。”阮舒坚定地推开他的qiáng势气息,“我会受不了的。”
男女性事她向来坦荡,只有那个时候,会少有地感到羞涩。前天夜里在健身房的体验,她一度怀疑他的舌头上是不是装了小马达,否则怎么会停不下来?柔软又灵活的……
眼风扫见她白嫩的耳根悄然染了淡淡的粉,傅令元眸底划过玩味儿,贴着她的耳廓轻笑:“哪种受不了?又是快要舒服死的受不了?”
阮舒嗔瞪他,灵光一闪,反嘴怼道,“三哥驾轻就熟的,想来你过去的那些脂粉红颜都享受过你的此般温柔相待。”
类似的话,在早前的那回冰火两重天,她揶揄过他。她当时只是为了缓解紧张没话找话,而他听言也有意无意地转开话题避而不答。
今次,她的本意同样只是顺嘴找由头呛他而已。可话出口的同时,心里头却是顿时梗了这个问题。
一经自发脑补他曾经也给无数个女人口过,他的薄chún哪里还是性感的?她突然只觉得……恶心。
傅令元执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目露鼓励与赞赏:“傅太太的这坛子醋翻得挺好的。”
手指捻着她的耳珠,他低低沉沉地笑,“我保证,我只对傅太太此般温柔相待过。这种服务,只有傅太太享受过。”
然而阮舒依旧没有多高兴就算确实只给她口过,但……做呢?
问题不受控制地蹦出来。她垂了眼帘,遮挡眸底的真实情绪,指尖轻轻在他光裸的xiōng膛上划动,蓦地发现自己其实一点儿不若嘴上所言的大度与宽容。
明明前两天才和他,不管他以前有多少个女人,往后只能有她。现在倒好,他在床笫间表现得越有经验,她便越发满心满肺地猜测,猜测她所享受的欢愉,是他经手过多少个女人的结果?
转念她迅速意识过来,自己这样,是在一步步地陷入一般恋爱中的女人都会钻的牛角尖?
沉了沉气,阮舒qiáng行止住思绪,脸上展开笑颜:“很荣幸成为三哥目前为止的唯一。”
傅令元似是察觉到什么,微眯起眸子打量她,目光谙着研判。
隔两三秒,他斜斜扬起一边的chún角,鼻尖抵着她的鼻尖蹭了蹭,纠正:“不是目前为止的唯一,傅太太一直都是唯一。”
沉磁的声音低着tiáo儿缓着劲儿,真真一把讲情话的好嗓子,仿佛滋着电流往她耳朵里钻,直钻到心坎儿上。
阮舒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颈侧,煞有介事地重重“嗯”一句:“本宫知道了。”
“……”这故作姿态拿腔拿tiáo的,倒是叫傅令元记起来问,“好的翻牌子女上男下呢?”
阮舒不疾不徐地挑开眼角:“我可只承诺了翻牌子。昨天不都兑现了?”
他愉悦的笑音登时透过震动的xiōng腔贴身传递过来,傅令元捧着她的脸猛亲了一大口:“确实不早了,该起来准备准备。”
罢从她身上翻开,拉着她一块儿下床。
以为他所谓的“准备准备”和她一个意思,皆指准备晚上参加三鑫集团的上市庆功宴。
结果从洗手间洗漱出来时,却见他着了一身的黑,并从衣橱里取出条黑sè的裙子冲她示意。
“丈母娘的遗体安排在十点火化,我们现在过去,勉qiáng能够赶上。”
阮舒定在原地,没有给任何反应。
傅令元走上前,拢了拢她的头发:“还是不想去?”
阮舒低垂眼帘不吭气。
傅令元揽她入怀,掌心轻轻抚拍她的背,提议:“陪我去,嗯?”
他持着笑音:“我这个做女婿的,没花一分礼金就娶了你,林家亏大发了。得了机会给丈母娘送玉佛,还被退回来了。现在她去世,我若连葬礼都不参加,实在显得傅太太份量轻。傅太太不觉得委屈,可我要伸冤。我见不得外人误会我傅三不疼自己的老婆。”
靠上他的肩膀,阮舒无声地弯开chún角。闭了闭眼,她回抱住他,默了默,轻声应:“好。我陪你去。”
“嗯,傅太太真乖。”傅令元夸赞着,吻了吻她的额头,旋即爪子伸向她腰间睡袍的系带,“伺候傅太太更衣。”
“我自己来。”阮舒拍掉他的手,从他怀里拿过裙子。
傅令元任由她,却是双手抱臂,秉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凝着她,靠在衣橱旁不动弹。
瞧出他的心思,阮舒白他一眼,终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脱睡袍,穿文xiōng,换裙子总不会她还要矫情地避开他吧?
裙子的拉链在背后。
阮舒自己拐着手肘完全穿得来。
傅令元可不会错过机会,特意挑这个时候过来帮忙,硬是拨开她的手,接过拉链。
不过倒没有趁机揩她油,迅速便帮她合好,并且细心地帮她把领子里的头发捋出来。
末了,他自身后箍住她的腰,通过镜子,深沉的眼波流淌于她的脸上:“阮阮,不要给未来的自己留任何遗憾的机会。”
阮舒握住他的手,眸光轻闪,微微颔首:“好……”
……
殡仪馆火化厅的外间,除了事先得知消息的栗青,林承志和林璞对阮舒的到来都感到诧异。
她终归是迟了一步,庄佩妤的遗体已经送进了火化炉。
不过也并不遗憾。昨天恍恍惚惚地冲进追悼厅内,算是见了她最后一面。
回想起冰棺里她的模样。体面的妆容,温柔的笑意。就保持着那样的姿态离开这个世界,挺好的。
不多时,装有庄佩妤骨灰的陶瓷管送出来了。
林承志接手的时候看了阮舒一眼,见她神sè淡淡并没有要拿的意思,便依照原先的安排,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前往公墓。
直至站在墓碑前,阮舒才猛地记起,在这里,她会重新看见林平生。
墓碑上的照片恰恰将他的样貌凝固在十年前,端着那张熟悉的看似和善的面孔。金丝边的眼镜后,他的目光灼然,仿若曾经那般,避开大家的注意力,悄悄落在她的身上,猥琐与欲望昭然。
恍恍惚惚间,猥琐与欲望转瞬变成不可思议和惊恐求助,最终化为愤怒,紧紧地摄住她。
一股冷寒骤然从脚底蹿上来,脖颈间如同绕上来带毒的藤蔓,死死地纠缠,叫人呼吸困难。阮舒本能地后退,背后撞上一副xiōng膛。
“怎么了?”傅令元扶住她的腰,帮她稳住身形。
“没事。”阮舒以最快的速度捺下心绪,qiáng行恢复镇定,下意识地握紧他的手。
傅令元深深折眉,眼风探究着她的神情。
阮舒微微低头,深吸一口气,复而重新抬头时,脸上已呈一惯的淡静和清冷。
墓碑还是那个墓碑,照片还是那张照片,照片上的林平生目光平平,没有任何异样。
眸光往旁侧扫,庄佩妤的照片乍一入目,阮舒怔了怔。
昨天灵堂上的那张,用的是证件照。可今天墓碑上的这张……
“照片是谁选的?”她问。
“是我。”出声回答的是林妙芙。
灵堂她可以不出现,火化厅她也不方便,但最终这入葬,无论出于子女的身份,还是庄佩妤生前对她的疼爱,她肯定得出席。
她比他们早来墓前等候,旁边站着一张陌生的中年妇女的面孔,是栗青帮忙新招聘来的保姆。
此刻她正半偎依于保姆的怀里,眼眶红红的:“妈的照片是我选的。大伯父要一张漂亮点的当遗照。可是妈很少拍照,少数的几张也基本是全家福,我翻了许久的相册才找出来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阮舒抿抿chún,沉默两秒,漠漠道:“没有问题。”
时间差不多,入葬仪式按照程序有条不紊地进行。
在落葬师的指导下,林璞先帮忙在墓xué内焚烧少量的黄纸,然后将准备好的福荫土铺洒于墓xué底层,紧接着,林承志抱着骨灰盒,小心地将其朝南安放入内,再在上面铺上金sè的布匹。
自此为止的整个过程,阮舒不曾参与,只面无表情地旁观。
直到最后撒福荫土,她突然松开傅令元的手,从林璞手里接过装有福荫土的一包袋子,靠近墓xué旁,垂眸盯着已经快被福荫土全部包裹的骨灰盒,抓住一把土。
撒落。
完全覆盖。
入土为安。
落葬师封xué的时候,全部的人肃立,唯独林妙芙哭出声,哭的对象却不仅只是庄佩妤而已,还有林平生,哭着哭着便又将矛头对准了阮舒。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整个家都是被你搞散的!害了爸爸害了哥哥,现在连妈也死了,你下一个是不是该对付我了?来啊!来弄死我啊!我一点头不怕你!”
保姆低声地劝阻,她哭得直抽噎,花着眼睛怒视阮舒,好似若无傅令元的在场,她一定会冲过来和她拼命似的。
这幅画面阮舒并不陌生,甚至有点场景重现的感觉。
十年前,同样在这里,林平生入葬,唯一哭出声来的也是林妙芙。
她是林平生的爱女,彼时约莫十岁,正塑性格的年龄,也是她被宠得最盛之际,林平生的死等于令她失去了最大的靠山。
家里的流言,她不是没听到,哭闹着就跑上前来推她打她,要她把爸爸还给她。
阮舒没有反抗,周边也没有人阻止。
林承志、王毓芬、庄佩妤、林翰,还有几个林家的佣人,全部都没有阻止,仿佛在用沉默无声地支持林妙芙的行为。
嗯……无声地支持……
那个时候林平生刚死,庄佩妤哀莫大于心死;林湘尚在医院里,林承志和王毓芬对她的愤恨旺盛。
他们是长辈,不好亲自动手,而林妙芙还是个孩子,正好借由她泄愤。
收敛回忆,阮舒笑了笑,笑得很舒展,似乎特别地开心,于此情此景之下显得颇为诡异。
林妙芙呆怔。
林承志皱眉。
林璞关切地唤她:“姐……”
傅令元正准备握住阮舒的手,阮舒率先转身,二话不离开陵园。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197、傻瓜
很快的,等来答案自动揭晓郊区的飞行俱乐部。
草坪黄绿,树林茂密无际,辽阔的场地上停满了标注着各种型号的直升飞机,一架架均由绳索固定在地上,不远处,有一架正在缓缓起飞的直升机,螺旋桨的动静格外响。
阮舒看着眼前的没有尽头般的飞机跑道挪不开眼:“你……”
傅令元笑着把她拖进怀里,将她散落脸颊的发丝别至耳后:“我答应过的,要带傅太太坐直升机兜风。傅太太该不会以为我只是随口?”
阮舒抿chún笑而不语。她当时还真没太把他的话放心上。
瞅出她表情里的意思,傅令元略微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携她朝一架黄sè的直升飞机走去。
中国的私人飞机虽然不如外国的普及,但近些年的增长速度着实迅速。这个俱乐部的会员全是富豪,很多富豪的私人直升机不使用的时候,就是交托在这里面负责保养。
阮舒跟在傅令元身侧,一路东张西望。一侧有塔台和大型的维修车间,身穿制服的技师从车间门口走过,还看见了其中一个飞机舱里的驾驶员是女人,看得她直觉得帅气。
“三哥是什么时候考的证?”她猜测,“在美国的时候?”
私人飞行执照的考取并不困难,理论过关,完成超过四十个小时的飞行培训,大约半年能拿到手。她推算着,他总不至于出国前就考了吧。
“嗯。”傅令元的回应轻描淡写的,俨然没有想要细讲,转口道,“原本答应你的是由我来亲自开,今天恐怕不行。”
正着,两人来到他们要乘的直升机前,里头已经坐了一个男人,头戴耳机装备齐全,一副将要起飞的模样,正是赵十三。
“老大,阮姐。”他毕恭毕敬地打招呼。
阮舒的讶然之sè难掩赵十三还会开飞机?
傅令元带着她坐进机舱后方的客座,帮她系安全带:“十三也考过私照。开飞机的事就交由他。我专心陪傅太太。”
阮舒盯着赵十三的后脑勺,毫不吝啬称赞:“十三很厉害嘛,身手好,厨艺bàng,竟然连开飞机都不在话下。”
话音未落,她的下巴当即被傅令元捻了去,微微敛眉:“傅太太这是当着我的面夸其他男人?”
“你列举的这三样,有哪样是我不会的?”他的目光挪向驾驶座,眼瞳眯起,“看来还是有必要我亲自开。否则傅太太以为我吹牛。”
感觉背后来自自家老大凉飕飕的目光,赵十三紧张得不行,静待被赶下飞机的命运。
“好了,你别吓十三了。”
别才给从屠宰场放出来,又得给赶回去。
阮舒款款而笑,栽头栽脑道:“三哥才是最厉害的。”
这话跟哄小孩子似的,有点敷衍,傅令元仍旧灰着张脸:“这样就补偿了?”
阮舒眨眨眼,不可思议般:“三哥现在是在对我孩子气?”
“是。”傅令元坦然承认,颇为骄矜地扬了扬下巴。
“……”阮舒忍俊不禁,主动倾身上前,在他的嘴角边轻轻一碰,“这样行了吧?”
傅令元皱眉,趁她还离得近,掌心捧住她的脸,凑到她的chún上猛亲了一口,放开她时,神sè间才恢复笑意。
“准备好。”他最后帮她检查安全带,低声提醒。
远处塔台已传达命令,信号一起,螺旋桨的噪音霍然充斥耳畔,遮盖住其他所有的动静,掀起的风似能将天上的流云都给吹开一般。
直升机缓缓起飞,越飞越高。
阮舒看见自己渐渐远离地面,脚下的建筑和飞机都在不断缩小,时而的失重感,令她的神经控制不住地兴奋,兴奋得她想要尖叫。
虽然坐过无数次飞机,但此刻坐在直升机上,带给她的冲击远远大于飞机,完全是另外一种体验,简直心cháo澎湃。
机身攀上浩瀚的天空,周身被纯净的碧蓝sè所包裹,一切都是那么地清晰。俯瞰脚下的蝼蚁,xiōng腔内溢满壮志凌云的豪情,她忍不住喊:“开门!”
傅令元笑着给赵十三下了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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