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经理的后脊背森森地直冒凉意,擦着冷汗把身体完成直角:“在找,已经在竭尽所能地找了。两个人既然一起落水,掉落的位置应该相隔不远,捞上来一个,另外一个估计马上就能找到了。”
“多久了?”傅令元的脸绷得紧紧的,这回询问的对象是赵十三。
“快十分钟了……”
拳头在身后攥出青筋,傅令元眸底的冰霜应声又厚了一层。
靖沣古城墙上跳水的那次他印象深刻,她的水性不差,但十分钟完全超过她的极限。尤其现在毫无动静,很难想象她此刻在海里究竟是……
“阿元哥!”陆少骢闻讯匆匆赶来,“怎么回事儿?怎么元嫂掉海里了?现在人呢?”
傅令元浑身透着寒气,没有话。
一旁的赵十三帮忙答道:“还在海里,还没捞上来。”
“饭桶!全是饭桶!整船的人连一个女人的安危都照顾不好!”陆少骢怒不可遏,对着旁侧的黑西大汉狠狠地抽了一头,“一个个还愣着干什么?全部都给我下海去帮忙一起找!”
“是,小爷。”黑西大汉应喝着挥了个手,原本守在周围的所有黑西保镖齐齐站了出来,一声不吭地一个紧接着一个从船舷跳进水里。
“你们也去帮忙。”忽的又有人搭腔。
傅令元循声望去,与陈青洲清黑的眸子撞个正着。
他深沉地眯眸,陈青洲则兀自示意下属,由荣一带头,又是一排溜儿的人噗通噗通地下水。
加上游lún的水手和傅令元的手下,一时之间海面上全部都是人,如同一锅的饺子。
隐在后方的黄金荣揪着八字眉直往海面瞅,根本按捺不住,低声道:“不行,我没有办法就这么干等,我水性好,我也要下水去帮忙”
“荣叔。”陈青洲悄然拽住他的小臂。
黄金荣有点生气了:“我青洲你怎么这样?那丫头都掉海里了你还能保持镇定?你没听他们都掉下去快十分钟了?海里那么冷,我们大男人在底下都呆不了几分钟,她一个女人怎么挨?你看看她那身边的女保镖都半死不活的了!”
话刚完,便察觉陈青洲拽在他手上的力道十分地大,声音隐忍岑岑:“荣叔,她会没事的,她一定会没事的……”
黄金荣憋屈了两三秒,猛地一甩手:“我不管你了!”
那边陆少骢有些笨拙地安慰:“阿元哥你别担心,元嫂一定吉人自有天相。”
傅令元神情冷寂,未回应,把赵十三重新叫到跟前:“再一遍,她掉海里之前,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和谁接触过?”
“没有太特别的。几个兄弟,就是看见阮姐先和蓝沁小姐聊了会儿天,然后两人一块儿去餐台拿吃的,紧接着和裳裳小姐起了冲突,阮姐貌似亲自动手教训了裳裳小姐,裳裳小姐摔倒在地上,餐台的东西全洒身上,很狼狈。之后阮姐就和蓝沁小姐一起坐着吃东西。蓝沁小姐先离开了。”
“蓝沁……汪裳裳……”傅令元于chún齿间默念这两个名字,听着叫人心惊胆战。
陆少骢皱了皱眉,进一步询问:“起冲突?起什么冲突?”
“当时只有九思瞧着不对劲靠近了些,其他都站得远,没听见。”赵十三把知道的全了。
“去,把蓝小姐和表小姐找来。”陆少骢扭头吩咐手下人。
傅令元却已经在围观的人群里轻而易举地发现了汪裳裳的身影,表情间正带着轻蔑的笑意,身旁跟着她的保镖阿东。
冷不丁对视上他的暗沉的黑眸,她的笑意一僵,很快地收起,慢吞吞地走到陆少骢跟前:“表哥,你找我?”
蓝沁恰好也在这个时候现身。
“怎么了?为什么我听阮小姐掉海里了?什么情况?”她看起来行sè匆匆的样子,似乎才赶来,口吻关切。
“你们两个刚刚都在哪儿?”陆少骢的口吻颇有盘问的意味,重点转向了汪裳裳了,“听你找元嫂的麻烦了?”
汪裳裳当即不爽,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什么我找她的麻烦?明明是她和蓝沁联手欺负我!”
蓝沁则面露一抹怔sè,似是意外于陆少骢的问题。
傅令元将两人的反应均收入眸底,眼神幽暗。
那边汪裳裳瞪了眼蓝沁,开始向陆少骢委屈地告状:“我只不过去餐台上拿东西吃,恰好和她看中了同一盘鱼子酱,就被她和蓝沁冷嘲热讽,拿我下午在红毯上的事情笑话我,最后还故意把我绊倒。我摔成什么样儿,大家可都看到了。”
“呵,论颠倒是非的能力,汪小姐果然一流。”蓝沁哧声。
汪裳裳没有如往常那般直接和蓝沁怼,而是红着眼眶拉了拉陆少骢的衣袖:“表哥……”
陆少骢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你后来干嘛去了?”
“表哥你这什么意思?”汪裳裳泫然欲泣,“怀疑我推阮小姐落水?”
蓝沁嘲讽一笑:“汪小姐的联想可真丰富,陆少骢有透露出怀疑你的意思么?我怎么没听出来?”
“你”汪裳裳顿时有些绷不住了似的,又拉起陆少骢的衣袖,急忙回答着解释,“我被阮小姐绊倒,身上的衣服全脏了,所以回房间换衣服去了,之后才听阮小姐掉海里。”
转而她看向蓝沁,冷哼:“好像是你一直和阮小姐在一起吧?阮小姐掉海里,你怎么好好的?”
蓝沁十分从容,话的方向对着傅令元:“傅先生,我之前和阮小姐同桌吃了点东西,没一会儿我的助理就来找我,我下部电影的制片人打电话与我商量事情。阮小姐的事情我很抱歉,如果我没有去接电话,或许阮小姐不会出意外。”
她蹙眉:“现在到底什么情况?阮小姐救上来了么?要不要紧?”
这句话俨然在暗示大家,当务之急应该是阮舒的安危,而非追究责任。
傅令元哪里需要她的提醒?这番盘问原本也不是他发起的。
扭头他便要重新回船舷的护栏,身后蓦地传出汪裳裳的一连串风凉话。
“至于这么大张旗鼓吗?不就落个水,整得全船的人陪她一起遭罪?怎么其他人都好好的,唯独她一个人娇滴滴的,掉海里就掉海里了?”
脚步当即顿住,傅令元冰冷地眼风扫过去。
陆少骢已率先当众给了汪裳裳一记耳光:“有病就回去吃药!别在这里丢我的脸!”
汪裳裳难以置信地捂着脸,眼泪直掉:“你打我?”
“把表小姐带走!”陆少骢忍无可忍。
黑西大汉即刻领命前来架住汪裳裳,而且明显有了经验,提前捂住了汪裳裳的嘴,不让她乱叫。
傅令元正欲继续迈步,游lún的经理在这时战战兢兢地汇报新的消息:“小爷,傅先生,船舱的监控tiáo出来,这是截图的画面……”
赵十三赶忙从经理手中接过,转而递给傅令元。
只一眼,傅令元忽而就朝汪裳裳的方向走去,卷了卷衬衣的袖口,浑身散发着浓浓的肃杀。
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汪裳裳身边的保镖阿东已被傅令元一脚踹到了地上。
他撑着地面想要站起,一道厉风闪过,他甚至能听见“嚯”地一声,xiōng口瞬时传来剧痛,他整个人飞出去,在周围一片避之不及的尖叫声中狠狠撞上护栏。
阿东已然胃液翻涌,噗地吐出一口血。
傅令元的掌风毫不停歇地再次袭去,拳头快而猛,招招都袭击他的腹部和太阳xué等各处,完全不留余地。
陆少骢在一旁看得眸sè顿沉,蓝沁眸光轻闪,其他人更是被傅令元的凶猛和狠辣吓住,一时之间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谁也不敢太用力地呼吸。
傅令元揪住他的后颈,一下一下的,拽住他的头使劲地撞击铁制的护栏,咚咚咚地直响,闷闷的,敲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
最后傅令元一脚碾在他的后脑勺,将他的脸死死地压在护栏上,终于,阿东痛苦地哼出声。
“下去陪她。”傅令元嗓音幽冷yīn沉,手上一松,脚下用力,阿东瞬间从护栏上翻出去,噗通掉入海里。
下一秒,傅令元盯住了汪裳裳。
黑sè瞳仁的四周仿佛泛着幽幽血sè,lún廓沉笃的脸上不见半丝感情,盯视住她,一步步朝她走过去。
汪裳裳浑身汗毛唰地一下竖起,跌跌撞撞地跑向陆少骢,攥住他哭喊:“表哥!救我!不是我!是阿东自作主张的!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丢人现眼,自作自受!”陆少骢嫌恶地甩开她。
汪裳裳被掀翻在地,忽地后颈的衣领便被人揪住,拖在地上走。
她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惊叫:“阿元!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阿”
“凭你也配叫我的名字?”傅令元的手掌掐上她的脖子,断了她的声音,把她整个人从地上提起,提至半空,手上的力度像是要捏碎她颈部的骨头似的。
呼吸不过来,汪裳裳的脸涨得通红,直翻眼白,拼命地在半空瞪着自己的两腿,双手抓上自己的脖子,却怎么都掰不开他那双恶魔般的手。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203、渔翁(2)
她无法出声,转而目光斜视,瞟向陆少骢的方向,同时手臂也往陆少骢的方向伸,求救的意味明确。
然而陆少骢完全无动于衷,甚至皱着眉头,神情间的嫌恶之sè比方才更甚。蓝沁站在他的身侧,谙出一抹浓浓的嘲讽。
视线再扫过周围的其他人,悉数是带着惧意的冷漠,眼睁睁地看着她在傅令元的手中慢慢地流逝掉呼吸,全然没有要上来帮她的样子。
汪裳裳窒息地眼眶通红,眼泪不自觉地流。眼前闪过一道濒临死亡的白光,她瞬间明白了何为绝望。
傅令元掐住她的脖子拎她在半空,一直走到船舷的护栏边缘,将她整个人提了出去。
“你也下去陪她。”他的嗓音比方才还要幽冷yīn沉。
手掌一松,汪裳裳霎时噗通一声,也掉落海水里。
她已然晕死过去,落水之后毫无意识地往海水深处沉。
原本在水中忙着寻找阮舒的人早方才阿东被扔下水时便闪开了一圈的范围,此时更是避而远之,没有一个人要去救她,也不敢去救她。
浮在水面浑身是伤的阿东明明自顾不暇,却在看到汪裳裳之后顿时打起jīng神,毫不犹豫地就一头扎进水里。
傅令元站在船上低垂眼帘,盯着海面,少顷,便见阿东抱着汪裳裳猛地蹿出水面,下意识地就往游lún的方向游。
游了两下,他才记起什么,抬头,霎时对上傅令元冰凉冷漠的湛黑眸子。
他一个激灵,停住了,不敢再靠近。
傅令元收回目光,转身,扫过面向众人,嗓音沉沉:“谁敢让他们上船,就是和我傅令元作对。”
话落之后,安静了数秒,大伙儿依旧谁也不敢吭气。
直至另外一边的医护人员喊了句:“醒了醒了!”
傅令元闻声立即走过去。
正是急救工作有了效果,九思总算有了反应,嘴里不停咳嗽着往外吐水。
“九思!”赵十三蹲身上前。
九思晕晕乎乎地半睁开眼睛,好像认不出人来似的,混混沌沌的。
赵十三不管不顾,着急地冲她直问:“阮姐呢?你不是和阮姐在一起落水?她在哪儿?阮姐呢?”
“阮……阮姐……”九思有点神志不清地重复,双眼无神,忽地头一歪,又晕过去了。
“九思?九思?你醒醒啊!”赵十三拍着她的脸叫唤。
旁边的医护人员看不下去,提醒道:“有什么话要不一会儿再问吧?她现在还没完全脱离危险,我们想把她先带进去。”
傅令元抿chún沉吟,示意:“十三。”
赵十三还想争取:“老大,可是”
傅令元冷眸。
赵十三闭嘴,从九思身旁让开。
“请你们好好照顾她。务必保证她无事。”傅令元对医护人员交代。
医护人员点头,用担架将九思暂且抬走,进船舱。
傅令元指了两个手下一块跟进去。
“阿元哥,对不住,又是我没看好裳裳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惹祸jīng。”陆少骢一脸羞愧地道歉,眸光转向护栏上阿东所留下的那滩血,表情yīn鸷,“我会清理门户的。”
傅令元淡淡看他一眼:“别因为我和你母亲起冲突。”
“谢谢阿元哥关心。”陆少骢的神情坚定,“就是因为我妈太溺爱了裳裳了,她才会变成这样,这回不管我妈怎么求情,我都不会动摇的。”
傅令元背过身,冷笑:“如果能在海里熬过这个晚上,那就算他们命大。”
陆少骢yīn狠接话:“阮姐如果出什么事,他们命大也会让他们没命!”
“她不会有事。”傅令元沉声,迈步就走。
陆少骢怔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错话,连忙纠正:“是!元嫂肯定会没事的。”
“是啊,阮小姐一定会没事的。”许久未出声的蓝沁在这时附和了一句安抚之言。
傅令元闻声瞥眸,眸心深光微敛,看似十分清淡地一扫而过。
蓝沁心头微微一凉。
而傅令元已面sè无虞地转回来,站定在护栏前,视线落到海面上。
因为无法在海水里泡太久,所以人还是一拨换着一拨,lún流下去找,尽管人手充足,但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是有点扛不住。
傅令元凝眉,忽而扯掉身上的毛巾:“我再下去看看。”
“老大!”赵十三连忙拉住他,“我下去!”
着,立即脱了鞋,做了两个舒展的动作。
傅令元未拒绝,指了指不远处的另外一小片区域:“去那里看看。”
“是,老大!”赵十三点头,跳下水。
一旁陆少骢也在指挥着他的那些黑西手下往再远一点的地方游。
陆振华也听了事情,派了心腹过来慰问安抚,并增加了帮手。
黄金荣远远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心中烦躁,原地踱着步,时不时便抬头看陈青洲,片刻,忍不住扯了他一把:“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真不关心那丫头的死活?”
陈青洲与黄金荣对视一眼,目露复杂,默了默,道:“荣叔,不能轻举妄动。”
黄金荣八字眉外撇,瞪视陈青洲,像是马上要爆发似的,蓦然朝天空仰了仰头,然后甩手走人:“不行!我还是眼不见为净!否则我会被你气死!如果不是好消息,你也别来见我了!”
口吻跟赌气似的。
陈青洲略微无奈地目送他的背影,转回眸时,不期然撞上傅令元深沉的眸子。
两人无声地对视。
须臾,傅令元迈步,朝他的方向而来,但并未停留,只在擦身而过的瞬间,稍一滞,道谢:“麻烦了,你的手下也全都在帮忙。”
“客气了,令元。”陈青洲口吻关切,“希望阮小姐安好。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向我开口。”
傅令元未再回应,径直掠过,满面沉凝,脚步不停地往客房区域走,脑中的思绪亦是不停。
乱。
他鲜少有乱的时候,此时不是乱的阵脚,乱的是现在暂时不清楚她的具体情况。
该清醒该冷静的,依旧清醒依旧冷静。
他深知不能就这么浪费时间地干等下去,必须要另外再做点什么。
暗沉沉的眸光坚定地直视前方,傅令元加快了速度,没一会儿抵达客房,拿房卡刷开房门。
踏进去的一瞬间,却是当即察觉不对劲,他遽然止住身形。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205、渔翁(4)
傅令元止步,眯眸。
陈青洲也偏头望了过来。
静默地对视数秒,傅令元继续迈步,径直走到他面前。
“令元,听阮小姐没事?”陈青洲相询,口吻听起来仅为正常的关切。
傅令元淡淡地应:“嗯。没事。”
“没事就好。”陈青洲露一丝淡笑。
傅令元盯着他看似儒雅的面容:“你不好奇她怎么就没事的?”
陈青洲神sè依旧淡淡的:“没事才是最重要的。当然,令元你如果愿意分享事情的缘由,我很乐意了解。”
傅令元于chún角勾出不明意味的弧度:“我挺不愿意分享的。”
陈青洲笑了笑:“令元你今天好像兴致不错,不仅特意来找我聊天,还聊这些有的没的。”
“你错了。我不是来找你聊天,我是来礼貌地表达感谢。”傅令元的眼神同样意味不明。
陈青洲不易察觉地敛瞳,继而扫了扫自己那几个刚从海里回来的手下,道:“你刚刚不是已经感谢过一次了?又来和我客气?我不是了没关系。本来就是同帮之人,你帮我我帮你,都是应该的。”
傅令元微抿chún:“重要的事情,感谢多少次都不够。”
陈青洲笑意更浓些:“是啊,阮小姐对令元你很重要,我不是第一天知道,毕竟我也请阮小姐做过几次客了。”
煞有介事地顿了一顿,他别具深意地补充道:“而且比其他人要更清楚,重要性体现在哪里。”
傅令元极其地眯起眸子。
陈青洲携一惯的淡笑与他对视。
两人的黑眸皆清沉,深不见底,却似都想看进对方的眸底,彻底一探究竟。
少顷,陈青洲转了个话题,打破沉默:“听这次上市庆功宴的最后一天,长老会将正式提任你为四海堂新的掌权人?”
“何必故意用上‘听’二字?”傅令元斜斜扬起一边的chún角。
陈青洲“呵”了一声,辨不出他具体的情绪:“谁也料不到,四海堂的掌权人,有一天会落于陈、陆、黄三家人之外。”
傅令元轻嗤:“哪里是‘陈、陆、黄’三家之外?你真正想的其实只是你们陈家之外,不是么?”
陈青洲抿chún,未语。
傅令元继而轻嘲:“青帮不姓陈,四海堂更不姓陈。现在可不是封建王朝,弄什么世袭制。有能者居之,不是么?所以不要总表现得好似其他人抢了你们陈家的东西。我是凭自己的本事争取到我想得到的。”
“凭自己的本事?”陈青洲笑了,“令元,我希望你能一直维持这样的坦荡。”
傅令元眸sè深了两度。
赵十三在这时走到他身旁低声汇报:“老大,两个人捞上来了。但是陆爷的心腹来递消息,……”
后面的内容他犹豫着没。
不过不用傅令元也知道是什么,冷脸亦冷声:“和陆爷,不用递话,直接找我。”
这意思就是不给人。赵十三其实有点意外,因为这是自家老大第一次直接驳掉陆振华的面子;同时又在情理之中,毕竟阮姐的地位,在江城的时候,他便算是明明白白地认清了。
“好,老大。”赵十三应承着下去办事。
这番对话傅令元并未刻意避开,所以陈青洲全然入耳。
他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搭于身前,儒雅的淡笑不变,听完后,似颇有感慨一般:“清辞对感情的表达,但凡有你的半分热烈,我都会欣慰。”
下一秒,他的话锋却是一转:“不过比起这个,我想爱得坦荡荡更重要些。”
傅令元的眸sè进一步深了两度。
陈青洲却似并没有要再继续和他聊下去的意思,恰好荣一也在此时找过来,附耳低语几句。听完后,他顺势道别:“我先进宴厅了,里面的事还没完全了结。令元你就安心回去照顾阮小姐吧。我们明天岛上见。”
话落,他携荣一便要走。
傅令元凝着他的背影,回应:“嗯。我们明天岛上见。”
陈青洲略一滞,眼角余光往后瞟了瞟,离开。
……
套房的卧室里,阮舒迷迷糊糊地感觉有双熟悉的带着茧子的手在摸自己脸。一睁眼,果然见傅令元坐在床畔,俯身看着她。
“三哥,你回来了。”她浅浅地笑了笑。
傅令元扶了扶她的两肩,皱眉:“你这是什么姿势?究竟是想坐着还是躺着?”
阮舒挪了挪位置,坐正身体:“原本是坐着的,不小心犯困,就滑下去了。”她拍了拍弹性十足的床,“这里的床品实在舒服。”
“喜欢?”傅令元抓住她的手吻了吻,“我明天问问少骢这是哪儿配的,回头我们也整一张。”
阮舒笑意灿灿的:“三哥真是豪气,不过随口一提而已。”
她以为,按照套路,接下来他又该顺势几句示爱的甜言蜜语,比如“只要傅太太喜欢的,都买买买”之类。
然而他荡漾着眼波,却是道:“床很重要,傅太太睡得舒服,才能更有助于我们夫妻性生活的和谐。”
阮舒:“……”
险些就脱口怼他“难道我们现在的性生活还不够和谐么?”
幸而及时止住。
“外面的那两个医护呢?”傅令元靠上床头,揽过她的腰。
阮舒则极其自然地往后靠入他的怀里:“早被我打发走了。”
傅令元凝眉,对此倒也没多什么,转而道:“等明天上了岛,我问舅舅把孟助理的那个随行医生借来。两个医护做的检查太简单了。这艘游lún比不得远航的船,医疗配置不充裕。本来应该给你拍片验血的。”
毕竟吸了迷药,那玩意儿量再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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