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尔蒙陷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字眉
“唔……”周姈还没反应过来,主动权已经再次回到向毅手中。
……
屋里酣畅的运动还在继续着,外头的天已经渐渐亮起来,窗帘是大开着的。正在兴头上的两个人都没有留意,只顾着沉浸在彼此的热情里。
直到虚掩着的大门被推开,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摩擦声,床上紧紧交缠的两个人双双停住。
下一秒,钱嘉苏的声音在院子里面响起:“表哥——”
两人齐齐扭头,循着光线看向天光大亮的窗外。向毅率先反应过来,抱起身下的周姈,迅速下床躲到了窗户旁边的死角。
“关窗帘啊笨蛋!”周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很紧张,往他肩上锤了一下,压低声音道。
一步之外的房门口响起动静,是钱嘉苏进来了——
周姈瞬间屏住呼吸,搂紧了向毅的脖子。
钱嘉苏在外面推了一下,发现是门锁着呢,奇怪地咦了一声,碎碎念的声音隔着门传来:“睡着了吗?”接着用力捶了两下门,大声喊:“表哥!开门!起来吃饭!”
被“捉jiān在床”的惊险感觉过去,周姈已经放松下来,动作很轻地扭头,看看向毅难得有一丢丢紧张的脸sè,觉得很有趣。
她坏心眼地咬住他耳垂,舌尖轻轻从上面刮过。
向毅果然被弄得身体一绷,转身将她压在了墙上。
喊了半天门没回应,钱嘉苏就想着表哥估计是出去了,转身从房门前离开。
周姈连忙推了推已经再次进入她身体的向毅,小声提醒他:“窗帘!”
向毅一只手拖着她,另一手摸到窗帘的链子,拽了一下。
哗啦——不轻不重的响声。
那点动静反而引起了钱嘉苏的注意,彼时他已经把拎来的早饭搁在桌子上,正要离开,察觉到不对立刻回头,看到被窗帘遮了大半的窗户。
他顿了下,一脸狐疑地走过去,刚才他来的时候窗帘是拉着的吗?
屋里面的向毅从脚步声听到他靠近了窗户,停住动作。
周姈眼底已经溢出水光、却死死咬着chún不发出声音,向毅像是要报复她刚才的使坏,故意退出来,又猛地一下进入。
“……”周姈差点叫出声,一口咬在他肩头上。
窗帘没拉严,下面只剩下拳头宽度的缝儿,没了外面的光,里面显得有些黑,看不清什么,钱嘉苏便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转身走了。
他只睡了四个小时,困死了,赶紧回去补觉去。
打着呵欠出了大门,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合上大张的嘴巴,转头,看向墙边——白sè的跑车在那里安静停着。
……这不是,姈姐的车,吗?
两秒钟后,钱嘉苏骤然回头,不仅注意到了嗡嗡运转的空tiáo外机,也看到上方印着沙滩和椰子树的窗帘,此刻已经严丝合缝地拉好了。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好半天才找回一点神智,想到里面那两个不要脸的人正在做的事,顿时耳朵都红起来了。
他颤抖地举起手指,嗫喏半天,骂了一句:
——“你们两个神经病啊!”
荷尔蒙陷阱 25.25
开业庆典结束,照例有饭局。负责人做东,宴请集团总部来的各位老总。除了庆祝开业之外,还有另外一件大事——时总与钟大小姐订婚的消息已经公布,众人纷纷借机敬酒表示祝贺。
男人们喝酒喝得嗨,周姈在一边安静吃着东西,丝毫不参与。不过一桌子全是jīng致昂贵的菜肴,她却没什么胃口,闲着无聊,又给向毅发微信。
【[图片][图片]你晚饭吃的什么?】
向毅最近回消息的速度都很快,很值得表扬:【乱炖,馅儿饼,没拍】
啊乱炖……啊馅儿饼……
不知道为什么想想就觉得一定很好吃,周姈随口往嘴里塞了一块不知道什么菜,食之无味。【我也想吃你做的[难过]】
向毅特别不温柔不贴心不怜香惜玉地回复:【别想了,吃多会胖】
“……”周姈把手机收起来,不想跟他说话了。
应酬结束已经是八点多,按照惯例,还有一些特殊的娱乐项目,那种场面周姈自然是不适合看到的,但会所里同样有适合女士的项目,负责人委婉地跟她暗示,周姈没兴趣,自己开车先离开,去翻滚吧玩。
钱嘉苏已经在台上,正演唱一首经典英文歌,这天酒吧里人不算多,不过还是有一排小迷妹在前头围着,甚至自带应援装备。不知不觉,钱嘉苏都已经有自己的粉丝群了,周姈也凑过来围观,每次钱嘉苏唱到沉醉处都会有动作,小迷妹们就嗷嗷直叫。
深情的一句唱完,钱嘉苏睁开眼睛,边唱边伸出手,正对着迷妹们的方向——然后就看到站在人群后头的周姈。
她笑着挥挥手,钱嘉苏一个激动,走音了。
周姈摇头失笑,坐在老地方,叫了几瓶酒,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正在此时,有人朝这里凑了过来,特别亲热特别甜美地叫着:“周姐姐。”
这嫩生生的声音……周姈抬眼,果然是钟家那位二千金。
她暂时把手机搁下:“你怎么在这儿啊,不用上学吗?”
钟念瞳笑着坐过来一些:“今天晚上要上补习班,我没去,偷偷跑出来的。”
周姈勾着嘴角一笑:“你看见我也不躲着,不怕我告诉你爸妈?”
“你不会的。”钟念瞳又往她跟前凑了凑,“周姐姐,你跟钱嘉苏是不是很熟啊?”
原来是冲着三金来的,周姈翘起二郎腿,闲闲道:“未成年,禁止早恋。”
“你怎么也来这套啊,老土,我们初中就有人成双成对了好嘛。”钟念瞳老大不高兴地,“再说我也不是早恋啊,我就是觉着他挺有意思的,交个朋友一块玩玩不行吗?”
周姈一脸认真地问:“你觉得他哪里有意思呢?”
“他……”钟念瞳一时词穷,很快又理直气壮地道,“他唱歌好听,他还长得像陆嘉禾。”
周姈有点无奈:“你追星追陆嘉禾去呗,不比钱嘉苏帅多了唱歌好听多了。刚好这个月就有演唱会,我那儿有票,你想去的话我送你几张。”
“要的!”钟念瞳回答完,又郁闷地踢了踢桌脚,“但是平时又不是相见就能见的……”
能让你想见就能见的就不叫天王了。周姈懒得跟这种叛逆期的问题少女闲扯,看了眼手表,问:“你补习班几点结束?”
“九点。”
“那你该走了,”周姈果断道,“现在已经八点五十,你出去随便买点吃的喝的把你嘴里的酒味遮遮,然后就可以回家了,刚刚好。”
“哎呀你们都是这样,好烦!”嘴上这么说着,明显还是挺怕被父母发现的,钟念瞳不甘不愿地站起来,临走前还跟她放狠话:“我还会再找你的!”
周姈敷衍地摆摆手。
喝了杯酒压惊,她继续打刚才没来得及拨出的电话,约丁依依出来玩。这女人最近好像突然改邪归正了,好久没出来浪了。
“亲爱的~”丁依依万年不变的发嗲,“怎么想起来给人家打电话了呀,还以为你有向表哥万事足,都忘记人家了呢。”
周姈被腻歪得皱了皱鼻子:“妖孽!还不快快现出原形!”
“滚!”丁依依恢复正常语气,“打电话干嘛呀,这个点是要约我出去玩吗?”
周姈脱了外套搭在一旁,一边道:“对呀,出来喝酒呗,好几天没见你了。”
“不行诶,我近期都不能出去玩了。”资深玩咖说起来这种话居然没有一点遗憾的意思,反而听着挺轻快的,还有一丝丝炫耀。
“怎么,你老公把你腿打断了?”
“讨厌!我们这备孕呢,他不让我喝酒。”
这幸福的小语tiáo……周姈默默吞下这把狗粮:“得,那你好好在家休养吧,我改天去看你——算了,就明天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一睹你被当猪圈养的jīng彩画面了。”
丁依依气得大骂:“……去你表哥的!”
周姈在这头乐得止不住。
大概是丁依依的“问候”起了作用,向表哥的电话很快就过来了。
周姈接通,还没来得及就之前那“一胖之仇”表达自己的不满,向毅格外低沉的声音已经先通过电流传来:“在哪儿?”
“酒吧呢,”周姈翘着腿晃了晃,“过来一起喝酒吧。”
向毅嗯了一声,特别利落地说:“等着。”
然后更利落地挂了电话。
周姈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怎么搞得像要找她约架似的。
二十分钟后,向毅抵达翻滚吧,打电话叫她出去。周姈已经自个儿喝了快两瓶了,穿上大衣从后门出来,被小风一吹,大概是酒jīng的作用,竟然也没觉得冷。
向毅开了车来的,这也是周姈第一次看到他的车,很普通的私家车,倒是挺干净的。
车窗开着,周姈低头看了看,确认是他,拉开车门上去。“干嘛呀,还不进去,非要我出来。”
话音刚落,向毅将一个保温壶递到她跟前。
周姈怔了下,瞬间明白过来,眨巴着眼睛看看他:“……你来就是给我送这个呀?”接过来打开,是上次他做过的片儿川。
向毅把车窗全部打开,拿了一双卫生筷给她:“吃吧。”
周姈其实并不饿,毕竟晚上已经吃过一顿,胃里还装了两瓶酒,不过这一壶热气腾腾的面还是令她食指大动,脱掉大衣抱着保温壶吸溜起来。
向毅烟瘾犯了,下去靠在车边抽了根烟,然后到不远处的超市买了瓶水。回来时周姈已近把面都吃光了,一手托着保温壶,一手摸着自己吃撑的肚子。
幸好这壶容量小,再多一口她都吃不下了。
向毅接过保温壶,把水递给她,听到她喝了几口,餍足地在旁边问:“每次都是片儿川,你就打算用这个征服我啊?”
“那你被征服了吗?”向毅语气很随意地问,一边将她那边的窗户升起来大半,然后把座椅往下tiáo了一点。
吃完就躺更容易胖啊,不过周姈还是舒舒服服地往后瘫着,闻言眉梢一挑,斜着眼睛看过来,妩媚道:“你用肉体可能会更快一些。”
“我的肉体你不是已经得到了。”向毅看着她,语气带笑。
周姈绷不住乐了,笑了一会儿,四指并拢朝他摆了一下:“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吃饱喝足歇了片刻,周姈又开始犯困,窝在座椅上阖上眼皮。车里味道已经散得差不多,向毅将车窗合上,开了暖气。热乎乎的风一吹,更让人昏昏欲睡,周姈打了个呵欠:“你送我回家吧,再不睡我就要昏古七了。”
“昏古七是什么?”向毅一脸勤学好问。
周姈眯着眼睛瞧他:“就是昏过去,表哥你真的好土哦,要学会紧跟时尚cháo流。”
“不跟。”简洁有力的两个字,他总是喜欢这么说话,干脆到能直接把人给憋死。
周姈躺在那儿乐,向毅倾身把安全带给她扣上,要离开的时候被她拉住,探头在他嘴角亲了一口。她舔了下嘴chún,拍着他的肩:“出发吧,向司机。”
得到香吻一枚的向司机便任劳任怨地发动车子。
路上周姈果然睡着了,那双擅长勾人的眼睛阖着,两边脸颊红扑扑的。向毅把车开到雎水山庄别墅里,停下来,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捏住她的鼻子,把她弄醒了。
周姈抬手软软地拍他,迷糊地睁开眼睛。外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庭院和房子,周姈解开安全带,伸了个懒腰。
“我回去咯。”她转头看看向毅,车里灯暗,他一双眼睛黑幽幽的。
“早点休息。”向毅道。
周姈点头:“你也早点休息。”
她下了车,关好车门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弯腰又敲了敲玻璃。车窗降下来,她趴在那儿问:“我让人送过去的东西你收到了吗?”
“嗯。”
“那你换上吧,”周姈交代道,“记得先洗一洗。”
这个简单的“换上”,实际上包括铺床单、套被单、填枕套等一系列工作,当然,在此之前还要按照她的要求先洗一遍。
向毅意味不明地盯着她,几秒钟后,才幽幽道:“你看我像是会套被子的人吗?”
“像啊,”周姈笑眯眯地,还冲他tiáo皮地眨了眨眼睛,“你是万能的。”
向毅:“……”
抗拒归抗拒,向毅回去后,还是把六件套拿回家,丢进洗衣机搅了一遍。六件套那么大的阵仗,老太太和钱嘉苏自然发现了,他在阳台上晾的时候,俩人在背后嘀嘀咕咕嘻嘻嘿嘿地,向毅也只能假装没听到。
晾干后拿到店里,刚好那天阳光很好,向毅把新被子也抱出来晒了一晌午,柔软的棉被,蓬蓬松松的,摸上去十分软和。
铺好床单,填好枕头,最后把被子抱回屋,套上已经洗干净的被单,向毅还习惯性地叠成了方方正正的形状。
床上已经焕然一新,整整齐齐的,柔软而干净。他用了灰绿sè的那套,虽然整片整片的立体织花让他感觉很一言难尽,但想一想柜子里大红sè跟结婚似的那套,顿时可以忍受了。
向毅叹了口气,人的底线果然是可以被不断刷新的。
他拍了张照片发给某人:【完成任务】
那边秒回复:【真贤惠~[亲亲]】
荷尔蒙陷阱 26.26
周姈第二天如约去看了丁依依,她现在过的才真真是豪门阔太太的生活,衣食都有婆家给请的专人伺候,美中不足的是限制颇多:逛街的次数被大大缩减不说,她最爱的高跟鞋已经被明令禁止了,饮食上每日奉行“少食多餐”的原则,由专业的营养师负责搭配并严格控制。
周姈去的时候她正抱着一盒冰淇淋流口水,营养师在旁边劝着不让吃,丁依依嘴硬说,我就看看。
然后趁着营养师去端养生茶的功夫,飞快打开盖子用勺子挖了分量相当大的一勺往嘴里送,一听见动静赶紧往周姈手里一塞,演技满分地指责她:“明知道我不能吃还当着我的面吃,你还是人吗?”
“……”周姈只得配合地也挖了一勺来吃,然后意有所指地舔了舔自己并没任何东西的嘴角,丁依依秒懂,连忙在营养师走过来之前把嘴角舔干净。
原本还觉得她在撒狗粮,亲眼见证了,反倒觉得有点惨。备个孕而已,都这么小题大做,以后真怀上了,不定要被约束成什么样。
意外的是,他们小两口效率还挺高,周姈去看望之后没几天,丁依依就确认怀孕了。虽说有头三个月不能告诉外人的说法,但周姈对她来说不是别人,丁依依第一时间就打电话过来报喜了。
彼时周姈刚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助理送进来一张jīng美的白sè请柬,她接过来随手一放,摆了摆手让她出去,等门关上才难掩激动地道:“真的假的?你们这也太快了吧!”
“和你36d的xiōng一样真。”丁依依还是那副贱兮兮的样子。
周姈却有些感慨,这个猥琐的女人转眼就要为人母了,那以后谁陪她玩陪她浪啊。
“你找你向表哥玩儿呗,”丁依依道,“你也加把劲儿啊,别到时候我给孩子物sè好学校的时候,你还在挑纸niào裤,啧啧,我们会有代沟的。”
提起这个,周姈便有些意兴阑珊:“我对生孩子没兴趣,太麻烦了。”
丁依依呸了她一声:“不生孩子你那些遗产留给谁啊?”顿了顿,忽然话音一转,“不生正好,遗产都给我儿子算了!”
周姈笑起来:“行行行,你儿子就是我儿子。”
挂断电话,周姈站在整面的落地窗前,外头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干云蔽日,整洁恢弘,却少了点人情味儿。
她想起自己刚刚到元家的时候,元先生带她出席各种名流宴会,见识上流社会的奢靡与风雅;还以董事长特别助理的身份将她安排进入公司,熟悉公司业务。住在顶级的别墅山庄,出行有专车接送,穿的是定制礼服和职业装,吃的是小小一盘能顶她半年生活费的昂贵食物。
但外表再华美,名衔再好听,也掩饰不了她由内而外的拘谨。那时候妥妥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觉得自己与周围一切都格格不入,连个能倾吐的朋友都没有。
已经忘了是在哪次宴会上认识的丁依依,她与那些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傲慢气息的贵妇不太一样,见到刚刚踏入那个圈子的她,第一句话就是不怀好意的:“你嫁给那么个老头,那方面能行吗?”
当时的周姈虽然算不上什么纯情小白兔,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直白赤.裸的问题,当下就避瘟神似的红着脸躲开了。
说起来,她就是被丁依依这个小贱人带坏的。不过带坏她的这个人,现在也必须得放弃以前放纵恣意的生活方式了。
周姈收拾好东西离开办公室,临走前视线扫过被拨到角落里的请柬,拿了起来。
——时俊的订婚宴,定在这个月下旬。
周姈随手又放下,拎包走人。
到达向阳工作室时刚好是晚饭时间,所以没能碰上向毅人,周姈抱着一个小花盆,站在紧锁的大门前给他打电话。
向阳小区,空间狭小的厨房里,向毅关掉火,将煮到软糯的江米粥从火上端下来,搁到一边,热了油锅炒菜。
土豆片裹上面糊煎了煎,做成金黄酥脆的干锅土豆;杏鲍菇切成小块,用葱段和炸好的花生做成清淡派的宫爆杏鲍菇;再来一锅海带豆腐汤。老太太胃不好,吃不得油腻的东西,手术之后基本就只吃素了。
当然每顿还是会有荤菜的,毕竟家里有两个男壮丁,无肉不欢。今天的是小jī炖蘑菇,这是老太太的拿手菜,早早就弄好了。
汤快煮好的时候,老太太进来了,拿着他正在作响的手机,面上乐滋滋的:“你有电话!”
向毅只穿了一件单衣,却已经热得冒汗,看了看锅里的汤,头也不回地问:“谁打的?”
“不知道谁,三个波浪号!”备注这么特别一看就不会是普通朋友,老太太笑得可开心了,伸出一根手指小心帮他接通,举高手往他耳边递。
向毅听到三个波浪号的时候就转过了身,把电话接过去,换到另一边,顶着老太太翘首以盼亮晶晶的眼睛,“喂”了一声。
“表哥~~~”那边的女人故意放软嗓音拉长tiáo子叫得让人骨头都能酥掉半天。
向毅眼睁睁看着老太太从一朵花笑成了一大把花,额角抽了抽,推着肩膀把人赶了出去,关上门,这才对着话筒道:“怎么了?”
“我在你店门口哦。”周姈说。这个时间其实有点尴尬,向毅要么是在做饭要么已经做好了饭正在陪家人吃,她也有点心虚。
向毅没怪她的意思,反而问:“吃饭了吗?”
“没呢,你吃了吗?”
“刚做好。”
周姈立刻就来了兴致:“今天做的什么菜呀?”
向毅把货关掉,扫了一眼已经出锅的菜,如实相告:“干锅土豆、宫爆杏鲍菇、海带豆腐汤,还有小jī炖蘑菇。”
“啊!”周姈顿时都快流口水了,往墙边一蹲,“你这还天天不带重样的啊,大厨师。”
向毅嗯了一声:“大厨师是万能的,什么都会。”
不要脸,周姈笑着呸他,然后口是心非道:“那你快陪你nǎinǎi吃吧,我在这等你。”
这一招欲擒故纵玩的……向毅哪里会真的让她在那里干等,自己安心吃饭,很轻地叹了口气道:“一会儿给你送过来。”
周姈得逞,立刻笑嘻嘻地:“谢谢表哥!”
电话挂断后,向毅把保温壶拿出来,外头一直支棱着耳朵的老太太推门进来,笑得特别欣慰:“给人送饭呐?”
向毅有些无奈:“别人老太太老了都耳背,你耳朵怎么还越来越灵了。”
老太太没理他这话,扫了一眼那个容量小小的保温壶,立刻道:“不用这个,这个太小了,装不了多少。”抬手指着顶上的柜门,“你打开,里头有个木头的,好几层的,用那个。”
向毅按照她的指示,在柜子最深处两个盒子的下头,找到了那个三层的大食盒,还在包装盒里装着,封口的标签都被揭,崭新的。“你藏得还挺深。”
“平时又用不上。”老太太也忘了这是以前买什么东西送的赠品了,反正现在刚好能用,“你洗洗,多给人家盛点。”
向毅从冰箱里拿了几个干净的保鲜盒,一道洗了。老太太杵在他旁边看着,半晌才试探着问:“你送哪儿去啊,远不远?要不把人家接到家里来吃吧……”
“不远,就在店里。”向毅知道老太太特别希望他能带个女孩子回来,不过时机还没到。周姈对见他家人好像挺抗拒的。
老太太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一直跟就在旁边,直到向毅装好饭菜提着出门,她跟到门口,还有些不甘心地问:“我不能一块去看看啊?”
“回去吧,下次带回来给你看。”向毅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小鑫还有一会儿就到家了,你们俩吃吧。”
这个下次谁知道是什么时候呢,她有限的日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老太太看着他下楼,关上门,怅然地叹了一声。
今年冬天的天气有些诡异,11月份的时候就下了雪,然后接着几天大太阳,积雪迅速消融了。后来气温有所回升,暖和的时候能有十几度,最近又开始降温,迎面扑来的风渐渐多了北风的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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