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负韶华不负君 姚芸儿 袁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萧儿美蛋
宁负韶华不负君 姚芸儿 袁武 第137章
想,日日都想,,(黄金票加更)
薛湛打小便是他看着长大的,在他心里,一直将其视如己出,而等自己百年后,自是要将凌家军交给他的。凌肃念及此,又是向着两人看了一眼,如今看来,不仅是要将凌家军交给薛湛,甚至就连自己的掌上明珠,也是要一并给他了。
宴席未曾持续多久,姚芸儿折腾了一天,早已是疲累不堪,凌肃瞧着自是心疼,只唤来嬷嬷,将女儿送回房间休息。待姚芸儿走后,席上便只剩下凌肃与薛湛二人。
凌肃把玩着手中的杯盏,见义子的视线一直追在姚芸儿身上,直到姚芸儿转过弯,再也看不见后,方才一声不响的将目光转了过来。
“湛儿,”凌肃淡淡开口,道;“义父有一事,想要与你商议商议。”
“义父有话请说。”薛湛顿时恭声出声。
凌肃微微颔首,缓缓道;“芸儿再过几日,便是年满十七岁了,太后前几日曾说过,要为芸儿寻一门亲事,义父对朝堂之事虽然了如指掌,可对这一群小辈却是不甚了之,还要你和义父说说,这京中,可有能与我芸儿匹配的青年才俊?”
薛湛闻言,心头便是一怔,他垂下眸光,暗自思虑片刻,终是一咬牙道;“义父,孩儿也有一事,还请义父成全。”
“哦?”凌肃淡淡微笑;“你说。”
薛湛站起身子,对着凌肃深深作揖,“孩儿恳请义父,将芸儿嫁与孩儿为妻。”
凌肃凝视着眼前的义子,薛湛气宇轩昂,年轻有为,实乃是青年一辈中的翘楚,自己与徐靖也皆是属意由他来当女婿,方才那一番话也不过是试探。此时见薛湛果真对女儿有意,凌肃沉默片刻,语气却是变得凝重起来;“湛儿,你也知晓,芸儿曾经是袁崇武的女人,义父不愿勉qiáng你,你对芸儿若是真心,义父自是愿意成全,可若不是,义父只希望你不要耽误了她。”
薛湛听了这话,颀长的身姿犹如玉树临风,对着凌肃道;“义父,孩儿愿以性命起誓,孩儿求娶芸儿,是因为孩儿真心喜欢她,与她是何人之女毫无干系,若义父愿将芸儿嫁给我,孩儿定是会将她视若珍宝,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男子清越的声音字字掷地有声,犹如削金断玉一般,而那张俊美的容颜上,更是极其郑重的神sè,凌肃素来了解他的为人,此时听他如此一说,便是放下心来,只站起身子在薛湛的肩膀上拍了拍,感慨道;“有你这番话,义父便放心了,义父征战一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你要答应义父,无论到了何时,都要护她周全,再不让她吃一点苦,受一点罪....”
凌肃声音沙哑,说到这里,便是再也说不下去了,只侧过身子,深吸了口气。
“再过几日,便是芸儿的生辰,在那一日,义父会为你像太后请旨赐婚,而后,便将你们的婚期公之于众。”
许是欢喜来的太过突然,只让薛湛怔了怔,直到凌肃望着自己淡淡笑起,方才回过神来,拱手对着凌肃道;“多谢义父!”
凌肃心下快慰,只拉着薛湛一道坐下,两人的心情都是出奇的好,那一杯杯的烈酒,便如同白水一般进了肚子。
姚芸儿回到闺房,待侍女退下后,她身上只着一件白绫衬裙,却是从床上轻轻的坐了起来,用胳膊环住了自己的身子。
人前,她尚可qiáng颜欢笑,人后,却是数不尽的刻骨相思,折磨的她生不如死。
她的泪水一颗颗的滴在锦被上,未过多久,那jīng致的苏绣被面便是染上一大滩水渍,她生怕自己哭久了,眼睛变得红肿,明日里会被人瞧出来,是以只擦去了自己的泪水,回眸一瞧,却见床头上摆着几个趣致可人的彩瓷娃娃,因着是女儿的闺房,凌肃颇费了一些心思,在这间屋子让人置下了许多女孩儿喜欢的小玩意,这些瓷娃娃,便是其中之一。
姚芸儿伸出白皙如玉的小手,自床头取下两个娃娃,一个是男娃,另一个是女娃,她独自蜷在床头,一手握住一个,眼泪却又是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这一个是相公,这一个是芸儿。”姚芸儿轻轻举起手中的娃娃,这一语言毕,chún角却是浮起一抹笑靥,如水的眼瞳中更是说不尽的柔情缱绻,相思蚀骨。
她动了动小手,让两个小娃娃面对面的站在一起,而后用手指推了推那女娃娃,让它往男娃娃的身边挪去,一面推,一面轻声细语的开口;“相公,天气一日比一日冷了,你的衣裳还够穿吗?”
姚芸儿心头疼的厉害,她望着那个男娃娃,伸出小手轻轻的抚了上去,“你身上的伤,现在还疼吗?”
姚芸儿推了推男娃娃的身子,似是期冀着他会回答自己一般,她也知道自己傻,遂是带着泪水,笑了起来,依旧是轻声细语的说着;“芸儿每天都很想你,你也会想芸儿吗?”
这一句刚说完,姚芸儿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人撕扯的,疼的她再也说不下去了,她望着那个男娃娃,只合上眸子,泪水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就连纤瘦的肩头,亦是轻微的抽动。
“想,日日都想。”
蓦然,身后传来一道男声,姚芸儿顿时止住了哭泣,只不敢相信一般,刚回过头,就见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自屏风后缓缓走出,站在了自己面前。
姚芸儿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她的身子颤抖的那般厉害,甚至还没等她开口说出一个字,那男子便是大步向着她走了过来,不由分说便是将她一把从床上抱起,炙热而滚烫的吻,铺天盖地般的压了下来。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至,姚芸儿犹如溺水的人一般,拼命的攥住了袁崇武的衣襟,她忽闪着眼睛,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一动也不敢动的,生怕自己会从这个梦境里醒来。
袁崇武将她紧紧箍在怀里,他用了那样大的力气,简直恨不得将她坳碎在自己手里一般,揉进自己的身子里去。
他毫不怜惜的吮吸着她的chún瓣,记忆中的柔软与清甜在这一刻瞬间被唤醒,他的双臂如铁,属于他的气息充斥在姚芸儿的周围,只让她晕乎乎的,因着不能呼吸,一张小脸逐渐变得通红,就在她快要晕过去时,袁崇武终是松开了她。
姚芸儿大口的喘息着,泪水顺着眼角一滴滴的往下落,袁崇武望着她的泪水,只觉得心如刀绞,又是将她抱在怀里,捧起她的小脸,将她的泪珠一颗颗的吮去。
姚芸儿犹如失了魂的木偶,不知过去了多久,她终是敢伸出小手,颤抖着抚上了男人的脸。
“相公....”直到抚上那张坚毅英挺的面容,姚芸儿才知自己不是做梦,而是袁崇武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面前。
袁崇武握住她的小手,放在chún边亲了亲,他闭了闭眼眸,终是再也忍耐不住,又是将姚芸儿一把扣在了怀里,紧紧的扣在自己的xiōng膛上。
姚芸儿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身子,她的脸蛋埋在男人的xiōng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轻轻柔柔的开口道;“相公,真的是你吗?”
袁崇武俯身在她的发顶落上一吻,声音暗哑低沉;“自然是我。”
“你是怎么进来的?”姚芸儿蓦然想起此事,慌忙从袁崇武怀里抽出身子,见男人一袭侍卫装扮,小脸顿时一白,一双眼睛不住的在男人身上打量,颤声道;“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人看见你?”
宁负韶华不负君 姚芸儿 袁武 第138章
快想疯了
袁崇武箍住她的纤腰,将自己的下颚抵在她的额上,低声道;“我没事,别怕。”
姚芸儿听着他的声音,直如恍然若梦一般,忍不住将身子埋在他的怀里,却是说不出话来,直到男人托起她的小脸,才看见她的脸蛋上又是落满了泪痕。
瞧着她哭,袁崇武既是心疼,又是无奈,只伸出手为她将泪水拭去,姚芸儿也知道自己一定是哭的不成样子了,她一眨不眨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努力的想要将泪水憋回去,却终是徒劳。
她用手擦了擦眼睛,chún角却是露出一抹梨涡,赧然道;“我也不知怎么了,看不见相公的时候想哭,如今看见了相公,还是想哭....”
袁崇武听着这句话,黑眸中的心疼便是越发深邃,他一语不发,只重新将姚芸儿抱在怀里,俯身在她的发丝上印上一吻。
姚芸儿好容易才止住了泪,轻轻的开口;“相公,我真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袁崇武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手势间如同哄着一个婴儿般的轻柔,听到她的话,也只是低语了一句;“傻瓜。”
姚芸儿环住他的腰,美眸中浮起一层氤氲,小声道;“爹爹和娘亲都要我忘了你,他们说,我现在是大周的公主,再也不是清河村的姚芸儿,我和相公,也是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袁崇武闻言,黑眸便是一沉,只将姚芸儿揽的更紧了些。
姚芸儿将脸蛋贴在他的心口,声音轻柔而温软,一字字的融进男人的心。“他们都不知道,我不稀罕什么公主,我只想和相公在一起,如果要我离开相公,别说是大周的公主,就是大周的女皇,我也不稀罕的。”
袁崇武听着这一番话,只觉得心头一窒,竟是要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得低声唤了一句她的名字;“芸儿....”
姚芸儿从他的怀里抽出身子,一双泪眼盈盈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眸子里却是带着满满的恳求,颤声道;“相公,就算芸儿求你,你不要在和我爹爹打仗了,爹爹很疼我,咱们一块去说,爹爹一定会答应的,好不好?”
袁崇武一语不发,就那样凝视着她,只看得姚芸儿的泪珠又是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她轻轻的摇着男人的衣袖,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看得人心头不舍。
袁崇武依旧是没有说话,面对自己心思单纯,涉世未深的小娘子,只让他微微一哂,满是苦涩。
两军多年来深仇血恨,都是恨不得吃其血肉,置对方于死地方解自己的心头之恨。岭南军七万条性命折损于凌家军之手,抛开此事不谈,纵使岭南军对抗朝廷,死不足惜,可他们的妻儿老小,又有何罪?那些老人何辜,稚子何辜?凌家军当年对岭南军翻犯下的滔天恶行,又岂可一笔勾销?
更何况,他深知朝廷定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岭南军,纵使招安,也不过是一时的缓兵之计,到头来,仍是躲不过朝廷的围剿与诛杀。与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
这些事情,他都无法一一去与姚芸儿说。他的仇人,毕竟是她的爹爹。
当下,袁崇武抚上姚芸儿的小脸,那一双黑眸雪亮,只无声的摇了摇头。
姚芸儿心口一酸,黯然道;“相公,哪怕是为了我,也不成吗?”
袁崇武遂是无奈,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姚芸儿心里难受,也不愿再去bī他,隔了许久,方才轻声细语道;“爹爹年纪大了,这么多年一直是孤身一人,如果你真要和他打仗,我只求你,往后你若是在战场上见到了我爹爹,你不要伤害他,好吗?”
袁崇武抚着她的长发,听着她在自己的怀里柔声祈求,那孱弱的身子仍旧是不堪一握的,倚在他的怀里,柔若无骨。
他沉默了许久,直到姚芸儿泪眼迷蒙的看着自己,他的心顿时便软了,只微微一叹,终是道了句;“别哭,我答应你。”
姚芸儿听了这话,心口便是松了下来,忍不住抿chún一笑,袁崇武瞧着她的笑靥,眉宇间便是一柔,大手捧住她的小脸,又一次擢取她的chún瓣,深深的吻了下去。
姚芸儿搂住他的脖子,两人依偎良久,chún齿间的缠绵是那样醉人,男人的呼吸亦是越来越重,仅存的理智克制着他,让他终是松开了姚芸儿的chún瓣。
姚芸儿轻轻的喘息着,淡淡的粉sè仿若从肌肤里面渗透出来似得,白里透红的一张小脸,分外可人。
袁崇武平息着自己的呼吸,粗粝的大手只在她的脸蛋上轻轻摩挲,姚芸儿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垂下眸子,向着他依偎过去。
“芸儿,你听我说,我在京城不能待太久,只等时机成熟,我会立马过来接你,记住了吗?”袁崇武深吸了口气,将体内的躁动压了下去,大手则是揽住姚芸儿的腰肢,轻声嘱咐道。
姚芸儿抬起小脸,迷茫道;“相公,你这次进京,不是要带我走吗?”
袁崇武心头一涩,大手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拍了拍,却是哑然,道了一句;“傻芸儿。”
姚芸儿想起父母,也是柔肠百转,若是袁崇武真要带自己走,她也不知自己能否将父母舍下,跟着他去。
两人沉默片刻,袁崇武就着烛光,见她气sè尚佳,身子虽然仍是纤瘦的,可比起之前在自己身边时,却还是稍稍圆润了些。
他瞧着,心头说不清是怜惜还是歉疚,只俯身将自己的额头抵上她的,低声道;“这些日子,照顾好自己,不要多想,等着我来接你,知道吗?”
姚芸儿点了点头,声音却是十分的小;“那你,别让我等太久....”
袁崇武便是笑了,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声音低沉而温和,道了一个字来;“好。”
姚芸儿心里一甜,小声道;“相公,我不在你身边,你会想我吗?”
袁崇武紧了紧她的身子,chún角微勾,却是自嘲。
他这次甘冒大险,千里迢迢的进京,路上一共花了五天五夜的时间,累死六匹宝马,为的却不过是来见她一面,此事就连他自己瞧着,也都是荒诞可笑到了极点,也只有这个傻乎乎的小娘子,才会这样问他。
“想,”他点了点头,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淡淡一笑,低声道了句;“快想疯了。”
姚芸儿鼻尖一酸,听着那四个字,眼睛又是红了一圈,男人瞧着便是忍俊不禁,又是将她扣在怀里。
姚芸儿心里又是酸楚,又是甜蜜,也不愿去想往后,只愿这一刻长长久久,生生世世。
未过多久,却听窗外传来一道极其细微的声响,袁崇武一听,黑眸中顿时jīng光一闪,知道此处已是不可久留。
他咬了咬牙,轻轻推开姚芸儿的身子,姚芸儿不解的看着他,她似是明白了什么,轻声道;“相公,你要走了吗?”
袁崇武压下不舍,只点了点头,捏了捏她的小脸,说了句;“听话,等着我。”
姚芸儿心头一恸,小手紧紧的攥着男人的衣袖,虽然知道他的处境危险,却又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松开手去。
袁崇武见她落泪,只上前抱了抱她的身子,在她的脸庞亲了亲,姚芸儿终是松开了自己的手,哽咽道;“你要小心...”
袁崇武颔首,“我知道。”
说完,就听窗外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是袁崇武与属下之间的暗号,袁崇武听着,心知再也无法逗留,只狠了狠心,不再去看姚芸儿一眼,只松开她的身子,转身便走。
姚芸儿望着他的背影,那一颗心顿时空了,冷了,全身都是再也没有一丝力气,瘫在了床上,唯有泪珠却是一滴滴的滚落了下来。
袁崇武一行就着夜sè掩护,离开了京师。
途径浔阳时,早已是人疲马倦,遂是留在城中,寻了处客店打尖。
未几,就见百姓们皆是向着城墙涌去,原来是朝廷新贴了皇榜。袁崇武瞧着,遂是命人前去打探,自己则是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而待方才的属下回到客店时,一语言毕,男人的脸sè顿时“刷”的变了。
皇榜上的昭告的不是旁的,正是太后义女思柔公主,与凌家军少将薛湛的婚期。
榜中只道二人男才女貌,实为天作之合,太后亲下懿旨,待明年开春,便为两人亲自主婚。
袁崇武听着属下一字不落的将榜上的话尽数告诉了自己,握着酒碗的手却是抑制不住的用力,直到“啪嚓”一声脆响,那碗竟是被他捏成数瓣,男人的脸sè更是yīn沉的可怕,只站起身子,对着诸人道了句;“出发。”
而后,便是大步走出客店,翻身上马,向着烨阳驶去。
京城,皇宫。
姚芸儿赶到披香殿时,徐靖正倚在美人榻上,由一旁的小宫女轻捶着肩膀,闭眸养神。
听到女儿的脚步声,徐靖睁开眼睛,便是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宫女退下,自己则是亲自迎了过去,柔声道;“你这孩子,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了,怎生急成了这样?”
徐靖一面说,一面取出自己的丝帕,为姚芸儿将额上的汗水拭去。
“娘,您将我许配给了薛将军,是吗?”姚芸儿只觉得身子发冷,殿内虽是暖意融融,她却只觉得冷,打心眼里的冷。
徐靖见女儿神sè有异,便是将殿内的宫人全部喝退了下去,而后拉住女儿的手,温声道;“湛儿是你父亲义子,无论是品貌,还是家世都是没得挑的,将你许配给他,不仅是娘的意思,也是你父亲的心愿。”
姚芸儿摇了摇头,小脸却是变得雪白;“不,您和爹爹明明知道,我已经嫁过人了,我的相公是袁崇武,除了他,我不会在嫁给别人!”
徐靖脸sè一沉,语气里已是有了严峻的味道;“芸儿,你不要忘了,你如今是大周的公主,而袁崇武却是一介反贼,你和他,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姚芸儿的泪水涌上眼眶,“扑通”一声,对着母亲跪了下来,祈求道;“娘,女儿求求您,您和爹爹不要把我许配给别人,我求求你!”
徐靖见女儿落泪,心头便是软了,只将姚芸儿从地上扶起,轻声细语的劝说了起来。
宁负韶华不负君 姚芸儿 袁武 第139章
娘,你难道也会忘了爹爹吗
“你这孩子怎么这般死心眼,那袁崇武比你年长十四岁,家中有妻有子,娘真不知他是哪一点好,将你迷惑成了这样。”徐靖望着女儿满眼的泪水,心头不免又气又疼,只牵着女儿在榻上坐下,苦口婆心道;“先不说他与你爹爹对战多年,单说他家中的妻儿,你可曾想过,你若与他在一起,又要如何与他的妻儿相处?”
闻言,姚芸儿一怔,腮边依旧是挂着泪珠,一声“我....”刚从嘴巴里唤出,心里却是想起安氏与袁杰,那余下的话,便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世间女子梦寐以求的姻缘,芸儿,听娘一句话,袁崇武不是你的良人,更不会是你的一双人,你是我和你爹捧在手心里的宝,你难道要爹娘看着你去给一个反贼做妾?”
姚芸儿说不出话来,唯有眼泪一直往下掉。
徐靖为女儿拭去泪水,柔声道;“你瞧瞧薛湛,他待你一心一意,又年轻有为,单说相貌也是与你十分般配。在这京城里,也不知是有多少官家小姐想嫁给他为妻,更难得他打小就在你爹身旁长大,最是知根知底的,爹娘也只有把你嫁给他,才能放心的下。”
姚芸儿摇了摇头,轻声道;“娘,女儿已经嫁过人了,还失去过孩子,大夫曾说过,女儿往后都生不出孩子了,我知道您和父亲是为了女儿好,可是....薛大哥是好人,我不想害了他。”
徐靖眼皮一跳,握紧了女儿的手,道;“宫里的御医只说你是滑胎后不曾好好tiáo养,才落下了病症,往后只要细心tiáo理,孩子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民间的那些庸医,又怎能与宫里的御医相比?再说,你父亲从未bī迫湛儿,是他心甘情愿的想娶你为妻。”
见女儿不说话,徐靖十分心疼,只道;“芸儿,娘知道你心里惦记着袁崇武,你听娘说,这世间的好男儿千千万万,爹娘为你另觅佳婿,待你与湛儿相处久了,你一定会忘了他,你眼下年纪还小,定是觉得难以割舍,其实日子一久,也就淡了。”
徐靖一面劝说着女儿,一面在女儿的小手上轻轻拍了拍,她的声音极是温柔,也不知姚芸儿听进去没有。
半晌,就见姚芸儿终是抬起了眼睛,向着母亲望去,她动了动嘴chún,轻轻的道出了一句话来;“娘,你难道也会忘了爹爹吗?”
徐靖的脸sè顿时“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就连半分血sè也没有,她想起了凌肃,蓦然间只觉得心痛难忍,不得不收回了自己的手,侧过了身子,整个人都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姚芸儿默默坐在那里,有一大颗泪顺着她的眼角滚落了下来,她低垂着眼睛,极其小声的说了句;“娘用了一辈子的时间,都不曾忘记父亲,娘做不到的事,女儿也做不到。”
她说完,便是从榻上站起身子,对着母亲行了一礼,而后走出了披香殿。
瞧着女儿的背影,徐靖刚站起身子,却是觉得眼前一黑,又是软软的坐在了榻上。她几乎要忘了,她当年也曾如女儿这般痛哭流涕,也曾这般生不如死,也曾有过这般的情深似海。
这么多年来,她在这宫里一日一日的熬,与那三宫六院的女子一道去争抢一个男人,她真的忘了,自己当年不得不与情郎分离时,也曾泪如雨下,也曾伤心如狂。
徐靖闭上了眸子,只觉得自己头疼的厉害,她与凌肃此生不得相守,只望女儿能寻一个真心相爱的男子厮守一生,可这男人,竟会是朝廷的头号敌人。
“冤孽,真是冤孽....”徐靖叹了口气,缓缓的呢喃出一句话来。
西南,慕家。
慕夫人推开女儿的房门,就见慕七正倚在窗前出神,她微微一笑,只道;“岭南军的人已经到了,我儿怎没出门,去瞧瞧热闹?”
慕七转过身子,露出一张俊秀明媚的面容,见母亲今日依然是一袭戎装,虽已年过五旬,却仍是英姿飒爽。
“有什么热闹可瞧,不过是一群草莽武夫,真不知爹爹是如何想的,竟会与这些人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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