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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负韶华不负君 姚芸儿 袁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萧儿美蛋
袁崇武心头一软,抚上她的小脸,道;“若是女儿,我只会心疼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失望?”
“可你....一直都说我肚子里的是儿子。”姚芸儿说来,有些许的委屈。
袁崇武便是无奈,只将她的脑袋按在了自己怀里,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没有告诉她,女儿自然也没什么不好,但他们只会要一个孩子,那便一定要是儿子才行。自古以来,女人生孩子都是在鬼门关走上一圈,更何况姚芸儿身子孱弱,怀这一个孩子已是吃尽了苦头,他心里甚至一直都在担心她能否过得了分娩那关,又那还舍得让她接二连三的生下去。
姚芸儿自是不懂男人心中所想,她将脸蛋埋在他的xiōng口,倾听着丈夫沉缓有力的心跳,蓦然想起白日的事,遂是昂起脑袋,道了句;“相公,白日里....王妃来了。”
袁崇武听到那“王妃”二字,望着姚芸儿的眼瞳中遂是浮起一股疼惜,只对着怀里的人道;“往后见到她,不用在行礼。”
姚芸儿没有出声,隔了一小会,才道;“你明日出征,是和她一块去吗?”
男人点了点头,见怀中女子黯然下去的脸蛋,只微微移开眸光,不忍在看。
“我知道,这些都会过去的。”姚芸儿见袁崇武不说话,知道他心头定是不太好过,便是微微一笑,伸出胳膊搂住了男人的颈。
袁崇武低眸,在她的前额上落上一吻,却始终是连一个字也没说。直到最后,姚芸儿已是睡着,男人方才低沉着开口,吐出了六个字来;“芸儿,委屈你了。”
而说起委屈,这世间,又岂止一个姚芸儿。想起发妻,男人心头苦笑,自己也知晓自己偏心,却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
烨阳。元帅府。
“母亲,父亲今日已是与慕七一道领军离开了军营。”袁杰压低了嗓子,对着安氏开口。
安氏看了儿子一眼,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只道;“你是要趁此机会,去对付姚氏?”
袁杰双眸yīn戾,道;“姚氏如今已怀胎六月有余,咱们再不动手,难道是要眼睁睁的看着她生下那个孽种?”
许是“孽种”二字太过刺耳,安氏眉头蹙起,对着儿子低声道;“杰儿,母亲与你说过多次,姚氏腹中的孩儿,亦是你的弟妹。”
“可那也是凌肃的外孙!”
听了这一句,安氏顿时缄默了下去,母子两沉寂片刻,就听安氏的嗓音再次响起,逐字逐句道;“母亲最后与你说上一次,姚氏腹中的孩子,咱们不是不能动,而是压根动不得!”
“为何动不得?”
“因为你父亲。”安氏望着儿子的眼睛,平静的开口;“若被你父亲知道此事,只会让他对咱们母子最后一丁点愧疚与情分磨损的一干二净,往后你与宇儿在他心里,更是会变得一文不名,只会让他厌恶。”
安氏的语速不疾不徐,缓缓道;“母亲容不得你冒险。况且,还是在姚氏腹中胎儿尚不知是儿是女的情形下,母亲更不允许你这样做,你可曾想过,若姚氏这一胎是女儿,你岂不要得不偿失?”
袁杰听了这话,年少的面容便是一分分的冷了下去,时隔良久,方才对母亲道;“那咱们该怎么办?”
“记住母亲的话,忍。”安氏眸光清亮,伸出手,握住了儿子的手心。
是夜。
姚芸儿的产期已近,这几日都是难受到了极点,每日里只盼着战场上的消息,期冀着男人可以尽快回来。
她自己也知自己这是在痴人说梦,朝廷tiáo动了所有兵马,又加上凌家军与大赫,岭慕大军的这一仗只打的异常艰辛,时有捷报,也时有噩报,每个人都是人心惶惶,姚芸儿更是忧惧不已,每有噩报传来,便会担心的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这一日她刚睡下,辗转反侧了良久,才有些许的睡意,不料还不曾等她睡着,便觉得肚子里传来一股抽痛,疼的她弓起身子,唤出了声。





宁负韶华不负君 姚芸儿 袁武 第167章
生了,夫人生了
姚芸儿从不知道生孩子居然会这样疼,绵绵不断的,没完没了的疼。起先,那疼痛只是一阵阵的,还能让人喘过气来,可是很快,那股子痛意如浪一般的涌来,让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只疼的她微微蜷起身子,再也忍不住的,发出一声很小的呜咽。
待周嬷嬷与产婆赶来时,姚芸儿躺在那里,乌黑的秀发早已被汗水打湿,有几丝湿漉漉的贴在她的脸颊上,更是衬着那张小脸雪一样的苍白,没有丁点血sè。
产婆赶忙上前抚上了她的肚子,对着周嬷嬷道;“夫人这是要生了!”
周嬷嬷也是在大户人家当过差,服侍过女人生孩子的,此时一瞧姚芸儿的脸sè,不由得有些担心,赶忙拿起汗巾子,为姚芸儿将额上的汗珠拭去,宽慰道;“夫人,您这是头胎,怕是会疼一点,您咬咬牙,千万要撑住,孙大夫已经在外头候着了,您加把劲儿,好好地将孩子生下来,啊?”
姚芸儿眼眶里满是泪水,就连呼吸都痛,她说不出话来,只点了点头,待剧痛袭来,小手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身下的被褥,轻声呻吟起来。
产婆探出了脑袋,对着姚芸儿道;“夫人,您若是疼,尽管喊出来,这女人家生孩子,哪有不吭声的。”
姚芸儿摇了摇头,腹中的疼痛一波波的,没个尽头,只折磨的她生不如死,她身子本就孱弱,怀孕时又一直身在军营,每日里都待在营帐,也不曾出去走动,比起寻常产妇,更是要吃力许多,任由产婆如何催促,她却仍是使不出力气,只急的周嬷嬷与产婆满头大汗。
姚芸儿倦到了极点,不断有鲜红的血从她的身下流出来,一浪浪的血sè剧痛凌迟着她纤弱的身子,泪流满面的一张小脸,就连偶尔的呻吟,也是低不可闻。
产婆满手的血,对着周婆婆道;“夫人不使劲儿,我也没法子啊!”
周嬷嬷亦是焦灼到了极点,对着姚芸儿道;“夫人,您倒是用力啊,你这样下去,怎么能将孩子生下来!”
姚芸儿因着疼痛,已是说不出话来,她软软的躺在那里,犹如案板上的小鱼,再也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她攥住了周嬷嬷的手,泪珠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含糊不清的开口道;“嬷嬷,劳你出去看看,我相公....他回来了没有?”
周嬷嬷只劝道;“我的好夫人,王爷在前线打仗,哪里能赶回来,您别念着他,赶紧儿用力啊!你要是疼,只管喊出来,千万别咽下去!”
得知袁崇武没有回来,姚芸儿的泪珠一颗颗的往下掉,肚子里的疼痛依然是又紧又密的,她的声音又轻又小,细细弱弱的吐出了一句话来:“这里是军营,我不能喊....”
姚芸儿攥着身下的被褥,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冷,唯有心里却一直在思念着袁崇武,腹中的剧痛变本加厉,疼的她终于哭出了声来,她咬紧牙关,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能睡,一定要为他生下这个孩子。
夜渐渐深了。
守在帐外的大夫与军医起先还能听见帐里偶尔传来几声女子的低吟,到了此时,却是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了,不由得面面相觑,眸心皆是惊惧。
鲜血浸湿了褥子,产婆却还没有看见孩子的脑袋,而姚芸儿再也没有了一点力气,昏沉沉的躺在那里,她的眼睛已是阖上了,手指无力的垂在那里,甚至连握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恍惚中,就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人扶了起来,姚芸儿已经接近昏迷,自是由着人摆弄,产婆与周嬷嬷两人的脸sè也是煞白煞白的,比起姚芸儿好看不到哪去,二人心头都清楚,若姚芸儿这一胎有个闪失,她两自然也是活不成的。那产婆咬了咬牙,对着周嬷嬷道;“先扶着夫人在地上走个几圈,然后再让她蹲下来。”
周嬷嬷忙不迭迟的答应着,两人拖着姚芸儿在地上走动着,那痛楚早已蔓延到四肢百骸,姚芸儿的意识早已模糊不清,痛楚从身体深处崩裂开来,仿佛要将她撕碎,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疼得不能呼吸,只能不住的吸气。
两人扯着她的胳膊,产婆的声音不断的在耳旁响着;“夫人,您别睡,快想一想这个孩子,来,您弯下腰,蹲下身子,对对对,就这样,您用力啊,使劲儿啊!”
姚芸儿大口的喘气着,昏沉沉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疼疼疼,无止境的疼,她压根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自己蹲下,她的双腿不住的哆嗦着,直打软,幸得胳膊被周嬷嬷和产婆死死的拉扯着,不然她怕是早已倒了下去。
“啊....”她终是痛呼出声,仿佛有一股力气,探进了她的肚子,将她腹中的孩子硬生生的拉扯出来,产婆的声音仍然不住的响着,已是沙哑起来;“对,夫人,就这样,您在用力啊,老奴已经能看见孩子的头了!”
“相公....”姚芸儿的眼泪顺着眼角不断的往下滚,肚子里千斤重一般,不住的往下坠,待一团血红sè的小肉球从她的身子里出来时,产婆一下子松开了她的身子,将那团小东西接在了怀里。
“生了,生了,夫人生了!”
耳旁,是两人喜悦不已的声音,姚芸儿阖上了眼睛,甚至连新生的婴儿都没来及去看上一眼,便再也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
不断有滚烫的鲜血从她的两腿之间涌出来,就连梦里,也依旧是让人胆寒的冷,黑漆漆的一片。
百里外,一骑人马星夜赶路,正向着溪水疾驰而来。
当先一人一身戎装,胯下骏马通体乌黑,将诸人远远甩在身后,男人神sè森然,chún线紧抿,唯有眉头间却隐有忧sè,黑眸中更是浓浓的担心,不住的挥舞的马鞭,恨不得可以即刻赶往军营。
此人正是袁崇武。
前线战事吃紧,朝廷背水一战,tiáo动了全部兵力向着岭慕大军镇压而来,每一场都是硬仗,缠的他分身乏术,实在脱不开身,如今姚芸儿产期已近,袁崇武连夜将军中事物安排妥当,并对战局做了最新部署,自己方才领了一直jīng兵,星夜兼程,从前线赶了回来。
想起姚芸儿母子,袁崇武的一颗心便好似被人攥在手里,不住的揉搓,让他担忧到了极点,只盼着她们母子平安,足矣。
姚芸儿醒来时,天sè朦胧,已是微微亮了,她动了动嘴chún,微弱的声音唤了一句;“孩子....”
听到她说话,一旁的周嬷嬷赶忙将孩子抱了过来,新生的婴儿粉粉嫩嫩的,包在大红sè的小包被里,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因着还小,眉目间还瞧不出长得像谁,但姚芸儿刚看见孩子的刹那,泪水仍是止不住的从眼睛里落了下来,她chún角噙着笑涡,看着孩子皱巴巴的样子,这便是她和袁崇武的孩子,是她为他生下的孩子。
“夫人,您现在在月子里,可千万不能落泪,当心往后落下病根。”产婆也是走了过来,对着姚芸儿小声劝道。
姚芸儿止住了泪水,声音依然是微弱而低柔的,只对着她们轻声问了句;“是男孩还是女孩?”
就这一句,两人却都变了脸sè,周嬷嬷与产婆相视一眼,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对着姚芸儿道;“夫人,俗话说先开花,后结果。这第一胎是个女儿,下一胎保准来个儿子,您别难过,要将身子养好才行。”
姚芸儿美眸一怔,望着孩子小小的脸蛋,眸子里泛起的全是柔情与怜惜,她吃力的撑起身子,在孩子的小脸上亲了亲,柔声呢喃了一句;“原来是个女儿。”
周嬷嬷心头惴惴,想起袁崇武在姚芸儿怀孕时,一心想要的都是儿子,若是被他知道了姚芸儿产下的是个女儿,也不知他会不会迁怒到自己头上。
这样想来,周嬷嬷更是不安,只叹了口气,对着姚芸儿道;“夫人,你刚生过孩子,还是先歇着,孩子有老奴照顾,您只管放心。”
姚芸儿的确是没有力气,才说了几句话,便头晕的厉害,她伸出胳膊,将女儿揽在了怀里,对着她们道;“不要把孩子抱走,把她留在我身边。”
周嬷嬷和产婆应着,待姚芸儿母女睡着后,又是忙不迭迟的将东西整理好,孙大夫已是来瞧过,只道母女均安,姚芸儿在生产时失血过多,往后定是要好好tiáo理,此外便也没什么事了。
而等袁崇武回来,孩子已是落地三日了。
听到男人的脚步声,姚芸儿抱着孩子的手微微一顿,刚抬眸,就见袁崇武已是掀开了帐帘,近乎横冲直撞一般,大步走了进来。
男人魁梧的身形落满风霜,眉宇间风尘仆仆,眼中布满了血丝,脸上满是紧张与苍白,在看见姚芸儿揽着女儿,半倚在榻上时,紧绷的神情倏然一松,那一双黑眸炯炯,只盯着姚芸儿母女,隔了片刻,方才一步步的向着自己的妻女走去。




宁负韶华不负君 姚芸儿 袁武 第169章
等溪儿满三个月才行
姚芸儿伸出胳膊,环住了丈夫的身子,轻柔的声音说了一句;“我和孩子会好好地,等着你来接我们。”
袁崇武搂紧了她的腰肢,他没有说话,只俯身在姚芸儿的发丝上落上一吻。
待袁崇武走后,姚芸儿压下心头的思念,一心一意的照料着襁褓中的女儿,每当看着孩子粉嘟嘟的小脸蛋,让她的心总跟吃了蜜一样的甜,就连chún角也是噙着笑涡,无论怎么瞧,都瞧不够。
军营里的日子乏善可陈,姚芸儿每日里除却照顾女儿,便是安心休养身子,刚出月子后不久,就听得前线传来消息,岭慕大军已是攻下了溪水,打过了江,而大赫亦是与蒙古开战,赫连隆日班师回朝,只余凌家军与诸地的义军退守云阳,兀自在苦苦支撑。
岭慕大军势如破竹,袁崇武本身的威望更是空前绝后,在民间被传的神乎其神,未几,便有说书人将其当年在岭南揭竿而起之事编成了曲子,于酒楼茶肆中争相传唱,称其为民间英雄。
而一些拉拢人心的民谣更是迅速的流传在大江南北,只道袁崇武乃真龙天子下凡,江山定会落入其手。岭慕大军渡江时,曾无意间从江底打捞上来一块巨石,上头隐约现出一个模糊的“袁”字,此事人尽皆知,以至于民间如今提起“崇武爷”来,于崇敬中,更是带了几分畏惧。
待岭慕大军驻扎溪水后,则有数支规模尚小的起义军前来投奔,一时之内,岭慕大军风头无两,向着大周的京师,步步紧bī。
周景泰已是数日不曾睡个好觉,元仪殿的灯火更是彻夜不息,自溪水而来的战报一封接着一封,宣示着如今日益危殆的战局,大周的江山,摇摇欲坠。
徐靖领着永娘走进殿内时,就见周景泰正坐在案前,闭目养神。案桌上的奏章散落的到处都是,凌乱不堪,一屋子的宫人跪在地上簌簌发抖,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将折子收好。
徐靖瞧着儿子清瘦憔悴的面孔,只觉得心如刀割,她不言不语,俯身亲自将奏章拾起,为周景泰放在案头。
年轻的皇帝睁开眸子,见到母亲后,淡淡出声,道;“母后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徐靖听着儿子寡淡的语气,面sè沉寂如故,她没有说话,只对着宫人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待元仪殿中只剩下母子二人时,徐靖方才道;“这些日子,你一直歇在元仪殿里,听母后的话,还是回寝宫好好地睡上一觉,至于这些国事,容后处置也不迟。”
周景泰淡淡一笑,布满血丝的眼睛向着徐靖看去,道;“岭慕大军攻下了溪水,赫连隆日班师回国,即便孩儿回宫,也是睡不着觉,索性待在元仪殿罢。”
徐靖亦是知晓,如今的朝廷,也只有一个凌家军可用,若是凌肃还活着...
徐靖心口大恸,不愿在想下去,只对着儿子宽慰道;“朝中有冯才与岳志清这般的老将,凌家军中亦是有薛将军在,我儿不必烦忧,还是保重龙体要紧。“
周景泰落寞一笑,隔了半晌,方才吐出了一句话来:“母后,咱们错了,全都错了。“
徐靖闻言,面sè遂是浮起一抹错愕,不解道;“我儿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景泰抬起头,凝视着母亲的眸子,开口道;“咱们不该将思柔送到大赫,而是应该将她留在宫里,这一步棋,终究是落错了子。”
徐靖心头了然,她沉默良久,终是一咬牙,言了句;“南陵王生前的幕僚,曾与母后传来消息,说是思柔如今正在袁崇武身边,并为他生了孩子。”
周景泰黑眸雪亮,字字清晰;“孩儿还没恭喜母后,喜得外孙。”
徐靖脸sè白了一白,对着儿子道;“你若是明白母后的用意,便该早做打算。”
周景泰chún角微勾,摇了摇头,“母后能打探到的事,孩儿自然也会知晓,数日前,孩儿已经派了人去了岭南军大营,岂料....”
徐靖心头一跳,一句话脱口而出;“你将她们母子掳到了京城?”
周景泰微微抬眸,向着母亲看了一眼,淡淡道;“母后不必担心,孩儿派去的人,并未截到她们母女,袁崇武将她们母女保护的滴水不露,怕是如今她们母女已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溪水,去了袁崇武身边。”
徐靖听了这话,心头却说不出是喜是悲,既欣慰女儿和外孙平安,又忧惧儿子如今的处境。
母子两沉默片刻,徐靖微微站起身子,对着儿子道了句;“既然如此,皇帝便收回这份心思,如今两军相持不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徐靖说完,遂是迈出了步子,向着殿外走去。
“母亲。”周景泰的声音响起,徐靖听见这一声“母亲”,身子却是一怔,周景泰素来唤自己为母后,这一声母亲,她已是许多年都没有听过了。
徐靖回过头,向着儿子望去。烛光下,男子年轻英俊的容颜上,是淡淡的萧索,他低垂着目光,道了一句;“若这大周的江山,葬送在孩儿的手里,到了那时,母亲有何打算?”
徐靖心头一抖,立时喝道;“皇上,你是大周的天子,这等话如何能说?”
周景泰嗤的一笑,俊秀的眉眼间既有自嘲,更多的则是痛楚。“母亲,大周的江山已有大半都落入敌手,白日孩儿更曾收到消息,咯州,榆阳,桑县,三洲知府俱是跪地迎接岭慕大军,将城池拱手送给了袁崇武,怕是这京师,已是守不了太久。”
徐靖脸sè刷的一下变得惨白,虽然知晓叛军作乱,可怎么也不曾想到,事态竟是会严重到如此地步。
“到了那一日,孩儿自会以身殉国,至于母亲...”周景泰说到这里,略微顿了顿,只一步步走到徐靖面前,望着她的眼睛,沉声道;“请恕孩儿不孝,待叛军兵临城下之日,便是你我母子自行了断之时,到了那一日,还望母亲不要让孩儿为难。”
徐靖闻言,一颗心渐渐的凉了下去,她双眸恍惚,竭力稳住自己的身形,终是沙哑着嗓子,道了句;“你放心,母后绝不会贪生怕死,令大周朝蒙羞。”
溪水,岭慕大军军营。
溪儿已是两个多月了,越发的清秀白净,一张小脸蛋像极了姚芸儿,小手小脚都是肉呼呼的,让人瞧着便是喜欢,恨不得把她整日的抱在怀里,疼个不住。
这一晚,袁崇武刚回到营帐,就见姚芸儿将女儿抱在怀里,在喂孩子吃nǎi。她的腰带已是解开,衣裳微露,露出颈弯与肩头处一大片白皙如玉的肌肤,而她身上穿的偏偏又是水绿sè的肚兜,那般青翠的颜sè,衬着一身的细皮嫩肉,白花花的晃着人眼。
男人瞧着,乌黑的眸心顿时深了几分,变得滚烫起来,只生硬的转过眸子,去看女儿。
姚芸儿见他进来,想起自己这般袒xiōng露乳的模样,脸庞便是一红,垂下眸子轻声细语的言了句;“回来了。”
袁崇武走到她的身旁坐下,大手揽过她的腰肢,让她靠在了自己身上。溪儿是女娃,胃口本来就小,还没喝个几口,便喝饱了,姚芸儿担心孩子呛着,顾不得整理自己的衣衫,赶忙将女儿抱起来拍了拍后背,那刚被孩子吮吸过的蓓蕾便是晶莹剔透的,还往下滴着清亮的乳汁。
将孩子哄好,姚芸儿见袁崇武的眸光仿似能喷出火来,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一张粉脸便是灿若云霞,娇羞不已。
待男人将女儿抱走后,姚芸儿慌忙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溪儿吃饱喝足后打了个响亮的nǎi嗝,刚被父亲送进摇篮,便甜甜的睡了过去。
袁崇武回过头,就见姚芸儿小脸通红的坐在那里,许是做了母亲的缘故,比起之前嫁给自己时的青涩与稚嫩,如今则是多了几丝韵味与妩媚,便好似熟透的蜜桃,惹得人情不自禁的尝上一尝。
姚芸儿见男人向着自己走来,不等她开口,便被袁崇武擢取了chún瓣,那般霸道的掠夺,几乎不给她一丁点反驳的机会,粗bào的撬开了她的贝齿,尽情吮吸着她chún中的甜美,仿似要将她生吞活剥。
男人的呼吸越来越重,姚芸儿昏昏沉沉的,即使隔着衣衫,也分明能察觉到有一个硬物狠狠的抵着自己,自溪儿出生至今,袁崇武一直克制着从未要过她的身子,哪怕他的渴望已是箭在弦上,最终也还是会被他qiáng压下去。
就连这一次亦是如此。
姚芸儿美眸迷离,见袁崇武面sè隐忍,额角布满了汗珠,他的呼吸仍是粗重的,却在紧要关头松开了她的身子,深吸了口气,坐了起来。
姚芸儿也是坐起身子,眼睁睁的瞧着他坐在床头,xiōng膛急剧起伏,似是在竭力忍耐一般,她心里一疼,只轻轻的上前,很小声的说了句;“相公,溪儿已经两个多月了,你若是难受....那,那就....”
余下的话,姚芸儿却是说不下去了。
“那就什么?”男人声音低沉沙哑,见她脸蛋酡红,就连脖子上亦是染上一层粉sè,遂是勾了勾春,深吸了口气,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了句;“等溪儿满三个月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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