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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负韶华不负君 姚芸儿 袁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萧儿美蛋





宁负韶华不负君 姚芸儿 袁武 第170章
你有了溪儿,就不要我了
姚芸儿知道他是心疼自己身子弱,可又不忍见他这般辛苦,只在他的怀里蹭了蹭脑袋,小声道;“相公,周嬷嬷说,只要满月后,就可以同房了....”
袁崇武挑了挑眉,道;“你去问了嬷嬷?”
姚芸儿脸庞绯红之sè俞浓,简直羞的连头也不敢抬,蚊子哼似得言道;“才没有,是周嬷嬷主动和我说的,她说月子里是万万不能的,但出了月子,就可以了。”
袁崇武忍住笑,将她抱在自己的膝上坐下,低声道;“那怎么孙大夫却说,一定要等你生产三个月以后才行?”
姚芸儿先是一怔,继而清柔娇美的一张瓜子小脸如同火烧,对着男人道;“你问了他?”
见袁崇武点头,姚芸儿垂下小脸,忍不住嗔道;“这种事,你怎么问的出口。”
男人看着她瓷白的脸蛋上渗出朵朵红云,chún角的笑意却是愈发深邃,他没有说话,只握住她的小手,放在chún边亲了亲。
姚芸儿睫毛微微颤抖着,扑闪的如同温柔的蝶翼,她动了动嘴chún,又是小声的说了句;“那孙大夫有没有说,为什么一定要三个月?”
袁崇武便是抬起头,黑眸睨着她,低沉的嗓音不疾不徐的吐出了几个字来;“心急了?”
姚芸儿羞赧极了,伸出小手向着他的xiōng膛推了过去,一面儿小声道;“你就会胡说。”
瞧着她薄怒娇嗔的模样,袁崇武只觉喉间一紧,眉宇间浮起些许无奈,他淡淡笑起,将她扣近了自己的xiōng膛。
姚芸儿起先挣扎了两下,最后仍是乖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沉缓有力的心跳,隔了片刻,方才柔柔的道了句;“相公,这几天我听人说,你再过不久就要去云阳打仗了,若这一仗打胜了,岭南军就可以bī近京城,你就要当皇帝了,是吗?”
袁崇武闻言,乌黑如墨的眼瞳向着怀中的女子望去,他抚上她的小脸,顿觉触手细腻温润,犹如摸着一块羊脂美玉。
“这几日你收拾好东西,等我率军攻打云阳时,你们母女和我一块走。”
姚芸儿心疼女儿,只摇了摇头;“溪儿还小,我带着她在溪水等你,好吗?”
袁崇武捏了捏她的小脸,chún角微勾,道;“把你丢下来倒没什么,只不过溪儿,我一定要带上。”
姚芸儿知道他在与自己说笑,当下便也是抿chún笑了起来,chún角一对浅浅的梨涡,清清柔柔的开口;“你有了溪儿,就不要我了。”
袁崇武揽着她的腰际,瞧着她娇憨温婉的一张小脸,心头亦是一软,忍不住俯下身,吻上她的额头。
姚芸儿倚着xiōng膛,感受着他的疼惜与温柔,她知道此时的袁崇武是最好说话的,哪怕自己和他无理取闹,去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法子去给自己摘下来。姚芸儿心乱如麻,隔了好久,方才小心翼翼的说了句;“相公,芸儿有事想求你,你能答应我吗?”
袁崇武抱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听到她软软的相求自己,男人不动声sè,只道;“你想要我留徐靖与周景泰一命?”
姚芸儿心头一颤,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便被男人猜了个正着,她从袁崇武的怀里抽出身子,一双水润润的眸子看着男人深隽的面容,分明带着祈求的神sè。
“那,你能饶过他们吗?”姚芸儿声音艰涩,虽然徐靖曾下令将姚家灭门,只让自己再也不想见她,可终究,她还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啊!
姚芸儿纠结到了极点,想起之前凌肃与徐靖待自己的好,若要她眼睁睁的看着袁崇武攻下京师,bī得母亲与哥哥去死,她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袁崇武声音沉着,只道;“芸儿,即使我不杀他们,怕是国破那一日,他们自己也无颜苟活于世。”
“若等相公攻下京城,他们还活着,我只求相公能放过他们,给他们留一条活路,成吗?”姚芸儿喉间酸楚,一语言毕,眼眸中浮起一层薄薄的水雾,惹人怜惜。
见袁崇武不说话,姚芸儿摇了摇他的衣袖,又是言道;“相公,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夏大夫曾说我伤了身子,怕是以后都不能生孩子了。可是你瞧,咱们现在有了溪儿,就连孙大夫都说,是因为我吃了极珍贵的补药,才得来了这个孩子。而那些补药,都是我以前在皇宫里,太后和皇上赏给我的,你就看在溪儿的份上,放过她的外婆和舅舅,好不好?”
许是见姚芸儿快要落下泪来,袁崇武眉头紧蹙,终是无奈道;“我答应你,我可以留徐靖一命,但周景泰,我必须要斩草除根。”
姚芸儿还欲再说,岂料袁崇武已是伸出手指,一个手势,便要她将余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去。
云阳,凌家军军营。
一袭戎装的男子身姿颀长,剑眉星目,俊挺如昔。
身后的侍从瞧着男子的背影,只道;“将军,方才收到军报,说是岭慕大军由袁崇武亲自带兵,已是向着云阳bī近。”
薛湛淡淡颔首,示意自己知晓,脚下的步子却是不停。
良久,身后的侍从又是言了句;“将军,恕属下多嘴,这一仗,怕是咱们凶多吉少。”
薛湛的脚步微微一顿,冷静的嗓音听不出丝毫波澜;“不仅是凶多吉少,而是有去无回。”
侍从一怔,低声道;“既如此,将军何不领兵突围,世人皆知,当今圣上曾将您未过门的妻子送与大赫联姻,您又何苦为了这种君王卖命?”
薛湛闻言,遂是摇了摇头,淡淡道了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自古以来文臣死谏,武臣死战,咱们身为武将,没什么好说的。”
“将军,岂是觉得这天下不该落入一个农夫之手?”
“不,”薛湛摇了摇头,目光向着远方望去,黑沉沉的眼瞳深不见底,只道出一句话来;“这天下向来是能者居之,若袁崇武此番成就霸业,那也是他的本事。”
“那咱们如今,又该如何是好?”
薛湛回头看了那侍从一眼,却是微微一哂,平静的声音吐出了一句话来;“尽力而为,求个问心无愧,也就是了。”
待姚芸儿抱着女儿,与岭慕大军一道赶到云阳时,正值七月,骄阳似火。
姚芸儿一路都是与孩子待在马车里,到了云阳也不例外,只与溪儿进了帐子,孩子因着天热,哇哇啼哭不止,姚芸儿听着,心里便是疼的厉害。
袁崇武军务众多,到了云阳后,只领着大军与凌家军厮杀个难分难解,岭南军如今声势大壮,又有慕家鼎力相助,凌家军不能抵挡,节节败退,到了后来,竟是退至和州一带,京师的那些大臣俱是慌了神,纷纷主和,硬是bī着周景泰下了折子,派了使臣赶到云阳,意欲与袁崇武说和。
孰知传来消息,朝廷派的使臣刚到云阳,连面还不曾见到袁崇武,便已被尽数处死,唯有血淋淋的人头则是让人带回了京师,惹得周景泰雷霆大怒,不顾百官阻挠,竟是御驾亲征,亲自率领了御林军赶到了和州,与凌家军汇合。
主帐内,袁崇武掀开帘子,就见慕七已是端坐于主位,好整以暇的喝着茶水。
袁崇武面sè晦暗不明,走至她的身边,言了句;“是你下的令,让人杀了朝廷的使臣?”
慕七抬了抬眼皮,道;“不错,是我下的令,到了这一步,你难道还以为咱们能与朝廷说和不成?”




宁负韶华不负君 姚芸儿 袁武 第171章
周景泰御驾亲征
袁崇武闻言,黑眸深敛似海,他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前的女子,声音不高不低,听不出丝毫喜怒。
“眼下大战在即,我不希望再有这等事发生。”
慕七勾了勾chún,道;“你这是在告诉我,你才是岭慕大军的主帅,我不该越权处置,是不是?”
袁崇武面sè淡然,言了句;“七小姐若有不满,待岭慕大军打完这一仗,袁某自会恭候。”
慕七听了这话,只淡淡一笑,她放下茶杯,声音亦是平静而清冷,只道;“袁崇武,此战慕家投入的兵力不比你岭南军少,你自己心头也清楚,你的岭南军不过是一盘散沙,除了你之外,压根拿不出个像样的将才。你空有一身本事,可若无我慕家相助,你永远也无法推翻朝廷。”
男人不动声sè,魁梧的身躯笔挺如剑,待慕七说完,那一双黑眸利如刀刃,却一语不发。
慕七不曾看他的脸sè,只接着说了下去;“自古以来,所谓的农民军起义,不过都是些乌合之众,鲜少有成功者。即便侥幸成功,也是打江山易,守江山难,纵使你做了皇帝,也依然离不开我们慕家的扶持。”
袁崇武笔直的看着她的眼睛,只沉声吐出一句话来;“七小姐是要袁某归顺慕家,将江山拱手相让?”
慕七微微一哂,道;“袁将军果真是聪明人,你的岭南军与慕家军相比,就是家养的雏,去斗野生的雕,不过是以卵击石。孰轻孰重,不用慕七开口,将军心里也是一清二楚。”
袁崇武面sè如常,颔首道;“不错,慕家世代镇守南境,良将众多,岭南军的确是比不得。”
慕七似是不料袁崇武会这般说,当下微微一怔,继而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息的道理,将军自是明白。”
袁崇武却是一记浅笑,向着慕七看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慕元帅这一招,倒的确是让袁某没有选择。”
“你的确没有选择。”慕七眼眸晶亮,温声道;“你最后的退路已被堵死,周景泰此番御驾亲征,即使你现在投靠朝廷,也是绝无可能了。”
袁崇武点了点头,淡淡道;“乱臣贼子的名头落在袁某身上,袁某若是不应,怕是慕元帅定会以忠君护主为名,将岭南军斩草除根,再来一出黄袍加身的戏。”
慕七听了这话,便是笑道;“袁崇武,我本来只以为你是个莽夫,没想到你倒是一点儿也不含糊。”
说完,慕七又是道;“成王败寇,历史自古便是由笑到最后的人来书写,这个道理亘古不变,不过袁将军也不必多虑,这皇帝之位,自然还是由将军来当,只要将军识时务,慕家愿与你平分天下。”
袁崇武嗤的一笑,黑眸缓缓眯起,咀嚼着那四个字;“平分天下?”
“不错。”慕七迎上他的眼睛,眸子里清澈见底。
袁崇武摇了摇头,道;“七小姐若真以为岭南军与慕家军可以平分天下,未免太过天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慕七眉头蹙起。
袁崇武却不在多言,临去前只不过留下一句话来;“如今说这些为时尚早,七小姐不妨等岭慕大军攻下朝廷,再说不迟。”
说完,袁崇武声tiáo沉着,道了句;“告辞。”便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慕七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心头却是涌来一股气闷,甚至连自己都不明白,这股子气闷究竟从何而来。
多年的军旅生涯早已让她习惯了将士们的绝对服从,就连军中的高位将领也无不是处处让着她,供着她,从不曾有人似袁崇武这般将她视若无物。许是天性的骄傲使然,总是让她想将他给比下去,岂料即使她将慕家拿出来,也还是无法将男人压制下去,在他的面容上,依旧看不出一丝惧意,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即使是结盟,没有夫妻之实,在名义上,她也都是他的王妃,可如今他却将侧妃母女留在身边,走一步带一步,并将侧妃留宿于主帐。这对于她来说,无论是她的身份,还是她的家族,都是无法容忍的一件事。
慕七念及此,只觉得心口烦闷更甚,想起父亲的野心,眉心不由得浮起一丝隐忧,如今岭慕二军联手攻打朝廷,怕是等攻下朝廷的那一日,两军都是元气大伤,北方大赫虎视眈眈,到时候实在是经不得大战,若能平分天下,委实最好不过,可听袁崇武方才的语气,倒是说父亲不会就此罢休...
越想越是烦躁,慕七摇了摇头,亦是走了出去,岂料刚到帐口,就见军医拎着药箱,神sè匆匆,见到慕七后,顿时俯下了身子,毕恭毕敬的唤了声;“见过王妃。”
慕七淡淡一瞥,问了句;“怎么了?”
“回王妃的话,这天气太热,小郡主一直哭闹不休,王爷与侧妃皆是担心不已,老夫正要去为小郡主诊治。”
慕七看了眼天sè,毒辣的日头刺的人睁不开眼,她亦不过出来了片刻,便觉得热浪袭人,燥热难当,这种天气甭说婴孩,就连大人亦是要经受不住的。
“我那里有几颗凝香丸,待会你让人去取,化成水给孩子喝了,可保无虞。”
那军医一听这话,顿时大喜,凝香丸老少皆宜,最宜消暑开胃,因着制作过程极其复杂,向来是无价之宝,等闲之人决计是见不到的。若给孩子吃了,甚至比保婴丹还要好上几分。
“不过,你千万不能说此药是我给的,记住了吗?”
“恕属下愚钝,王妃这是为何?”军医不解。
慕七一记嗤笑,淡淡道了句;“你觉得若侧妃知道这药是我的,她还会给孩子吃吗?”
军医顿时不敢说话了。
想起姚芸儿,慕七眼角浮起几分不屑,终究还是走到了自己的帐子,将仅剩的几颗凝香丸尽数取出,让人给姚芸儿送了过去。
晚间,姚芸儿轻轻晃着摇篮,溪儿正沉沉睡着,这孩子因着天热,一直都哭闹不休,就连小嘴都憋紫了,直到军医将一颗清香的药丸化在水里给她喝下后,孩子方才慢慢安静了下来,nǎi水也愿意吃了,睡着时也不似前几日那般总是打惊,姚芸儿悬着的一颗心,终是放了下来。
袁崇武回来时,就见姚芸儿正趴在摇篮边,眼儿紧闭,睡得正香。
男人chún角浮起一丝笑意,先去看了女儿,见孩子的小脸已是褪去了cháo红,赤着的小手小脚亦是清清凉凉的。男人放下心来,一个横抱,将姚芸儿放在了榻上。
姚芸儿迷迷糊糊的,只觉得透过不过气来,她刚睁开眼睛,就见袁崇武已是欺身而下,封住了她的chún瓣,因着天热,她身上的衣衫都是十分轻薄的料子,哪里经得住男人的撕扯,蓦然,姚芸儿只觉得身子一凉,原是衣衫已被男人撕扯了干净,还不待她回过神来,他的坚硬已是不容抗拒,急不可待的刺进了她的柔软。
姚芸儿一声低吟,两人已是一年多不曾云雨,待男人甫一进入她的身子时,只让她疼的弓起了身子,眼泪霎时落了下来。
袁崇武咬紧牙关,拼命的克制着自己,只俯身吻去她的泪水,待她稍稍适应后,方才缓缓的律动起来。
未过多久,男人已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狂野,大力冲撞起来,姚芸儿担心会把孩子吵醒,承受不住时,也只发出很小声的轻泣,让身上的男子更是不能释怀,任由自己趋情纵欲。
残月偏西,一室情迷。
和州。
“皇上,战场上刀剑无眼,您乃千金之体,实在不宜以身犯险。”阵地上,一脸忧sè的老臣附于周景泰身旁,低声劝道。
周景泰一袭明黄sè的铠甲,年轻的容颜俊朗坚毅,只挥了挥手,道;“丞相不必再说,自古以来,没有任何事能比皇帝御驾亲征更能鼓舞士气。朕身为大周天子,为保大周江山而战,不过是分内之事。”
见皇帝心意已决,诸臣再不敢多说,周景泰整装待发,刚走出主帐,便见薛湛已是率领众将士候在那里,见到周景泰后,皆是单膝跪地,口唤吾皇。
周景泰双眸深敛,抽出腰中长剑,指向天空,沉声喝了一句;“出征!”
战场上,号角声起,厮杀声萦绕不觉。
周景泰生于深宫,长于妇人之手,虽有一腔热血,可如此近距离的面对战争的残酷,却也还是头一遭。待看见无数的将士在自己眼前惨死后,那一张年轻的容颜不免渐渐变得苍白,唯有眼底,仍旧没有丝毫退缩。
一众将领皆是护在其身旁,并不曾冲向主战场,直到一匹枣红sè的骏马从岭慕大军中冲了出来,冲锋陷阵中,砍杀数人,威风凛凛,令人不由得侧目。
周景泰凝神望去,岂料刚看一眼,整个人便如同雷击,愣在了那里。
马上之人年纪尚轻,不过二十来岁,一袭戎装,英姿飒爽,那明媚的眉眼,分明是自己多年前,深宫中遇见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少年。
“小七?”周景泰声音低沉,吐出了这两个字,竟是对周遭的一切罔若未闻一般,握着缰绳的手微微颤抖。
“皇上!”见他神sè有异,一旁的副将浓眉微皱,这一句话音刚落,就见周景泰眼眸倏然大震,竟是策起马,向着主战场疾驰而去。
“皇上!”诸人面sè大变,皆是追了过去,却终究是迟了一步,主战场的岭慕大军俱是听到了那一声疾呼,慕七更是于杀敌中回过身子,就见一袭明黄sè的身影向自己飞驰而来,她微微眯起眸子,抄起手中的长枪,不偏不倚的对着来人刺去。
“刺啦”一声响,长枪刺进周景泰的肩头,顿时血流如注。
周景泰面sè惨白,几乎不敢置信一般望着眼前的女子,不待他说出话来,就听一道男声响起;“保护皇上!”
继而便是一股qiáng劲的力道,将他的身子向后拖去,薛湛已是赶来,将慕七手中长枪踢开,眼见着挥起大刀,向着慕七的头上劈去。
“不可伤她!”周景泰捂住伤口,厉声喝道。
薛湛不言不语,手中大刀唯有一丝迟疑,眼见着要将慕七劈成两半,恰在此时,薛湛惊觉虎口处一震,就见一道黑影骑着战马呼啸而至,手中砍刀一个起落,硬是将他bī得向后退了一步。
是袁崇武。




宁负韶华不负君 姚芸儿 袁武 第173章
愿与我同生共死
听了这话,袁崇武的黑眸倏然变得暗沉,他没有出声,只将怀中的女子揽的更紧了些。
要他如何告诉怀中天真纯稚的小娘子,他只有得到了这个天下,才能够与她们母女在一起,一将功成万骨枯,若他不能将这天下捧在她面前,那留给他们一家三口的,只有死路一条。
自古以来,改朝换代无不是血雨腥风,世人皆知战争残酷,却鲜少有人知道,政权的争夺远比战争还要残酷百倍,纵使他推翻了朝廷,还有慕家的狼子野心,前有豺狼,后有虎豹,若只有他一人,尚可破釜沉舟,拼命一搏,可见娇妻珍儿,他早已无路可走。
袁崇武一语不发,唯有黑眸则是向着熟睡中的女儿望去,小小的婴孩睡得十分香甜,看的人眉宇间情不自禁的一软。他看了女儿许久,方才用极低缓的声音,吐出了一段话来;“芸儿,我一直都想将这世上最好的东西留给你,留给咱们的孩子。我知道你从不稀罕这个天下,你想要的只是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都明白。”
姚芸儿抬起眼睛,见丈夫黑眸深邃,脸上的神情却是了然而内敛,她不知他怎么了,只轻声道;“既然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又为什么非要这天下不可?”
袁崇武淡淡一笑,只觉得心头累到了极点,他瞧着姚芸儿清澈如水的眼瞳,终是什么也没说,只拍了拍她的小脸,便走到摇篮前,去将女儿抱在了怀里。
他能说什么,他能怎么说,姚芸儿心思单纯,他将这一切告诉她,只会让她心生恐慌,其他,没有丝毫作用。
云溪,云溪,这个孩子是他的掌上明珠,女儿柔软的小身子散发着淡淡的乳香,安安静静的倚在父亲的臂弯,袁崇武俯下身子,在孩子的小脸蛋上亲了亲,他不愿这个孩子在摇篮里便要随着父母逃亡,东躲西藏的过日子,更不愿这个孩子像她的两个哥哥一般,自yòu就与父亲骨肉分离,他只愿这个孩子能平安长大。
就着烛光,姚芸儿见男人的身躯依然魁伟笔直,他一语不发,唯有一双眼眸却是浓黑如墨,凝视着怀中的婴儿,却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慕七的营帐外,几位慕家军将领却是尽数守在那里,望着袁崇武的主帐,很恨道;“袁崇武也未免太不将咱们小姐放在眼里,白日里小姐伤的那样重,他来应个卯,如今倒好,竟是连卯都不应了?”
另一个则是道;“允德兄说的不错,这袁崇武的确是欺人太甚,他不将小姐安排在主帐也就罢了,无论到哪也都要将那侧妃带着,我倒真想问问他,究竟谁才是他的正经王妃!”
“小姐此次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他身为人夫,不陪在小姐身边照料,却守着侧妃母女,委实让人气闷!”
“此事杨将军本已飞鸽传书,打算告知元帅与夫人,岂料却被小姐阻止,若要元帅知晓他袁崇武这般对待自己的掌上明珠,这盟干脆也别结了,咱们慕家军先和岭南军打上一仗再说!”
诸将领皆是不忿,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一旁的岭南军听见,却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别开脸去,装作不知。
天sè尚晚,直到那抹高大的身影走近时,慕家军诸人彼此对视一眼,神情倨傲的对着袁崇武略略行了一礼,唤了声王爷。
慕家的人素来瞧不起岭南军,就连之前袁崇武与慕七尚为结亲时,慕家军私下谈起袁崇武,也都以庶民莽汉之类的呼之,这一门亲事在诸人眼里无不是觉得袁崇武高攀,而自二人成亲以来,袁崇武待慕七向来淡漠,众人瞧在眼里,心头更是不满。
袁崇武并未理会诸人,只径自走进了帐子。
慕七半倚在床头,重伤下,那一张脸蛋雪白,平日高挽的长发已是尽数散在脑后,与平日英姿飒爽的模样大不相同,此时的她看起来,竟是多了几分娇柔可人,韵致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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