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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距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公子优





你的距离 9 九、1米 ))
人生总有些必须去送的死。 庭霜一边往lrm所门口跑,一边在想,等会儿见到le,到底是把他当作le,还是当作…… 想到柏昌意那张脸,庭霜又开始腿软。 他根本想不通,对方早就知道fro是同一个人,为什么还每天跟他聊天,为什么还要跟他吃饭啊? 带你去吃饭。 吃饭。 这断头饭谁能吃得下? 不知怎么的祝文嘉那句话突然在庭霜脑子里响起来:你是找男人,又不是找爹。 现在跟约炮约到爹有什么区别? 710米实在很短,短到lrm所的大门已经近在眼前。 门口没人。 庭霜开始祈祷今天上午发生的所有事都是幻觉:3米的距离是幻觉,le说吃饭也是幻觉。 没错,幻觉。 他就在lrm所门口站五分钟,五分钟人还没来他就走。不,两分钟,两分钟人还没来他就走。这么一想,他又感觉自己站在大门口太显眼了,他左右四顾几秒,快速挪到了一棵树后面。 紧张。 门里还是没有人出来。 庭霜不自觉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你在干什么。” 电话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庭霜喉头一紧,下意识地把烟盒塞回口袋里,迟缓地转过身—— 柏昌意站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 “那个……”庭霜动作僵硬地抬起手,指向lrm所的大门,“我在等……嗯……” 柏昌意说:“上车。” 庭霜跟随柏昌意的目光转头看去,马路对面停着一辆车。 刚才柏昌意一直就在马路对面看着他??? 窒息了。 过了马路,庭霜磨磨蹭蹭地去拉车后门,刚一拉开,就听见柏昌意说:“坐前面。” 庭霜如上断头台般坐上了副驾驶,双手无处安放。 柏昌意说:“安全带。” 庭霜赶紧把安全带系上。 柏昌意说:“想吃什么。” 吃什么…… 大脑一片空白…… cào啊就想个吃的有什么想不出来的……又不是要你谈对课程的理解……快想个吃的……快想……快想…… 为什么回答个想吃什么都有种怕答错了的感觉…… 柏昌意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就说:“有没有不吃的。” 不吃的…… 这道题就容易多了。 庭霜说:“我不吃动物的皮、内脏……不吃红枣,西红柿,山楂,彩椒,苦瓜……” 停停停,庭霜你在说什么??? 人家应该是在问你不吃哪一类餐馆吧? 庭霜正要补救,就听见柏昌意说:“嗯记住了。” 记、记住了??? “这个不用记住……”庭霜话一出口就感觉自己蠢得要命,还是闭嘴吧,别说话了,安静缩着。 车开出了学校。 窗外晴空万里,庭霜心里凄风苦雨。 柏昌意说:“想听歌自己连蓝牙。” 庭霜没懂:“……什么蓝牙?” 柏昌意说:“手机蓝牙连车上的音响。” “哦哦我来吧……”庭霜想柏昌意开车确实不方便cào作手机,就拿起放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中间的手机,准备帮柏昌意连蓝牙,“怎么连?要密码……” 柏昌意瞥了一眼庭霜,说:“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 不是你叫我连蓝牙吗? 庭霜说:“连蓝牙啊。” “我的意思是,”柏昌意用很慢的语速、温和地、宛如教育低龄儿童般说,“如果你想听歌,那么,你用你自己的手机,连上车上音响的蓝牙,然后放你想听的歌。这回我表达清楚了么?” 庭霜的脸一瞬间爆红,用最快的手速把柏昌意的手机放回原位。 “清楚了清楚了……”庭霜下意识地应答,“professor.” 他说完professor这个词以后,明显听见柏昌意低笑了一声。笑什么啊,被蠢学生取悦了吗…… 庭霜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马上拿出手机,连上蓝牙音响,开始在播放器里找歌。 选大众歌曲会不会被嫌弃品味低下啊…… 放小众歌曲,万一人家觉得你装bī呢…… 庭霜瞄一眼柏昌意的侧脸,选了sineadoconindian》。 歌响了起来,庭霜又悄悄观察了一下柏昌意,看不出他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只感觉他在认真开车。 不过车里有了空灵缓慢的歌声,配着安静的钢琴伴奏,庭霜感觉确实没那么尴尬了。 4分钟22秒后,《aindian》播放结束。 音乐播放器自动播放下一首。 突然,车载音响里传出了庭霜好像在哪儿听过的电子音。他刚是什么歌,巨大的喘息声就紧接着来了,一声接着一声。 啊~ 啊~~ 啊~~~ 庭霜看到了屏幕上的字—— 威……风……堂……堂…… 还是男版。 柏昌意转头看了庭霜一眼。 庭霜根本不敢去看柏昌意的眼神。他随便找了首钢琴曲换上,并把播放器上的随机播放改成单曲循环。 “那个……”他低着头,解释说,“咳,那是一首日文歌……嗯……感觉有点吵……我换掉了。” 柏昌意说:“还好,你喜欢就放。” 庭霜说:“不不不我不喜欢。” 柏昌意说:“没事的。” 没事的??? 没事的是什么意思? 柏昌意难道以为他喜欢《威风堂堂》但又不敢承认? 庭霜试图挽救一下:“我真的不喜欢……前几天我弟住在我家……他老乱用我手机……” 他还在想方设法地解释,柏昌意已经停好车,说:“到了。”




你的距离 10 十、1米 )))
庭霜跟着柏昌意下车,看见不远处有一家餐厅。 进店坐下之后,庭霜想去卫生间,就说:“那个……我——” “‘那个’,是在叫我?”柏昌意看向庭霜。 庭霜说:“呃……不是。” 柏昌意于是低下头继续看菜单,chún角勾了一下。 庭霜憋了一会儿,说:“……教授。” 柏昌意翻了一页菜单,说:“现在不是在上课。” 不叫教授,那叫什么? 叫le? 庭霜在心里叫了两声,感觉叫不出口。 “那……”庭霜虚心请教,“那该叫什么?” 柏昌意瞥了庭霜一眼,说:“平时不是叫得挺顺口的么。” 平时……叫得……挺顺口…… 平时庭霜叫变态教授,叫le亲爱的,确实都叫得很顺口…… 现在庭霜简直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叫什么都是送死。 他只能直奔主题:“我要去一下洗手间。”说完以后,他还坐在原位,一时不敢擅自起身。 过了几秒,柏昌意抬起头,不太理解地看着庭霜:“这也需要我批准?” “没有。”庭霜赶紧埋头去了卫生间。 解皮带,拉拉链,放水,完毕,洗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庭霜,这就是你自己造的孽。让你背后骂人变态教授一时爽,让你随便叫人亲爱的一时爽,现在好了,统统火葬场。 等庭霜回到餐桌上,柏昌意已经合上了菜单。 庭霜赶忙去看自己那份菜单,快速决定好了吃什么。他今天已经掉了一路的链子,不想连点菜都点出什么幺蛾子来。 “我好了。”他对柏昌意说。 柏昌意点点头,抬了下手示意服务生过来点餐。 庭霜忽然注意到,柏昌意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戒指痕。直到点完餐之后,庭霜还忍不住地去瞟柏昌意的左手。 柏昌意注意到庭霜的目光,坦然道:“我结过婚。” 还好,是结过婚,不是结婚了…… 庭霜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在庆幸什么? 当然,是应该庆幸一下他没有伤害到哪个人……但是…… 柏昌意察觉到庭霜的不自然,说:“介意?” 介意? 庭霜说:“介意什么……” 柏昌意说:“介意你的约会对象结过婚。” 噢那倒是不介意。 现在这个社会,难道还不许人离婚了吗? 等等。 刚才那句话的重点好像不是介意,也不是结过婚,而是…… 约会对象??? 约?会? “我们……那个……”明明说的是,但是庭霜感觉自己又陷入了组织语言困难。 柏昌意说:“想说什么直接说。” 庭霜的手在柏昌意和自己之间来回比划了两下:“……我们……在约会?” 柏昌意说:“不然我们在干什么?” 庭霜艰难地说:“我们理解的约会是同一个意思吗……” 柏昌意想了一下,问:“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用约会这个词了吗?” 庭霜说:“用倒是还在用……可是……” 柏昌意善意地提醒:“我记得是你约的我。” 庭霜说:“但是……” 柏昌意拿出手机,说:“你要确认一下聊天记录么。” 庭霜说:“不不不用了……” 柏昌意点点头,说:“那就这样。” 那就这样? 那就哪样??? 这时,服务生开始上前菜了。 柏昌意看了一眼庭霜的蔬菜沙拉,伸手端走,把自己的浓汤换到庭霜面前。 庭霜看见蔬菜沙拉里有一些西红柿和彩椒。 原来柏昌意说记住了就是真的记住了…… 餐桌上的气氛有了一点变化。




你的距离 11 十一、2厘米 XD
吃过饭,庭霜正要去洗手间,刚好柏昌意也同时站了起来。 庭霜说:“你去哪?” 柏昌意说:“洗手间。” 庭霜说:“哦我也去。” 柏昌意点头,往卫生间走。 庭霜跟在柏昌意后面,忍不住解释说:“我喝了很多冰茶。”因为紧张。 柏昌意说:“嗯。” 庭霜又说:“我还喝了你的汤。” 柏昌意说:“我知道。” 庭霜说:“我还——” 柏昌意转过身,说:“你想说什么?” 庭霜说:“……没想说什么。”只是想暗示一下他连去两次洗手间不是因为肾有毛病,柏昌意怎么就get不到呢? 男卫生间有一排共六个小便池,目前只有从左数第六个小便池前站了一个德国人。 柏昌意用了第二个。 庭霜本着隔柏昌意越远越好的目的,向第五个小便池走去。在他快要走到那个小便池时,就听见柏昌意说:“跑那么远干什么。” 庭霜后背一僵,脚底来了个大转弯,回到柏昌意右边那个:“没干什么。” 柏昌意那边传来拉链声。 庭霜一边也跟着解拉链,一边若无其事地把头转向了右边,留给柏昌意一个后脑勺。 柏昌意说:“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啊。”庭霜刚说完,就看见了最右边那个德国人的……那什么。 男洗手间嘛,本来也没什么,但是好巧不巧那德国人也注意到了庭霜的视线。庭霜突然心虚,好像故意偷看人家被抓了现行似的,立马把头转向左边—— 正对上柏昌意略显怀疑的目光。 心更虚了。 庭霜连忙低下头。 这下更惨,他一垂眼就看到了柏昌意的……那什么。 真大。 庭霜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口水。 柏昌意说:“原来你是看这个。” 这个? 哪个??? 庭霜抬起头,对上柏昌意了然的眼神。 这下说什么都解释不清了。 庭霜还试图最后抢救一下,就听见柏昌意问:“满意么。” 满……意……么…… 这根本不是人答的题。 庭霜涨红了脸。 柏昌意也不qiáng求他回答,只是走之前礼尚往来般朝他下面瞥了一眼,然后就去洗手。 很快,庭霜听见身后传来了柏昌意的一声低笑。 柏昌意竟然笑他?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鸟,就算柏昌意是比他大那么一些,可是有必要笑吗?好笑吗? 笑pì啊。 庭霜平生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名为羞愤的感觉。羞愤也是愤,愤怒使人失去理智,让他忘记了对柏昌意的畏惧。他走到洗手池边,看了正在擦手的柏昌意一眼,说:“不满意。” 柏昌意又笑了一声。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啊? 庭霜又故意朝柏昌意下面瞥了一眼,说:“我真的很不满意。” “知道了。”柏昌意擦完手,笑着朝外面走去。 庭霜有如一拳打在空气上,不爽地跟着柏昌意出去。 回到餐桌,柏昌意叫服务生来结账,服务生问分开付还是一起付,柏昌意说:“一起。” 庭霜还在不爽,于是故意说:“分开。” 服务生无奈地看看柏昌意,又看看庭霜。
庭霜坚持说:“分开付。” 柏昌意看向庭霜,用说:“你在闹什么。” 庭霜一脸的“我就是要闹”,嘴上却硬说:“我没闹。” 柏昌意点点头,像在纵容小孩胡闹一般,对服务生说:“听他的。” 服务生把两份账单放在两个皮夹里,分别放在柏昌意和庭霜面前。 庭霜打开皮夹看了一眼,简直要吐血,刚刚点菜的时候他只想尽快点完,也没仔细看价格,现在一看账单竟然要六十多欧。 心疼归心疼,可对于此时此刻的庭霜来说,没有什么比尊严(?)来得更重要,于是他掏出钱包,加上小费凑了个七十欧整放在皮夹里。 付了钱以后,庭霜感觉腰杆更直了。他很有底气地对柏昌意说:“我要回家了。” 柏昌意说:“嗯我送你。” 庭霜说:“不用。” 柏昌意说:“那你怎么回去?” 庭霜想起来自行车还停在学校里,就说:“我坐公交。” 柏昌意说:“最近的公交车站在两公里外。” 庭霜说:“我可以自己走过去。” 庭霜的语气并不好,柏昌意微微皱眉,改用德语说:“ting,我不能理解你现在的态度。” 庭霜猛地醒悟过来,他这是在跟谁闹脾气呢?对面又不是可以让他随便发脾气的梁正宣。何况连梁正宣都经常受不了他的脾气。 他僵了一会儿,才对柏昌意说:“对不起。” 柏昌意说:“你需要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 总不能说感觉因为那什么被嘲笑所以生气了吧? 也没什么好气的。 其实庭霜自己也不是不清楚,他就是习惯性地发脾气,对普通朋友什么的都还好,就越是亲近的人,他越是控制不住…… 庭霜一怔。 亲近的人? “我……”庭霜低着头,不知道该给柏昌意一个什么理由。 柏昌意很耐心地等着。 庭霜想了半天,索性说了实话:“我不知道我这么说你接不接受,但我就是……脾气很差。” 柏昌意说:“脾气很差?” 庭霜说:“嗯。” 柏昌意说:“没有缘由?” 庭霜说:“嗯差不多。” 柏昌意说:“不是因为我有不恰当的言行?” 庭霜说:“不算吧……就,我平时就是……关系越好,脾气越差……” 柏昌意想起那次frost骂他的时候,他训frost说:你遇到问题,都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那时候frost就说:我就是……觉得你会站在我这边,所以对你抱怨了几句。 这么一想,柏昌意懂了。 庭霜习惯对自己人不讲理、闹脾气,这不就是撒娇么? 小孩隔三差五想撒个娇,那能怎么办? 就让他撒呗。 于是柏昌意点点头,说:“嗯我知道了。” 庭霜说:“知道什么了……” 柏昌意说:“知道你脾气差了。上车吧送你回去。” 庭霜说:“噢……” 上车以后,柏昌意提醒庭霜系安全带,又问了他家的地址,然后就一直在开车,没有主动说话。 过了几分钟,庭霜忍不住往柏昌意那边瞟了一眼,可是看不出柏昌意的情绪。 不会生气了吧…… “咳。”庭霜清了清嗓子,搭讪着说,“我发现……你的眼镜链还挺好看的。” 柏昌意说:“嗯。” 庭霜说:“挺……那什么……咳,诱人的。” 柏昌意几不可见地勾了一下chún,说:“嗯。” “嗯……”庭霜眼看用眼镜链搭讪不太成功,又说,“刚才的牛肉挺好吃的。” 柏昌意说:“那下次再来。” 这应该就是没生气了…… 太好了…… 庭霜有点高兴,说:“下次是什么时候?” 柏昌意说:“看你的课表。” 庭霜从手机里找出课表,说:“周一上完你的课之后就没课了。周五下午没课,周六白天我要去咖啡馆打工,晚上才有空,周日全天都有空。” 柏昌意说:“嗯记住了。” 嗯记住了。 庭霜发现他挺喜欢听柏昌意说这四个字。 车快要开到庭霜住的那条街时,柏昌意问:“可以开进去么。” 庭霜说:“啊?为什么不能开进去?” 柏昌意说:“被人看到,你可能需要跟人解释。” 庭霜懂了:“你是怕给我惹麻烦啊。没事,我之前跟你说了嘛,我一个人住,就房东太太偶尔给我送点蛋糕什么的,没人瞎问。德国人么,谁管你的私事啊。你就是在我家过夜,也没人问。” 柏昌意低笑一声,说:“想得还挺远。” 庭霜侧头看了柏昌意一眼,又转头看向窗外,不太自然地说:“……你,嗯,要不一会儿跟我下车,去我家喝杯咖啡……什么的。” 柏昌意停好车,说:“进去了今天还出得来么。” 还出得来么。 庭霜说:“那……看、看你呗。” 他说完,就赶紧下了车。 几秒后,他听见柏昌意也下了车,忍不住嘴角上扬。 “这边。”庭霜打开院子的门,领柏昌意进去。 两人刚走进去,正好遇上准备出门遛狗的房东太太。三人打了招呼,房东太太对庭霜说:“ting,ng过来了,但是他进不去您的房间。他现在不住在这里了吗?” “他不住这里了。我之前忘记告诉您了。”庭霜有点尴尬。 房东太太点点头,牵着狗出去了。 庭霜跟柏昌意解释:“……我前男友。” 柏昌意说:“猜到了。” 庭霜有点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我得先把他打发走。” 柏昌意说:“需要我去车里等么。” 庭霜说:“不用……我尽快。” 楼门一开,梁正宣果然站在庭霜家门口,手里还提着一袋食材。 庭霜说:“你来干什么?” 梁正宣说:“想给你做饭。怕你一个人吃不好。” 庭霜说:“我吃过了。” 梁正宣看了一眼柏昌意,说:“跟他?” 庭霜说:“没有其他事,你就回去吧。” 梁正宣说:“我们谈谈。” 庭霜说:“上次不都说清楚了么?” 梁正宣说:“我知道你认识了新人,但是我们这么多年——” 庭霜说:“能不能别说了。” “抱歉。”柏昌意比了个手势,“我不想打扰你们之间的对话。ting,我能进去拿一下上次落在这里的领带,然后在里面等你吗?” 领带? 明明刚才还有点烦躁,这一下庭霜差点没绷住笑出来。他勉qiáng稳定住表情,给柏昌意开了门。 进门的时候,柏昌意靠近庭霜,在离他耳朵只有两厘米的地方低声说:“不要让我等太久。”




你的距离 13 十三、7米……
我把你桌上的作业改完了。 柏昌意这句话说得太自然,自然到庭霜几乎以为他在说:我刚顺手帮你把垃圾给倒了。 庭霜简直想报警。 可是报警以后要说什么? 第一句,义正辞严:变态教授居心不良,尾随我到我家门口。 第二句,义愤填膺:然后找了一个莫须有的借口自行进入我的私人住宅。 第三句,气壮山河:最后在我全无防备的情况下,极卑鄙地—— 第四句,萎了:把我的作业给改了? 这警根本没法报。 “你干嘛不经我允许就……”庭霜想质问,可是一对上柏昌意的脸,他突然就虚了,不仅虚,还慌,不仅慌,还软,三条腿一起软,“……作业我是写了,但是还没检查……deadline不是下周一吗……你就不能等我交上去再改……而且作业不都是助教改么……” 柏昌意说:“我看不下去,顺手改的。作业不计入总成绩,你紧张什么。” 看不下去??? 那他妈得错成什么样啊? 庭霜心虚地小声嘟囔:“有些人连考试资格都没给我,我还在乎总成绩?我作业写得再好也没成绩。” 柏昌意说:“那你紧张什么。” “我……”庭霜哽了一下,又觑柏昌意一眼,“我还不就是怕……怕你看了我作业之后,觉得我特蠢,嫌我学习差,烂泥扶不上墙……”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本来还想给你留点好印象。” 柏昌意听了,用请教的口气问:“那你觉得,在我看你作业之前,你给我留下了哪些好印象?” 庭霜陷入了思考…… 第一节课没去。 背后骂人傻/bī。 开假病假条。 问问题答不上来。 车上放《威风堂堂》。 洗手间看人鸟并表示很不满意。 对人发脾气。 行吧。 彳亍口巴。 柏昌意说:“进去看看错题。” “噢……”庭霜垂头丧气。 走到书桌那里之前,在庭霜已经想象出了a4纸上都是红叉的画面,可是真看到作业的时候,却发现不是那么回事。柏昌意并没有动他的作业,而只是在一张空白a4纸上写明了错处和修改意见,字体和上课板书一样。 满满一整页。 庭霜坐在书桌前面,拿着那张纸,不太敢回头看站在身后的柏昌意:“有这么多要改的啊……一整页……” 柏昌意提醒:“背面。” 背面???
背面还有??? 庭霜绝望地把a4纸翻过来—— 还是满满一整页。 柏昌意说:“你看一下,不懂的就问。” 庭霜举手,说:“professor,我现在就有个问题不懂。” 柏昌意说:“什么问题。” 庭霜转过身来,抱着椅子背,一脸不平地仰视着柏昌意:“我真的不懂,为什么约会变成了答疑啊?” 柏昌意俯视庭霜,勾了一下chún,说:“那你想干什么。” “我想……我想……”庭霜左顾右盼了半天,最后又对上柏昌意镜片后俯视的双眼。 “……我想学习。真的,professor,我想学习。”庭霜生无可恋地说。 真学习起来也没那么难。 首先,镇定下来,忘记站在身后的教授。 其次…… cào啊怎么可能忘记柏昌意现在就站在后面盯着啊! 写一个单词就要检查有没有拼写错误,写一句话反复读三遍怕有语法问题,更别提专业理论了…… 庭霜受不了地转身说:“你能不能不盯着我啊——” 咦? 柏昌意没在后面? 柏昌意正在七米外的沙发上看书? 对上柏昌意抬起的眼睛,庭霜讪讪道:“在看书啊……看的什么……” 柏昌意说:“沙发上放的漫画。” 漫画? 柏昌意看了眼封面,说:“《attackontitan》。” “啊这个,这个还有动画。”庭霜噌地一下蹿到沙发边,极期待地说,“动画吧?我陪你补前三季,然后我们就可以一起追第四季了,怎么样?” 柏昌意抬眼,说:“学完了?” 庭霜一僵,说:“……还没。” 柏昌意低下头继续看漫画。 庭霜灰溜溜地返回书桌,忿忿不平地继续学习。 妈的,让我学习,自己看漫画! 还为人师表呢。 一点表率作用都没有! 学了一个小时之后,庭霜偷偷转头看了一眼—— 柏昌意还在看漫画。 庭霜忍不住问:“周一下午你都不用上班的吗?” 柏昌意头也不抬地说:“不上。” 庭霜很:“自己不上班还让我学习……” 柏昌意说:“嗯人性缺失,知道了。” 庭霜再不敢说话了,缩回去老老实实学习。




你的距离 14 十四、0 XDD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庭霜终于把作业上的问题都给弄懂了。其实他本来早就可以结束学习,但有一个地方一直想不明白,他又死要面子不肯去问柏昌意,非要硬撑着自己想通,所以才拖到现在。 自己解决了问题的人,腰杆很硬,觉得沙发上的教授就是纸老虎。 既然是纸老虎,那么个别不老实的人就想去戳戳看。 庭霜走过去,嚣张地抽走柏昌意手里的漫画。 柏昌意抬眼,说:“干什么。” 庭霜居高临下地看着柏昌意,说:“我学完了。” 他站得离柏昌意太近,腰胯就正对着柏昌意的脸,还不自觉。 柏昌意的视线落到他的胯部上,声音越发低沉:“所以?” 所以? “所以——”庭霜本来还气势汹汹,忽然注意到柏昌意幽暗的眼神,一下子口干舌燥起来。 他从上方看着柏昌意的眼镜和鼻梁,忍不住舔了舔嘴chún,说:“所以……嗯……你要不要喝杯咖啡……我说请你进来喝咖啡……之前忘了给你倒——” 庭霜的呼吸一窒。 柏昌意的手伸向了他的牛仔裤拉链。 “你……”庭霜的喉结动了一下,呼吸粗重起来。 这是要干什么…… 解拉链么…… 下方传来一声拉链声,和庭霜想象的声音不太一样,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柏昌意说:“好了。” 好了? 什么好了? 柏昌意说:“帮你拉上了。” 拉上了? 之前拉链一直是开着的? cào。 庭霜蹦开三步远,恼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柏昌意说:“我才看见。” 因为过于丢脸,庭霜还在生气:“从餐厅洗手间出来到吃完饭回家,这得有多少人看见了啊?你一直在我旁边,这都没看见?” 柏昌意有点想笑。 小孩么,怪人没注意他。 柏昌意说:“嗯我以后多注意。” 以后多注意? 多注意什么??? 庭霜低头看一眼裆,说:“你、你往哪儿注意啊?” 柏昌意笑了一下,有点纵容的味道。 见柏昌意是这种态度,庭霜也不好意思继续闹了,他当然知道这事不能怪柏昌意没注意到,只是心里还有点(因为刚才学习了太久的)不爽,就抱怨道:“还说注意我……第一次约会就让我一个人自习一下午……” “我问了你想干什么。”柏昌意提醒道,“你说想学习。” 想学习??? 在你面前我敢说不想学习吗? 庭霜忍住打自己脸的冲动,说:“那我现在都学完了,总能干点别的了吧?” 柏昌意看了一眼手表,说:“我晚上约了人吃饭。” “你就要走了?”庭霜极度失望,感觉平白浪费了一下午。 柏昌意说:“嗯。” 庭霜说:“好吧……” 他把柏昌意送到门口,忍不住扯了一下柏昌意的领带,说:“嗯……真的不落个领带试试?” 柏昌意勾了一下chún,说:“下次。” “好吧……”庭霜刚要开门,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是外面楼大门的门铃声。 对讲筒就在墙边,庭霜下意识地接起来,说:“ja?” “庭霜你在家啊,太好了,你是不是没看手机?我给你发消息了,你没回我,我就直接来了,我想着你要是没在家我就把东西放门口,不过我感觉都要吃晚饭的点了你肯定也没出门。你给我开个门,我把东西给你送进来。” 是宋歆的声音。 庭霜转头看向衣冠楚楚的柏昌意,感觉大事不妙。 见从他家出去…… 怎么突然有种被捉jiān在床(误)的感觉? 庭霜的心跳一下子剧烈起来。 做贼心虚。 “喂?听得见吗?”宋歆还在继续说,“你给我开下门,我手上拎了好多东西,沉死了。” 庭霜说:“……什么东西?” 宋歆说:“上次朋友来了我不是借了你的锅煮火锅吗?我还锅来了啊。朋友给我带了好多特产,我也顺便给你拎了两袋过来。你别问了快给我开个门,一会儿看了你就知道了。” 庭霜刚想要宋歆把东西放在大门口,没想到正好有人从楼里出去,帮宋歆把门开了。 宋歆说:“哎门开了,庭霜我直接上来了啊。” 直接上来了??? cào。 “你赶紧去一下洗手间。”庭霜把对讲筒一挂,就要把柏昌意藏起来,好像他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等等。”柏昌意还从来没有遭受过这种待遇,“为什么要躲?”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那是我同学,他也上你的课。见,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情况紧急,庭霜一边解释一边把柏昌意推进了洗手间,“别出来啊。” 庭霜粗略检查了一遍客厅,没发现什么明显不对劲的痕迹,才给宋歆开了门。 “怎么这么久啊。”宋歆脱了鞋,进门,忽然注意到门外的皮鞋,“欸?庭霜你有客人啊?” 庭霜解释说:“我买的,之前想着找实习面试什么的可能要用……” 宋歆也没多想那皮鞋鞋码为什么比旁边的运动鞋大,把锅放下,就跟庭霜介绍起特产来。 庭霜一个劲地点头嗯嗯嗯,希望宋歆快点走。 宋歆讲了半天,想起什么,说:“robotik的作业你做了么?我有好多不会。” 庭霜说:“噢做了,我拿给你。” 宋歆跟在庭霜后面,吐槽说:“那作业也太他妈难了,那教授真他妈——唔——庭霜你踩我干嘛?” 踩你干嘛? 哥们刚救你一命你就感恩吧。 “哦不好意思没看到。”庭霜松开脚,把自己改完的作业递给宋歆,“你拿回去看吧。” “哇你什么时候这么牛bī了?”宋歆干脆在书桌前坐了下来,“我看看哈,看不懂还能问你。” 庭霜知道把作业弄懂至少要几个小时,宋歆估计短时间内不会走了。 那柏昌意怎么办…… 而且,万一宋歆要用洗手间怎么办…… 庭霜后悔没把柏昌意藏进卧室了。 怎么办…… “那个……你先看吧,我把你送的东西收一下。”庭霜不动声sè地说。 宋歆头也没回地说:“噢行。” 庭霜悄悄开门,拿起柏昌意的皮鞋,藏在身后,往卫生间那边走。 一步。 两步。 “哎庭霜这里你跟我说一下——”宋歆喊。 庭霜脚步一顿,若无其事道:“我、我那个,先上个厕所你等一下。” 宋歆应了一声,说:“那我先看看别的。” 庭霜好不容易溜进了洗手间,感觉心脏都快要从xiōng腔里跳出来了。 他把皮鞋放到地上,用气声说,“他一时半会儿估计不肯走……”还没说完,就发现柏昌意的视线落在淋浴边的架子上—— 那里放着一个飞机杯。 庭霜的体温本来就因为紧张变高了,这下简直脸都要烫熟。 租的房子卫生间本就不大,他和柏昌意又都挺占地方的,现在挤在一起,心跳得很快,体温也很高,感觉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发酵了起来。 空气燥热。 光线暧昧。 两人的呼吸交错在一起。 喉咙发紧,喘不过气。 庭霜忍不住上前了一步,贴到柏昌意xiōng前。 柏昌意看一眼自己的皮鞋,再垂眼看着庭霜,说:“你要我翻窗?” 窗户外面是花园,连着院子,可以直接出去。 庭霜艰难地说:“嗯……” 柏大教授一世英名,要藏在洗手间已经是奇耻大辱,现在竟然躲不过翻窗的命运。这和偷情的jiān夫有什么区别? 问题是柏教授干什么了吗? 看学生写了一下午作业罢了…… 柏昌意说:“我到底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值得翻窗离开?” 庭霜踮起脚,吻上柏昌意的chún,说:“现在你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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