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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寂月皎皎
贺王虽听左言希提过官府查案,再不晓得查的居然是靳大德,根本没当回事儿reads;重生之嫡女传记。第二日醒得早,天没亮就找靳大德有事吩咐,闻得被押入了小小的沁河县衙,差点气歪了嘴。多年征伐的bào烈性子上来,唤了素日跟随的亲兵,直奔县衙带回靳大德,再想起放着正事儿不干天天追着美人满地跑的宝贝独子,自然气不打一处来。
问题是这回小贺王爷似乎没去花街柳巷,天晓得这会儿在哪里风流快活。难不成让他们挨家挨户到人家床上找人?
贺王见侍从干应着不动,又吼道:“还不快去!老子要剥了他的皮蒙大鼓!”
有前一日围观过阿原和世子之战的,便忽然想起,小贺王爷最近真挺倒霉的。
喜欢的小美人要剥他的皮不算,这会儿连他爹都要剥他皮了。
他的皮虽厚,大约也不够蒙两张大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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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sè将明未明,坊间已有不少百姓起庆,洗漱的洗漱,洗衣的洗衣,洗刷的洗刷。
刷的是恭桶。
妇人们将拎着满满的恭桶,走向街坊们共用的茅房,然后意外地发现茅房那破门居然锁上了。
“谁这么缺德呀?好端端的连茅房都锁,叫人可怎么用?”
“就是……咦,不对,这里有封条!官府的封条!”
“啊?”
妇人们从门缝往内张望。
这种小茅房结构很简单,大大的粪池一半在屋内,方便遮身蔽体出恭,从里面闩上妇人也能用;另一半在屋外,方便粪池满了时,让乡下的掏粪车装走。于是茅房根本不曾设窗扇,只有茅坑上方透出点外面的微光,再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一个妇人踌躇道:“里面好像吊着个人影。”
另一个妇人吃了一惊,“吓,不会有人吊死在这里吧?”
先前那妇人也惊恐起来,“昨日是有很多公差从前面路上走过,指不定真是出人命案了!大约天太晚,才锁上预备今天来处置?”
“那咱们的恭桶……还要不要刷?”
“当然刷!横竖我们在外面刷,也碰不着里面!”
“也是!”
片刻后,秽物“哗啦啦”倒入粪池,搅动一池粪水,恶臭熏天。
妇人们也顾不得张嘴抱怨,屏着呼吸提来清水倒入恭桶,拿竹刷转着圈儿刷了多少遍,看着恭桶上秽物刷净,再又拿清水清洗两遍,方才提了恭桶到别处晾晒。
因那粪池着实恶臭得厉害,她们走出老远,才开始议论茅房内到底发生了怎样骇人听闻的杀人案。
再片刻,又一壮汉捂着腹部奔来,一眼也瞧见门上有锁,嘀咕道:“搞什么鬼!”
眼瞧四下无人,他解了裤带便蹲到粪池边,但听得一阵劈哩啪啦,那人便惬意地仰头叹息:“爽!好爽!”
茅房内,一双眼睛尚能透过粪池上方的空间,看到纷纷而下的坠物溅起的浊臭水花……
---题外话---忘了跟大家说,吃饭时不宜阅读。又怕笑喷,又怕恶心吐了……
明天见!





两世欢 第二卷帐中香惆怅芳菲鸳梦凉(一二零)
待那人去了,雾霭中才有年轻男子走出,远远便摸了摸秀挺的鼻子,向身后半边脸戴着银质面具的妇人道:“知夏姑姑,真的挺臭呢!”
知夏姑姑看向她的公子,神sè温慈,“若得罪你,臭死也活该。檎”
景知晚莞尔,“去放下来吧!小心别把他掉坑里去。”
知夏姑姑点头,“放心,绝不让他熏到阿辞。”
她快步奔过去,迅速打开锁,撕去封条,闪进去飞快掷出一人魍。
那人被捆得跟粽子似的,但给掷出前绳索已挑开,他便能在重重落地后立时拉开捆缚自己的绳索,然后拉出塞在嘴里的破布,拖着酸麻的双腿踉跄冲到墙角,扶墙大吐,不但呕出了隔夜饭,差不多连胆汁都已呕尽,兀自腹部抽搐,满额汗水。
景知晚走过去,已闻到他被恶臭熏了一整夜后的满身气味,不由又退了一步,才问道:“你还好吧?”
那人蓦地转头,散乱的头发里露出俊秀发黄的脸,一双桃花眼经过一夜的臭气煎熬后黯淡了许多,又因痛苦的呕吐显出几分迷乱。
正是传说中风流潇洒、去衙门途中都能开溜去追美貌小娘子的小贺王爷慕北湮。
待看清景知晚,他吸了口气,扬拳便击了过去。
景知晚淡淡扫过他击来的拳风,不见身形如何行动,竟轻松避了开去。
慕北湮正待变招,打歪他那张云淡风清的脸,忽觉一道森冷杀气bī来,犹未觉出来自何处,脖颈上已蓦地一凉,竟被一柄雪亮的宝剑抵住。
薄而冷的剑锋似渐融的冰水,悄无声息间要将那寒意沁到骨子里。
慕北湮终于只能僵在那里,盯着眼前这个清弱得似乎手无缚jī之力的男子,半晌才道:“你敢动我reads;重生后我上了个混蛋!”
景知晚轻笑,“敢不敢动,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慕北湮慢慢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来:“端……侯!”
景知晚缓缓收剑,眉眼却凝上寒意,“知道我是谁,便当知道我因何而来,你还敢对阿原无礼?”
“阿原……”慕北湮惊骇,“你……你果然是因她报复我!没错,你才是她未婚夫。可难道你不清楚她是怎样的人,她和我原来又是怎样的关系吗?”
景知晚静如深潭的目光闪过锐意,“你既和原大小姐是那样的关系,难道没看出她根本不是原来那个跟你寻欢作乐的原清离吗?便是你眼睛里只有那副皮相,看不出其他,谢岩难道也看不出,没告诉过你?”
慕北湮冷笑,“我这人素来浅薄,猜不透端侯文武全才,却为何示弱于人,还佯作病重,与一声名狼藉的女子联姻,自然更看不出原清离有何异样。谢岩起疑,难道我就得信他而不信自己的眼睛?何况,真要论起真假,难道原夫人认不出自己的亲生女儿?”
景知晚低眉,眼底却有嘲意,“原夫人何等jīng明之人,怎会认不出自己的亲生女儿?”
“原夫人认得出亲生女儿?认得出她并非清离?”慕北湮惊疑,“既然她认得出,为何不当众揭穿阿原,还将错就错将她认作清离?”
“她想揭穿什么?”景知晚浅笑,“揭穿这个和原清离一模一样的女子,不是她女儿?可惜阿原什么都不记得,白纸一张,难道让她盯着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孩儿,要她杳无音讯的女儿吗?”
“可她难道就不想找回清离?”
“那也得她找得回……”景知晚惋惜般轻叹,弹着青玉般的指甲,仿佛在轻轻弹去那些看不见的浮尘,“她当年种下种种孽因时,就该想到如今之孽果。我倒要瞧瞧,她便是只手遮天,还能不能找得回她的清离!”
慕北湮的汗意渐渐下去,被晨间的冷风一吹,竟打了个哆嗦。
他眯着桃花眼,慢慢道:“是你?清离遇劫失踪,你和这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阿原同时出现,然后联姻……都不是巧合,而是你在暗中一起布置?你……到底是谁?”
景知晚笑了笑,“你不是知道了吗?”
这问题似乎有些可笑,谢岩猜到了,慕北湮也猜到了,这会儿更是连景知晚都承认了。
他不是景知晚,他是端侯。
端侯景辞。
但慕北湮依然不晓得端侯景辞究竟是什么人。
尚在京城时,梁帝忽然封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年轻男子为端侯,然后是声名狼藉的原大小姐点名要嫁端侯为妻。
有人曾猜疑是不是因为原家母女得宠,才顺便封了原大小姐心仪的男子为侯。可后来的消息,端侯分明身罹重病,原大小姐又怎会喜欢一个快死的男子?
随后,又有人传说,端侯是梁帝私生子。
可梁帝私生子也没啥不好说的。郢王朱友珪的母亲吕氏原是军中营妓,因生得貌美,被留在帐篷侍奉了些日子,后来梁帝拔营而去,吕氏发现有孕,遂前往汴京相寻,中途在慈心庵产下一子,梁帝闻讯还给郢王取了个小名叫遥喜,欢欢喜喜接了回去。
到底传宗接代最重要,吕氏虽因太过微贱,至今只是个才人,郢王却已封王,且是梁帝亲生诸子中最年长的皇子reads;王不见王[洪荒]。
然后便有人猜测,是义子,或养子。二皇子博王朱友玟便是养子,随梁帝四处征战,立下汗马功劳,梁帝遂也一视同仁,甚至有传言出来,梁帝打算立其为太子。
但如养子、义子之类,要么是躬亲养育,要么随侍左右出生入死,梁帝才可能格外眷顾,封王封侯。
端侯似乎哪边都不沾,且终日足不出户,便又有流言说,是梁帝微贱时的生死兄弟,临终将重病的独子托付给他,梁帝念着旧情,才厚加封赐。
原清离倾国倾城,裙下之臣众多,且多是王孙公子,婚约传出后,颇有些心下戚戚的。
于是,某宠妃的小弟愤愤之余,到端侯府去求见,大约也没打算说啥好话。端侯说了谢客,自然是拒见的,于是这位说的话更不好听。正叫嘲骂得起劲,不知哪里传出女子一声咳嗽,那厢安静如死的深宅内蓦地奔出数名壮汉,将那小国舅爷揍得鼻青脸肿,差点连他爹娘都认不出,然后丢垃圾般“啪叽”丢出府门。
小国舅爷被人抬回城,刚到家,还未及入宫求他姐姐出头,宫中的夏太监已领了梁帝口谕赶来,说公子对端侯出言不逊,奉皇命给点教训,然后小太监冲过去,长棍短bàng齐上,一顿乱打。可怜那公子皮娇肉嫩的,哀嚎了一夜,没等天亮就一命呜呼了。他的宠妃姐姐自此失宠,并于数日bào毙于冷宫,死因不明。
谢岩常在梁帝跟前侍奉,又因生母的缘故,对当年旧事知晓一二,却也不敢透露太多,却在当时便暗暗警告过慕北湮等好几回,切切不可去招惹端侯。
如今,这位神秘莫测的端侯居然为阿原跑来沁河这种小地方。
若阿原和原清离根本就是两个人,他布置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阿原不是原清离,那么她又是谁?为何有着和原清离一样的容貌?为何认定自己是原清离?真正的原清离又去了哪里?又或者,天下真有方法,可以让一个人借着另一个人的躯体复活?
还有,阿原分明一无所知。那么,围绕她布下的,又是怎样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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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渐渐破开雾气,而那如雾气般出现的端侯景辞,不知什么时候已如雾气般走得无影无踪。
“景辞,景辞……”
慕北湮喃喃念着这个陌生的姓名,快步逃离那个今生不愿回首的臭地方,脑中混沌一片,鼻中的恶臭却如附骨之蛆般挥之不去,像自始至终都没能逃开这一夜的噩梦。
前方已是大道,有眼熟的人影从旁边奔过。
他挠着披散的头发,正惘然不知该往何处去时,那边奔过的两道人影往后看了一眼,已连滚带爬地又奔了回来,叫道:“小王爷!”
这声“小王爷”总算将慕北湮丢了的魂又捡了回来。
他定睛看向二人,才发现正是父亲的随侍,其中一个还是那日帮着左言希骗自己的那位。
他整了整凌乱的衣衫,咳了一声,方问道:“什么事?”
侍从忙道:“小王爷,赶紧回府吧!王爷正找你呢!”
慕北湮登时怒了起来,“你们还跟我扯淡?又是左言希拿我爹压我,是不是?”
---题外话---可怜的小贺王爷,屋漏偏逢连夜雨呀!
后天见!




两世欢 第二卷帐中香惆怅芳菲鸳梦凉(一二二)
许久,许久,阿原终于从彼此的纠缠中解脱出来,兀自抱紧他,面庞贴于肩xiōng,轻叹道:“阿辞,我们是不是认识很久了?也彼此喜欢很久了?蠹”
景辞眉眼淡淡,“为何这么问?”
阿原心头咚咚乱跳,却坦然说道:“其实很多时候你很可恶,我本该讨厌你的。可不知为什么,便是当时生气,过后也讨厌不起来。第一次见到你,我便觉得似曾相识,如今……”
她仰头看他,黑亮如曜石的眼睛有些迷离,“为何我觉得,抱着你时,竟似抱着我的命?”
景辞笑了笑,“你若真心这么想便好了!”
他将她的手夹在他胳膊间,懒懒地向前走着髹。
阿原欢喜,笑道:“我自然是真心。”
景辞道:“嗯,你以前也真心过。”
阿原怔了怔,便想起那五十七颗红豆来,面庞不由红了。她道:“以前……我不记得了!我是不是做过对不住……你的事……?”
她话还没说完,便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
光小鹿就数出五十七颗红豆来,没数出来的还不知有多少,每颗红豆都是她对不住他的明证。
何况,她至少还记得她离开汴京最主要的目的便是逃婚,——逃开他和她的婚约。
他素来出言刻薄,只怕她又要被损得体无完肤了……
她忐忑之际,景辞却只是沉默。
许久,景辞轻声道:“大约是我做得不够好。我会改。”
阿原xiōng口忽然间一闷,闷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眼底热热的,似乎有什么要往下淌。
她转身抱住他,抱紧他,闻他身上清馨温暖的气息,脑中忽混乱地闪过许多零落不成片段的画面。
他的微笑,他的骄矜,他的沉默,他的黯然,他转身而去的落拓孤寂……
她果然是早已认识他,早已熟悉他的喜怒哀乐,他的一言一行……
她很没良心地把那一切都忘了,却能从零落的画面里觉出她深深的眷恋和cháo水般的无边愧疚reads;最qiáng锋卫。
许久,她才能抱住在努力回忆里阵阵昏黑刺痛的脑袋,伏在他xiōng前微微地哽咽,“对……对不起……”
景辞又静默了许久,才低声道:“就当你这是道歉罢,我接受。不许再有下一次。绝对……不许!”
阿原抬起泪汪汪的眼,待要看清他说这话的神sè,他却忽将她拥得紧了,将她按在自己肩上不许她回头。
她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觉他竟在发抖,浑身都在微微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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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北湮回府后,第一件事就是沐浴。
洗了好几遍,用掉好几把澡豆,皮肤都搓得红了,他才换上用薛夫人所制的上好熏香熏过四五遍的衣裳,回到在香气袅绕的卧房,预备喝几口清粥洗洗熏臭的肠胃。
才喝两口,他抬手把粥碗掷了,“谁做的粥?里面放什么了?味道怪怪的!”
侍儿忙奔上来道:“都依公子说的,就是粟米熬的,什么也没放呀!”
慕北湮不答,取过那茶盅时喝茶时,又似闻到了那股味儿。他抬手把茶盅也砸了。
侍儿张了张嘴,没敢催促。
那厢贺王闻得不成器的独子终于回来了,已经一叠声传了好久,但慕北湮洗个澡差不多洗了一个时辰,看模样洗得还不痛快。
贺王的侍从却已来看了好多回,见状忍不住说道:“小王爷,还是赶紧去见王爷吧!王爷这回气得不轻,趁着言希公子安抚了许久,心情才好些,赶紧去跟王爷说几句好听的,这事也就过去了!”
慕北湮道:“既然言希在那里侍奉着,有事吩咐他就行了。不是一直说,言希行事稳妥谨慎,我是个不靠谱的么?”
侍从忙笑道:“小王爷,快别说那气话了……言希公子因为昨天放了那些官差进来查案,又不曾和贺王说明是小玉的案子,一早也被罚跪,骂得够惨的。”
慕北湮道:“老家伙糊涂了吧?言希那么好的性子也骂!放进来查案又怎么了?”
侍从不敢答话。
慕北湮只得先去见他父亲,一路闻着自己衣裳,只觉还是有股子臭味仿佛从骨子里透出来,衣裳熏得再香都掩盖不了,一路不禁把景辞又骂了几百遍。
贺王已等得烦躁,左言希借着替他诊脉针灸,虽拖宕了许久,也经不起慕北湮左唤右唤也不见人。
见慕北湮过来行礼,他已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一天到晚出去浪,从京城浪到沁河,还没浪够?”
慕北湮硬着头皮道:“孩儿一时糊涂,把靳总管那档子事给忘了……孩儿知错,求父亲大人恕罪!”
贺王怒道:“你能记得什么?路边的美娇娘?花街柳巷的脏女人?还是那位人尽可夫的原大小姐?”
慕北湮陪笑道:“原大小姐倒也不是人尽可夫,她至少得看脸……长得不好看的、气质差些儿的还不要呢reads;神话世界大冒险!”
贺王气得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敢情你还觉得被原大小姐看上是你荣幸?要不要放个爆竹庆祝下?”
慕北湮道:“那就不用了……”
贺王噎住,抬手抓过旁边的竹杖便打了过去,吼道:“如果老子松一松口,你是不是还打算娶个什么原大小姐傅大姑娘进门?”
慕北湮连忙抱住头时,臂上早着了几下。
贺王本是武将出门,虽伤病在身,此刻怒气勃发,力道着实不小,慕北湮的臂膀上登时火辣辣疼痛起来。他忙叫道:“父亲息怒!父亲息怒!我不娶她们便是。”
左言希已过去拦住贺王,急急道:“义父,北湮只是贪玩了些,并非不知轻重之人。还请义父不要动怒,别为这些没要紧的事伤了身子!”
贺王吼道:“没要紧吗?连大德都丢在衙门不管去找女人,让小小的沁河县蹬到老子脸上,贺王府还不够丢脸?”
慕北湮翻过袖子看时,昨夜被捆的瘀青外,又多了数处杖伤,正飞快地青肿上来,不觉又是疼痛,又是羞恼。只是昨夜那等丢脸的事,万万不好告诉他人知晓,遂只叫道:“若靳大德真的有错,自当交给官府处置,有什么丢脸不丢脸?真做下那辱人欺女、害人性命之事,传出去都是贺王府的人仗势欺人、鱼肉百姓,那才叫丢脸!”
贺王当xiōng一脚踹了过去,将他踹倒在地,举杖便打,怒斥道:“你这兔崽子居然敢教训老子?老子给了你骨肉jīng血,刀里来血里去换了你一世荣华,现在翅膀还没长硬朗就敢教训老子?等翅膀硬了,还不把老子踩脚底下去?”
他武将的火爆性子上来,竹杖如雨点般打得又快又狠。侍从们再不敢劝,左言希眼见劝不住,上前拦时,也被结结实实打了好几下。
慕北湮憋了一肚子气回府,又被父亲蛮不讲理一顿训斥毒打,疼得难忍时,猛地跳起身来,抓过贺王的竹杖,用力一扯,竟将那竹杖抢下,手一甩已远远掷出屋去。
贺王伤病在身,身手大不如前,竟被慕北湮带得猛一趔趄,忙站稳了身,却已被怒火烧红了眼,一个箭步冲到墙边,取过陌刀,拔刀便砍向慕北湮,喝道:“除了吃喝嫖赌,一事无成,我留你这忤逆的畜生何用?再不收拾,早晚能做出弑君杀父之事!不如趁早了结,免得祸殃全族……”
慕北湮连闪了两刀,眼看父亲刀刀致命,真有取他性命之意,一时也骇得不轻。
左言希忙抱住贺王,冲慕北湮叫道:“还不快跑!”
慕北湮怔了怔,拔腿便跑了出去,耳边兀自传来父亲的咆哮,还有左言希的安抚求恳。
半个时辰后,左言希在自己的医馆里找到慕北湮。
他已让人找来伤药给自己上了药,又把左言希珍藏的好酒翻了出来,正抱着个酒壶大口喝酒。
左言希一把将他拖起来,说道:“走,跟我去跟义父磕头认罪!”
慕北湮将他甩开,怒道:“我认什么罪?一没杀人放火,二没yín人妻女,认什么罪?难道他是老子,我便该伸着脖子,任他打死砍死?”
左言希愠道:“他是你亲生父亲,恨铁不成钢,骂你几句打你几下又怎么了?你认个错,看他会不会真的砍你!”
---题外话---大家喜欢要吱个声啊!
不喜欢也吱个声吧~就是拍来板砖也不怕,我会戴上头盔接住的!
后天见!




两世欢 第二卷帐中香记取相思掷生死(一二三)
慕北湮道:“我有什么错?他仗势欺人,看着咱府里的人把人弄得家破人亡还护着,才叫错!”
左言希叹道:“你该知道义父性如烈火,即便他处置失当,也该以后慢慢劝谏,一时急不来。”
慕北湮冷笑道:“劝谏不还有你吗?要我.cào什么心!蠹”
他丢开酒壶,便要向外走去髹。
左言希忙拉住他,问道:“义父那边还没消气呢,你又准备往哪里去?”
慕北湮懒散地笑,“自然是出去浪!你们都说了我只会眠花宿柳找女人,也不能辜负了你们的期望,是不是?”
左言希扯过他臂膀便往回拉,说道:“北湮,你听愚兄一句,别再惹义父生气了!”
慕北湮甩着他的手,冷笑道:“放开我!拉拉扯扯成什么样?你自己和景知晚偷偷摸摸、不干不净的,拜托别再扯上我!再多条喜好男风的罪过,我十条命都不够我爹砍的!”
左言希不由松开他的手,怒道:“你胡扯什么呢?”
慕北湮道:“我胡扯么?景知晚来了也没多少日子,你往他那边跑了多少回?他来见了你多少次?哪次不是门一关两个人悄悄儿待一处,天晓得都在做什么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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