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破禁果
舱门并未关严,只是虚掩的落下,芦雅和伊凉,两个小脑瓜不住在抬起的门缝下晃动。从眼前这几只狗头雕看,它们吃饱后,能否飞得起来都是个问题,就不用说吃我的可能性了。
怕就怕船头那群狗头雕,要是有些没怎么抢到食物,却见甲板中间的同伴撑得要死,一腔眼红的愤怒,会立刻发泄到我身上,用我的肉,填补两极分化的胃。
想到这里,我又冒险的向前几步,两个小丫头的眼睛,也紧张的随我的步伐忽明忽暗的闪。刚那只追咬我的狗头雕,由于回去又噻了只大鹦鹉,腹中涨得令它发疼的胃,像给天性贪婪的欲望下了一道圣旨,不再有排挤我靠近的倾向。
我瞅准时机,对门里的伊凉和芦雅使了个眼sè,在离门还有十五米的距离,我如跳远运动员般,鼓足弹跳劲道,跃了起来。“哐当”一声舱门提起,接着便是“嘣”的一声,前后紧凑,我的双脚也跺到了门前的甲板。
本来就前倾的重心,没来得及停止或转折一下,身子便栽了进去。我急忙猫腰蜷缩,像只遇到危险的穿山甲,利用滚动卸掉可能伤害到自己的冲击力。
舱门处站着的池春,没来得及躲闪,我的鼻子和嘴巴,正好撞在她小腹之下。那柔软又极富弹性的部位,犹如安全气囊,只是被她表面的衣服磨的嘴chún发麻。
“落门”随着我跌跌撞撞中的一声大喊,身后的铁门,又是哐当一声落下。在我回头的刹那,几只灰黑sè大禽,不知从何处,也随之扑到,被急速掉落的舱门格挡在了门外。
“这不是鹰,好恐怖的怪兽。”芦雅抱着狙击步枪,也被吓得惊讶起来。我没有回话,径直朝弹药库走去。不到十分钟,就在大船仓库的军火堆上翻出了五把冲锋枪,一把阿卡步枪。我又把其他冲锋枪上的弹夹拆下,撬开一箱适配子弹,填满了十八个弹夹。
现在,火力足够密集又能冲开扑过来的大禽的武器,就属冲锋枪了。既然甲板已经满是腥血尸臭,启动了食物链条,我就不必再顾及什么,只有放开手脚,大开杀戒。
这群狗头雕的数量,远远大于死在甲板上鹦鹉的数量,而它们的胃口,又大过了食物链顶端,居然扑抓起人类。跟这种东西妥协不得,它们今天吃饱,明天还回来,把这艘大船当成田鼠窝,围拢在甲板上掏吃我们。
回到舱门,我给芦雅、伊凉每人两把冲锋枪,又分给每人四个饱满的弹夹。“你俩双手持枪,一会儿出去后,和我背靠背,蹲成三角阵型。一只冲锋枪控制着一个方向,要射得八面玲珑,滴水不漏。”
两个小丫头听了我的话,略显出些上战场前的紧张,但还是咬着嘴chún,用力点头。“不要怕,那些狗头雕愚蠢的很,我这么做,是想借机训练你们实战下的心态。”
我善意的修辞,安慰着两个紧张的小丫头,可想了想之后,又说:“记得,即便是训练也不能大意,要把模拟当成真实战斗,不得有半点马虎。”她俩又点了点头。
池春站在我身后,娇媚的容颜给恐惧遮挡去一半。“也给我枪,我和你们一起去赶秃鹫。”池春的话虽然是好意,但我却没让她参与射击。
“你不用去,这里有三把狙击步枪,你负责看好,一会儿我喊你时,你要迅速的递送到。”池春凝了凝青黛般美妙的娥眉,这下猜不出我的用意,只好往被我敷衍的角度去想。
池春这种聪明的女人,有时很容易被自己的聪明误导,她猜不准男人想法时,不是立即停止,索性不猜。
拿着先前绑着的小镜子,我又从门缝下探出去观测动静,见大片的狗头雕已蔓延到甲板中央。和我料想的一样,我们可以先趴在舱门下扫射,打击敌人的中间部位,利用其左右分散、兼顾tiáo整队形的空当,抢先消灭大半雕群。
我把舱门抬起半米,芦雅和伊凉分趴在左右。眼前这些狗头雕,多是从船头没有吃满足,又飞过来吃这半面的鹦鹉。吃饱的自然不再理会我们,只等胃里的食物稍稍消化,减轻重量后飞回巢xué。
那些没吃饱的,自然有些着急,更是狼吞虎咽得厉害。说它们愚蠢,正是因为它们还不知道,我和两个小丫头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要是和人作战,我们这么bào露地出去反击,恐怕没等趴下就会给敌人乱枪打死。然而面对食物链下端低好几个位阶的狗头雕,只需稍微用点战术,就收拾的它们找不到方向。
人性禁岛 大河中央的餐桌(1)
大河中央的餐桌(1)
“打”。随着我一声令下,芦雅双手持枪,射击甲板左翼,伊凉射击甲板右翼,而我清理中间,也就是离我们最近的狗头雕。那些密密麻麻,行动迟缓的家伙,随便两个女孩胡乱扫射,都能杀死大片。我站中间的真正目的,是防止大禽扑抓过来,伤害到我们。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子弹也像看不惯这群狗头雕,一从冒着火星的枪口迸出,便带着尖鸣呼啸,直奔目标而去。
那只刚追咬过我、灰褐sè羽毛的狗头雕,还保留着趾高气昂的神态。它胃里的鹦鹉肉,塞满了脖子,像胖女人丝袜里罩着长满肿瘤的腿,疙疙瘩瘩泛着青,淤着红。
吃饱的狗头雕,显得格外慵懒,好比潜入闺房的qiáng盗,拿够了金银首饰,却不急着走,以为老子天下第一,想再做点猥琐的事。
射击的指令一经喊出,我就把第一梭子弹对准那只越来越蔑视我的狗头雕。在它看来,我显然是个满身肥肉、柔弱可欺的大家伙。在群队的保护下,它对自己的爪子和鹰钩嘴,空前自负。
狗头雕的习性,只对野豹、老虎胆怯。这两种凶猛大兽吃肉时,雕群会低三下四站一旁等着,直至对方吃饱走开,剩一副残羹骨架,它们才放开猥琐的矜持,哗啦一下围拢上去争抢。
殊不知,那些另它们敬畏的野豹、老虎对我来讲,杀起来虽不像踩蚂蚁那样简单,但比起射杀和自己具备同样能力的狙击手,倒也是九牛一毛的难度。
一只打着饱嗝的狗头雕,斜着凶狠锐利的眼睛,打量我和身边两个小丫头。那种冷酷鄙夷的神情,在我十二岁时,从矿主的脸上见过。
当时他正叼着牙签,搂着一个年轻女孩,叫嚣着手下往死里踢我。女孩见我皮肉绽开,满脸是血,忽然吓哭了。而那个越南矿主,却泛起一脸yín笑,拉着哭泣的女孩进屋行乐。
我虽不懂禽兽的语言,但从这只狗头雕眼睛,直觉告诉我,这是在考虑人肉吃进嘴里的滋味。呼啸的子弹,像与我回忆里痛苦共鸣,径直打进它脖子,如无数细碎钢针,穿进膨胀气球,四分五裂的炸开,砰出一片稀薄血雾。
直到那长着弯钩的脑袋,随着大块儿小块儿的鹦鹉肉,在空中扬翻了四溅,又落回到甲板,它那仍活动着的意识里,才意识到自己刚追咬的东西,不是食腐同行,是平生见到的最恐怖杀手。
鸟之将死,其鸣也悲。可我手里的枪,并没给它们悲鸣的机会。左翼多是些吃撑住的狗头雕,它们现在的起飞速度,像脚上坠了石头。
有的更是慌乱,酷似急于上岸的旱鸭子,翅膀拼命扑打,却总是提不起重心。霎时间,甲板上散落的灰羽毛,鹦鹉的彩羽毛,雷同一只只黄鹂大小的鸟,穿梭在混乱之中。
刚才这些餐食腐肉却又姿态优雅的狗头雕,犹如高级宴会上刻意修饰言谈举止的客人,一听餐桌下有炸弹,便哭爹喊娘的逃命,吓得跑丢皮鞋,跑掉裤带,极尽遮羞布下的狼狈。
“嗒嗒嗒,嗒嗒嗒……”子弹如打进湿水的厚棉被,发出噗噗噗的闷响。许多狗头雕,一时飞不起来,便急得张着翅膀,利用黑爪子往船头跑。对子弹来讲,这种奔跑速度,甚是滑稽可笑,像蜗牛见大公jī飞奔过来时,急得缩不回壳里,只好卯足了劲儿朝前爬。
划着白sè火线的子弹,并不在意这群狗头雕是什么队形,怎样的姿势,它只管直线穿越,毫不拖泥带水。这会儿,也该冲锋枪扬眉吐气,以前在大泥淖射不透熊皮,打不着远处的野豹,如今对付长了几根稀疏羽毛就敢靠到人堆儿撒野的大雕,可谓弹弓打水豆乳,一射一个洞,一穿一个眼儿。
芦雅和伊凉是双手持枪,同时射击,所以子弹的密集程度高出一倍。两侧的狗头雕,脚底像踩到瓜皮,在平坦的甲板上摔跤打滑,根本站不稳,也站不起来。
子弹的射击,是分层和覆盖式的。因为甲板很平整,大部分狗头雕的脑袋和干白的脖子,几乎在同一水平线上。无论哪一片,刚飞起来不到五米,就会给上下折叠的持枪射击打压下来。好比格斗的人,你跳起来就砍你头,蹲下去就扫你腿。
一时间,甲板仿佛成了块巨大磁石,把大部分起飞前、刚抬起的灰毛雕pì股,又给吸附回来。可并非坐下就是安全的,甲板又像冒油的煎锅,烫得它们爪子和pì股也着落不下。这会儿,该让它们尝尝夹层里的滋味儿。
人性禁岛 大河中央的餐桌(2)
大河中央的餐桌(2)
“嗒嗒嗒,嗒嗒嗒……”子弹兴奋异常的飞着,身旁两个小丫头,也射击的酣畅。伊凉换弹夹的动作,依然快而准确。芦雅挥动着细长胳膊,只顾朝狗头雕密集的地方扫射。
恐惧像天空挥洒下的迷雾,开始在这群目中无人的大禽中蔓延。刚打开舱门时,那些蠢蠢欲动,想攻击过来啄我身上肉的狗头雕,见六把冲锋枪同时咆哮起来之后,早吓得心死如灰。看着自己的同伴,好端端站着,没被抓挠齿啃,却突然脖子崩断,羽肉爆裂,只能庆幸自己不穿裤子,可以尽情排泄。
冲锋枪对狗头雕而言,就像“霸气阎王”打鬼猴,典型的碎尸。这群狗头雕的脑袋和大腿,被子弹的穿透层像刀片似的切下,崩窜的到处都是,取代了原来死鹦鹉的位置。
先前堆积在舱门口处的狗头雕,是首当其冲,逐渐被呼啸的子弹清理开去。“起身,到甲板中央,按照我先前讲的队形,压制船两头的大禽。”边说着,我站起了身子,率先蹲到了预定位置。
两个小丫头,在我的掩护下,也急忙跟了过来。由于这种大雕飞行能力较差,多借助空气滑翔,所以越过我头顶时,给人一种飞机空袭的感觉。
芦雅依然向船头位置扫射,伊凉则打击船尾的雕群。有些狗头雕,已经乱了方向,在我们头顶乱窜。即使不是攻击我们,那锋利肮脏的黑爪子,也容易把我们划伤。
我跪蹲在两个女孩中间,双臂高举成y型,左右开弓。金黄的弹壳,稀里哗啦,砸落在坚硬的甲板上,却听不到声响。四周全是咕咕嘎嘎的乱叫。混乱逃窜中,狗头雕狂振翅膀,却总彼此拍打在一起,又摔回甲板。
从头顶越过的狗头雕,像母jī上树,笨重而迟缓,被我握枪的手腕一抖,顷刻追打下来。子弹从它长着餐巾羽毛的xiōng腹钻进,瞬间破坏掉大雕体内支持滑翔的骨架结构,使之歪斜到一边摔下。
我仰着溅满乌血的脸,看那离开躯体的灰羽毛,像沙尘bào时的雪花,从高空悠悠晃晃的飘落。擦过面颊时,被乌血粘住,上面未逝的体温,像带着忏悔的安抚,哀求我停止射击。
这种感觉,不再有先前鹦鹉毛给人的痒,我也更不会停止射击。天黑之前,必须尽多的射杀掉大禽,这种东西不同于鹦鹉,它们好了伤疤忘记疼,记吃不记打。若明日再晾晒食物,这群狗头雕还会闻着气味儿而来。它们的翅膀,受控于食腐欲望,不由意志支配。
三个人在甲板中间,如水面的三片花瓣,开始朝四周阔撒。狗头雕头的数量,下降的很快,一是它们体积庞大,容易命中:二是子弹的穿透力,要比弓箭高百倍,只要狗头雕叠加在一条线上,一颗子弹钻死五六只没问题。
“芦雅,伊凉,你俩慢慢向前扫射,逃出五十米远的目标,可以放弃射击。”虽然子弹密集,但仍有不少狗头雕迫于活命,努力扑扇起气流,借势起飞了。而我们的冲锋枪,再想打中,就有些浪费子弹,得不偿失。
“池春,狙击步枪。”我大声喊着,手里的枪却没停火,持续打落六只正要腾起的大雕。
池春没有想到,面对甲板上一片密密麻麻的大禽,我竟然真动用了狙击步枪。她低着头,捂着鼻子,背着三把狙击步枪,从大舱里跑了出来。
我急忙丢下冲锋枪,接过三把狙击步枪,两把挂在背上,一把端起在手上。迎着血sè夕阳,我将眼睛贴向狙击镜,七只狗头雕像小型雁队,正朝来时的方向奔飞。
这几只家伙,以为离开甲板、尽量往高处攀飞,才能避开危险。实际上,它们应该平行于甲板往森林里钻,飞进我看不到的地方,才算安全。不过也没关系,很快它们就会知道,自作孽不可活,窜到高处也没用。
蓝sè的狙击镜孔,与夕阳的余晖相迎,混成淡墨sè。四百米的距离,在瞄准的t型刻度线上,对我来讲,只要不是飞行中的昆虫,一击命中是没问题的。
狗头雕飞行时,臂展两米长的大翅膀一经张开,就可享受气流的烘托,不必花费力气。“砰,砰,砰,砰,砰,砰,砰。”不到五十秒,远处的高空,徘徊在我瞄准线上的七只大雕,全部命中,开始像空投导般,直线下坠。
它们掉进了的森林,身上溢出的鲜血,很快就会招来范围内最近的食肉动物,不管给什么吃掉,它都在森林的胃里。
渐渐被子弹bī到船头的狗头雕,像没有跑道的飞机。它们彼此拥挤着,几乎张不开翅膀,更没足够的板面,反弹起飞前的气流。
有些狗头雕,甚至急中生智,站在船舷边缘,斜着身子往船下载,等两只黑爪子一脱离甲板,便打开翅膀。犹如伞兵空降。
人性禁岛 大河中央的餐桌(4)
大河中央的餐桌(4)
远航储备的食物,制造桅杆的木材,只要两者凑齐,早走上一天,安全系数会大很多。眼下的一切筹划,顾此失彼,像板斧砍树一样,沉重打击人的信心。
河面的鳄鱼,吃饱后也不会离开,大船下面,已经成了水中猛兽的餐桌,它们一定会在此醉生梦死几天,直到饥饿迫使它们离开。
弹药库里,崭新的小皮筏只剩四个,再利用这种载体下河,多半是筏毁人亡。大船的甲板,已经摆脱沦为飞禽巢xué的命运,短时间来看,相对安全。水是下不得,森林更去不得。不必以身试法都猜测得出,此时两岸的树林边缘,指不定引来一群怎样的凶猛大兽。
“芦雅,伊凉,尽量把狗头雕打死在甲板上,别让鳄鱼吃到。”随着我的喊声,两个正忙着射击的小丫头,立刻tiáo整了射击姿势和方向,斜着将站在船舷的狗头雕往里打。
池春站在舱门口,像隔窗偷望情人的美人,听到我的喊话,也吃了一惊。她随没看到撕碎的橡皮筏,但也推测到,野猪肉没了。
当太阳像平射出去的红皮球,在遥远的森林顶端滚动时,那些没能赶回巢xué的狗头雕,都死在了甲板上。芦雅和伊凉停止了射击,接过我背的步枪,开始狙击那些刚飞出百米的狗头雕。
夕阳的余晖,像即将燃尽的蜡烛,攒足最后一丝气力发光,抵抗终将压下来黑暗。站在大船尾部,整个甲板一片狼藉,就仿佛刚发生过禽疫,一只只僵硬的尸体上,被风吹动着羽毛。
想到今天的努力,已毁于大半,不觉一时心冷如灰。残阳如血,浸红了天边墨sè云际。急速逃跑的狗头雕,仿佛撞在天空这块儿无形的玻璃上,加重血sè侵染后,失重坠落进不见尽头的森林。
“砰,砰,砰……”伊凉和芦雅手中的狙击步枪,像绑在狗头雕腿上的线,把它们一只接着一只,从高空扯拽进森林。
甲板上的大片血肉,不能就这么摆着过夜,天知道会有什么东西,隐藏在黑夜中爬上甲板。最怕那些吃了不肯走,走了再回来的危险生物,那会严重干扰我们避开海魔号的计划。
我把舱里的女人全叫出来,大家一起动手,把所有碎成块儿,烂成浆的尸体堆积起来焚烧。那些体型稍微完成一些的狗头雕,全被我塞进大笼子。
池春问我,晚上是不是宰割秃鹫,她很担心吃这种东西,认为它们身体上的肉会和秃鹫啄食的臭肉一样不干净。
其实,我自己也不想吃这种东西,最关键的一点,食物的保存上有困难。挂满一甲板的白条鹰,恐怕晾晒上两天,就开始变质发臭。
池春用小桶拎来河水,给我和两个小丫头洗脸。因为河水的面积辽阔,净化能力很qiáng,所以捧在手心里的河水,依然清澈凉爽。
焚烧的wū物里,混着羽毛焦糊味儿,还有滋滋啪啪的声响。这些肉块儿,含有大量油水,烧时自然膨胀爆裂。
现在远不是进餐时,我找来绳索,把船下栓着的长木套住另一头,由女人们配合着一起往上拉。
遇到较重的大木梁,就由女人们拉一头,我站在甲板边沿,双手掐住大树,使劲往上拔。由于沾满乌血的衣服已经脱掉,我赤裸的上身,臂膀肩头和背两侧的肌肉,膨鼓的像巨兽前鳍,尤其xiōng腔两侧,自己用力搬挺大木时,感觉身体要生出翅膀似的。
十八根饱含水分的大木,每棵近二十米长,敦实沉重,经过我们的努力,最终拉上了甲板并拖进大厅。焚烧的鸟禽尸块儿,渐渐萎缩成一堆儿黑灰,早上还好好的生命,此刻转瞬即逝。鸟为食亡,确实如此。
装满狗头雕的笼子,被我推进舱门之后,为了避免血腥的余味儿招致危险,便早早的关上舱门。池春下到睡舱,提着一桶鳄鱼肉,给大家做晚饭。这几日,她的孩子,一直由那位带双胞胎的女人照看。
白天损失的时间,只能靠自己追回,这就是活着的代价。我让女人们都去睡舱休息,小板床睡不下的,就暂时找张木板,在过道将就。今夜,我将利用整晚的时候,赶制出高大的桅杆,追补回一再损失的时间。
我知道,这些女人的身体甚至生命,都赌压在我手上,要是落入海魔号那帮qiáng盗手里,等于和尊严一起死了。万物皆要遵守能力守恒,追补时间,无异于加压自己,但我心冷如冰,为救赎这些女人的命运,也为救赎自己的痛苦。
人性禁岛 大河中央的餐桌(5)
大河中央的餐桌(5)
温饱后,芦雅和伊凉劳累了一天,两人早早的挤在一张小床上睡了。池春又额外熬了肉汤,做为我的夜宵。她像木匠的老婆给男人送来茶水,关怀的细致入微。
池春确实很会讨男人心欢,从我让大厅的女人下去睡觉,她就知道我要通宵打制桅杆。这种震筋撼骨的力气活儿,本是qiáng壮男人的专项,池春自然chā不上手,帮不到忙,她只能用女人默默的温柔,给我jīng神上的支持。
挑选出最长最粗的一根大木,作为桅杆的底柱,然后依次有序的一截截接起,如塔的结构,却又像可以伸缩的半导体天线拉开后的样子。十八根大木,并非全部结成直杆,还有横桅。做出的框架,酷似鱼骨。
桅杆顶端需要细长的木梁时,我就捡里面最细的一根,一只脚踩在上面,用斧头打削,直到重量适用位置。最后一根是摆动桅杆的摇把儿,遇到海风变向时,站在甲板上的人,可以拽扯固定在摇把儿上的绳子,使船帆侧扭,充分把风力转为大船前进的动力。
从无名小镇带着货物搭乘的斯诺号,船尾是有马达器的。但为了走捷径,穿越容易触礁的海域时,就改用桅杆做动力,既可以避免碰撞坏大船,保护马达不受伤,又可保持最乐观的速度。
可我现在,真恨不得分身,上岗到cào作大船的每一个位置,听那悦耳的马达声,笃笃笃的载我们离开,远离海魔号,远离这座原始神秘的海岛。
我心里想着,耳旁不觉回响起记忆里的马达声,顿觉幸福感萌发,失控的嘴角忍不住笑了一下。虽然女人都在舱下睡熟,没人看到我这没来由的笑,但我自己知道,这笑里的甜,容进眼前的现实,会更加的苦。
抡斧头的手掌,有些热辣辣的痛。这双手,几乎没有一天完好的时候,上面数不清的伤口和水泡,好了再破,破再好。像天上的太阳星星,昼夜交替。斧韧切进木肉上,铲得屑花乱飞,发出“嗒嗒嗒,喀喀喀”的声音。还好大船够长,要不下层的女人们,就没法卷着残梦归乡了。
桅杆的构架做好后,我把余下的木材、绳子、铁丝做成了二十平米的小木筏。这样下水时,就不用担心尖刺、或者鳄鱼以及食人鱼的牙齿。那四只小皮筏,等到大船入海之后,留作备急之用,不能再枉自损失。
弹药仓里,还有几箱军用匕首,产地瑞士,在铺垫的干稻草层里,随便抽出一把,都会闪着雪花花的白,异常锋利。如果装载到步枪枪头,肉搏战时握着枪托,能轻易扎透敌人脖子和心脏。
我将这些匕首,用粗铁丝和钳子拧绑在木筏的边缘,浮游水面的时候,不用担心有爪子的水兽往上爬。
天刚蒙蒙亮时,池春第一个起床,带着酣睡后的娇媚倦容,端着一碗冒热气的汤,走上了大厅。
“快喝点热汤,缓解下疲惫,然后到舱下睡一会儿再干活儿吧。”池春边说,边将柔软香艳的躯体靠近了我。大船上没有香水,可池春白皙的躯体,总给人潜意识里一种女人香。尤其她刚醒来的娇态,若隐若现的领口,只要身子稍稍动作,里面两个充溢腴乳,便鼓风机似的喷出腥甜气味儿。
“这是什么汤?”我问池春。池春暧昧的望了我一眼,假意迁怒的说:“帮你洗上衣时,从口袋里掏出来的东西。”她的话立刻使我意识到,自己赤裸着上身,满是jīng挛凸鼓的肌肉,厚实而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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