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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禁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破禁果
臂膀两侧的鹦鹉,犹如飞进风扇的蛾虫,啪嗒一声,崩出体内的液汁。
金刚鹦鹉毕竟不是金刚制成,生硬的木棍,击打在这些没有鳞甲,只靠美丽羽毛做外衣的禽鸟身上,立刻发出伤筋断骨的咯吱声。
抡木棍的方式,确实有效,这种击打比较原始,不像子弹那样,速度快的看不清楚,摸不着。中弹的鹦鹉变化不大,就如自动落下,在同类眼中不够惨烈,起不到杀jī儆猴的作用。
“噗嘣,噗嘣,噗嘣,咯咯咯。”棍条抽中来回飞动的鹦鹉脊背,先是羽毛打出一声沉闷,接着便是肉皮底下骨骼结构的瞬间崩溃声。
从鸟群中打开的缺口,如一条林间小路,艰难的挪到池春等人的身边。池春弯腰弓背,和其他女人抬着晒肉,保护着自己的脸庞。我则站在女人前面,啪啪啪,叭叭叭的左右挥打,用男人结实的xiōng膛,挡住那群抢食鹦鹉的扑冲。
芦雅和伊凉,也每人举着一只木杆,像挥舞自由引导的旗帜,拍打头上窜来跳去的鹦鹉。“尽量把鸟打死在甲板上,不要使它掉进河中。”
两个小丫头,在我的召唤声中,异常勇敢,抛开了先前的抱住我时的怯懦,回复到狙击杀手本该有的神情意志。
“你俩保护好自己的眼睛,分左右站到晒肉中间,不要让鹦鹉成群落下,看好咱们的食物。”
有了伊凉和芦雅的协助,池春她们搬抢食物的通道,一下宽敞很多,提高了效率。我也可以离晒肉远些,腾出身子主动出击,抡打鸟群最密集和最关键的部位。
大船的整个甲板,如巨兽的脊背摆动起骨刺,拒绝鸟群的着落。一只钩嘴似镰刀、眼睛小但圆亮的鹦鹉,夹在鸟群里首当其冲。
这只大鹦鹉,见我一跃窜到眼前,才觉大事不妙,我的身法和闪电般的速度,远不是那些女人抢收晒肉的架势。我的来势,惊吓得它急忙翻转羽翅,推动气流向后攀升。
可拥挤的鸟群,不比在高空,再加上大面积食物的引诱,队形完全乱了阵脚,结果下压速度很快,反弹上升却缓慢混乱。
鼓动的翅膀之间,像错误挂挡变速的齿lún,不但没使整个庞大的“飞行机器”迅捷灵活,反而鸟鸟之间互拍,不是飞得更高,而成了扒着踩着攀高。
“啪。”一声脆而沉闷的抽打,产生在这只欲要升高逃躲的金刚鹦鹉身上。鸟不比爬行的哺乳类,为了便于飞行,它们的骨质天生轻薄易断。
所以,这只像披了红围巾的小鸟,脖子里的脊骨,刹那间震得四分五裂,摔落下来。它钩状的两只小爪子,在甲板上蜷缩了几下,灰蒙蒙的气息便溢上漆黑水亮的眼睛。
这种打击和杀戮,仅仅在外观上,比砍头伪善罢了。为了防止血腥气味儿溢出和扩散,正是我不愿用枪或朴刀对付它们的原因。
左手木棍抡死的鹦鹉,有撮儿明亮的桔红sè,夹在靓丽的蓝sè身体前xiōng,如穿吊裙的美丽少女,令人目眩迷离。它脸上的花纹,由众多微小的羽毛排列,形成条条轨迹线。
这些鹦鹉,目的单一而纯真,像大多数见了糖果的孩子,天性令它懂得了吃,但没告诉某种东西背后的代价。它们不知道,这艘大船来自人类社会,沾染了复杂的人性,仅占有欲这个概念,就早已沦为qiáng者的权利和虚荣的奴仆。
大自然在人类面前,只有也只能符合人性需求时,才称得上法则。懵懂的小鸟群,不懂得这个道理,却冒失的靠近,即便是相对而言的善者,也无法用慷慨避免激化的矛盾,遏制造物主的坏笑。





人性禁岛 回拉声音的链条(3)
回拉声音的链条(3)
鹦鹉阵群,仿佛花团锦簇结满红石榴的树冠,木棍抡上去的瞬间,总有七八只个头儿最大的滚落到甲板上。我渐渐察觉出,这群鹦鹉并不伤人,它们像破戒的和尚,闯进酒馆,嘴馋要肉吃,店主尽管往外推他搡他,不必担心挨打。
伊凉和芦雅,一边在挥杆拨打着鸟群,一边不住叫喊,给自己壮胆。“呀哈,哈哈,嘿哈哈。”
为了有效打击鸟群,拆散它们的群体攻势,我使用了格斗棍术。双棍折叠成x状,猛然朝双臂外侧挥打,腕头随即翻扭,抡出漏斗型的棍影。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鹦鹉的怪叫和凌乱的羽毛,在我耳畔混沌成一片。头顶上仿佛悬着一个被撕扯开的鸭绒枕头,搔人痒的柔软,挂满我鼻子和脖子,异常难受。
然而,另我迷惑的一点,是昨晚看到的大禽黑影。这里的鹦鹉,食肉的习性,已令人咋舌,若再像猫头鹰或蝙蝠那样,在月黄星朗的夜间也出来活动,就更不可思议。
夜间窥看的小镜片,捕捉回的大禽影像,并没喜鹊般的长尾巴,即使判断颠倒了原像的首尾,鹦鹉的尾巴也不可能像s型的弹簧那样收缩自如。
皓月当空的环境下,这些鹦鹉中最大的一只,身影被拉的再走形,也很难装扮出类似蓑衣老人跳蹲到甲板上的情形。希望自己昨夜是过于疲劳,导致看花了眼,那些跳上甲板的大禽黑影,就是鹦鹉,千万别再是别的什么东西。
池春和她带领的几个女人,在芦雅和伊凉的掩护下,把最后一面铺着晒肉的木板,抢收进了大厅。
那几个跟池春一起忙乱的女人,这才顾得上喘歇,擦拭掉额头的香汗,忙把一只手伸进床单做的围xiōng。
池春虽然穿着大号男上衣,也下意识的用双手,托耸了一下她那哺乳期的丰硕娇乳。
“损失多少食物?”我继续挥打着前后左右以及头顶上乱飞的鹦鹉,焦急地向舱内的池春喊。
“我们的晒肉,少了一半,哦不,看起来剩余还没有一半。”池春的话,仿佛一壶烧开的水,立刻把我预期的希望浇融掉了。
一股粗气从我鼻息间发出,像遭人欺骗的感觉,心中愤怒的火焰,猛地燃烧到了双臂,促使双棍发出的力道,陡增一倍。
苦心积虑的计划和筹备,受到了严重干扰。远航储备的食物,剩余不足一半,这不仅是数量上的损失,也把我们和海魔号在时间上拉近了。
眼前最关键的,依旧是潜在的危险,身处原始森林的险恶中央,只要稍不注意,就会被食物链条带进死亡的齿lún打碎。鹦鹉群必须尽快哄散打跑,它们毕竟处于链条低端,如此浩大异常的声势,极易引来料想不到的猛禽。最可怕的,还是昨夜月下不确定的大禽。
眼下食物再度缺乏,我不得不惦记起,隔岸伐木位置那头刚砍死不久的大野猪。本想叫伊凉和芦雅去捡回,我好继续轰赶鹦鹉,可两个小丫头,目前仅仅学会的是远程狙击保护,毫无其他探险化险的经验。
我第一次过去捡狐猴,就差点交代了性命,再加上刚才的三只猛兽都是外伤死亡,流出的兽血,可能又吸引了新的危险。所以,宁可不要那些食物,也不能拿两个女孩的生命冒险。
“啪啪啪,噗噗噗。”木棍越抡越急,双臂和肩膀凸鼓的肌肉,爬满了条条青筋,犹豫纹满无数巨龙。
鹦鹉群见甲板上没了晒肉干儿,下压俯冲的趋势,也减缓很多,开始像遮天的热气球那样,冉冉上升。
可处于高层的鹦鹉,没怎么抢到肉干儿,还是顶着底层上涌的压力,非得钻下来,亲自落在甲板上,走走看看。我手里的一双木棍,是不管鹦鹉来意的,只要够得着打得到,立刻拦腰碎骨,毫不浪费时间。
我想在鸟群离散之后,即刻捡回对岸的野猪肉,若那两头射杀的大豹,也顺带着一起捡回,食物的损失就能弥补,浪费的晒肉时间,在远航的路上,也是可以慢慢追回。
想到这里,我灰暗的心情,如一簇枯槁的草丛,中间又燃起了焰火。鸟群形成的天蓬阵势,逐渐消退,头顶彩云状的漩涡,也稀薄到使人呼吸通畅。
先前的感觉,极为恐怖和难受,人像掉进运转着的珍妮纺织机,令整个身子,随着嘈杂声同频震动。




人性禁岛 回拉声音的链条(5)
回拉声音的链条(5)
正常情况下,食人鱼也是咸水鳄的盘中餐,可一旦食人鱼群的基数增大,鳄鱼自身溢出鲜血,那它们在食物链条上的位置,就要颠倒了。食人鱼群饿得越厉害,攻击就越凶猛。
可想而知,除了身子保持在横木上的野猪,以及芦雅射杀的鳄鱼,那些带着伤口滚进浅水的瞎眼鳄,八成变成皑皑白骨;借助水的浮力,挂在骨架上垂直晃动的细小肉丝丝,也不会被这些长着方口锯齿的鱼群浪费掉。
我拎着板斧,小心翼翼的朝大野猪靠去。来到跟前,野猪头枕着的横木上,那些原本土白的蘑菇和墨sè的木耳,都已浸成了血sè。不过,整只大猪倒算完整,猪脸上那对儿瞎眼浮肿得厉害,里面黑浆红黏的液体,还在不断溢流,好似哭泣的熊猫。
野猪脖子上的斧头痕,伤得很深,若用脚踩踏野猪肚子,破口里面的颈骨便依稀外露。这千斤重的新鲜猪肉,倘若在甲板上的晒肉没被鸟群啄损之前,我是没时间放心上的,管它给什么东西吃掉,无谓的很。
可是现在,就是有只蚂蚁,想爬上来咬一口野猪肉,我都不情愿。甲板上的芦雅,对我做出手势,示意我的四周安全。只要我注意好水下,暂时不会有太大危险。
我举起望远镜,回头看一眼大船上空,刚才稀薄的鹦鹉群,此时被轰赶的像雨后出现的蜻蜓,随着数量的减少,胆子也小了很多。
提着令人心里踏实的板斧,我又跳跃了几根横木,看看能否捡回那两只野豹。可我在附近寻找了半天,除了各种小虫和水生物的怪鸣异叫,找不到野豹任何的影子。
花斑豹和黑豹被击落的树下,有大片血迹。芦雅和伊凉的射击,多是瞄准目标要害,不会给猎物负伤逃跑的机会。
踩上一根被水泡斜着的歪脖子树,我又仔细端详勘察附近水面,仍然看不到豹子被其它兽齿撕碎后吃掉的遗迹。
这种情况,反而使我有些害怕。野豹若是给牙齿撕碎,那么吃掉它的食肉动物可大可小,牙齿锋利的野兽都能办到。如若没有这种可能,那野豹尸体就可能被整个吞下。能把两百斤的大豹,囫囵吞进胃里,一定不是普通猛禽凶兽。
想到这里,我急忙跳下树,只要把野猪弄回到船上,再也不要到这种环境里来,什么森林边缘,简直就是座人肉盛餐的兽笼。
用板斧抡砍了几根饱含水分的粗木棍,利用杠杆原理,将巨型野猪橇到岸边的小筏上。结果每次使劲儿到关键时刻,便出现“咔嚓”一声,棍扛断裂。要么就是木棍的柔韧度过高,快折成直角时,野猪身子还是起不来。
这时再回船上,拿抡砸鳄鱼头部的钢棍,肯定来不及。这块儿硕大的鲜猪肉,对我和大船上所有的女人来讲,很具重要性,令我半步也不敢离开。
千斤重的野猪,若是滚进水中,利用浮力拉扯到小皮筏跟前,倒也是个办法,但此刻却毫无cào作性。别说数量庞大的食人鱼群,会瞬间啃光我们用来逃命的食物,只要有一只成年鳄鱼,趴在水底窜咬住野猪皮肉,足可以把我也拉下水。
漂落到这荒岛以后,我渐渐察觉出一种怪现象。这里的一切,可轻松获取到,一旦想拿走占为己有,便立刻处于一种风险与回报高度正比的位置,极容易把人bī疯。没别的办法,只有把大野猪分尸,剁成几块儿往皮筏上搬。
在这种森林边缘的“兽笼”中肢解大野猪,光野猪肥厚肚子里的内脏气味儿,还有随意流动的猪血,就可成为召唤整座森林里的杀机向该处聚集的无声号角。
森林本身,就像一头善恶两面体的怪兽,而我抡起板斧,砍下大野猪前后肘,剖开那肥鼓溜圆的肚皮,整片林表与河面都随之抽搐。我必须抓紧时间,尽快撤离这欲望的漩涡,它的高cháo正是我生命的破碎。
斧韧划开野猪棕灰sè的肚皮,一大砣肠子黏滑着外流,像一捆捆窝囊着的大葱,由青红绿的浆液包裹。热乎乎的湿气,透着异常腥臭的气息,另我胃液翻动,甚为作呕。
这种气味儿,对肉食动物而言,就像美丽女人的香水味儿,钻进了光棍汉的鼻孔,刺激得大脑神经幻想出一幅幅柔糜画面。




人性禁岛 回拉声音的链条(6)
回拉声音的链条(6)
松开大斧,拔出军靴里的匕首,我把右手硕大粗糙的五指,塞进这一团黏糊糊略带微热的内脏,如抓出长在泥坑里的萝卜,将野猪的肝和心脏扯了出来。锋利的匕首,能轻松的割断那些粘连的黏膜和韧带。
这几块儿肝脏,算是野猪身上的好东西,回去给月经失血的女人滋补,以食代药。最近几天,好几个蹲在舱厅一角的女人,大腿根部有乌血滑出的现象。等我忙完当务之急,就想法给她们换到干燥暖和的地方睡觉。
扛着一块儿百斤重的野猪前肘,急速往小皮筏上跑。来回折腾了几次,总算把该拿的食物全部装载进小皮筏。
筏底是那条鳄鱼,上面堆着八九块儿板斧劈开的野猪躯体。那些花花绿绿的猪肠子,全部舍弃在野猪死去的位置。
其实,野猪大肠翻开后,在河中清洗,刷净里面半消化的杂物,也是可以带回,找些麻辣的野生山椒,合盘过油炒到微红,既营养又美味。
无名小镇的酒馆里,每当有人出得起钱,点到这份最昂贵的菜肴,满屋喝酒的男人们,也会跟着耸鼻闻香,得意不少。这些怀旧的乡思,不经意间又涌上心头。只可惜时间紧迫,容不得人去奢侈那些。
载满新鲜兽肉的小筏吃水很深,我踩着水草,把小筏往深水推了好远,才纵身上去,牵着最后一根松开的绳子,永远也不想再回到这里。
我两腿叉在皮筏中央,不敢大动,生怕河水淹过筏舷,使我和满筏的食物整个儿沉下去。幸好这时的河面平如明镜,我感觉自己像站在一枚浮在水面的铝制硬币,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瞬间失去平衡。
绳子虽然结实,但握在手中却慎人的很,水下仿佛不是河床,而是数万观众,正昂首注视高空的杂技表演。我的身体,一半化作绳子,一半化作小筏,起着承接交流,妥协着、乖哄着,坚持把小皮筏平安靠到大船下的锚链位置。
“喳呃喳呃喳呃……咻咻咻……”天空像一面圆形钟表,此时的太阳,挂在午后三四点钟的位置。洒下的燥闷余晖,立刻变成细碎的斑影。仅从眼前明绿的水面,便知道太阳照射大船的高空中,又出现类似yīn云般的飞禽。
两岸森林里的小鸟,像草窠忽然乱蹦的蚂蚱,朝黑影压来的反方向逃飞。霎时激起的惊叫声,犹如头顶刚掠过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
残余的鹦鹉群,已经被伊凉举着长杆儿打跑,难道它们也会障眼法,玩起了回马枪,先假意离去,待到估摸着食物重新抬出后,又趁机哄抢一把。
边担心的想,边缓缓松掉拉绳的力度,使皮筏平衡的静止,我好拿出望远镜察看远物。两个圆形放大的镜片对焦处,赫然出现一群南飞的大雁。
凭我的直觉,我们该处在赤道以南,眼下是南纬的春末,大雁该往北,寻找温度才对。心里揣摩着,顶在眼睛上的望远镜,却依旧观望远处的鸟群。因为答案会随着距离的拉近慢慢显露。
“鸬鹚,鸬鹚哎。”炮台上的芦雅,见我离大船不到五十米,便不再狙击保护,也学着我刚才跪射鳄鱼的姿势,通过狙击镜查看遮住余晖飞来的鸟群。
在这个丫头的童年里,她唯一见到过的,也就是乡下渔夫打渔的猎鸟。不像池春那样,出身中上层阶级,豢养的起上千美金一只的金刚鹦鹉做宠物。要是池春在甲板上,一定没芦雅对鸬鹚鸟了解。
虽然两个女性各自了解的飞鸟之间,没有本质区别,但前者的辛勤捕鱼,后者的学舌卖乖,一旦从大自然法则转入人类社会,便颠倒出另一种规则。
耳朵听着芦雅兴奋的喊声,望远镜仍在我眼前,像可以随时狙击的步枪,一刻不敢怠慢的盯着高空目标。两岸林鸟的惊吓,像沧鬼在铁笼中引诱鳄鱼靠近时惊扰到的龙鱼一样。若真是芦雅猜中的鸬鹚或大雁群,那些小鸟不会如此大面积的奔逃。
当我看清队群最靠前飞行的一只头鸟时,托持望远镜的双臂不由得一抖。“芦雅,伊凉,快进大舱,关上舱门。”随着我的喊声,芦雅也把布满恐怖的小脸面向我喊:“你快上来,老鹰来了。”
她不仅不跑,反而担心起我。“伊凉,别管我,你快带着芦雅进舱。一会儿我上了甲板,会有节凑的敲击舱门。快啊,快进去。”我一边大喊,一边不住压低重心,防止严重超载的小皮筏失衡。
伊凉听到我第一声喊叫,就知道天空黑压压而来的东西不妙,她忙丢下手中的木棍,拉下炮台上的芦雅,急速往舱里跑。




人性禁岛 回拉声音的链条(7)
回拉声音的链条(7)
“你要不要冲锋枪,我再丢给你几把。”快进入舱门时,伊凉又跑到船舷问我。“不要,不要,皮筏会沉的,快进去。”我话刚喊完,两个小丫头的脑袋,如鸟窝里怕弹弓打到的yòu雏,一下缩得见不着踪影。
芦雅说的没错,天空中黑压压扑来的正是飞鹰,但她不知道,这种鹰是高山和林坡上体格最大,生性最凶的狗头雕。猛禽里面,就属于它们无赖和纠缠不清。尤其附近出现尸臭时,它们会比乌鸦来的还快。
只要发觉餐食猎物的主人,比自己虚弱或寡不敌众,这些狗头雕会立刻上来争抢,没吃几口,食物就被反认成它们的。接着便面红耳赤,撕皮掳肉,警告真正的主人滚远点。我想可能是肢解野猪的气味儿,以及甲板上铺满的死鹦鹉,引起了它们成群结队,从远处的高山赶来。
木棍打死的鹦鹉,毕竟以棕榈果和浆果为食,体内的蛋白质和矿物质含量较高。若拔掉毛发,掏空内脏,相当于无名小镇过节时,外地人来处理大卖的白条jī。可惜大船没有烧烤烹煮之类的厨具,看着一片片肥嫩乳鸽般的大鹦鹉,一会儿都给狗头雕吃光,真令我痛惜。
要是来势汹涌的狗头雕,像苍鹰捕捉田鼠那样,抓住叼着就走,飞到自己认为安全的树上去吃,倒也如我所愿,怕就怕它们伤人。或者在甲板上进食,使大船成为诱惑整座森林猛禽凶兽的血饵。
我心急得如燃烧起来的一团火,但手上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狗头雕飞到之前,我若还在小皮筏上,它们极可能一起扑落上来叠罗汉。那个时候,谁没翅膀谁最吃亏。
小筏上的肉,说什么也要保住,使之安全卫生的运进船舱。可眼前的局势,怕来不及了。倘若野猪肉这会儿上了甲板,正好和落下的狗头雕嘴巴距离最近,真要引发争抢,我极易受伤,有时哪怕破点薄皮糙肉,但食腐动物口腔里的细菌,足可要了人命。
假如把肉系在绳上,沉浸在水面以下,也不是办法,食人鱼和鳄鱼,会在赶走狗头雕之前,偷吃光我们的食物。甲板上面临着qiáng盗,水底下潜伏着盗贼,一下把我难住了。小皮筏仿佛成了烧热的小锅,而此时的我,正像只蚂蚁。
看来,只有采取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干脆把肉就搁在皮筏中,先顺着锚链上到甲板,试探一下狗头雕是否袭人,要是死鹦鹉勾引不住它们,我就直接从甲板跳进河里,拼命潜游直到对岸。
万一给鳄鱼捕杀到,一命抵百命,也不亏了,这个时候,我得尊重生命,尊重平等,把自己的命看得越高贵,死得就越难瞑目。冒险跳一次河,总比给肮脏的食腐动物叼啄成一副骨架,血淋淋横甲板上吓女人qiáng。
攀着有些微微发烫的锚链,刚把头高过甲板,一只张开着翅膀,臂展两米多长的狗头雕,噗通一声,降落在大船另一只头的甲板。它是飞的最快最靠前的一只,周身灰褐sè羽毛,两对儿黑爪子一挨上甲板,就注意到我正看着它。
这只狗头雕,见我直立起了身子,块儿头一下大了很多,顿时显得有些局促和紧张。它没直接低下头,去剖食身边凌乱纵横的死鹦鹉,而是谨慎入微的注视着我。
“噗噜噜,噗噜噜,噗噜噜……”没等我揣摩它片刻,狗头雕的大部队,像天空泼洒下的一簸箕黑芝麻,把百米长二十米宽的大甲板,密密麻麻的盖住近大半。
那种潜意识里,似曾相识的危险讯号,一下涌上我的大脑。没错,昨夜黄月枝头上蹲着的黑影,还有凿刻甲板时,发出那当当的恐怖声,正是这群狗头雕所为。
刚才和我对视的狗头雕,见自己的同伙都已赶到落下,眼神里那种不安和局促,立刻变成了傲慢和凶狠。此刻的它,头垂的出奇可怕,像蓄势待发的弓箭。
我上身剽悍jīng蛮的肌肉,异常凸出,宽厚xiōng腔上挂满的汗水,更使铜sè的皮肤油亮。可对眼前的阵势,不仅起不到威慑作用,反而吸引得猛禽的眼睛像无数手术刀划来。




人性禁岛 回拉声音的链条(9)
回拉声音的链条(9)
“咕呜,咕呜,咕呜”我的持续靠近,惹到了舱门旁边一只肥硕的狗头雕,它本和其它同类在啄食鹦鹉,却吃腐肉吃烂了心眼儿,以为我的靠近,是想和它抢肉吃。于是,那沾满wū秽的嘴巴上,黏着鹦鹉绿sè的肠液,夸张地伸长着脖子朝我跑来。
其实,这只狗头雕并非想袭击我,只是装装样子。它扑打着长长的翅膀,摆动着肥肥的pì股,像只乡村会看家护院的大灰鹅,见了生人闯入,便伸着长脖子,做飞机俯冲的攻击姿态,要拧咬人的小腿。
我急忙后退,配合着狗头雕发威的样子,它追了我才几步,就收起翅膀,又扭着pì股,急忙回去吃鹦鹉。不难看出,这家伙走路的动作,极像临产的孕妇。不同的是,前者的肉团儿在zǐ gōng,后者的在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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