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破禁果
我在佣兵营时,大部分战术学习,都是借鉴中国的兵法和遁甲。当地人不愿给人发现,自己膜拜的竟是中华文化,他们很纠结。
因为,想要去喜欢和膜拜的华人,可从对方身上一旦看不到与过去伟大文明相关的东西,就难免不心生嫉恨和排斥,最终殃及到其他善良正直的华侨。
我曾经狠狠的揍过一个无赖,他依仗自己是东南亚土着民,整日去沿街一家中国面馆,吃赊账的饺子,喝醉后还捏老板娘的pì股。
那对老板夫妇,知道我的身世,说和我有一半血脉,要是我饿得难受了,就来她的面馆吃饺子。给一个可怜的孩子免费吃一碗饺子,不会损失什么。我当时仅有十四岁,还处在流浪的边缘。
加入佣兵营后,因在外面没有亲人,那家中国面馆和店主夫妇,便成了我慰藉牵挂的地方。有些时候,要是隔一个月没去一次,他们还会带着自己的小孩儿,提着刚煮好的饺子,一起来营地附近看我。
许多队员问我,那是不是我的哥嫂,我说不是,我们是一国同胞。他们当时都惊呆了,很羡慕我有香喷喷的饺子吃。
直到有一次,我去他们面馆,坐在一旁正吃着。前面几个言语放肆的当地年轻人,大概二十来岁,总比划着老板娘的xiōng脯和pì股,满口wū秽。
面馆的老板,不愿意招惹这些苍蝇人,就假装听不见。但很多客人的脸上,却对这种饮食氛围不满。
由于面馆的食物味道非常好,既经济又实惠,所以当地很多上班族,常带着家人或朋友一起来吃,感受中国文化。每次吃完,老板还送他们一些中国特sè的小礼物,彼此友好的很。
这几个地痞,知道老板不是本土人,又害怕招惹是非,影响了生意,就明目张胆的赊账,常带人到此海喝猛吃后,抬起pì股走人,才不理会老板记账的数目。
这次他们几个,刚好喝了几杯酒,在我旁边的餐桌上猥亵起老板娘。
“朋友,我有包东西,是上等货,你们有兴趣的话,咱们到对面的胡同儿瞧瞧。”我站起身子,手揣着口袋走过去,直接面对那几个地痞里的领头,当时我是着了便装。
这几个地痞,见我年纪和他们相仿,又是一个人,就彼此对使眼神儿,流露出诡异的暗示。不难看出,他们心照不宣,想在胡同儿里群殴bào打我一顿,拿了这包粉,回来接着吃喝说笑。
人性禁岛 夺命的蝉势(4)
夺命的蝉势(4)
我抽出军靴里的匕首,吓得赤裸的女孩缩在床角,猛抖了一下。在东南亚,有很多像眼前这样尚未成年的女孩,她们多是混血的孤儿。
她们的父亲,多来自欧美那些游客,骗取当地女子的感情,弄大她们肚子后,便夹着尾巴消失。好些无辜的生命出生后,便意味失去了母亲,只能在孤儿院里长大。
我并没打算将那个地痞直接摔死,所以故意克制了很多力道。这家伙一定自以为是了,误认为上次载在我手下,是中了圈套。
因为,他审视过我当时的穿着,见我身体资质都很平常,绝对狠不过他抡酒瓶耍匕首、jī血沸腾状态下的打架本领。所以,才敢肆意去报复并不相干的面馆。
现在被我这么一摔,他算彻底明白,自己面对的是怎样一个男人。疼痛和恐惧,使他瑟瑟发抖,借着外面糜黄的路灯,我把锋芒跳闪的匕首翻转着一攥,立刻令他意识到更大的恐惧。
此情此景,远非他想象的那种生活、生意上的矛盾,引发半夜入室的报复和殴打。从我的神情和举止,已经把这间折旧的小屋烘托出了战场的惨烈,把刀chā如对方的心脏和脖子,就如chā回刀鞘般平常。
我并没结果他的性命,而把一只军靴踩撵在他手上。“咯咯咯吱。”随着大腿的发力,脚尖顶着鞋头,如千斤的磨盘,让他感到痛苦。“你要是熬不过,叫喊出一声,就割了你舌头。”
“啊,啊,不,不不,啊啊,我知道自己错了,钱我马上还,店也是我烧的,我不该那么做,再也不欺负那家中国面馆。”他qiáng忍着疼痛,极力表白,希望我收住脚上的力气。
“这种滋味儿,在我比你年龄小一半时,就家常便饭了。知道那些矿主恶商踩我手指时怎么说吗?这也是施舍,你要讲礼貌,对我说谢谢。”昏花幽暗的光线,将那张疼到扭曲的脸显得残酷的白。
“我来问,你回答。”这家伙疼得说不出话,紧咬着嘴chún,下巴点的像饿jī啄米。“面馆的饺子好吃吗?”他急速点头。“价格公道吗?”他头点的更快,幅度也加大。“服务质量呢?”眼泪已经从他脸上滑下,我却丝毫没松开脚上的力度。
“当地人既然喜欢这家中国面馆,本该友好的生活,加深友谊,你却偏偏去那里耍无赖;年轻人要靠双手反抗命运,而不是做流氓给命运耍。”那个女孩从床上下来,扑趴在这小子身上,求我放过他。
不难看出,这是刚凑到一起的小情人,我松开了脚掌,指着半开的窗户说:“你看远处那栋高楼,我可以在一千米的距离,利用你窗帘上的破洞,射爆你的脑袋。再有下次,我就不进来拜访了,咱们千米之外对话。”
说完,chā回了匕首。“你,你是个军人,杀过很多人的那种吗?”女孩惶恐着问。我本打算离开,不想说些无畏的话。
“你看我的右手,死在他上面的人数是手指的十倍,每一个死者生前,都可以在一瞬间杀死五到十个你这种混混。以后好自为之。”没等这对儿男女对视惊愕的双眼,我已经跳出窗口,融进夜sè中回了营地。
自从面馆给人砸烧,我再没去那吃过饺子,心中的内疚,直到后来的听说,才平复了一些。那个赊账的地痞,做了面馆的员工,整日帮老板运菜送面,而他的女友,也穿着干净的服务装,端着热饺笑脸招呼客人。
欠面馆的钱,老板只收了他一半,就把剩余的钱按薪水发给了他和那个女孩。
再后来,就是我打死两个佣兵后,被秘密押解到了金边,从此无法以常人身份出现。
如果这次成功的逃离岛林,我打算带着伊凉、芦雅两个丫头,去一次中国,吃那里正宗的水饺。而我此刻的心,焦急的正如热锅中翻滚的饺子。
那簇稠密的藤叶后面,一只无法看清lún廓的,黑的发亮的东西,正左右甩打着尾巴,故意制造动静,借此吸引住我,让左翼的那只趁机扑袭。
这对它们来讲,是捕食猎物的时间,对我而言,则是争取避开海魔号的时间。就在我端起冲锋枪,等左侧那只实际攻击的猛兽出现,砰的一声枪响,由大船的甲板发出。
只见一条膘肥体壮,周身油亮斑点的大猫,从我身后那棵大树上,打着卷摔下。坠落过程中,斜生的树枝虽能格挡了它几下,但落地的瞬间,还是把一棵粗大的横木轰然砸断。天蓬缝隙,照射下的光柱里,如刮起龙卷风,扬得木屑和灰尘乱翻。
人性禁岛 夺命的蝉势(5)
夺命的蝉势(5)
简直不可思议,开始判断出的一佯一攻,原来都是伪装,真正扑咬猎物的这只,竟不知何时,潜伏到我后侧方的大树之上。
这么凶悍的大豹,若是从高处扑下,我的整个后背,会像拉开两条拉链的皮包,血淋淋的肋骨和脉动的内脏,便呈现在里面。
幸好四百米外的甲板上,有两个狙击射手。那条细小的青蛇,保护sè使自己伪装到了极致,也没逃脱芦雅的发现和命中,更不用说黄毛黑斑的大个头儿野豹。
想在高树上伏击我的野豹,或许没我想的那么复杂,如其它两只一样,它也只是被鳄肉的气味儿和伐木声吸引了过来,三只家伙各怀鬼胎,都在盘算如何咬死我。
唯独这只捕猎技术高超的大豹,寻觅到攻击的好位置,想抢先拿下我身上的肉。这应验了那句:“抢的急,死的快;站的高,摔的重”的话。
狙击步枪的响声,从我这个距离听起来,并不明显,分贝大不过头顶一只巨嘴鸟的鸣叫。躲藏在植物藤jīng后面的两只猛兽,一定不知道,那只qiáng悍的大豹,为何如此笨拙,竟从茂密的大树冠上摔下,费解的很。
可这一摔,发出的巨大响声,顿时刺激起左前两只野豹占有的欲望,它俩从遮掩的那簇密叶后窜出,发疯般嘶吼着,彰显出险恶本性和目的。
左翼那只,根本不是什么爪类猛兽,分明一只灰黑sè、竖立着稀疏鬃毛的咆哮野猪。从那来势汹汹的奔跑和跳动,目测出这家伙高近一米,肚粗两米,典型的野猪王。能飙长到这种程度,绝对荤口很重,不吃人才怪。
猪嘴两侧的獠牙,使它看上去更具攻击性,宛如一头中型的犀牛。冲锋枪的子弹,打在这种动物身上,毫无瞬间致命的威力,除了狙击步枪命中要害,只有弹药库那把“霸气阎王”,有资格做它的专属屠夫。
这个时刻,若因为恐惧,或依靠密集的冲锋子弹,阻挡一下巨型野猪的攻击,不仅没有效果,反而激怒出更大的危险。往小皮筏跑,是来不及的。不由我多想,顺着刚伐倒的大树,往那粗壮的冠头一跳,借助弹势,如受惊的猿猴,拼了命的向上攀爬。
刚爬高三米距离,巨型野猪已经奔到树下,它知道我一旦上了高处,就很难吃进嘴里,所以像脖子患了痒癣一般,狠命撞我脚下的大树干。
“哼哼嗷嗷,哼哼嗷嗷……”野猪的尖叫,像战斗时的呐喊,一是想吓唬得我两腿发软,二是要警告身侧那只黑亮的野豹,别过来分羹。
树干虽然不细,但由于高耸云霄,也经受不住撞击,左右摇甩得厉害。仿佛抱着的大树不再固定,变成脱缰野马的脖子,故意要人勾挂的手臂脱落,奔腾跳跃着挣脱一切缚寄。
我的双腿,如盘坐打禅,使劲儿夹住大树干,两条手臂的搂抱,也像浇过润滑剂,在急剧的颤抖中,随着重力慢慢下滑,整个身子好比投到玻璃窗上的年糕,虽然看着缓慢,但说掉就掉。
大腿的肌肉,狠猛的收缩,增大两倍的摩擦力度,使上肢空出一只胳膊,对大船上做握拳姿势。芦雅和伊凉,虽然在四百米外,但通过狙击镜,激烈惊险的场面,如呈现眼前。
两个负责狙击保护的小丫头,看到我停止射击的手势,有些不解。野猪迎面而来时,她们是不可以狙击的,因为我在枪口和目标之间移动奔跑。既然我没打出冲锋枪里的一颗子弹,就说明定有隐情。
手势急速的做完并缩回,整个臀部已经下滑了半米,再降半米,咬到pì股的可能性就会出现。野猪长得像筒靴似的嘴巴,张开了足有三十公分宽,以它的攻击习性和硕大的颚骨,只要给它叼中一口,就如鳄龟般,只要头砍不断,非扯下满口的肉不可。
两颗骨白锋利的獠牙,像深夜刺客口中衔的弯刀,要是子弹打得野猪bào怒,刺激得它朝上一窜或一顶,我的pì股会像坐在斗牛犄角上的西班牙勇士。
急促的慌乱中,眼睛向下侧歪,看自己和野猪嘴巴的距离。这个角度看,要比正面直观更叫人惊悚。它脖子上的鬃毛异常茂盛,一根挨着一根,长且硬,如豪猪刺,布满脊背前端和耳下两侧的肥脸大腮。若是没见过雄狮的人,首次见到它,定会产生猜疑。
人性禁岛 夺命的蝉势(6)
夺命的蝉势(6)
巨型野猪,依仗身体的巨大和彪悍,加上bào跳如雷的凶煞气势,丝毫没把那颜sè比乌鸦还重、光泽比煤块儿还亮的野豹当回事。
那只黑野豹,本是和它一起,见时机成熟,同时对我发起扑袭。可刚窜了几步,就被这只巨型野猪吓得驻足,翘卷的尾巴也压低许多,焦躁的原地转圈。
看得出,两个畜生不是第一次见面,平时就决出了胜负。黑sè野豹看着自己垂涎的人肉,马上成了大野猪的入口美餐,却丝毫没有办法,只剩保持着距离,哼哼唧唧,时而抬头望望,添一下舌头,欲望和胆怯的矛盾进一步激化。
若身下的大野猪,换作了黑豹,以我现在的位置,恐怕大腿和臀股,早给四颗剑齿深深咬进,狠命的扯拽下树。但前提是,豹皮得挨得住冲锋枪,偿付得起靠近我的代价。
现在的状况,宛如野猪成了狮子,而正宗的野豹,倒像只在附近徘徊的腐食鬣狗,每见尸肉给嚼去大块儿,就急得心痒痒,嗷嗷低呻,怕剩的残羹质量差。
野豹虽然身形矫健,长得威猛霸气,可这会儿的焦躁不安,使它看上去如笼子里的饿狗,见主人端着食物慢悠悠靠近,便急的上窜下跳,尾巴狂摇,呻吟乞求。
这只野猪,不仅巨大凶悍,更有丰富的捕食经验和一定智商,它每见我试图上爬,就撞击的大树更加急剧,毫不给一点机会。
对甲板上两个女孩打得手势,暗示给她们击射野猪眼睛,这不仅难度提高,也增加了危险。树下野猪的疯狂,像人嗑药后在混响杂乱的舞池甩头,毫无章法和艺术性,一种完全的原始发泄和肌肉抽搐。
芦雅和伊凉,要射击这只猪的眼,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她们要保证子弹飞行的过程中,目标位置不会发生变化。一但打偏,激怒了野猪,很可能使我丧命。
我竭尽全力抱着大树,给甲板上的射手争取时间,让她俩的视觉多适应距离,掌握猪头晃动的规则与频率。
头和脖子不住的后仰,使自己的身子,和抱搂住的树干成三角状,减缓下滑的时间。若那只黑亮的野豹,敢扑跳过来,或者再靠近些,引起大野猪的注意,我也好利用四五秒的空当,向树干上面回升一米或半米。
可那只黑豹,始终不敢靠近半步,当大野猪嘶吼凶狠时,居然吓得它有些转身待逃的架势,很像刚要偷吃鱼的猫,忽然被站在远处手举木棍的主人喊了一嗓子似的。
我的下降速度,靠pì股也能感觉。巨型野猪每撞击几下大树,就挺起嘴巴够咬我,牙齿碰的嘎嘣响,喉管和鼻孔喷出的热气,如炒菜房的鼓风机,直吹得我pì股发毛,脊梁骨冒冷汗。
狙击步枪的子弹,应该就快击来,只要这只大野猪变成独眼,我就可以猛爬几米,拽过后背的冲锋枪,先把一旁妄收渔翁之利的黑豹射死。
“砰。”期待的声波,终于传进耳膜,巨型野猪发出裂肺的急促尖嚎,如咆哮着示威。“嗷嚎嗷嚎,嗷嗷嗷……”我急速侧头,看到那竖满坚硬鬃毛的灰猪脸上,爆洒出一片混杂乌黑的血红。仿佛吹糖人老头,点在小鸟肩头的液体红油,猛得鼓腮一吹,猩红的翅膀便冲显出来。
就在巨型野猪,因突然的剧痛挣叫,我迅速起身抱树,噌噌噌的往上爬,像逃离天蓬下的地狱。没等我四肢有所准备,一阵更猛烈的震动,从树下如电流般涌上。
野猪熬过了弹头钻碎眼球、破坏进鼻腔的刹那剧痛,它周身的神经和兽血,像聚拢的黑sè毒烟,汇集在心尖儿,另攻守双方的食欲和求生欲,霎时成了不同戴天的仇敌。野猪,开始了歇斯底里的报复。
此刻剧烈的撼动,令我感觉自己忽然渺小,犹如抓在麦穗上的瓢虫,随着yīn雨到来前的尘风,飘摇在翻滚的麦浪中。本想借机射杀前面的黑豹,却被下面躁狂的野猪,撞动得无法持枪。
待到树干停歇的几秒里,黑豹的踪影,不知何时没了去向。或许是巨型野猪的嚎叫,吓得它最终放弃;或者,它察觉到了异常,看到远处甲板上,割裂着空气的弹头,划出一条白线,打进了野猪眼睛。虽然黑豹不懂武器的概念,但从野猪惨痛的哀嚎,也预感到了不详。
看到黑豹的离开,总算可以集中心思,好好处理脚下这个既莽撞又危险的大家伙。
人性禁岛 回拉声音的链条(1)
回拉声音的链条(1)
女人们经我这么一喊,才回过神来,感到空前的害怕。“不会的,它们是金刚鹦鹉,我有饲养过呢,它们只吃水果和坚果,不会伤人。”
这么一大片鹦鹉,像彩云般在头上翻滚,不仅没使池春害怕,反倒令她像个孩子似的,看到奇观而高兴。
我手上没有望远镜,鸟群里的每一只鹦鹉,转速很快,再加上颜sè炫目,就如木bàng在混合颜料中转圈搅动。
池春的话,未使我焦急的心放松一丝,随着和大船的靠近,耳边充斥的尖叫,和头顶被无数小翅膀扇动起的气流,更使我觉得说不出怪异。
我攀着锚链,急速向甲板上爬。芦雅和伊凉,也预感到了异常,两人收起狙击步枪,从炮台上滑下,纷纷弯下腰,尽量与上空拉开距离。她俩用期待的眼神看我,想知道如何应对这种局面。
蓝sè的天空,万里无云,白炽的阳光,本剧烈的烤晒着鳄肉,而此时的甲板面,鸟状的黑影斑驳窜动,光怪陆离,和bào风雨前的乌云压境毫不相异。
接过伊凉递来的望远镜,我仔细观察这些异常的金刚鹦鹉,虽然每一只都很艳丽,但此刻激增的数量,却如妖艳的鬼魅,给人无法名状的不安。
每只金刚鹦鹉,个头着实不小,身粗如肉鸽,尾长像喜鹊,那镰刀状的大喙,可轻松嗑碎坚硬的核桃,和鹞鹰极为相似。
它们的营巢,多半在河岸的洞xué,不去林子里叼啄果肉和种子,却包围大船上空,异常尖叫着盘旋,令我一时也费解得很。
“啊。”一个金发女人,竟然用木杆够捅头顶的金刚鹦鹉,被鸟挤下来的排泄物,滴在裸露的xiōng沟。
随着船头女人的一声尖叫,大船四周的边沿,落满了sè彩绚丽的鹦鹉,它们左右摆动着脖子,羽毛的颜sè一闪一闪,折射出耀眼的光泽。
有几只鹦鹉,落在我和伊凉、芦雅身旁的炮台,两个女孩吓得忙抱住我腰肢,瑟瑟发抖。待到我看清楚,也不由泛起一身jī皮疙瘩。
空中飞翔的鹦鹉,看起来只有鸽子喜鹊般大,可落在眼前才知道,这些鹦鹉比想象中大很多,有只体长约六十公分,周身翎羽鲜红,可翅膀却蓝黄相间,尾翎蓝红相间,面部白似墙粉。
一种炫目sè彩带来的恐惧,瞬间从每个人的瞳孔传导,如无数细小电流,使人的肌肤泛起jī皮疙瘩,寒毛倒立。
据我了解,这种禽鸟,多以植物种子和碳水化合物为食物主源,袭击人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举起望远镜,单独观察眼前这只硕大的金刚鹦鹉,发现鸟嘴嫩黄sè的边缘,像受了些伤,干涸着肉红sè斑迹。
再看那些落在船舷上的大鹦鹉,正有意无意的朝甲板中间的晒肉靠拢。好似院子里,偷吃晒虫米粮的jī群。这种举动,和鹦鹉嘴角的红sè痕迹,如明火与炮药接触,轰的一下,在我脑中炸响。
“不好,大家快抢收鳄肉,鹦鹉是来啄食的。”随着我一声大喊,甲板上所有女人,内心潜在的危险意识,也一下爆发。
有的发着尖叫,害怕被攀禽扑伤,无法自拔的跑进舱门。胆子稍大一点的女人,即刻蹲下身子,拖着铺满肉片的木板,咬着白齿红chún,朝舱门处拖动。
头顶的鹦鹉群,像悬在空中的油彩漩涡,见到甲板上的肉片被人拖动,一下压得更低。我抄过身后的冲锋枪,对着鸟群鸣射示威,想吓跑这些不懂物权的野鸟。
“嗒嗒嗒,嗒嗒嗒。”火星飞溅,弹壳蹦豆似的落在甲板。二十四发子弹,仿佛不是射出,而是被巨大的粘稠液浆吸收。枪响的声音,被混乱刺耳的鸟鸣急速掩盖。
这群红的像火,蓝的如天,紫的如花的鹦鹉群,如一张巨大的嘴巴,吃进密集的子弹后,吐出几根油彩的羽毛,随着鼓动的qiáng大气流飘起落下。
冲锋枪的射击,不仅没吓退鸟群,反而使它们觉得我们虚弱,没有值得介意的攻击力。所以,它们的啄食意图,更像听到裁判鸣哨的起跑健将,一下倾泄到了甲板上。
女人的尖叫声,更加高tiáo和杂乱,谁都没有想到,这些美丽素食的鸟群,像伪装成艳女的巫妖,忽然bào露了险恶的目的:抢吃晒肉。
“嗒嗒嗒,嗒嗒嗒……”我一边斜向上猛烈开枪,阻击鹦鹉群的抢夺攻势,一边用剽悍的身子遮掩着芦雅和伊凉,朝舱门方向靠近。
“池春,你们快低下头,保护好眼睛,鹦鹉群是来啄食晒肉的,赶紧搬抬木板,挽救咱们的食物。”张大嘴巴的喊声里,鸟群浓重的羽毛气味儿,直guàn得人口鼻堵塞,xiōng口发闷。
“我们去拿冲锋枪,和你一起射击。”两个小丫头说着,便想转身去弹药库。我急忙喊住她俩说:“不要用枪,去拿棍条出来,要两米左右的长度。”
池春和那些没吓得跑进大舱女人,一手抱着自己的头,一手抬着盛满晒肉的木板,匍匐着进了舱门放好,再双手抱头,继续回来搬抬余下的晒肉。
鹦鹉群的数量很大,木板上的晒肉,像草原上受到蝗灾的嫩草,只要浓密躁乱的黑影扑下再起来,木板便坑坑凿凿,晒肉全无。
这种哄抢的速度和规模,不是靠三把冲锋枪能压制住的。
人性禁岛 回拉声音的链条(2)
回拉声音的链条(2)
池春知道这些食物,远非平日填饱肚子那么简单的意义。她胆大心细,带领着坚qiáng的女人们,像抢救战场伤员的红十字医生。
接过芦雅和伊凉分别递送到手上的木棍,我如接力跑的队员,冲着急需掩护的池春等人奔去。
鹦鹉群,好比天空中的一块儿括约肌,我抡打着双棍往前走,受到攻击的地方,急速收缩,躲避接着挨到的痛打。“吧,吧,吧……”红木的棍条,质地坚硬,仅次钢铁。我仿佛成了一架直立行走的直升机,把手中棍器抡成两个螺旋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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