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破禁果
女人们像躲避头顶的空袭,慌乱的朝舱门聚集,纷纷挤了进去。
人性禁岛 宁静之雨的启示(9)
宁静之雨的启示(9)
我不能去靠近它,对它的那种行为,毕竟只是我的一厢猜测。但有一点,它和妻子还有三个孩子,都饿得枯瘦如柴,酷似非洲饥饿状态下成长起来的十岁儿童。
这几条寒酸的小鱼,也被它们珍惜成食物,刻意用荆条穿梭起来,可见其捕猎的困难极大,食源匮乏。刚才那只从高岩峭壁射下来的山魈,兽肉倒很肥美。不过现在,早冲去下游,温饱了鱼腹。
我们有枪,而且是狙击步枪,别说山魈,野豹、巨熊、大山猪之类,只要见到,想吃就打。可这家子小野人,光那只肥硕qiáng健的山魈,体重加起来都比它们大,吃它们倒是可能的事。
如此恶劣的土着生活,竟能无私奉献出几条小鱼,可见它们的骨子里,尚不具备自私、欺诈、占有、贪婪这些东西。我对那个叫唤的野人,摆了摆手,示意不需要食物。可它根本理解不了,不知是不是将摇晃的手臂当成狗摇尾巴。
回到舱内大厅,我用笊篱网兜捞出五条大个儿食人鱼。为了不使侏儒野人受伤引起误会,我把活蹦乱跳的食人鱼,在大厅地板上猛摔几下,直到鱼鳃冒血,鳞片磕去大半,才捡进网兜。
走回甲板之后,我抓起一条鱼,举在手里给它看,示意我们不需要鱼。它很快就理解,并意识到自己手里的鱼小的可怜。我以为它会难为情,或者羡慕不已。这些都不是,在它们的价值观里,虚荣和嫉妒也没形成。
侏儒野人见我们有鱼,表现得极为高兴,它转身便往自己的木排上走,仿佛荆条上的小鱼是我们送给的他。这种温和善良的秉性,很像卡巴亚族的一支。
作为狙击手,在丛林作战时,一定要善于模仿各种鸟兽的叫声,用来和队员联络。模仿声音对我而言,同样经过了严格特训。所以,我即刻模仿侏儒野人刚才的叫声,我想那应该是友好的意思表示。
结果,这个冬瓜般大的家伙,真的停下脚步,高兴起来。它以为我也会讲部落语言,并且问他饿不饿,是否需要食物。从他那灰白大眼放出的光芒,不难看出,这个家庭正处于饥饿边缘。
在这种无人涉足的原始林涧,食物就是它们的货币,是他们每天的任务和一生的保障。我把五条肥硕的食人鱼,包裹在一块儿破布里,然后抡圆胳膊,奋力抛到他靠近的岸上。当然,这个过程一定要让它看到,避免他误会为不友好的攻击。
我的这个行为,另它和它的全家都愕然了,它们此刻会想些什么,以及怎么理解,我无从得知。侏儒野人此时,还没走回到木排上,它站在原地呆了半天,像顽皮的小狗扑到一只滚动的皮球,不知接下来做什么。
最终,他还是犹豫着走过去。一打开包裹,里面五条硕大的食人鱼,立刻将它手中荆条上的小鱼衬托得像干竹叶。雄性野人拿着大鱼回到木排上,全家都异常兴奋。很显然,这五条在我们看来不起眼的食人鱼,对他们的小体格而言,却是一种丰厚的收获。
侏儒野人的全家,没再去下游,竟坐在木筏上开吃起来。荆条上的银白小鱼,像家产一般,按份额分给三个孩子。给他们的食人鱼,却也只吃掉一条,其余被当成至宝穿上了荆条。
我抬头看山涧顶端的天缝,碧蓝的空中略过丝丝白云。光的qiáng度很大,可整个大船却像在树荫下。cháo湿的水汽加上避光,可使伪装大船的树冠延迟枯萎。如果需要再筏更新伪装,原来的伪装可作木柴烧饭。
我告诉池春,只在黄昏时分烧柴使用炉架,一次做三餐,早饭与午饭去厨房加热。到了晚上,空气寒冷cháo湿,每个女人也可靠近炉架烤火,保证不受凉引发疾病。
那只成年的雄性侏儒野人,吃饱了鱼没有离开,它又靠到离大船最近的岸边,开始呜呜咕咕叫唤。我以为他还想要鱼,或者只是道谢,却不曾猜到,他竟有归还意识,将那块儿包鱼的破布塞些石块丢上甲板。
这种原始的意识,让我觉得无奈,就仿佛在和通人性的猴子做着无聊的游戏。搁浅的大船,要等下次泄洪时借助上涨的河水才能浮游。而且,绝不能失去控制的漂回下游。
侏儒野人既然在这一带捕猎觅食,说明附近有鬼猴部落的可能性不大。
人性禁岛 宁静之雨的启示(10)
宁静之雨的启示(10)
我们的到来,等于qiáng行chā进生物链,如果不积极维持和掌控好原始的平衡,就极易招致危险。眼前的侏儒野人,不比野豹、鳄鱼之类,打死一只少一只。
这种处境,就像外地来的生意人,不讨好当地原住民,就混不下去。而我们眼下更是被动,犹如蜗牛,大船便是硬壳。两面岩壁参天,山林繁密险峻,一旦发生危险,几乎没什么退路。
“他想干什么?还要鱼吗?放它们回去对我们有危险吗?”伊凉揪心的对我说着。“不知道,看看再说。”大厅的活鱼有限,暂时没在周围找到稳定食源,所以我不能妄自慷慨。
伊凉不了解眼前的野人,天黑之前它们一家五口回不到部落,酋长很可能发动全族搜索。若是发现我们,必然会当作凶手而组织围攻。
侏儒野人已进化到使用语言,今天发生的一切,回去之后定会报告酋长。为把展示友好的赌注押大,我又从笼子拽出一只狗头雕抛给他。这个侏儒野人,捡起和他身体一般长的大禽,眼神中流露的喜sè,如这溪涧河流般汹涌。
他用短小的肩膀,扛起沉重的狗头雕,仍站回岸边支支吾吾,对我们比划不停。我突然意识到,他想表达的言语,似乎已与食物无关。伊凉也察觉到这一点,她轻轻起身,去捡侏儒野人丢上甲板的破布包。
我立刻拉住伊凉,让她回复到射击位置。作为专职杀手,对他人经手过的包裹箱盒,我总是特别顾忌和疑心。伊凉如此冒失,以后要学的东西还太多太多。
捡起一截树枝,我先试探着捅了捅破布包,发觉里面没有活物,才用手小心翼翼的拆开。几块儿湿漉漉的菱角花岗岩石,混着些许扯断的青草。我从没见过植物自己会长成麻花辫的绳状,可其中一根青黄灰暗的植物,明显是手指编制而成。
我用枝头的小杈,挑起这段裸露的草绳,一个由细密草丝织成的蜂鸟蛋大小、类似蝈蝈笼的小坠头,便在眼前晃动起来。里面滚动的小东西,炫耀着粼粼白光,那种雍容华贵的刺目,使我心头猛然一惊。
我急速将其攥入手心,防止理出头绪之前他人看到。这里没有市场,更没客串的小摊儿小贩儿,玻璃也不会像溶洞那样自然形成,水晶光泽不会如此大气。
“难道,难道真的是……”我激动的思索着,不敢暗下结论,忙又张开手心观看。不出所料,这颗像蝌蚪大小的晶剔石子儿,正是一颗1.2克以上的钻石。
我急速起身,握紧坠子,只露出手里的草绳,对岸上的侏儒野人举起示意。野人立即停止了原始的语言和动作,它转身向妻子儿女的木排上走去。
这种侏儒矮人,比想象的要进步,已处于原始交换的阶段。它从停排靠岸到扛着狗头雕离去,整个过程原来都是在交换,毫无无偿给予之意。
它们对事物的认识,以及价值观,是一种原生态的赤裸裸的物物交换。那件饥不可餐,寒不可衣的装饰品,所富含的价值,完全能换到上千万条食人鱼。侏儒小野人要是懂得这种价值,它完全可以拿钻石雇佣人类供养自己,一生受用不尽的熏肉、甜点,要是对口,还能喝到上等啤酒。
这次突如其来的交换,另我心cháo鼓动,久久无法平静。
人性禁岛 露馅的万年步伐(1)
露馅的万年步伐(1)
假如躲过了海魔号,大船靠近任何一个主权国家的领海,都要接受稽查。船上的军火武器,马上会被没收,我也要接受几个月的盘问,甚至有被引渡的可能。而且,在斯诺号上损失的货物,已经使我破产。
到那个时候,大船上的一切,只怕连一元瑞尔都不能转化为对我的赔偿。更何况,睡舱厨房的屋顶上,还有二十五公斤黄金。军火及毒品交易后的赃款,在安全隐蔽的地下金融渠道铺垫好之前,进入设防的海关边境非常敏感。所以,他只能将十个宝箱藏于这座杳无人知的荒岛,也就是大泥淖边缘的乱石。沧鬼的做法并不愚蠢。
侏儒野人给的交换物,再没经过鉴定之前,我也能预感出价值不菲。单凭这种宝石,仅半颗,就够我和芦雅、伊凉去任何一个国家过一阵子安逸生活。
最让我心动,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是钻石体积微小,我有办法携带入境。改名易容后,编个破天荒的理由,拿出来拍卖,再同通过瑞士银行或国际银行分流洗涮,就可以安全转为自己的闷声财富。
大船上的军火和黄金,离开时必须积藏在岛上,否则,去哪都危险。侏儒野人一家,正要高高兴兴遣返,我立即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它们的身体。她的妻子还有三个子女,脖子上也有类似装饰。
我忙回舱内,又拽出两只狗头雕,模仿侏儒野人的叫声,示意他们不要走。这一家五口,茫然失措的回过头,瞪大了灰白眼睛。
见我手里又举出一只灰羽大禽,雄性野人却毫不起兴。他将促短的鼻子,对着丢给他的第一只大禽嗅了嗅,又开始叽里呱啦讲起原始母语。
狗头雕死了三天,有些变质和异味儿,侏儒野人不愿再物物交换。
手里举着的狗头雕,被我立刻丢在甲板上。我伸手指了指船舱,侏儒野人开始困惑,不懂我的意思。
直到我抓了些鳄肉干儿,重新包在破布里丢上岸,侏儒野人才领会意思。他走下木排,打开包裹,拿起块儿鳄肉干儿,端详了半天,才放进嘴里一咬,很快咀嚼起来。
鳄肉对我们而言,只是半生食物,但对眼前这个侏儒野人,意义深远。他可能是整个部落里,第一个吃上熟食的原始人类。半熟的鳄肉干儿,滋着很多油水,酥脆耐嚼。好比饥饿一天的人,吃进嘴的牛肉干儿、咸鱼片。野人此刻的眼神儿,和贪婪的人见到钻石一样。
他一边嘴里吃着,一边跑回木排,犹如小孩刚买到昂贵玩具,急于向同伴炫耀。我心里也很期待,希望他从妻儿身上摘下饰品拿来交换。可侏儒野人却包裹狗头雕,丢上了甲板。
以他现在的智力,面对高度文明的贸易,我只稍用丁点儿逻辑学,别说几根草绳,甚至能让他把妻女也沦陷进交换。看着它干瘦的身躯和一家老小,我有些不忍相欺。
可钻石对野人而言,只是发亮的石子。容易得来的食物对我们而言,仅填饱肚子。这种交换,qiáng烈刺激着我,因为我知道,钻石的价值是永恒。
我把狗头雕捡回舱,又包些鳄肉干儿丢给他。不出所料,他并未丢回新鲜的食人鱼,而是又一次像先前那样,包些石块儿丢上甲板。为了不让侏儒野人看破动机,我故意漫不经心的捡起包裹打开来看,极力掩饰内心的狂热。
又是一模一样的草绳,小笼子坠头里,一颗璀璨白耀的颗粒,晃得人目光不忍直视。这颗比第一颗小一些,大概0.8克。我没敢多看,生怕来不及,交换不到侏儒小野孩儿身上的饰品。
抛上岸的破布包,装的肉干儿一次比一次多,侏儒野人忙得不亦乐乎,漆黑的pì股沟儿,似乎也有了微笑。池春靠过来,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停止,这种感觉,好比一家三口去动物园,妻子不允许丈夫丢太多糖果给猴子。
她不知道眼前的真相,只觉得我在浪费食物,在可怜木排上五只直立行走的野猿。我忙搂住池春,深深吻了她白皙娇嫩的额头。“亲爱的,快会舱里去,这里危险,野人背了弓箭。”
三个侏儒小野孩儿的饰物,一抓在我掌心,立刻推翻了我先前的猜测。前两颗是钻石,毫无疑问。可最后三根草绳上,绑着的却是蝌蚪大的红宝石、祖母绿、蓝宝石。尤其那颗蓝sè的,我不能确定,很可能是帕拉伊巴碧玺。
狙击抢劫珠宝的恐怖分子时,我缴获过一个包裹,里面正是类似之物。此刻,我第二次有幸,可以用手指捏着它们。
假如在沿街闹事,流商走贩的地界,见到这种红绿各sè的工艺品,一眼便联想到恶俗,满足虚荣心的赝品。
而眼前见证的现实,证明侏儒野人离这种制造业,最少上万年的文明步伐。倘若野人一家的饰物,裹得都是钻石,也许盆谷凹地附近有宝石矿藏。野人们吃饱后,在碎石溪流捡些类似之物,装扮原始文化也不无可能。
人性禁岛 露馅的万年步伐(3)
露馅的万年步伐(3)
池春秋波如水的眼眸,直勾勾盯着我眼睛,我没和她对视,而是只关注着她的身体。但我能感觉到,池春那种捕捉男人性欲的眼神非常犀利。
口袋里的宝石,被我裹成三包,分藏于动力舱和杂陈室。半夜十分,船外溪声潺潺,各种夜鸟啼叫,混进数万虫鸣的奏响。我抱着步枪,一个人在舱门楼梯下守夜,半醒半眠。
池春不知何时,悄悄走上大厅,她抱着两张薄薄被褥,推门闪身进来,又迅速关门。一张俏丽娇羞的脸,赫然映入我的眼帘。她没说话,在我身边跪下,开始铺垫被褥。
我并不说话,只默默注视。她撅翘着的pì股,被跪姿凸显的异常丰满。只要裤子脱掉,雪白的肌肤便烘托出腴美的玉盆。池春动作熟练,几下铺好日式地板床。她回头凝望,顺势将肥硕的玉臀沉下,开始自解xiōng扣。
天快蒙蒙亮时,池春轻轻吻了我额头,抱起衣物,悄悄回了睡舱,和她孩子躺在一起。
狙击手的敌人有两类,那种肉眼可视的危险,用子弹拒绝掉;对于化学药剂、生化细菌,就得用其它方法:远离或者防护接触。
提着小桶,我打上些河水,洗了洗那些干涸之物,便不再想昨夜之事。大家吃过加热的早餐,开始新的一天忙碌。我在铁砧上抡着重锤,打造出很多肉钩,制成攀岩的工具。大船未离开之前,这山壁再陡,也是唯一的逃生路。一旦危险发生,沿着河岸跑会很被动。
山涧溪流,走势依旧迅疾。晨霭水雾如烟升动,感觉把天空压低不少,与山峰齐高。两侧清幽的山林,飞鸟走兽,叫声连连,好似刚发现我们的到来。
记得小时候,母亲很喜欢中国文化,常当着父亲的面,要我背诵古诗。“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这句诗词像对我们预言。两岸却有山魈,不时的尖刻吼叫,犹如要骂走不速之客。可脚下的大船,远不是什么轻舟。那位诗人,也见不到如此吨位的重船。
站直在甲板上,我举着狙击步枪,通过蓝sè的狙击镜孔,搜寻两岸岩壁上可作美餐的兽肉。“嗷,嗷,嗷,嘎嘎嘎嘎嘎。”百米高处,几只qiáng壮的大山魈,看到甲板上的人举枪,便发出刺耳的嘲笑。
它们以为,我拿的是木棍,妄想捅下岩壁上的食物,好比山魈握着草杆儿,捅进蚁窝粘蚂蚁吃。“砰,砰,砰。”三颗狙击子弹,划着火线窜出,钻透树冠浓密斑斓的叶片,分别击中三头大山魈的鞋拔型脑袋。迸溅的鲜血,从绿枝底下喷出,黏在晃动不停的叶片上,摇摇欲滴。
击中的第一只山魈没等落地,第二、三只便如跳伞员一般,相继跌足下来。嗖嗖嗖,唆唆唆,厚重茂盛的树冠层,被撞得直发抖。
“啪,啪,啪、”三具兽尸中,一只跌进河中。另两只摔在花岗岩溪岸,脑袋碎成烂西瓜。芦雅、伊凉二人狙击掩护,我踩着木筏,过去带回兽肉。
那只被弹头击爆半截脑袋的山魈,斜趴在岸边纹丝不动。兽血顺着石缝流淌,像老树延伸到岸边的猩红根须,任凭泥黄溪水反复冲刷,始终不掉。
我把两只沉重的山魈拽上木筏,带回甲板宰割,剖出的动物内脏,没一件完整,全震破碎。山魈是灵长类中次于猩猩的猴类,池春告诉过,在亚热带环境中尽量别吃猴子肉,我也这么认为。
侏儒野人用手上的小短弓,捕杀一只成年山魈,会像人拿木杆挑战巨熊一样,比例很危险。即使箭头有毒,也占不上多大优势。山魈的毛皮相对于侏儒野人的肌肤,本就是铠甲。
我很期待侏儒野人,若再来交换,我就给它们新鲜的山魈肉,以他们的鼻子嗅觉,应该很喜欢这种刚宰杀的鲜肉味道。不过,我知道怎样加工一下,会让它们更执迷。
烧烤山魈肉前,我抽换掉原来烤鳄肉的白铁皮,防止沾染细菌。这会儿未到黄昏,还不能生火。于是,我将先宰割的山魈腔肉剁成砖头大小的肉块儿,只等下道工序:烘烤。
池春告诉我,那些荒蛮的野人,吃这种烤焦的猴肉不会中毒。现代人的消化功能和免疫力,吃生肉自然会出毛病,因为不能一下跨回万千前的状态。池春深谙养生之道,对我讲了很多,经过昨夜酣畅的云雨,她的面容焕发的更加娇媚,俨然一副娇贵的房事玉女。
没等到天黑,溪涧上游便出现一只木排。我周身的血液立刻沸腾,仿佛看到的不是木排,而是一颗颗璀璨的宝石,正慢慢朝自己漂流过来。始料未及,木排后面的弯道处,又出一只木排,接着便密密麻麻涌现,布满千米远的溪涧上游。
我急速爬上桅杆,想尽快看清。浩浩荡荡的侏儒筏队,很有打劫气势,真若如此,我就得提前搬出机枪,将其扼杀在小短弓的射程之外。
人性禁岛 露馅的万年步伐(4)
露馅的万年步伐(4)
望远镜中,这些侏儒野人长相雷同,其间并未夹杂鬼猴踪迹。每只木排都以家庭式出现,上面一公一母,并带有小野孩儿。可它们,人人背着小短弓,带足了箭矢。
“芦雅、伊凉,每人双手持枪,钻进船尾铁皮下面,待命射击。”一边从桅杆下滑,我一边布置战场。弹药库里的“霸气阎王”又被我提了出来。
自从见过侏儒野人的武器,我就用铁皮砸制三个小型堡垒,战斗时趴在里面,防止高空坠射的弓箭刺透脊背和大腿,更何况箭头有毒。战斗中如有需要,小堡垒还可移动,tiáo整阵型。
两个小丫头趴在下面,只露半只脑袋,酷似条形海龟,但却让我心里踏实。要是她俩受了伤害,宛如挖我心头肉。先前的一家五口侏儒野人,居然在筏队里打头阵。
离大船还剩一百米时,那片木排筏队靠岸停泊,沿溪边排成长龙。如果大群的侏儒矮人往树林钻,毫无疑问,必是开战抢劫。
和我交换过两次的侏儒野人,像先前一样,率先走了过来。我有些担心,害怕他是过来宣战,或其它不友好行为。杀伤力十足的重机枪,在我手心攥出了汗。侏儒野人走过来时,并未带着交换物,只背了一把小短弓,站在对岸哇啦乱叫一通。然后又走了回去。
比起鬼猴,我倒觉得侏儒野人容易对付,用机枪一扫,快刀斩乱麻。加上狙击步枪追魂,一个也跑不掉。可那样一来,其余宝石就很难到手,甚至失去线索。沟通太困难了,以他们现在的行为,还确定不出敌友。
只要他们向大船上的人射箭,我就大开杀戒,宝箱再好也得有命消受。侏儒野人走到筏队里面,和同族支支吾吾比划了半天。最后,一个很胖的侏儒野人,脖子上缠满了草绳,走到大船对岸。
这只小胖野人,神sè有些惊慌,它炯亮的灰白大眼,尚未懂得掩饰情绪。一张如俄罗斯黑面包的脸上,鼻子短小的可怜。我想,他可能是酋长。
这家伙面相苍老,说明他们的族群开始人性化。因为灵长类的动物,多以健壮者为首领。
老侏儒酋踟蹰着走到对岸,它并未像先前那只侏儒野人一样,对我们大喊大叫,但它的目光,却完全被大船和甲板上的人吸引。
我拿出一包预先包裹好的肉干儿,向对岸投掷过去,野人酋长这才回复了意识,忙蹲过去捡。这种bào利交易,我得主动一些。好比豪华商场的店员,见到怯场的顾客,忙迎上去谄笑。这笑颇具深含,仿佛不买点什么,会有遭讽之感。活活的猎物。
矮胖酋长咬了一口手上的肉干儿,立刻兴奋起来,冲远处筏队叫唤,像赞赏领队的侏儒,又或是发出告知,允许整个部落进行大宗交易。
集结在远处溪岸上的侏儒野人,发出欢天喜地的嚎叫。我很讨厌这种热闹,尤其这种无谓的喧嚣。他们的防范意识很差,跌宕起伏的山峦,会把声音传的好远,极可能招致危险。
胖酋长很蠢,拿着破布包回筏,在荆条上穿好肉干后,才包上草绳投掷过来。我急忙拆开包裹,抽出草绳,坠头上又是一颗璀璨的宝石。跟这么原始的野人交易,不必担心欺诈,他们那些类似行为,也只处于懵懂。
侏儒野人有等级观念,他们的交易循序从长老到yòu小,毫不混乱,这也透出一丝部落的文明。芦雅和伊凉保持高度警惕,黑魆魆的枪口,jīng确对准着侏儒野人。
他们意识不到,交易保障的控制权,实际掌握在我们手中。背上的小短弓,只会使他们产生虚幻的安全感。真和热武器冲突,恐怕来不及摘弓,小身板就破碎了。
我裤兜前后的口袋,鼓起老高,像去皮的饱满大石榴,摸上去疙疙瘩瘩,一种晶莹剔透的颗粒感。鳄肉干儿的数量,不够交换需求。最后,皮筏里的几百条食人鱼,也被我交换了去。
这种环境下,食物价值相对于生命,也许是真永恒。自作聪明的人类,很容易干傻事。我们的食物,一点没能剩下,全被我交换成了宝石。池春瞪着诱人的媚眼,那荷花sè的水粉眼皮,犹如小爪子,牢牢掐住男人心尖儿上的欲望。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