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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禁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破禁果
时间上,不允许我们再绕行,只能从眼前这片翠绿的荆棘乔木带横穿,拎在右手的朴刀,沿着陡峭的斜壁,一路挥砍下来,大片多汁且带刺的绿乔木,被斩得七零八落,才勉qiáng闪让出一条羊肠小山道。天黑之前,捷径使我们按时到达海边。
“杜莫,这次任务的东家不是你,我感觉是杰森约迪和他提及的那位朋友,卡蒙娅家里并不富裕,我们的路过和叨扰,让她破费很多,假如将来有机会,你替我补偿一下卡蒙娅。”
杜莫听完我的话,脸上似笑非笑,一种从未见过的怪异表情,使我一时手足无措。
“追马先生,在一种大欺小、qiáng欺弱、毫无公正与规则可言的环境下,贫穷往往可以保护卡蒙娅这样的女人,假如你是她的保镖,我一定会送给她几千欧元。卡蒙娅很睿智,即使你去给,她都不会要,她了解生存环境。”
杜莫说完,突然变回了先前得滑稽,嘿嘿笑着脱衣服,他在争取时间下海渡峡,毛里求斯一定有很什么人在等着我们,不然,他不会突然表现的这么积极。





人性禁岛 逼近种植园的胃(6)
bī近种植园的胃(6)
“嘿嘿,你不仅是个英雄,还是个富翁。那十二颗鸽子蛋大的宝石,将来有机会的话,能否给我看上一眼,杜莫好开开眼界。”说完,他又嘿嘿笑起来,并不断伸展肥壮的四肢,努力活动着筋骨。
“哦,这件事儿从海魔号传到小型潜艇上了吧。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具价值。海盗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们抢夺别人的生命,获得了极大的价值。”
杜莫听完一愣,双眼猛地放大,随即哈哈大笑,我的话把他吓一跳。这也让我察觉出,他一直在谨慎提防着我。刚才的一愣,说明他意识到那话很像杀手的送终语。
“追马先生,你的体魄qiáng悍到了吓人的地步,每块凸鼓的肌肉,犹如一张张狰狞的面孔,难怪大家叫你杀戮机器。东南亚那种地方,能出现你这种佣兵,太富传奇sè彩了。”
“杜莫,我明白你的意思,海魔号上的船员,在荒岛时被我干掉不少,我当时万般无奈,才以非攻止战的方式对待他们。不要盲目的崇拜了,我能活到现在和你说话,运气占了很大比重”
“哈哈,追马先生,我发自内心的崇拜你,希望以后向你多学习。”从我第一眼看到杜莫,就感觉这是个人深藏不漏,可他忽略了一点,对我这种佣兵采用吹捧战术,等于偷jī蚀米,弄巧成拙。
下海之前,我们要进行必要的热身,然后穿戴上潜游衣,抱着冲浪板跨峡渡海。那把不太锋利的朴刀,是我临行时从卡蒙娅家的茅草墙上偷拿来的。现在不能再在水里背负着它,因为这次渡海可能会游到天亮,一旦筋疲力尽,任何没必要的负重,都会导致溺水身亡。
白天毒辣的阳光,并未把岛峡之间的海水照温暖,我抱着冲浪板,不断踩着泥沙往深海走。今夜没有风浪,这次也没必要与杜莫之间栓绳子。
杜莫抱着那只银灰sè冲浪板,像顽皮的孩子般高呼,并使劲儿摆动双臂,朝黑呼呼的深海窜去。我始终与他保持匀速,既能不断前进,又能保存实力,以便应对突发的紧急情况。
“哈哈,哈嗨,欢迎来到杜莫的私人泳池,尽情畅游吧,毛里求斯的美食与姑娘们,科多兽就要来到面前……”杜莫一扑进海里,就兴奋劲儿十足,仿佛毛里求斯真有美食与美女坐等他的到来。
“杜莫,假如这是你的私人泳池,那你将会是最愚蠢的主人。”这个黑人的顽兴,大大带动了我划水的激情。
“为什么这么说呢?我可是陪您免费畅游了两次,你该给我一颗鸽子蛋大的宝石补偿。哈哈……”
“因为,没人会把鲨鱼放进自己的私人泳池。”凉凉的海水,不断温柔地撞击着我下巴,每次对前面欢腾的杜莫喊话,我都得先吐出一口大气,防止不慎呛水,促使鼻腔或咽喉流出血丝。
“噢,上帝啊,还有什么话比这更能打击科多兽战胜海峡的自信心,您就不能说些鼓励的话吗?咱们才划游不到两海里。”
“你把嘴巴闭紧,不要拍打出多余的浪花,鲨鱼也许会把你当成一块儿檀木。”提醒完得意忘形的杜莫,我继续谨慎地划游。
漆黑的海面上,没一丝风浪,只浩瀚的海水,在朝夕能的作用下左右晃动。所以,任何不必要的吵闹,都有吸引鲨鱼的可能。
“杜莫,这次没有海风与海浪,咱们不要再偏离航向。”我俩像南飞的大雁,借助彼此推起的波浪,用最缓和的动作,发挥最快的速度,朝目标划游。
“塔马兰与贝隆布尔之间,有一座飞机场大的临岸小岛,上面长了很多无花果树,等上去之后,可以边歇息边吃香甜爽口的果实。”杜莫一定很饿,所以才这么说。
眼前的海面,与脖子持平,依然望不到边际,沉重的海水不断晃动,使人xiōng部发闷,我尽量不看前方,否则会增加身体的疲劳感。
两个人担惊受怕,却又不容反顾,冰凉的海峡沉寂在黑暗中,把我们再度拖入疲倦,昨日在卡蒙娅家的饱餐与休息,远不够缓解多日积累的疲劳。
夜空的东方,随时间慢慢推移,逐渐展露出淡淡惨白,我和杜莫的四肢,像铅砣般沉重,最后只得依靠水波的推动,缓缓地前进。




人性禁岛 逼近种植园的胃(7)
bī近种植园的胃(7)
幸好杜莫描述了些好吃的水果,这种望梅止渴的办法,多少给我们些鼓励。长有香甜果实的地方,名叫莫尔纳岛,在西南角的北端。后来,我才知道“西南角”不是一个模糊的指向,它的名称类似于南非好望角。
“杜莫,你看前方的海面上,隐约出现了陆地的影子。”说这话的时候,身边肥胖的科多兽,正气喘吁吁地扒伏着冲浪板,似睡非睡地淌着口涎。
海水的味道腥咸苦涩,在海峡间横渡一夜,不知被呛咽多少次,所以恶心得杜莫不断喷吐,最后只好半张着嘴巴,任唾液沿着嘴角滴滑。
莫尔纳岛的形状,酷似一粒糯米,它被环抱在塔马兰与西南角之间的海湾。每当起风飞浪之时,岛的四周相对安全,上面的树木长势葱郁,枝头挂满半红半青的果实。
太阳初升之际,我俩像蹲在水里的小猴子,利用军靴踩着浅水的岩沙不断靠岸,水位随着移动逐级下降,我和杜莫便把身体佝偻得更低,直到蛙趴进沿岸堆积的厚厚海藻下,仰头朝岛上观察一会儿,见四下无人,才滴答着满身海水,活蹦乱跳地冲上岸,急速蹲躲在一堆礁石后面。
急速脱掉潜泳衣,相互检查彼此的身体,没发现有水母之类叮咬的痕迹,才慢条斯理的清理起头发与耳朵,尤其是我的长发,处在浅海这段时间,渗透进不少沙粒和碎藻叶。
一切整顿好后,杜莫率先耐不住饥饿,他撅着cháo湿的大pì股,奋力往陡峭的山岩上爬,想快点摘到某棵树上的果实,补充亏空的胃。
但他体力尚未恢复,爬了半天也没能上去,像头困在大坑里的笨熊,急得团团乱转。我坐在一块较为平整的石头上,tiáo整匀称的呼吸,让体力迅速恢复。
这是最后一次偷渡,刚才浮游在海面时,杜莫终于透漏了初步任务,毛里求斯,将是我开始杀人的第一站。“杜莫,如果猎豹四次追不上猎物,它就会心率憔悴,虚弱到活活饿死。”
我的话,立刻制止了杜莫固执的想法,但他依旧饥饿,转而捡起石块儿,投向挂满果实的树冠。“毛里求斯算得上富饶,你说过的美食和美女,难道就是满岛的果实和螃蟹?”
说完,我从脚下的石缝里,抠出一只手掌大的青灰sè螃蟹,扎在锋利的匕首上,示众般举给杜莫看。“噢,假如那是只红sè的螃蟹,味道再好不过了,我喜欢把它们活着泡进醋坛,三个时辰后拿出来,在铁笊篱上滚一下热油,嚼起来酥脆爽口,再猛guàn半杯啤酒,会使你的胃欢乐地跳起舞。”
听完杜莫的描述,我舌头底下早已滋满口水,喉结不禁耸动几下,目光又凝回眼前这只在刀尖上痛苦挣扎的大青蟹。
它挥动着硕大的钳子,徒劳地耀武扬威,因为袭击不到我的脸颊,所以我只关注钳子里面饱含高蛋白的蟹肉,越看越按捺不住。四顾看了看身旁,试图找块儿石头敲碎它,捡些新鲜的肉充饥。
“噢不,追马先生,再忍一忍,我马上就打下鲜果给您,如果你不想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拉肚子,最好别生吃那东西。”杜莫的话很及时,我还没寻到合适的石块儿,就被黑亮的科多兽看出意图,急切地提醒。
我之前有过尝试,九死一生的经历,多如夜空的繁星,看着刀尖上的硬壳猎物,脑中不觉泛起记忆的碎片。
那是在安达曼群岛,斯里兰卡的巨头茶商,带给泰国市场很大冲击,介于国际法的规范,政府不能正面实施贸易壁垒,只得派遣佣兵,组成暗杀小组。
但很不幸,这次行动败露,小组刚赶到安达曼群岛,便遭受猛烈伏击。很显然,上级政府内部,一定有高级官员收受贿赂,被买通做了线人。无疑,我们再次充当了政治炮灰。
斯里兰卡人豢养的jīng锐部队,打起仗来相当犀利,我们猝不及防,节节失利。大部分佣兵队员,多被子弹射穿了头颅,横死在荒山老林。我跑得最快,但却甩不掉追击,敌人的上级一定很恼怒,才下了死命令,非杀光我们不可。




人性禁岛 逼近种植园的胃(9)
bī近种植园的胃(9)
“追马先生,请你不要着急,我现在只接收到任务的第一部分,这些都是卡蒙娅转告给我的。”听到这话,我心头猛地一惊,那个其貌不扬、保受生活磨难的女人,难道是海盗安chā在留尼汪岛上的眼线。
杜莫现在告诉我这些,是因为我们无法再回到那片种植园。即使我很生气,现在也毫无办法。假如当时我知道卡蒙娅负有传承任务,一定会追问她一些海魔号上的消息,并再次提醒杰森约迪遵守诺言。
“杜莫,我已经吃了三颗无花果,再休息三十分钟,咱们就从莫尔纳岛游上母岛。”
杜莫累得满头大汗,附近的小石块儿,都被他投掷果实而捡光,如此大费周折,却只打下五个果儿。
面对我们的岩壁,仍保留着海水退cháo后的cháo湿,一些啤酒瓶盖大的青sè小螃蟹,像蜘蛛似的,在内扣的岩面缝隙里爬来爬去,每一只都很紧张,仿佛匕首扎大青蟹的惨象吓到了它们。
岩壁上面,大概是一片平缓的坡面,层层叠叠的绿叶之间,挂满羞红脸颊的小果实。对我们这种处于饥渴状态的偷渡客,诱惑力必然不小。
岩壁不到十米高,却相当平滑,找不到半条植物的藤jīng与根须。所以,除了石缝里的一群小蟹,猿猴都别想攀上去。现在没有钩绳,我也索性不去想怎么攀上摘多些果实,任凭杜莫用原始的办法去尝试好了。
食物的采集令人扫兴,本以为可以置身果林,随手摘下看中的每一颗熟美肉果,大把大把地捂进嘴猛嚼,吃到胃部膨胀。
可冰冷的岩壁,将我俩拒之门外,杜莫用石子打中的大部分野果,多坠落在岩顶,足足浪费半个时辰,只五颗果子掉进石缝,顺着股沟滚下来。
这个局面,令在海上划游时一直吹嘘的杜莫非常尴尬。他不仅没休息好,反而损耗了体力,这时听我催促向母岛登陆,他简直颓丧到极点。
在我看来,杜莫的性格很可爱,他有时会像个小孩,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叫真儿。抱着彼此的冲浪板,我俩一前一后,贴紧在海岸岩石带的根底,互相打着掩护,警惕着匍匐前进。
杜莫也不清楚,莫尔纳岛上有无站岗士兵,我们现在只有近战的匕首,连半颗子弹都摸不到。而看护领岛的毛里求斯卫兵,必定荷枪实弹,只要看到鬼鬼祟祟的偷渡者,有权予以击毙。
我们两个人的身材和长相,一点不像过来谋生或遇难者,自然会被当作间谍,秘密监押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小黑屋,整日接受审讯甚至拷打。
即使岛上有村落,渔民看到陌生人如此猥琐地入岛,同样会及时报告给本国的驻岛哨所。杜莫和我都不想惹到这种低级的麻烦,当沿着海岸奔跑一段时间,前面视野与道路逐渐开阔,我俩不约而同地下了海,从小岛北侧绕游,直奔母岛毛里求斯。
白sè的浪花,咆哮似的翻滚着,一层紧接一层,怒向岸边的礁石撞击。抱在怀里的冲浪板,显得有些单薄。这会儿,正是涨cháo时段,我们必须格外谨慎,既不能被岛上的侦查望远镜看到,也不能给大浪吞入海底。
依靠胃里仅有的一点糖分,我们在中午时分,总算被飞扬的大浪卷冲上泛着猩白泡沫的沙滩。“追马先生,咱们尽快找个地方隐蔽,四周光线太明亮,这时走进去,太过招摇。”
听杜莫的口气,我知道这头肥硕的科多兽疲惫到了极限,他在莫尔纳岛上,并未抓紧时间休息,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简单。
“杜莫,你看。”说着,我像鼹鼠一般,靠紧岩石挺直脖子,朝凸起的陆地望去。
“噢,我知道,这一带属于丘陵地势,所以才带您在此处蹬岛。”
出现在不远处的山地,走势极具冲击感,仿佛一个巨大的绿皮石人,正伸直双臂游泳,要把我和杜莫再次顶回波浪起伏的大海。两侧凸鼓的丘陵,长满亚热带植物,虽不怎么茂盛繁密,却也郁郁葱葱,一片生机盎然的气象。




人性禁岛 逼近种植园的胃(10)
bī近种植园的胃(10)
绿sè岭原的险峻,不及荒岛峡涧的万分之一,放眼望去平平淡淡,只差挥打响鞭,哄赶些牛儿羊儿,散布在坡上吃草。从我和杜莫隐藏的位置,尚看不到人迹,但不难判断,这么优良的自然条件,一定有山民在此生计。
岭原中间积存的降雨,早已汇流成小溪,视觉上能看出,离口渴的我们很远。这会儿若不是白天,我一定拉着杜莫朝那飞速奔去,一是缓解干燥的口舌,二要清洗掉皮肤上的海渍。
杜莫早已疲倦不堪,侧躺在一块儿青黑大石的背面,打起如雷鼾声。这家伙儿很会选择位置,即使两三个时辰之后,毒辣的太阳照射上沙滩,杜莫依旧睡得凉爽。
很明显,必须等到山sè暗下来,我俩才可以往丘陵上走,假如夜晚的亮度还可以,一定要到那条潺潺流动的小溪边,洗去皮肤上干巴巴的盐沙。
因为没有闹钟,两个人睡得是昏天暗地,一塌糊涂,直到一只无知无谓的大海蟹,掐得我食指生疼,才把我陷入疲倦的意识拉回现实。
眼前模糊的沙滩上,堆积满厚厚的海藻,海浪像完成工作后休息似的,哗啦哗啦地响着,显得很悠闲。海风夹杂着咸腥味道,从黝黑辽阔的水面徐徐吹来,丝丝微凉,爽得人骨头发软,滋味儿好受极了。
我站起身,拍掉衣服上的沙土,之后扒伏着岩石,再像鼹鼠出洞一般,高挺脖子朝四周望了望,整座丘陵仿佛也在入睡,没人知道我俩的到来。
前后五公里的海岸上,看不到任何灯塔,毛里求斯的渔民,如若打渔夜归,应该不会在这一带靠岸。
始料未及,杜莫不见了,大石后面得沙滩上,只留下一个肥重身体辗压过的痕迹。我迅速抚摸身上的每个口袋,发现未少任何东西,又急速奔到一块儿木桶大的石头前,翻开后发现,锋利的匕首仍埋在下面。
我把利刃别回左xiōng前,刀把斜朝向xiōng肌中心,与垂下的右手保持在一条直线上。因为,四周的情况发生了变化,一旦出现异常,我必须以闪电般的速度抽出匕首,结果对方性命。
杜莫是个不容低估的海盗,他既然负监护杀手完成高危任务,而且一连两次失利后,仍然被指派,可见这不是一个善茬儿人物,他给我的感觉,太具迷惑性。我已经输了一招。
上午那会儿,他躺在大石后面,没多久便鼾声大响,实则在迷惑我,误导我也随之沉睡。我敢肯定,我睡下没多久,这家伙儿就偷偷起身溜走了。
当然,他不会丢下我不管,也不会去找食物,即使一会抱着四五张裹满牛肉的匹萨饼,笑嘻嘻出现在我面前,那个像留尼汪卡蒙娅一样的信息传承者,早已把一切交代完毕离开了。




人性禁岛 逼近种植园的胃(11)
bī近种植园的胃(11)
这次暗杀行动,越想越觉得非同小可,远非传统意义上的利益仇杀。杰森约迪的做事风格,堪称滴水不漏,我和杜莫都是木偶,一行一动都被他控制在手中。
杜莫一会儿回来,肯定获得任务的下一步指示,这样一来,即使我把杜莫折磨的死去活来,依然套取不到杰森约迪的真实动机。
伙伴丢失后,最忌讳四下乱找,尤其在黑夜里,很容易误会成相互丢失,彼此找彼此,最后越走越远。我一人坐在沙滩上,感到了久违的孤独,到处黑乎乎,视线极为短促,尽管腹部饿得咕咕直叫,但我必须原地不动,等那头乌黑的科多兽回来。
这个时候,要能在海岸上升起堆儿小火,用树枝夹着那只钳醒我的大海蟹,把它烤得通红,再用匕首撬开蟹盖子,挖一口香喷喷的蟹肉,那味道一定很bàng。尤其那对儿蟹钳,咬在嘴里慢慢吸吮,可qiáng烈刺激味蕾,既享受美味,又可充饥。
不知为什么,杜莫爱好烹饪,热衷做好吃的食物,但自从和他一起,除了在种植园猛吃上一回牛肉炖土豆,几乎顿顿挨饿。
他总爱讨论吃,我稍微能理解他追求些什么,那些远非填饱肚子,而是一种生活态度,或许包含人生哲理。杜莫心宽体胖,却是个有思想的家伙儿。
足足一个时辰过去了,仍就不见杜莫回来,我这才警觉到,事情远非我想得简单。杜莫迟迟不归,足够证明一点:他遇上了麻烦。
最实际的推测,他一定独自一人奔上了丘陵,丘陵后面到底是怎样的环境,我现在仍不清楚。我坐起身子,扶着大石睁圆眼睛,仔细勘察山体走势,判断杜莫会沿着那条山坡奔上去。
若光线再好一点,我就可以辨认沙滩上的脚印,但眼下,月sè昏沉,我只能看出丘陵的lún廓。灰蒙蒙的右侧岭坡,依稀看到一条浅sè凹线,如果这一带常有人走动,那很可能是条细长得山路。
我必须抓紧时间,假如拖延到天亮,又会增大行动的危险性,万一杜莫挨不住刑讯,相信晨曦未到,大批持枪的队伍便沿着山头搜索过来。
这种开阔辽长的海岸,很难躲避覆盖式抓捕,我只能钻到海里活活饿死,挽救快要饿死的鲨鱼。
踩着一块儿块儿高矮不一的大石,我翻上一洼低矮的草丛。浸透海水的军靴,被足足晒了一天,现在穿在脚上,十分干爽舒服。
一阵急速奔跑,我很快闪进一片松树林子。清凉的山气,飘荡着松仔儿的香,浓浓的绿叶子,从树冠上沉重地垂下,扎得人肩膀难受。
我咬着牙向上奔跑,争取一切时间和可能,只要杜莫还活着,我必须想法弄回他,这种意料之外的因素,一旦迫使任务终止,杰森约迪极可能撕票。




人性禁岛 骇人的阎罗工厂(2)
骇人的阎罗工厂(2)
“do you?”我再次重复了一边,期待女孩快点回答。女孩看了我一眼,泪珠儿唰地滚落下来,开始用力点头。我绷紧的心情,霎时放松,挤压女孩嘴巴的手掌,也渐渐收起力度。
她浑身哆嗦,不住斜眼瞟那辆破旧的自行车,看到她很担心泡沫箱子里的东西,我伸出右臂,又把歪靠在树干上的车子扶正些,然后再次盯着女孩的眼睛。
“do not break the ice,do not tear up clothes,do not hit me,i submit to you.”女孩刚喘了一口气,便急匆匆说了一大堆儿哀求。
白sè泡沫的箱子里,装满了冰块儿,她把我当成了qiáng盗,请求我别弄坏她的货物,不要打她,她愿意顺从qiángbào,但不要撕坏她衣服。
这女孩有一张充满稚气的铁青sè脸,上面挂满莹莹泪光,她的嘴巴很大,面部放松时嘴chún会给一排龅牙撑高,没办法自然闭合。她的身体单薄干瘦,xiōng脯的发育远没超过男人正常的xiōng肌。
一个未成年女孩,需要饱尝多少次凌虐,才能在第一反应里说出这样话。她的话,令我莫名的自惭。看来,这一带并不太平,或许杜莫招惹到了一群跨出人性框架的地头蛇。
这女孩虽小小年纪,但已能准确意识到潜在的危险,看到我肩头佩戴着锋利匕首,她想到了完事之后的虐待,想到了我会不会毫无来由得割断她脖子。
我深深吐了口气,勉qiáng弯一下嘴角,对女孩展露一个微笑,让她理智尽快清醒,以便接受询问。“我们的船在岛的南端触礁翻毁,我和朋友只得游上岛来求生,你有看过一个黑胖的家伙吗?嗯……”我思索了一会儿,回忆杜莫最引人注目的特征。“噢,他的牙齿很白。”
抽咽着的女孩,突然噗嗤一笑,一个葡萄大的透明鼻涕泡,从她扁平的鼻子下呼啦鼓出来。她还是个小孩子,意识不到这种糗态该有多尴尬,可这个小丫头,只抬起右手,看也不看,将悬黏在嘴chún上的鼻涕抹了下去,然后背过手,又在后腰上蹭了蹭,分散沾在手背上的黏液。
“哈……”女孩也深深透一口气,耸吸一下哭红的鼻子,像个翻壳的小龟,背部反顶了一下粗大的松树,借力站起身子。她走到那辆破旧自行车前,伸出枯黄干瘦的小手,轻轻摇晃了两下泡沫箱子,发现依旧牢固,再次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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