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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禁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破禁果
别说给海盗qiáng兵的拳头砸一下脑门儿,但见杜莫从人群里冲出来的魁梧身材,足够渡lún乘务员这副欺软怕硬的德行吓半死。
看着猥琐怯懦的家伙,一手按住快要掉落的帽子,一手慌乱摇摆赔不是,杜莫也就平息了怒火。
破旧渡lún的汽笛,发出一声哑碎嘶鸣,船身左右一晃,缓缓离开靠着的码头,朝正面方向的辽阔海洋驶去。
杜莫拖着木箱,走到了我的前面,他仿佛已经踩到了非洲大地、生他养他的热土,难掩鱼儿归水的兴奋。
渡lún的甲板下,是间很大的仓库,乘客三五一群散蹲开来。现在,我不仅可以坐在沉重的木箱上休息,卷了更能躺着睡一会儿。
夜,很快就在海面上降临了,杜莫对我说,如果海上变成了黑夜,离开的那座半岛城市此时也该是黑夜。我笑而不语,他对城市生活多了一份积重,而我内心的牵挂,却随着北上的渡lún拉紧。
子夜时分,渡lún快要接近赤道,几个渡lún乘务员,摘下帽子在甲板上雀跃高呼。杜莫听到上面喧嚷,便出去看了一眼。
一架护航巡逻的飞机,亮着刺目的前灯,随行在翻滚着白sè水花的lún尾上空。光线漫射的太厉害,杜莫无法分辨直升机的属国。但那不重要,至少对方不会上船巡查,我也就放心了。





人性禁岛 不寻常的兔女郎(13)
不寻常的兔女郎(13)
许多蜷在木板上的男男女女,睁着幽深的黑眼睛,怯生生地望着我的同时,都不自控地抽动喉结。他们穷得很厉害,花掉买船票的钱,也只能饿着肚子回家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乘客中夹杂着许多儿童,在这些骨瘦如柴的男孩女孩中,隐闪着黑sè灼人的目光,呆呆望着我手上的食物。这一刻,我深深察觉到,在这些儿童的眼神中,找不到一丝向往,她们遗失了向往,或者,向往遗失了他们。
木箱里有很多食物,我并未拿出分给他们吃,那样做只能引起sāo乱。这是世界的问题,人类自己的问题,不是一个小小的大木箱可以解决。意气用事的话,只会葬送自己的计划和另一部分人的生命。
我深深懂得,迎接我们的索马里,会拿炎热和饥饿同时考验我和杜莫。“嗯,叭叭嗯……”抱着双臂斜躺在木箱上的杜莫,干巴了几下嘴巴,翻身到另一侧后继续睡着。
吃完一包腊肉,我又喝了点果汁,这才感觉时间加快了脚步。杜莫睁眼醒来时,渡lún已经越过赤道,正沿乔瓦伊岛右侧缓缓行驶,再过几十分钟,超过科亚马岛,基斯马尤港便在眼前了。
可是,舱室墙壁的木板,发出的咯吱声越来越小,杜莫看了我一眼,我心里也略微一惊。渡lún只到了乔瓦伊岛与科亚马岛之间,却慢悠悠地停止不前了。
“这种贫民船都会遭遇海盗!他们难道想抓这些人去施舍些饭菜吗?”杜莫一脸狐疑,除了海盗会拦截渡lún,一时也猜不到停船的原因。
我和杜莫坐在木箱上一动不动,若真有海盗冲上甲板,只要他们拉开舱室的大门,我和杜莫的fn57手枪最少也能打死五六个,捡起他们的步枪,方可干掉其余海盗。虽然尚未登陆索马里海岸,但战场已经开始了。
“呼,嗖……”一束刺眼的光线,照射进昏暗的舱室,许多乘客忙抬手护在眼睛前面,虚眯了半天才一脸迷茫地看着舱门。
“都醒醒,醒醒,船马上到索马里了,你们的双脚很快就会踩在那片土地上。不过,天知道你们能在那种子弹乱飞的地方活多久,只怕连下次坐船的机会都没有。”
一个满脸胡茬的黑胖乘务员,穿着油亮的皮凉鞋,昨夜那几个要群殴杜莫的乘务员,抬着一筐鲜果和烧肉,紧跟在他后面。看来,这个黑胖的大胡茬是个小头目,像这群乘务员里的乘务长。
他背着指甲沾满油wū的手,像审视自家兽栏里的羊群一般,踏着嗒嗒作响的木板走过来,贪婪而得意的目光,从那些抱着子女急忙抽缩的黑人乘客中扫过。
“都别慌,啊!我这里有很多食物,还有厚厚的先令,你们谁不想让子女死在索马里的乱枪中,就可以到筐子里面任拿食物,同时获得四万先令。”
一脸神气地说完,大胡茬乘务长从背后绕过双手,往右手食指上重重吐一口唾沫,嘿嘿笑着点起钞票。这家伙举止做作,故意把纸币搓响,刺激这些贫困乘客的耳膜。
昏暗的舱室里,沉迷着的众多黑眼睛,顿时闪出片片光亮。那些父母和儿童,痴痴盯着大胡茬乘务长手上的先令,又转而望望他身后筐里的水果和烤肉。一时间,那些干枯瘦瘪的喉结,忽如雨后稻田里的青蛙,纷纷鼓动不停。




人性禁岛 不寻常的兔女郎(14)
不寻常的兔女郎(14)
“嘿嘿嘿,哈哈哈……”看着这些贫困黑人的饥渴眼神,大胡茬乘务长无限满足的jiān笑起来,他仿佛代替了上帝,成为掌管一切的主宰者。
杜莫正伸长着脖子,瞪圆了水牛一般的眼睛翘首,但见我望了他一眼,忙伸回脖子低声说:“这些家伙,想用食物和货币换走他们的孩子,再高价转卖给那些跨国人贩子。我十二岁时,就被父母卖到了货船上打工,最后却成了海盗。”
杜莫对我说完,我迷惑的面孔稍稍缓和一些,轻轻点了点头,继续看那几个购买别人子女却大笑不惭的渡lún乘务人员。
“哎呀!我可是在减轻你们的生活负担,替你们的孩子扭转命运。给有钱人家做后继,一辈子饿不到,没人敢欺负。再说了,你们的孩子若将来谋到好活计,还不是回来报答你们,带你们永远离开索马里,离开那个子弹和脑袋乱飞的鬼地方。是不是啊!啊?”
黑胖的大胡茬乘务长满脸yín笑,一边给这些贫苦的非洲乘客描绘美好的生活,一边暗骂他们不受蛊惑,不肯爽爽快快地与自己达成交易。
“妈的,再满嘴放pì,老子扯下你舌头!”杜莫愤恨地咬了咬后槽牙,完全陷入怒火燃烧的个人境界。不用杜莫解释,我都能想到,这些被廉价收购掉的男孩女孩,会面临怎样的命运。
我在东南亚时,曾受上级指示,暗杀过一名贪婪且变态大商贾。那家伙就收养了许多女童,名义上称其为子女,而私下却是发泄兽欲的工具。其间也不乏一些男童,遭受性犯罪。
有些更混蛋的商人,把这些命运悲惨的孩子作为情sè影视的工具,一排排八九岁的女童,并躺在木床上,被某个通过地下竞标获得机会的商业巨头依次开苞。
鲜血淋淋的视频,再发上互联网,进一步扩大捞钱范围。
自然有人性泯灭的家伙,喜欢欣赏这种东西,而后啧啧称奇,吃饱喝足倒头闷睡。
杜莫加入海盗之前,不知受过多少非人虐待,我理解他愤怒的火焰,这与我的童年有着相似。
“哈哈,不错不错,你把孩子交给我,我保证她将来到有钱人家做公主。若不然,也是回家吃空你们,指不定哪天死在战乱中,岂不浪费粮食。嘿嘿嘿……”
大胡茬乘务长甚是得意,他总算购买到一个枯瘦黑亮的七岁女童。面对这些出国后无以谋生,又带着孩子返乡的黑人乘客,他来回溜达的步伐充满了春风得意,腆着的圆肚子,被他背手的姿态凸得更夸张。
“怎么,就一个吗?你们最好抓紧时间,等到渡lún一靠上基斯马尤港,再想这种好事就没机会了,那个时候,他们会像烂菜叶一般,给子弹打得血肉横飞,不值一文。”
大胡茬乘务长加快了来回踱着的步子,他等了半天,迟迟不见有第二个贫苦黑人愿意出卖搂在怀里的孩子,不免表现出急躁。
那个刚出售掉小女儿的中年黑人,墨sè皮肤如干亮的鳞片,完全瘫软在他细长的骨头上。他也深爱自己的女儿,但命运已让他走投无路。大胡茬的那些鬼话,就像沙漠之中的海市蜃楼,令他完全相信,并寄予了希望。
这家伙奋力撕咬着烤肉,噎得嗓子几度干咳,但他并未住口,只拿细长的小瘦拳头捶打着xiōng口继续吞咽。




人性禁岛 无法退却的杀意(1)
无法退却的杀意(1)
“好吧,既然你们不珍惜这个改变命运的机会,我也不多说什么?”大胡茬乘务长微闭了一下炯亮的眼睛,满脸惺惺哀婉地说完,转身对渡lún乘务员愤愤摆手,大步跨出了舱室。
那个枯瘦的黑皮肤小女孩,酷似一截檀木,夹在其中一名乘务员的胳膊里,大睁惊恐无助的双眼,直到出了舱门拐角,乞望父亲的视线才被门板qiáng行斩断。他的父亲,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和身后两个稍大一点的女儿分吃食物。
“我小时候很弱,也被人用一只胳膊夹走。现在,我的胳膊比他们大腿还粗,倒要夹夹这群混蛋小子。”杜莫一脸苦楚的笑,从被人夹走的小女孩身上,他仿佛看到自己童年的身影,悲伤、气氛一时涌上心头。
“不!”话语出口的同时,我抬起胳膊拉住杜莫。“你就是夺回女孩,她也会饿死在父亲身边。”杜莫听我说完,朝那父女三人望一眼,恨恨叹了口气,重重坐回木箱。
杜莫说得没错,他现在很qiáng很威猛,三拳两脚收拾几个普通人,就如小蛇吃蝌蚪,再简单不过。更何况,我们有大木箱做后盾,里面的武器和食物,保证我们不求人、不依赖人。
但是,杜莫忘记了一点,他的bào力无法充当食物,即使打趴几个恶棍,黑人和他的三个女儿依旧挨饿,脱离不了苦难。而杜莫这种冲动,就像生物入侵一样,破坏了某种虚弱的社会状态,给自己招致麻烦。
“要杀就杀光,不然就别展现实力。”我对烦躁不安的杜莫冷冷说到。杜莫突然抬起抱在双手中的脸,无耐地看了看门外,内心渐渐平复下来。他知道自己不会杀光满船的人。
杜莫冷静的时候很睿智,诚如现在,他仿佛想起我们从何而来,又要到何处去,眼前悲惨的一幕,仅仅是个开端,等踏进索马里,比这更为悲惨的一幕一幕会接踵而来,随处可见。
“嘟呜……”渡lún汽笛再次响起,舱室墙壁上的木板,又发出先前咯咯吱吱的声响,航行开始了。杜莫问我,要不要给那些小孩儿点食物,我坚定地摇了摇头,他也不说什么,重新躺在木箱上tiáo整心态。
渡lún行进了十分钟不到,却又气喘吁吁地停止下来。我的右耳,不自觉抽搐了一下,双目视线急忙撒向舱壁。木板的咯吱又渐渐弱下去。
杜莫一骨碌坐起,睁着警觉地双眼看我。这些渡lún海员,刚才无故停船,不过为收购一些濒临难民的子女,赚些昧心的钱财。可是这会儿,又无故停泊,一定出现了意外。
杜莫早早抓出藏在木箱的手枪,同样预感到了危险。呼哧一声,舱门被猛然推开,几个攒动的黑影,背着刺目的阳光冲跑进来。
“都不准动,妄图反抗者立马枪杀。”七八个身着荒漠迷彩装的蒙面男子,端持ak—47步枪,速度分组对准了所有乘客。
“我们是索马里海盗,为了守护国家领海,你们的子女必须加入我们,必须加入战斗,这样才不会饿死,才不会给持枪的武装打死。都听好了,谁若敢拒绝,立马乱枪打死,丢进海里喂鱼。”
领头的海盗偏胖,公鸭一般的声带,噼里啪啦地喷着大舌头英语。他话一说完,后面两个海盗便把步枪甩挎上背,大步冲进抽挤在角落里的贫苦乘客,凡见十岁左右的儿童,上去一把扯拽出来,掐着他们的脖子往大木筐里提。
许多枯瘦的小黑孩儿,被按低了脑袋捆绑,偏胖的海盗见大筐里挤满了黑亮的小男孩和小女孩,蒙着的嘴脸不禁发笑,但他那双眼神中,不免透出几丝心慌。




人性禁岛 无法退却的杀意(3)
无法退却的杀意(3)
黑胖的大胡茬乘务长的下巴,啪一下给杜莫右手捏住,食指与拇指用力一挤,一卷绿欧元便塞进他嘴巴。“咬紧喽!你能买别人的骨肉,我就可以买你的骨肉,你若敢发出半点嚎嚷,看见没?一刀剜下你喉结。”
面如死灰的黑胖大胡茬,那张嘴巴半开的脸孔,活像被恐惧僵塑的蜡像,杜莫几乎把他吓呆傻了。“握住,再握紧一些!”杜莫嘿嘿笑着,细声细语地吆喝他,对方迫于无耐,右手只得握紧递来的匕首的锋利刀刃。
“若是扛不住疼,你就使劲咬欧元,这比止痛片还管用。“杜莫歪笑着嘴角,一脸无辜地望着黑胖的大胡茬,并捏了捏他握在刀刃上的拳头,生怕攥得不够紧。
“嗯呜呜呜,嗯呜呜呜……”黑胖的大胡茬乘务长,咧着宽厚的嘴巴,随抽泣伸缩的眼角淌出汩汩眼泪。卧在他拳芯里刀刃,好比一柄波动杆,令其整条胳膊剧烈哆嗦,直到传遍全身。
“啊呜呜呜,啊呜呜呜……”这家伙怕得像个孩子,恐惧如咒语一般,使他从先前的跋扈、贪婪、邪恶中返童。哭声里除了害怕,更多了乞求怜悯。他也尝到了绝望的滋味儿,但看上去,远比那个卖掉女儿换饭吃的黑人脆弱。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数一二三,匕首会嗖一下挑起,你的四根手指,也会随着一股鲜血飞起半空,之后滚落到地板上。不过,你不能捡走,它们属于我,我已经支付你了,公平交易,对吧?”
杜莫的描述,犹如一只无形大脚,在陷进恐惧泥潭的黑胖大胡茬头顶又重重踩了一下。这家伙哭得更厉害,夺眶而出的眼泪,好比奔流的溪水。
“一,二,三!”杜莫话音刚落,卧住刀柄的右手便要如闪电般斜挑上去。“啊哈!呜呜呜,呜呜呜……”pì股摊在地板上的黑胖大胡茬,随着猛然袭来的惊悚,竟然弹起了一下,裤裆底下霎时渗出大片浓黄的液体。
“哇哈哈哈,哇哈哈哈……”杜莫笑得直拍大腿,他并未割断黑胖大胡茬的四指,jīng神上的施虐令他难言酣畅。
“唉!你也是人,以后别做泯灭人性的事儿,不希望自己被如此对待,就别以此去对待别人。现在,给你个活命的机会,若你敢有半句雌黄,我生切下你舌头。”
杜莫恶狠地说完最后一句,将锋利的刀尖贴上他眉心,顺着此人鼻梁缓缓滑落,停在他嘴巴一侧。只等他耍滑头时,瞬间斜扎进腮帮挖舌。
“我我我,我说,我说,你问吧,我什么都说。”这家伙越来越虚弱,破碎的膝盖溢出大片鲜血,被吓出的niào液稀释冲远,在地板上延伸开来。
杜莫将我的质疑一一询问,黑胖大胡茬说,渡lún第一次停泊,是想找些饥饿难民倒卖他们的孩子捞些油水;第二次停泊是收到基斯马尤港的航海消息,说那里发生了激烈交火。
“为什么交火?”听到这里,我不禁一惊,忙bī问到。黑胖大胡茬知道我和杜莫一伙儿,并且比杜莫更能决定他的生死,就忙打起jīng神,毕恭毕敬地说。
“迪沃?夯特拥有jīng良的武装,占据着下朱巴州一带。前些日子,索马里水兵劫了他们一批海上来的物质。夯特一气之下,绞杀了十余名海盗,并把尸体挂在码头的桅杆上示愤。结果……”
“结果怎么样?”杜莫粗声问到,不容他有思考余地。黑胖大胡茬缩了缩脖子,他已失血太多,开始打起冷战。
“结果,索马里水兵率领众海盗打到岸边,那些抗在肩膀上的火箭筒,像蜻蜓似的乱飞,炸毁了许多船只。这艘渡lún虽然破旧,终端收益却属于夯特。所以,所以我们暂时不敢靠近,不然……”
“不然火箭炸烂你的蛋蛋是不是?”杜莫好笑的抢白。“啊,这个,是的是的。”黑胖大胡茬急忙承认,希望讨好杜莫而使自己活命。




人性禁岛 无法退却的杀意(4)
无法退却的杀意(4)
杜莫望了我一眼,我对他点点头,这个肥壮的科多兽,一把抄起黑胖胡茬的下巴,将手枪塞进他嘴里。“乓”枪声炸响,子弹从黑胖大胡茬满是赘肉的脖颈爆出,直线窜向大开的舱门。外面随即传来叮一声脆响,估计撞到了金属锁栓。
“收缴地上的步枪,我去找艘小船,天黑之前,咱们划到科亚马岛,半夜潜入索马里陆地。”杜莫听完我的指示,忙起身去捡散落在地板上的步枪。
我与杜莫对话的声音稍微大了点,希望悬鸦可以跟上我的脚步。
揣好了手枪,我起身走出舱门,这群假扮海盗抢夺yòu童的渡lún乘务员,并未在舱门外留守人员,他们毫无作战常识,却想借机利用激战在基斯马尤港的海盗为幌,谋取不义之财。
我猫腰轻脚上了甲板,炽烈的光线和海风扑面迎来,心肺说不出的畅快。甲板中央有间小铁屋,透过明亮的玻璃,能看到一个油wū发亮的掌舵lún盘。
我紧贴船舷绕跑,来到驾驶cào作室后面,犀利的目光斜穿过门缝,见一个头发略带花白的黑人老头,正躺在摇晃的网线吊床上瞌睡。
一顶脏兮兮的船长帽,盖住他整张面孔,窗外qiáng烈的照射,以及泛光的海面,便煞不到小寐一番的滋味儿。靠近吊床的墙壁上,挂了一件黑人老头的破旧制服,钉在墙面上的掉漆铁牌,刚好从破制服下露出半截儿,上面冲压着图案,是一张渡lún结构简化图。
不必惊扰黑人老头,我就可获知备用小船的位置,渡lún尾部有个小仓库,我悄悄tiáo转身子,贴回船舷一溜小跑儿,朝存放小船的仓库奔去。
刚才炽烈的阳光,将我处在yīn暗中过久的体肤滋照饱和,我现在开始感觉浑身燥热,脖颈有点干巴巴的紧绷。杜莫在毛里求斯时,若被人捆在这种日照程度下的废旧工厂,不到中午时分便会成一具干尸。
奔至甲板尾部,快速掀起一块儿方形木板,下面黝黑yīn凉。我像沙漠鸵鸟一般,将脑袋探进去感知了一会儿,确认并无人迹后,以双臂支撑身体,缓缓送下双脚。
海面上漫射着qiáng光,我受了过度刺激的视线,足足适应了一分多钟,才看清仓库并排着十二艘小船。我挑选了一艘船体完好,且体积轻便的逃生船,一端绑好绳子,另一端绳头儿朝顶上光亮的方形入口投出去。
从yīn暗的仓库再回到甲板上,qiáng烈光线又异常刺目,视网膜上产生的迷幻,同样消耗一分钟时间才淡去。我像鼹鼠出洞,先露出头部,环视了一会儿,见炽热干燥的大甲板上空无一人,便纵身跳上,重新跑回了乘客舱室。
杜莫收集好那几个假冒海盗死了的家伙的七只步枪,将枪械绑一捆儿分塞进大木箱。那些被抢夺的黑人乘客,也从大筐里取回了各自的儿女,纷纷搂紧在怀中。
“甲板上没人,你我去渡lún尾部,那里是备用小船的仓库。”杜莫听完我的指示,抄起两只大木箱便朝舱门外拖去。
我和杜莫的每一个动作,都使那些受惊吓后更为蜷缩的乘客悸动,他们扑闪着惶恐的黑眼珠,不敢发出半点声息。
悬鸦应该听到了我和杜莫对话,这样他就不必再费力气,四下寻找单独离开的小船。
上到甲板后,我接过杜莫手中一只大木箱,两人贴着船舷,猫腰奔向渡lún尾部。驾驶室里的黑人老头,一定还发着白日梦,等那些提筐抢小孩的手下满载而归。
杜莫与我一起,将小仓库里那艘逃生船沿着陡直斜梯拉拽上来,然后再用绳子系吊起来,顺着锚链浮到湛蓝的海面上。“你扒着锚链下到小船,我把两只木箱垂悬给你。”
杜莫嗯了一声,肥壮的pì股倒退到渡lún尾尖,慢慢沉下去。他虽然胖重,攀爬却很敏捷。
布满灰尘的小船底部,凌乱的蜘丝随着波浪荡开,停摆好两只木箱,我也顺着锚链急速滑下,趁着整艘渡lún尚未发现我们,即刻驶离远去。




人性禁岛 无法退却的杀意(5)
无法退却的杀意(5)
“哗啦,哗啦,哗啦……”我挥动双臂,急速摇着橡皮浆,朝西侧临近海岸的科亚马岛前进。杜莫火急火燎地翻开他的木箱,抽出m25狙击步枪开始拼装。
“你做什么?”我一面划水,一面问杜莫。“还击啊!你看,那么大的甲板,若冲上一群人向咱们射击,我俩只得往海水里翻了。”我抬眼望了望渡lún上的甲板,上面依旧空空静静。
这艘航运大船不比战舰,下来的时候,我也曾留意,并未看到远程打击的机关枪或机关炮装置。即使其他渡lún乘务员出乎意料地冲上甲板,朝我和杜莫的小船开枪,悬鸦也会从背后割断他们的喉咙。
但杜莫只顾逃离,是不会了解这些的。
“换步枪,用ak—47步枪护航。小船比摇篮晃得还厉害,虽没有大的海风,你的狙击也会打得像皮筋弹弓。”杜莫一拍黑亮油光的脑门儿,顿然醒悟:“哎呀!对啊,差点要了命。嘿嘿嘿……”
这家伙嘿嘿傻笑,掀开木箱盖子放回了m25,换抽了一把ak—47步枪,煞有介事地朝甲板瞄准着。
我继续后仰着划船,炽烈的阳光烘烤得人脖子难受,四面银光粼粼的蓝sè海水,像锅盖式的太阳能吸光板,将我和杜莫逃生的小船捧在手心曝晒。
飘在激荡起伏的海水上,朝西面的海岸线急速贴靠,视线中的巨大渡lún,渐渐变得模糊,身后一座葱郁小岛,若然显出lún廓。
“追马先生,您快看呢,科亚马岛就在前面。”杜莫放下了步枪,指着我身后兴奋的大叫。“杜莫,拿出望远镜,了望小岛上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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