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破禁果
这个黑人小姑娘儿,大概六七岁模样,穿一件盖过膝头的红格小裙,上身着白sè长袖小褂。红艳的小裙由于破旧、邋遢,显得乌黑沉重,已与女孩小腿儿肤sè接近。
她揪挽在脑后细长弯曲的头发,随四周窝棚上的布条一齐扬散在风中,小女孩脸颊干瘦,显出尖尖下巴,活像只漆黑小猴。但她眼睛炯亮,生得让人怜惜。
风渐渐有些大了,窝棚村落中不断旋起草叶或塑料碎片。杜莫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在这里过夜吧,军阀不会到这种村落抢东西,这里除了饥民,就是饥民。”
我依旧蹲在村落旁的树下,又静静观察了一会儿才说:“不知非洲陆地上的降雨会有多大,咱们须得找个结实点的窝棚,钻进去坐睡一夜。你把枪械和包裹先放在这里,过去问问那个黑瘦小姑娘。这些窝棚看上去有好多空的。”
杜莫快速脱掉背包,只在pì股后面掖了手枪和匕首,便躲躲闪闪地朝晃荡在风中前行的小姑娘跑去。“呼簌呼,呼簌呼……”傍晚整个沉入了黑夜,静静蹲伏等待杜莫的同时,我用手捂住鼻腔,防止吸入风中夹带的杂质。
“追马先生,追马先生……”杜莫兴匆匆地跑回来,我已经看不清他的表情,只隐约瞅出白牙。“那个小姑娘是个孤儿,她父母给军阀打死了,只剩下她和姐姐住一个窝棚,这会儿她姐姐没回来,小姑娘同意咱们去入住了。嘿嘿嘿……”
杜莫高兴极了,巴不得赶紧找个地方,吃饱喝足了躺下睡大觉。“她至多不过七岁,你怎么跟那孩子说的?她估计都没明白你的意思,说不定是因恐惧才不住点头而已。”
我虽然讥讽着杜莫,但却收拾起行囊,准备借助黑暗钻进杜莫指定的那座小窝棚,防止别人看到我俩的行李和枪械。
“嘿嘿,瞧您说的,我这么大块儿头能欺负一个孩子嘛!我就问她有没有地方睡,她楞了半天才指了指周围的窝棚,说空的都可以睡。我看周围全是漏洞百出的窝棚,就笑着问能不能和她一起住,我有好吃的食物,比她挖的草根甜多了,她虽然懵懂却惊奇地对我点点头,就这么简单,搞定了,哈哈哈。”杜莫叽里呱啦的讲完,我俩已经小跑到那座窝棚门前。
人性禁岛 护佑黑人女孩(7)
护佑黑人女孩(7)
“追马先生,这女孩说自己和妹妹外出挖野菜,遇到了夯特军阀的卫兵,被抓去受了欺负。”我这才明白,她妹妹一定听了姐姐的惊呼,才提着篮子先跑回了家,跑回这间破旧孤陋的窝棚。
“杜莫,这女孩估计被qiángbào怀孕的,附近的军阀卫兵一定常来欺负她,问问那些卫兵的大概位置,明天一早路过时,咱们顺便清扫了那里。”
杜莫听完我的话,刚想对女孩说什么,却又迟疑地打住了。“追马先生,咱们杀了那些军阀卫兵,这两个孤儿小姐妹会不会受牵连?”
我考虑了一会儿,杜莫虽然这么问,却意在告诉我,两个可怜的小姑娘多半会遭受牵连。
“想做海盗王就别瞻前顾后,你看她才十三四岁,这么小的年纪和虚弱的身体,哪能承受分娩这种辛苦的事情,多半也会丧命。”
杜莫又迟疑了半响,犹犹豫豫地问:“那到底该不该问她?”我不由笑了笑,让杜莫自己拿注意,最终他还是没有问。
杜莫顾全了大局,我也清楚,杀几个军阀卫兵改变不了这两个女孩的命运。
雨噼里啪啦砸了一夜,接近黎明十分,才有了缓和迹象。撩起挡住窝棚门口的那块儿破油布,清新湿凉的空气瞬间侵入鼻息,外面有了破晓前的昏暗。
吹进窝棚的cháo湿凉风,冻醒了两个相拥而睡的黑人小姐妹,她俩睁着炯亮却又茫然的眼睛,看我和杜莫收拾行囊。天放亮之前,我俩得赶紧走出这一带。
昨天草地上受袭击的两辆巡逻车,估计这会儿该被发觉。杜莫漆黑的眼皮,睡得有些浮肿,一脸惺忪地收拾着背包和枪械。
“杜莫,你给两个孩子一根香肠和一包饼干,毕竟咱们入住了一夜,没被一个雨点打湿。”杜莫哦了一声,这会儿,他不怎么吝啬食物,转身拉开背包封口绳子,翻出一根小火腿及一包长筒饼干,放进了两个小女孩怀中。
我也拉开自己的背包,拿出两个芒果和一包饼干,摆在了窝棚中央的蒿草垫子上。两个漆黑枯瘦的小丫头,对我和杜莫眨了眨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
“拿着,需要帮助时,跑去找别的村落用它求救。”我从pì股后面的裤袋,掏了一张面额五的银灰sè欧元。杜莫把我的话翻译给两个小姐妹,又告诉她俩这是欧元,可换到二万五千先令,别拿这些钱去买面包,你姐姐分娩时,用它去向附近的村民求救。
临走前,我和杜莫从小女孩的窝棚顶上拽下两块儿油布,绑遮在背包上防止必需品淋湿。走出了窝棚,清凉的雨点直往人头皮里钻,冷意彻入心扉,身后的油布也啪嗒啪嗒的崩响。
年纪最小的妹妹,从窝棚门帘闪出一双眼睛,胆怯的目光中,又融着莫名的留恋。我仰起脸,望向直坠雨线的天空,风像孩子搅完冷水的小手,拂过人的脖颈,沿领口钻入xiōng怀。杜莫打了个冷战,略略蜷缩地站在我身后。
“追马先生,咱们赶路吧。”听到杜莫的催促,我内心的思绪从遥远的牵挂中斩断回来,淡淡应了一声“啊”。
枯瘦的两个小姐妹,依然躲在那块儿被雨淋得发亮的油布门帘后面张望,我对她俩微微弯了弯嘴角,然后迈起步伐。
我不懂索马里语言,最少还可以用微笑对两个小家伙道别,希望她们顽qiáng且平安得活下去。杜莫抱着狙击步枪,脖子缩得很紧,酷似一只怕冷的胖龟。
远处地平线上,稀疏长着几棵金合欢树,它们吸了一夜雨水,正抖着淡绿叶子隐隐摇动,仿佛向我和杜莫招手,催促我们快些赶路。
迎着淅淅沥沥的曦雨,我俩走了十来分钟,身体预热得差不多。“跑吧。”我没有回头,对杜莫说了一句。他两条肥重的大腿上,皮靴踩得泥水啪唧直响,耳朵能听出这头尚未醒盹的科多兽仍跟在身后。
人性禁岛 护佑黑人女孩(8)
护佑黑人女孩(8)
身后那片村落,渐渐变薄拉低,直到细长得与地平线接近,才从我和杜莫的视线上模糊消失。天空依旧清冷yīn暗,雨滴像一窜连线的珍珠,断断续续垂甩下来。
前面的路途上,再看不到起伏的地势,根据杜莫的推测,我们可能要经过荒漠,运气好点的话,也会出现一片cháo湿的草原。
稀稀拉拉的波巴布树,已在前方拉开阵排,迎接陌生人的进入。“哈哈,追马先生,下一顿进餐我请你吃果肉,您看那些猴面包树了吧,果实巨大似足球,甘甜汁多,是猴子、猩猩、大象等动物最喜欢的美味。”杜莫恢复了平时的常态,一边朝前跑,一边兴高采烈起来。
“我小的时候,遇上旱季或饥荒,常爬到上面摘它们吃,壳里面比椰果不差,旱季能存很多水。初生的树叶还能代替蔬菜吃,味道也不错呢。”
杜莫越说越起劲儿,脚下不由加快了速度。“哦,我听说过这种植物,穿越沙漠时,如果口渴找不到水,用匕首在猴面包树的肚子上挖一个洞,里面的清泉便喷涌而出,只要站在树下,就可张开嘴巴畅饮。而且,他的果、叶、皮具有消炎药性,疟疾时用来退烧也不错”
“嘿嘿,追马先生也很了解非洲,只要这一路上有猴面包树,咱们在沙漠中穿行就不必担心,这是生命之树阿!”杜莫说完,眼睛又放大了一些,恨不能对那些树扑上去咬一口。
“既然树上有可口的食物,说不定早被人摘光。”我提醒了一句,杜莫立刻减缓了脚步,俯低重心朝左右两侧张望。敌人的巡逻车很可能就在附近,不然这种果子早给周边村落的饥民抢光。而这些持枪的军阀卫兵,倒可以随时停下车,爬上树去摘几个果腹。所以,他们会很在乎这片领地,毫不犹豫地向进犯者开枪。
“杜莫,不要一看到植物先想到吃,多注意身上的伪装,要像变sè龙一样,随环境的变化而修复或改装。比起品尝果实,咱们更需要砍些枝叶,chā在头顶或披挂在身上。”
听完我的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提前拔出了锋利匕首,准备过去砍些植物。跑到近前,我俩很快挨着一簇稍高的蒿草蹲下,彼此朝各各方向窥望了一番,确定一切正常后,才脱掉了背包,开始修改伪装。
眼前这棵猴面包树,酷似一根长出泥土的大萝卜,顶着一层菜花冠似的绿枝叶,拔地而起有十多米,远看时又粗又矮,近看才觉得粗而高大。
我弯腰弓背抱住树干,杜莫离我身后几步,随着一声呼喝,他疾奔跳来,双脚虚蹬我后背而上。踩到肩头时,我牙齿一咬,骨骼嘎嘎作响,随即奋力向上站直,这个肥壮的科多兽便借力攀了上树去。
“捡些枝条细长、树叶茂盛的砍。”我说了一句,然后拔出匕首,在地上割了一把蒿草,抹掉肩膀给杜莫踩蹬上的泥巴。
“哎呀,找不到当年的感觉了,现在再爬这种树,感觉像河马爬杆儿。”
杜莫小时一定很瘦,那会儿饿急了眼,估计比猴子、狒狒爬得还快,与它们抢果实吃。但眼前,他像极了一只趴在树干上的墨西哥牛蛙,虽然大胖腿用力揽住枝干,但裤裆还是磨得哧哧响,上爬三寸,下滑两寸。
“哼哼,就你这副德行还妄想做海盗王。”我矮身在草地上,望着上面的杜莫,心里不觉又气又笑。
“我这条裤子啊!今天真得糟蹋了,心疼啊!……”杜莫抱搂着大树,肥臀把他往下坠的同时,这家伙嘴里不住地抱怨和担心。
“下来吧,我上。”杜莫最终没能爬上去,他现在一身厚厚的皮脂,远不是当年为了充饥而豁出性命的小黑孩了。我几步助跑,踩着杜莫浑圆的脊背,跃身上去的瞬间,双手攥紧的匕首猛扎进树皮,发出喳喳声响。
人性禁岛 护佑黑人女孩(9)
护佑黑人女孩(9)
“哈,还是您这种螳螂术厉害。”杜莫摊坐在地上,轻松地舒了口气说。
头顶叶片上的水滴,不断落进我后脖颈,顺着脊沟直往pì股处流。砍削树枝时,我朝前面的路望了望,瞅不到边际的地平线上,全是依稀伫立的猴面包树。幸好这会儿下着雨,不然我俩真得饱尝荒漠穿行的滋味。
从大树上滑下,杜莫捡起丢下的树枝,开始编扎在背包上,我也急速修改伪装,利用地上的蒿草,将枝条连接起来。“杜莫,把狙击伪装服穿好,重点是你的背后和头部。如果发现敌人,你我只要一矮身蹲下,酷似一株一米来高的guàn木即可。”
改造好伪装后,我俩背上行李继续前进,yīn雨天气似乎僵住了黎明,满目苍苍的半荒漠化大草地,除了细密直落的雨线,看不到任何移动的物体。
杜莫故意跑到我前面,摇晃了几下身上的植物,问我伪装得如何。我笑了笑,说他看上去像只肥壮的翠sè豪猪。这家伙听完嘿嘿乐了半天,说他看我也是同样的感觉,一对儿奔走在非洲荒草地上的豪猪。
“天黑之前,咱们能走到索亚吗?”跑在一侧的杜莫问。“我思索了一会儿,告诉他:“如果一直这么畅通的跑下去,应该没问题,就怕遇到区域内的巡逻武装,一旦交火的话,耽误多少时间很难推定。你难道没发现,越往内部深入,军阀卫兵的武装配备越高档。”
杜莫点了点头,略显得有些担心。“怕就怕遇上一大群卫兵,那咱们得打到什么时候!”我冷冷一笑,不得不多提醒到。“如果是一大群先前那种卡车、装甲车上的卫兵,倒也算不得什么。怕只怕遭遇未知的jīng兵,别看对方只一人,咱俩说不定都被击毙在草地上。”
这话让杜莫听得心惊,他厚翘的黑嘴chún忙嘀咕了几句非洲土语,看样子像在祷告,乞求不要遭遇那样的敌人。“如果遇上一个和追马先生一样的对手,那得多恐怖啊,小杜莫这种身手定会首当其冲。”
他像个孩子似的,说了些俏皮话。“嗯,希望不会,假如那么不走运,我会极力保护好你,不让他轻易把你击毙。”说完,我自己先笑了笑。
“别,听着就吓人。”杜莫也笑着回应到。“被冠以杀戮机器的称谓,得干掉多少人啊。以前在大副潜艇上,每次跟他蹬上海魔号时,心里就特别慌。杰森约迪身边那些人物,总拿恶狠狠的眼睛瞪我。大副说他们都有来历,个个战术jīng良,非同一般。”
杜莫说完,不觉吞咽了一下口水。我没有说话,继续向前奔跑着。他以为勾起了我牵挂,忙打趣儿地说:“哈哈,不过那些厉害的角sè被你轻易干掉大半。打那天起,我晚上睡觉都踏实了,再也不会给那些家伙从梦里吓醒。”
我冷冷一哼,似笑非笑地再次提高速度,杜莫既然有力气说话,那他一定不介意再次提速狂奔。“追马先生,您杀人的动作很含蓄,但破坏力很恐怖。上次那个铁面魔人,我本以为他受了伤,临近对方倒地,我才意识到他碎了一只眼球,还残了一手腕。我要是有您的身手,嘿嘿,海魔号加上核潜艇也不过百十个人,两百颗狙击子弹足以灭光他们。嘿嘿嘿……”
杜莫笑得很猥琐,沉浸在意yín成功的理想中。“你是不是真想做海盗王?有想法就说,不必绕来绕去。”我抱着狙击步枪,两只耳朵在悉率的雨中呼呼生风,杜莫今天的话很特别,他似乎想对我说点什么。
人性禁岛 护佑黑人女孩(11)
护佑黑人女孩(11)
“你听我说,六辆装甲车的阵势虽然吓人,但里面坐的只是些饥民,他们习惯正面开火,多数没有受过严格或正统训练,远不是你脑子想得那种沙场历练出来的正轨军。你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枪,一旦你提前bào露,咱们可会浪费大把时间。”
杜莫一边朝左翼爬动,一边不住应声。他肥壮的身体,chā满了翠sè枝叶,只要不起身跑动,远处装甲车上的那些卫兵,很难发现这种贴地移动的目标。
叮嘱好杜莫,我也快速背上狙击步枪,朝右翼匍匐爬去。cháo湿的沙土底层,还保留着太阳照射时的闷热,我像在沙海中游泳,手肘和膝盖上下顶扭。chā满绿sè枝叶的身体,嗖嗖向前滑动,仿佛一只饥饿的蜥蜴,追捕一只多汁可口的毛蛛。
我必须争分夺秒,敌人的机动组移动很快,在他们看清地面趴伏目标之前,我得安全绕到一侧伪装起来。眼前的环境下,再用两把狙击步枪清除六辆lún式装甲车很不容易,何况敌人有备而来。
繁密的雨点依旧挥洒着,yīn暗的天空使整片荒漠看不到光亮,宛如日落西山时最后一丝黄昏。回头看一眼杜莫,他已经爬得很远,乍看过去像极一簇长在沙地上的光棍树。
我想,他看我时也是同样的感觉,敌人的装甲车奔驰在戈壁似的荒漠之上,眼睛多半只盯着前方,希望看到背行囊直立行走的身影。这也正是他们不比正规军队的地方,既便如此,我也不敢再和他们正面冲突,尤其大意不得。
再次抬起望远镜观测敌人,先前移动摇晃的那几个黑影已经变大,初显了汽车的lún廓。我为了更好的掩藏,四肢奋力蹬挖身下的沙子,令自己凹陷得再深一些,既增qiáng隐蔽性,又减少被机枪子弹命中的概率。
一切就绪后,我拽过背上的狙击步枪,将枪管前端的小型支架拉开放下,再慢慢掀平狙击镜盖儿,防止溅射上雨点导致光标模糊。
暗红sè的t型准线,霎时映射进我左眼瞳孔,我承持枪托的手往右侧缓缓一拉,yīn昏的荒漠地平线快速横向移动,六辆装甲车上下起伏颠簸,向前火速追奔的后轱辘,扬卷起大片沙粒。
完全看清这组追兵一侧的同时,我嘴角不禁一弯,刻度光标显示目标距离两千二百米。我右手食指轻轻勾搭在扳机上,等待这六只躁狂奔走的甲虫再度靠近。
“砰。”嗖地一颗子弹窜出,划着炽烈的火线,贴低了沙漠地表,径直飞射像敌人的装甲车。开在最后面的一辆,左侧四个飞速旋转的轱辘,顷刻被击爆一只。
不等敌人反映过来,又是三道火线贴着地表飞射而去,排在队伍尾部的装甲车,左侧四个轱辘全部爆胎,歪歪扭扭跑偏了数十米,才抛锚在荒漠上。
队伍首位的装甲车驾驶员,已经从前望窗看到四条呼啸炽烈的火线,他虽然看不到我的具体位置,但却判断出对手的大概方向,所以往左猛打前lún,载着机枪手疾驰过来。
“嗖嗖嗖,嗖嗖嗖……”无数机枪弹头,宛如跳跃在昏暗中的蜡烛火苗,电光闪耀般扑窜而来,道道火线甚是凶猛。但我知道,他们在估摸着目标的位置乱射,通过这种混乱攻击,压制伏击者的火力,以此方式qiáng行bī近。
我前面三四十米远的沙地上,钻进沙土里的机枪子弹,崩得沙粒横飞。狙击镜孔中,冲在最前面的“铁甲虫”,像点燃的长芯炮竹,喷着细碎火星左右摇摆。
他们在干扰狙击步枪的对焦锁定,里面的黑人驾驶员,一定像冲夺弯道的赛车手,玩儿命打拨着方向盘。
人性禁岛 护佑黑人女孩(12)
护佑黑人女孩(12)
昏暗的yīn雨中,五辆lún式装甲车,宛如游龙摆尾巴,晃着s型tiáo整方向,快速与我保持正直,防止我击爆后面战车的轱辘。
我保持平稳呼吸,t型准线开始对准首车的前望窗,捕捉里面机械甲虫的心脏。“砰”右手再次勾动了扳机,一颗飞出枪管的子弹拔地斜窜,弹线时明时暗地闪烁,犹如死神的食指,刹那戳进装甲车的前望窗口。
领跑的装甲车时速极快,驾驶员的死亡导致前lún横拧,车pì股险些拱翘掀飞,倒扣过来;车身猛偏到一旁的同时,躲藏其后的第二辆装甲车顷刻闪现。
“砰,砰,砰,砰”利用车队减速的瞬间,我快速激发四颗子弹,爆掉第二辆装甲车一侧的lún胎轱辘。那些车顶上的机枪手,更加疯狂地朝火线袭来的方向还击。
“咻咻,咻咻咻,噗噗噗……”转眼之间,更为密集的亮点,宛如溅射过来的灼热岩浆,把卧坑前面的沙地击打得飞沙走石,即使cháo湿的颗粒,也不免炸爆成淡淡沙雾。
我连忙压力头部,防止给敌人误打误撞的子弹命中。淅淅沥沥的雨点,落得纷繁错杂,仿佛密集的子弹为其注入动力。
我必须尽快压制住他们,敌人分明采用了lún番战术,他们虽然不断损失车辆,但只要保证有一辆冲到最前沿,进入机枪覆盖式扫射的攻击范围,狙击手便会给打成马蜂窝。
杜莫那边始终没有动静,他的狙击步枪有效射程在一千米以下,一时无法与我配合着“八”字型伏击队形,击爆装甲车另一侧的lún胎。
歪斜在沙地上的装甲车,行进不得半步,上面的机枪手却朝我的方向狠命扫射,以便掩护剩余的三辆装甲车,继续搏命般向我bī近。
现在,我真有点恨这些家伙,他们激射的子弹,把无数沙粒爆蹦到我身上,偶尔一粒稍大点的颗粒,撞在耳朵或面颊上,也会疼得人心尖抽搐。
顶着卧坑前乱蹦的沙尘,我再次摆动枪管儿,将狙击镜孔对焦在第三辆首当其冲的装甲车正面。
t型准线在战车黝昏的前望窗正面追索了一下,校正打击的提前量后,巴雷特枪膛砰地一声闷响,那扇小玻璃窗中央,霎时冒出一个白sè小洞眼儿,黑乎乎的黏液随即溅染上玻璃背面。
第三辆飞驰的lún式装甲车,也急速打了偏向,横甩到一旁的沙坑,虚弱地起伏了几下便一动不动。里面的驾驶员,xiōng腔应该被qiáng劲有力的狙击弹头震碎了内脏。
瞄准镜孔上的刻度显示,最后两辆装甲车已经bī近到一千三百米的距离,车顶上的机枪手扫射出的子弹群,像舞台顶棚的无数小灯光,包围着我趴伏的沙坑慢慢减缩,再过一分多钟,对方对准我射出的密集子弹,会像抓一把麦粒扬撒在我身上那样,八九不离十将我击中。
我眼睛依旧贴紧在狙击镜孔上,右手急速拆下弹夹,更换提前摆放在一旁的饱满弹夹。“咔嚓”一声脆响结束,我再次对焦为首的前冲装甲车,里面的驾驶员已经把身子矮得很低,我无法再从平坦趴伏的位置仰角射中他。
因为,彼此的距离拉得越近,趴卧射击越不容易打进窗口。里面的驾驶员开始直线冲刺,以此保护两侧的轱辘。“砰砰,砰砰砰……”我连扣扳机,数条火线如烧红的电缆列车,直线延伸向装甲车的底部。
目标的两只前lún轱辘,顿时哧哧撒气,只见车前身越跑越趴低,并伴随剧烈震荡,速度顿时削减下来。失控的摆动使装甲车两侧的轱辘再次bào露。“砰,砰,砰”我又点射出三颗子弹,爆破了其余lún胎,这辆装甲车像螺旋桨中弹的飞机,在惯性的作用下偏甩到一侧,也被里面的驾驶员刹停在了荒漠中。
最后一辆装甲车已经冲得很近,零星几颗鸣声刺耳的灼热弹头,已能从我两侧甚至头顶上飞驰而过,皮肤几乎可以感觉到弹线温汤。我急忙压低脑袋,利用膝盖和后肘往后拨动身体,后面是我蹬踹出来的更深一点的沙坑,与此同时,前沿更多的沙粒迸射进我的脖领。
人性禁岛 护佑黑人女孩(13)
护佑黑人女孩(13)
我万不能站起身子往后跑,必须通过凹陷身体拉开敌我之间的命中距离。最后一辆装甲车跑得有些犹豫,但车顶上的机枪手,却把武器打得像喷火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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