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破禁果
“啊!我的天啊,这不就是咱们在石林的图腾柱子上看到的那些恶魔yòu婴吗。”杜莫失声叫道。
“嘘,别出声,稳定住情绪。”我也吓得从头到脚哆嗦了一下,但还是qiáng力克制住这种恐惧,也急忙制止了杜莫的紧张。
“我,我知道这是什么生物了,大鳄龟,北美拟水鳄鱼龟,咬合力世界排名第四。这些家伙咬断成人的手足,就跟小孩咬断火柴棍一样轻松。”我有些紧张和激动,但我还是赶紧说出一种被人类获知了的生物名称,安慰杜莫的同时,也是安慰我自己。
“噢!上帝啊!追马先生,这里是印度洋中南部的海岛,怎么会有美洲鳄龟呢?再说了,您见过这种两米多长的拟水鳄龟吗?您没看出来吗?它们成群结队而来,是准备围攻住你我吃掉。如果您相信上帝,那么就请您相信,这东西肯定被从地狱里召唤而来。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啊!”
人性禁岛 绑在半空的血人(28)
绑在半空的血人(28)
听到杜莫的抱怨,我一时也不知所措。不难看得出来,这些罕见怪异的生物特别怕光,一接触到光亮,它们便非常焦躁地退却。所以,只要我和杜莫有足够的燃烧衣物,将舱门口照亮,就可以继续用火焰开辟一条到小艇上去的路。
我急切地呼吸着,向四周的黑暗中环视,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我可以想象的出,这条大lún船的甲板上,就仿佛正有一群形似枯槁的灰皮肤儿童,纷纷拖着二米长的大蜘蛛身子,已将我和杜莫团团包围。
杜莫说得没错,这些在黑暗中看起来像畸形胎儿的大生物,确实像极了山顶石柱上刻画的图腾文案。我在东南亚做佣兵时,并未截获到这方面的情报,虽然在电子文档中见过一些诡异生命的图片,但大都认为是一些人为捏造。
可是到了这会儿,我不得不承认,人类对深海的探知,对荒芜海岛的探索,还远远不够。
在我扭头的一瞬间,杜莫这个家伙,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爬上了金属桅杆的半高。要说杜莫胆子小,我也不怪他什么,毕竟,他能从大溶洞只身一人游到海魔号上找,这足以说明,杜莫这个小伙子有可贵之处。
“你往那上边爬干什么?”我低声喝斥杜莫。“追马先生,您快上来,这堆衣服一会儿就烧尽了,我看那些东西很可能是地狱蛛婴,会爬上舱门顶子来吃咱俩。”
杜莫显得极为惶恐,他嘴上极力恳请着我,人却扒在桅杆中间一动不动,丝毫没有下来的迹象。
“你动动脑子,咱俩要是一起爬上去,放弃舱门顶上的这个安全岛,那不等于活活困死在上面。趁着这会儿有火光,咱们赶紧冲进海魔号,里面有足够的淡水和食物,等躲进去了再从长计议。”
我焦急地说到这里,杜莫还是不肯从金属桅杆上滑溜下来,他反而更加急切地对我说:“追马先生,您这是怎么了,您难道没有看到,咱们往下丢燃烧的衣服时,只是打断了这群地狱蛛婴队伍,它们正快速地往船舱里钻,一是进去抢吃食物,二是要把海魔号作为巢xué。”
听杜莫如此一说,我才豁然醒悟,知道自己刚才没杜莫看到的情景多。
“杜莫,你这小子,今天运气确实不错。你抬起头,看看上面是什么,还不赶紧往上爬。”由于太过着急,我和杜莫都忽略了一点。舱门口处那件衣服快要燃尽,火苗挣扎着闪出最后几丝光亮之际,我正好仰起脸训斥杜莫。结果,我却看到了金属桅杆架子上卷着一条巨大的苫布,是平时经过暗礁海域时,用来做帆前航的。
杜莫立刻懂得了我的意思,他突然像只肥胖的猴子,耸着大pì股嗖嗖直攀。
“追马先生,您躲开点,我可要往地面丢苫布了。”爬在桅杆高处的杜莫,嘴里咬着袖珍小手电,含糊不清地对我喊着。
“好了,赶紧丢下来吧,你可要瞅仔细了,别把苫布丢到甲板上去,不然,你自己下去捡。”我兴奋地小声对杜莫呼应着,随着噗地一声闷响,一张卷成条状的大苫布,从高处的黑暗中直直摔落下来,带起一股qiáng风在我的脚下。
我快速拔出匕首,将杜莫割下来的苫布切成很多小块儿,然后浇上一点酒jīng,先点燃一块儿,再慢慢地引燃更多。
杜莫麻利地从金属桅杆上下来,和我一起引燃更多切开的苫布,开始向甲板四周的黑暗里投掷去。
人性禁岛 绑在半空的血人(29)
绑在半空的血人(29)
“吱吱吱,吱吱吱……”远处甲板的黑暗中,再次传来那些恶心生命的一阵悉率嘶叫。我知道,这些东西对火焰怕得要命,它们正成群结队地往海魔号的两头以及船舷处爬去。
“好了杜莫,这次咱们有活路了,看来上帝的眼睛看到了这里,咱们马上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杜莫不停地抡抛着燃耗的碎苫布,火焰将他黑胖的脸蛋儿映得通红。他虽然还不知道我具体怎样带他从眼前的险境脱身,但他听我如此笃定的说可以逃出去,也就不由得积极起来,萌发出战斗的意识。
投掷出去的火焰,将那些试图围拢我们,以及正结队往海魔号船舱里钻的生物全部bī退,其中一部分退缩到了舱门对面的船舷处。
杜莫正要使出吃nǎi的劲儿,抡圆了胳膊往舱门对面投掷,想bī开这些恶心人的生物,从而使我们获得一条跑上小艇逃生的出路。
我急忙制止了杜莫,告诉他别将那些拥挤在船舷处的生物吓散,否则咱们就算上了小艇,lún船下那只大王乌贼也会将咱们拖下水。”
杜莫不解地问我:“那咱们怎么办,这些东西挡住了咱们的出路。”我没有回到杜莫,只将背上的m25狙击步枪摘下来,换回了杜莫背上的那把巴雷特狙击步枪。
咔嚓一声,我快速地拉拽了一下枪栓,单膝跪在舱门顶子上,狙击镜孔中,海魔号船舷的位置格外昏暗,甲板上散落的火焰,只隐约映照着。但我完全可以看到这些超级大爬虫那黑幽幽的肚腩,锁定它们趴伏的位置。
t型准线上,一个三米多长的大黑点,正隐隐起伏着躯体,这种生物,如果不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那可真是绝世的罕见。
在我锁定一只目标准备扣动扳机时,那感觉就如射杀一个在黑影中起伏着xiōng膛的枯槁儿童,可当我看到它们后半截儿身子的lún廓酷似龟型,便立刻打消了一切顾惜。
嘣,一声沉重的枪响,霎时间在黑暗的溶洞中冲击开来,这种响声,犹如天怒惊雷,为我和杜莫鼓舞了士气。
射杀出去的那条炽烈火线,直径朝那个酷似小黑孩的生物的xiōng腔打去,子弹的撞击力非常qiáng大,那团三米长的黑影,就如摆放在草地上的高尔夫球,被球杆儿啪地一下打飞不见。
“哎呀!追马先生,您想的真是太好了,我和您一起射击,更多地把这些家伙打进水里,好让那只大王乌贼尽快填饱肚子,这样它就会游回水底睡觉,让我们安全地逃离。”
杜莫看懂了我的用意,他兴奋难耐地说着,并也举起手里的狙击步枪,准备向那些退缩在黑暗中的影子射击。
“不,杜莫。咱们现在还不明白,甲板上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万一它们在受到攻击时会产生仇恨心理,从而冲破了火光的照射向你我突袭过来,那咱们一时之间可并无退路。”
杜莫听完我的话,立刻收起了步枪,继续引燃一块儿块儿的苫布,往甲板上其他地方投去。
这样一来,一旦甲板上某一处的火光暗淡,我们也好及时再丢过去一块儿,延续着光亮,严密提防出现一条黑暗路线,让这些东西靠过来偷袭到我俩。
这些生物的额头,酷似儿童的脑门,但上面长满了毛茸茸的肉刺,很像霸王龙的脑袋。鹰钩似的嘴巴半张着,里面尽是一排排闪着紫银sè光泽的锋利牙齿。最恐怖的是,它们的眼珠很大,里面露着森森凶光。我真怕它们一会儿适应了火光之后冲击过来。
现在想想,悬鸦这家伙的胆子,真是大得可以了。他一个人杀光船上所有的活口之后,竟然还跑回船舱的仓库找来一把斧头猛砍这些可怖的生物,仅从我刚才踩到脚下的那颗牙齿,就足以想象得出,被咬到一口的惨剧。
人性禁岛 绑在半空的血人(31)
绑在半空的血人(31)
那些爬动的生物,仿佛知道我俩要逃走似的,竟然蠢蠢欲动,想向我们扑过来,可又十分畏惧着火光。
沉重的悬鸦负在我的背上,绳子将我的肩膀勒得生疼,由于太过用力,我仿佛感觉到脖子里的伤口正在药棉底下汩汩冒血。
但此刻顾不得许多,我掏出pì股后边的手枪,两手分开左右齐射,啪啪地往黑暗中那些可怖的生物堆儿里打。
虽然一颗子弹的威力有限,但枪口在子弹迸发时,冒出qiáng烈的火星闪耀,这对这些生物也起着一些遏制作用。
“追马先声,您快顺着绳梯爬下去,我负责掩护您。“杜莫说着,便站在海魔号的船舷上,一边紧紧盯着火焰四散的甲板,一边不住地探头往我身下的水里看。
如果那只巨大的黑影再从水面浮现,试图在我上到小艇的过程中高高跃起将我一口叼下去,那杜莫也好及时开上几枪,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
背着悬鸦,我沉重而艰难地抓在绳梯上,要不是为了伊凉和芦雅她们,我才不会在这种紧要的逃命关头背负如此一个沉重的累赘。
可是现在,我负载的不仅仅是悬鸦的生命,这也是我能否找回伊凉和芦雅的希望。悬鸦既然知道朵骨瓦没死,那么他肯定也知道一些关于芦雅的消息。
我在绳梯上爬到一半的时候,由于心里没底,便对头顶上抱着步枪守护的杜莫喊道:“杜莫,往我身下的水里打上几枪,如果那个混蛋鱿鱼还吃饱了找事儿,就让它尝尝枪子儿的味道。”
当当,当当当,当当……,杜莫往我身下的水里,可能潜伏着大王乌贼的位置连射数枪。
我使劲儿拧着脖子,探头看着黝黑的水下,有无泛起巨大的水花,如果没有,那说明大王乌贼吃饱之后离开了。
如果这只庞然大物吃饱之后没走,而是玩兴大发地同我们纠缠上,我和杜莫可拿不出这么昂贵的筹码,困在这里陪这只畜生耗下去。
当我浑身倒立着寒毛跳下去,双脚踩在晃荡的小艇上时,心里不仅没有丝毫的踏实感,反而觉得自己距离那张巨大且腥臭无比的食人花形状的嘴巴更近了。
只要那只大家伙用触须绑住小艇一拉,我和这个小艇上的一切,都会儿咕咚一声,沉得无影无踪。
杜莫见我平安下到船上,他也不敢耽误,朝甲板上胡乱激射一阵后,tiáo转pì股就往绳梯下面爬。
“杜莫,你别慌,爬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点,如果不慎掉进水里,那只大王乌贼可不管你是怎么个情况,照样会把你当成饱餐蛛婴后的甜点。”
我不得不招呼着杜莫一点,此时各种危险一触即发,眼瞅着马上就可以启动马达逃跑,要是杜莫出点失误,那简直就是搭上性命的功亏一篑。
杜莫两只脚一挨到小艇,立刻一pì股坐了下来,哼哼嗨嗨喘着粗气。我急忙发动小艇的马达,将小艇前端的灯泡开到最亮,以防甲板上那些恐怖的地狱蛛婴,见我们逃跑而发怒,从漆黑的高处扑咬下来。
“追马先生,冲冲冲,咱们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杜莫火烧眉毛似的叫喊着,小艇被我cào控得像只急速甩尾准备窜出溶洞的猫。
隆隆的马达声噪响,我再也不顾外面的山壁上是否有敌人靠近,瞅准弥漫着淡淡月sè的大溶洞口,离弦之箭一般地驾艇冲了出去。
小艇尾部水花飞溅,那只大王乌贼,估计这会儿正打着饱嗝消化,暂时没有兴起尾追我们的玩趣儿。
“呜呜呜嗖……”小艇在水面起伏颠簸,卷起一股疾风,撞破了洞口的月sè,冲击出来。
因为我刚才扒在悬鸦驾驶的小艇上,在这弯曲的峡谷水道走了一遭,所以此时对前面的水道比较熟悉,该在什么地方拐弯,以及该左拐还是右拐,我都提前得知,所以这会儿在昏沉朦胧的月光下,驾驶小艇逃跑起来得心应手。
人性禁岛 绑在半空的血人(32)
绑在半空的血人(32)
峡谷水道两旁的岩壁上,或许有许多夜间抱在树上睡觉的猴子或树熊,它们全被小艇疾驰而过的呼啸吓得乱窜乱叫。
这个时候,我不能再担心发出什么响动,既然已经制造了很大的响动,那就坚持到底,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逃离开这一带。
“杜莫,快站起来,抱起你的狙击步枪,如果两侧的岩壁上,有子弹飞射的火线袭来,就要及时回击,只要咱们的小艇冲进大海,这个鬼地方就彻底跟咱们没关系了。”
杜莫一骨碌爬起来,抱着他那把m25狙击步枪,头摇尾巴晃地向两侧的岩壁上巡视起来。
此时此刻,我的心里又惊又喜,喜得是终于脱离海魔号的束缚,以后不再和杰森约迪这个狡猾的老鬼打交道;而心里惊怕的是,命中水在这场海盗厮杀中,千万别给巴奈组织那帮人抓去,否则我再想找到芦雅,那简直如大海捞针。
漆黑的峡谷山壁上,沉盖着月光浸不透的幽黑,那些树木的叶冠,犹如乌黑的兽头,看不出向阳生长的趋势。所以,我虽然把小艇开得疾快,但却辨别不出方向。
当阵阵腥咸的海风,迎面扑在我和杜莫身上,一股莫大的喜悦,顿时涌上我俩的心间。杜莫又一pì股坐了下来,嘴里叽里咕噜不知念叨起什么。
望着查戈斯群岛,这片黑sè的lún廓在身后渐渐消失,我心中的喜悦也随之逝去。因为,眼前是茫茫大海,小艇虽然飞驰如电,但却不知奔往何处。
像我这种没有家,也没有国的男人,一旦在漆黑湿冷的夜里找不到方向,心里那种滋味儿便难以言表。尤其是眼下,芦雅和伊凉她们不知散落在何方。
“追马先生,您包里还有吃得吗?我饿了。”杜莫坐在我身后,突然提到了食物,这令我不得不心里慌乱。
悬鸦先前逃离海魔号时的那艘小艇上,不仅配备了充足的食物,还有两桶备用燃料。可是现在这艘小船,除了可以载人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多余的东西。
“杜莫,你在我包裹里找找,我也不知道里面还剩下多少食物,如果不是太多,你就看看这艘小艇的工具箱,找把鱼竿垂钓几条海鱼充饥。”我一边cào控着小艇,一边对身后的杜莫说。
“算了吧,追马先生,您现在可别让我吃水里的东西,我一想到刚才那些东西,我这胃里就恶心得想吐。您先把艇开慢一点,让我辨别一下方向。”
杜莫嘴里吃着从我包裹里翻找出来的干虾仁,手上便摆弄起他那只从南非城买来的防水表。
“追马先生,我这表上的指南针没有问题,白天咱们在瀑布岛山顶上,那附近一定有干扰磁场的矿石,所以指南针才突然失灵。这会儿它又恢复了正常,的确是一块极品好表。咱们的小艇上,没有任何补给,得找个地方赶紧上岸。”
杜莫的话没错,我们不能在茫茫大海上耽搁时间,而且经过刚才那只大王乌贼的袭击,我现在非常不愿意驾驶着一艘小船在深不见底的印度洋中心飘荡。
“杜莫,你可把方向辨认准确,在小艇的燃料耗尽之前,距离咱们最近的地方,就是西面的塞舌尔和北面的马尔代夫。咱们该往……”
说到这里,我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对杜莫比划着手势,让他把一只黑sè的肥耳朵递过来。
“杜莫,你听仔细,绑着的这个家伙,正是九命悬鸦,伊凉她们就是被他的副手小珊瑚转移走的。这个家伙之所以要这么做,他是想从我这里勒索一笔钱。”
“杜莫抽回了大脑袋,揉着被我手指捏疼的耳朵,鼓着大眼珠子寻思半天,最后才快速地眨么几下眼睛,重新将耳朵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问。
“追马先生,您对我说过,有一笔财富可以把宝石像稻米一样的捧起来,然后哗啦啦地撒下去,再捧起来,再撒下去,那些璀璨的财富,晃得人睁不开眼睛,难道这是真的?”
杜莫的情绪,开始变得激动,我冷冷地哼了一声,又扯住他那一只耳朵,将他的脸面向捆躺着的悬鸦。
“你觉得他比你傻吗?”
杜莫望着昏迷中的悬鸦,顿时幡然醒悟,他几乎紧张地结结巴巴,满心欢喜却说不出话来。
“我的上帝啊!太难以置信了,追马先生您是不知道,当你在山顶对我描述这些财富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为了鼓励我,吊起我的胃口让我活下去,可是现在……,可是……”
人性禁岛 绑在半空的血人(33)
绑在半空的血人(33)
杜莫又结巴地说不出话来,我瞧着他这幅德行,只好等他内心平静下来之后,再对他说后面的话。
“上帝啊!您真是开恩,我杜莫打小就许过愿,希望在人生的道路上,结识一位富有的朋友,那我可就吃喝不愁了。真是没看出来,追马先生您这个人,平时吃饭穿衣不显山露水,没想到啊,没想到,您居然就是我命中那位大富豪朋友啊!真是太幸福啦!”
杜莫越说越上劲儿,嘴角儿乐得快要够着耳垂,他那一口白牙,仿佛就是为迎接此刻的到来而生的灿白。
被杜莫定义成大富豪朋友,我心里不由升起几分别扭,杜莫并不知道,我所拥有着的这几个宝箱,是在怎么的情况下获得。
我无法像其他人那样,从父辈手上获得一笔丰厚的财富,从而规避掉人这一生当中需要体味的苦辣辛酸;也更不是受到历史或时代荫庇的人,可以很冠冕地搂着女人,喝着洋酒,用产业链条剥削着别人的血肉。
当初流落荒岛,我和几个女人能将就着活下去已是万幸,可祸不单行,偏偏遭遇了沧鬼这群恶棍。在毫无退路的形式下,我用几乎不可能取胜的把握,悬着脑袋将他们杀光,自己还多次险些丧命。
可是,就连我自己也不会想到,在艰苦的胜利之后,我居然接触到了隐藏着的一笔价值不菲的财富。如果说,将这些财富直接给我,说不定会把我乐得翻几个跟头。可事实并不如此,我在用尽血和肉的死斗之后,直到目前为止,也只能说是暂时控制住了这笔财富。
杜莫此刻说我是他的大富翁朋友,我也只好嘴角儿一咧,脸上表露着开心,但内心却百般滋味儿。
“杜莫,你先别顾着高兴,你也看明白了,悬鸦这家伙弄走了伊凉她们,其用意就是要分走我一半的宝箱,待会他若是醒来,咱们可要保持口径,别让他知道是我将他打昏。”
杜莫余韵着喜sè的脸,刻意拉得很严肃,他煞有介事地点着头,脑子里不知是否还在想着捧起一把璀璨宝石的样子。
“追马先生,钱乃身外之物,救人重要,咱们就是把宝石全给他,只要能平安换回伊凉小姐她们,这比什么都好。”
这句话从杜莫这个爱财如命的家伙嘴里说出,真是让我觉得他既可爱又狡猾。杜莫的心里,有着一种上蹿下跳的喜悦,他与我经历了多次生死磨难,如果在情谊的基础上,再拔高一下,可以触及到丰厚的物质财富,那对他而言,真是莫大的安慰。
这就好比一个淘气的孩子,不帮着父母忙营生,却偷偷跑出去疯玩了一天,太阳落山时,内心充满回家面对父母责难的忐忑。可如果在晚归的路上,这孩子捡到一笔钞票,回家后可以交款避罚,那对于孩子来讲,父母给他造成的这种心理恐惧,便会一扫而空,换来的是一种心灵深处的安全感。
充满饥饿、战争、歧视的童年生活,其实这些才是杜莫的父母,杜莫喜欢财富,喜欢一摞摞的欧美和美金,只有这样,他内心深处的恐慌才会削淡,他才有足够的安全感。所以,杜莫很是爱财,但他的这种爱,是善良的,远远区别于各个阶层内那些“盗贼”的无耻和贪婪。
我斜瞟了一眼捆躺着的悬鸦,见他仍旧昏迷不醒,知道自己下手狠了点,所以才要在悬鸦醒来之前和杜莫演好一出假戏。
“杜莫,一会儿悬鸦这家伙醒来,你就说咱们回海默号时看到了一些诡异的东西,一些神秘的家伙正准备把悬鸦带走。是你和我同他们恶斗,最后将悬鸦救回来的。”
人性禁岛 舌头做的外衣(2)
舌头做的外衣(2)
“哎呀,追马兄不要客气,有事尽管问好了,我的命都是你救的,咱们之间还有什么抹不开啊!”
此时的悬鸦,言语间又恢复了爽朗,丝毫看不出来,就在几小时之前,他还用残酷的手段,折磨死哭灵侍僧和海盗真王的俘虏,并且将几个留守大船的海盗也灭口,更为出格的一点,是他居然在桌子上留了一张嫁祸我的纸条。
不过现在,悬鸦是回不去海魔号了,即使他心中意识到,我很有可能看到了那张纸条,并将上面的内容涂改,而后反嫁祸给他,可他已经无法再去确认和改变了。
这也是为什么,我不能在海魔号上现身,与悬鸦照面的一个重要原因。等杰森约迪那个老家伙回来,清理掉那些恶心的生物之后,他应该会看到,就在堆满刑具的木桌上,有一张可以引导复仇的线索。
虽然悬鸦嘴上套着近乎,但我心里却丝毫没有为之动情,我深深地知道,和一个原本就不相干的人,一时兴起而感情用事,那就等于找死,更何况是悬鸦这种狡诈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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