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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路看斜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南
这一天都交代给施工图了,快下班的时候窗口一抖动,邱骆岷发来消息:路路,忙吗?
他赶紧回:忙死本路了。
邱骆岷再没了动静,他就继续做下班前的冲刺。到点儿后,办公室渐渐没人了,他刚想奋战一下就被查岗了,费原在电话里问:“能按时到家么?”
他盯着施工图说:“好多事儿,我加加班吧。”
“拿回来加。”费原说完直接挂了。
这是还防范着呢,他卷上东西离开单位,得赶紧回去构建五好家庭。在青园路睡了一晚,那幢小楼也暂时搁置了,还是要回他和费原一起住的公寓。
到家停好车,刚进了公寓大厅就看见林瑜珠在等电梯,他蹬蹬蹬跑过去,赶紧给拎东西,打招呼说:“阿姨,您是下了班过来的吗?”
“我下午休息,就过来看看,你刚下班啊?”林瑜珠看他背着包,还有装图纸的画筒,说:“费原不是要出差么,我拿了点儿吃的,他带点儿,你留点儿。”
路柯桐点点头,他还不知道费原要出差。
客厅地上平摊着行李箱,里面扔着几件衣服,费原正坐在沙发上擦剃须刀,看他们一起进来,说:“底下碰见了?”
“嗯,碰见阿姨在等电梯。”路柯桐把东西放下,趁林瑜珠在厨房捯饬的时候迅速跑到费原身边,小声问:“你要出差我怎么不知道?阿姨要是发现了肯定觉得我不关心你。”
费原还没回话,林瑜珠从厨房出来,说:“去多长时间啊?多带几件厚衣服,羽绒服什么的。”
路柯桐危险了:“刚入秋哪用穿羽绒服啊。”
林瑜珠白他一眼:“你是地理不好还是压根儿不知道他去哪?”路柯桐赶紧闭上嘴,林瑜珠又说:“前几天你去哪了,他找了你好几天,不是小孩儿了还不着个tiáo。”
“我知道错了。”他走到林瑜珠身后,给林瑜珠捶捶后背,可怜地说:“晚饭一起吃吧,边吃边训,我中午就没吃饭。”
“自己不吃饭怪谁。”林瑜珠转身进了厨房,在里面喊道,“想吃什么啊,赶紧说!”
吃上好吃的也没怎么再挨训,路柯桐是真饿了,狼吞虎咽的。林瑜珠看别人爱吃自己做的饭就高兴,嘴上却唠叨道:“记吃不记打。”
吃完饭费原送林瑜珠回去,路柯桐在家帮着收拾行李,等人回来后问:“你到底是去哪儿出差?”
“东北。”费原把他从地上拎起来,“汪昊延要去拍戏,不过还没告诉他,也不着急收拾。”
“那先搁着吧,我忙呢。”他呲眯一笑,颠颠儿地拿上自己包回卧室了,然后把施工图铺开,准备夜战。
战到十一点多,费原拿着他手机进来,说:“邱骆岷电话。”
“你帮我接一下。”
费原接通了还没出声,邱骆岷在那边说:“路路,我下周要回国散散心,你准备一下。”费原皱眉道:“别给国家增添人口压力了。”
“费原?”邱骆岷心塞,“我兄弟呢?”
按了免提,路柯桐在桌前对着文件开口:“你兄弟最近忙死了,没空准备。”除了单位的事儿,还得帮汪昊延追简辛,幸亏费原要出差了,不然还不能忽略家庭和另一半。
谁知邱骆岷怒道:“我他妈失恋了!你忍心就别管我!”
路柯桐一听,扔下笔就去拿手机,费原伸手向上举着,低头问:“你激动什么?大老爷们儿失个恋至于?”
“你又不是异性恋怎么知道不至于?”他够不着干脆抱住费原,“邱儿,你快回来吧,邱妈有一沓子好姑娘想给你介绍呢,一直在等你分手,咱不怕。”
费原心说你俩这货能怕什么,没心没肺的。等跟邱骆岷聊完差不多也十二点了,路柯桐把文件什么的整理好准备睡觉,睡前给同事发语音:“组长,学府街斜叉出去那条路我计划的是弄金叶国槐,怎么变了呀?”
费原拽他上床:“几点了还烦别人,是不是缺心眼儿?”
“我不是着急么。”他撇撇嘴,关了灯蹭到费原身边,“上次长安区设计的那个就给我改了,这次又改,我最年轻就每次都是我的被改。”
费原翻个身轻轻压住他,低声说:“国家单位都得看资历,谁让你小,要不你还按传统吹牛,说你爸是城管大队队长。”
又翻旧账,路柯桐默不作声,半晌被压得腿麻了才说:“青园路的房子是我爸送给咱俩的,咱们什么时候搬过去啊?”
费原都没想:“再说吧。”
“你是不是不想搬?”路柯桐推费原的肩膀,但是费原紧紧卡着他推不动,“我知道你不愿意,那慢慢把钱还给我爸不就行了。”
费原笑了:“你爸比你聪明多了,一步步地想让我入赘呢,今天欠套房子,明天欠栋楼,以后别说揍你,得全听你的。”
路柯桐心中感动:“父爱如山……”
前一晚感动得睡不着觉,第二天起不来床,看时间要迟到,早点都没吃。费原动身前休息,在家也没什么事儿,换鞋拿上车钥匙说:“路上吃,我送你。”
路柯桐坐副驾上啃三明治,问:“组长没回我,你说他什么意思啊?”
费原单手开车,另一只手去抹了他嘴角的酱,回答:“不愿意搭理你呗,你也别再提那茬儿。”他的工作接触的人多,而且娱乐圈什么人都有,自然玩儿得转一些,但是小树苗即使长大了还是那德行,天真起来要命,不懂太多弯弯绕。
果不其然,路柯桐到了单位就开会,会上过了一遍方案,他的问题根本没人提,直接就改了。散会后各组自行讨论,也是组长听汇报加安排活儿,他犹豫了几次最终把话咽到了肚子里。
耷拉着脸上了一天班,下班前给费原发信息问:老大,来接我吗?
费原回:在门口了。
路柯桐想,所以生活欺骗了你也没事儿,组长不搭理你也没事儿,有个知心爱人比什么都qiáng。青园路的房子不住就先搁着吧,老大高兴就行。
晚高峰很堵,他们就商量晚上吃什么,还没说几句,费原的手机响了。一接通,汪昊延在里面劈头盖脸地问:“你们给我定《不见长安》了?我不是说了我想演《钟鼓楼下》么?”
费原回答完汪昊延更生气了,但是劲头小了,估计是太受打击,有气无力地说:“你别废话了,反正不能改了是么?”
“下礼拜就进组,去东北。”
路柯桐一直好奇地瞅着,等费原挂断电话,他忍不住问:“你又欺负汪汪了?人间还有没有真情了?”
“他现在人气上升得乘胜追击,到时候不愁没好片子找,要是后劲儿没使上给糊了,以后就彻底沉在烂片儿里出不来了。”费原解释了一遍,解释完教训道:“你还有脸说真情,真情都给王八蛋了。”
路柯桐马上转移话题:“汪汪真可怜,事业感情两失意。”
还心疼上别人了,费原狠踩油门加速奔出去,皱眉说:“你够了啊,以后给我叫他全名。”
“你别瞧不起全名。”路柯桐嘟囔一句,然后目光飘向窗外,有些惊喜地说:“你没走高架桥啊?那是不是得经过咱们学校啊?”
他俩的高中现在比十年前难进多了,周围也新建了好多学区房,每年不知道多少家长挤破头要把孩子送进去。车还没到跟前,路柯桐眼睛一亮:“那个面馆儿还在呢!吃么老大!”
俩人停好车去解决晚饭,店里翻修过,留言墙上还有好多便利贴。路柯桐靠墙坐下,费原拿着餐单点菜,发现价格居然没怎么涨。
“靠!”路柯桐指着墙,“体委留的!希望蕊蕊一帆风顺,他真的喜欢楚蕊蕊啊。”
费原没抬眼:“这上面留言的基本都是暗恋,搞对象的光顾着吃呢。”说完把菜单递过去,问:“对象,吃什么啊?”
对象挚爱笋干jī丝面,再加份原味大jī排,大杯牛nǎi就算了,十六长到了一米八,之后再也没长过。
吃到一半,路柯桐突发奇想:“我也想开个餐厅,你觉得怎么样?”
费原说:“等我不忙了。”
“为什么?”他没明白,夹了最大的那块儿jī排放费原碗里。费原一口吃干净,说:“等我不忙了可以跟你计划计划,你自己弄得了?”
路柯桐愣住,眨巴着眼说:“这就要帮我计划了?你不怪我想一出是一出吗?”
费原擦擦嘴,没什么表情地说:“你现在上班又不高兴,哪天bī急了在外面怼人,还不够我cào心的。”
“老大……”路柯桐叫了声,叫完默默吃面。吃完后费原去结账,他还在座位上没动,叫住服务员说:“能给我张便利贴吗?我也想留言。”
费原结完账回头,看见路柯桐正把纸往墙上拍,等路柯桐贴好出来,走到门口时他说:“你去取车,我打火机忘了。”
返回到座位上,他盯着墙上密密麻麻的纸条找了找,看见了路柯桐贴的那张。
“永远把最大的那块儿jī排给老大吃,忠诚!”
写的什么玩意儿,费原转身出去,却不可抑制地带上了笑意。
八点多钟的时候,网上一些账号突然集体爆料某个艺人的绯闻照,路柯桐八卦死了,一看是费原他们公司的,赶紧联系汪昊延,问:“他跟那个女导演是真的吗?看照片没有太亲密啊。”
汪昊延还为新剧的事儿不高兴呢,回道:“问你家那位啊,我学二人转呢,没空。”
德性,要不是费原电话都被打爆了忙得水都喝不上,他还用问别人吗。起身给费原倒了杯水,自己拿了盒酸nǎi,悄悄走到书房门口,看见费原在书桌前正忙。
把水放下,搬椅子坐在旁边,他也不出声,只想静静听八卦。“先这样,我有电话打进来,再说。”费原挂断一个又接另一个,骂道:“带他的组都死了?现在问我怎么办,卷铺盖滚了就不用办,一点之前把稿子发给我看,现在让网宣部的回去加班儿。”
“喝水喝水,”路柯桐等费原挂了电话立刻伺候着,大气不敢出,生怕被误伤。chā上管儿喝酸nǎi,扒着桌子角tiáo整自己的透明度。
刚tiáo好,酸nǎi也喝完了,使劲儿一吸发出了呼噜的动静,费原皱眉扫了他一眼,说:“没事儿去睡觉,我这儿忙着没工夫搭理你。”
他坐起身:“行吧……”伸手去拿杯子,站起来说:“那我再给你倒杯水,不吵你了。”
费原抬头看他,心一软觉得自己凶了,伸手一拽把他弄腿上,然后闭眼靠着他的肩膀。路柯桐简直业余影帝,立马不装委屈了,拿起酸nǎi又呼噜一口,说:“我动静大吗?不大!”
“傻bī。”费原轻声骂他,骂完凑到他耳朵边上,“在床上不见你这么会吸。”
路柯桐的脸蛋儿一下就红了,酸nǎi盒拿着都烫手,扔桌上以后抱住费原的脖子,有些崩溃地说:“……最近进步点儿了……你试试吗?”
他故意的,费原现在哪顾得上,都忙得狂躁了。谁知道话音一落费原抱起他就往卧室走,他扑棱两下蔫儿了,没底气地问:“总监,你工作处理完了吗?”
费原沉声说:“先处理你。”





原路看斜阳 41.儿子都是白养的
邱骆岷招谁惹谁了, 他健康长成个全乎的高富帅容易吗?十年前的生日他许愿过上风平浪静的日子,怎么那么艰辛。恐惧与紧张间,醉意散去了一些, 他示好道:“别这样, 好歹我也算你大舅子吧。”
路柯桐摇晃一下,有点儿站不住了, 圈着费原的腰寻求支撑, 半阖着眼说:“他今天喝酒花了我三千多,这个月工资扣的就剩两千八了,好心疼啊。”
“你还告状……”邱骆岷觉得自己太可怜了, “明天给你打五千行吗?你们两口子让我感受感受祖国的温暖行吗?”
费原怕路柯桐着凉,揽着人准备回家,到了车跟前打开门, 把路柯桐抱上副驾安置好, 一回头发现邱骆岷跟着钻进了后座。
“送、送我一下, 谢谢。”
先送了一趟邱骆岷, 等他们到家的时候正好三点一刻, 路柯桐醉意更浓,估计是酒劲儿全上来了。“能自己洗么?”费原抓着他胳膊问, 看表情已经非常想动手了。
他眼神涣散还知道撒娇:“不能吧……你给我洗。”
“我想给你一下子。”费原把他衣服脱了往浴缸一扔, 放上水就走了。他泡在水里挺舒服,自己乱擦了一通。慢慢爬出来, 天冷了, 他冻得牙齿都发抖。
费原拿着他的棉布睡衣进来, 估计是找了半天,他穿上扣扣子,一直扣到顶,然后头上裹着毛巾就往外走,费原在后面心累地说:“还认识哪个是床么?不认识就睡地上。”
等路柯桐走了,费原换衣服洗澡,洗完拿着吹风机出去,想再给路柯桐吹一下头发。卧室只开着床头灯,一片昏黄,床上的被子还是之前那副凌乱的样子,但是没人。
“老大……”
费原转身,看见路柯桐抱着膝盖坐在门旁边,他进来时都没发现。再仔细看,路柯桐的眼睛红着,好像马上就要哭了。
又他妈要来了,每次喝多都得穿越一次。
下一秒,路柯桐挣扎着站起来,但是头昏站不稳,又跌在地上,哭着说:“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你没去公园,也没留我,可我就是不死心……我舍不得你,你不想见我我也来了……”
费原走过去还没来得及弯腰就被抱住了大腿,路柯桐用脸蹭着他:“老大,你抱抱我……”等费原把他拎起来抱住以后,他哭得更凶:“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
估计路柯桐当时真的很害怕,以至于十年了还没忘记,每次喝得大醉总会来这么一出。费原叹口气,说:“好,别哭了。”
手脚都冻得冰凉,路柯桐被塞进被子里又坐起来,等费原上了床就往费原身上爬,最后费原靠着床头抱着他,他才安静下来。
“行了,闭上眼赶紧睡。”
路柯桐睁着微红的眼睛,窝在费原怀里发呆,半晌过去,他仰头亲在费原的腮边。“老大,”他抓住费原的手放在自己xiōng口,不知是醉是醒,“收拾我……”
费原喉结滚动:“怎么收拾?”
他夹紧双腿蹭了蹭,没有回答,哼哧两下后低头含住了费原的食指,舌尖抵着指尖□□,柔软的嘴chún嘬吮着,又傻又温柔。过了会儿吐出来,他扭头把脸埋在费原的颈窝,闷声说:“老大,那儿也要给你弄。”
“又来劲了?”费原用带着口水的手指掐住路柯桐的脸,然后低头吻下去,路柯桐软软的双chún被裹进嘴里,连带着微弱的□□。
手渐渐松了力道,随后下滑至腰间褪去路柯桐的睡裤,两条细白的腿并在一起轻轻蹭着,等费原的手摸到腿间时便夹住不愿让走。
“路路,”费原亲着他,“最后一条是什么?”
他睁开双眼无辜地说:“不许耍赖喊疼,我没耍赖。”
费原搂着他的腰翻身,转眼把他压在身下,手中覆盖的那团渐渐有了形状,指腹的纹路狠狠擦过顶端的小孔,他抿着嘴闷哼一声,费原说:“喊疼也不行。”
路柯桐出息了一些,被进入身体的时候都没出声,等费原一下一下弄他时才憋不住闹腾起来,双腿屈着紧贴费原的腰侧磨蹭,腿间的东西也被冲撞间的摩擦弄出了液体。
他攀着费原的肩膀,眼泪悄悄地流,含糊地求费原轻一点儿。费原俯下身亲他的眼周,然后舔着他的耳廓说:“路路,再咬紧点儿。”
他哪还有力气,红着脸说:“我不……我本来就紧……”
费原被他磨得要疯,更加凶狠地动作起来,最后一下钻顶在里面惩罚般挤压着甬道。路柯桐低低地尖叫一声,手臂和双腿都无力地滑下,整个下身都泛着难以承受的酸意。
昏昏欲睡间,费原轻轻吻他,说:“晚安,小宝贝儿。”
双人床被浪费了几天终于又实现了最大价值,屋里光线不明,窗帘遮住了外面的阳光。路柯桐微微蜷缩着,脑门儿抵着费原的肩膀安睡。
一觉又到了下午,费原先醒,想抽出胳膊去洗脸,但是路柯桐皱眉动动,抱着他不撒手。他顺着路柯桐的后背抚摸,问:“醒了没有?”
路柯桐睁开眼,哑着嗓子说:“你还走么?”
费原骗他:“走啊,回来开个会,晚上就得去机场。”
“开pì会。”路柯桐使劲儿拱他怀里,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你就是回来睡我的,王宝钏苦守寒窑,我苦守这两室一厅,喝酒放飞一下还被抓现行,我就抱着你,去个pì机场。”
费原心里笑死了,说:“我就出差一个多礼拜,你就跟等了十八年的王宝钏比了?”他轻轻揉着路柯桐的pì股,也不着急洗脸了,“马上就国庆节了,路宝钏想怎么过啊?”
“别瞎叫!”路柯桐愤怒了,脑中浮现出沈多意的脸。
十年前他在胡同里抱着费原求原谅,哭得肝肠寸断,沈多意去学校给什么申请表盖章,回来看见他俩在那儿情深深雨蒙蒙,张嘴就喊他路依萍。
沈多意皱眉道:“路依萍,我有句话还给你。”
“什么话?我现在承受不了坏话。”
“他是你前世的一盏灯,照亮你的后半生,又是你今生的一把火,燎得你没自我,原话还给你。”沈多意像只骄傲的小天鹅,推上自行车就走了。
“想什么呢,到底起不起床?”
路柯桐回了神,揉揉脸准备起床。吃饭的时候他犹豫了好几次,最终开口说:“国庆节得回家看看我爸,你也回家看看叔叔阿姨哈。”
费原白他一眼:“又该被洗脑了。”
临近放假无心上班,邱妈开始给邱骆岷安排相亲了,所以邱骆岷也没空sāo扰路柯桐。路柯桐清闲着等休息,最后一天接到了路若培的电话。
“爸,我订好餐厅了,还是去年那家,放心吧。”
路若培说:“不是问你这个,我想请费原和他爸妈一起吃个饭,两家人坐坐。”路柯桐惊呆,问:“你想干吗啊!”
“我能干吗。”路若培回答,“之前你好几天找不到人,把他急成那样,他爸妈肯定对你有意见,一起吃饭时你道个歉,他们也不好对你摆脸子看。”
“父爱如山……”路柯桐感动,虽然林瑜珠和费得安人都不小气,但是都知道他不着tiáo,所以还是相当有必要自我挽救一下的。
挂了电话赶紧通知费原,示好道:“他们都还没见过面呢,这次过节一起吃饭我觉得挺好的,四舍五入那就相当于领证摆酒席了啊。”
费原说:“那以后揍你算家bào了?”
路柯桐傻乐:“没事儿没事儿,揍完给我吹吹就行。”
定了以后更无心工作了,除了餐厅时间要重新安排,还考虑费得安爱喝什么酒,林瑜珠有没有忌口的,以致于下班的时候发福利,少领了一桶油都不知道。
十一早上,胡同里有家嫁闺女,热闹得不行,费得安凑完份子回来,羡慕地说:“那姑娘咱看着长大的,现在都嫁人了,舍不得吧又羡慕。”
林瑜珠在化妆,说:“你羡慕什么,你家又没闺女。”
费得安心痛:“费原那混账要是取个媳妇儿就好了,咱就有闺女了,过两年再抱个孙子孙女,这日子就美死了。”
“对不住啊,让您没法美死。”费原从屋外进来,拿着车钥匙来接他们,跟费得安呛道:“家里有我妈一位女同志就够了,已经能顶半边天了,知足吧。”
林瑜珠化好妆了,换上高跟鞋拎上包,说:“别遗憾了,待会儿见了亲家气势不能输,端着范儿,省得小烧包有爹撑腰又不听话。”
小烧包在包间喝了半壶茶了,紧张又激动。路若培皱眉看杂志,不高兴地说:“来这么早纯粹浪费时间,你懂不懂不卑不亢?上赶着像什么样子。”
路柯桐顶嘴说:“这是关系我终身幸福的重要会晤,怎么就浪费时间了?不行我要去洗手间,去完我就去门口等了啊,别管我。”
费原的越野挺显眼,路柯桐老远就看见了,他下台阶靠边站着,等林瑜珠和费得安下车了赶紧迎上去,说:“叔叔阿姨,国庆节快乐!”
林瑜珠说:“你也乐,来多长时间了?”
“就一会儿。”他给林瑜珠拿包,不敢靠近费得安,当年在院门口受了极大的惊吓,总觉得费得安一抬手就能把他打出十米去,而且费得安和路若培互相看不上,他挺为难。
包间里一面是落地窗,窗外是竹林泉水,整体比较中式,但是路柯桐有种要吃着吃着就华山论剑的感觉。他挨着路若培坐,真跟两家谈事儿一样。
路若培先开口:“一直没机会一起吃顿饭,其实早该见一下了。毕竟他们俩时间也不短了,路路也不让人省心。”
费得安说:“他小两岁,费原让着点儿应该的,以后二十大几三十了,自然就靠谱了。”
“也不是那么说的,”路若培不乐意了,他就是客气客气,别人说可不行,“他就这性格,估计改不了,跟我的教育有关系,真有什么做的不好的,怪我。”
林瑜珠一直听着这俩较劲,说:“多大事儿啊,路路性格没毛病,犯错了马上承认,被训也不小心眼儿,我看挺好的。”
“我也觉得我挺好的!”路柯桐属于给个梯子就上,他夹了个丸子给林瑜珠,“阿姨,这个番薯丸子是厨师长私房菜,你尝尝。”
费原一直没吭声,也懒得参与费得安和路若培的斗法,看着路柯桐说:“我呢?”
“你也尝尝。”路柯桐赶紧给费原也夹一个,夹完自己没吃,遗憾地说:“馅儿是咸的,要是纯甜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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