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路看斜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南
一顿饭除了俩当爹的都吃得挺饱,从餐厅出来后路柯桐送林瑜珠和费得安上车,他扒着后车窗问:“叔叔阿姨,这几天歇着我能去家里玩儿吗?”
林瑜珠说:“去呗,你叔叔明天就跟朋友去延边看战友了,没人在家吓唬你。”
他得到首肯立刻移到前车窗,等费原抬手爱抚了他脑袋一下后,喜不滋儿地说:“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路上小心,回家等你!”
路若培在马路对面等得脸都黑了,说:“儿子都是白养的,走吧。”
司机问:“不等了?他包还在这儿呢。”
说完话目送费原开车离开,路柯桐转身看向马路对面发现路若培的车已经没了,他手机钱包都在车上,兜比脸还干净。路若培居然没等他先走了,太后爸作风了吧。
回餐厅前台打电话,接通后他问:“爸,你干吗啊!”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路若培语气冷硬,“我以为你爸姓费呢。”
路柯桐抠着电话线说:“姓路姓费,那都是爸嘛。”
原路看斜阳 42.说高兴就高兴
路柯桐最后是被餐厅的车送回家的, 他可太不容易了,巴结完老费家的爷俩,还得再安抚老路家的空巢干部。到家的时候路若培正在小厅喝茶, 估计喝完准备睡午觉。
“喝了茶还能睡着啊?”
“安神的。”路若培没抬眼, 朝他放箭,“狗尾巴摇了一上午, 累坏了吧?门不当户不对就这下场, 我也只能恨铁不成钢。”
他嘴一撇说:“铁成钢干吗?我看铁挺好。”
本来还想跟路若培说一下开餐厅的事儿呢,这下一抬杠也不好说了,路若培端着茶上楼, 他在楼梯下面喊道:“别生气了,万一睡觉梦见费原他爸怎么办?再给你惊醒了。”
路若培脚步没停:“待你的破窑洞去,非诏不得回家。”
“那我跪安了啊, 不是拿包我才不回来呢。”他从沙发上拿了自己的包转身走人, 这包是温凝上个月寄给他的新款, 他宝贝得很。而且温凝估计考虑到他二十五不适合小花花了, 给他换成了小流苏。
胡同里落了一地红纸, 都是早上放鞭炮崩的炮衣,林瑜珠挽着费得安的胳膊, 说:“咱俩结婚的时候也是从胡同里走的, 现在下一辈儿都结婚了。”
费得安说:“结婚那天你爸还板着个脸,气性真大。”
费原跟在后面, 林瑜珠扭头说:“你爸特酷, 抱起来我就走, 我们那时候不兴抱着,拉手都不,给周围的人都弄激动了。”
费得安笑着没说话,动动胳膊牵住了林瑜珠的手。
一家三口走完了整条胡同,然后回到了自己家的院儿里,费原洗洗手准备给林瑜珠修缝纫机,费得安收拾衣服,明早就坐火车去延边看战友了。
林瑜珠唠叨道:“这么远多累啊,坐飞机能把你掉下来还是怎么着。”
“这你不懂了,我们几个哥们儿在乘务员车厢舒服着呢,看着路上的景儿再喝两盅,飞机哪能比。”费得安说完有点儿遗憾,叹了口气,“可惜老沈没了,那时候当兵还有跑车我俩关系最铁,要是老了能一块儿转悠转悠多好。”
说什么来什么,家里电话响了,林瑜珠去接。“阿姨,放假了么?好久没去看你和叔叔了。”沈多意声音温柔,在电话里问道。
林瑜珠说:“你也知道好久了啊?你小时候一到秋天就闹嗓子,我买了七八斤梨打算给你熬水喝,你倒好,不叫你就不来。”
沈多意赶紧赔不是,说:“那我明天一早就过去,争取蹭三顿饭。”
费得安在一旁听着,抢下电话说:“多意,我明天出门,过完节你得再来一趟陪我喝酒,这回先欠着。”
挂了电话,林瑜珠又要出门买东西,过节附近的菜市场没人,得去远点儿的超市,她跟费原说:“先别修了,你开车拉我去买点儿菜,明天多意来我做点儿好吃的。”
“走着。”费原洗完手拿上车钥匙往外走,提醒道,“明天可不光多意来,你可别偏心。”
林瑜珠使劲儿拍他一巴掌:“用你说,别跟我这儿护犊子。”
晚上费原没回去,就在家睡了,因为跟费得安喝了酒不能开车,而且林瑜珠非让他把缝纫机修好。路柯桐大过节的自己在家看晚会,后来没意思就回屋玩游戏了。
第二天本来想早点儿起,但是昨晚打太晚了,他换衣服出门,路上还堵了一个钟头。“怎么这么热闹。”一进胡同瞧见有些人,他也不知道是干吗的就没理,直奔最里的院子。
“阿姨,我来了!”进屋看见林瑜珠正裁衣服,他刚想说什么又看见了衣架上的外套和包。“有客人来啊?费原呢?”
林瑜珠说:“费原接了个电话去公司了,中午回来。”
路柯桐听完一抬头,看见个熟悉的身影从大门口进来。昨天嫁闺女那家是婆家办酒席,今天娘家请街坊吃饭,沈多意刚刚去给份子钱了。
等人进来,路柯桐笑着说:“你来啦,好久没见了。”
“是挺久了,最近好忙。”沈多意走到缝纫机旁边,说:“阿姨,做一件儿就得了,老弯着腰别腰疼了。”
“哪有睡衣做一件儿的,缝纫机修好了我就手痒痒,你俩看电视去吧。”林瑜珠开始剪样儿,之前买的棉布终于等到天冷能用了,准备给沈多意做身睡衣。
路柯桐默默围观,等沈多意去客厅后他上前小声说:“我也想要新睡衣。”
怎么跟小孩儿要糖似的,林瑜珠呲哒他:“你那一双袜子都齁贵,凑什么热闹。去厨房给我把香菇泡上,别撇嘴。”
到了快中午,林瑜珠准备午饭,沈多意在厨房打下手,路柯桐也不知道干什么,想撇嘴也不敢撇。林瑜珠悄摸瞅他一眼,故意说:“多意,昨天吃了个番薯丸子挺好吃,中午做好给你尝尝,外面番薯糯米,里面香菇虾仁儿,好吃你就带回去点儿。”
路柯桐干瞪眼,心疼自己,昨天他还给夹菜介绍呢,今天人家给别人做去了。扭头想去院儿里难过一会儿,林瑜珠叫住他:“不许逃避劳动,把那包豆沙给我弄碗里。”
他弄好递过去,跟沈多意说:“你也爱吃豆沙啊。”
“人家不爱吃,”林瑜珠忍不住乐了,“给你做些豆沙馅儿的,昨儿不是说喜欢全甜的么。嘴噘那么老高,费原不在可没人哄你。”
路柯桐嘴一咧,说高兴就高兴。
等丸子蒸上了,沈多意正好手机响了,他出去接。路柯桐没了母爱竞争对手简直jīng神抖擞,拿上馄饨皮就准备包。
林瑜珠说:“穿上围裙,我教你道海味儿红烧肉,费原最爱吃这个。”
“好,他最爱的人做他最爱的菜,美死他。”路柯桐挽起袖子,结果又事儿bī了,“我妈要是在就好了,也教他一道我最爱的,不然不公平。”
“你最爱什么啊?我教他,省得说我们家欺负你。”
他想半天说:“我好像什么都爱吃。”说完打开火往锅里倒油,纠正道:“怎么是你们家啊,咱们不是一家的嘛。”
中午费原回来,正踩上饭点儿。沈多意打招呼说:“还挺忙,是不是娱乐圈又出事儿了?”费原换衣服洗手,坐下后看了眼黑乎乎的红烧肉,“娱乐圈没出事儿,这肉出事儿了吧。”
林瑜珠说:“路路做的,太笨没法教。”
路柯桐还在厨房洗手,那会儿水没烧干就放油,噼里啪啦给他溅手上烫着了。费原进来叫他,他赶紧垂下手挡着,不好意思地说:“我没做好。”
费原摸两下他后脑勺的毛儿,说:“长这么美手笨点儿就笨点儿吧。”
他又告状:“阿姨给沈多意做睡衣,不给我做。”
“找她磨叽去,我不给你撑腰。”费原刚说完,进来拿勺子的沈多意听见了,冲路柯桐说:“还眼红呢?给我做睡衣剩下的布头给你缝条裤衩,纯棉舒服。”
“别嘚瑟!”他拿起一瓣蒜假装要扔沈多意,结果费原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腕,沈多意出去后,费原看着他手背上的那处红问:“怎么弄得,烫着了?”
他睁眼说瞎话:“你嘬的。”
费原抬手揽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慢慢摸上他xiōng前小小的突起,故意臊他,压着声音说:“我不是嘬的这儿么,你还自己弄着另一边。”
路柯桐脸上冒烟儿,挣脱了推开费原,“我吃肉去,我把红烧肉都吃完!”
又糊又硬的海味儿红烧肉,吃一口就够够的了,他吃了一口再没碰过,林瑜珠和沈多意是压根儿就没往那儿伸过筷子。费原像吃不出好坏似的,一块儿接着一块儿,眼都没眨吃了个干净。
吃完饭路柯桐给费原揉胃,说:“浪费你家猪肉,还糟蹋你的身体,我有罪。”
费原拍拍他的脸:“第一次得鼓励,下回还这水平你就得自己肉偿了。”
在这儿待了一整天,他们陪着林瑜珠说话或者被支使着干活儿,时间过得挺快。晚上吃过饭,他们都要回去,家里只剩下林瑜珠自己。
“赶紧走吧,我等会儿溜达着去你姥爷那儿。”
沈多意穿好外套说:“等叔叔回来了我再过来。”路柯桐可不敢,躲在后面说:“等叔叔回来了我就先不过来了,胆儿小。”
林瑜珠站在大门口送他们,费原和沈多意聊着什么往前走,他落在后面。“路路,”林瑜珠叫住他,“手还疼么?记得擦药。”
“嗯,回去就擦。”他点点头,走了几米停下脚步。
今天林瑜珠呲儿了他那么多句,平时见着了也爱教育他,但是包里装着一盒豆沙馅儿的番薯丸子,还有林瑜珠吃完饭塞给他的药膏。
他转身跑过去,脸微微红着,“我忘说再见了。”
林瑜珠笑道:“真麻烦,再见吧。”
他没动,抿抿嘴chún说:“再见,妈妈。”
原路看斜阳 43.闹死我
没歇两天费原又要去东北了, 上次收拾的大部分行李回来的时候没带,所以这次拾掇起来也简单。电视上放着汪昊延的电视剧,路柯桐看着屏幕一边叠衣服一边说:“本来都不带艺人, 还给你开小灶, 追不到对象,还影响别人搞对象, 缺德冒烟儿的。”
费原洗完澡出来, 推他后脑勺说:“嘟囔什么呢,我弄吧。”
路柯桐没挪地方,把一件折好的外套又展开披身上, 然后向旁边一歪躺到了费原的腿上,拽着费原的手往自己脸上放,“撒娇时间到了, 摸摸我。”
费原拨开他的刘海儿, 抚摸他的额头和脸颊, 还轻轻弹了他俩脑瓜崩, “五点飞四点就得走, 今天我睡客厅,省得吵醒你。”
“我睡觉跟猪一样, 吵不醒。”他不干, 微微抬头主动蹭着费原的掌心,“再说了, 我还想去送你呢, 我定仨闹钟, 闹死我。”
“你闹死我算了。”费原托着他的后颈,然后俯下身亲吻,亲完仍贴着,留作业一般说:“适度饮食,适度玩乐,适度想我。”
“前俩还行,第三个难为人。”路柯桐咬住费原的chún峰,也不敢用力。半晌松开觉得浑身发热,转移话题道:“还说和我一起计划开餐厅呢,这就又出差了,你考察回来开个杀猪菜吧。”
费原把他扶起来,随后起身去卧室桌上拿了一沓纸。他接过一看,像是份计划书,大面上到小细节都涵盖了。费原说:“选址很重要,我划了个大概的范围,主要还得看看实际情况。”
路柯桐问:“你什么时候弄得啊,是想给我个惊喜吗?”
“挺会想美事儿,还惊喜。”费原拉起他去卧室睡觉,“这阵儿休息想了想,那天去公司顺道整理出来了,在家老黏着我要,什么都干不成。”
“老大,赞!”路柯桐像得了宝贝,过了会儿才反应出不对劲,“什么叫老黏着你要……”
费原把纸抽出去搁床头柜上,翻身压住他,一条腿挤进他腿间用力地磨,语气却很温柔:“整天激素失衡,冲动又脑残,弄餐厅麻烦得很,存折里的钱你随便用,但是不许找你爸要,解决不了就等我回来。”
路柯桐点点头,眼神都迷离了,抱住费原小声求道:“先不弄餐厅,先弄我……我不麻烦……”
“你最麻烦。”费原扬手把被子一扯,他们隐藏在被子下面缠绵,路柯桐的上衣没脱,自己用手指绞着衣角哼唧,受不住时也不求饶,生怕费原尽不了兴。
“路路,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叫妈了?”
他愣住,手指也松开了衣服,“你听见啦……我可以叫吗……”费原轻吻他眉心,说:“你不可以谁可以,过几天记得再去一趟,她偷偷给咱俩做了厚睡袍。”
路柯桐跟醉了似的,红着脸不住地笑,最后弄完直接弯着嘴角睡着了。费原给他盖好被子,然后关了他的闹钟。
四五点的时候特别冷,走的时候路柯桐确实跟猪一样,结果到机场后左等右等,汪昊延那孙子都没来,折腾到下午才走成。
路柯桐被弄得狠了,睡了一整天,傍晚时分因为肚子饿才醒。他爬到床头又看起那份计划书,可是实行起来又觉得没有头绪。
不能要路若培的钱,总能找路若培研究一下吧。
其实还挺想要路若培的钱,费原那么辛苦赚的钱他舍不得花,万一赔了呢。
“怎么就我没钱,谁说公务员待遇好的,放pì。”他给了自己一锤,锤完也没人给吹,靠着床头自言自语:“其实我也攒了一笔钱,但是不能用在这儿,而且也不太够,要不把青园路的楼卖了?老路会不会直接跟我脱离父子关系?”
他打给路若培,接通后说:“爸,叫上杨叔叔一块儿吃个饭吧?”
路若培估计在忙,直接问:“为什么?”
“……因为我饿。”他突然不敢直说了,怕路若培知道了先骂他想一出是一出,叫上杨越言的一半目的也是这个,能提高点儿路若培的和蔼度。
路若培说:“那得看人家有没有时间。”
他回道:“家庭聚餐怎么能没时间啊。”
杨越言到的时候饭已经做好了,脱掉外套放好,问:“看什么呢?”路若培放下手里的东西,无奈地说:“路路要开个餐厅,我在看计划书。”
“这么正规啊,看来挺有决心。”
路柯桐端着汤出来,说:“杨叔叔,到时候找地方签合同什么的你得帮帮我。”
“行啊。”杨越言去洗手,洗完出来坐下,说:“给你走个亲情价。”
路柯桐说:“不能免费啊?我资金可紧张呢。”
杨越言喝了口汤:“若培,孩子说资金紧张。”路若培把计划书扔路柯桐怀里,说:“这些是他给你弄得吧?他还交代你什么了,是不是不许我chā手?”
“没有……就说别找你要钱,说你挣钱不容易,还是你留着养老吧。”
路若培差点儿笑出来:“别编了,被人拿捏得那么死,还整天臭美。你自己想想,他出钱,那餐厅算谁的?就算写你的名儿,以后是不是都得听他的?”
路柯桐心累:“我本来就听。”
杨越言看不下去了,夹了菜给路若培,“先吃饭吧,我都饿了。”路若培鸣金收兵,没再理人,等气氛有些冷下来时杨越言又开口说:“路路,你开餐厅从找地方到装修、办设备、招人都需要钱,这还不包括跑各个局办许可证走关系的钱。你俩再不分你我,但毕竟这个餐厅是你开,哪怕贷点儿款也别都让对方出,不然成他给你开了个餐厅了。”
路柯桐眼睛一亮:“那我贷款吧!”
“贷什么,从我这儿贷,我这个市长都管不了人家爹给儿子花钱,他一个那种圈子的管那么宽,早就说了这种人qiáng势、爱控制,自讨苦吃。”路若培没好气道。
“不至于呀,还那种圈子,你们当官儿的更乱。”杨越言看路柯桐脸都耷拉了,赶紧tiáo解矛盾,“路路,其实你爸就你一个,他的钱都是你的,现在不花攒到他没了继承完再花,哪儿花得完啊。”
路柯桐脸sè并无好转:“不是就我一个,你也花呗。”
路若培放下碗,冷眼看着这俩:“我就是个提款机?”
费原到东北后在剧组无聊又冻得慌,没事儿了还得对着汪昊延的死人脸。汪昊延说起来也惨,高中的时候和简辛那么好,结果快高考的时候出了岔子,当时他在剧组,简辛突然就联系不上了,回去一看人都转学搬家了。
前一阵遇上,俩人已经九年未见,汪昊延满腔深情憋到爆炸,结果追夫屡遭滑铁卢。路柯桐之前帮他连蒙带骗地让简辛成了他的租客,现在他自己连家都不敢回。
费原趁机打回去查岗,问:“家里冷不冷?”
路柯桐刚去胡同取了林瑜珠做的睡袍,厚实又暖和,说:“不冷,穿睡袍玩游戏正合适,我替你也穿上了!”
“别热着你,傻缺一个。”费原瞄了眼汪昊延,“简辛跟汪昊延生气了,这混蛋最近也快抑郁症了,你有空的话看看简辛怎么样,不是帮着骗人么,现在弥补弥补。”
“行!告诉汪汪,爱恨情仇不用慌,热心路宝来帮忙!”
费原忍不住笑,说:“心情挺好?”
“挺好!”路柯桐退出游戏,专心讲电话,“刚刚组长在组里说之前的方案要改,又改成我的设计了,说明什么?说明局长就是比组长有眼光。”
费原问:“现在又高兴了,那还开餐厅么?”
路柯桐都没犹豫:“开啊,还想等开业的时候请叔叔剪彩呢,让他做荣誉老板。”想的真远,其实他连十几年后或者几十年后都想了,费原收钱,他记账,俩人双双把家还。
费原交代完这点事儿了,打算再说两句让路柯桐轻飘飘的腻味话,但是为了不刺激汪昊延就善心大发忍住了,说:“行了,挂吧。”
路柯桐直拍桌子,当他是电话客服呢。
第二天心情还不错的上了一天班,之前那波忙过了又闲下来,他支着下巴上网,看哪儿合适开餐厅。最后浏览了一上午眼都花了,不是地段儿不行就是没空位。
下午下班前早退去了二院,他要请简辛吃饭赔罪。吃完饭在门口说了再见,转头就看见邱骆岷和一名女生并肩出来。
“怎么办?你喝了杯红酒。”
“只好打车了,先送你。”
邱骆岷抬手让女生搭着下台阶,还没走到街边就过来一个熟人。路柯桐问:“先生您好,要代驾吗?今天是我代驾一周年纪念,给您八折。”
先送了女生回家,邱骆岷下车目送人家上楼后还站在原地不动,路柯桐降下车窗,说:“我看悬,人家都没请你上去喝咖啡。”
“代驾怎么那么多话。”邱骆岷转身上车,使劲儿关上车门,“我俩第一天确定关系,谁搞对象第一天就上人家里?”
路柯桐启动车子:“我第一天搞对象就上费原家里了,第一天搞对象就被拆穿是你兄弟了,你知道当时我多害怕也被开瓢吗?”
“你他妈不要提开瓢。”邱骆岷本来还想和路柯桐再去嗨皮会儿呢,这一提又想起被费原看着脑袋的恐惧,“不管了,你请我喝咖啡。”
边喝边聊,路柯桐说了开餐厅的事儿,邱骆岷一笑,说:“其实餐厅还不够,费原懂行,应该让他给你找找路子投资拍电影。”
路柯桐有点儿懵:“你在说什么东西?”
“你傻啊,就算你开个带星的餐厅,那能有多少钱啊?”邱骆岷白他一眼,降低音量说:“能洗的赶紧都洗了,叔叔过两年也该退了。”
路柯桐这才明白,邱骆岷以为他开餐厅是给路若培洗钱。
“你想错了,我就是想开个餐厅,没惦记别的。”
“等你开始惦记,黄花菜都凉了。”邱骆岷喝完最后一口,“别说市长厅长,就现在一个地级县的县委书记,你知道干几年能捞多少钱么?不说故意贪wū,有的钱推都推不了,不拿好处行方便就整你,都是门道。”
路柯桐相信路若培不会贪,但是也相信路若培有过身不由己。
“丧着脸干吗,至于么,费原怎么说?”邱骆岷看路柯桐那样就估计得差不多了,听了回答以后果不其然,“真行,都惯成这样了。”
费原早都想到了,所以从来不愿意让路柯桐要路若培的钱和房子,这次开餐厅更是。不过不想让路柯桐知道原因,他希望小树苗永远新鲜永远脆生。
“你打算怎么办?”
“我哪知道,又他妈要选。”
“一人一半得了,太极生两仪,两头一样齐。”
路柯桐有点儿害怕地点点头,“我觉得这主意不错,反正是你出的,有事儿就赖你。”邱骆岷怒道:“你要脸吗?!”
路柯桐捧脸:“代驾费不要了,脸再要会儿。”
晚上睡前和费原聊天,他没敢说这事儿,就嘘寒问暖加拉家常了,稍一停顿,费原在里面漫不经心地问:“犯什么错误了,主动承认。”
“你怎么知道……”
“一心虚话就多。”
他吓死了,差点儿就要坦白,赶紧说:“晚上和邱儿喝东西了,没做到适度饮食。回来的还晚,没做到适度玩乐。”
费原说:“还有呢。”
“老想抠桌子,没做到适度想你。”
“又让你蒙混过关一回。”费原笑了一声,低低地说,“挂了吧,晚安。”
“这就挂啊?”路柯桐还没说够,“你想我吗?我觉得你不想。”他又蹬鼻子上脸了,顿了顿故意惹事儿:“我每天晚上都想你想得在床单上蹭。”
费原好像踹了什么东西:“你他妈,给我安生躺着,不许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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