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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谈教授的信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郑三
见他毫无反应,又干脆上前拍了一掌,大喊到:“行了行了,整的跟和小情人儿分别似的,你们兄妹能不这么肉麻吗。”
文佑民是比谈赋高一年级的学长,也是这次一起参加美国合作项目的学生之一,两人同为中国人,认识多年,算是半个朋友。
谈赋退开半步,皱着眉头问:“你怎么知道那是我妹妹,我记得我没有带她见过你。”
文佑民平日里就是个嬉皮笑脸惯了的人,这时不仅没有被谈赋的冷淡吓住,反而乐呵呵地回答:“多新鲜呐。你不知道你们兄妹在华人圈里多有名。对了,听说之前杨老六那傻bī想追求你妹妹,跟你这大舅子套了半个月近乎,你压根理都没理人家,这是真的吗?”
谈赋过去无视的人那么多,哪里还记得这杨老六是哪号人物。
文佑民见他脸sè平淡无奇,也知道他或许根本就不记得杨老六是谁了,咧嘴一笑不再提起这事。
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候机室,轻轻拉着他的袖子,扭扭捏捏地笑道:“对了,这次跟咱们一起去美国的,还有个女博士,喏,长得漂亮吧。”
谈赋听了他的话,了无兴趣地顺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觉得那里坐着的英国女人长相平平,眉眼五官过于立体,艳丽有余,柔美不足,看上去还不如蒋桐称心。
那女人嘴里咬着半口汉堡还没吞下,瞧见他们咧嘴一笑,走过来,看着谈赋一脸俏皮地说:“看来,五年前没要到的电话,你总归还是得给我呀。”
谈赋听她这样说,皱眉回忆了一会儿,忽然想起,眼前站着的竟然是五年前,那个在飞机上与自己邻座,一路烦不胜烦询问他电话号码的女人。
文佑民没想到琳娜还和谈赋是旧识。
扯着他的袖子,一脸不怀好意地轻声央求起来:“好家伙,你两认识啊?快给哥介绍介绍啊。”
谈赋在旁边椅子上坐下,直白而冷淡地回答:“不认识。”
文佑民“啧”了一声嚷嚷:“怎么可能不认识,她刚才不还说五年前问你要过电话嘛!”
谈赋挑眉反问:“要过电话我就得认识?”
文佑民被他一句话呛得脑子发了懵。
一pì股坐下来,满脸愤慨地抱怨:“靠,长得帅的都像你这么任性的吗,这种大美女问你要电话,你居然还不认识她?”
谈赋实在不喜欢文佑民这么副小儿情态,稍微对着旁边的琳娜点了个头,打过招呼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从包里掏出耳机,直接低头听起了音乐。
文佑民都被他的反应弄懵了,气得他一把扯下谈赋的半边耳机塞进了自己耳朵里,刚想开口揶揄几句,脸却突然皱成了一团,不敢相信地问:“你这听得什么鬼,钢、钢、钢琴曲?靠,老谈你这品位也太脱离人民群众了吧。”
谈赋淡定的把耳机收回来,一脸平静地回答:“艺术源于生活。”
文佑民两眼一黑,只觉得眼前这人越发不可理喻。
谈赋其实和大多数理工男一样,并不十分通音律。他对于音乐的选择大多只是源于蒋桐。
蒋桐从小学的是提琴,偶尔也会弹弹钢琴。
谈赋有时用脑过度,就会一个人在客厅坐着,听听蒋桐买回来的那些音乐碟,或者到二楼琴房门口站站,听蒋桐拉一会儿琴,等脑子恢复清醒,再回到自己的房间。
久了久之,那些音乐也就有了蒋桐的印记。
琳娜听不懂中文,见文佑民和谈赋两人说话,只能在旁边干坐着,好半天,等谈赋不再说话,她才悄悄凑到文佑民面前问了句:“史蒂文,这是你朋友啊?”
文佑民张着老大一张嘴巴,想:你不是都问他要过电话了嘛,怎么连朋友都不是!
轻咳一声,满脸尴尬地笑答:“是、是啊。”
琳娜于是又问:“那他有女朋友没有?”
文佑民连忙摇头,一脸肯定地说:“这个绝对没有,我大学就认识他了,这厮一直单身,而且别说女朋友,异性朋友都没有。”
琳娜诙谐地眯了眯眼,暧昧地问:“那炮/友?同志?”
文佑民正喝着水,听见琳娜的话,立马一股脑全部喷了出来,用纸巾擦了擦嘴,感叹到:“这家伙对男人肯定没兴趣,我猜啊,他就是个性冷淡而已。”
琳娜大喊:“那难道他还是处男!?”
文佑民见周围的人都在往自己这边看,立马有些尴尬地捂住了嘴,沉声回答:“这这这我哪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啊?”
琳娜指着自己,一脸狡猾地问:“你说他还没有女朋友,那你觉得,我要是追他,能成功吗?”
文佑民原本对这琳娜还有点朦朦胧胧的意思,这会儿听人家这么说,立马开始啧啧称奇:“你要真能把这祖宗拿下,我一准率领百十来号人给你磕头。”
琳娜没想到自己心血来cháo的一句话竟会得到这样的回复,一时也有些跃跃欲试起来,“噗嗤”一笑,露出半颗的虎牙,一脸期待地告诉他:“那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我说的!”
只可惜,两人的约定做是做下了,可现实却完全没有按照剧本的方向前行。
琳娜和谈赋在美国一起共同学习了半年,谈赋非但没有顺利成为她的裙下之臣,对她的态度甚至还由最开始的不咸不淡转成了明显的厌弃。
这让十五岁就开始接触男人的琳娜费解极了。
谈赋和她过去的男人完全不一样,他太单一,看上去很好懂,整张脸写满了对情/欲的不解风情;但他却又很难懂,甚至连心理上的暧昧都油盐不进,冷静起来,简直不像一个真正的人类。
可正是这样的不解风情让他也越发充满了诱惑力,毕竟还有什么比让一个平日一脸正经的男人为自己沉沦、发狂更加有成就感的呢。
在回英国前一天的聚会上,文佑民难得想起了半年前曾与琳娜开过的玩笑,拍着她的背,一脸同情地安慰到:“琳娜大美女,老谈这硬骨头的确难啃了些,你看我这样的就很好拿下。”
琳娜抬头,装作无可奈何的笑笑,偏头看向谈赋的侧脸,心里泛起一丝不为人知的隐秘。
当天晚上,琳娜偷偷跑进谈赋的房间,脱掉身上的衣服,风情万种地跨坐在他身上,抱着他倾诉衷情:“谈,我可是真的很喜欢你。”
谈赋不屑地看着她问:“喜欢到给我下药?”
琳娜狡黠一笑,点着他的鼻子,轻声道:“你不知男欢女爱的乐趣,我作为学姐总要教你。你情我愿虽好,春风一度也值得一试,你知不知道?”
谈赋没有回答,只是突然起身推开身上人的胳膊,而后将她整个人扔出房间,冷漠地留下一句:“很可惜,我偏偏不想知道这其中乐趣。”





献给谈教授的信 51.第51章
以下是防盗段落, 如果你看到了这个提示,说明你跳订了哟, 摸摸头 此刻, 他回头看了眼门口的人,声sè冷淡地开口:“蒋先生订好了车子, 晚上你就跟他们去市里住, 明天好上飞机。”
蒋桐听见谈赋的话只是沉默,赤脚走到他身后, 抓着他的衬衫衣角, 轻声喊他哥哥。
谈赋此刻一点也不想听见蒋桐的声音,“啧”了一声打断:“道别的话就省了。晚上我还有事要出去。你的东西艾莉已经大概给你整理好, 你再自己去看看有没有落下的,如果没有等会儿就让赛文送你下去。”
蒋桐神情恍惚地看着眼前男人问:“那我以后…还能来看你么。”
谈赋手上的烟灰掉下来, 落在手指上, 生出微微的一点儿疼。
“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不过下个学期我就要转学去美国, 这里应该是不会再来了。”
他话说得平淡,就像这真是无关痛痒的一件事情。
蒋桐站在原地,脸sè渐渐变得苍白。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 自己和谈赋的联系就好像全部断了,没有退路,没有未来。
深吸一口气, 从后面抱住谈赋的身体, 声音颤抖地央求:“那你最后亲一亲我好不好。”
谈赋转过身来, 默默看着面前的人,声音沙哑地问:“我以为你讨厌香烟的味道。”
蒋桐摘下他放在嘴边的烟,踮起脚,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嘴chún贴在了他的上面。
低声细语:“但你是我喜欢的人呀。”
谈赋感觉蒋桐的眼泪滴在自己的脸上,顺着皮肤的纹理往下落着。
蒋桐哭得没有声音,缓缓欺身向前,在谈赋的嘴角狠咬了一口,用手指抹掉他嘴chún上的血,放进自己的嘴里细细的舔,神情痴迷,“哥哥的血,也是甜的。”
谈赋没觉得疼,伸手扣住她的腰,声音微微带上了狠厉:“蒋桐,你是不是有病。”
蒋桐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神情失落地回答:“我也不想这么没出息,真的,我不想的。”
谈赋猛地伸出手,将蒋桐压在窗台边上,右手扣住她的下巴,两人鼻息相接,脸sèyīn沉地问:“那这是谁的错?我的么?你说要我像一个真正的哥哥对你,那这是什么?谁家的妹妹会让哥哥做这样的事情?我们过去那样不好么?难道现在就是你想要的?嗯!?”
蒋桐被他的质问弄得脑子一片空白,搂着他的脖子,只能开始哭泣。
谈赋实在厌恶她那没完没了的眼泪,狠声咒骂一句,终于低头吻住她的嘴chún。
蒋桐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开始伸出舌头勾住谈赋不让他离开,chún齿间发出热烈而缠绵的声音,两人张开嘴,津液顺着舌尖交换到彼此的口中,鼻间的热气打在对方脸上,灼热成身上最原始的冲动,直到气喘吁吁地分开,两人嘴间还连着一条银sè的丝线。
谈赋收起眼中的yīn沉,松开她的下巴,转身重重地抹了一把脸,沙哑着声音留下一句:“蒋桐,我们以后…就不要见面了。”
蒋桐看着地面,闭上眼睛回答:“好。”
------三年后-------
“蒋子虞,你怎么来这么晚!昨天不是说了我今天有事,得早走的吗!”
蒋子虞听见女人的声音,脸上神情淡淡,一边放下身上的单肩包,一边平静地问:“你有事要早走,和我正常接班有什么关系?”
杨敏没想到蒋子虞这样不通人情,毫不掩饰地“哼”上一声,面sè铁青地看她一眼,转身离去,甩得门“嘭嘭”作响。
蒋子虞觉得莫名其妙,打开员工柜子,从里面拿出自己的演出裙,转身往换衣间走,一路上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大小姐。
蒋子虞前不久来到“梓林”餐厅做兼职的钢琴师,接的是六点到八点的班,平时和店里工作人员关系就算说不上多亲密,但好歹也是笑脸相迎。
唯独这老板的侄女杨敏,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只要一看见蒋子虞就像吃了炮仗似的,不但脸sè难看,还时不时给她使使绊子。
实在让人丈二的和尚莫不着头脑。
好在“梓林”是高档的西餐厅,店里工作人员素质不错,环境也挺安静,蒋子虞在演奏台上弹了一会儿就把之前杨敏的事给忘记了。等时间一过八点,店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客人。
蒋桐从钢琴座上起身,原地伸了个懒腰,走下台子准备换身衣服回学校休息。
没想她刚抱着衣服走到换衣间门口,领班的常姐就一脸着急地跑了进来,拉着她的手说:“小虞啊,你先别换衣服,老板说等会儿店里要来个大人物,让你再弹几首,哦对了,多出的时间啊给你双倍工资。”
常姐三十出头,平时对蒋子虞很是照顾。
蒋子虞听她这么说,心里也有些心动,毕竟她很需要钱。
可问题是,回华音的末班车九点半就停开了,她再是心动,这事儿也没法答应下来。
“常姐,我很想帮忙,但是,回我们学校车九点半就没了,所以…”
常姐一听她这么说,立马拍着xiōng脯保证:“别怕,我送你回去,我那奇瑞虽然看着破,四个轱辘好歹也还是转的,我跟你说,这大人物家里背景听说特牛,你想啊,能让老板这么特地跑过来,给的小费那能少嘛!”
蒋子虞听她这么说,也不禁有些被说动了,轻轻地点头,总算是答应下来。
回到演奏台,老板口中的大人物还没有过来。
架势倒是摆得挺足——店里的灯光被统一换成了低tiáo的暖黄,靠窗的黄金位置留出一个六人的桌子,桌上摆放着两束月季,娇艳欲滴,看上去浪漫而温馨。
蒋子虞坐在钢琴座位上百无聊赖,嘴里咬着常姐刚才塞给自己的苹果,无意识地甩着小腿看窗外的夜景。
听身后响起一阵脚步,立马起身把苹果塞到了钢琴旁的小卵石滩里,回到座位上坐直了身体。
老板杨志伟这时正领着他的客人往座位上走,脸上带笑,嘴上也恭维不似平常:“谈少,您从国外回来,见多识广,可千万不要嫌弃我这小店的味道。”
他身后的另一个人也扬声附和起来,“嗨老杨,你这就不对了,这张少李少谁都能喊,像谈教授这样顶尖的国家知识分子,哪能用那么俗气的称呼。”
蒋子虞听这两人的马pì一个比一个拍得响,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平日里毫无存在感的声音在此时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清晰极了。
一行人不禁往她这头看了一眼。
蒋子虞感受到目光,心里大喊一声“不好”,有些胆怯地低下头去,看着地面只想装她的缩头乌龟。
好在常姐脑子活络,见状立马笑着上来圆场:“谈教授您不知道,这是我们这里弹得最好的钢琴师小蒋,她是华音的高材生,这两天有些感冒,本来都还咳着嗽呢,因为听说您要来,特地被老板喊过来的。”
杨志伟一听这话,立马也笑了起来,顺着话答:“可、可不是呢吗。我这不是为了不扫谈教授的兴,人家是从国外回来的高端人才,不能用那几个业余的小丫头随便应付,咱得来专业的!”
蒋子虞见尴尬被缓解,不禁淡淡地舒了一口气。
刚想说话,就见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黑sè的男式皮鞋,有些忐忑地抬起头来,还没来得及开口道歉,整张脸就忽的僵在了原地。
谈赋此时眼中也有些不同于以往的神情。
他的模样倒是没有多大变化,只是过去清俊的脸上多了一副无框的眼镜,显得皮肤更白,五官更是立体,镜片下的一点情绪被遮挡住,越发看不出悲喜。
他皱了皱眉头,身子微微上前倾,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还穿成这个样子。”
三年的时间,蒋子虞却是完全变了模样。
过去清秀的脸长开来,变得勾人绮丽。此时贴身的演出裙完美剪切出她如今已经成熟的身体,皮肤雪白,让人实在移不开眼睛。
杨志伟和严笑站在台子下面,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这谈家小少爷不好女sè一向是出了名的,一路上冷冰冰的也没见他对什么事情感兴趣,这会儿不过是看见了一个漂亮点儿的钢琴师,怎么就忽的跟变了个人似的。
不禁走上去,问了句:“谈、谈教授认识我们这位钢琴师小蒋啊?”
谈赋回过身刚想说话,蒋子虞却先他一步回答到:“不、不认识!”
谈赋眉头一皱,脸sè明显沉了下去。
谈赋一路上充耳不闻,此刻也没有半点回答的兴趣,拉上行李径直离开,得到抱怨几句,就像这英国的天气,凄风苦雨,不解风情。
好在预定的出租比原定时间早到了一些。
谈赋上车告诉了司机庄园的地址,脱下夹衣,倒头便开始补眠。
等一觉醒来,窗外已经是星空满天,剩下不远处山上一点儿零星的光点。
那里是林女士这些年居住的地方。
林女士乃谈赋的亲生母亲,也曾是国内著名的女提琴家,多年前与谈首长离婚,只身投奔了爱情,跟随第二任丈夫来到英国定居,之后销声匿迹,再无音讯。
前不久,谈赋在国内接到林女士的电话,得知她肝癌已至晚期的消息。
平心而论,惋惜是有的,但痛心却实在说不上。
毕竟她离开时谈赋还太小,那点儿经年不见的时光,即便再是浓烈的血缘亲昵,总也撑不住岁月无情。
车子在庄园门口停下,雨已经小了。
谈赋提了行李从车上下来,佣人接过他手里的皮箱,一边举伞,一边低头带着他往主楼里走。
林女士的房间在二楼,屋里安静得出奇,只能听见呼吸机“滴答”的声音。
谈赋扫了扫衣服上落下的水气,打开门,在她的床头前坐下,伸手轻轻抓住她清瘦的右手,低头喊了一声“母亲”。
林女士睁开眼睛,眼里有着难以掩饰的高兴。
只可惜她如今病入膏肓,脸上早已没有了谈赋记忆中的鲜活。




献给谈教授的信 53.第53章
以下是防盗段落,如果你看到了这个提示, 说明你跳订了哟, 摸摸头 这里现在是蒋子虞的家, 屋里住着的杨教授,现在是她唯一的亲人。
杨教授是林女士的母亲, 也是蒋子虞的外婆, 九十二岁的人了, jīng神头看着还不错, 只是年纪摆在那里, 前些年得了老年痴呆,有时认得人、有时认不得人, 身边时刻需要有个保姆跟着。
华音离北师范稍微有些路程。
蒋子虞平日里周末忙完了打工的事才能得空回去看看, 有时运气好, 在路上碰见骑着单车卖打糕的张大爷,她也会顺便给老太太带一些回去。
老太太其实不馋零嘴,她喜欢张大爷的糕点只是因为那里面有“从前”的味道, 她两个孩子林芝雅和林文浩小时候都喜欢这东西,偶尔咬上一口, 老太太脸上能笑得特别高兴, 像是回到了那时候。
今天外头的阳光有些qiáng烈,蒋子虞从外头回到家里,身上已经薄薄地出了层汗, 进门看见门口摆着的男士皮鞋, 抬头对着屋子里喊了声:“廖阿姨, 家里有客人吗?”
里头的人没有回答,蒋子虞觉得疑惑,脱了鞋往老太太的屋里走。
老太太这会儿正晒着太阳、靠在lún椅上打盹,旁边坐着个年轻男人,用蒲扇给她扇着风,竟是谈赋。
谈赋看见蒋子虞,脸上倒是一点儿也不显得惊讶,放下蒲扇,轻手轻脚地起身走过来,把房门带上,开口告诉她了一句:“廖阿姨出去买菜了。”
蒋子虞站在原地,脑子还有些懵。
“嗯”了一声问:“你、你怎么过来这里了,你不是不和妈妈这边的亲戚来往吗。”
谈赋往厨房里走,接了一杯水递给蒋子虞,脸sè平淡地回答:“也不是刻意不来往的,只是我从小长在谈家,外婆这里我其实两三岁的时候有来过。”
蒋子虞“哦”了一声,微微仰头举着杯子开始喝水。
谈赋看着她热气氤氲的脸上带着的粉sè,嘴chún湿润,贴在自己刚刚抓过的玻璃上,就像自己也能触摸到那皮肤上的细纹似的。
连忙收回目光,轻咳了一声,沉声道:“不过我今天的确是为你来的。”
蒋子虞抿了抿嘴,没有觉得意外,转身往厨房里走,轻声问:“你查了我?”
谈赋并不认为自己tiáo查蒋子虞有任何的不对,点头回答:“是,粗略查了查,不过我没有恶意。蒋桐,有些事你不应该一个人担着。”
蒋子虞低头对着龙头洗杯子,很久之后,终于平静地说了一句:“但我是我,你是你,我们是不同的。”
谈赋皱起眉头,有些明显的不高兴,“当年妈妈的财产虽然留给了我,但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成年,里面其实也有你的一份,如果你有需要…”
蒋子虞笑了一声,轻声打断他的话:“不,你错了,那里面并没有我的一份。”
谈赋不解地问:“你说什么?”
蒋子虞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张开嘴,试图平静地告诉他:“看来有一件事你显然还没有查清楚,那就是我并不是妈妈亲生的孩子。谈赋,妈妈留给你的一切都是你应该得到的,和我并没有任何关系。”
谈赋只觉脑中有一声巨雷响起,平日里云淡风轻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诧异,半眯着眼睛问:“你在说什么,蒋桐。”
蒋子虞低下头去,她实在没有办法看着谈赋的脸说出这样的事实。
双手撑在厨房水槽的大理石桌边,眼睛死死盯着地面,声音平静地说:“这是蒋涵告诉我的,不过去年我也有自己去查过,妈妈当年出国前,的确和爸爸在北城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和我一样大。”
谈赋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上前抓住蒋子虞的手,脸sèyīn沉地问:“不对,你撒谎,你要不是妈妈的孩子,那为什么那时候蒋卫旗要认你回去?他不是说你是他和妈妈的孩子吗?”
蒋子虞偏头,自嘲般地笑了出来,轻呼一口气,看着窗外回答:“蒋卫旗那个人渣根本就不配提起妈妈,妈妈和他根本也不熟。那个时候,他去找我,只是因为他欠了一pì股赌债,老婆跟人跑了,公司又破了产,他以为妈妈把所有财产都留给了我,想要劝我替他还清亏空。”
谈赋整个人往后一退,忽的想起那个tiáo查的人告诉自己,蒋子虞两年前曾被人恶意绑架,不禁心里有了些头绪,皱着眉头问:“所以你被绑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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