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寒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喻言时
付忘言看到她一个人,忙问:“小叔叔,他人呢?”
“回去了。”
“啊?”怎么就回去了呢?
付今年冷冷的眼神直直扫射过来,“不回家留在这里过年么?”
付忘言:“……”
“你准备一下,晚上回付家吃饭。”付今年吩咐道。
“小叔叔。”付忘言站在身后叫住他:“小叔叔,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违背过你的意志,总是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很听你的话,因为我知道你是除了妈妈以外唯一真心对我好的人。我不想让你为难。我不知道你到底和他谈了什么。但是我明确地告诉你,我不会和他分手。”
“去年冬天我就认识他了,一见钟情,心心念念了很久很久。那种感受我无法形容,像是我的整个世界因为遇见他而一下子就变了个样子。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和他在一起我很开心,毫无压力。我只需要做最真实的自己,不用qiáng颜欢笑,不用违心地应付自己不喜欢的人和事。他知晓我的孤独,了解我的无助,懂得我的惴惴不安,知晓我全部的心思。可他从来不说,默默地站在我身后,替我将一切的事情都安排好。他很好很好,很多时候我都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小叔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怕我吃亏。但是这一次,我希望你能让我自己做主。”
生性孤独如她,无助如她,缺爱如她,不相信爱情如她。
她过去一度认为在这个世上,没有人会不计得失地对另一个人好。
可直到遇见他,她才明白,总有这么一个人会让你想要倾其所有,哪怕是掏心挖肺也要对她好。
真正的爱人便是那个三观一致,谈得来,能为你考虑,不计得失对你好的人。
她这么糟糕的一个人,何其有幸遇到他。
过去总是以为一辈子太长,为了他,她却愿意和他一天一天好好过。
听到付忘言这般坚定不移的话语,付今年只觉得恍惚。
他注视着她,她的表情是那么真切,那么坚定,那么不可逆转。和那个男人如出一辙。
有人说:“当两个人在一起以后,彼此磨合,他们会越来越相像,越来越像一家人。”
付今年不禁想起不久之前,在天台,他告诉顾疏白:“顾先生是个明白人,有些话不必我多说。你和我家小九不合适,希望你能快刀斩乱麻,别让她陷得太深。这对于我们两家都好。”
顾疏白安静地听完,蓦地轻叹一口气,说出两个字,“晚了。”
他不解地问:“什么晚了?”
“她早就已经泥足深陷了,除了我,她再也看不上别的男人。同样的……”他顿了一下,把话继续说完:“除了她,不会有第二个女人会成为我顾疏白的妻子。”
那么自信,那么坚定,那么不可一世,却让人无力反驳。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被咱们顾医生苏到了。
白色寒冬 第41章 第四十三场雪
第四十三场雪
横桑严寒凛冽的十二月终于逝去, 这座西南城市迎来了2017年。
沈婧似乎很乐意替付忘言安排相亲。那顿家宴一结束,她便马不停蹄地联系了陆太太, 并和陆太太敲定好了时间。与陆家小儿子的相亲就定在元旦。
一挑好时间,沈婧就提前就给付忘言带来了消息。相亲地点定在横桑的一家大连锁餐厅木槿花餐厅。
不过可惜, 付忘言并没有如期出现。元旦三天假,她和顾疏白一起去了西南边境的百年古刹永安寺。
顾疏白说得一点都没错。她不能总是这样听话, 逆来顺受, 任由付家人摆布。
她能够预料到她和顾疏白以后的道路一定不会平顺,他们会走得很艰难。总有一天她会脱离付家, 拥有属于自己真正独立的日子。所以这次拒绝出席和陆家小儿子的相亲, 这仅仅只是她迈出的第一步。
过去她一度不喜付家,她从骨子里厌恶透了付家人。可却又不得不依附于付家,贪恋付家带给她的衣食无忧。所以她始终无法做到彻底摆脱付家的安排。一来她不愿小叔叔夹在中间为难;二来事实上她就是那样胆怯懦弱的一个人;三来她孑然一身, 无人庇护。
可现在不同了,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她有了顾疏白。这个男人宠她,爱她,为她做了很多,他教会了她成长。
为了他, 也为了她自己, 她希望真正独立的日子快速到来。
小叔叔对于这次相亲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由着她去,压根儿就没打算管。
事实上付今年也没jīng力去管。公司里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多,他也变得越来越忙。他似乎总有忙不完的事情, 连回付家的次数都变得屈指可数。
过去他还会经常抽时间去付忘言家。如今却是难得才过去一趟。一周顶多去个一两次。有些时候一连一两周都没过去一趟。
而且每次见到他,他总是那么疲倦,神sè倦怠,像是没睡好。人也很清瘦,下巴都比过去尖俏了一些。脸sè苍白,眉宇间泛着淡淡的青sè,嘴chún干裂,不复光泽。整个人的jīng气神是那么不好,看上去焉焉的,仿佛一只慵懒的大猫。
付忘言看到他这个样子,私下提醒过他好多次,让他不要那么拼命工作,身体重要。他却总是轻声一笑,告诉她:“时间紧迫,不抓紧不行。”
她每次都不以为然,“哪里就那么紧迫了,又不是什么国家大事,缓一缓又不会怎样。”
付今年只笑,却不愿多言。
劝了好几次以后,付忘言也就不愿多说了。毕竟付今年是成年人,工作和生活该如何协tiáo,他也是有自己的规划和分寸的。再者忙碌本身就是生意人的常态,很多生意人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成天不着家。
元旦三天去永安寺是顾疏白奖励给付忘言的。因为她总是下不了决心去医院把蛀牙补了。为了鼓励她去补蛀牙,顾疏白答应她如果她去把蛀牙给补了,元旦他就带她去一个地方。
有这种好事,付忘言当然乐意了。她二话没说就去把那两颗蛀牙给补好了。
顾疏白找了修复科最好的医生替她补蛀牙。虽然过程很是酸爽,可结果还算令人满意。两颗蛀牙被补得非常好,整齐、严实,根本让人挑不出瑕疵。
总算是将这两颗磨人的蛀牙给补好了。接下来就lún到顾疏白兑现承诺了。
付忘言将横桑周边的景区都挨个想了一遍,却压根儿就没想到顾疏白会带她来永安寺。
她是彻底的无神论者,顾疏白亦不是信佛之人。所以当她听到顾疏白说要带她去永安寺时,她整个人都震惊了。
她无比惊讶地说:“去拜佛吗?可我又不信那个。”
顾疏白敲了敲她脑袋,“谁说去永安寺就一定要拜佛的。”
“不拜佛那去寺庙干嘛?去看和尚么?”
他高深一笑,悠悠道:“去感受一下佛门圣地的宁静与祥和。”
付忘言:“……”
“我们都活得太浮躁了,时不时去庙里感受一下,有利于我们沉淀。”
“呵……”付忘言莞尔一笑,“想不到咱们顾大医生还有这样深刻的觉悟。是不是从永安寺回来我便可以称呼您为‘顾大师’了?”
顾疏白:“……”
“永安寺是知名的旅游胜地,这个季节铜卜山山上会有雾凇,很漂亮,我们可以去看看。”
虽然付忘言在横桑生活了七年,但是却从来没有去过永安寺和铜卜山。她的性子历来寡淡沉寂,不喜欢到处跑。大学四年,出去旅游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别说外省了,就是横桑周边很多景点她都没有去过。
这次难得元旦有假期,而且又有顾疏白陪着她。她对于这次出行还是很期待的。
为了避开1号拥堵的车流,他们三十一号下午就动身出发了。横桑市区到永安寺通了直达的公交车,车程差不多两个半小时。顾疏白为了图方便,直接自己开车过去。
女孩子出门行李多,付忘言收拾出了一只20寸的小行李箱。顾疏白就带了套换洗衣物,直接装在一只行李袋里,很是轻便。
绵延无尽的盘山公路,从山底一直伸向半山腰,远远望去仿佛一条银白sè的彩带环绕其中。远处则是绵延无尽巍峨的群山,苍釉翠绿,层峦叠嶂,雾气蒙蒙。
一米高的护栏外就是高崖,底下则是波平如镜的人工湖。蔚蓝sè的湖水经太阳照射变得波光粼粼,泛着点点微光。
路旁崖壁上方伸出几根狭长的枯枝,因为角度的问题,俨然就像横亘在天际,遮挡住人视线,望不见头顶落日西斜。
付忘言将车窗开了一道窄缝,外头寒风不断飘进车内,属于大山深处沁凉的空气混在其中,也被带了进来。
她贪婪地吸了好几口,五脏六腑都被寒凉的空气包裹着,整个人的jīng神都好了不少。
横桑最近几年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日渐迅速,市区的空气质量已经大不如前。市区最近几天都出现了轻度雾霾。天空灰雾蒙蒙,就像是被掏空了的黑心棉,从里黑到外。空气更是显得混浊,很多人出行都戴着口罩。像这么清新浸骨的空气已经少见了。
顾疏白专心致志开车,注意到付忘言这个动作,忍不住提醒她:“天冷,别感冒了。”
付忘言冲着他轻柔地笑了笑,摇了摇脑袋,“没事。”
她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山头,不禁感叹:“我一直不喜欢横桑,倒是真没想到横桑郊区有这么美丽的景sè。”
顾疏白的视线落在前方,轻声说:“横桑很美,只是你一直没正视过它的美。”
夕阳隐在远处山头,一点一点往下滑。落日余晖盛大瑰丽,染红了无数群山。金sè和绿sè交错,霞光四溢,美不胜收。
付忘言第一次觉得横桑的落日也能这么美丽,美得让人震撼。
她扭头对顾疏白说:“顾医生,你先停车,我想下车看看夕阳。”
“好。”他踩了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
待车子停稳后,付忘言快速解了安全带下车。几乎是小跑着跑到了护栏旁。
她整个人紧紧挨着一米高的护栏站着,目不转睛看了一会儿。然后掏出手机,tiáo出相机,咔嚓咔嚓一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风景秀丽如画,浑然天成,根本就不需要后期处理,现拍出来的照片就已经非常漂亮了。
顾疏白伸手扯了下她的衣袖,提醒道:“站进来一点,你这样很危险。”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站得实在太靠边了。她和悬崖只差了一只脚的距离。脚底下就是十多米高的高崖,最底端则是宁静蔚蓝的人工湖。
太高了,虽然她不恐高,可低头往底下看,她还是忍不住会心惊胆战。
即使有护栏,危险的气息却依旧扑面而来,无形之中就给人带来一种迫人的压力。
她赶紧乖乖地退后两步,站在安全线以外。目光又瞬间转到顾疏白身上。
男人今天穿了件纯白的长款羽绒服,帽檐处的绒毛被风吹得簌簌摇摆。白衣黑裤,站如料峭青松,身形无比沉峻伟岸。
他站在烈烈风口,寒风不断撩起他的衣角,他却恍若未觉。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温柔地注视着她,眼神平和悠远。
他背对着崖壁站着,羽绒服鲜白的颜sè映衬着身后土黄sè的光裸的崖壁,一白一黄,对比明显。
翩翩佳公子,举世无双。
这样的顾疏白落在她眼里出奇地勾人。她不自觉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动了动被寒风吹得干涩的双chún说:“顾医生我们来拍个照吧!”
女孩子的想法总是来得出人意料。顾疏白倒也没觉得突兀,迈开步子站到她身侧,“照吧。”
付忘言不是喜欢拍照的人,手机里压根儿就没几张照片,自拍更是少得可怜。顾疏白身为男人,自然也不爱拍照。说起来这还是他们两人第一次合照。
她赶紧点开相机,tiáo了前置相机。屏幕上方迅速出现两张脸,紧紧挨着。
她的手不够长,找好角度却几次都对不好焦。
这个时候付忘言就想起自拍杆的作用了。早知道出门就应该带一个在包里的。
“我来。”他伸出右手拿过她的手机,长臂一伸,找好角度,一两下就成功对焦。
付忘言冲着镜头甜甜一笑,比了个剪刀手,顾疏白则双目含笑,表情温柔似水。
“咔嚓”一声,画面定格。
“好了。”
他缩回手,正打算把手机还给付忘言。却见她脑袋一歪,小手环住他腰,踮起脚尖,冰凉而又柔软的双chún贴住了他的。
湿漉漉、滑腻腻的触感擦过chún角,他的身体本能一僵,神经绷紧。
一瞬过后,骤然回神,用力拥紧她,反客为主,与她chún/舌纠缠。
耳畔风声呼啸而过,猎猎作响。落日余晖掩映在半空中,红光乍现。飞鸟倏忽而过,不经意间窥见了这对深情拥吻的爱人,他们是那么的和谐统一。
***
银sè小车沿着曲曲折折的环山公路绕了大半个小时。道路畅通,一点也不拥堵,他们很快便到了。
车子停在铜卜山山脚。他们拿着行李一起去找下榻的酒店。
酒店是顾疏白之前就在网上订好的。
付忘言跟着顾疏白在前台办理了入住。
她注意到工作人员就拿了一张房卡在顾疏白,她的眼皮当即跳了跳。
她小声地说了一句:“就订了一间房吗?”
顾疏白手里捏着房卡,正欲向她解释,却被前台工作人员抢了先。
工作人员说:“节假日房间紧张,提前两周订房就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付忘言:“……”
好吧,她还以为是顾疏白故意只订一间房的。她忍不住暗自唾弃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得不说,她在这件事上有些矫情。
他们的房间是顾疏白三天前定的,而且还是他在网上抢到的。不过这事儿他一直没跟她说。她一直以为他是订了两间房的。
顾疏白一直都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断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不过就算他故意只订一间房也无可厚非。他们本来就是情侣,而且早已分享过这世界最甜蜜的事情,出门在外住在一起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拿了房卡之后,他们便一起回房间放行李。
“滴”的一声,房门被成功刷开。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房间。
付忘言环视了一下房间,是一间大床房,空间宽敞,布局合理,井然有序。是很梦幻的星空主题,很是温馨。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便是正中间的那张两米八的大床,上面铺着干净整洁的三件套,整齐而又规整。床单、被套、枕套上也全是细小的星星,细细碎碎。
“床”这样物什本身就带着无数旖旎、神秘,甚至情/sè的意味。
她对着这张大床有些愣神。过去某些暧昧、羞耻的场景又难以遏制地纷纷涌现在她脑海。几下一想,一张老脸就忍不住红了,瞬间灼烧起来。
“喜欢吗?”男人从身后悄无声息地覆过来,双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脑袋搁在她颈窝处,嗓音深醇。
“嗯。”她轻轻点头,奋力摒弃掉脑海里那些桃sè想法,赶紧转移自己的不自然,问:“咱们等会儿去吃什么?”
“不急。”他掰过她的身体,炙热的chun直接印上去,气息撩人,“我想先吃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忙了一天,这章又磨了很久,抱歉晚了一点。
为表歉意,明早给仙女们发三十个小红包,留言即可。看你们了!
白色寒冬 第42章 第四十四场雪
第四十四场雪
在付忘言的眼中, 顾疏白历来都是翩翩佳公子,温润如玉, 谦和有礼,涵养有度。虽然他时不时会冒出一句冷幽默, 但她从他嘴里从来没有听到过任何粗口和脏话。他表现出了一个而立之年男人该有的修养,让人无法找出任何诟病。
可是现在她居然听到了他说:“我想先chi/你。”
付忘言一度以为自己耳朵不好使, 出现了幻听。
这么wu的顾医生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可是这句话又是这样真实, 让她根本无法忽视。
她由于震撼,本就不平静的心湖, 瞬间变得愈加汹涌澎湃。似乎有万千波浪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 不断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而她此刻就是那可怜的礁石,感受到了无限bào击。
不过这种感受也是短暂的。因为她很快就被男人温柔灼热的wen给湮没了。细密的wen密如雨下,带着浓重的情绪, 她几欲扛不住。
她承接着男人这般浓烈的情感,她觉得自己的呼吸不畅,下一秒好像就要窒息了。
顾疏白纠缠地太紧了,投入了属于他的全部的,也是最为浓烈的深情。
爱一个人,就是要这样毫无保留地倾泻全部。
男人的那张脸是那样沉醉而又迷离, 额头渗出细汗, 沉溺其中, 无法自拔。
这样的顾疏白让付忘言心尖发颤,无比震撼。脑海里有各种纷繁复杂的念头在酝酿,呼之欲出。
他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淡淡的, 沉静的,不动声sè的,总是说得少,做得多,默默地替你安排好一切。宛如空气,无声无息,无sè无味,你几乎都察觉不到它的存在,可又无处无在,无时无刻不在。
可像今日这样浓烈厚重的情绪,她可以说从未见过。哪怕在最亲密的时候,他们那样贴近彼此,身心融/合,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动/情,她都不曾见过。
此刻顾疏白哪里懂她心中的千回百转。他眼下的情绪早就已经攀升到了一个界点,已经到了不得不爆发的地步。
从车子停在半路,她出人意料地wen他开始,他一路都在克制。所有的情绪被他死死压制住。如果不是有所顾虑,有所克制,估计早就已经不攻自破了。
他一直深切地知道自己对于付忘言的渴/望和占/有欲。可他不知道这种渴/望和占/有欲已经出乎他预料。她难得的主动,会让他这般急不可待,难以抵抗。
真正的妖jīng不磨人,磨人的是一本正经的女人有一天主动化身成妖jīng。
坐怀不乱柳下惠,总有自制力好的男人能够抵挡的住前者的诱/惑。可对于后者,却没有几个男人能够抵御得了。
付忘言如今并没有化身妖jīng,她只是难得主动了一次,他便已经步步失防。
她的性子历来是寡淡的,疏离的,冷清的,不易靠近。亲近如他,面对他时她也时常害羞。这突然主动起来,他根本招架不住。
不过就是主动献wen,他便已经难以遏制地想要更多。从心底衍生出了最原始的渴/望。那种男人对女人的渴/望。
室内静谧,呼吸声交叠,声声不息,他喘着大气说:“付忘言,你liao人在先,现在我要连本带利要回来。”
付忘言:“……”
像是玩笑话,又似乎不是。他的表情玩味,可语气又是那么郑重。矛盾,让人无从辨别。
话音一落,更汹涌了。
她双睫轻颤,嘴chún颤抖,xiōng腔剧烈起伏,呼吸不定,整个人煎熬难耐。
她几乎来不及咀嚼他这句话的含义,一阵猛烈的冲击力蔓延开,她指尖发麻,下意识就想要抓住一个支点。
眼泪瞬间被撞飞,溢出眼眶,模糊了视线。
视觉变得如此模糊,眼前黑影和白影相互重叠,动来动去。
她似乎看到了璀璨的星空,群星闪耀,其中有最明亮的一颗,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足够她晕眩一辈子。
从第一次遇见他,他靠在讲台桌旁对着她微笑,“栖越吞吴,付与忘言,名字不错。”
大教室空空荡荡,冷风破窗guàn入,她摸了摸发凉的耳垂,感受到了一股刺入骨髓的宿命的寒凉。
一见钟情,避无可避,逃无可逃。从那一刻开始她便已经没有退路了。
那个冬夜过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以为她和他的缘分就止于此,不会再有交集。却没想到今年冬天她饱受口腔溃疡折磨,去医院看口腔,她会和他重逢。
何其有幸,她爱的这个男人,也同时爱着她。
这就是她深深爱着的男人。无论哪个样子都让她沉醉,难以抵抗。
泥足深陷,无法自拔,唯有遵从本心,彼此相依。
视觉受阻,听觉神经却变得越发清晰可闻,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都不会被放过。
有窗外传进来来自永安寺的深醇悠远的钟声;有走廊里传进屋里有规律的脚步声;有空tiáo制暖发出的嘤嘤嗡嗡声响;有彼此沉重到无法忽略的呼吸声……
永安寺的钟声飘得这样远,这样冗长,他们在离佛最近的地方,交换彼此。交换彼此的交换彼此的情感,让shen/ti与shen /ti的距离变成零,也让心与心的距离变成零。
爱情那么长,每一天都在为爱修行。
她的内心那么宁静,足以在那片心灵净土上种花种草。
来之前顾疏白告诉她:“去感受一下佛门圣地的宁静与祥和。”
很好,她感受到了!
“付忘言,叫我!”他嗓音嘶哑,发泄一般嘶叫。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