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矜江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穆如清风
段子矜江临 校园番外083 野蛮
* “因为你这人总把自己藏得很深。”她道,“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你有多喜欢我,你什么都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拿校长威胁你那件事情来说吧,尽管你是为了我好,但你还是放弃了我。我心里完全没底,下一次会不会发生什么事,让你在权衡之下依然选择放弃我。” 男人的双眸是浓稠的黑,黑得无边无际,没有深浅,只听他低低问:“你知道了?” 校长那件事吗?段悠扬着脸,俏生生的笑容,不着痕迹的轻慢,“是啊,听说了。” 他不是玩弄她的感情。 而是他需要考量,需要在意的东西太多。 如果下一次还有人用同样的,甚至更重要的事情来威胁他,那她岂不是还要再忍受他的冷漠? “你真要做什么,我是拦不住你的。”她道,“紧张只是自己和自己赌,赌你不会不要我。” 男人总算懂了她的顾虑,眉眼不动,薄chún扯出一个不是笑的纹路来,“你这是给自己留退路的意思?” 因为怕到时候无法全身而退,所以现在不愿意交付全部。 他要qiáng来,她也可以给。 但她心里其实是不愿的。 段悠仔细斟酌着他的语气,没听出太多不满或者不悦,又或者是他藏得太深,她发觉不了,于是惦着脚尖亲吻他微凉而lún廓美好的chún,软软地拖长尾音,“我是女孩子,你要让着我。难道你不准我留条退路吗?” 她很会卖乖,而且还会找准最恰当的时机卖乖,那效果对于一个有点轻微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来说,几乎是立竿见影的。 无奈的低笑声从他的喉骨中溢出来,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还能拿她怎么办? 用qiáng?他不屑。 “小东西。”他俯身,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就你最jiān诈。” 谁说她只会傻乎乎地追着他纠缠不休了? 这小女人的手段还不是用得一套一套的。 让他哪怕发觉了都没法跟她计较。 过了一会儿,江临叫的车便开到了江畔码头,段悠跟着他上了车,却发现车子并不是驶向酒店的方向,却更像是城郊某处。 她只盯着窗外看了会儿,便又靠回他怀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男人用手指把玩着她的头发,若有所思看着马路上越来越稀疏的路灯,“怎么,不紧张了?不怕我把你卖了?” 段悠哼哼唧唧地不想理他,他却好像对玩她的头发上了瘾,最后她忍无可忍地拍掉了男人作恶的手,理着自己直而柔顺的长发,“卖卖卖,你想卖多少钱,卖身还是卖艺,卖给什么样的客人?提前告诉我,我好想想怎么伺候。” 说完,她翻了个白眼的功夫男人就已经欺身而近将她抵在了身后的车窗上,两个字格外yīn沉,“段悠!” 什么叫卖给什么样的客人?什么叫好好伺候?哪怕知道她是开玩笑,可他还是被她这副漫不经心的态度搓出了火。 段悠安静了片刻,没理他。眼神瞟到了被车灯晃开的一片光晕中风格复古的欧式雕花大门,一时间看他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复杂了,“你家住这里?” 这是个很大的富人区,郁城有钱有势的人差不多都集中在这附近,或者在这个里有一两个园子。 她对这里再熟悉不过。 几个小时前,她才刚刚和阿青驱车从这里离开。 男人沉着脸,显然还是对她那随意的态度很不高兴,“家里东西不算齐全,凑合一晚上。” 段悠摸了摸脸上的轻微的红痕,“哦”了声,开门下车。 她从小就对这片地方喜欢不起来,因为这里没什么给她留下好印象的人和事。 不过……江临他是怎么在这里买得起房子的?他区区一个大学教授,刚入职连收礼都收不了多少,可若是他家里人的房子,怎么会“东西不齐全”?而且听他说话的口音字正腔圆,仔细辨别甚至还有一丝丝老外咬文嚼字的感觉,并不像是郁城本地人。 这样想着,男人已经输入密码将别墅的大门打开,段悠走进去扫了一眼,顿时就觉得他说的“不算齐全”,真是太委婉了。 整间别墅给人的感觉用两个字来描述是简约,一个字就是,空。 所有东西井井有条,除了必须用到的生活用品以外,什么都没有。 这栋别墅都像是三期竣工之后的风格,和段家老宅那种几十年下来生活气息非常浓厚的宅子不同,它显得特别jīng简干练,和这个男人的风格差不多,冷硬而不需要任何花里胡哨的东西装饰,因为他本身的内涵就足够深厚。 她在门口脱掉鞋子,在鞋柜处找了很久,发现他家好像连双像样的女式拖鞋都没有。 男人也很快反应过来,抿了下chún,“我去买。” 段悠提上鞋跟,“我跟你去吧。” “进去,外面冷。” “没事。”她笑嘻嘻地凑过去,“我想多跟你待一会儿。” 男人没再说话了,沉默地由着她拽着自己的手,明明是寒冬腊月,心里空荡荒凉、寸草不生的地方却仿佛慢慢开出了花。 段悠出了门就轻车熟路地拉着他往便利店的方向走,江临眸sè微深了下,“你认识路?” 段悠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无比熟悉的女声,尖利而刺耳,“段悠?你怎么在这里?他是谁?” 男人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语气不善,下意识就要去楼她的腰,无形中是种保护的姿态。 可是段悠听到这道嗓音,下意识就推开了江临,以一种楚河汉界、泾渭分明的姿态。 男人眼尾一掠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眸光沉郁,抬眼看向对面牵着狗走过来的中年女人。 段悠心慌,低头道:“姑姑。” 被称作姑姑的人眉头堆得老高,咄咄bī人地训斥:“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学校吗?你不是跟我说你出去追段青吗?他人呢?你为什么这么晚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她边说边吸了吸鼻子,“你喝酒了?身上为什么这么大酒味和烟味?”
段子矜江临 校园番外084 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 她的话音让便利店里其他人也向外看了过来,段悠冷静下来,慢条斯理地回答:“阿青去了酒吧,我去追他。后来他玩够了回酒店了。” “有家不住去住酒店?”姑姑冷笑,“你爸妈生的好儿子!” 她小时候段家也曾风光无限,什么样的富贾高官都见过不少,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成功人士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她分分钟能捕捉到。 她一瞥段悠身边那个深沉英俊的男人就知道这人不是什么简单的角sè,再加上他这个时间带着段悠出现在这里,胳膊差点搂上段悠的腰…… 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另一层意思,段悠的姑姑顿时脸都绿了,“段悠,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家里送你去学习,你怎么这么不自重!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江临听她的用词越来越不堪入耳,沉声道:“够了。” 他隐约记得段青和家里人关系不好,后来还害得他姐姐段悠替他受伤。 江临一说话,段姑姑的脾气又上来了,她一把攥过段悠的手将人拉到自己身后,对江临指指点点,“我告诉你,不管你是什么人,我们段家的女孩你包养不起,趁早死了这条心!”她留着段悠以后是要嫁个好人家的,这么早就被人玩坏了,身价肯定大打折扣。 男人淡远的眉峰间析出些许温文尔雅的笑意来,虽然很平和,但却在无形间以静水流深而不容抗拒的力道渗入对方的耳膜里,“你是她姑姑,姓段?” 她狐疑看着他,没否认,也没承认。 “段兰芝,是你。”他用的肯定句。 江临提到这三个字的时候,黑眸里有那么一刹那寒气四溢,却很快被温淡掩盖,“段悠脸上的疤你是打的?” 段悠一听这话,立马警觉起来。别人不了解江临,她还不了解? 睚眦必报。 被退学的贺井阳、程诗韵,第一次绑架她的那几个小混混,还有刚才在酒吧里对她动手动脚的流氓。 下场一个比一个惨。 她不顾段兰芝的阻挠冲到了二人之间,“姑姑,他是我男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 段兰芝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一阵,男人亦是将平静深邃的视线落在她柔软的发顶。 “男朋友?你天天在学校里呆着,哪里认识这样的男朋友?”段兰芝摆明了不信,“他姓什么叫什么,多大了,家里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前三个问题还好回答,可是最后一个问题……一向冷静的段悠也有点招架不住。 要说这世界上还有哪个女人比她气场更足更慑人,非段兰芝莫属。那种气场除了咄咄bī人之外还带了点撒泼犯浑的意味,让人除了退避三尺就没有其他办法。 她掐着手掌心,眼神有点飘忽,“他……他是我们学校新来的教授,姓江。” 段悠还没继续说下去,便教男人重新拉回怀里,他面不改sè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段兰芝,“我姓江,江临。暂时在a大代课,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也可以自己去搜索引擎里查。”他顿了顿,“至于我的家庭,等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我会给她父母一个交代。” 言外之意,她父母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做姑姑的没有立场。 段悠没看到名片上写了什么,只见到段兰芝的眼波微微震了下,很快将名片攥入手里,又抬头看向她,“你父母知道吗?” “我给他们打过电话了。”段悠道,“他们没反对。” 段兰芝冷笑一声,“他们怎么可能反对,反正什么规矩教条在他们眼里都是废纸一张。要说胡闹谁能比得了你爸?” 她越说越气,名片锋锐的边角刺进她掌心,刺得她表情都有些扭曲,“你爹妈都不管你,我还多管什么闲事!要处就好好处,别抱着什么随便玩玩的心态,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知道吗?别随随便便跟人回家。” 段悠没吭声,沉默却更像是无言的反抗。 身边的男人很敏锐地察觉到,自从段兰芝出现,她的情绪就一直不高。 或者说,更早的时候,当车驶入这片富人区的时候,她的情绪就很低落。 肩上忽然一暖,段悠抬头,正见男人把外套脱下来裹在她身上的动作,他的声音很温和,很难得的温和,混着特有的磁性,“去买东西,便利店一会儿就关门了,嗯?” 段兰芝眉头一皱,不知怎么就奇怪地看了眼便利店角落那堆花花绿绿的小盒子。 她到底不放心,站在一层雾气笼罩的玻璃窗外看了好一阵子,确定他们没拿什么奇怪的东西以后,才牵着狗走了。 到无人的地方,重新展开那张褶皱的名牌——legacy,她端详片刻,想着明天还是去打听打听这家公司。 要真是什么不错的人家,也许她该鼓励鼓励段悠,好好抓住这次机会。 段悠心不在焉地选好自己用的东西之后,动作轻微地看了看窗外,男人沉静的嗓音已经传来:“她走了。” 段悠眼皮动了动,垂下眼帘,“嗯”了一声。 江临道:“你不是脾气大吗?人家一个巴掌抽到你脸上,你还要站在我面前挡着不让我动手?” 以前他不喜欢她那傲慢到不可一世的性格脾气,可现在他发现,他更不喜欢她这副死气沉沉、任人欺负的模样。 “她是长辈。”段悠低叹,颇有些无可奈何,“是我亲姑姑,我总不能……” 男人抬起她的下巴,认真望着她,神情有点郑重,偏于警告,“她是什么人我不管,是不是长辈我也不管,你尊重她不愿意冲撞她无所谓,但是别再把自己搭进去。要是再让我看见你脸上出现这种东西,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着,他的指腹擦了下她脸上的红痕。 段悠眼眶有点酸酸的,用新拿来的拖鞋打掉他的手,“你这人……” “怎么?” “野蛮。”她轻声道。 亏她以前还以为他是什么风度偏偏修养良好的贵公子。 真是看走眼了。 “不想让我野蛮,你就照顾好你自己。” 段悠点了下头,“我知道了。”她推了他一下,将东西都堆进他怀里,“你快去结账,人家等着打烊呢。” 江临淡淡睇了她一眼,接过东西,转身时果然看到便利店的老板正满脸尴尬地望着他们,好像要说话又不好意思启齿。
段子矜江临 校园番外085 我现在,算是你女朋友了,是吧
* 江临淡淡望向那处,又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皓腕,语气和他的力道一样,不轻不重,“在这里等我。” 段悠乖巧地点头,他的手掌从她的腕上撤开时,温度也随着散了。 她一瞬间有些怔忡,失落过后又是暗自好笑。 明明人就还在她视野可及的范围里,只消一抬眼就能看见,哪里来的矫情兮兮的失落? 江临正在掏钱包,不期然就感觉到身后有人贴了过来,他冷了眉目正要躲开,却发现自己黑sè的风衣的腰线两侧伸出来一双纤细的手臂,环住他,一点点勒紧。 不过她好像没什么力气,勒得再紧也没有让他感觉到疼痛。 江临把钱包递给收银员,道:“需要多少自己拿。” 他将放松出来的手移到腰上,反握住她秀气的拳头,转过身来。 他一转身,身后的小姑娘就顺势钻进他怀里,一秒都不带犹豫的。 段悠感觉到男人高大结实的身躯先是僵硬了下,而后展臂抱住她,动作自然而然,“怎么了?” 他低沉磁厚的嗓音就盘旋在她头顶。 段悠不知想到了什么,嘟着嘴眯起眼睛,“教授,我听说腰是男人最宝贵最敏感的地方,不能让人随便碰的。” 先前小晓和陆铭就是这样,在舞会上,她亲眼见过呢——小晓从背后抱着陆铭,陆铭在不确定是小晓的时候差点直接把人给甩出去。 怎么她抱着江临的时候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确实。”男人颔首,低头,眸光包裹着她有些傲慢挑衅的视线,薄薄的笑意挂在chún角,“不过……你随便吗?” 段悠梗住。 收银员站在一旁,脑袋宛如亮成了一个巨大的灯泡。他举着收完钱的钱包,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 他想说,这tm还不随便吗?!你们大晚上不回家为什么要在这里亲热?! 段悠自以为脸皮无敌厚,道行上却还是差了江临一大截,她红着脸推开他,迅速抱起了收银台上的一堆东西,不由分说就丢进塑料袋里。 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拽着人,飞快朝外走去。 江临yīn沉了一晚上的心情就这么被她几个举动搞得忽然间拨云见月。 他想,到底还是个小女孩,就算平日里再怎么嚣张无度,遇到某些自己不擅长的事情依然会害羞。 不过…… 他不讨厌。 这不禁让他想起了远在德国的另一位贵族小姐,那是他家里人为他从小订下的一门婚事。 nancy就从来不会在他面前做出一丁点出格的事,从来都是循规蹈矩、落落大方。 再往远处说,不仅是nancy,他身边所有能接触到的异性都不会。她们巴不得能通过美丽的外表、优雅的气质来给他留下好印象,唯有段悠,总不吝惜让他看到她的狼狈和难堪。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呢。 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呢,让他手足无措,让他想远离又想靠近。 “你在想什么?”夜风中,飘来女孩清脆又有点别扭的声音,“是不是在想别的女人?” 饶是冷静克制如江临,心里也紧了三分,他不动声sè地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段悠哼了声,“没否认就是默认了?” 江临拿过她手里的塑料袋,干脆闭嘴不说话了。 段悠最不喜欢他这副深沉得仿佛老僧入定的模样,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她的胡言乱语生气了。 转念一想,其实她对他的了解也不过如此,只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的外表,知道他的职业,知道他有几个能在郁城横行霸道的好兄弟,至于其他的…… 段兰芝方才那一问,无疑是对她的一种警醒—— 江临见过了她弟弟和她姑姑,又是她的教授,对她的简历和出身了若指掌。可她呢,又知道他什么? 就连他不言不语的时候在想什么,她都猜不到。 段悠于是也安静下来,江临却似乎有些不习惯她从叽叽喳喳变得安静。 走到家门口,他伸手按了密码,段悠拉开门走进去,还没换鞋,就听到他塑料袋里的东西“哗啦啦”地掉在地上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头顶突如其来的yīn影,是男人英俊的面容在她眼前放大。 他用手勾住她的下颚,另一只手把她固定在防盗门与自己之间,低头就吻了上去。 段悠几乎下意识地缩紧了身体,瞪大眼睛望着他,忘了拒绝也忘了回应。 他的薄chún在她的嘴角辗转时,沉沉说了句:“别分心。” 然后居然伸手罩住了她的双眼。 未知的黑暗让段悠紧张不已,她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男人趁虚而入。 “你……” “因为什么不高兴,嗯?”男人稍稍离开她的chún,可说话时嘴一张一合的,就从她的chún瓣上扫过。这距离暧昧得让人脸红心跳,段悠已经无法思考了。 但是直觉告诉她,如果她不说出个所以然来转移他的注意力,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太健康的事。 她于是磕磕巴巴地叫他:“江、江临……” 男人微微动了动眉梢,这是连教授都不打算喊了? “我现在,算是你女朋友了,是吧……”她温声细语地问。 语气中的卑微不确定,刺了谁的心。 男人面sè一寒,所幸用手捂着她的眼睛,她并看不到他的脸sè有多难看,只能听到他以不冷不热的刻板口吻回答:“段悠,我做的哪里还不够?” 段悠慌忙摇头,“不是的。” “那是什么?”他追问。 段悠咬了咬chún,贝齿在娇艳欲滴的红chún之上,对比鲜明得让人无法忽视,江临在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低头衔了上去,哑声道:“不咬,疼。” 段悠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突然就偃旗息鼓了,她打了个哆嗦,也不知身体里这股紧张又愉悦、害怕又期待的反应是怎么回事。 可她清楚地意识到这样没法沟通,于是蓄力猛地推开男人,趁他不备一下跑进屋里很远的地方,转过头来与他对视。 江临猝不及防被她推开,眉目间的情绪如同瞬间跌进深不见底的古井,散发出阵阵令人畏惧的冷,“躲什么?”
段子矜江临 校园番外087 谁敢多看一眼,下场一定很惨
* 江临想说话,千般言语堵在喉咙里,他最终也只是滚动了一下喉结,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还是段悠先不好意思地退开一步,觑着他,黛眉弯成笑弧,颇有几分不好意思,“教授,你家只有茶吗?” 江临拧着眉头,不知她什么意思,如实回答道:“我平时只喝茶。” “没有吃的吗?”段悠问,随即又失落地点点头,也对,他这家里看上去好像连人都不该有,怎么会有吃的呢? 是她想得太多。 江临却抓住了她的言外之意,低低笑开,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从自己身边离开,“放完厥词又知道饿了?” 段悠板起脸,一副小霸王的样子,恶声恶气道:“表决心可是很累的,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这是什么轻松的活计。” 男人淡淡地“嗯”了一声,握着她的手紧了三分。 他知道,不轻松。 一点都不轻松。 “想吃什么,带你出去吃。”他一边把玩着她白皙的手指,一边波澜不惊地抬起眉眼,天花板上的灯光从他英俊的棱角流转而过,段悠一时看得呆了,却听男人徐徐拉长了笑音,漾开在四周的空气中,“光看就饱了?” 段悠觉得很丢人,她抬爪拨开了他的脸,避开他幽深又明睿的视线,“你不要说得我好像没见过男人一样,实不相瞒,我弟弟也是被星探追着求了半年的男人。他要不是弟弟,哪里有你来当我男朋友的份!” 男人好整以暇地轻轻一拽,她便整个倒在他怀里,还来不及惊呼就被他俯首堵住了chún。 一阵厮磨,她看到他俊脸面无表情,眼底却压抑着薄薄的怒,“段悠,我给你个机会,再说一次。” 这次她便没有上次被吻时那么紧张了,似乎还有些习惯甚至享受,笑眯眯地挑衅,“你生气了呀?” 她抬手抚摸着男人线条冷硬的面孔,脸上就写了明晃晃的三个大字——不怕死,“你生气了那怎么办?”她故作苦恼,又转了转眼珠,“亲亲你管不管用?” 说完,主动凑了过去,贴近他岑薄微凉的chún的瞬间,还tiáo皮地伸出舌头舔了他的嘴一下。 男人一秒僵在那里,眼里流动的墨sè亦是随着凝固,而后,眸光猛地深了。 他擒住她的手腕,声线沙哑,有几分咬牙切齿,“你胆子真是大了。” “好吧,看来亲你不管用。”段悠“咯咯”地笑开了,“那我出去跑圈吧,十圈够不够啊教授?” 不知是她生来就标致好看,还是此刻他压在她身上这个奇怪的角度作祟,江临竟从那张自己曾看作是个小pì孩的脸上看出了几分烟视媚行的妩媚来。而她叫他“教授”时,尾音软软拖长,轻轻上扬,更是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往一处涌。 江临屏住呼吸,那处的变化来得太快让他懊恼又火大。 段悠瞧着他那一脸恨不得撕了她的表情,心里也有点怵,生怕他真的做什么,便及时打住,“教……教授,我饿了,我们不玩了好不好?” “玩够了,脑子长回来了?”他脸上依旧风波未起,眉目淡若远山,好似慾火焚身的不是他。 段悠实在是给他的自控力跪了,小jī啄米似的点头点头再点头。 他却用腿撬开她的,在她的惊慌失措中贴着她的耳朵冷声道:“今天要是换了别人,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段悠欲哭无泪,抱着他求饶,“呜,我还小,我不懂事。教授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 “知道错了?” “知道了。” “下次还敢不敢?” “敢……不不不不敢不敢不敢!” 江临与她对视了一会儿,这才从她身上缓缓起来,一边按住青筋跳动的额头,一边想,再来这么几次他怕是要废了。 现在的小姑娘年纪轻轻,这一套一套到底都跟谁学的?? 段悠小心翼翼地觑着他时青时黑的脸sè,过了许久,肚子叫了一声,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们重新回到了先前的话题:“想吃什么。” 男人问得生硬冷淡,好像根本不想理她。 段悠也不敢再招惹他了,乖乖答:“随便什么都好,如果家里有食材的话我也可以做给你吃。” 江临看了她一眼,道:“你会做饭?” 女孩明媚动人的脸上写满了乖巧二字,回答亦是诚恳得毫不避讳:“不会。” 江临突然觉得头更疼了。 “但是我有菜谱。”段悠一板一眼地说,如同她在课上解题的样子,严谨而认真,“我存在手机里了,只要有食材我就能做,理论上讲,应该不会太难吃。” 江临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看了她几秒,声线恢复了往常那般淡然,“不困?” 他不提还好,一提段悠就打了个哈欠。 她想了想,太晚吃东西对身体和身材都不好,太晚睡觉对她的脸和皮肤更不好,于是大义凛然地站起身来,“我还是睡觉吧。” 江临颔首,“做饭的事情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 段悠在他的指引下进了客房,所幸的是这里虽然常年没人居住,但一直有人打扫,床单被罩也都是新的,她不认床,躺下便睡了。 江临站在她门口瞧着她半边脸埋在枕头里,半边脸被长发遮住的样子,不禁失笑。 她是心大,还是信任他,连门都不锁就这么踏踏实实地睡了? 可是这种无形的信任却让他十分受用,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出去。 第二天段悠起床时,一开门就在二楼走廊上瞧见了楼下餐桌上打牌的四个男人。 她瞪着眼睛愣了好长时间,最后还是江临最先看到她衣衫不整地站在那里——倒也不是衣衫不整,只是穿得比较随性。 周围三人同时惊住,各个非礼勿视地转开头,却还是没能躲开江临气场十足冷漠yīn鸷的一句话:“你就穿成这样出来?!” 每个字都带着十足的重量,劈头盖脸砸在段悠头上,也让傅言、商伯旸和邵玉城三人脖颈上吹过凉风。 他们每个人都有种预感,这话虽然是在凶楼上那个女孩,却也在敲山震虎地警告他们,谁敢多看一眼,下场一定很惨。 段悠双手抱头,“蹭”地蹿回了房间。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