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矜江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穆如清风
段子矜江临 校园番外079 你刚才看上的美女在那边
* 段悠整理着手里的东西,他就看着她纤细而根根分明的手指在一摞被尘土染得有些脏的纸张上跃动,半晌说了句:“家在哪里?” 今天周三。 段悠将掸干净的报告还给他,刚伸出手,想了想又随手将自己的背包从肩上褪下来,把那一摞报告都塞了进去,这才将包递给他,语tiáo温软地叮嘱:“你下次知道要收作业就提前准备个袋子呀,这样就不会掉了。” 他像是每天都会掉东西的人吗? 今天……不是意外么。 江临望着她自顾自嘟囔的模样,眸中有光深浅明灭,薄chún抿成线,没出声。 段悠还在喋喋不休,“万一下雨下雪了呢?你让我们这些辛辛苦苦加班加点写作业的学生情何以堪?你知不知道上了大学天天讲的东西有多难,你出题还总超纲,做一次作业少活好几年呢。” 男人轻轻睐着她,眼底蓄着一丝笑。 他是怎么为难她了?这么大怨念。 别人不会做她段悠还能不会做吗? “我不把题出的难一点,你以什么借口来办公室找我?” 段悠神情果然僵了僵,有点尴尬地攥着书包带。 可是她很快就想通了什么,猛地抬眼对上他深沉无波的眼睛,磕磕巴巴地问:“你是故意的?” 故意把题出那么难,为了让她……这么一想,段悠看他的眼神都变了,眼底渐渐就涌出些许揶揄的笑,“原来你是故意的。” 她笑得眉眼弯弯,漂亮得不可思议,江临这才从她的五官lún廓中看到了那么一点妖娆妩媚的神韵,和早晨见到的那个男人很像,生而绝sè。 被拆穿了,他没有感觉到太多不自在。 全副心神都被她的笑声吸引,清风般点缀在这个美丽的傍晚。 心思一动,他在反应过来前就已经伸出手去。 没有直接去接她递来的包,而是展臂将手绕到了她背后,以几乎最远最费劲的角度握住了她的手。 她连人带书包都被他毫不费力地带进了怀里,有力的手臂就这么环在她腰上。 低霭的嗓音环绕着她,“什么时候回来。” 段悠刚要回答,他就低头吻了下来。 有些事,食髓知味,会上瘾。 他一下一下啄着她的chún,时长时短,时深时浅。 段悠觉得她的呼吸都被他一并夺去了,身体失力,手里握着的书包亦是被她稍稍松了,险些掉在地上。 她以为他会像平时一样眼疾手快地接过去,可是男人似乎被什么东西占据着全部思维,完全没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堆累赘。 “什么时候回来。”他一边吻一边将问题又问了一遍,就好像答案对他而言多么重要。 今天周三。是每周最后一次上他课的日子。 周四周五大一都没有他的课。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 如果她不回来的话。 段悠红着脸推他,“我家就在郁城,很近的。明天就回来……” “好。”他淡淡应了句,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在沉沦中随口重复着她的话,“明天。” “你突然变得这么黏人……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她揉着眉心道。 男人静了两秒,冷淡地笑了一声,手臂将她的腰肢勒得更紧,“尽快习惯。” “噢。”她懵懂点头。 * 段悠回到宿舍的时候,林小晓和陈天娇都用一种非常异样的目光看着她。 而且是看着她的嘴chún。 她开始不以为意,进卫生间化妆的时候才“啊”的一声低叫出来。 镜子的她,嘴肿的跟什么似的。 陈天娇托腮望着作业本,生无可恋地发了条qq状态,“两个舍友都谈恋爱,单身狗每天被秀。” 段悠到底是段悠,尽管窘迫却也不会让人看出来,还算冷静地板着脸走出来,一本正经道:“我今天晚上不和你们一起吃饭了。” 林小晓文文静静地笑着,声音不带什么攻击力,一个字一个字却比刀尖都戳心,“你已经很久没和我们一起吃晚饭了,悠悠。” 今天还通知一下。装装样子。 陈天娇瞥了她一眼,竖起大拇指,“你快出师了。” 蔫坏蔫坏的,化骨绵掌一套拍过去,看着没有用太大力道,招招打得人内伤出血。 段悠亦是不计较很有风度地微微一笑,走到二人书桌边看了眼习题本上题目。一大段文字像阅读理解一样摆在那里,密密麻麻的让人根本看不进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物理就变成了和高数一样玄乎其玄的东西,大部分人学到最后连题都读不懂,解不出答案基本都不是因为物理不好,而是语文不好。 想当年陈天娇在高中物理竞赛里好歹也是个探花,如今沦落到这个境地实在是苦不堪言。 她正憋屈着,就听到头顶传来女孩轻袅地笑声,“你们两个以后跟师娘说话要客气一点,知道吗?” 饶是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林小晓和陈天娇还是相顾无言了很久,眼里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情绪,“你还真把他搞定了?” 段悠很不要脸地凑到她面前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嘴chún,陈天娇把笔一甩,指着她,“想不到你是这样的物理系系花,你矜持一点行吗?我还以为你的嘴被马蜂蜇了。” “话说回来。”相比之下林小晓就现实多了,推了推自己平时不怎么戴的框架眼镜,“师娘,你走马上任以后能给我们谋点福祉吗?江教授的题出得越来越变态了。别人秀恩爱都卿卿我我、花前月下,你们倒好,一个出题一个答题。是不是他出的题全班只有你一个人能做出来让你们两个比较容易产生一种和彼此紧密联系在一起不可分割没人chā得进去的感觉?” 段悠摊了摊手,非常厚道地笑着,“虽然是这样的……不过看在你们是我好战友的份上,明天我跟他说说。” “明天?”陈天娇很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个时间状语,打量她一眼,“那你现在去见谁?” “阿青啊。”段悠把玩着手机,懒洋洋地回答,“我要带他回趟家。” “晚上不回来住了吧?” 女孩笑眯眯地披上外套,“给我留门吧,我不会太晚回来,你们教授会炸毛。他不让我在外面过夜。” 陈天娇,“……” 脸也是不要了。 * 段青极度不情愿地被段悠带回段家,吃完饭一分钟都没有多呆,立马站起脚就走。 段兰芝对此非常不满,脸拉得都快着地了,奈何那位小祖宗甩都不甩她,她只好逮着段悠又是一通训。 段悠已经习惯了,不痛不痒地听完以后,面无表情道:“他就是从小被我爸妈惯坏了,现在时间晚,他对这里又不熟悉,我出去找他。” “滚,他不爱回来就让他滚!”老爷子也气得不轻,喝了二两酒脾气就上来了,顺手将手里的酒盅扔了出去,不偏不倚正中段悠的脸。 她捂着脸蛋,眸光暗了又暗,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门外段青正坐在车里,这是他18岁的生日礼物,爸妈为他在国内和国外各备了一辆车。 相比之下,她的18岁还真是凄惨。 段悠轻轻笑了笑,拉开副驾驶地车门坐了进去。 光线不算很亮,段青注视着路况还要分心和她抱怨,根本没注意她一直望着车窗外,好像掩饰着脸上什么不想给他看到的东西。 本想直接把她送回学校他就回酒店,却在距离a大不远处看到了一条霓虹灯闪烁的街,别处有多寂静,这里就有多热闹。 国外长大的段青第一时间懂了这是什么地方,一股浪子的血就开始隐隐沸腾,不顾段悠的阻拦,硬是将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里,拽着她就随意进了一家最大最热闹的。 段悠无力抬眼瞥着招牌有什么画面在脑海里迅速闪过。 她抿了下chún,什么都没说。 本来是挺开心的一天呢。 角落里玩得正嗨的邵玉城无意间往门口一眄,看到一道熟悉窈窕的身影,突然就坐直了身体。 一旁有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笑道:“一瞧邵小公子这眼神就知道他又盯上谁家美女了。” 邵玉城身旁一直不言不语倒酒的女孩动作自如,神sè淡若,只是很轻微地掀了掀眼皮,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另外一人笑言,“什么话,你见过有比我们千秋还美的美女吗?” 女孩将酒递给邵玉城,笑容饱满,让人挑不出一点错,“邵小公子天天看着我早就审美疲劳了。” 邵玉城却根本连看都没看她一眼,随手反推了她递来的酒,掏出手机就打了个电话。 酒杯一晃,辣辣的液体洒在顾千秋手上,像什么东西烫了心。 她温凉美艳的眉目皱也没皱一下,很平静地站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顾千秋是难得一见的美女,连傅三都对她的容貌赞不绝口。这样的女孩在酒吧里自然是格外受欢迎,她刚一走出角落的卡座就有不少男人涌上来和她搭讪,不过顾小名媛是从来不会和人红脸急眼的,一一笑着拒绝了。 邵玉城打完电话发现顾千秋不见了,蹙眉循着外面的喧闹望去,正好看到这样一幕。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一下就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俊美的脸上覆着一层挥不去的yīn霾,几步走出去,“顾千秋,你怎么每次出来都要招蜂引蝶?很享受被男人追的感觉吗?没男人你活不下去吗?老老实实呆在卡座里能要你的命吗?非出来走两圈?”
段子矜江临 校园番外080 披着习惯的外衣的深爱
* 他喝了点酒,说话也没什么遮拦,更不过脑子,扫了眼周围搭讪的人,嗤笑,黑白分明的眼眸盯着女孩在斑斓的光线中还是显得苍白的脸,“麻烦你也挑挑人好吗?别这么饥不择食,你能从这群歪瓜裂枣身上得到什么快感?” 顾千秋闻言,紧抿的chún线松开,却是莞尔一笑,“邵玉城,你把脑子喝没了吗?我去个洗手间你也这么大意见。” 她撩了下卷曲的长发,完全不像个刚刚成年的女孩,她甚至比更多女人都更早获得了一种成熟后才有的风韵,扬起弧度jīng致的下巴,“你刚才看上的美女在那边,这种qiáng取豪夺蛮不讲理的手段别在我身上使。” 说完,她也不去看他沉得发黑的脸sè,踏着高跟鞋就往洗手间去。 邵玉城愣了两秒,她人已经走出很远,他低咒一声,再去看段悠的方向,只见她的手还被另一个从没见过的男人拉着。 他蹙了下眉,什么管闲事的心情被顾千秋这么一闹都没了,冷眼瞥着周围和她搭过讪的几个男人,字字轻嗤却格外有力:“还不滚?等着挨揍?” 几个男人略有不服,被旁边酒保拉住说了几句什么,再看向邵玉城的时候目光多了点怵然和顾虑,纷纷咬着牙离开。 顾千秋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他们鸟兽四散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是邵小公子又仗势欺人发了脾气。 见她回来,邵玉城冷笑了一声,讽刺,“这就是你钓的凯子,一个比一个没出息。” 顾千秋揉了揉眉心,压根不想理会他的无理取闹,顶着一张淑女名媛、端庄持重的脸,笑意温和处处透着轻懒,“想追美女就去追呀,难不成是吃了闭门羹跑我这儿发脾气来了?邵小公子,不是我说,你这样真挺没品的。” “顾千秋。”他恶狠狠瞪着她,“你一天不吵架心里不痛快是不是?” “全天下大概也只有你觉得我很想和你吵架。”顾千秋微微一笑,“行了,回去吧,有什么毛病回家再说,人家看笑话的时候可不管你是不是邵家的小少爷,你也少在这里给邵伯伯丢人。” 一句“回家再说”,将里外亲疏分得明明白白,邵玉城心里总算舒坦了一点。 “你看上的那个小美女是有男朋友还是怎么了?”顾千秋端着酒杯,她的气质其实和这种嘈杂的环境并不相融,只是因为人长得漂亮所以干什么都显得不突兀。 邵玉城朝段悠的方向看了一眼,漂亮的桃花眼里漾出三分薄笑,被酒吧里金属气息很浓的斑斓光线一打,莫名神秘而俊美,“顾千秋,你不是这么喜欢关心八卦的人。” 顾千秋是个名副其实的气质女王,上流社会中教科书一样的人物。圈子里再也找不出比她举手投足更优雅有度的人了,很大的一点在于她的表里如一,她和大多数人前千金人后懒散邋遢的女人不同,从内而外从早到晚任何时候任何角度,她都从来不辜负“淑女”二字。 她很少参与什么八卦的讨论,也几乎不做什么没格tiáo的事。 甚至,陪他来酒吧就算是最降低她身价的行为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邵玉城从小就觉得她很无聊。 无聊,相当无聊。 “你的事情我不能关心吗?”顾千秋笑了笑,“认识十几年了,你这么说真让我心疼。” 一成不变的笑容看不出来一点心疼的情绪,邵玉城早习惯了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套路,比她笑得还深,“能,你当然能关心。我前几天听阿左和别人打赌说你顾女神有喜欢的人了,玫玫告诉他动了心的女人会和平时有所变化。我一想也是,女神动了凡心,好歹也该添点人间的烟火气儿,玩个游戏、轰个趴、关心个八卦吧?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无趣。” 顾千秋半张脸隐在yīn影中,根本瞧不出是什么表情,“你感觉不到变化很正常。” 邵玉城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难道是阿左那小子胡说八道的?”她其实没有喜欢的人? 顾千秋一笑,不答,反身往卡座走去。 不是阿左胡说八道。玫玫说的也没错。 刚动心那会儿,任何女人都会将心思写在眼睛里,很容易被人发觉到哪里和从前不一样了。 他感觉不到变化,只是因为…… 她已经动心很久了。 很久很久了。 久到岁月绵长,她也秘而不宣地笑着掩藏。 阿左和玫玫是他们共同的朋友,旁敲侧击着说出这番话,想必也是想提醒邵玉城什么。 也不知他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 顾千秋垂眸,拿起自己最新的prada手袋,对在座各位扬起一个得体的笑,“实在抱歉,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先失陪了。” “不舒服吗?”有人站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阿左笑着踹了他一脚,“邵小公子在呢,lún得着你献殷勤?” 邵玉城随意摆了摆手,“你送她回家吧,不用去医院。人给我平安送到就行,滚吧。” 顾千秋笑着望着他,什么都没说。 她走后,阿左才问:“城哥,你还没发现千秋喜欢的人是谁?” 邵玉城瞥他,自顾自斟酒,漫不经心,“她哪有什么喜欢的人,她最喜欢她那些名牌化妆品和包包,还有那堆看也看不懂的文学名著。” 你自己前两天不也心血来cháo跑去iap搞什么尖端物理了吗?还说人家的书看也看不懂……阿左在心里默默吐了个槽,玫玫合上化妆镜,问了句:“城哥,你真觉得她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他回答得不耐烦,却笃定而自负。 顾千秋要是有喜欢的人,他肯定第一个知道。 这么多年了,街边哪条流浪狗多看了她一眼他心里都有数,怎么可能凭空冒出个男人还避过他的视线? 玫玫沉默片刻,问:“你想没想过,她这样的女孩为什么会来酒吧这种格格不入的地方?” 邵玉城guàn了口酒,“陪我啊。我们是好哥们,我到哪她到哪,这很奇怪吗?” 玫玫又问:“那你想没想过,为什么每次你在酒吧里看上什么女人的时候……她都刚好身体不舒服?” 邵玉城一怔。 他觉得心里有什么奇怪的感觉正在一点点冒出头,即将离出头绪、抓住那转瞬即逝的念头时,t恤上突然传来湿意。 紧接着便是各种惊呼声和道歉声,原来是酒吧的服务员不小心将酒打翻在了地上,溅到了他。 服务员很惶恐地低着头捡地上的碎片,阿左又是一脚踹过去,“长没长眼睛?这里随便一个人动动手指头你的小命就玩完了知不知道?” 还好死不死把酒溅在城哥身上。 以为邵小公子脾气好是怎么着? “你他妈吵死了。”邵玉城揪着头发近乎低吼的斥了一句。 刚才想到什么全忘了。 服务员诚惶诚恐地拿着纸巾上来给他擦,阿左更气不过,还要动手,邵玉城眉头一拧就把服务员推开,一把接住了阿左的拳头,“行了,给老子消停点。烦着呢。” 身材清瘦的服务员被他一推,倒在沙发上,愣愣抬头望着这一幕,只见光线最明亮的地方,那个把她推开的男人高大挺拔,五官俊美得不可思议。 他好像有什么烦心事,浓黑俊长的双眉紧紧打了个结,黑白分明的眼眸落在她脸上,又好像没在看她,而是透过她的脸看到了什么其他的地方。 酒吧老板闻讯赶来,拎起沙发上那道削瘦的影子,“你真会给我惹事!”随即又转过头来赔笑,“邵小公子,左公子,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个新来的实习生,我这就找人好好教训她。” 女孩面无血sè,被她黑亮的头发衬得将近惨白。 酒吧是什么鱼龙混杂泥沙俱下的地方,在场人心中都有数。 她只是个没有背景的学生妹,就算在这里被打死了,别人也只会说她不自重,跑到这种地方打工。 阿左不耐烦道:“行了,别闹出人命,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 邵玉城眸光一动,不知怎么突然想起十岁那年,小顾千秋指着某本书说,所有女孩都是上帝送给人间的礼物,应该被珍惜,被收藏,被好好爱护。 他低头看着差点跪在她面前的女孩,喉结滚动了两下,嗓音疲倦沙哑,“算了。” “城哥,你说什么?”没人相信一向脾气火爆的邵玉城会在被得罪了以后说出这样两个字。 邵玉城拔高了声音,“我说算了,都他妈没长耳朵?” 如果是顾千秋,一定会慢慢走到女孩面前,然后弯下腰,笑着扶起她问,你没事吧。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已经了解到不需要看到她的人,也能想到她在什么场合会穿什么衣服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了。 时间真是可怕,能不声不响地把很多本该心动的瞬间伪装成习惯。到很久之后邵玉城才明白,那都是披着习惯的外衣的深爱,深入骨血。 以至于拔除时,他的整颗心都被挖得干干净净。 现在他不懂,所以他走上去问:“你叫什么名字?” 瘦弱的女服务员咬chún看着他,战战兢兢地回答了两个字:“叶楚。”
段子矜江临 校园番外081 你最好想清楚怎么给我解释今天晚上这些事
* 阿青去舞池里跳舞的时候,段悠就坐在吧台上托腮看着。 许是心情不好,也想听听这样嘈杂热闹的音乐来填补xiōng腔里的空荡,许是很久没见他,所以觉得想念。 同出一脉的血缘关系是世间最紧密的联系,而她和阿青不仅仅是同父同母那么简单,还是异卵双生。 尽管在不同环境里长大,见面的机会不像一般兄妹姐弟那样,可她还是能感觉到那份从他身上传递来的温情。 离开了也会想念,会惦记。会隔着遥远的空间相互关注对方,就好像这么多年他就在她身边一样。 舍不得就这么回宿舍,还想多看他一会儿。 她一边摇晃着装着果酒的斑斓五彩的杯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指点着吧台。 突然想起上次好像就是同样的位置,她泼了魏修远一脸酒,现在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事情过去这么久,他却再没提过,也没说过要她赔偿之类的话。 这样想着,已经有人端着酒杯走到了她身边的空位上,“美女,一个人?” 段悠对酒吧里搭讪的男人本能有点反感,她也不是顾千秋那种说话做事会给别人留余地的人,不喜欢自然就不理会。 “还挺矜持。”那男人将酒杯放在吧台上,“一块喝两杯?” 段悠冷了眉目,端着自己的杯子要离开,对方拦住她的去路,“走什么,来这种地方不就图个寻欢作乐,来都来了还装什么冰清玉洁,给谁看呢?” 段悠轻轻一笑,微弯的眼角眉梢渐渐析出一层淡而无形的冷漠和傲慢,开口声音清晰,音节从她的红chún里慢慢吐出来,誘人的风情之下是一把尖刀利刃,“你也说了我是美女,美女一般眼界都高,我就算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也看不上你这样的。别挡路,让开。” 男人脸一黑,冷笑,“脾气还挺烈。” 段悠唯一的耐性也几乎消耗干净了,“我让你别挡路,听不明白?” 阿青就在附近,她倒也有底气,不怕在这里发生什么。 可这话刚一出口,她的余光就瞥见了另一道高大冷峻的身影。 如同心脏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段悠顿时头皮都开始发麻。 “我劝你最好先放开,不然……” “威胁我?”男人凑近,手差点摸上她白皙细腻的脸蛋,还没碰上,手腕就传来一股撕心裂肺的遽痛。 他忍不住大叫出声,只见不知从何处伸出来的手正不轻不重地攥在他的手腕上,力道刚刚好够他感觉到这股遽痛。 他顺着手臂往上去,那男人亦是俊脸面无表情地盯着他,chún翕动,语气极端淡漠,又深藏着机锋和yīn沉的戾气,“你这只手是不是不想要了?” 话虽然是对他说的,男人深邃幽沉的眸子却始终攫着对面女孩的脸,带着一种只有两个人能看懂的威胁和警告。 段悠什么话都不敢说了,立马乖乖走到他身边,不自在地抿了下chún,笑得一脸讨好,“江教授……” 离近了,他忽然看清她脸上一道很不自然的痕迹,原本还算平静的眼底瞬间掀起暗涌,“段悠,你的脸怎么回事?” 手劲猛地加重,只听到“咯吱”一声仿佛断骨的声音和男人的嘶吼声同时响起,江临的嗓音不算很大,chā在其中,暗含的凌厉却比任何声音都更有存在感,“你碰她了?” 男人疼得脑袋直冒汗,眼前一阵发白根本没有心思思考他说的话,段悠一怔,若有所思地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 是爷爷用酒盅砸的地方。 其实已经不疼了,所以她便也没太在意,不知道现在痕迹还有多明显。 这边闹出动静以后,段青自然是第一时间赶回来,正见那个面容清俊的男人沉着脸,手掌轻轻抚摸女孩的脸颊,语气很不善,“不是他,那是怎么弄的?” 段青看了眼地上那个手腕几近被废掉的男人,目光又落在段悠脸上,仔细端详了好一阵子,这才发现她脸上确实好像被什么给打了似的。 来不及佩服这男人的洞察力,他也紧张地走上来,“悠悠,出什么事了?” 也许是姐弟间的心有灵犀,他一下子就想起她在车上始终偏着头望着窗外。 本以为是看夜景,也没想太多。 原来是为了不让他发现她脸上的痕迹。 其实不算重,不过是稍稍有点奇怪罢了,不仔细看也看不太出来。 尤其是酒吧里光线时明时暗,灯红酒绿的,每个人的肤sè都显得不太正常。 但是,在有些人眼里,再轻的伤,伤在她脸上,那也无疑是一把刀刮在他心上。 段悠不敢看江临的眼睛,就低声答:“我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可能不小心磕到哪里,或者化妆品过敏吧。” “过敏?过敏能过敏成被人扇了一巴掌的样子?”男人冷笑,动了怒,“别当我是傻子,说谎话之前动动脑子。” 段悠默默闭了嘴。她在他面前真的没法撒谎,每次都被毫不留情地拆穿。 “还有,你不是告诉我你要带他回家吗?”周围光线一暗,江临整个人被笼罩在晦暗中,那股yīn郁浓稠得仿佛能挤出来的暗sètiáo使他周围空气都冷了好几度,“为什么有人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你在这里?” 段青一听“回家”二字,突然就懂了什么,蓦地走上前去扳过了悠悠的肩膀,把她从头到脚审视一遍,最终看着她脸上的痕迹,越想越觉得心里有丝恼怒涌上来,“段兰芝对你动手了?” 段悠看到他眼里渐浓的恨意和狠戾,皱了下眉,冷静道:“不是她。” 阿青和家里关系本来就不好。 江临虽然不知道段兰芝是谁,但也大概猜出了是她家里的事,英俊淡漠的眉心皱了皱,伸手就把人从段青手里夺了过来,“跟我走。” “跟你走?”段青一把拉住段悠的另一只手臂,挑眉望着江临,“你谁啊,她就跟你走?” “我是谁也不会像你一样,她把脸磕成这幅德行还要让别人提醒你才发现。”江临的语tiáo看似寻常,实则每个字都捏在别人七寸上,无形间就刺骨冷厉得很,“如果你不是她弟弟,现在躺在地上的也有你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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