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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矜江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穆如清风





段子矜江临 校园番外071 他亲口说过不喜欢你?
* “他亲口说过不喜欢你?”唐季迟坐在她身边,哪怕是面具已经摘下来了,还是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也许是因为光线暗,也许是因为他原本藏得就深。 段悠的目光从远处拉回来,在他脸上掠过一圈,低低地笑,“这还用他亲口说吗?他喜欢我会和其他女人去商场约会?他喜欢我会三番五次拒绝我的表白?他喜欢我会在我狼狈的时候次次都不在吗?” 唐季迟把玩着手里的面具,语tiáo寻常,“说不定他次次都在,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段悠皱着眉,“你这是劝我继续追他?” 唐季迟挑眉,“原来你已经决定放弃了。” 段悠被他说得一噎,头又开始疼,她伸手捏着眉心,缓缓道:“我也不知道……” “虽然我也不懂他为什么三番五次的拒绝你。”唐季迟悠闲靠在椅背上,“但是我觉得他和纪可岚去商场约会的事,应该是你误会他了。” “为什么?” “对于他那种惜时如金的男人来说,去商场只有可能是为了买东西。陪女朋友……”唐季迟低笑,“我有点想象不出来。再说,那个纪可岚我见过,长相五分,性格不冒尖,气质平平,身材也就那么回事。她的平庸,不是一般条件的家境能补得回来的,明白吗?” 段悠本来就喝了酒,思维转得慢,想了半天也不懂,于是很老实地摇头,“不明白。” “就知道你不明白。”唐季迟娓娓说道,“我的意思是,如果要我心甘情愿和一个纪可岚这样的女人在一起,那么她的家庭一定要无比显赫,富可敌国,否则,她身上真的没有一丁点能吸引到我的地方。不过很显然,她这种性格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高贵门庭里培养出来千金小姐。就拿傲慢这一点来说,就比你差远了。男人都是很现实的动物,择偶绝对不会随便。越优秀的男人也就越挑剔。” 段悠大概懂了他的意思。 纪可岚的平庸,需要极其耀眼的家境才能弥补回来。 不过她好像没有这样的家境,工作也只是普通的大学教师,未来的发展空间不大。 唐季迟这是在告诉她,纪可岚不是她的对手么? 但是……段悠想了想,道:“这是只是你一个人的想法。” “小姐,从某种程度上说,男人都一样。”唐季迟将双手交叠,枕在脑后,“至少我和江临是一样的。所以我宁愿相信他那天真的只是去商场买东西,偶遇了纪可岚,或者相信他可能是要给他的朋友买件礼物所以找个女人陪他一起去挑,都不信他是陪纪可岚去逛街的。” 段悠彻底觉得好笑了,“你怎么帮他说起话来了?你很了解他吗?” 若是平时,段悠是绝对不会和唐季迟一个外人聊这么多的。 但今天,因为有了一个气氛良好的开场,他刚出现时就让她不算反感,再加上喝了酒也确实产生一些和人聊天的冲动,她索性也就放任了这种冲动。 就这一次,她真的憋得太久了。 “我不算了解他。不过都是男人,感同身受,推己及人。” 段悠轻笑,“所以你刚才告诉我他喜欢我?” 唐季迟愣了下,“我说过?” 段悠按着眉心的动作更重了,“你大概以为我睡着了吧,不过我睡得浅,那会儿刚好听见……也有可能是我出现幻觉听错了。” 身边的男人顿时沉默下去,连气息都变得深不可测,难以捕捉。 段悠侧头看他,“你怎么不说话了?” 唐季迟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讳莫如深的笑,看上去有点yīn沉,还有点僵硬,“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如果她睡着之前听见的,他无法断定,那是个幻觉。 因为她睡着之前,陪在她身边的不是他。 段悠懒洋洋地靠着垫子,望着星空,明眸善睐,轻轻眯起的时候像一只高贵又傲慢的猫,“接着说他不讨厌我,说他喜欢我、很喜欢我啊。虽然我知道是假的,但至少听着舒服。” 男人幽幽望着她,目光从未有过的凝然深邃,“我那时候是这么说的?” “大约是吧。”女孩托着腮,长发散落在脸颊两侧,被夜风带起来,娇懒明媚得惊人,“记不清了。” 唐季迟低低徐徐地笑出了声,不知道在笑什么,仔细听起来有点讽刺,有点讥诮。 段悠越清醒就越记得和他保持疏远,此时听他无端笑起来,她也不想去问他在笑什么。 只是望着远处藏青sè的天幕,xiōng腔里那颗搏动的心脏亦像是被这样一张巨型的网笼罩包裹起来,闷得难受。 “既然我这样说了……”唐季迟道,“那就是真的。” 段悠失笑,“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你说了算?” “嗯,我说了算。”男人屈起一条腿,坐直了身体,手搭在膝盖上,缓缓道,“但这不表明我支持你去追他,也不是我在劝你继续只把目光放在他一个人身上。这只代表我知道他喜欢你,过来告诉你一声而已。你打算怎么做?” 女孩安静了几秒,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就再试试。” 唐季迟笑出了声,重新倒在躺椅上,手臂横在眼睛上,挡住了半张脸,嘴角的纹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苦涩,“我告诉你这些干什么……” 江临。你告诉她这些干什么。 “说实话,唐季迟。”段悠道,“你今天晚上给我的感觉真是判若两人。” 她无心的一句话让男人心生警惕,笑纹僵在chún梢,淡淡问:“是吗?那你更待见哪个?” 他用的是——待见。 而不是喜欢。 段悠是不可能喜欢唐季迟的。 因为唐季迟每次和段悠相遇都不是什么唯美梦幻的场合,她自己也亲口承认过,她很讨厌在自己尴尬狼狈的时刻被人围观。 很不巧的是唐季迟每次都能撞见。 这样想想,真正聪明的其实是江临。 每次都远远地看着,默默地看着,也许私下里做了为她做了很多事,可表面上却淡而无痕,既保护了她,又成全了她的骄傲。 这就是他和他的差距吗?




段子矜江临 校园番外072 鱼与熊掌势必兼得
* 段悠被他的反问问得怔然不知如何回答,不懂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冷幽默背后到底代表着什么。 她侧着头,顺着他的话,打趣一笑,“难道真的是两个人?” 男人没有马上回答,那双乌黑如泽的眸子就这么定定地望着她,将她的娇媚的脸颊,纤细身影,柔顺的长发统统剪入他的眼底。 岑薄的chún半晌才动了动,声音很轻,“不,不是。” 顿了顿,又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更喜欢我用哪种方式对你。是现在的,还是一开始的。” “哪种都是你,哪种都一样,哪种都好。” 哪种都是你,那种都一样,哪种都好。 唐季迟无声笑了,在心里咀嚼着她的每一个字,翻来覆去,像是要嚼烂。 怎么可能哪种都一样? 其实她想表达的无非也就是,只要是你唐季迟,我就不会喜欢,所以哪种都一样。 怎么可能哪种都好? 倘若真的是哪种都好,那么她也不会简简单单只因为那个先来的“唐季迟”在她喝醉的时候陪了她一会儿,就接连对他的态度都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唐季迟记得,上次他们还是不欢而散,她对他不屑一顾至极。 可是那个男人仅仅以他的名义陪了她一会儿,就能让她连带着对他都友善亲切起来。 他看到她狼狈的样子,被她yīn阳怪气地嘲讽一通。 而江临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却能让她倾吐心声。 段悠,你就真的那么无法拒绝他对你的吸引力吗? 就算不知道那人是江临,你也那么喜欢他吗? 他是不是应该感谢江临拉近了他和段悠的关系?可是这种绵延入骨的无力感又是怎么回事。 假如唐季迟手里有一面镜子,他就能看到自己笑得有多不自然。 “说实话,唐季迟,今天晚上的你看着顺眼多了。”段悠不知他心中所想,兀自说着自己的感受,“没以前那么讨厌了。” “嘎吱”一声,是男人捏碎了手中面具的一角,段悠懵懂地望着他面无表情站起身来往外走,满脸莫名其妙,“诶——你生什么气啊?” 段悠今天只穿了件及膝的小礼服,两条白晃晃的腿在冰冷的空气里冻了很久,再加上喝了点酒、摔倒时崴了脚,她站起来时踩着高跟鞋都是摇摇晃晃的,索性将鞋脱下来,光着脚踩进了宴会厅的地板里。 宴会厅里依旧是方才那般光影交融、觥筹交错。 大部分人都找到了自己的舞伴,或在舞池里跳舞、或在餐桌边喝酒聊天。 唐季迟大步离开,背影异常萧索决绝,段悠也就追了两步便停下来,拎着高跟鞋的手扶着墙,弯下腰来,痛得吸气。 角落一树不起眼的盆栽的宽大枝叶似乎动了动。 “悠悠,你怎么在这呢?”恰在此时,林小晓惊叫的声音传来。 陆铭自然也随她一起,看到段悠这幅样子,嗤笑,“你喝多了的样子真令人刮目相看。” 平时那一身羽毛多干净多光鲜亮丽。 现在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林小晓瞪了他一眼,就差没把手里的酒杯砸他头上,“你还说风凉话,快帮我扶着她。” 被人宠着就是容易骄横,段悠低低笑着望着地板上自己弯着腰的倒影,双臂被林小晓和陆铭分别从左右掺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外跳。 “你别捣乱了,林小晓。”这样走了一段路,陆铭突然沉声道,“你放开,我背她。” “哦。”林小晓一想也是,把段悠扶上了男人的后背,段悠皱了下眉刚想拒绝就被林小晓用力按了上去,“你都这样了就别矫情了。” 段悠,“……” 女大不中留。 待三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夜幕里,盆栽后方的男人才抿着chún走出来。 他抽出一直chā在兜里紧紧握着拳的手,被什么勒死的心这才一点点放松,有种从失重悬空到脚踏实地的感觉。 嗓子干涸得像枯竭的泉眼,眉心也疼得厉害,江临今天身体不舒服是真的。 但他还是来了,戴着面具参加一个属于学生们的无聊舞会。 那天在商场里纪可岚拿错了她的裙子,他往购物袋里瞥了一眼,大概看到了裙子的颜sè和样式。 可就算没看到过,江临觉得,他也能从人群中准确无误地将她认出来。 她的身影,她的长发,她走路的姿态,她的微表情,小动作。 每天都那样生动地活跃在他的脑海里。 亲眼见她时,好像只是给脑海里那个虚化的lún廓添上颜sè罢了。 所以他在她摘下面具前就认出了她。 而唐季迟,却不能。 当然,也多亏这突如其来的感冒,让他的嗓音略变得低沉嘶哑,没被她听出来。 从小到大江临的体质都很好,几乎不怎么生病,所以他对这样浑身蔓延着无力的感觉很陌生。 听到她说不想再见他的时候,这种无力感在瞬间达到了顶峰,他连挣扎都不知道该怎么挣扎,落入泥沼就只能等着越陷越深。 刚才又把西装脱下来盖在她身上,她闭着眼睛小憩,他就在一旁挡风的一侧静静看着她,半个多小时,什么都没做。 冷风吹在他的臂膀上,钻进衬衫薄薄的布料,钻进血脉,或许是那时候又着凉了,现在他的头隐隐作痛,好像从大脑里面根根神经分裂开来,被人扯断。 江临知道为了避免病情加重,他最好回去休息,但是唐季迟那句“你最好记住,我是个男人。没几个男人能像你一样,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还能当苦行僧”却生生把他钉在地板上动也动不了。 他们在阳台上聊了多久,他就在这里看了多久。 他觉得唐季迟确实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不是因为相信他的人品,而是因为——唐季迟那样的男人,他不屑做出什么qiáng人所难的事。 他是天之骄子,这世界上大约还没有哪个女人值得他用qiáng迫的手段得到。 尤其是在他明知道那个女人心里还有别的男人的时候,就更不会碰了。 可他还是站在这里。 就像唐季迟为失去了一段陪她的时光而惋惜一样,江临他,也不想她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 说什么相信什么放心都去见鬼吧,他清醒的时候都无法将她单独交给别的男人,更何况现在整个脑子都是不清醒的。 只剩冲动,只有冲动。 曾经他不懂为什么willebrand家的祖祖辈辈都对无上的权利、显赫的家世和傲人的财富有着那么深的执念。 就这一点来讲,他的妹妹江姗都比他更像江家人。 大约是因为他母亲是个淡泊名利的东方女人,总是心存善念、温柔宁静的,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无论是财富还是名利都是他从小唾手可得的东西,所以他对那些东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如今失去了才觉得可贵。 人,只有站在高处,才能无所顾忌地霸占自己喜欢的东西。 有得必有失只是无能者的自我安慰—— 真正qiáng势的人,鱼与熊掌势必兼得。 若有所舍弃,就证明,他站的位置还不够高。 * 舞会结束后的第二天是个周六,段悠犹豫了一阵,还是收拾书包去了图书馆。 窗边的座位没有人。 江临不在。 没有以往那种很qiáng烈的失落感。 她自嘲地笑笑,觉得自己已经习惯。 知慕少艾的年纪,再喜欢又能有多喜欢? 她咬着chún,chún齿间绕着一点点似有若无的苦涩。 片刻后,若无其事走了出去。 第三天周日,她依旧去了,他还是没有来。 第四天,有他的课,却是隔壁班的张教授代课。 有学生无意间问起江教授去了哪里,张教授一边整理教案一边随口回答:“他病了。” 病了。 第一排的女孩写字的手忽然就顿住,钢笔的笔尖在纸上晕开一大片墨渍。 不知怎么,脑海里竟莫名回想起那天在宴会厅里那个曾经被她倚靠过的炙热的xiōng膛。 那时唐季迟也说,他病了。 可是后来唐季迟再回来的时候…… 段悠揉了揉太阳xué,怎么也想不起他再回来的时候声音是沙哑的还是清晰的。 她正出着神,就听张教授继续道:“你们这个星期的课都是我来带,作业直接交给我就可以,有问题也可以到办公室来问。” “江教授病得很重吗?”段悠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句。 张教授从讲台上投来目光,有点深,有点凉,“你问这个干什么?” 其他同学问是关心师长,但她段悠来问,其中的意味就不一样了。 段悠张了张嘴,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疲倦。若是平时她早就像个不怕死的小钢炮似的冲上去了,可是现在却一点都不想反驳,满腔热血和冲动仿佛是被人放了气的气球,瘪下去以后,只剩下一个干巴巴的形状,里面的内容却全部耗光了。 再后来她自己去了办公室,想问问和江临关系最近的纪可岚。 纪老师却说:“他是病了,不过这周他好像去北京出差了。” 段悠微微攥紧了手指,“病了为什么还要去出差?” “去参加iap研究所的座谈会吧。”纪可岚道,“原本也可以不去,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去。” 段悠皱眉,什么都没说,她素来知道那男人是个对工作认真严谨、一丝不苟的人,可还是有些不满他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她转身往外走,纪可岚忽然叫住了她,“段悠。”




段子矜江临 校园番外073 这是把人家的情书反复看了多少遍,当阅读理解做了?
*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暖气开得很足,段悠脖子上系着的围巾将她捂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有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你。”纪可岚缓缓出声。 段悠觉得她自己的神经都好像被她这缓慢的语tiáo抻直拉紧,一绷就要断。 她露出一个笑容,心里仿佛预见到她想说——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你,我和江临在一起了。 光是这样想想,她就难受得窒息。累归累,疲惫归疲惫,可是他生病了她还是会担心,他和别人在一起,她还是会这样撕心裂肺。 有的时候爱情平淡得察觉不到,唯有失去和伤害能证明她心里把这段感情藏得有多深。 深到看不见,其分量,却一点都不少。 “上次你在酒吧遇到歹人受伤的事,学校领导也听说了。” 纪可岚一开口,段悠的神经下意识猛地一紧,可听清她具体说了什么时,她却又是一怔,有种掐着她脖子的手忽然松开,氧气从四面八方guàn入肺腑的感觉。 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段悠回过头,疑惑地看着她。 “第二天江教授旷了整整一天课找不见人。”纪可岚端着咖啡杯,袅袅的热气飘起来,看不太清她脸上的神sè,“你知道他在哪吗?” 她寻常而随意的口吻让段悠突然产生了些许恍惚的错觉。 就好像那天江临的去向她们都心知肚明,而她却还非要问她一遍似的。 事实上,就是如此。 段悠知道,她当然知道。 因为那天,江临整整一天都在她的病房里。 她不知道的只是,江临那天,其实是有课的。 是呵,她们年级周五没有他的课,其他年级不见得也是如此。 纪可岚抬起头来,望着女孩lún廓美好jīng致的侧脸。 她的眉眼很漂亮,足以撑得起任何一种气质。无论是平时咄咄bī人的高傲自信,还是现在沉默不语的静敛温凉。此时的她看上去,竟有些许不知身在何处、前路该往哪里走的茫然。 这下倒是纪可岚看不懂她了。 段悠安静了几秒,抿chún,“你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纪可岚轻笑,“听听你这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你要是真觉得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我也可以不说。但是这件事情带来的影响可不仅仅是其他年级的学生缺了一节课那么简单。你听说了吗,段悠?学校有两个学生被开除了。” 段悠将来龙去脉梳理一遍,脑海中蓦地灵光一闪。 她突然想起来同学之间流传的那个谣言——是她把程诗韵害得退学的。 还有陆铭代替贺井阳成了新任会长的事情。 贺井阳也是被开除的。 这下段悠脸上彻底绷不住了,表面的平静宛如裂开道道缝隙,震惊之sè渐渐浮现上来,“因为我?” “我听说前一天晚上发生了持枪伤人事件。但是开枪的人被查出身份以后,却不了了之了。你没看到江教授第二天回到学校时那副表情,yīn沉得就跟要下雨似的。学校本来碍于贺家的势力打算给贺井阳兄妹记过处分,却被江教授驳回了。他当时在校长室砸了个青花瓷的花瓶,他说如果校长打算留着贺氏兄妹的话,他立刻离职。吓得校长把赵老教授请回来才劝住。” 纪可岚一边说,握着咖啡杯的手一边微不可察地颤抖。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个深沉冷漠的男人发那么大的脾气。 对于他来说,能写在脸上的愤怒,那一定是怒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 “后来贺井阳和程诗韵被开除了。”纪可岚道。 段悠捏不准她的意思,心里也乱作一团,她能想象到他生气的样子,却不懂他若是对她没有感情,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 “那天他临走前,校长对他说……”纪可岚顿了顿,完全抬头,对上段悠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敲打在她耳膜上,“开除贺氏兄妹可以,但是如果他敢在学校里和你做出任何越界的事情,就算他以离职作为要挟,学校也势必开除你。并且会通告全d省、乃至全国颇具名望的高校都不会录取你这个和自己的师长不清不楚的学生。你懂吗?” 她懂吗。 明明是个问句,纪可岚的语气却在下沉。 沉到最后三个字好像是一双手,狠狠扒着段悠的心,死命往深渊里拽。 段悠被她震得有点站不稳。 江临肯以自己离职作为要挟,为了让校长开除贺井阳兄妹。 但是他却不肯用她的前途来冒险。 “过几天是乔教授的六十大寿,乔教授是校长的姐姐。明里暗里没少帮你说话。”纪可岚放下了咖啡杯,淡淡道,“那天你在商场里看到他和我,是他叫我去给乔教授的儿子、儿媳也顺便挑一份见面礼。不过看你当时的样子……大约是误会了。” 段悠呼吸一窒,“纪老师……” “你可以当我是在向你解释。”纪可岚仿佛知道她要问什么,缓缓截断道,“我确实是在向你解释。” “你看,你们小女孩的感情总是这样,眼睛看到的就是真的。这段日子都没怎么见你再来找他,可是你不知道,他一直在等你。” 段悠也不知道是那根泪腺被人捏了一把,眼里突然就含了点水光,她qiáng忍着压下去,低着头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周大概都不在,我听说他还有点私事要办,开完座谈会可能在北京逗留一阵子,月底就回来。” “我能请几天假吗?”段悠问。 纪可岚一怔,失笑,“沉住气,小姑娘。你知道他是去做什么的?办事还好,万一是他家人住在那边,你还要跟他见家长不成?” 见家长三个字让段悠脸上突然冒出两团很可疑的红sè,“不是……” “你不能辜负他的一番苦心。”纪可岚低叹了一声,“你不要以为有乔教授在背后帮衬着就万事大吉了,哪天真把校长惹急了,那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他都能忍,你为什么忍不了?你现在冒冒失失跑到北京去,谁不知道是你去找他的?” 段悠瘪瘪嘴,虽然妈妈说过,如果她被国内的学校开除了,就接她去美国上学。 可她若是真走了,她就见不到江临了呀。 这事儿还得缓缓,从长计议。 她低头用脚尖划着地板,心里却突然痒痒的,仿佛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萌生出来的喜悦和甜蜜几乎让她忍不住就扬起嘴角。 甜蜜过后,又有点心疼。 他总是那样深沉,总是那样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和这种男人谈恋爱,真的是个正确的选择么? 段悠想,这次被人这么一提点,恐怕她心里总会有那么个印象——他的冷漠全是装出来的。 万一以后他不喜欢她了,真想说分手,她会不会还傻兮兮地跟在他身后觉得他是在骗她玩的? 十天之后,江临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第一眼就看到学校门口那道娇媚动人的身影。 她穿着羽绒服,裹着围巾,带着线帽,帽子上两个球摇摇摆摆的,就像她那两只会说话的眼睛。 他还是就这么淡淡望着,在车里望着,下了车却又淡漠如许地从她身旁经过。 很久没见她了。 很久了。 久到他坐在车里被出租车司机提醒了许多遍,先生,a大到了,他不得不走下车,却还是觉得,能肆无忌惮这样看着她的时间太短了。 段悠蹦蹦跳跳地冲上来,还是以往那副没皮没脸的样子,“江教授,你可算回来了,张教授讲课我听不懂诶。他板书写得好丑,留得作业又特别多,动不动还要堂测……” 喋喋不休的娇软话音绕在他耳畔,和记忆中的嗓音严丝合缝的重叠在一起。 江临仍然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经过。 “江教授我发现你这个人很没礼貌。”段悠道,“别人跟你讲话你就算不回答,至少也要看对方一眼吧?还是……” 她转了转那双明艳漂亮的眸子,透着说不出的狡黠,语tiáo也荡漾着深深的笑意,“你不敢看我呀?” 男人止住脚步,侧目瞥她,“闹够了就回宿舍去。” 段悠鼓了鼓腮帮,“你又拒绝我。我跟你说,你别以为我真的除了你之外找不到别人哦,前两天还有人对我表白,给我写情书呢!文笔可好了!说不定我哪天就想通了,不愿意把时间都耗在你这颗歪脖树上了,你就后悔去吧!” 男人鹰隼般的眸子微微一眯,淡远的眉峰亦是不动声sè蹙起,“看来张教授留的作业还不够多。” “你放心,纠缠你的时间我就算不睡觉也挤得出来。”女孩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份没皮没脸的无赖,却该死的讨人喜欢,让人怀念。 江临目不斜视地走过她身边,眉峰却舒展了一些。 刚才那句“看来张教授留的作业还不够多”,弦外之音并非是她竟然还有时间在他身上做这种无意义的纠缠。 而是——她竟然还有时间考虑别人的表白,还觉得人家文笔好,这是把人家的情书反复看了多少遍,当阅读理解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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