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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矜江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穆如清风





段子矜江临 第275章 那要看你对她的爱有多深,够不够成全
* 唐季迟看到她的时候,黑白分明的眼眸微微凝滞,但还是很绅士地掐灭了手中的烟,淡淡道:“是你。” 段子佩并不认识眼前的女孩,只觉得她的相貌清丽脱俗,拥有西方人深邃的五官,又不至于立体得太过夸张,一切的一切都恰到好处。 皮肤不是病态的白,而是被阳光晒过后自然形成的、非常健康的颜sè。棕褐sè的长发烫着漂亮的卷,像极了上世纪西方电影中的贵族千金,一顶淑女帽设计得简约又别致,将她与众不同的气质衬得恰到好处,明眸皓齿,妩媚却又端庄,有种说不出的、令人矛盾的惊艳。 尤其是她一双蓝得偏紫的眼睛,蒙着一层礼貌的微笑,深处却是冷静,从容,落落大方。 “是我。”她说话时,语tiáo和语速始终保持在同一个节奏,有条不紊的优雅。 “你来这里干什么?”唐季迟瞥了眼不远处在阳光下显得别样宏伟的人民法院,心里略微有了计较。 “你真的不知道我来这里干什么?”她含笑问。 唐季迟眸光一紧。 她却又道:“唐少爷方不方便和我上车谈谈?” 唐季迟略略看了段子佩一眼,想是她有什么话不希望被其他人听见。 段子佩现在也没心情过问别人的事,摆了摆手走远了几步。 保镖拉开了车门,女孩和唐季迟一左一右坐进了宽敞的后座。 唐季迟看着她,“江小姐,你想和我谈什么?” 眼前这个女孩正是江家二爷的长女,江姗。 江姗看着他,不闪不避,“我堂哥找过你,是不是?” 唐季迟漆黑的眼里好似沉凝着墨sè,抿着chún,不置一词。 江姗也不等他回答,便道:“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放弃你和江临达成的协议,跟我交易。” 坐在她身侧的男人一身深sè的西装衬衫,修长淡漠,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上流社会成功人士的范儿,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眸,聚起锋芒时,很少有人敢迎着他的目光。 但江姗敢。 唐季迟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面前这个一举一动都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稳重的女孩,也不再遮掩,慢条斯理道:“江小姐,你要知道我是个商人,商人最看重诚信,我既然已经答应了江临,怎么能轻易反悔?” “诚信?”女孩的chún角染了笑,冷淡而有些深藏不露的嘲讽,“我还以为商人最看重的是利益。” “你这么说倒也没错。”唐季迟从善如流地承认道,“他承诺的事,让我很动心。” “一个心有所属还怀着别人孩子的女人,就让你很动心了?”江姗轻描淡写地评价,听不出褒贬,“唐少爷,你还真不挑食。” 唐季迟似笑非笑,“那江二小姐能给我什么呢?” “我。”江姗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把我自己给你,够不够分量?” 这话确确实实让一贯从容不惊的唐季迟瞬间震愕。 有那么几秒种,他甚至有些哑口无言。 江姗知道他是聪明人,也不再解释,只等他自己考虑。 唐季迟明白她的意思。 一个她,自然是比不了悠悠的。 但她不是一般人,她是江家的千金,她身后所代表的,是将近整个教廷的中枢权力。 虽然江家这次投票一定会落败,但至少,根基还在。 “这个条件确实让我动心。但是交易有来有往,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江姗望着他,绯红的薄chún吐出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唐季迟脸上的笑容蓦地扩大了,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可是江二小姐,你要知道,不娶你,圣座的位置就是我town家的囊中之物。” “但town家在英国扎根,英国有国教。在罗马教廷里已经被视作异类,town家就算拿到权杖,也无法让所有人臣服。”江姗的语气自始至终都很平静,平静中却莫名有股令人信服的沉笃,“你和江家联手就不同了,唐少爷,你懂我的意思。” 唐季迟很懂。 江家虽然在参与投票的家族势力中落了下风,可在罗马教廷里的几亿教众里,是一呼百应、威望极高的。 如果他和江家联手…… 唐季迟望着窗外,眸中流淌着深深的凝思。 江姗知道他动摇了,又下了一剂猛料,“唐少爷,你要明白,就算我堂哥不在了,她也不一定会爱上你。你知道我堂嫂那个人,原本就对你愧疚,而你在她眼里又这么优秀,她不会带着我堂哥的儿子来耽误你的人生。与其再花几十年的时间去追一个可能性,你为什么不选择身边唾手可得的确定性?” “唾手可得的确定性?”唐季迟转过头来,湛黑的眸子里倒映着女人清妍绝sè的脸。 “我可以爱你。”江姗说。 唐季迟的眸光陡然转深,就这么看着了她许久。 突然,他伸手抵住了江姗身后的车窗,结实而挺拔的身躯毫无征兆地压了过去。 江姗的骨架本来就不算大,此刻下意识缩成一团,整个人都显得楚楚可怜的小。 她闭上眼睛,咬着嘴chún,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必须的,江姗,你不能躲。 男人却迟迟没有对她做什么,低低的笑声从她头顶上传来,“你也有怕的时候?我还以为江二小姐天不怕地不怕,胆子大得很。” 我可以爱你。 意思就是,我现在不爱你,但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爱上你。 唐季迟面不改sè地从她身上撤开,“放心,这是法院门口,我就算本事再大也不敢在这对你做什么。” 江姗睁开眼,蓝紫sè的眼睛里盛满刻意压制的冷静,说话的语气有些不稳,气势却还在,“就算你真的在这对我做了什么,我也不会告你!” 唐季迟又笑了,睨着她,“为了你堂哥,这么豁得出去?” 江姗没吭声,表情很倔qiáng。 “可是我对一个没长开的小丫头,没什么兴趣。”男人淡淡阖上了眸子。 这话无疑是用刀狠狠戳伤一个女人的自尊,但江姗却好似对此全无知觉,只是看着他,“唐季迟,你答不答应我?” “让一个男人下这么大的血本去救他的情敌,江姗,你觉得我心有多大?” 江姗还是目不转睛,眼神动都没动一下,“那要看你对我堂嫂的爱有多深,够不够成全她。” 她说完,稍稍低下了头,脊背却挺得很直,“唐季迟,唐少爷,我知道今天的局面不是你造成的,站在你的立场上,你并没有出手帮忙的义务。我也知道,你一旦出手,会给town家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导致你无法面对家族宗亲,无法和那些信任爱戴你的子民交代,甚至沦落到千夫所指的地步……” “既然你都知道,还来找我干什么。”唐季迟没给她说完的机会,“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我也一样。如果事情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你堂哥难道会放着这条路不走?哪怕有任何一条退路,江临都不会做出这种选择。你走吧,今天这些话,我就当从来没听过。” 江姗心里蓦地冒出了什么念头,抬头直直地看着他,那目光竟是凌厉直白得要射进人心里,“是不是因为你讨厌我?” 唐季迟脸上没太大波澜,语气也如是往常,“我对你确实没有什么好感。” 江姗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坦率地承认,脸sè“唰”地白了。 “但是我拒绝你,不仅仅是因为个人感情。”他哂笑,“我没你想的这么无聊。” 江姗懂他的意思。 唐季迟是说,他对她的感觉,喜欢也好、厌恶也罢,无论是什么,都到达不了和大局相提并论的地步。 不知怎么,心竟然微微刺了刺。 “唐少爷。”她将头重新埋下,这次埋得更深,一字一字冷静道,“我求你。” 这是江姗二十一年来第一次对人用一个“求”字。 为了江临吗? 是这个女孩比表面看上去的冷硬要心软太多,还是,她的心狠和苛刻,从来只是对她自己? 这位严以律己的江二小姐啊,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她这样的女人? 唐季迟看了她几秒,别过了头,言语中含着几不可闻的叹息,“对不起,这件事我无能为力。我是个男人,我要对大局负责。” * 两天后,梵蒂冈。 票选结束,按照规定,票箱要封存至耶稣的诞辰,然后开始统计,经过严格的审理,在新年当天,结果会被当众宣读。 现在刚刚十二月初,也就意味着距离新任教皇掌权,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傅言从总裁办公室里走出来时,商伯旸和邵玉城同时迎了上去,却在看到傅言的表情时,同时怔住。 这个一贯疏云淡月般、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薄凉的男人,眼眶,竟是微微泛红的。 他的神sè极端平静,平静中透着狠戾,凤眸里布满了血丝,一下子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伤心还是愤怒。 邵玉城拧着眉头,看向他身后虚掩着门的办公室,“大哥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傅言道,“进去吧,公司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交代。” 三人走了进去,商伯旸一眼就看到坐在书桌后方,微微扬着头看向窗外的男人,剪裁合体的西装,疏淡矜贵的气质,五官也是少见的俊美。 这个成熟、沉稳,天塌下来也不会皱一皱眉头的男人。 见到他们进来,江临也没什么太大反应,低头翻开了手里的文件夹,开始说公司最近的业绩和未来的发展方向,低沉而醇厚的嗓音流进午后的空气里,一时间显得宁静安详,好像他不是在说什么动辄进出几个亿的生意,而是在给面前的人讲着故事。 几天前闭庭后,陆君昊把法庭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商伯旸。那时他尚且不能置信,可是此时此刻,看到这个男人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忽然有种错觉,也许大哥是真的不在意。 正说着,虞宋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急匆匆的,很没分寸的样子,“先生!” 男人抬头看过去,语气与方才没什么出入,却凝着一股让人脊背发寒的冷意,“没看见我在开会?出去。” “是……监狱那边的消息。” 男人没言语,脸上没有半分变化,却是傅言先开了腔:“说吧,这里没外人。” 虞宋看了主桌后方的男人一眼,见他虽然还是那副深沉缄默的模样,却没出言阻止,便将手里的文件递了上去,“先生,这是太太给您的。” 男人眄了一眼,并没伸手去接,淡淡问:“是什么?” “这个……您还是自己看看吧。”虞宋显得很为难。 男人俊漠的眉峰间涌起不显山不露水的厉sè,嗓音也结了冰似的,“让你说你就说,哪那么多废话!” 虞宋低了头,“是离婚协议。”




段子矜江临 第277章 我永远不会原谅他,也必不会再见他
* 邵玉城不可思议地抬头,“商伯旸?” 傅言微微叹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清隽的俊容上覆着一层凉意,连眼角的美人痣都显得寒意湛湛,“如果大哥真的出事,这份协议也是要寄出去的。玉城。” “你也帮着他说话?”邵玉城指着傅言,怒极反笑,“好,你们可真是大哥的好兄弟,怪不得他要把协议交给我,原来是早料到你们两个会做叛徒!” 商伯旸的眉心狠狠一蹙,棱角分明的脸上是张扬而凛冽的怒意,让人望而生畏,“你说话干净点!谁他妈不是大哥出生入死的兄弟,不就是个女人吗?等过了这个坎,再追回来有什么难的?” 邵玉城气得把咖啡杯摔在了他脚下,刺耳的瓷片碎裂声响彻整间办公室,深黑sè的咖啡洒了一地,溅湿了商伯旸的裤脚和皮鞋。 他迎着那双冰冷慑人的眸子,一字一字道:“你以为段悠回来一次、两次,还会再有第三次?” 商伯旸冷笑,眉眼间锋锐的戾气辅以他的口吻,说不出的霸道,“大不了我帮他把段悠绑回来!她还能逃到另一个世界去?” 傅言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架势,终于还是开了口,声音不大不小,却压住了两个针锋相对的男人,“冷静点,自家兄弟,都是为了大哥好,有什么可吵的?” 姚贝儿望着眼前这一幕,轻笑了一声,“算了,我看你们也争执不出什么结果。那你们慢慢考虑着吧,反正到最后他出了事,这份离婚协议也是要寄出去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让你们白捡个便宜,你们还不乐意。” 傅言听了他的话,寒山静水般隽凉的眸中第一次涌现出几分凌厉的煞气,对邵玉城道:“把离婚协议给她。” 邵玉城脸sè一沉,“我不……” 不等他说完,商伯旸就几步迈到他跟前,一拳划破空气,毫不留情地落在了邵玉城的脸上,低吼道:“给她!” * 段子矜已经记不清楚这是她在监狱里的第几个白天了。 狱警对她很好,她也没有被和其他犯人关押在同一个地方,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每日早晚还专门有医生来为她检查身体,她也不用和其他人一样参加什么劳改工作。 除了自由被限制以外,好像和她在江家别墅里也没什么区别。 不,怎么会没区别呢。 最大的区别就是,她已经不是江太太了。 段子矜想,她总算是明白江临刚刚回到郁城时,在车上粗bào地拉着她的手,qiáng迫她摸上他xiōng前那道蜿蜒的伤疤时,那句她活活挖走了他的心,是什么意思。 她不知道江临会不会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但是从她请人拟了那份协议书,签好字递出去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心里结束了他们的关系。 果然,感情从心开始,也要从心结束。 以前他们分开过很多次,每次都是相隔海角天涯,她却从没有觉得他们真正分开过。因为那时她爱他,所以无论走到哪,他都在她心里,在她身边,如影随形。可是现在,她决定不爱了,在哪里都无所谓,就算是和他在同一座城市,就算他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她也觉得他们断得干干净净了。 她忽然想起在祁门,老方丈对她说:施主,有些人生时姓陈,在人世间走过一遭,去时,未必还姓陈。 段子矜那时候还想,若是她去世了,比起段女士,她也更愿意被人叫做江太太。 不过,当女狱警打开了她的房门,一句“江太太”刚喊出口时,段子矜却抬起头,语气淡淡地打断了她,“我姓段。” 狱警看着女人温凉而静敛的眉眼,半晌没回过神来,许久,才露出个礼貌的笑,“段小姐,有人来看您,您是见还是不见?” “谁?” “姚贝儿小姐。”狱警如实相告,“她说有重要的东西要亲手交给您。” 段子矜眸光微微闪了闪,倒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轻轻袅袅地笑出声:“哦,那就见见吧。” 按理说,姚贝儿不是她的直系或旁系亲属,现在又过了正常的探监时间,她根本是不能进来的。 就算是进来了,也该在正常的接见室里。 也不知狱警是特别关照段子矜,还是特别关照那位国民女神,特意为他们准备了一间环境很好的会客室。 姚贝儿看着被狱警带来的女人,穿着蓝白相间的狱服,两种冷sètiáo更衬出她脸上那股高高在上的冷淡。 素颜不施脂粉,眉心略显苍白,但总体看上去,身体状况还不错的样子。 再加上这个女人生来就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傲慢,捉不住痕迹,但永远不会消失,让姚贝儿隐约有种错觉,好像被关押判刑的不是她,是别人。 姚贝儿想了很多句开场白,目光落在她的头发上,却怪异地笑了笑,“怎么,监狱里还不能留长发么?” 她栗sè的头发被剪了,剪得很短,不复以往那种洋洋洒洒的美,此时看上去,洒脱而凌厉。 “能不能留长发,你自己进来试试就知道了。”段子矜云淡风轻地在她对面坐下,开口时语速适中,声音平静,没有姚贝儿想象中那种浓稠入骨的恨意。 也或许有,但她没表现出来。 姚贝儿笑了,“我只是随口关心你一下,有必要这么夹枪带bàng的?” 段子矜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她,回答的却是她第一个问题,“可以留,但是麻烦。” 因为麻烦,所以剪了。 是个说得通的理由。 段子矜看着姚贝儿眸间时深时浅的考量,终是有些疲于这种无意义的谈话,开门见山道:“什么事值得姚小姐亲自跑一趟这种wū秽的地方?” 姚贝儿被她一语惊醒,这才想起来她来的目的。 她在段子矜的注视下从包里拿出一个纸袋,微微一笑,“我也不想来,不过阿临说这东西太重要,嘱咐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 那棕褐sè的纸袋映在段子矜棕褐sè的眼瞳中,成了一道浓烈的暗sè。 段子矜只粗略地扫了一眼就知道那袋子里是什么了。 因为,那是她今天早晨刚刚让人寄出去的离婚协议。 这么快就签完了,还让姚贝儿送来? 指甲狠狠嵌入掌心,四周围空气里的寒意亦是不断地往她皮肤里钻,段子矜却像什么都感知不到似的,脸上扬起了平和温淡的笑容,“是吗?你有心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也能让你来送,二位好事将近?” 姚贝儿卷着自己的发梢,美眸中含着几丝娇艳的水波,她时常演戏,最是知道哪种表情适合恋爱中的女人,“还不是段小姐临走前那句参商永离,死生不见?我想,一日夫妻百日恩,到了最后,他也是想亲自来见你,把东西交给你的。这不是顾虑着段小姐的心情,怕你不高兴么?所以只能我来了。至于我们两个的事……” 段子矜淡淡笑道:“不方便说就不必说了,我也不是很感兴趣。” 就在此时,狱警却又打开了门,对段子矜道:“段小姐,有位姓邵的先生要见你。” 段子矜微微阖了眸,“不见。” 姚贝儿坐在她对面,似笑非笑,“你真不见?说不定他有什么事要告诉你,或者有什么惊喜要给你。” 段子矜打开了眼帘,眸子里笑意疏淡,却毫无温度,“有什么惊喜,能比姚小姐今天给我送来的惊喜还大?” “那我就不管了。”姚贝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过,也许你真的该见见他,不然你会后悔也说不定。” 段子矜低眉敛目,看着桌上的纸袋,“姚小姐,没什么事你也请回吧。” “那我走了。”姚贝儿道,“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不送。” 她走后段子矜依旧坐在原地,狱警断断续续来看过她几次,最后一次犹豫道:“段小姐,邵先生已经等了您将近一个小时了。” 段子矜回过神来,不禁皱了下眉。 一个小时,她已经坐在这里这么久了? 怪不得肚子都有些饿了。 她拿起了桌上的离婚协议,对狱警道:“以后姓邵的、姓商的、姓傅的和姓姚的,我都不见,他们如果来了,直接替我拒绝就好,谢谢。” “段小姐……” “还有姓江的。”她最后道,“你们不用再劝我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他,也必不会再见他。”




段子矜江临 第278章 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 段子矜拿着离婚协议回到了住处,浅褐sè的纸袋上,沾了点点血迹。 她摊开手掌,这才发现她与姚贝儿说话时,指甲始终扣在掌心里,不知什么时候半月痕中已经嵌了几丝手心的皮肉。 段子矜着眉看了半晌,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刺痛,微微攥了拳,让伤口从视线中消失。 也许看不见就不疼了。 狱警始终在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屋里的女人削瘦又憔悴,可能是因为她本来就白皙,也可能是因为其他的什么,整张脸都找不出什么血sè,苍白的皮肤衬得她眼窝里那双眸子深邃得可怕。 她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了好久,久到狱警有些担心,正想推门而入的时候,却见她从刚才姚贝儿送来的纸袋里抽出了几页纸。 她没太关注前面密密麻麻的字迹是什么,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怔怔地看着那龙飞凤舞的两个字,整个人开始微不可察地颤抖起来。 狱警一惊,赶忙推门而入。 屋里的女人已经一手捂着肚子趴在了桌子上。 “段小姐!”狱警扶着她,见女人素白干净的额头上全是冷汗,忙问,“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段子矜咬着chún,疼得厉害,却还是冷静地说:“肚子……叫医生。” “好,好,您忍忍,我马上叫医生来。”狱警从腰间拿下对讲机,按下按钮便急匆匆道,“快联系妇产科的医生!”想了想,又慌忙改口,“不,直接叫救护车,把人送到医院去!” * 唐季迟接到段子佩的电话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时,院方已经下了第二张病危通知。 一向镇定的唐季迟此刻竟觉得整颗心都悬在嗓子眼里,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地抽烟,抽烟,烟头落满了地面,护士不知道来劝过多少次,都被这个面sè寒凛慑人的男人一个“滚”字打发了。 “现在情况很不乐观。”医生说,“她不仅仅是早产,而且现在有难产、大出血的迹象,整个人意识已经恍惚了。我们看了报告单,入院之前她的血常规就不达标,身体状况非常差。” 段子佩那双墨兰sè的眸子生生被某种接近猩红的颜sè掩盖,“你什么意思?” “很抱歉。”医生满脸遗憾,“我们只能尽力。” 段子佩上前一步,觉得自己脑袋都快炸开了,所有bào戾的情绪涌向一个出口,揪着医生的领子低吼:“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们好看!” 医生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事情,自然明白对于家属来说,孕妇在产房里发生什么意外,那提心吊胆的感觉简直是要命的。 他尽量安抚着家属的情绪,而后问:“孩子的父亲呢?” 父亲。 段子佩一震,眼里很快又像结了霜般,冷得天寒地冻。 “死了。”清晰而凛冽的两个字从他岑薄的chún里吐出来。 更像是从齿缝间碾出来的。 “那……到了紧急关头,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唐季迟掐灭了烟,沉声道:“保大人,不惜一切代价。” 段子佩颓然放开手,仿佛不能接受般,踉跄着退了两步,高大的身躯瞬间弯曲,如谢败的花,透出令人震撼的死气沉沉。 医生看了他一眼,“好。” 唐季迟仰着头,靠在墙上,单手捂着脸,心上那巨大的豁口里丝丝缕缕缠绕的绝望,到了喉咙间,竟变成了低低的笑。 怎么会这样。 如果她能再撑半个月,如果她能再撑半个月……只要半个月! “砰”的一声,他狠狠一拳砸在了墙上,俊脸上的表情沉冷到极致,说话时只有嘴chún在动,“她为什么会早产?” 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猜测,“好像是傍晚有人去看过产妇,让她受了刺激。” 男人猛地睁开眼,眼底如同蒙着阳光都无法穿透的yīn霾,黑得恐怖,纹丝不动地盯着对面的墙,一个字比一个字森寒,“是谁?” 狱警打了个寒颤,“是姚小姐。” 段子佩亦是回过头来,咬牙,“姚贝儿?” 那一刹那狱警仿佛在他眼睛里看到了清晰夺人的血光。 他还没开口,唐季迟便站直了身体,向外走去,边走边吩咐助手,“给江临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 助理听了唐季迟的话,立刻拨了个电话出去,很快却又皱了眉,“唐总,联系不上,江先生的手机不在服务区,我再给虞助理打一个试试。” 话音一落,倒是段子佩最先有所反应。他蓦地回过头来,怒目而视,俊眉毫不掩饰地张扬着骇人的锋芒,“不用了!恐怕江临正在哪个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呢!这间产房里的人——大人、孩子,都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不用叫他过来。” 唐季迟蹙着眉峰,“你冷静,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他来不来,而是悠悠和孩子。” 说完他又压低了声音对助理说:“给商伯旸打电话,告诉他,无论怎么样,想办法把消息递给江临。” 商伯旸接了电话后大惊失sè,拿了件外套便往外走,陆七七在正在客厅看电视,见男人的俊脸绷得很紧,脸sè更是晦暗得能滴出水来,她心里莫名一跳,“商伯旸,你要去哪?” 虽然这男人平时言简意赅,不苟言笑,每天都是板着一张扑克脸,冷得让人不敢进犯,可是他也很少有这种yīn沉bào躁的情绪浓得从骨子里往外溢的时候。 男人走到她身边,放缓了语气,却不难听出刻意压抑的僵硬:“去江家。” 陆七七怔了怔,不悦地嘟着嘴,“不让我住学校,非要我回来,我回来了你又要出门。” 商伯旸看着她黑葡萄一样明丽的眼睛里铺展着肆意又傲娇的小脾气,想笑,可实在笑不出来,只好硬邦邦地低头哄着她:“对不起,我的错。” 陆七七盯着他正经又严肃的表情,“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这男人连道歉的时候都这么一板一眼的,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她的眼珠转了转,沉着脸问:“又出事了?” “嗯。” “又不能告诉我?” “嗯。” 陆七七一撇嘴,不高兴地抱起沙发上的抱枕,一个音节拖得老长:“哦。” 反正和他那个大哥有关的事,他从来都不会说。 商伯旸直起身子,正当陆七七以为他要走了时,却突然听男人又补充了一句:“给你哥打个电话,让他也过去。” “我哥?”陆七七斜眼瞟着他,“你怎么不自己打?” 男人没吭声。 陆七七猜也知道,以陆君昊那脾气,琐事一多他就不耐烦,估计是商伯旸这阵子经常为了这些事麻烦他,把他给惹着了。 她嘴角撇得更夸张了,拉长了脸,“不管。” 商伯旸直接把人捞进怀里,陆七七只感觉到她刚说完话,面前就被一片yīn影笼罩,男人放大的俊脸倾轧而下,深深吻住了她。 到底是个小女孩,几下就被他吻得没了底气,脸红得像苹果,还气鼓鼓地与他对视,眼睛里那片水汪汪的光芒看得商伯旸心头慾火偾起,身子紧绷得发疼,他沙哑到模糊的嗓音贴着她的耳chún,热息扫得她脖子痒痒的,“他最听你的话,帮我,嗯?” 陆七七对他这种一言不合就用美男计的做法十分恼火。 可她偏偏每次都中招。更恼火。 男人抬着她的下巴又啄了一下,这次声音郑重了很多,那层不知名的情绪也更浓,“七七。” 陆七七也看出来这件事非同小可,推开他,别着头,气得腮帮都鼓了,活像条金鱼,“你要去赶快去,别在这磨我。” 男人不动声sè地看了他一眼,便知道她心软同意了,最后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先走了。” 陆七七心里不知怎么生出些不祥的预感,乌黑的眼睛直直望着他,“你不会出事吧?” 商伯旸顿了好几秒才说:“不会。” 陆七七chún角扯开一个细小的弧度,朝他笑了笑,心却狠狠沉了下去。 当陆君昊一边把商伯旸祖宗都问候了一遍,一边飙着他那辆拉风的军用悍马赶到江宅的时候,场面已经到了张弓拔弩,一触即发的地步。 门口那些穿着黑sè西装的高级保镖人手一把枪,黑洞洞枪口全部对准了商伯旸全身上下。 只要有人一声令下,商伯旸在一秒之内就能被打成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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