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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他太难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扶华
辛秀:那不是说用灵识来赌石,一看一个准?
如此种种,辛秀偶尔会觉得,不能用眼睛看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用灵识观察这世界反正更能看清楚这万物本来面貌,透过外表直接看到内里。
“也并非如此。”申屠郁听了她这说法,告诉她:“你的灵识只能看到这些最简单的东西,若是有修为高于你的人做了伪装,你是看不出来的,有时反而容易被误导。”
“好,我明白了,多谢师父,师父还有什么要教导的?”辛秀随口tiáo侃。
听到这句师父,申屠郁差点没有吓飞,还以为自己身份被看出来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开玩笑,语气有些惊疑不定:“……为何,叫我师父?”
辛秀哈哈笑:“看你一路上总是教我术法,这样的教导也常有,把我师父该做的事都做了,简直像我师父一样。”
申屠郁:“……”不是像你师父,就是你师父。
申屠郁:“其实……”他突然有些想直接告知徒弟自己的身份,不然这样一直拖下去,恐怕真的会出事。
辛秀:“唉,你要真是我师父倒好了,若是和你的话,谈师徒恋也不错啊,听上去就刺激。”
申屠郁差点又被她这句话吓飞,到嘴边的话又咕咚一声落回了肚子里,不敢直接开口。他真的担心说出来之后,徒弟一个想不开,到时候连师徒都没得做了。
他无言地看着徒弟,满脑袋的忧虑烦躁,斥责她:“……胡说八道!”
辛秀不以为意地嘻嘻笑:“是是,我是胡说八道,我毕竟已经有师父了,你看样子是当不成我师父了。”
说完还要开玩笑,“不过这话你可得保密,若被我师父知道我说这种话,说不定要用竹条抽我的。”
申屠郁:若不是这周围没有竹条,师父现在就要抽你两下。
之后申屠郁一直没开口,不管辛秀说什么他都不应,两人已经走入他要寻找的地方,辛秀从灵识里看到周围地气不对,也不敢再玩闹让他分心,安静下来跟着。
普通地气都是土sè,但他们说话间到达的地方,土气乃是夹杂着红sè,辛秀感觉到脚下土壤松软,温热气息从地下透出,甚至穿过她的鞋底,脚都能感受到那种热度。
周围的树木……或许是树木,看脉络似乎是树木,但颜sè不是木的绿sè而是红sè的,她仰头望去,觉得自己简直是行走在一片血管丛林里。
辛秀:还是关闭灵识吧,璀璨刺眼万花筒比眼下这血sè世界要好。
她关了灵识,申屠郁立刻就发现了,但仍旧没有松开她。此地是赤地,对他这人身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徒弟来说,还是个险恶之地,在他身边他也能及时护住,不然让她一个人乱走,片刻就要被这赤地吃掉,成为地底下养育大阳花的一具尸体。
辛秀如今就是个什么都看不见的小瞎子,自然也看不见自己脚下的土地里伸出一颗又一颗骷髅头,骷髅们仰面在土中,张开口要咬她的脚,还有许多白sè的骨手,像地里的大白菜一样长出来,骨头上闪着尖锐又险恶的红,同样刺向她的脚。
她只当面前是平地,无所畏惧地往下踩。
申屠郁保持着比她快上一步的步伐,在他的脚落地后,微微震荡向四周涌去,等待获取食物的骷髅与骨手都瞬间变成一把灰,洒在赤地上,被紧随其后的辛秀一脚踩下,激起一阵烟尘。
辛秀跟着申屠郁往前走,浑然不知脚下的坦途,上一刻还险恶可怕。她是不知者无畏,申屠郁是无畏,他看这些东西就如看路边野草,不曾多注意片刻,甚至他此刻比走在凡人众多的大街上更放松些。
辛秀竖着耳朵,没听到一点声响,也没听见什么打斗的奇怪声音,还以为目前没有遇上危险,表情轻松地拽着申屠郁的手。
可他们此时,已经走到了赤地中心。
这中心位置和之前她们走过的地方没有任何不同,申屠郁之所以知晓这是赤地中心,只是因为他曾来过这里。毕竟是个炼器大师,需要各种炼材,这种赤地里生长的大阳花他当然也是取过的。
他单膝蹲下,将手按在地面,他的手就如同按在雪上的热铁,不断往下陷,很快半条胳膊都按进了土地里。
闭目片刻,他抽出手,甩开手臂上沾着的一点暗红sè泥土。刚才被埋进土地里的那半截手臂,变成了肉红sè,与另外半截白sè的手臂对比鲜明,但他没有在意,眼睛只盯着面前的坑洞。
坑洞周围的土地褪去暗红sè,开始变成金sè,并且不断蔓延。
辛秀蹲在他身旁,不知他在做什么,但她好像听见了一声不太愉悦的尖啸,然后就是乌钰不知道在对谁说“多谢”。
一只合拢起来足有脑袋大的骨手从洞里不情不愿地伸出来,在申屠郁的注视下张开五指。白骨手心里,长着一朵五瓣白花。
申屠郁摘了那白花,骨手又咻的钻回了洞里,泥土立刻下陷遮住坑洞。
申屠郁也不为难它了,将那些蔓延开来的金sè收回,让土壤重新变回暗红sè。
“走吧。”他把乖乖蹲在旁边的徒弟拉起来,往回走。
辛秀:“什么,这么快就走了,你刚才在做什么?你不是来取东西的吗,怎么不打架?”
申屠郁:“和此地主人讲了道理,他愿意送我一点。”
辛秀:“我还以为要打架,原来能讲道理。”
申屠郁:“它有赢的可能时,才会打起来,根本不可能赢的时候,还是能讲道理的。”





师父他太难了 第五十七章
申屠郁坐在一块冰晶上, 让辛秀整个蜷缩在自己怀里,两人背靠着变大的熊猫叮当。这里面除了冰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辛秀的百宝囊里只带了一件外出露宿时盖的薄被, 也已经裹在了身上。
可是这样, 仍旧抵挡不了这里面的极寒, 她只觉得自己从未这样怕冷过。这样的寒气, 带着此处的灵力压制影响,并不只是冷而已, 能直接穿透身体,甚至在体内冻住修士灵脉。
没过一会儿熊猫叮当的毛都被冻硬了, 平时温暖的体温,也在辛秀这个主人灵力不足的情况下,无以为继, 只能保持最后一点温度。它只是一个灵器, 并不怕冷,还会安慰地摸摸辛秀的脑袋。
辛秀呼出一口气, “要是大熊猫妈妈在这里就好了,她身上特别暖。”
说完她才忽然想起来, 那大熊猫妈妈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师父的原型,不该再叫他大熊猫妈妈,该叫大熊猫霸霸了。她还没来得及扒了师父这层马甲,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拿这事好好打趣一番师父。
“我脑子都冻糊涂了。”她忽然笑起来。
听她说起大熊猫妈妈,还不知道自己这个马甲已经被扒的申屠郁,又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中。
“听说特别冷的时候, 不能睡觉,不然我们聊聊天?乌钰, 你怎么这么不爱说话,一般没有正事,你都不会聊天。”
申屠郁看徒弟难受,自己也不好受,应道:“你想说什么?”
辛秀:“说说你过去的故事?”
申屠郁:“我的过去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到处走而已。”作为乌钰这个身份来说,他的人身确实没有值得拿出来说的事,在遇上徒弟之前,他这个身体,连名字都没有,哪有什么故事呢。
辛秀:“人活在世上,总要有什么最在意的东西,那你在意什么?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荣幸,能占据其中一部分?”她又用那种顽笑的语气说话了。
申屠郁却不好回答她,他若是照实说了,她不是更觉得他们两情相悦吗。有自然是有的,他唯一的徒弟,格外得他喜爱,若是对他不重要,他何必如此烦恼犹豫。
听他不答,辛秀自以为明白了,也不气馁,换个话题继续问:“那你以前有喜欢过什么姑娘吗?”
这个可以回答:“没有。”
做深涂妖王时,妖洞窟的许多妖在这种事上都很随性,当然不乏主动送上门自荐枕席求庇护的,可他没有兴致,兼之他那时候脾气并不好,其实没有多少妖敢到他面前来说这种话,更别提像徒弟这样缠着他,若是有,大概早早就被他撕成肉条吃下肚了。
后来入师父灵照仙人门下,一心钻研炼器之道,想要追求炼器顶峰,蜀陵山一派又多是清心寡欲的修炼路数,他更没想过这种事。
也因此,上次突然发现徒弟对他有那种心思,他才许久都没能反应过来。他以为,自己如此,徒弟应当也没有这种想法才是,谁知她却是走的随性声sè红尘之道。
这红尘道,可不好走。
辛秀:“没有啊……”
辛秀拉长了声音,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忽然起身,紧紧环着申屠郁的脖颈,低声在他耳边问:“那我想再问问,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我看得出来,你不讨厌我,甚至可以说喜欢我,既然我们互相喜欢,你又何必顾虑那么多。”
他们的姿势本就亲密无间,此时更是有一种别样的“亲密”。申屠郁感觉颈侧被微凉的嘴chún亲了一下,顿时脑袋都转不动了。
“……不可。”
“哪里不可?”辛秀呼出的气都是冷的,柔软的身子缠在申屠郁身上,像一条蛇,“给我一个理由,没有认可的理由,我不会放弃,我这人可不是随便能打发的。”
申屠郁闭了闭眼睛,一手按在身侧的冰晶上,“不要如此,你若是知晓我身份,定会后悔。”
辛秀的手指在他后颈划动,“什么身份,说来听听。”
申屠郁:“……”
他沉默着,不知该怎么开口,在这种充满了男女之情的暧昧氛围下,他说了,日后师徒二人要如何相处?最后,他也只是抬起手臂试着拉了拉辛秀的手臂,想让她退开一些。
辛秀贴着他的脸颊,她看不见,感觉更加敏锐,她感觉到乌钰xiōng膛里的心跳激烈而杂乱,不知是在迟疑犹豫,或是在挣扎什么。他从来没办法狠下心对她,往常他并不是这样的人,似乎也只有对她才如此。
她莫名高兴起来,抬手把他的手臂按下去,微微抬起身子,直接坐在了他的手臂上,压着,将肆无忌惮得寸进尺演绎得淋漓尽致。
“反正我不管你什么身份,只要我喜欢你,我就不在乎。”
“你发现了吗?你从来拒绝我都是说我不能接受,没说过你自己不能接受。你呢,你能接受我吗,你能爱我吗?”
申屠郁被她问得一愣。他确实从未想过自己愿不愿意,一心想着被徒弟发现身份,恐怕场面会变得很糟糕。
“我……”申屠郁滞住,敲了两下眉心。
他确实不知道。活得久,也并不代表就什么都知晓,就像他也不知晓该如何养一个徒弟,明明是当做孩子一般养的,可现在看看,分明不知道两个人要变成什么模样了。
“好冷啊。”辛秀把手贴进他的后衣领,碰到温热的肌肤。
申屠郁身子一绷,也不能把她推开,只好试着站起,“我带你出去再说。”
还未站起,就被辛秀按了回去,“你害怕呀,怕会在这里发生什么吗?”
她忍不住地笑:“我最多就是摸两下取暖而已,外面冰龙还在,它比我可危险多了。”
那倒不见得。申屠郁心道,冰龙打不过,也就重伤罢了,一场战败而已,可在徒弟这里,他连还手都不能,食铁灵兽没有这么憋屈过。
辛秀的手越探越往里,那没有一层阻隔的温度让她舒服地叹了一口气,“真暖和。”
申屠郁顾了这边顾不上那边,整个熊都要炸了。那贴着他后背的手,明明是冷的,他却觉得仿佛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汗都要出来了。
幽篁山中的申屠郁原型都感觉自己背后好像有什么令人难以忽视的触感,扶着额头在山中转来转去,那气势惹得满山装成灵兽的妖怪们都不敢靠近,连声音都不敢发出,生怕这位不知何故满身焦躁的妖王突然发飙。
“妖王这是怎么了?”
“许久没看主人这么bào躁了?”
“你还敢看,赶紧离远点,不然待会儿被一掌拍成肉泥!”
小妖们窸窸窣窣说着,忽然听到一声巨响,却是申屠郁果真一掌拍断了他平日最爱用原型坐着的那棵老树。
二人合抱粗的老树,从中间断裂开来,轰隆隆倒在青翠山林间,可锤断了一棵粗树的幽篁山主人,看上去仍然是一副心神不宁不知该如何发泄的模样。
也不知是不是心绪起伏太激烈,申屠郁感觉自己人身的手臂开始疼起来,先前被他压制在手臂里的火毒,被这里的寒气一激,变本加厉钻进灵脉四处游走。
徒弟还腻在他身上不安生,撒娇玩闹,他咬了咬牙,“阿秀,起身。”
“怎么?”辛秀话音一停,她仿佛感觉到什么,下意识伸手按了一下,随即才唔了一声,用一种特别正直的语气平铺直叙道:“你硬……”
话未说完,申屠郁忍无可忍,一手按住她的脖子,把她掐晕了。
抬手托住辛秀软倒的身子,申屠郁实在没能忍住,露出个狰狞的表情,使劲按自己的额头,好像想借此让那反应褪去。
再也没法在这里待下去了,申屠郁抱起晕过去的徒弟往外走。
该死的冰龙,若不是它在拦路,怎么会变成这样!
食铁灵兽恼羞成怒,再度开始迁怒起来。
可惜事情就是这么凑巧,等他离开,刚好看见冰龙遥遥飞向天际的身影,他一咬牙,昂着脑袋,也不看怀中徒弟,直接腾云而起,往蜀陵山的方向飞去。
就和每一次人身回蜀陵一样,没有惊动任何人,乌钰把辛秀带回了幽篁山。
还是那座静谧的小楼,还是那座炼炉。
辛秀躺在中间无知无觉,申屠郁一个原身,一个人身,一左一右坐在她旁边,背对着她,用同样的姿势按着额头,久久没有反应。
“是火毒的原因。”
“嗯,如果不是火毒,不可能对徒弟有这种反应。”
“没错。”
两个身体好像自问自答,说完后,安静再度降临。他们同时起身看了眼脸sè恢复红润的徒弟,又同时移开眼神。
“……材料都已经收集齐了,先为她把眼睛里的万岁光炼了。”
申屠郁说完,镇定许多,也能看徒弟了。他原身手指修长,指甲是略长的黑sè,在辛秀紧闭的眼睛上方一点,让她睁开了眼睛。随即双掌一合,取出当初炼制人身时造的一座炼炉。
先是温炉,然后将徒弟整个人放入炉中炼制。这样的炼制比炼制灵器更加繁琐困难,但也远比不上当初给自己炼制人身。
乌钰这段时间带着辛秀一路收集的材料全都被拿了出来,见到这些材料,假装忙碌的申屠郁忍不住又顿了顿。
等到无sè的火焰开始在辛秀身上燃烧,他才摒去一切杂念。
这样的炼制需要很多时间,不过他现在需要的就是很多时间来恢复冷静。他在炼器一道几乎已经到达顶峰,所以一切都有条不紊,不过在炼制中途,他产生过一个念头。
或许,他可以想个办法,取走徒弟关于乌钰的记忆——
他的手按在辛秀额心许久,最后仍然是叹息着收了回去。
“罢了,你要走红尘道,要炼心,且受这一次煎熬吧。”
以后,不可如此了。
他无意识地拂开徒弟额上乱发,收回手,取出最后一样冰晶,让它落入辛秀眼中。
转眼三月过去,炼制进行到尾声,申屠郁又开始觉得坐立不安。恰巧这时,厚重钟声传到耳边。
他的炼炉内,炉中天地是听不见外面声音的,这钟声能传进来,是因为这钟声代表着蜀陵遇上大事的鸣钟,乃是从灵照仙人所在后山上天台传出。
这钟,几百年也没响过两次。
申屠郁看一眼徒弟,抬袖在她身上一拂,让她陷入更深的沉睡,整个人如一阵青烟卷出炉中天地。




师父他太难了 第五十八章
蜀陵地界, 因借了灵照仙人修成真仙的那一点机缘,化成仙山宝地,永远有四季如春繁花似锦。
而今日, 漫天冰霜侵袭, 寒气一直从云间道场蔓延进翡翠山林, 沸腾云海结出一层晶莹冰花, 近处林间树梢上也挂上了白雪。不过这雪sè无法再前进半步,被一种柔和的无形之力推开。
一阵春风, 那些被冰霜染白了头的树木,重新焕发生机, 长出绿叶,片刻间就恢复如初。这一场山门前无声无息的较量过后,冰龙从云中现身。
它的龙形身躯硕大, 通体是一种带着些微微蓝sè的莹白, 熠熠生辉,从云间道场的云海中探出头颅, 张口就朝蜀陵山深处长吟,口中喷溅的寒气成团, 呼啸散开。
“霜sè龙,稀奇稀奇,老朽虽然听说过, 但这见到真家伙还是头一回啊。”景成子捋着白胡须出现在空中,打量什么珍奇宝贝一样打量云间的冰龙,并且避开了那一团冰霜寒气。
“景成子师兄,就这么干看着, 可不好吧。”白妃带着两个小徒弟也前来了。
两人说话间,这片山门前, 已经默默出现了几十道人影。这些还在蜀陵的灵照仙人弟子们,说话仍是从容的,只是都不约而同化出了法相。
法相不同于人身,更符合世人对于仙神这一类存在的外形猜测,身形比人要高大许多,更有清气仙气环绕。就如同白妃与景成子,她们此时一站在云台,一坐着葫芦,身后的徒弟和他们的法相比起来,显得格外渺小,像是脚边的一颗小石头。
法相的大小和威慑力,直接与修为挂钩,做不了假,能化出多大的法相,就代表着多高的修为,是一种最简单直白的震慑,面对来者不善的闯山门冰龙,没有人准备用嘴炮感化它。
申屠郁来得不算早,与韩房子师兄同时到来,他们二人是这里最晚到的两位。
韩房子是灵照仙人第三弟子,修为高绝自不用说,而申屠郁虽未修成人仙,地位却也是超然,若真打起来,并不逊sè三师兄韩房子。
他居于幽篁山,乃是灵照仙人静修之地上天台最后一道屏障,能处于这个位置,本身就是一种认可。
申屠郁与韩房子到来时,半边天幕都是他们法相虚影,一左一右如同两座大山盘踞。和他们比起来,其他同门们的法相又更加小一些。这漫天大大小小的法相,当真像是什么仙神聚首论道的场面。
那头气势汹汹的冰龙见此情景,不由自主收敛了一些。
它停在云间,低下头颅看了看云层底下,旋即开口道:“只要你们放了我弟弟,我今日就不会在这里做什么。”
是个略带沙哑的女子声音。
韩房子法相威严,有种不近人情的肃穆,如果膝头没坐着一个丁点大小的红肚兜小男孩在啃桃子,看上去就更令人害怕了。
他开口,声音洪亮且沉稳:“孽龙杀人毁城,孽债深重,理应被罚,不可放。”
冰龙冷笑一声:“不过是些凡夫俗子,寿数最长不过几十年,草芥一般,死了自然还有更多,有何好在意,又算得什么大事,你们出门踩死了一片野草,难道也会在意吗。实在可笑,抓我弟弟关了这么多年,我不与你们算账就该庆幸,如今我愿意好好商量,你们竟还推三阻四!”
看来是谈不拢,韩房子侧头看了眼师弟申屠郁:“申屠师弟觉得如何?”
申屠郁的法相也是人形,但气息与其他人有些不一样,那法相眉眼比起平常外貌,更添了许多凶煞狰狞之气,令人不敢直视。连韩房子心中都忍不住嘀咕,这申屠师弟,好端端的,怎么这么一副样子,莫非是因为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被迫来镇场子所以心情不愉快?
唉,他这不喜人多的性格,也是真不方便啊,以后若是再出现了其他事,他不是更难接受?当师兄的在心里默默瞎cào心起来。
申屠郁看到这条冰龙就想起之前在冰山洞底时发生的事,看她的眼神都是杀气腾腾的。都是这冰龙!出现的不是时候!不然他现在何至于无法面对徒弟!
“打。”申屠郁一个字回答了师兄,表现出了他现在的bào躁。
“诸位师弟师妹觉得如何?”韩房子又问。
其他人也纷纷道,“既然申屠师兄都说要打了,那便打吧,反正咱们人多嘛。”
“诶,不好这么说吧,我们这修为,就是凑数的,可以不把我们算上。”
“别说了,快些打完让申屠师兄回去吧,瞧他都受不住你们聒噪要发怒了。”
冰龙也是个bào躁性子,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张口一吸,云间道场的云给她吸掉了一层,进了她的龙嘴又被喷吐出来后,那些云都化成锐利冰针,无差别扫射在场所有蜀陵弟子。
申屠郁几乎与她同时动作,漫天火光像巨大的花苞一样绽放开来,挡住所有冰针,韩房子则在他一侧挥袖,无形笼罩住蜀陵的所有生物,确保连一点花花草草都不会受到伤害。
和这俩,一位急先锋一位坚实后盾比起来,景成子确实就是来看热闹的,他一袖子捞起徒弟们往后退了退,“哎哟,瞧见没,你们申屠师伯这一手,他是金火双系,前面那个火能直接融掉那些冰针。”
“岂不是要变成一场大雨了。”
“哈哈哈,这大雨下不下来。你们申屠师伯这火炼器用的,炼了这么多年的好东西,既是在炼器,也是在炼火,所以冰针变成水温度太高了,不及掉下去就全部蒸发,回去云间道场继续当云了。”
“以前听说申屠师伯厉害,还从未见识过,如今总算窥见一鳞半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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