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儿不为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刘国轩没有吱声,只是在想藩主为何反对唐王监国,刚才藩主话中意思似乎另有所指,难不成藩主这边是想另立一个宗室监国,如当年淮王朱常清例?
陈永华和刘国轩想到一块去了,但他却是往鲁王朱以海那想,以为藩主是想拥鲁王监国。但细想又觉不像,藩主若真想拥鲁王监国,这么多年也不会对鲁王那边冷淡,当年张名振在时就应该联合二张一块拥鲁,何以等到今天。
实在是想不出藩主何以对唐王态度大变,陈永华便索性直接问道:“藩主,拥立监国事关重大,若藩主心中另有他念,还请知会属下等!”
冯澄世、黄廷等人都紧张看着郑成功。郑成功微一点头,对他们道:“永历弃国,本藩意不再奉他为主,此等天子,不要也罢。”
陈永华等人知道藩主还有后话,都是倾听。【愛↑去△小↓說△網bsp; 郑成功接下来的话却让部下们更是不解,因为他的是,“你们追随我多年,自然知道本藩和绍宗陛下情谊,所以若是真立监国人选,本藩意下自是要拥唐的。”
“既藩主决意拥唐,何以又对唐王?”
陈永华他们面面相觑。
郑成功道:“你们都兄终弟及,确实,唐王监国是合这个理,但本藩却认为唐王监国,这帝系于绍宗陛下又有何关系?绍宗是兄,唐王是弟,这世上可没有弟弟给兄长继嗣延续的道理,所以本藩无意拥朱聿锷监国,但本藩却又是赞同拥唐的。”
陈永华听的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忍不住问道:“藩主的想法究竟是?”
郑成功也不与他们绕圈子,直言相告,他道:“本藩拥唐,却不拥他朱聿锷,本藩意将永兴王过继给绍宗陛下为嗣,再领金厦军民拥永兴王监国,如此绍宗陛下后继有人,血嗣香火不断。”
“永兴王?这怎么行!”
刘国轩失声道,任他怎么猜测,都是没想到藩主会想着替隆武皇帝过继一个后人,还要拥这个过继者为监国!
“藩主,这永兴王来历不明,如何能继绍宗陛下?”黄廷的脑袋直摇,连不可。
陈永华也道永兴王的真实身份难以考据,究竟是否唐端王后人都不可考,怎能将他过继隆武皇帝,金厦军民再奉他为主呢。
冯澄世见过那自称永兴王的朱琳玮,此人不过20岁,他他是唐愍王朱聿鏼的第三个儿子。唐愍王是隆武帝的同父异母弟,当年隆武帝还是唐王时擅自带兵北上勤王,结果被大怒的崇祯帝下旨废为庶人关入凤阳监狱,唐王便由朱聿鏼承袭。唐愍王于崇祯十六年病死,几个月后清军南下,南阳失陷,几个王府官员便保着刚刚承袭永兴王的朱琳玮南下,后一直在江南各地躲藏。
隆武帝在福建登基称帝后,那几个王府官员便带着朱琳玮去投,岂料他们到福建的时候清军已经占领福京,隆武帝也在汀州殉国,几个王府官员实在是无路可走便一轰而散,只一个老吏带着八岁的朱琳玮到处流浪。过了两年,那老吏听金厦仍有明军活动,便带着十岁的朱琳玮一路乞讨来到厦门,自报身份后被郑军收容。因隆武帝的原因,加上郑成功待明朝宗室一直很是宽容,所以对这个隆武帝的侄子很是看重,让他和自己儿子郑经一块读书,刻意培养。
金厦这里前来避难的明朝宗室不下百人,鲁王朱以海,淮王朱常清、宁靖王朱术桂等人也在,所以延平藩下众人从来没有想过这朱琳玮会被藩主意欲拥立,心中震惊可想而知。倒是刘国轩想到了藩主一直念念不忘为隆武帝续嗣,以前没有机会,现在永历弃国,若这朱琳玮真得过继给隆武帝,凭借隆武皇帝在士绅百姓心目中的威望和影响,倒也是个合适的监国人选。
“永兴王的身份没有疑点,本藩早就使人仔细查过,当年唐王府的官吏下人也找到不少,皆可做证永兴王为真。”郑成功知道部下们对他要拥永兴王的想法会质疑反对,但他却是以不容置疑的口吻此事,显是已经拿定主意,不容更改。
听藩主语气,陈永华知道难劝,便道:“若藩主执意要拥永兴王,属下等也无话可。但此举势必会和太平军、忠贞营冲突,于抗清大局不利。”
郑成功微一沉吟,道:“我欲拥永兴王一事,暂不必告知广东。”
陈永华一脸为难道:“广东使者就在王府等着信,藩主若不答应拥唐,属下等如何回话?”
郑成功想也不想道:“便本藩不日就要领军北上, 待取南都之后再定此事。这事交给你去办。”
陈永华无奈只得应了。
刘永轩想了想却道:“打下南都,永兴王往孝陵祭拜,唐王那边就居下风了,到时恐怕太平军和忠贞营就得转而一起拥立永兴王了,不得绍宗陛下不但后继有人,更可为光复先君。”
“本藩便是此意。”
郑成功长呼了口气,目光再次朝漆黑的夜空看去,看了片刻,却已是双目通红。
黄廷他们见了,知藩主这又是思念起隆武帝了。相互看了眼,便悄悄退下,藩主要拥永兴王这事得赶紧告知甘辉、郑泰他们,要不然他们恐怕要吵到天亮去
作者注:绍宗,永历政权为隆武帝上的庙号。(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汉儿不为奴 第六百三十二章 罗托当可全歼
天才壹秒記住『愛♂去÷小?說→網』,為您提供jīng彩閱讀。
桂永智从厦门带回的国姓爷对于拥唐的模糊态度,让刚从湖南沅州赶到广西柳州的周士相有些诧异,不明白一向被世人看做隆武嫡系、拥唐中坚的郑成功怎的突然不愿发声表明拥唐态度了。【愛↑去△小↓說△網bsp; 桂永智道:“去年郑军就曾北上,今年再次用兵,国姓要取南都之意可谓坚决。国姓的参军陈永华对我道,国姓准备拿下南都之后再与大帅共商拥唐事,如此,光复南都之后,唐王监国则更为天下承认,亦更震动天下。”
“国姓真是这样想么?”周士相不置可否,隐觉郑成功是拖延此事。
兵官董常清摇头道:“用兵长江和上表拥唐并不冲突,大帅又不是要国姓一起来劝唐王监国,只需遣使即可,国姓却不愿行此事,想来另有他图,又或不赞成拥唐王监国。所谓取南都之后,不过是拖辞而矣。”
周士相点了点头,问他们道:“你们认为国姓究竟想干什么?”
董常清猜测道:“南都为太祖定鼎之地,又是孝陵所在,更是我大明两京之一,故属下猜想,国姓取南都之后当会自拥监国,如此凭借收复南都之功,再有东南财赋支撑,国姓所拥监国当更为天下军民承认,南都亦当再为大明京师。换言之,国姓所图深远。”
董常清这么一,桂永智也道:“大帅,当年晋王屡次相约国姓会师广东,国姓却屡屡拖延,致晋王两次东征失败,事后看来,乃国姓不甘居晋王之下也。今日国姓拖延拥唐之事,未必不是存了不愿居大帅之下的心思。”
桂永智所言实在是将国姓想的yīn暗了些,但是细一寻思又确是如此,此次拥唐是周士相主导,若唐王监国则必依赖周士相,如同永历帝依赖晋王李定国一般。国姓自视一代人杰,郑家又是经年海上大寇,金厦水师天下无人能敌,陆师十数万jīng锐,除地盘不及外,哪一点弱于周士相、李定国了。所以桂永智所怕还真是事实,国姓不肯响应李定国东征,不肯响应周士相拥唐,所为便是不肯居于他二人之下,想自创一番局面。国姓若非有此念,当年为何不以大局为重,在晋王屡次催促的情况下都不肯发兵配合夺取广东呢?
周士相无意就国姓真实想法评断,而是起身道:“一千道一万,国姓总需得拿下南都再,拿不下,什么都是没用的。”
“大帅,金厦这几年大练陆师,有jīng兵qiáng将十数万,更有铁甲jīng兵。属下回来时,参军陈永华曾带属下一观军营,属下以为郑军士气装备皆不弱我太平军,甚至于火器方面还稍qiáng。其水师更是船坚炮利,海上江上无人可敌。陈永华言道郑军当于六月上旬发兵,先于福建、浙江沿海登陆筹备粮草,八月便行入江。金厦上下对这次发兵北上充满信心,人人都道于南都过中秋,所以属下以为国姓当能成功夺取南都,不为别的,只为军心民气皆可用。”桂永智道。
“国姓为北伐准备了数年,投入钱粮资源可是惊人,再养不出一支jīng兵来,国姓也不会甘心。吃饱喝足,军心自是高涨。”周士相笑了笑,没有多言郑军有无可能拿下南都。
桂永智这边倒是认定郑军定能拿下南都的,他有些感慨道:“为了这次北伐不使将士有后顾之忧,国姓更是命将士家眷全部随军,准备从此之后在南都扎根,看来,国姓不取南都是誓不罢休了。”
一直坐在边上不话的广西野战军团都指挥使于世忠闻言,一脸动容道:“家眷全部随军?国姓怎的如此糊涂,行军打仗怎能将家眷带上,这不是儿戏吗!”
桂永智诧道:“有何不可?兵法有云,这也算是破斧沉舟,有如此毅力决心,更无后顾之忧,郑军上下必当奋勇,取南京只怕一鼓便下。”
董常清这边也不认为国姓带家眷随军是儿戏,他对于世忠道:“于指挥有所不知,当年国姓领军在外,结果金厦叫清军偷袭,军民死伤惨重,想来国姓也是考虑这一点,毕竟福建达素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若知国姓领军北上,如何不会派兵偷袭金厦。将军出征在外,却要随时担心后方亲人安危,这士气必受影响。”
于世忠皱了皱眉,没有话,心里却是不以为然,只觉国姓如此用兵定有隐患。
“不国姓那边了,他既想取下南都之后再议拥唐王监国的事,便由他去吧,他便是不肯拥唐王监国,本帅也奈何不得他。本帅总不能挥师和国姓再战一场吧,那可真是亲者恨,仇者快了。”周士相笑了笑,侧头看向于世忠:“于指挥在想什么?”
于世忠闷声道:“末将没有想什么。”
周士相看着他,缓缓道:“本帅知你不赞成拥唐王监国,但眼下局面,永历已经弃国,若无人站出来,你以为接下来的局面会如何?天子弃国影响实在太坏,本帅不能不为大明计,拥唐王监国势在必行。”
于世忠听后,沉默片刻,再次开口却是道:“大帅,末将以为罗托部当可全歼!”
周士相微一点头,问他:“你要什么?”
“大帅的铁人卫。”于世忠显是早已想好,脱口便道。
“给你!”
周士相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又道:“马鹞子我也带了过来,也一并给你。对罗托这一仗,本帅不要过程,只要结果,你给我个确信,多久之后本帅能看到罗托和线国安的人头!”
于世忠微一沉吟,斩钉截铁道:“七天!”
“七天之后,本帅要看到你的捷报。”
“末将定不叫大帅失望!”
“本帅信你。”
周士相完,抬脚出厅。他来柳州不是专程为了消灭罗托,而是要往广东去劝唐王监国的。
周士相不是只身回广东的,与他一同去的还有夔东来的忠贞营监军太监潘应龙、永历朝廷任命的总督川楚部院大臣洪育鳌、荆国公王光兴、皖国公刘体纯、歧侯贺珍等忠贞营将领。另外苏纳领第六镇、齐豪领由东进支队改编的第十五镇、邵成国的骑兵镇都从湖南回返广东。
早在收到永历弃国消息时,周士相便已决意采纳程汉斌之策向江西进军
请不要在书评发表任何过激言论。(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汉儿不为奴 第六百三十四章 贼秀才不过第二个李定国
罗托现在也是进退两难,鉴于粮草紧张,他想要速战,可是太平军那边却无意和他决战,全军往清远退去了。
太平军撤走的时候也谈不上坚壁清野,因为不需要。河池和清远这一带早被线国安搜刮干净,方圆百里以内的百姓大半都被线国安抓到柳州去做了炮灰,这令得清军根本无法从河池左近就地筹粮。
太平军不肯战,罗托速战的想法就泡了汤。退到贵州都匀的广西巡抚陈维新日前也带人回到了河池,他带来了一支四千人的广西营兵,另外还有好不容易从贵阳弄来的可供大军食用半月的粮食。这些粮食还是从平郡王罗可铎那分出来的,为此罗可铎没少骂娘。
陈维新明确告诉罗托,贵州方面恐怕再难有粮草输送过来,东南粮道被太平军卡死后,云贵清军没办法再从外部获得任何粮草接济。想要打破这困局,则必须尽快打通广西北上通道。陈维新言外之意罗托在河池多等一天,就多浪费一天。当务之急,还是早战,速战,一天也不能耽搁。
罗托不是不知兵的多尼,他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于是他决定孤注一掷,全军向清远进军,不管太平军是否愿意决战,这一仗他也必须打。
罗托的命令下达后,不少降将就炸了窝,纷纷道他们既缺少粮食,又缺少火炮,如何去qiáng攻太平军据守的清远。
“听这一次又是让咱们绿营打前锋,他娘的,我们绿营就是后娘养的!”
这话的是原孙可望驾前军副将万枝笔,这人不是汉人,而是贵州的土人。万家是贵州世袭土官,这万枝笔的父亲心慕汉化,一心想让万家出个读书人去考大明朝的科举,从此能有个真正的“朝廷命官”,所以便给儿子取了这么个名字,听着很是有兆头。然而这万枝笔却是压根不好读书,除了名字和读书人沾些边,其他却是风马牛不相及。人长的也是十分的粗豪。
万枝笔这一骂,立时有降将跟着附和,他们这倒也不是埋怨,而是事实上降清之后,不管什么仗,打前锋的都是他们。小北山那一仗,死伤的四千多清军中可是有大半都是贵州降兵,很多降将手底下都给打没了。清远失守后,线国安他们又是光顾着汉军旗,哪里理会绿营这帮人死活。阿尔津那满州额真更不是人,直接纵兵杀戮他们的手下,随后和太平军的那两仗,死的也多是他们的兵。所以根本不用想,数指头也知道打清远的话,罗托肯定还是会让降兵们打前锋。
都是爹生娘养的,秦王那会,驾前军可是大明军队的主力,秦王手头的宝,当兵的吃的好,当官的更是油水足。打起仗来,也都是那些杂牌先上,驾前军压阵,一个个威风凛凛好不快活,晋王手下的兵都比不上他们。现在好了,驾前军成了炮灰,满大爷们成了压阵,这心理落差可着实不好受,也难怪这些降将们心里憋屈。
这七嘴八舌的一嚷嚷,什么话都出来了,当下就有人吓得赶紧制止,要不然叫满州人听去,在场这帮人能有好?
一众降将倒也不是不长脑子的,知道刚才有些话的过了,这会也有些后怕,话头便不敢再奔满州大兵去,而是冲线国安那帮汉军去了。
一降将面带嘲讽道:“都汉军比咱们绿营能打,可线国安不还是叫叫太平军一路从柳州撵回来,逃跑的时候也他娘的比咱们能跑。”
另一个将领讥笑道:“全节号称定南藩下第二人,北线那仗,一万多人叫人家太平军给包圆,自个也叫人家给俘了,也亏他还有脸面来劝降咱们,我呸!”
众人正骂着,万枝笔忽道:“实在话,你们心中有没有归降的念头?”
“这”
有降将心中微颤,要实话的话,在场哪个不肯降?他们本就是明军,要不是秦王突然降清,他们这些“秦兵”不被晋王看重,也不会跟秦王走一条道。可现在真要降的话,也实在做不得,没法子,他们的家眷都在贵州做清军的人质呢,他们要降了,家眷怎么办?
众降将或是面露难sè,或是闷头不语,或是左顾右盼,或是神情警惕看向四周,没一个接万枝笔的话头。
万枝笔见大伙都不话,也不想就此冷场,便道:“你们听没,周国定和陆三香在太平军那混得不错,都做了旅校了。”
有人好奇的问道:“旅校是什么?有总兵大?”
“谁个知道,太平军的官和大明不同,和清朝也不同,谁个能分得清楚。不过那旅校听手下管着两千多号人,要比总兵大倒不见得,可也不比总兵差吧。”到这,万枝笔有些自嘲道:“反正肯定比我这副将体面,人家手头能管两千多号人,我这手头才几百号人。”
“你几百号人,我这还不到百号人呢!”有一个挂印总兵嘟囔了一句。
其他降将们没有多什么,但不心动是不可能的。周国定和陆三香和他们一样,都是秦王孙可望的部下,投降之后却能获得不错的待遇,看来太平军那边对他们这些秦王旧部还是蛮讲仁义的,真投过去也不错。当然,这念头也只能想想,老婆孩子都在清军手中,他们要真降了,那弄不好可是断子绝孙了。
其实这帮孙可望旧部当中不少人都接到了太平军那边偷偷送来的书信,无一不是要他们早降的。真正的光棍汉倒也罢了,降就降,谁家局面好就投谁呗,可有家有室的实在是下不了这个狠心。
再了,投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河池这边好几千满蒙骑兵,又有李本深、张勇他们带来的绿营兵,一个个都是清廷的铁杆,投降的也比他们早,所以对他们这帮在贵州才降的将领很是提防。若他们真稍有异动,恐怕就会有刀子落下来。何况清军也不傻,虽然让他们这帮降将官职不变,但是他们的部下之中可没少掺沙子,要想投降还真的得颇费一番功夫才行。一个不慎,降没投成,自家脑袋倒先落地。
另外,眼下降也未免早了些。战局未定,虽然线国安叫太平军打的损失惨重,可罗托大军一到,便立时迫退了太平军。所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这会还是不要早下注的好。万一这次大军攻打清远得手呢。
有关降将的动态,线国安、罗托那边其实是心中有数的。线国安虽然在广西接连惨败,可也算是个能和吴三桂相提的枭雄人物,于是他向罗托进言将一众降将都召集过来。罗托依了他的言,大战前夕,对于这帮降将也是应该要有所表示,免得他们各藏心思。
“本将军听,你们当中不少人接到了贼寇的劝降信,这事可是真的?”
罗托明知故问,嘴上问着,脸上却挂着笑容,在一众降将脸上来回扫视着。
线国安一动不动坐在椅上,脸上却有惊讶之sè,似乎此事他可是一点也不知情。
宁南大将军直接发问,一众降将们不自在了,有人心里就打鼓了。至于谁主动出来承认,却是没有的。
罗托也知他们不会主动承认,于是直接点了名,他看向总兵石天,对他道:“石总兵,听贼寇给你来信,要挟你临阵倒戈,可有此事?”
听到罗托的话,石天一阵哆嗦,不知罗托怎么知道他收到了太平军的劝降信。他倒也机警,立刻上前跪在地上,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小心翼翼道:“禀大将军,贼寇确是给我来了一封信,这事我也正要向大将军汇报呢。”
“噢,是么?”
罗托淡淡一笑,示意亲卫将石天手中信接来,看了一眼,确是封招降信,落款却是定南藩下左翼总兵官全节。神情立时变得yīn沉,随手递给线国安。线国安看后,神情也是很不自然。全节是谁?定南藩下第二人,同时也是他线国安的左膀右臂,如今却向太平寇投降,反过来向清军劝降,这事干的可真不地道,让他线国安也是脸上无光,甚至连带着还得自危。要是罗托也怀疑他怎么办?
“全节假意与我攀交情,实际上却是要我反投贼寇。不过大将军放心,朱由榔都已弃国出逃,伪明已到穷途末路,单这太平寇还能翻出什么浪花不成。我石天别的不认,就是认命,既然天命在清,我对大清便是忠贞不二!”
石天完,唯恐罗托不信,又是一番赌咒发誓。这番动作,让帐中那些降将开了眼界,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石天真是大清忠臣呢。不过你这封信早不拿,晚不拿,偏等大将军点了你名才拿出来,你心下到底怎么想的,可就值得探究一番了。
万枝笔等人更是心下冷笑,但冷笑同时却也害怕自个收到信的事被满州人知道。
万枝笔心下有些发懵,昨看着这大帐有书的的“鸿门宴”的意思。
石天这会可是真惶恐的紧,他很害怕罗托会令人将他拖出去斩首,成为杀jī给猴看的那只jī。不想罗托却哈哈一笑伸手从线国安那拿过信,然后就将这信撕了。
“石总兵,本将军果然没有看错你,有句话你得很对,天命在清,太平寇纵然能够蹦跶一时,又能如何当年李定国何极威风,定南王、敬谨亲王都折在他的手上,可是最后又能如何?还不是被我大军击破西南,被bī到滇西瘴疾之地中去了,而他手下那些将领更是纷纷归顺,所以啊,明朝那是根本大势已去。太平寇不过是小患,纵能一时威风,那贼秀才终是第二个李定国也。”
“大将军的对!”
石天“扑通”就磕了个响头,脸上满是敬佩。诸降将也是纷纷点头,当年大西军联明抗清,发动西南反攻,一路所向披靡,连创大捷,可是最后还不是落了这么一个下场。便是万枝笔也觉罗托这话的对,自个还是观望观望再,不能叫周国定那王八蛋坑了。
罗托拿李国定的大西军和贼秀才的太平寇一比,一众降将多是心中大定,特别是那些家眷在清军手中做人质的降将更是坚定了降清之心。
罗托很满意一众降将的表现,线国安也是暗自点头,同时也对罗托有些佩服。聪明人在这节骨眼可不能一昧用qiáng,对于这些降将还是要使些手段,恩威并济,同时更要让他们重燃信心。而将太平军比作大西军,将那贼秀才比做李定国,却是最佳振发人心之举。世人皆道李定国勇,最后结局却是何等的惨。有这鲜明对比,有这大好例子在,降将们总得掂量一番。
“愿为大将军效死!”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