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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大士冯铨的日子还是比较好过的,因为他不仅仅是大士,更是有钱人。京里物价涨得吓人,对于这位历经两朝的大士而言,却丝毫没有影响。唯一叫他担惊受怕的也只是中原的战局还有皇帝的病情。冯铨不止一次独自想过,万一鳌拜在河南失利,吴三桂大军直bī京城而来,他是不是割了脑后的辫子改奉新主?
冯铨不担心吴三桂会不纳他,因为他的资历实在是太老,洪承畴在他面前都得自称一声晚辈。虽然头上戴着“阉党”的帽子,可那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如今的他,是大清的中和殿大士,是汉官的翘楚人物。若他愿投,恐怕吴三桂会倒履相迎。
只是现在河南战事还没分出最后的胜负,冯铨实在是不好下注,他觉得还是观望观望。其实,投吴三桂倒非是冯铨一开始的选择,也不是最好的选择,在他看来,南方的周士相和他麾下的太平军表现出的qiáng势远在吴三桂之上,投奔周士相似乎要比投吴三桂更稳妥一些。只是太平军现在却停在了徐州一带,没有北进迹象,吴三桂却咄咄bī人,听兵马比太平军还要多,故而真要是吴三桂打赢了,那冯铨也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他总不能真为大清效死同殉吧。
皇帝的病情宫里也一直瞒着,没什么准确消息传出来,这一点也是冯铨十分不满的。他怎么也是内阁大士,皇帝的病情那些满州内大臣凭什么就不通报于他?现在的满州八旗里都有好多汉军和绿营抬了进去,他冯铨虽还没有不要脸到自己去请皇帝恩旨抬入满州,可论身份,论地位,内大臣们也不能太过欺负人。
闷闷不乐的在府里过了初一和初二后,冯铨的好友王熙却来拜访他。
王熙是翰林院掌院士、礼部尚书衔,他和冯铨从前交往不多,不过自顺治十五年改内三院为内阁、设立翰林院之后,两人都因体制变革而高升,冯铨拜殿阁大士,王熙掌翰林院,并都得到了皇帝的宠信,故而渐渐他们之间也就逐渐成了知交,在许多重要事情上都能常常互通消息。
和冯铨一样,王熙这段时间也一直惊疑不定,所以一到初三,他就再也忍不住,特地来向冯铨打听皇帝病情。冯铨自己也不知道,只能将宫里的话转述了一遍,无非是皇帝高热不退,难以上朝理事。王熙半信半疑,因为自董鄂妃病逝至今,皇帝已经染病两月,这什么样的病才能让天子两个月都不能上朝理事。
王熙见此间没有外人,便大胆与冯铨道莫非皇帝病情很重,又或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若是如此,那正风雨飘摇的大清可不太妙啊。
冯铨摇了摇头,没有和王熙深入“探讨”此事,只后日初五按制百官都要去宫里请安,到时皇帝的病情,宫里总有个法吧。王熙听后,点了点头,和冯铨又了些京里物价涨得太厉害,百姓生活不下去的事,朝廷得想办法抵制物价,要不然再这样下去,恐怕百姓都吃不上粮食了。
冯铨听的只是苦笑,自皇帝患病以来,内阁早就失去了往日作用,朝中大小事务都是由索尼、苏克萨哈等内大臣一手cào办,他这大士话一点用也没用。况且,就算他话有用,也解决不了物价上涨的问题,因为大清现在真是穷困交加得很。没见年三十前,满城的那些八旗妇人们都跑各自的都统衙门哭诉无米过年了么。
“这大清,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完。”王熙叹了一口气,“也就看鳌败能不能替大清续命了。”
冯铨应付几句,王熙也就起身告辞。等到初五,按制,诸王公、内大臣、内阁、部、院、翰、詹、卿、寺、科、道各衙门官员,齐集后左门请安。正处新正之际,可百官却发现宫殿各门所悬的门神、对联都已除去,彩灯彩饰也都收起。
见此情景,百官自然知道皇上的病没有起sè,顿时给纷窃语起来。此时,总管太监赵全匆匆从宫里出来,与康亲王杰书、内大臣索尼等人低头耳语,神sè很是仓惶。杰书和索尼他们听了,脸sè也是yīn沉得很。
这一幕,看在百官眼里,自是成为无形压力,使空气十分沉重。
冯铨跪在那里,感觉似乎要出什么大事,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宁完我正在发抖,心中咯噔一声,正胡思乱想时,就听钟声响起。他忙代表百官朗声跪奏:“今当腊尽春来,寒暖交替之时,圣躬违和,臣等微忱,恭请皇上避受风寒,静养珍摄。一应本章尽送内阁拟议请旨,皇上请放宽心。愿皇上早日痊愈,则国家万民之大幸也。”
跪着的百官同声奏道:“愿皇上早日痊愈!“。
不多时,有御前侍卫向百官传达了皇上的口谕:“尔等所奏,朕已具悉。部院各衙门齐奏本章,一并送内阁大士处即可。”
百官听后,便要三呼万岁起身,然后各归本衙,却见慈宁宫首领太监捧来了皇太后懿旨,谕令释囚犯、减刑狱、免死罪;同时要求传谕民间不许炒豆、点灯、泼水。
这一刻,除了极少数人之外,余下的文武百官才恍然大悟:原来皇上出天花了!





汉儿不为奴 第一千六十三章 玄烨即位
天花,是令满州谈虎sè变的可怕病症。一旦得了天花,便是贵如王公,也是断难抵御,至今从天花之下侥幸能活下的大抵十之一二,余者多是丧命于此。年轻的大清皇帝染上天花,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皇帝很可能就此病逝。
大清丢了南方,丢了西北,中原也是岌岌可危,这时候皇帝去世对大清又意味着什么?
难道真是末世来临了?
文武百官被皇帝出痘的消息惊得心慌意乱,人人sè变。后左门,如冰封一般沉寂,只剩那百官沉重的呼吸声。
康亲王杰书出面让百官散去,文武这才带着惊恐和忐忑无声无息的离开宫门。一路,大小轿子无数,却没有一个人一句话。可轿子里的人心,却有着千头万变。
懿旨发出后,慈宁宫中,太后却是呆坐在榻。她的容sè极其疲惫、憔悴,眼睛已经红肿,就那么坐在御榻上以手撑额,不时轻声啜泣一二。侍立在一边苏麻喇姑一边自己抹泪,一边不忘给太后披上一件深蓝sè的貂皮披风。披风披在太后身上时,太后却恍若不觉,这更令苏麻忧伤。
慈宁宫的正殿空旷冷清,虽然生了好几盆火,仍比寝宫冷得多。
懿旨虽大赦天下,也正式将皇帝的病情通告天下,不许民间炒豆,可太后也好,苏麻也好,都知道一切都晚了。皇帝的病情之重,此刻,恐怕神仙下凡也救不了。
主仆二人就那么静静在那,大殿静得一根针落地都能听清。
许久,慈宁宫的总管太监急急入殿,对苏麻低语几句,苏麻听后身子微微一颤。她痛苦的看了眼太后,咬牙上前轻声道:“太后,皇上宣士了。”
太后的身子也为之一颤,半响,两滴泪水从她的眼中流出,她喃喃道:“福临要拟遗诏了,要拟遗诏了”
翰林院掌院士王熙刚从后左门回府,宫里的内侍就来传谕了,他急急忙忙奉召来到养心殿。时隔两个多月,王熙第一次见到了皇帝。此时的顺治已经浑身滚烫,脸庞猩红,脸上、身上也布满了水痘,很多已经溃脓,让人看着十分的可怖。
王熙只看了一眼,就骇然于xiōng,吓得跪倒在地。
顺治已经微弱到极点,可神志还很清楚。他躺在御榻上,用微弱的声音对跪在榻前的王熙道:“朕患痘症,势将不起。你仔细听朕的,速撰诏书。”
王熙按住心头惊恐,就要答应,又听顺治道:“取笔墨来,就在朕面前写。”
“喳!”
皇帝的模样让王熙觉得五内崩摧,泪不能止,奏对竟不能成语,一片含糊,到最后,泣不成声了。
见王熙这样,福临不禁叹道:“朕平日待你如何优厚,训戒如何详切。今事已至此,皆有定数。君臣遇合,缘尽则离,不必如此悲痛。况且已是何时,安可迁延从事?”
屋中的内大臣索尼和苏克萨哈也督促王熙赶紧拟旨,显然,二人已经意识到主子现在恐怕是在用最后的气力交待后事了。
“臣领旨。”
王熙勉qiáng拭泪吞声,听顺治口述,就御榻前写成诏书首段。
索尼见主子话困难,便奏道:“如此撰诏,奴才恐圣体过劳。容王熙奉过主子面谕,详细拟就,进呈御览。”
“也好。”
福临点头同意,遗诏是他最后的后事,也是最后的一件大事,不能轻率。他示意王熙近前,将诏书大意讲了一遍,王熙便出殿往乾清门下西围屏内撰拟去了。王熙写好一段,便送往养心殿,先后三次进览,撰写完毕后,日已渐落西山。苏克萨哈告知王熙,所撰诏书已蒙皇上钦定,皇上命索尼、大士巴哈纳二人捧诏奏知皇太后,然后将宣示王贝勒大臣和文武百官。
王熙踉跄着出宫去了。暮sè渐合,辉煌的殿阙宫门在最后的一道阳光中,闪着凄凉的光泽。环顾大内,竟没有一点声响。王熙心中悲怆无名,只觉那一阵阵北风,比三九寒冬时还要刺骨!
正月初八,各衙门提前开衙,官员们黎明时分就应盥洗完毕,穿上朝服入署办公。但他们消息灵通的长随回来禀告:天安门启而复闭,只传大士、九卿及礼部官员入朝,进门就摘帽缨,其余官员各散回家。
本朝制度,有了大丧官员才摘帽缨。皇上虽然患病,但是春秋正富,至于有此大变吗?职小位卑的官员们不知底细,心内惴惴不安,不免出门探听,遇到熟人,便互相讯问,但谁也没有确实消息。眼看着内外城门尽闭,八旗兵卒一队队戒严巡逻,大小街道行人寂寂,一派惶骇,他们又都赶紧缩回家中等候。
等到申正,太阳垂下西天,大内传旨下来,召所有官员携带朝服入朝,先往户部领取素帛,然后在太和殿西阁门前集中等候。
皇帝驾崩的消息正式专来。
二更时分,皇太后亲御太和殿,王公亲贵、文武百官,按照大朝时的礼节和位置,跪听宣读遗诏。丹陛上和丹墀下,各有一名宣谕官员在大声宣读,阵阵北风把一字一句都清晰地送到每个人的耳边:“朕以凉德,承嗣丕基,十八年于兹矣。自亲政从来,纪纲法度、用人行政,不能仰法太祖、太宗谟烈,因循悠忽,苟且目前,且渐习汉俗,于淳朴旧制,日有更张,以致国治未臻,民生未遂,是朕之罪一也;朕自弱龄,即遇皇考太宗皇帝上宾,教训抚养,惟圣母皇太后慈育是依,隆恩罔极,高厚莫酬,朝夕趋承,冀尽孝养。今不幸子道不终,诚悃未遂,是朕之罪一也……”
顺治的遗诏以极其沉重的语气,列数了自己的十四项大罪,其中大致有自责于诸王贝勒情谊睽隔、友爱之道未周;自责于端敬皇后丧礼诸事太过、逾滥不经,不能以礼止情;自责委任使用宦官,致使营私作弊等等。但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却是自责治国无方,以致江南反复,西北得而复失。
读罢十四项大罪,宣谕官员声音有些嘶哑,喘了口气,宣谕遗诏的最后部分:“太祖、太宗创垂基业,所关至重,元良储嗣,不可久虚。三子玄烨,佟妃所生,岐嶷颖慧,克承宗祧。兹立为皇太子,即遵典制,持服二十平日,释服即皇帝位。特命内大臣索尼、苏克萨哈、鳌拜、敦拜为辅政大臣。伊等皆勋旧重臣,朕以腹心寄托。其勉矢忠荩,保翊冲主,佐理政务,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宣谕完毕,宣谕官郑重地宣布:“奉皇太后懿旨,遗诏同哀诏一起,遣官颁行天下!”
听谕时候,群臣匍伏,肃静一片。宣谕一完,王公大臣、文武百官放声大哭。于是太和殿前,哭声震天,和后宫那沸腾的哭声相呼应,地动山摇,日星隐耀。
可是这嚎啕声中,却有着千万心绪,有多少真,有多少假,无人可知。
明定武三年(伪清顺治十八年)正月初八,顺治逝于养心殿。
初九日,皇三子玄烨即皇帝位
用四千字描写顺治死,不算水吧。




汉儿不为奴 第一千六十四章 智勇过人唐三水
一等jīng奇尼哈番、满州正黄旗出身的大清江南江安提督库恩布本名唐三水,其祖籍乃是凤阳蒙城。故镇守庐州以来,唐三水曾两次衣锦还乡。其人乡土观念深重,在任上大量提拔重用蒙城县的乡亲,家乡小伙子,只要是身qiáng力壮,眉清目秀的前来投奔于他,最少也给个把总干干。这就令得蒙城县的人十分得意,都道“认识唐三水,就把大刀挎”。一时间,江南提督麾下竟然出了一大批蒙城军官,这批军官又仗着唐三水的势力在庐州、凤阳等地横行霸道。
身为大清皇帝亲自赐名,抬入满州的大官,唐三水的名声可谓威风凛凛,不仅固山额真金砺不敢违他半分,就是镇守徐州的贝勒屯泰也使动不了这个唐三水,只能对其好言安抚,因为屯泰还得依着唐三水守住庐州和凤阳一带,要不然徐州的侧翼可就全bào露给太平军了。
唐三水也是有本事,自从太平军手中夺回庐州以后,其先后和安徽的太平军大小交战六次,除一次失利之外,余下五次皆是有所斩获,虽未能将安徽的太平军逐出,却也令其无法北进一步。庐州在其手中确是固若金汤,屯泰听闻太平军方面对唐三水是咬牙切齿,那贼秀才为了尽快打通安徽和河南的通道,更是派人至庐州劝降,许以唐三水国公爵位,可唐三水却当场将使者斩杀,以此表明拒不投降态度。
此事传出,自是叫人钦佩。可屯泰也不尽信唐三水,毕竟此人是个汉人,因此他秘密派人到庐州打探,更给固山额真金砺等旗人秘信,结果各方传来的消息都证实这唐三水的确对大清忠心耿耿。甚至听说唐三水因为对皇帝给自己抬旗赐名无比感激,在府内特意给皇帝立了生祠。
不管是传闻还是事实,都表明唐三水对大清根本没有二心。去年底,唐三水又亲自领兵击败了自归德方向欲杀进凤阳的明军忠贞营,杀敌三千余。如此,屯泰对他更是不再怀疑。鳌拜亲领大军至开封后,屯泰还写信向其极力推荐唐三水,称此人为当世名将,贼秀才在其手中屡屡吃亏,其部又有八千悍卒,若能善加使用,定能收奇效。
鳌拜早就听过唐三水大名,去年扬州大战时,各方皆败,唯这唐三水在安庆打了个胜仗。加之唐三水为朝廷守住了庐州,其功不小,便起意tiáo唐部至河南参加大战。不料,tiáo兵命令刚刚出,在豫东活动的忠贞营大寇李来亨、王光兴等部突然就挥师杀向凤阳。面对忠贞营的大举来攻,唐三水再次披甲上阵,亲自统兵抵御,一时间自是无法赶往开封。
鳌拜收到了唐三水的回信,信中称待其击败李来亨等人后,便立即带兵前来听侯鳌少保统辖。鳌拜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眼下虽大敌是吴三桂,可忠贞营和摇黄十三家等在豫南和豫东活动的明军也牵制了不少清军,令得河南巡抚贾汉复不能专致抵抗吴三桂。现在忠贞营大举杀入安徽,一定程度上倒是替河南减轻了压力,令得鳌拜能够腾出手,抽出更多兵马部署开洛大战。所以,鳌拜在回文中好生安抚唐三水,鼓励他为国报效,他日定能封公封侯,甚至于封王也不是不可。
鳌少保的鼓励自是让唐三水感恩戴德,在与额真金砺、凤阳总兵陈元原九江总兵等人商议后,他亲自带领jīng兵五千至毫州抵御忠贞营大寇。
行军途中,一队土匪从大别山中慕唐三水大名前来投奔。闻知此事,唐三水大喜过望,亲批一万两白银给这些土匪做安置费。没想那土匪头目却是贪婪至极,在唐三水给的批条上将“一”加了一竖,使“一万”变成了“十万”。领钱时,负责钱粮的唐三水亲信宋钱现了异样,向唐三水汇报核实。唐三水并不否认,点头称是,于是钱照拨十万白银。
待兵马行至毫州境内时,唐三水却突然命人唤来那土匪头目,拍着他的肩膀道:“老弟,幸好你只添一竖,倘添两竖,不就变成二十万了吗?钱嘛,日后多的是,老弟可得好好干呀!”
那土匪自知理亏,磕头称愿为提督大人效犬马之劳。次日,即领所部为前锋,为明军忠贞营前出一部死战,成功击退对方。那土匪头目兴高采烈前来大营请赏,唐三水却是猛的翻脸,命左右将这头目拉出去砍了,尔后将被那头目吞下的十万两白银尽数取出,散于土匪部下,令得众土匪人人满意。
攻入毫州的明军忠贞营知唐三水亲领兵马前来,因前番曾在其手下吃过亏,故大寇李来亨要王光兴和党守素二将领兵万余为右距,刘体纯领兵六千为左路,李来亨则亲领两万余人为中路。三路大军齐致摆开,相互呼应,誓要一战将唐三水歼灭,从而进取庐州。
探马传来明军动作后,唐三水部下都有忧虑,因他们此行虽然收编了不少土匪,可能战的兵也不过五千余,来犯的明军却有数万之多,且分三路,无论如何也是没有取胜把握。
唐三水却豪气云天,他道本督智谋过人,忠贞营人马虽多,却尽是粗人,只需使出疑兵之计,便能叫他们知难而退。
众将都是不明,结果次日就见提督亲兵营中却推出一门门大炮来,数去竟有一百多门。如此多的火炮着实叫那些将领吃了一惊,同时也是大喜,有了这些火炮可就不怕那帮大寇了。岂料走近一看,将领们人人面sè古怪,原来那些大炮都不是真的,而是以豆面捏制而成,外面刷上了黑sè,再用骡马驮着。
太和绿营副将万大良失声道:“提督大人这不是开玩笑么,这假大炮如何能杀敌!”
众绿营将领也是人人愣,前番只听提督大人吹嘘自己智谋过人,要用疑兵吓走大寇,可这疑兵竟是“豆炮”,这不是逗人玩么!




汉儿不为奴 第一千六十六章 可愿扶保大清?
大清皇帝是正月初八驾崩的,八百里快急传至开封时,是十一日。亳州和徐州那边几乎是同时收到的消息,等到了庐州这里,元宵节都过了几天了。
得蒙大清皇帝亲自恩准抬旗、赐名的库恩布大人当时就哭成了泪人,直在府内向着北边方向跪了足足两个时辰,方才众人的劝下不情不愿的爬起。
皇帝驾崩,新君已经即位,年号暂未选定,照制今年仍用顺治十八年。大行皇帝的遗诏和太后的懿旨同时发布天下,特命四大辅臣佐理政务,因国事动荡,懿旨要各地简办。庐州身处和太平军对峙前线,唐三水这个江南江安提督自是不必上京,但须遵制素服。
将皇帝驾崩消息下达各府州县后,唐三水便找来亲信宋钱,要他亲自去一趟江南,听取齐王殿下对于顺治去世后,庐州方面的最新指示。
唐三水琢磨着自己为齐王殿下也算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原先鞑子皇帝对自己颇是信重,所以想着在清朝这边爬得更高些,如此也能为齐王殿下立更大的功,将来也好得个好去处。可现在顺治死了,新君是个八岁孩子,朝政由四大辅臣把持,自己这个汉人抬旗的江南江安提督恐怕难以寸进,不若就趁此机会宣布反正归明,将庐州、凤阳等四府三十九州县做为大礼献上。
唐三水也是真不想身在清营心在明了,忠贞营那帮大寇大举来攻,可不是配合他做戏的,而是真的不知道他唐提督苦衷。要不是自己机灵,及时通过太平军的人给李来亨送上了大礼,又摆出了好大架势,那帮大寇能就此退兵?
自己一日不归明,就得一日打着清朝旗号,这就难保李来亨那帮大寇不会再打自己第二次主意,总不能次次都花钱买平安吧。唐三水自忖这几年自己挣的家当确是不少,可也经不住这般“敲诈”,别到最后,辛苦一番全便宜了那帮大寇。还是索性扯旗归明吧,这样大寇们总不好再盯着自己这块肥肉了。
从前周士相许过唐三水国公爵位,他自己想更进一步,弄个郡王当当,这才带着贾大和宋钱他们铤而走险,指着在清朝混得更好些。如今眼看着“重视”自己的顺治挂掉了,四大辅政大臣全是正宗满州,这意味着他唐三水今后日子未必有从前好过,且危险重重,这么想着,唐三水便决意归明了。实在弄不到郡王,国公也能将就。
宋钱自是知道自家大人和齐王殿下关系,也实在是不想再这样天天提心吊胆了。他和贾大二人这几年挣的也不少,是该定定当当享受了,所以提督大人将归明的事一,宋钱立时不迭答应,jīng神抖擞的便要带人出城去安庆,然后从那里乘船去南都。
庐州这里自有和齐王的秘密联络方式,太平军的军情司在庐州和凤阳等地都设有秘密联络站,很多军情司的中转情报和探子都是通过庐州往返河南和北方的。军情司的大使张安对庐州这个中转站很是重视,常驻庐州的军情使就是千户衔。
宋钱这边刚找到驻庐州的军情陈千户,还没等他开口要对方安排江南一行,对方却对他刚收到齐王密信,要马上呈给唐提督。
齐王来信了?
宋钱一惊,不敢耽搁,忙领陈千户去见自家提督大人。
正抱着第九房小妾快活的唐三水一听齐王有信来,不顾小妾的哀怨,匆匆拔枪去往自己的书房。
这年头,武人都好弄个书房点缀,以显自己文雅,唐三水也不例外,况且他多少识得几个字。
“唐大人,这是我家殿下的亲笔信,上面指明要唐大人亲收。”
陈千户知道自家大帅和这位库恩布大人关系很好,对方也是自家大帅埋在清军中的一颗钉子,所以也不如劝降其他清军将领那般见外,行礼之后便将密封的大帅书信递上。
唐三水点了点头,宋钱忙将那信接过,然后一一核对上面的密封,最后取出信纸,上面却是些叫人看着莫名其妙的话。唐三水意料之中,从书架中找到一本《大》,然后交给宋钱。宋钱也是十分熟络的从中翻寻,找出一段一段的话,又逐字对照分解,足忙活了大半个时辰,这才用被齐王殿下称为密码的《大》将信件内容译了出来。
宋钱那边在译信时,唐三水这边问了陈千户齐王的情况,听齐王不在江南,而是去了福建讨平金厦后,颇是有些意外。因为他觉得现在齐王的关注重点当在中原,在鳌拜和吴三桂的这场大战上,却不知为何会去福建。相比中原战局,金厦的事情似乎不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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