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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邵九公眼尖,最先看到数百披甲执挂的骑兵从清兵防线后杀出,并一眼就认出那些骑兵是尚可喜麾下的本家天助兵。
前年邵九公随同孔国治、孔国良兄弟参与cháo州之役时,就曾见识过尚可喜麾下这些从北地辽东南下的骑兵厉害。当日郝尚久自知凭cháo州城死守非良策,因此采纳其子郝尧主张,亲率5000jīng锐出城与先期抵达的清军野战,欲图重创清军从而迫使清军后撤以减轻守城压力,争取守上一段日子等待福建郑氏派兵相助,又或是和清军重新谈和。哪曾想战斗还没真正开始,郝军大阵就被尚可喜的本家骑兵一举突破,大溃之下的郝尚久只得带着数余残兵狼狈逃入城中,从此再也不敢派一兵一卒出城,直至全城百姓与他父子同殉。
想到当日尚氏本家骑兵冲阵的可怕之处,邵九公不由就是一个激灵,他知道这些尚氏本家骑兵是被尚可喜当作最嫡系的力量使用,也是南下汉军镶蓝旗的中坚力量,故而不论是人、马都是平南藩下供给最好的,那些骑兵身上的甲衣更是坚硬异常,寻常箭枝根本无法射穿,所乘的战马也都是北地的蒙古大马,南方矮小的滇马无论是负重还是速度都是与之不能比的。一旦发起冲锋,任挡在前面的对手再如何人数众多,也是一触即溃。
饶是六月清军攻城时就有本家兵攀城,且还被太平军杀伤不少,按理邵九公对本家兵的忌惮应该少了许多,但此时此刻的他仍是无比畏惧,毕竟他们眼下没有坚城依托,对手却是擅长野战的骑兵!更要命的是,太平军自成军以来还从未和清军进行过正面交锋,尤其是和骑兵的交手!
平地作战。步兵如何能胜?
我们能打败他们,我们能赢?
……….
骑兵?尚氏天助兵?
周士相也是sè变,仗打到现在,充当前锋主力使用的震虏和雄威二营已是伤亡过半,担任预备队的近卫营也伤亡四成以上,三营现在能动用的兵力只剩六七百人。不过在当面清军没有援军到来的前提下,太平军虽然兵力处于下风,但有各处大胜和清军士气低迷的有利条件,更有江上援军呼应,因此纵使不能突破清军的这最后一道防线。也不会就此崩溃。可现在清军有了援军,且还是骑兵,这就使得太平军一下陷入全军覆没的危险之中,先前的优势好像水中镜月般脆弱无比。
周士相脸sè铁青,先前眼皮子不住跳动似是得到了印证,脑海中只一个念头:最后一战了,最后一战了!赢则活,败则死!
扭头见邵九公一脸苍白,身后那些江西兵也都是人人变sè。再看那些刚刚重新整队完毕准备再次发动进攻的士兵们也都是一脸惧sè,周士相不由握住双拳,咬牙吸了口冷气,自己还是高估了麾下将士的战斗意志。面对他们从未接触的骑兵,面对那些坐在马上的清兵,他们还是会害怕!
我又何尝不怕,可怕又能如何。怕就能活下来吗?
周士相苦涩暗嘲:自家这穿越人打来到这个时代,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不顺,更休提背负的家仇血恨!
沉重。历史太过沉重,前世的自己从未对史书上的寥寥几句有太多感触,今生,却是活生生的感受到了,感受到那刻骨铭心的痛,刻骨铭心的恨!
这恨,绝不是时间可以冲淡;这恨,绝不是宽容可以忘却的;这恨,必须要用鲜血来解脱!
我没有退路了,不进则死!
“弟兄们,跟我杀清妖!”
……
500多名尚氏本家骑兵一sè的马甲,个个护心铜镜,手中持刀,头上的尖盔顶着长长的红缨,脑后的鼠尾鞭在奔跑中随风直直的飘着。他们的脸上满是凶恶表情,眼神中透露着自大与狂妄,看向前面狂热看着他们的旗兵十分的不屑,也让这些苦苦支撑的旗兵看了相形惭愧,均在想果是王爷藩下第一qiáng军,端的是厉害,没披甲时看不出什么,这一旦上阵披甲,仅是这架势也是我等所不如的!
看着那些冲上来的清军骑兵,周士相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在大青马上坐立不安,身下的大青马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绪不宁,也不停的撅蹄发出低鸣声。
随着第一个参兵跨过已经倒塌的栅栏,随着对面太平军的面目清晰可见,尚氏本家骑兵们开始大声喊叫,最后汇成一片狂呼嚎叫:
“杀!杀!杀!”
在这震天的呐喊声中,秦国成向前挥出了自己的长刀,顿时身后的本家兵们如cháo水一般向太平军冲去。
“预备……”
望着对面那些清妖骑兵疯狂打马冲来,秃子蒋和不停的咽着口水,也不停吐着口水,在他的身旁是他近卫营的140名铳手。这些铳手按照以前的训练排成三列,每个人握铳的手都颤抖厉害,但却没有一个扔下火铳掉头,他们已经无路可退,他们也绝不能退身后的那座坚城中,有他们的父母妻儿!
“放!”
眨眼中,清军骑兵己经冲过百步,秃子蒋和再也按耐不住,他猛一声喝令,身旁的旗手猛地一扬,早就等待开火命令的铳手们立即点燃了火铳上的火绳子,火绳子燃到尽头,顿时阵地上浓烟腾起,密集的铳声中,一道道凌厉的火光从各门火铳急射而出,向着那些清兵射出致命铳子。
“呃啊!”
在这lún射击中,冲在最前面的本家兵倒下去十多人,他们身上厚重的马甲并不能阻挡住铳子,被打中掉马的那些清兵身上很多都是被打出了密密麻麻,凹凸不平的血坑。
然而那些清兵却无视前面同伴坠马,同伴血肉模糊的样子也丝毫不能动摇他们的战意,他们迅速拉过马头绕过那些落马的同伴,然后一步也不停的向对面的太平军扑去。
“放!放!放!”
秃子蒋和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可铳声却越来越稀拉,等到清军骑兵冲进三十步以内时,铳声全停了。没有足够训练,也没有足够药子的铳手们尽了最后的努力,但他们仍然无法担负迟滞清军的重任。
清军冲到了近前,屠刀挥下。(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二百四十章 决战(十)
令得曾士成大骂的壕沟可不是太平军挖出来的,而是清军为了围死新会城自个挖的。
清军所挖的这些壕沟深五尺有余,宽三尺有余,沟里布满尖桩竹剌,令人望而生畏。由于昨日下雨,沟中一些地方由于高低不平积了雨水,看着一个水塘一个水塘的,那水塘里是浑浊浊一片,只依稀看见尖桩剌出,除此便是一堆堆的尸体。
为了填平这些壕沟,太平军曾前后数次驱赶清军败兵填壕,其后又不惜代价拿人命硬填,但也不过只填了两三处宽不到三尺的豁口出来,就这也不是都被太平军占据,而是和清军反复争夺才勉qiáng控制住其中两处。为此,雄威营几近三分之一的兵力都葬送在此。
尚氏本家骑兵出现后,周士相当即立断命令全军后退至第二道防线,为防清军骑兵沿太平军开辟出的通道杀出,他让邵九公带人将这两处通道堵死。急切之间,邵九公又去哪里找那堵塞的东西,只能就地取材,将附近的尸体搬来堵上。这尸体有清兵的,也有太平军的。
原本清军每道防线之间都留有豁口用于兵马物资通行,但在太平军突然杀出突破前面两道防线后,驻守第三道防线的汉军旗兵就用大车将这通道堵死了,由此也迫使太平军不得不拿人命去填那布满尖桩的深沟。这举措也不得不正确,至少在当时迟滞了太平军的进攻速度,为防线后的清军固守待援赢得时间,但现在对于全是骑兵的尚氏本家兵却造成了天大的麻烦。
曾士成发现前面无路只有壕沟时,座骑的速度已是高速,但他艺高人胆大,硬凭一身悍力勒住了座骑。避免连人带马摔进沟中。但别的冲上来的本家兵可没有曾佐领这本事,十几骑尚可喜南下后才抽入本家兵的辽东子弟就个个马失前蹄全摔进沟中去,瞬时间。沟中的尖桩就剌进马肚,剌进人身。战马的悲鸣、人的惨叫此起彼伏,让后面的清兵骇然变sè。一些运气不好的家伙也倒霉催的被座骑给带进了沟中,只这一下,就有数十名本家兵死伤。
“好,摔死你们这帮狗.娘养的清妖!”
看到清军落马摔进沟中,对面的太平军立时爆发欢呼声。趁着清军大乱之时,近卫营迅速派出一哨人手接应被清军撵进沟中的同伴,只可惜清军落入沟中固然被尖桩剌中。太平军的人同样也避免不了被尖桩剌中。三十多个铳手随百户蒋和逃至此处,从沟中毫发无损爬出来的却只有一半不到。
秃子蒋和也受了伤,左脚板被一根竹剌剌了个穿透,被拉上来时左脚板是整个从竹剌中拔出,疼得这条汉子也是哇哇大叫,那鲜血更是拖了一地。但看到追杀在后的清妖也栽进沟中,蒋和却是疼痛大去,止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每一笑却牵得他脚底生疼,笑了几声便再也笑不下去,由着手下将他扶到后面去。
周士相看到了受伤的秃子。没有任何言语,只是微微点头。蒋和也不矫情,咧嘴故作开心状一笑。便苍白着脸到后面去。
发现前方同伴落马摔进沟中后,后面跟上的本家兵急忙刹住了马,片刻混乱之后,清军便重整了队列。在清军这短暂的停顿时间,太平军又获得了一点喘息之机,士气也稍稍复振,不再是刚才那种绝望感。
本家兵都统秦国成纵马查看地形后,眉头微皱,旋即展开。命人叫来原防旗兵协领王保国,几句询问之后便命他立即组织人手将通道清出。
以己方骑兵之利。固然对面太平军有占据地形之利抗拒之势,但秦国成坚信太平军再狡猾也绝不可能当自家骑兵一击。先前一击已大败他们。此刻正是一举破敌的最好时机,只要能打破当面这支太平军主力,令得对手胆寒,大军便能安然后退。想那贼秀才再也提不起勇气进攻。至于摔入沟中的这几十个手下,秦都统虽然心疼,但全然不会因此而收兵。
秦国成乃是王爷座下大将,又是本家兵都统,他发了话,王保国如何敢不从,当下就寻来佐领向国魁等人,命他们赶紧组织人手将道路清出,尔后随着骑兵一并杀出,一报先前被太平军压着狠打的耻辱。
有骑兵支援,旗兵们都是士气大发,再是疲惫也是人人卖力,不一会便将堵在通道上的大车挪开。
最后一辆大车被挪开后,又是曾士成一马当先喊了声“杀”,然后数百骑呼啸冲出向太平军杀去
“清妖又上来了!”
太平军的几个防御圈中,军官们大声的喊着。士兵们紧张的握着手中的武器,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呼啸而来的清军骑兵。
近卫营、虎捷营、雄威营残兵各据一方,以防线内的清军营盘和残存栅栏组成了一个环形防御带。最中间的是兵力损失最少的近卫营,他们在尽可能利用地形的情况下,还将清军遗留的几十辆大车架子围成了一圈,士兵躲在大车架子后面以免被清军骑兵一下冲垮。
虎捷营和雄威营那边虽然没有这么多大车架子可以利用,但也是把能用上的东西全用上了,虽然看起来似乎还是难以挡住骑兵的冲锋,但怎么也要比站在空地上等骑兵来冲好得多。
周士相就在近卫营这个大车圈中,他握着一把长刀立在第二排,前面是一圈手握长杆的士兵。这些长杆都是从清军栅栏上拆下的硬木,比一般的长矛要高,足有六尺,顶头都被用刀削得尖尖。
周士相给这些手握长杆士兵下的命令是不等他发令,这些长杆不能举出,以免被冲杀过来的清军发现而失掉出其不意的奇效。
除了这些手握长杆的士兵,其余的士兵全部拿着长矛和大刀,只要发现有清兵落马,他们就上前或捅或砍,总之,绝不能让清军冲进来。
这个大车圈算是个小型的防御工事,周士相已将自己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上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他能决定了。老天爷真要他死,也不过是死后鸟朝天的事,没多大卵事。
太平军上下都是静静看着对面清军将道路清出,然后一队队清军骑兵从这条道路上向己方冲来。
马蹄声越来越近,马上那些清军骑兵的面庞越来越清晰,太平军上下都下意识的深呼吸一口,空气中散发着不安与紧张。在明显可以看到那些冲锋而来的清军骑兵将刀剑挥舞时,突然,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吼:
“弟兄们,和狗日的清妖拼了!”(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二百四十一章 决战(十一)
“冲上去,砍掉贼南蛮子的脑袋,让他们知道我们旗兵的厉害!”
“冲上去,砍死他们,砍死他们!”
“……”
奔驰的战马显得十分兴奋,马上的骑士更是兴奋得有些病态。¥f,在一马当先的曾士成眼中,对面那些吓得都没有声音的太平军跟死人没有区别。他们虽然勇敢的没有掉头溃逃,他们虽然勇敢的立在那里迎敌,但他们却是不堪一击得很!
跟随平南王入关作战的经历告诉辽东盖州人曾士成,南边明人的军队从来没有敢战者,不管他们的装备多么好,不管他们的阵列多么整齐,一切却都是中看不中用。只要大清勇士第一匹战马的马蹄踏入对手阵中,南蛮子就将迅速溃退,甚至无须bī近他们就会吓得自己崩溃。所以,不用怕,不用犹豫,只要大胆的向前冲,只要勇气的bī近他们,胜利便将属于我曾士成,属于我平南王,属于我大清,属于我为大清而战的每一名勇士!
“啊!……杀!”
曾士成兴奋的吼叫连连。
“杀!”
四百多尚氏本家骑兵也发出震天的吼叫声,他们嗷嗷叫唤着挥动着手中的长刀,不顾一切的向着那些在他们看来已经吓得动都不敢动的太平军冲去。
南蛮子打仗就是靠火器壮胆,可南蛮子的火器根本不顶用,只要打响就变得跟烧火棍没有区别,更何况对面的南蛮子根本没有火器了!他们是在束手等死!
几乎每个冲锋的清兵都在想同样的事情,那就是只要冲到那些太平军面前,之后,他们就可以快意的收割对面的人头了。
没有人想到他们会失败,因为那不可能!
清妖来了,清妖来了,他们的马好高好大,马踏得大地都抖动起来了…
从来没有和骑兵交过手的太平军士卒人人紧张,他们不可能不害怕。上至周士相,下至普通一兵,所有人的神经都是绷得紧紧的,近乎僵化的脸庞上看不到一丝血sè。只求生的本能使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
但他们已无路可退,身后是他们的父母妻儿!
“和狗日的清妖拼了,和狗日的清妖拼了…”
新会差役黄四的牙关上下抖动得厉害,以至于他的嘴巴都不敢闭紧,只能张得大大的。免得舌头被咬到。
黄四是原清廷任命的新会知县黄之正从老家带来的族人,太平军攻破新会后,黄之正在县衙里放了把火自杀,黄四没逃掉成了太平军的俘虏,随后被押去修建城墙。算他命大,几日地狱式的劳力做下来竟没被累死,等到清军攻城,太平军因为缺人手便将他们这帮差役连同俘虏的清兵一同补充进了太平军。几月困守下来,当初新会县衙的十几个差役就活了三个下来,黄四便是其中之一。现在也因为之前的小旗头战死给升做了旗头,也算是太平军的一名军官了。
黄四是孤身一人跟黄之正来的新会,这两年挣得钱光吃喝嫖赌了,一文也没攒下来,更别提娶妻生子了,所以身后的新会城中没有他牵挂的人。但或许是去年清军在城中造的孽太深,以至于光棍汉黄四也见不得新会再破,所以他虽然很害怕,可仍然坚定的握着长杆站在那里,心头反复念叨着和清妖拼了。
太平军的队伍中。和黄四一样孤家寡人的太少,毕竟太平军一路过来行的是裹挟手段,男人到前营当兵,女人孩子到后营生活。因此太多的太平军士兵不得不拼。
年纪大的,年纪轻的想得都是同样的一件事我死了,谁给我爹娘送终;我死了,谁养活我的老婆孩子。
我不能死,我绝对不能死,我要活下来。我不能让我的父母妻儿叫清妖祸害了!
来吧,狗日的清妖,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没有人愿意死!
在这个时代,民族大义都是狗pì,国家之更是飘渺,唯一现实的就是家!
家大于一切,家的利益大于一切!
什么是家?父母妻儿所在便是家!太平军就是家!
周士相从不跟他的部下们什么大道理,什么民族国家,起事时,他告诉大樵山那帮人,他带着他们是为发财,是为做大官去的!现在,他告诉他的部下,活下去,不是为别人,是为自己,为父母,为妻儿!
有家才有国,无家便无国。人活着,首先是为了家,其次才是国。如果不能为了亲人而战,那何须为国而战!
士兵们也是人,是人就有家,是人就想家,家中有爹娘,有老婆孩子!所以为了他们,必须活下去!要想活下去,就必须死战到底!
懦夫,活该家破人亡!
而只有活下去才能发财,才能做官,才能顿顿吃饱饭,才能让妻儿老小过上太平日子!
………
数百骑兵的冲锋在平地上如同惊雷一般,蹄声所至,使得当面的太平军倍感压抑。这是步兵面对骑兵天生的恐惧,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化解!
清军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楚。
高高在上的骑兵,目中无人般狰狞的冲杀过来。
二百步、一百步、六十步、三十步…
清军越来越近,近得人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都不要怕,不要动,听我号令!”
周士相再次叫喊,他的右手紧紧握着长刀,左手却死死按着一个面sè苍白,浑身哆嗦的士兵。
“清妖上来了!”
对面的清军终于冲了过来,他们分成了三股,当中一股径直奔着近卫营而来。他们对近卫营用大车架组成的防御圈视之未见,眉头都不皱一下就笔直的硬冲了上来。
终于,周士相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拿长杆的,给我竖!”
煎熬的等待之后,士兵们等来了千户大人的命令。
瞬间,外圈那些手握长杆的士兵竖起了自己手中的长杆,削尖的棍头直指那些蜂涌而至的骑兵。
“什么东西!”
突然出现的尖木令冲在最前面的清兵们一脸愕然,但愕然很快消失,望着那些削得尖尖的木头,他们好像明白了什么,脸sè也瞬间白了。
可是一切太晚了。
“吁!”
晓得厉害的清兵们纷纷打马,他们想要避开那些尖木。然而正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个道理,此刻的他们,根本没有迂回的空间,更没有时间。
曾士成的脸黑得难看,他不是傻子,知道那些突然竖起的长尖木会对他的战马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可恶的南蛮子,真狡猾!
“退,退!”
曾士成再勇猛,他也不会蠢到自己想死,他惊惧的大叫着,拼命的勒着马缰,然而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他能做的便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坐骑一头扎在那根冒着寒光的木头上,然后整个人抛物线般摔进了大车架后面。
战马,是有灵性的动物,也有生存的本能。
如急刹车般,几匹战马生生的止住了前进的脚步,可是整个身体却还是继续向前冲去,不偏不倚的撞向死亡之尖。
有一匹战马因为止步的动作太急,直接断了前腿,一头载倒在地。马上的清兵哇哇乱叫被甩进太平军的防线内,重重的撞在地上,七窍流血而死。
阵阵“噗哧”声中,很快便有十几匹战马被太平军用尖木直接捅穿,马血如人类大动脉破裂般狂喷而出,溅在太平军士兵的脸上,腥而热。
战马的悲鸣声响彻战场上空,马上的骑士被惯性重重的摔倒在地,没等他们爬起,便被身后同伴的马蹄踏成烂泥。
近卫营的大车圈防线前乱成一片,连上最前面被直接捅穿的战马以及后面撞上同伴的清兵,几十名尚氏本家兵直接被报销。他们的尸体连同马匹,堵住了后面同伴前进的道路。
进不得,退不得,乱。(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二百四十二章 决战(十二)
“狗清妖,受死吧!”
黄四狠狠一刀将个摔到面前的清兵甲衣撕开,不待对方抬起头来,利刃就捅进了对方的心窝子。n∈n∈,伴随着鲜血喷射声,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令得黄四十分满足。
清军的混乱仍在持续,大车圈四周到处都是坠马的清兵,除了极少数走运的,余者都是一头落在车架后面,转眼就被扑上来的太平军结果性命。
虎捷营、雄威营那边,清军的冲击仍在继续。场面太乱,四处都是身影,耳畔尽是喊杀声,周士相也无法看清雄威、虎捷那边的战况,但见二营那边清军四下奔走,想来双方都在厮杀,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来。
没有出现一触即溃的场景让周士相心安,也不容多想,挥刀就想一名被卡中大车架中的清兵扑去。
仗已经打到这份上,谁都要拼命,多杀一个敌人就多一分希望。至于江上的水师,周士相已经不抱希望了,他已经认定水师将领是个王八蛋了。
………
“弓箭手,弓箭手!”
督战的都统秦国成见势不妙,急忙召唤箭手,欲从外圈压制太平军。随后跟来的汉军旗兵却是束手无策,无他,平南藩下乃是当年辽东作乱明军改编而成,又皆以火器为利,战死桂林的定南王孔有德更身负为清军造炮重责,因此三藩军下建制并无箭手。没有箭手,自然做不到骑射,只能硬拼硬打垮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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