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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替成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superpanda
左然直到这时才撩起眼皮看了何修懿一眼。
何修懿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牛nǎi,又伸出舌头将chún上乳白sè的牛nǎi舔干净了:“幸亏有你,否则我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左然表情依然没有波澜,他移开了视线,将手中盘子放在了一边:“没事。圈子太小,你是新人,别闹翻了。”
“嗯。”从前参演的两部戏年代已经太久远了,左然说他是个新人倒是也没讲错什么。
左然并没有动那几片看起来干巴巴的面包,端着杯子喝完牛nǎi,便起身去厨房洗口洗手,打算出发去片场了。何修懿的杯子样式都很yòu稚,上面画着各种各种的小动物。
同样吃完了早餐的何修懿则是走进卧室换衣服。他很简单地穿了一件白sè的t恤,又在t恤外套了一件蓝sè格子的衬衣,牛仔裤,他长相显年轻,别人也看不出他已经快30了。
当他再回到外边时,发现左然正在低头看他之前随手放在走廊架子上的婚纱摄影相册封面。何修懿笑了笑:“我最近的一个兼职是给朋友开的婚纱摄影当模特拍摄宣传照。”
“嗯。”左然声音一向微凉,好像某种金属。
“你可以拿起来看的。”
何修懿本来以为左然不会感兴趣,谁知左然沉默片刻之后竟真的拿起来,面无表情,一页页翻。照片有好几套。第一套中,何修懿穿着白sè的衬衣、黑sè的外套、同款的裤子,打着领结。那新郎服非常修身,将人衬得腰细腿长。第二套中,他则是身着传统的中式礼服。深红sè的囍袍上盘绣着瑞兽,金丝当中似乎还流溢着其他sè彩。而后是第三套……灰sè民国风的长衫。每一张照片中,何修懿都笑得一脸幸福,温柔地注视着他身边的“新娘”好像那真的是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一天。左然翻得很慢,有些浅sè的眼珠盯着何修懿的样子,不知在想什么。
何修懿挪到左然的身边:“怎么样?拍得是不是还不错?”
左然合上相册,放回到架子上:“太普通了。”
“真的?”何修懿说,“我觉得很好了。”朋友那个影楼已经十分高档,据说顾客全是高收入的人群。
左然摇了摇头。
“不普通的是什么样?”
左然偏过了头,眼神锁住了何修懿,幽深的视线似乎能直达心底。何修懿的心脏猛地跳了几下,觉得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倾泻而下,即将将他彻底淹没。几秒之后,左然才说:“走吧。”
“去哪?”
“片场。不然你以为是去哪?”
“……哦。”
……
片场,李朝隐导演早已经到了。诸多工作人员在布景、布光、拉线、铺轨。凯文低头摆弄着他的摄影机,并且随便拉了两人过去站着,他一遍一遍地试光以及tiáo整。
李朝隐说:“快去准备。”
左然说:“嗯。”
李朝隐又补了一句:“今天是第三天。这几个小时过去后,何修懿的戏份就过去大半了,都挺高兴吧?”一般演员都会认为拍摄激情戏是最累的——太阳灯离得近,每次都跟洗了个热水澡似的,一个姿势半天,而且还不能抖,又要保持住夸张的面部表情。
左然似乎被提醒了什么,十分莫名地重复了一遍:“过去……大半了?”
李朝隐很奇怪地道:“当然。”
左然垂眸,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没事。”
“那快去化妆吧。”
在这场戏当中,李朝隐导演又给他们俩安排了一种全新的姿势——两人相对而战。两人又用丝袜裹住关键部位,再用黄sè胶带紧紧缠绕几圈,而后互相抱在一起,静静地等待着拍摄。
何修懿觉得,这个李导……花样还真多。
“action”后,两人依然是从接吻开始。
左然轻贴上了何修懿的嘴chún,何修懿感受到了柔软和弹性。左然探出舌尖,qiáng势、霸道地裹住了何修懿的舌头,在他chún内翻转、扫荡。
何修懿偷偷睁开眼,发现左然并未将眼完全阖上。他可以看见对方长长的睫毛下一点浅sè瞳孔,还有那高挺的鼻梁。嘴chún像被蛰了一样,麻麻的,痒痒着,还带着一点痛。何修懿总觉得,这个吻与之前两天不大一样,带着不舍。那种不舍被压抑得很深,夹杂在好不容易才冲破闸门奔腾而出的肆意当中,他要用力地看,才能从重重雾气中发现它的影子。
他再一次佩服于左然的演技。剧情进行到这里时,沈炎已经决定要出发去北平。他参加了一个什么学社,要和“大家”一起。宋至希望沈炎能留下来,沈炎却教了他一句秋瑾的话“危局如斯、敢惜身?”两人需要暂时告别,沈炎的确应有“不舍”。
何修懿也回吻对方。左然的吻有股魔力,糖果般甜甜的,又有一些酸涩,如同一个巨大漩涡,能将人的灵魂全部拉进其中。何修懿被左然带着,也完全进入了角sè,将自己交给了对方。
对于影片中的宋至来说,他再一次确定,眼前的这个人,是他心系所在,永远不会更改。飘荡的魂灵终于找到了归处,找回了些牵肠挂肚似的温柔。自己可以很轻松地、什么都不想地,跟在沈炎的身后走,飘飘荡荡地去这世界的哪里都好。
在剧本中,这次过后,宋至便决定要随着沈炎去北平了。
“好,卡!”李朝隐说,“准备准备,接下一场。”
“李导,”一旁凯文突然开口说道,“轨道好像出了一点问题。”等下会有个将镜头推过去的cào作,可早上试拍时,每次到了中间,摄影机都会卡一下,十分影响画面。
李朝隐导演说:“……那你研究下吧。”
何修懿披上剧组的浴袍,转悠了一会儿,决定找个地方凉快一下。
“沈家大屋”一共两层,片场有一个类似楼梯间的东西,何修懿决定去那“放放风”。
不过,还没等推开大门呢,他便听见里面传出人声,同时,还有一些烟味钻出,令何修懿感到有一些呛。
两个人声,一个是李朝隐的,一个是……周麟的。
何修懿本来想转身离开门口,却依稀听见了他自己的名字。
“周大制啊,”李朝隐道,“之前徐总一直压着第二笔款,怎么今早突然就给打过来了?”
周麟语气平静地说:“这难道不是个好事?徐总也跟我保证不会撤资了。”
“怎么回事?昨晚的事我听说了,你让何修懿去陪酒,你,哎,你也真干得出。我不同意柳扬庭去,你就拉上何修懿了?”
周麟好像发出了声嘲讽的笑。
李朝隐似乎有一点动怒:“最后到底是怎么解决的?何修懿没喝酒,你又带谁去了?一个团队的人,你就这么糟蹋?”
没想,总制片人周麟由平静转为嘲讽的口气突然演变成了一场爆发!
他的声音好像金属互相摩擦一般:“我带谁去?我他妈的能带谁去?!人撤资怎么办?没钱能拍成电影吗?能吗?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你、柳扬庭、左然、何修懿,都不愿意牺牲一下!我一个人在这儿干着急!陪陪酒而已,至于吗?他要摸我亲我几下就能解决问题我做梦都能笑醒了,但他看不上我这个长相!”周麟四十多岁,外表十分普通,嘴角两旁还有两道很深的纹。
周麟继续说了下去:“怎么解决的?我现在告诉你我怎么解决的!我他妈的,陪着姓徐的在那酒窖旁边的品酒室里,点头哈腰地给他倒酒,最后三瓶,我倒完了,一边把杯子递给他,一边唱那几把《三杯美酒敬亲人》,唱完一句喝上一口,最后我装着跪下了,仰着脑袋跟他举杯,膝盖离地面五厘米,就差真给撩在地上了!”
李朝隐没说话。
“柳扬庭、何修懿陪着喝点就行,但他们不愿意,那我就自己上,可我上就他妈的得加上下跪了!”
“……”
“你满意了?”
“……”
“之前为了拉个演员,我在人家小区外边天天堵着,求她接这本子,当时是三九天,风湿犯了整宿整宿疼得睡不着觉,第二天晚上我继续过去堵人!一连堵了一个半月她才愿意听我说话!”
“……”
“你们一个个靠理想,我求爷爷告nǎinǎi的……”
“……”李朝隐沉默了半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周大制,我终于知道你前几年的片子为什么变得那么……了,导演这种充满了幻想的职位,的的确确是已经不适合你了。”又是几秒之后,“希望你在制片这条路上成功,别的……理念不同,我也不说什么了。”





一替成名 8.开拍(六)
凯文终于宣布轨道tiáo整完毕,到处放风的人又呼啦啦地涌回了片场,左然和何修懿重新摆好姿势,李朝隐重新坐在了监视器的后面:“全场安静。”
左然再次紧紧搂住了何修懿后腰,用自己健壮的xiōng膛压住了对方的,低头找到了无论如何也吮吸不够的chún,再一次汲取了何修懿从覆于心上的双肺之间喷出的炙热呼吸。
何修懿靠着墙,揽住左然的脖颈,也投入到了亲吻当中。片刻之后,他的手从左然的脖颈移到了双肩,又顺着锁骨滑下,在左然的xiōng口处轻推。
“……”何修懿的指尖明显地感觉到,左然xiōng腔内心脏怦怦地跳动,猛烈地撞击着xiōng口,连自己的指尖都一并被冲击了。
隔着丝袜还有胶带互相画圆,何修懿有一些难得的羞耻。这种羞耻在被抬起了一条腿,假装结合时达到了顶峰。他自己两条腿和左然的身体遮住了摄影机,正好不会bào露。
左然又开始吻何修懿的额头、鼻梁、嘴chún、下巴,他虔诚地亲吻对方,并且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停,”李朝隐有些无奈地道,“轨道卡了一下。凯文,你不是说修好了吗?”
凯文回答:“……我看看。”
何修懿放下了左腿。左然一脸淡漠,拿起浴巾围在腰间,轻轻靠在墙上。浴巾很大,围起来也并未是规则的形状,配上俊美的脸孔以及上身的xiōng肌、腹肌,男性的荷尔蒙根本抑制不住。
半个小时之后,凯文信誓旦旦地说这回没问题了,结果……到了同一地方,李朝隐又抓狂地道:“轨道怎么又卡?”
凯文说道:“我再看看。”
到第三次,何修懿感觉自己的腿快被掰折了。
左然搂住了何修懿后腰的手十分用力,并且偷偷地向上托。何修懿瞬间明白了……左然这是怕自己累——他单腿支地,若是一次两次能过也就算了,否则实在是一件体力活儿。
这回总算顺利完成,可以收工。
李朝隐导演心力交瘁道:“凯文,这u形轨不是为了《家族》特意定制的吗?第一次用就不好使?”轨道形状有些特殊,非常注重拍摄效果的凯文和李朝隐为了《家族》定制了包括这条在内的许多条。
“等下去查查看其他的有没有什么问题。”李朝隐道,“如果不是偶然,尽快退货,另外找供应商。”
“好,没问题。”涉及到专业常用句子之外的东西,凯文又开始搜肠刮肚地寻找词汇了,“摄制组一定……会本着客观公正、科学认定、权责一致、终身追究的原则,明确此事。”
李朝隐:“……”
有人小声地问凯文:“凯文,你每天都看什么学习中文啊?”
“新闻。”凯文回答,“我的中国朋友说她学习英文就是看bbc、abc、fox、npr、voa等等,十分管用。”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他总是觉得怪怪的……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我们平时不说新闻联播里那些话”,这个真相太过残酷,在场的人全都善良而又默契地选择了好好保护凯文,十来个摄影助理用同情的目光注视着他们从好莱坞漂洋过海来的老大。
何修懿走进更衣室,再次忍着疼痛将胶带撕下来,穿上t恤、衬衣、裤子,摸了摸钱包和手机,走回片场。片场之内,左然也换回了衬衣,恢复了那种优雅得体的模样,正低头扣他的袖扣。袖扣的中央是一块海一般深邃的蓝sè方形石头,周围银sè金属上边似乎镶着一排碎钻,何修懿再一次感慨,左然真是……十分注意仪表。
仔细想来有些奇特,“十分注意仪表”这点似乎与左然的性格格格不入——左然只沉浸于少数几件事情,从来不会在意旁人。
见何修懿望着自己,左然也抬起了眼皮:“怎么?”
“呃……”何修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讲出在他心中盘旋的话,“左老师,你……似乎有些心动过速……要不要抽空去医院查个心电图?别是什么心血管类的疾病。”为了照顾母亲,何修懿在医院待了将近六年,懂的比别人多,在某些方面甚至赶上医生了。左然那个心跳速度,实在是有些夸张了,据何修懿保守估计,每分钟也在120次以上,而每分钟100次以上便可以算心动过速。他妈妈的几个病友就是因为心动过速被确诊了心血管类疾病的,轻的如心肌炎、心包炎,重的如主动脉瓣关闭不全、二尖瓣关闭不全,还有些病越早开刀越好。如果是偶然出现或者是运动过后出现这种现象当然无需当心,但是……这一场戏本来就不简单,又因为轨道老捣乱,拍了整整四个小时,从下午一点到五点,而他每次隔着肌肤感受到左然心跳时都会暗暗心惊,因为左然心跳是持续性地在120次以上——这就有问题了。
左然眼神如往常般没有温度:“没事。”
“但是……”
左然斜睨了何修懿一眼,走了。他迈步到片场小圆桌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剧本,拿在手里便打算径直离开了。
何修懿:“……”也不知道左然听进去了没有。
片场几个工作人员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闲聊。
五十多岁的制片主任说:“我孙女最近喜欢上了一个外国演员,每天去人家推特下面留言,还说坚持不懈就可以得到回复哈哈。”
一年轻的化妆师助理说:“网络上有追星攻略,上边保证照着去做总有一天偶像会认识你。”
另外几个人十分感兴趣:“都有什么方法?说说?”
化妆师助理道:“我也不是特别记得,就是,给明星留言、给明星画画、送明星礼物……还有,赶到片场去、混进他组里、当上个群演……什么什么什么的吧……一共有二十条,说只要照做了,偶像肯定会认识你。其实都是老一套了,我十年前当迷妹的时候坊间就流传着差不多的东西,现在也就多个‘微博’。”
“真的假的……”有两三个想要进影视圈可惜却只能在不同剧组打杂的姑娘说,“真的有用我也试试……”
一直如静立的雕塑一般不苟言笑的左然此时却突然用眼角看了她们一眼:“没用。”
“啊?”
“或者,很有可能没用,最好不要浪费时间。”
“哦哦,对了。”对方回答,“左老师肯定知道的。这些招数很多人对您用过吧?”
左然说:“我不知道别人对我用过什么招数。”
“那……?”
左然看了站在一旁的何修懿一眼,仿佛回忆起了很多年前发生的什么事一般,冰凉得一如既往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道:“反正没用。”
何修懿:“……???”




一替成名 10.开拍(八)
时间流转,不因任何人意志而改变。
最后一天拍摄终究是到来了——这一场的内容,是沈炎与宋至的第二次结合。
李朝隐导演长长地吐了口气:“总算是要拍完这些激情戏了。”
左然:“……”
李导让何修懿坐在“沈家大屋”餐厅饭桌的桌沿上,搂着左然的肩,大腿挡住关键位置,并且要求左然稳稳站在饭桌旁边、双手用力握住何修懿的臀-部。
左然双手十分暖和,并不带轻佻地捉着何修懿。何修懿觉得对方眼瞳深邃异常,完美地演绎了影片中沈炎的深情,就像一只半透明的蚕茧,看着严丝合缝,然而轻轻一拉,便能抽出许许多多意想不到的柔软的丝线。
在李导喊了“action”之后,何修懿看着左然的眼睛,快速地进入了宋至的角sè——心脏仿佛被什么戳中了似的,只想坚定自己跟随眼前这个男人的决心。在遇到沈炎前,宋至只是一只即便在梦中也不懂飞翔的yòu鸟,是沈炎用他自己的深情,为宋至惬意地描绘了一个与以往不同的世界。
左然用修长的手指抚摸何修懿的脸。何修懿轻轻颤抖着睫毛,抿紧chún线,摆出了一副青涩的样子。两人嘴chún相贴,渐渐地,意识如同在杯子中滴落两滴水银,慢慢碰触、融合、最终难分彼此。何修懿感觉整个人都被对方的气息吞噬了,似乎已经找不到任何自己独立存在的证据。他抓住了左然的肩,用触觉令自己明白“本体消失”只是幻象。
左然……真是……太会演戏。
而后,他用力盘住了左然健壮的腰。左然模拟冲撞,他则紧绷肌肉,争取能呈现出李导心目中的效果。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何修懿有一些心慌——方才的那个吻,太过惊心动魄,是左然五天来最巅峰的表现,令何修懿本能地有一点想逃。
一次过吧……一次过吧……拜托。
幸亏,过了今天,便再没有激情戏了。
何修懿其实并不明白到底逃什么,只是感到有那么一点点“危险”。
摄影机静静地运转。就在还有几秒便能“cut”的时候,左然突然偏过了头,轻轻咳了一声。
“停停停,”李朝隐导演叫,“这条废。”
左然看了李朝隐导演一眼:“抱歉,我想声音沙哑一点,没想到最后嗓子难受了。”
“没事。”李导安慰着影帝的情绪,“谁也不能总是‘一条过吧。”李朝隐暗自感慨镜头前那二人身材的完美——左然的身体充满力量感,何修懿则有着纤长流畅的线条。
两个人又重新拍了一条——这回,过了。
在李朝隐宣布何修懿“完工”后,左然双手突然紧搂住何修懿,将头埋在何修懿的颈间——锁骨上方那个jīng致的颈窝处。
“……左老师?”何修懿颇诧异地望着左然的头顶,“怎么了?”
左然回答:“突然有点头晕。”
“……”何修懿伸手扶了下左然,“没事吧?为什么会突然头晕?”
左然摇了摇头:“血糖有一些低,休息一下就好。”
“……这样。”何修懿也搂住左然。方才,左然摇头时柔软的黑发扫过他颈间,让何修懿有些□□,而且那种□□一路直达他的心口,令他猛地战栗了下,甚至差点起了生-理反应。
李朝隐也问:“怎么了?”
何修懿道:“左老师突然有点头晕,站不住,需要休息一下,我扶着,马上好,抱歉了。”
“啊?”听说影帝头晕,李朝隐和凯文急忙走上前去,“快快快,坐下。”从第二天开始,拍摄现场便只有两个主演、导演和摄影师了。
“……”左然将头从何修懿颈间抬起,“没事了。”
李朝隐、凯文仔细看了看左然,发下对方眼中的确是一片清明的,总算放下了心:“是片场太闷了?”
左然回答:“大概。”
……
戏份全部结束,何修懿穿上了衣服,走出房间,与他能找到的所有剧组人员一一道谢、道别。
李朝隐笑了笑,并肯定了他的演戏,真诚地祝愿何修懿能够重新回到浪尖。
周麟明显不待见他,一直自顾自地抽烟。
凯文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后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很诡异。
剩下的人……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收拾东西、商量事情,连正眼看他都没有。
也是……何修懿想:他只不过是个裸替罢了……有谁会关注这样的东西呢。
在于柳扬庭道别时,柳扬庭羞涩地笑道:“前辈演技jīng湛,我……我会努力的,争取能够跟上前辈,不让观众看出差距。”柳扬庭之前离开了两天,刚刚回到剧组,准备在何修懿离开后继续拍剩余的戏。
旁边有人拍了下柳扬庭:“柳小鲜肉,你都红破天了,性格不要总是这么软啊。”
柳扬庭低着头,有些受宠若惊:“我?我红吗?我不红的……哪里红了,只是最近把这辈子的好运全部透支了,才有幸遇到了几个喜欢我的天使……我努力只是为了让他们开心。”
何修懿忍不住在心里刷弹幕:还不红?你还要怎么红?隔三差五便上热搜,新闻上到处都有你……片刻之后,何修懿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别杞人忧天了,加油。”
最后一个道谢、道别的对象是左然。
“左老师,”何修懿道,“五天来……我学会了很多东西。”
左然注视着何修懿,口中却是一言不发。
“我马上就离组,想跟你道个别。”
左然十分冷淡地道:“知道了。”
何修懿想了想:“那……那就这样了。”他本来想再讲几句,比如“有缘再见”之类,不过想想对方是个影帝,自己只是一个拍五天戏的小替身,未免有攀交情的嫌疑,话临到嘴边又咽下了。
左然看着何修懿的脸,似乎在等对方继续讲,见何修懿突然转身,眸子难以察觉地暗了暗:“对了。”
“嗯?”
“李导应该有你的联系方式吧?”
何修懿点点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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