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天天在作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肉包不吃肉
那个男人是何时近身的都令人眼花, 速度快的惊人,只看到黑影掠近,紧接着手腕就被擒住,只听得骨骼“咔嗒”断裂声,两个保镖一齐跪下,捧着手臂痛得哭爹喊娘。
另外两个人刚刚端起枪,连保险拴都还没放下,就一人挨上一记硬踹,皮鞋正踢在柔软的腹部,八尺男儿虾米般蜷缩着窝成一团,手上枪支易主,两把都到了段少言手里。
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太阳xué,那个男人的眼神如冰如霜。
“滚。”
洋平这次出门,因为是在山口组自己的旅馆度假,所以安保不严,带的保镖并非心腹死忠,所以甚至不用等段少言说第二遍,四个人便左右仓皇退下,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梯,一溜烟没了影。
段少言咬着后槽牙,黑眸中霜雪欺天,抬脚便踹。
只听得原木移门摇动,吱嘎一声怪响,便整扇向内倒去,露出屋内景象。
这一看之下,段少言神情微动,竟似无言。
只见偌大的屋子里,叶武正翘着二郎腿,咔嚓咔嚓啃着水嫩香梨,手里握着遥控板,正一脸猥琐地看着日本深夜档桃/sè电影。
洋平早已被她打昏,丢在旁边,还被叶武拿领带绑住了双手,嘴里塞了一整颗没有去壳的牛油果。
听到动静,叶武扭过头来,见段少言站在门口,她“噗”的一声将一块儿香梨皮吐了出来,抖着腿儿:
“哎,你怎么来了?”
“………………”段少言忍着,没忍住,进了房间,瞪着这个满嘴梨汁儿的混帐,“你是要气死我?”
“我看电视啊。”叶武愣愣的,“这片子的女主角超正,我跟你讲,剧情还很刺激,说的是一对兄妹——”
段少言打断她:“跟我回去。”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都恪守承诺,没和日本小帅哥乱搞了,你连个电影都不让我看全,段少言,你这个禽兽——!!”
禽兽段公子对于她的撒泼打滚好不以为意,见她反抗,干脆用qiáng,他反手制住叶武,二话不说将人抗到肩上,任由叶武在他身上又踢又踹,扯着嗓子嚷什么“救命”“help me”“卡撕开跌”,他也只是冷笑着,把人一路扛回去,一边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张离吗?”
张离是段氏在日本企业的负责人,一听公子来了电话,魂都吓散了,忙不迭地:“少爷有什么吩咐?”
“没别的事,你找几个机灵的人,马上开车到霖山温泉旅店来,我在门口等。”
张离立刻照办,钦点了几个人,让他们火速赶往山口组门下的霖山温泉旅店,但心中仍然有些疑问。
“少爷,是那边的酒店住的不舒服吗?”
“嗯……”段少言看了叶武一眼,那家伙胡乱挣扎着,此时连西班牙语意大利语版本的“救命”都喊出来了,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遇到了洋平,起了点小矛盾。”
张离:“………………”
遇到洋平就已经很可怕了,还起了点小矛盾?
倒霉的下属不禁背后发凉,又听到手机里段少言漫不经心的:“记得派个会管事的人过来,留下来和洋平解释一下事情,另外,霖山旅店的包间移门全部都被我踹坏了,你们照价赔吧,不用和他们讨价还价,所有赔偿损失,走我个人帐上。”
说完便挂了电话。
留下张离一滴冷汗滑下脑门。
所有的门都踹坏了?
……这叫小矛盾???
结束通话后,段少言狠狠一巴掌拍在了叶武臀尖儿,怒道:“别叫。”
叶武一愣,趴在他肩膀上,吼的更来劲了:“段少言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臭流氓!你打我哪儿呢?”
段少言将这个乱动的女人放下来,黑着脸看着她:“听说你看上了那个洋平?”
“……啥?”叶武一双桃花眼瞪的滚圆,“我?看上了他?我怎么不知道?”
段少言微微锁眉,严肃道:“是那个翠花说的。”
“……”叶武默然半晌,“小哥哥,人家叫穗花。”
段少言轻咳两声:“不管她叫什么了,你怎么会在洋平房间里?”
“我靠,哎呦这个不要脸的小倭寇,他竟敢给我下药哎。”
说到这点,叶武就很来气,她确实喜欢艳遇,也喜欢勾引和包养各种各样的美男子。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喜欢被人用这种卑劣手段qiáng上。
段少言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哎!”叶武拽住他,“干什么,你去哪儿?”
“收拾他。”段少言咬牙切齿。
“我已经收拾过啦。”叶武拼命拉住黑暗化的boss,“也不看看我是谁,玩火玩到祖师爷头上来!他这种药,怎么可能迷的住我,虽然一开始头有点晕,但还没到房间,我其实就已经没事了,进门之后趁着他不注意,开黑一顿揍,咱们差不多行了啊,反正他又没占着我便宜,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虽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觉得洋平长得还算不错,不免有些怜香惜玉,打他的时候,她都是避开脸的。
但如果放任段少言去的话……
啧啧,这世上恐怕从此又要少掉一朵美男子了。
张离派来的人很快就开车赶了过来,虽然说此事是洋平有错在先,不过和山口组本就没有太多道理可言,段少言自己虽然无所畏惧,但是带着个叶武,在别人的地盘上惹了事,他还是决定稳妥为上,让司机开车回了段家在东京的势力范围。
段家的一部分商业地产离银座核心很近,住在自己家族的酒店里,虽然比在外面惬意,但多少总有些眼睛在盯着,因此也不能与叶武太过亲近。
好不容易支走了陪同的下属,段少言和叶武两人回到顶楼的套房,叶武打了个哈欠,扭头看向他。
“累了累了,我回房休息去了,晚安。”
手刚刚碰上门把,却被人捉住了。
段少言幽淡而好闻的气息从她身后裹挟了她,背脊贴上了那个人温暖宽阔的xiōng膛。
这个男人身上有种独特的荷尔蒙气息,只是隔着衣服的相贴,就让叶武猛的打了个激灵。
她这小小的震颤,自然瞒不过在后面拥抱着她的男人,段少言的呼吸拂在她耳背,声音带着点笑意:“你今天……做的很好。”
“啥?”段少言这种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被他夸很好,那多半是没什么好事,因此叶武哆哆嗦嗦的,“什、什么做的很好?”
见她拧着眉毛,苦思冥想着,段少言忍不住又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耳坠。
“傻瓜。”
“你骂我!”叶武眼睛瞪的圆溜,扭头怒瞪他,“我又没招你没惹你,你干嘛骂我!”
“……”
段少言瞧着她气恼时微微涨红的脸庞,隐忍半晌,还是没能忍住,他低声咒骂一句,迅速从叶武手中抽过房卡,“滴”的一声刷开了房门,将叶武推到房间里,门在两人身后重重合上。
到了屋内,监控便不再覆盖。
叶武根本不及反应,便被段少言按在了玄关的墙边,男人的嘴chúnbào躁而急切地吻上来,她连“吱”都来不及吱一声,chún齿就被堵得严实,绵密的亲吻来得毫无预兆,她呆呆的,只在段少言的舌头翻搅中觉得心脏迅速充血,脑袋里“轰”的一声炸裂,两腿发软,脊柱犹如通了电流,酥麻不已。
“段少言……”屋子里没开灯,喘息间,她湿润的黑sè眼睛在昏暗光线中微微发亮,带着cháo意,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眸。
熟悉的视线,锋利如刀,但平素里那刀光是冷的,现在却像淬了火,燃着橘红的辉光。
叶武有些艰难地吞咽着口水,低声道:“你疯了?你他妈的磕春/药了?”
段少言搂着她的腰,和她额头相抵,喘息未平复,嗓音沉哑,近乎切齿:“是你自己招惹我的……!”
“我——!”
cào/你大爷,没头没脑乱发情也就算了,怎么赖在她头上?
她几时招他惹他了?
但段少言可没有一颗仁善之心等着她回神,她因为呆滞而微张的湿润朱chún被他再一次凶狠吻住,激烈的亲吻下叶武简直都快化了,浑身上下都细细发着抖。
虽说这男人很讨厌不假,是她的人生boss,是她壮志凌云要击败的对象也不假。
可是……嗯……真的很喜欢啊……
被他或是温柔地对待,或是粗bào地亲吻,这个男人像是烈火像是甘泉,像是不可戒除的罂粟之毒。
她不可自制地贴近了他,在深入缠绵的激吻中,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襟。
师父天天在作死 51.你想怎么样
耳膜隆隆回荡着血液奔涌的声音,见她回应, 段少言目光的sè泽更是墨黑幽深, 他抱着她, 将她抵在墙上, 似乎想把将她模糊破碎的细小声音都吃进肚子里。
两人交颈厮磨着, 到后来彼此的心跳都有些失速, 身体也都变得滚烫。
黑暗中,叶武扬起头,喘着气:“段少言, 我□□大爷,你今天是不是想勾引我?”
“……”
段少言没有回答, 咬着她的侧颈。
叶武低低抽了口凉气, 微弱地哼了一声, 不甘心地:“我、我又没有去惹洋平, 你这样对我, 未免太……太……”
“太什么?”段少言垂着眼帘,捏住她的下巴。
叶武眼眶因为□□而微微湿润着, 近乎是咬牙切齿的:“你太过分了, 你不让我碰你, 干什么还要这样勾引我?很好玩吗?早知道你这破德性, 我、我还不如和洋平睡觉!说、说实话, 他还挺帅的呢……”
“你敢!”
段少言的嗓音猛然一沉, 紧接着叶武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人竟已被他整个抱了起来, 穿过宽敞的客厅,丢在了套房卧室的柔软大床上。
“你——!”
陷入软绵无力的床褥中,叶武被丢的发晕,勉qiáng甩着脑袋坐了起来,却赫然看到段少言高大地立于床前,正一件一件脱去衣服。
“你——你你你——”叶武吓得嘴chún都哆嗦了,不是说好的审核没通过之前不提供睡觉业务吗?段少言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你要干吗?”
烦躁地将最后一件衬衫扯掉,露出大理石般光滑结实的xiōng膛,叶武再一次受到bào击,鼻腔危险地发热,干燥地吞了吞口水,视线却像被胶水粘死了一般,怎么都挪不开了。
段少言上了床,一手撑在床头,一手去捏叶武的脸。
那双月照冰湖般清冷的眸子,此时正燃着危险的光泽,睡人无数的老司机叶武同志,当然很清楚男人这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只是她还是一片混乱摸不着头脑,意识就和糨糊似的,完全的模糊。
再流氓的人,在自己的克星面前,都只能磕磕巴巴地重复:“段、段段段段少言,你到底、到底想怎么样?”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摸着她的脸,声音竟是难得的沙哑。
“我想怎么样,你看不出来?”
“我——”
“你不是觉得洋平不错,没和他做这件事情可惜了么?”
叶武怒道:“我没有!”
“……”她的回答令他的神sè稍微柔和下来,但仍然是欲望与性感交织着,段少言微微笑了起来,低下头,复又吻上她的嘴chún,两人chún瓣湿润,交缠良久,他才撤离,只是神情温润,竟是叶武从未看过的柔软。
“师父。”
该死的,血管都要爆掉了。
这家伙能不能不要在这种地方,带着这种表情,用这种称呼喊她?
叶武老脸涨的通红,耳根更是要滴出血来。
要死了……
她的这个人生boss,她也许是一辈子都战胜不了的。
倒回十六年前,她做梦都不会想到,有一天这个冰山寒霜般的boss,竟然还能对她修炼出一门必杀绝技——
sè/诱术。
叶武捂着心脏,连连摆手:“你别叫我师父,我扛不住了……”
段少言却只是轻笑,捉住了她的手,从心口掰下来,凑近了chún边,浓纤的睫毛低垂,他捉着她的指尖,落下一个绵密的亲吻。
叶武呆呆的看着他:“…………”
完了完了。
段少言肯定得了失心疯了。
她费力地这样想着,指尖却传来一阵湿润温热,她猛地打了个哆嗦,眼睁睁瞧着他含住了自己的手指尖,又抬起目光,两人视线交叠,叶武的脸刷通红,简直一路红到脚背。
意识越来越模糊了……
眼前是五光十sè的激越光点在闪烁着,连气都几乎无法喘匀。
忤逆师门的这个孽徒,沉重地覆在她身上,烫热有力的温度,让她不由地细细发着抖。
在仅有的理智消失前,叶武微弱地问了句:“说好的……要考验过了,才可以这样的呢?”
回应她的是愈发激烈的热吻,四肢百骸,每一寸血管都像要融化掉。
段少言不理她,而是沉声道:“你觉得洋平好看吗?”
被亲的模模糊糊的叶武下意识地:“嗯……好看……”
腰肢被段少言狠狠掐了一下,男人怒道:“那你怎么不从了他!”
“我……我答应过你的啊……”脑袋迟缓极了,腰上吃痛,她无心思考,只能老实地回答,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本能地答道,“我答应过你的……”
几秒的寂静。
而后被男人狠狠地噙住嘟嘟哝哝的嘴chún,一声微弱的惊呼被封住,段少言的亲吻近乎粗bào,却又充满了兽性的渴望与张力,热切地让她整颗心脏都汹涌澎湃着颤抖,耳膜里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斑斓。
“段少言……”
“师父……”青年喃喃着,温柔和饥渴同时在他英俊的脸上交错,他眼睛里的冰雪都化去了,成了阳春三月的泉流,湿润明亮,性感到令人只消瞧着他,就能连骨头都酥掉。
“我们做吧。”
叶武浑身都是软的,听到这句话,背脊更是一阵酥麻,她微阖着眼睛,半是妩媚,半是迷离地凝望着他。
段少言亲吻着她的指尖,黑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的脸庞。
在这样的目光里,她只觉得血液都像是在xiōng口绽开,烟花璀璨。
良久,叶武长叹一声,揽上了段少言的后颈,贴了上去。
“段少言,我□□大爷……”
她真是服了。
她这一生,浮于红尘,戏于花丛,经历过林林总总的美sè与诱惑,却从未深陷其中。
但是这一次,她知道的。
是她输了。
她曾讨厌他,讨厌到想要杀了这家伙。
其实她现在仍然觉得自己是讨厌他的。
毕竟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只一句话,就让她心跳失速,血脉贲张,可以只用一个亲吻,就让她找不着北,迷失方向。
在没有上了他这条贼船之前,她曾是如此清醒的人。
因此更是恨绝了他。
于是恶狠狠地,一口咬上了男人的肩膀,把细碎的□□,都赠成了他肩膊上流血的疤。
“少爷。”
张离敲了敲休息室的门,在得到允许之后,推门进了房间。
段少言正坐在微敞的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行人游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离走过去:“穗花小姐的事情,查清楚了。”
段少言仍是没有回头,只喝了口咖啡,玉sè的指节捏着咖啡杯柄,手指的颜sè细腻又好看。
“怎么说?”
“审了她,说是和叶小姐有仇。”张离把一叠装在牛皮纸袋里的供述资料都呈给了段少言,“她的口供都理好了,请少爷过目。”
拆了纸袋,从里面抽出报告,段少言面如沉水,支着侧脸,静静看了一会儿,忽然冷笑:
“她觉得我和叶武有染,所以想当着我的面,揭露叶武好sè的真面目,好让我看清叶武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仿佛念了个天大的笑话,段少言肩膀微微颤抖,忍着笑,将这叠审讯供词随意丢在了桌上。
“叶武是个怎样的人,还需要她来设计让我看清?”
张离小心翼翼地:“听说是穗花小姐当初暗恋一个中戏毕业的学生,结果那个男孩子……呃,被叶小姐看上了。穗花小姐在温泉酒店见你少爷和武先生举止……呃,举止有些亲密,所以误会了少爷也和武先生是那种关系,所以才想出了这样的主意……”
“愚蠢。”段少言漠然点评道。
张离立刻跟着附和:“没错,没错,真是太愚蠢了。少爷和武先生怎么会是那种关系呢,竟然这样误会少爷和武先生的师徒情深,这个穗花,实在是眼拙。”
段少言闲散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似是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师父呢?去哪里了?”
张离立刻拿起对讲机:“176,汇报一下武先生目前所在的地点。”
对讲机嘶啦一声,里面传来保镖的声音:“176收到,武先生目前在valentino店里试衣服。”
张离又立刻狗腿地看向段少言。
段少言淡淡的:“她没带钱,盯着她试了哪些衣服,只要她喜欢的,全部都买回来。”
其实段少言说的不算对,叶武身上还是有钱的。
这事儿要从昨晚说起。
昨天胡闹了大半宿,因为洋平这件事而打翻了醋坛子的段少言差点没把叶武弄昏,如果不是后来叶武敲碎了床头柜上的灯,作势要拿灯座扎他,那段少言可能会一直折腾下去。
叶武昏昏沉沉,jīng疲力尽,到最后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大爷的段少言,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你、你平时那副高高在上,禁欲冷漠的样子都是装的吗?我、我/cào,老娘要被你弄死了……
师父天天在作死 53.地下恋情
叶武有点被吓到了。
这个男人跟她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就提出了这么不切实际的可怕蓝图,竟然还一脸痴情而真诚地问她好不好。
怎么可能好啊!
什么?他还想要跟段老爷摊牌?
那他到时候说什么?
难道就那么一脸严肃地站在她老板面前, 无比真诚地说:“父亲,我跟师父睡过了, 现在我要准备娶她回家。”
这种场景光是想象就让她牙齿发抖,骨骼发颤。
这孙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这种用脚底板都能猜得到后果的事情,他为什么要去干?
试问这世间有哪个老爷子会忍受儿子跟一个来历不明的大龄花心老女人厮混在一起。
而且这个女人名义上还是儿子的授业师父?
就算不是师父, 她也算是他们家的女佣吧,虽然是高级女佣,但刨根到底她也还是个女佣,这个性质是不会因为少爷小姐的一声“师父”而改变的。
换在平常人家,这事儿爆出去都算是惊天大丑闻了,何况财大气粗、声名远扬的上海段氏。
叶武嘿嘿一笑,露出小白牙, 她搓着手, 带着商量的口吻:“段少言啊, 我呢, 建议你, 最好还是去看一看心理医生。”
“……”
“说句实话,我觉得你这里有问题。”叶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苦笑道, “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你是不是闲我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想给我找点麻烦?”
段少言没有说话, 默默看着她, 漆黑匀长的睫毛细微颤动着,像是犬类沉默时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一向qiáng势又冷酷的段公子,还是固执地说了一遍:“我会对你负责的。”
“……”
叶武简直要疯了,她莫名觉得自己现在很像是上个世纪的那种小媳妇儿偏房姨太太,要么就是古代皇宫里面给太子陛下端茶送水的小丫鬟,惨遭□□之后还要被太子爷握着手,情深意重地保证“我会给你一个名分的。”
她干笑两声,拍了拍段少言:“小伙子,你师父我老人家,这辈子睡过很多男人,如果要挨个儿负起责任来,把我片成一百零八块儿可能都不够用。”
“叶武……”
“你听我说完。”叶武不客气地打断他,“段少言,喜欢一个人不是随口说一说的,要付出的代价很大,这个代价你付不起,我更加无法承受。你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跟你在一起,你还年轻,以后会有无限的机会与可能,会遇到很多比我好的多的女人,我凭什么信你会忠于我?”
段少言没有说话,只是紧捏着她的手,力气大的近乎偏执,指甲都陷进肉里。
寒风中叶武的眼神很清冷,一个人耍流氓耍久了,独善其身已经成为本能。
“等你跟我一样大的时候,你就会明白的。”叶武说,“这世上没什么东西,会比爱情更无力,更jī肋,更令人乏味……段少言,你还年轻。”
她顿了顿,忽然笑了,那笑容明晃晃的,教人看不清她眼底闪烁的内容。
“我已经老了。”
青年依然沉默着,只是即使隐忍,年轻的脸上还是逐渐流露出了受伤的神情。
叶武有些无语。
怎么昨天被睡的人是我,今天闹别扭的人却成了眼前这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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