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天天在作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肉包不吃肉
“好了好了。”歪着头,费力地琢磨了半天,叶武总算是大概琢磨出了个味儿来,她开始掏自己的口袋,“你别这副表情嘛,大不了今天早上我拿你的东西,都还给你就是了。”
“……”段少言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叶武掏了半天,从口袋里摸出了段少言的皮夹,打开来,数了数里面的钞票,有些尴尬地挠挠头。
“呃……用的有点多,我回去再还你?”
段少言的脸sè瞬间就沉了下去,他瞪着她,偏偏那个女人还很迟钝,见他没有伸手去接,就把皮夹硬塞到他手里,推搡之间零钱和硬币从夹缝中洒了一地,叮叮当当全部掉在了地上。
一时间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叶武显得局促又尴尬,仰头看着那个沉默如山石的男人。
段少言黑眸里已是yīn霾密布,周遭都是山雨欲来的低沉味道。
“叶武……”
细碎的零钱叮咚脆响,四下滚落,打碎一地暖阳。
“对不起嘛。”叶武露出一副快哭了的表情,“下次不偷你钱了,麻烦你,不要对我负责……”
“晚了。”
男人的声音又沉又冷,带着些沙哑。
银座街头,他忽然抬手,结实有力的胳膊把这个絮絮叨叨,跟他讲着她人生大道理的女人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叶武的絮叨戛然而止。
耳边是段少言沉重的心跳,在温暖的xiōng膛之下,平缓有力地搏动着,像是cháo汐奔流,撞向鼓膜,千军万马围住她这座孤立无援的危城,她无处遁形,四面楚歌。
“叶武,你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被他紧紧抱在怀里,骨骼都像要被他捏碎。
明明是那样讨厌束缚,但仰头看着他倔拧到近乎伤心的神sè,叶武的内心,却又模糊生出来些奇异的痛楚。
四周穿流涌动的都是人,他拥抱着她,就像这闹市街头任何一对普通情侣都可以做的那样。
与别人而言,不过轻而易举。
但对段少言来说,却是孤注一掷,无可回头。
之前叶武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搞不懂段少言究竟想要在自己身上谋取些什么。
她洋洋得意的容貌也好,身材也罢,她挥金如土的豪气也好,地位也罢。
这些都是她的筹码,来换取诸如李云安、许风之流的臣服与痴恋。
她且不管那种臣服底下饱含了多少不甘,痴恋之下其实是怎样丑陋的嘴脸,但她至少都能想明白他们想要的是什么。
美sè,金钱,或是金字塔顶的一处立锥之地。
可是对于段少爷,她想不明白。
她曾经怀着恶意的捉弄,嘲讽他为自己的人生boss。
所谓boss,自然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钱sè权势,样样不缺。
论金钱地位,她今日所有的,全部都是他段家所赐。
论相貌身材,说句实话,就算段少爷丑的不忍直视,也还不是想泡谁就泡谁,想睡谁就睡谁,以他段家大少爷的身份,不管他今年是二十四还是四十二,就算是一百四十二,想巴结他的女人也足够绕着黄埔江排上十圈儿。
何况他还这么帅。
叶武仔细想了想,掰着手指头,把如今社会上的年轻名流都算了一圈。
方和地产的公子刘琛,有人品,没长相。
桐深科技的总裁吴轼,有长相,没人品。
林书记的独生子,今年刚刚美国读了博士回来,有长相有人品,但没理想没手腕,他老子身居高位,他却只想在学校这个象牙塔待一辈子,回国后在大学里教书,且曳尾涂中,不亦乐乎,此人一股子柔弱气息,书生误国。
还有那个影帝林子勿,有理想有抱负,有颜值有人品。
看上去好像很完美。
可是人家还有老婆。
算了半天,叶武叹了口气,愈发弄不懂像段少言这样万里挑一的钻石级单身男性,究竟会想在她身上图些什么。
要么他是想图个新鲜,图个刺激,图个好玩?
……可他这么一板一眼,也实在不像是会胡闹的人。
其实对于叶武的这个疑问,段少言已经给她了解释。
他对她好,因为“喜欢”。
叶武觉得自己除非突然罹患老年痴呆,不然这个答案,她是打死也不会信的。
喜欢?
谁?
段少言喜欢她?
天大的笑话。
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这一把老骨头究竟能值几斤几两,会被怎样的人看上。
连李云安,许风这些戏子都瞧不上她,把她当墙壁上的蚊子血,祭祀着他们心里的白月光,她很清楚自己已经不复盛年,即使靠着药物,容颜不老,但一个人经历过的岁月,其实还是藏不住的。
李云安之流,给段少言提鞋都不配。
但她连李云安的真心都得不到。
她又怎么敢相信段少言会是认真的。
她看似潇洒不羁,浪荡无度,其实早已怕了。
躲在风流铸成的坚硬蚌壳里很安全,任谁在外面敲敲打打,她都只想做一只缩头乌龟,充聋作哑,装疯卖傻,最后死在里面,烂在里面,也算保全了一个千年王八的尊严。
所以她为什么还要和段少言纠缠不休呢?
对此,叶武自己也很是弄不明白。
每次没看到他的时候,都恶狠狠地自我宣誓,说是要像抵制毒品一样抵制这个男人。
可是一见到他,就又把满腔怒誓都忘到了脑后。
结果该怎么胡来还是怎么胡来,该怎么腻歪还是怎么腻歪,一段时日下来,非但没有戒掉这个人,反而还愈发上瘾,明知危险,却无法自拔。
每次约会完,都气馁而含恨地想——下次一定要和这家伙一刀两断!一定要好好收拾他,让他明白什么叫气节!
结果下次被他抱着亲吻,她却拔不出刀,更别说两断了,说好的要收拾他,最后昏头昏脑的,还不是收拾到床上去。
至于气节……
唉,算了,那种没用的东西,不提也罢。
一个冬天其实过得很快,转眼开春了,万物复苏。
段少言养的小母狗发了情,终日哼哼唧唧的,绕在别人脚边磨蹭。
段少言叹了口气,摸了摸哈士奇的头:“带你去配种?”
小母狗仿佛听懂了一样,瞬间两眼放光,舌头吐的老长,哈哧哈哧地直喘气,黏着段少言时的声音都腻的流油。
叶武从床上坐起来,瀑布般的墨黑长发流泻一肩,遮住苍白皮肤上令人脸红的痕迹。
“配什么种啊,多麻烦。”她打了个哈欠,挥挥手,“带去阉掉。”
哈士奇:“……呜呜嗷嗷嗷!”
今天是照例的家族会议,段少言一早就得去开会。叶武怕他迟到,昨晚说什么都不肯留段少言在静安过夜,但两人又缠绵不舍,于是她干脆跟段少言一起回了主宅。
少爷的卧房总归是安全的,从来没有人会闯进来。
段老爷不会,段嫣然不会,佣人们更是没这个胆子。
于是在老爷子眼皮底下,两人关起门来,翻云覆雨折腾到了半夜,到最后叶武连脚趾都懒得动弹一下,双腿都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着抖,打着颤,却还是被jīng力旺盛的段少言抱着缠绵。
她不禁悲凉地感慨,自己果然年纪大了,玩不过年轻人了。
缠到最后叶武都烦了,想手脚并用把这非人哉的家伙踹走,但睁开水汽迷蒙的眼睛,却又对上段少言投入而沉醉其中的脸庞。
青年的模样很是英俊,动情的神sè溶在那张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脸上,触的叶武心脏猛的一颤。
嘴chún又被段少言含住了。
那种深情而专注的亲吻令她血脉贲张,脸红心跳,两颗心隔着汗湿的肌肤激烈地搏动着,金鼓雷鸣,像是要震动到灵魂深处去。
她反复告诫自己这段感情是假的。
可是那个青年光滑的xiōng膛上纵横的汗水是真的,漆黑眉宇间的促动是真的,低沉的喘息,黑眼睛里的迷离,扣着她的十指,都是真的。
原本想要推开他的手,就在这样真实的美梦里,复又缠住他的脖颈。
她凑上去,不可救药地加深了这个湿润激烈的亲吻,情动和火热,都是如此触手可及。
段少言,是她的人生boss。
真是会要了她的命的。
“少言。”
会议桌上,段老爷忽然咳嗽一声,带着些警告,虽然是笑着的,但眼底却只有威慑。
“你在看什么?”
段少言猛的回过神来。
那句说到烂俗了的老话,终究是不错的。
这世上隐瞒不住的东西有三样,喷嚏,贫穷,还有爱情。
即使再克制,视线也忍不住总往坐在会议桌对面的叶武身上瞟,去看一眼那个女人白玉sè的脸庞,丰满挺翘的朱chún,就在一个小时前他还吻过那个嘴chún,知道触感是怎样的饱满充盈,湿润温热,有一点点栀子花的清甜……
只是这样隔着会议桌看着,就忍不住浑身发热,口干舌燥,身体某处不自觉地开始有反应,即使现在春寒料峭,也觉得燥热难当。
他看着她的眼神,都是危险的,滚烫的。
两人目光撞上,叶武那双微挑的桃花眼眸只淡淡扫了他一眼,段少言就觉得心脏被猛然重击,昨夜这个女人眼角湿红,难以承受的模样熔岩一般烫过他的脑海,令他神识模糊,拔不开视线。
段老爷是过来人,又怎会不明白段少言的目光。
心中猛的一沉,便忍不住yīn沉而勉qiáng地笑着,森冷地提醒。
叶武:“………………”
段少言:“……………………”
两人齐刷刷地将视线挪开,叶武的耳根悄无声息地红了,段少言则轻咳一声,复又看向段老爷。
“刚才有些走神,抱歉。”
这桌子上还坐了许多世伯和心腹,段嫣然也在,即使段老爷心中再是不安,也不会当众表现出来。
老狐狸还是绷着笑,慢慢地:“春天了,容易犯困,你自己要记得休息好,别一门心思扑在一件事情上,就废寝忘食的。”
段少言竟也坦荡:“是,父亲。”
“那我们接着说。”段老爷重新看着会议桌两排的人,“刚刚讲到白小姐要来上海念书,老白让我对她女儿多加照料,那你们看看,下周她过来,是在学校附近找个公寓住下,还是让她直接住在主宅?”
师父天天在作死 54.窥视之人
他这番话, 让叶武和段少言都是齐齐一顿。
刚刚这两个人在隔空tiáo情,根本没听段老爷说了什么, 结果回过神来,竟然说是白薇薇白小姐要来上海?
还不是旅游, 是打算长期待着, 要来上海读书??
叶武被惊到了。
段少言的脸sè更是不善, 他双手交叠, 细长的手指镇在墨黑锃亮的会议桌上,沉默地听着父亲说话。
“我昨天自己思量了一下。”段老爷道,“住在学校旁边的公寓, 未免太寒酸, 和老白交待不过去。但是住在主宅,又实在远了些,每天上学放学都不方便, 所以想来问问你们, 你们看怎么安排?”
“主宅吧。”有人想了想,说道, “远来是客, 让客人直接住到外面, 未免有些失了热情。”
“是啊是啊。”渐渐的都开始附和, “虽然离学校远了点, 但是安排一位司机, 每天接送白小姐上下课, 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一个女孩子住在外面太危险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白小姐自己住着,出了什么事情,虽然跟我们没有直接关系,但跟白先生总是交待不过去的。”
“主宅吧。”
“确实是住在主宅比较稳妥。”
一片熙熙攘攘的附议中,段少言微微皱起了眉头。
待此起彼伏的声音陆续平息,他忽然开口,语气有些冷意:“父亲,我看,还是让白小姐住在外面。”
让白薇薇住到段家,正合了段老爷心意,因此听着众人一边倒的意见,段老爷眯缝起眼,笑得眼角都起了深深的褶子。
冷不防却听到段少言这样说话,不禁笑纹一僵,侧目看他。
“少言,你这是不欢迎白小姐吗?”老爷子控制的很好,笑容未失,慢悠悠的语气,像是在和儿子玩笑。
段少言道:“不敢。”
“那怎么让她住出去?”
段少言道:“就像四叔刚刚说的,白小姐自己住着,出了什么事情,不会和我们有直接联系。但是如果她一直住在主宅,四年大学下来,总难保证她不会有些磕碰,到时候恐怕更难和白世伯交代。”
段老爷哈哈笑了起来:“少言真是多虑了,住在这里,每天佣人伺候,安保措施更是不用多说,怎会有什么磕碰?”
“父亲——”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段老爷的语气里猛然多出几分qiáng硬,“于伯,去叫人收拾主楼二楼房间,所有用具都要最好的,不可怠慢。”
“是。”
这个房间的安排,意思再明显不过。
主宅的客房集中在东楼,主楼二楼是少爷和小姐的卧房,旁边附有两间小套,曾经是段嫣然闺蜜、段少言朋友会留宿的地方,从来没有人会在主楼二楼久住。
此时段老爷安排白薇薇住到这里,紧挨着段少言、段嫣然的卧室,这其中的盼望,连傻子都能嗅的出来。
段少言看了一眼叶武,这个没心肝儿的女人却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一双嫩葱般纤长的手微微舒着,开始打量自己指尖的丹霞豆蔻。
一股怒意猛地烧灼上心口,xiōng臆中一片枯焦。
段少言霍然道:“我不同意。”
他这一句话,所有人都惊住了。
段少言的性子冷漠,对什么都是淡淡的态度,极少有如此生硬地回绝某事的时候。
一时间会议桌上的脑袋面面相觑,都露出了茫然而困惑的表情。
就连段嫣然都有些愣住,睁大眼睛,瞧着自己的弟弟。
段少言盯着叶武,那混帐东西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顾拿着勺子搅动红茶里的方糖。
段少言沉闷地重复:“……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什么?”饶是段老爷修为再深,此时也有些光火了,重重搁下茶杯,脸上yīn云密布,“我给白侄女儿安排个住处,怎么着了?哪里碍着你事了?你主楼二楼那么大,房间都空着,你养鬼啊?”
见段老爷怒意鼎盛,段嫣然小声劝道:“爸爸……”
“你住嘴!”
段老爷的肝火上来了就很难压下去,加上段少言半垂眼帘,神情寡淡,他愈发来气,砰砰地拍着桌子。
“段少言!你别这副态度!我看你最近很不对!脑子是昏了你!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自己心里给我弄清楚!”
从未见过段老爷对少爷发这么大的火,所有人都愀然sè变,四下里垂着头,互相交换着复杂的眼神。
段少言抿了抿嘴chún,侧着脸,一言不发,神情却很是qiáng硬。
段嫣然见劝父亲不通,只好又来劝弟弟,她伸出手,暗处拉了拉段少言的衣服,低声道:“行了,你别倔了……”
段少言:“…………”
“这事儿没商量,就这么定下来!于伯,马上叫人收拾房间,就安排在少爷的卧室旁边!”段老爷怒意之下举止更过,“等白薇薇来了,你给我好好照顾!你要再摆出一副臭脸,看我不收拾你!”
段少言脸上神sè愈冷,目光更沉。
他正欲说些什么,坐在他对面,一直没吭声的叶武却突然讲话了。
“少言,你怎么回事?你父亲的话都不听了?我以前教你的东西,你都忘爪哇国去啦?”
段少言猛然睁大眼睛看着她,渐渐的,眼神中就隐隐有了些某种动物受伤时的委屈。
叶武摆摆手,很是泰然,像模像样的:“白小姐来是好事,你看,嫣然这几年经常在日本香港跑,主楼二楼也就你一个人住,空空荡荡的,没有人气,白小姐与你年岁相仿,你们熟悉熟悉,总会有不少话题可聊的。”
段老爷yīn沉却有些意外地看了叶武一眼,过了半晌,语气总算稍稍缓和了下来。
“好了,就这样吧,少言,你也该和几位世伯的孩子多多来往,别成天一个人独来独去的,修仙呢你。”
他说完,干巴巴地枯笑两声,扣了扣桌子。
“好了,来讲下一件事,滇边以及东南亚那边的贸易,最近……”
散会之后,叶武第一个走出会议室,大摇大摆地下了楼,不一会儿就走到了段宅楼下的花园里。
与会的众人该回岗位的回了岗位,该开车回家的去了停车场,而这里,是决不会有人来的。
此时草木春生,植被葱茏,满枝杏花开的正好,踩着一路落红芳菲,叶武的脚步渐渐地缓了下来。
信步庭中,转到一处池边,池内锦鲤涌跃,争看岸上那人纤细如烟的疏懒眉眼。
她往水中瞧了瞧,浮光潋滟,倒映出来的那个女人,神sè却不四她想象中那般坦然。
神情萧索,嘴角的弧度很是勉qiáng。
此时才猛然惊觉,她的心里,竟也是难受着的。
忽然胳膊被人拉住,叶武一惊,回过头去,眼前只是一晃,嘴chún就被堵住了。
段少言的亲吻显得bào躁而激烈,甚至是焦急的,叶武被他搂着腰,两人跌跌撞撞地钻进树丛,她的背后抵住一株苍松,地上是跌落的厚重针叶和鳞次栉比的松果,鼻腔里却尽是那个男人令人沉醉的气息,天罗地网地包裹着她的每一寸感官。
没有说话,甚至连一声招呼,一句解释都没有。
他急切而猛烈地吻着她,吮着她的舌间,动作粗bào,甚至口腔中弥漫起一丝血腥。
那太不像是亲吻了,而像是某种不安的确认,一种主权的清洗。
吻着吻着,两人都有些难以自持,段少言湿润的黑眸凝视着她酡红的脸,见她神情迷离,目光朦胧,不由地喉结滚动,抱着她,认认真真地看了她一会儿,逐渐流露出又恨又怜的神情来。
他睫羽轻扇,微微缓着躁动的心跳,一下一下的,亲吻着她的额头,眼睛,鼻梁。
在这突如其来的细小温柔中,叶武愈发觉得xiōng口堵的厉害,那颗沧桑的老心脏,沉沉地在血肉里沉重撞击,血流涌动,目眩神迷。
忽然被他捉着,扭过手,翻过身,压在苍松树干上,男人成熟的气息自身后裹住她,叶武猛的从迷乱中清醒,惊出一层冷汗:
“段、段少言……你疯了?这里是主宅,楼、楼上就可以看到——”
回答她的是男人低沉粗重的呼吸,紧接着她的脸颊被粗bào地捏住,被迫扭过头来,一声惊呼被缄封在chún齿之间。
他的动作太过浮躁,纠缠间甚至撕裂了布料。
他手上的温度是那样的烫热,游弋在她肌肤之上,令她瑟瑟发抖,骨子里的激越和畏惧,害怕与喜悦,无数细小的因子在体内疯狂流窜,她撑着树干,被他自后抚摸着亲吻着,不由得浑身战栗,双腿发软,如果不是他有力的胳膊紧紧抱着她,她可能已经站立不稳,跌坐在了松枝枯叶之上了。
天光在眼前五彩斑斓地掠过。
繁木郁郁,这个地方似乎很安全,似乎不会有人能看到树丛深处究竟发生了什么,唯有枝叶簌簌,杏花娇孱。
风吹过,绯红无声,又落一朵。
谁都不曾注意到,就在此时,在庄严肃穆的主楼楼顶,两扇高窗敞开着。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正隐匿在暗蓝sè的窗帘后面。
这个人居高临下,花园里的景象,可谓一览无余。
借着草木的遮掩,段家少爷和他师父的荒唐旖旎之事,分毫不差地,都尽数落入了此人眼中。
师父天天在作死 55.一晌贪欢
宣泄过后, 两人的气息都是不匀的, 叶武几乎无法站稳,身上也都是汗, 乏力地靠在段少言怀里。
早春时节尚是冷的,他脱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又把她整个人都裹在怀中,绵密地亲吻她的额侧。
叶武的脑袋贴着段少言结实温热的xiōng膛, 耳边是他的心跳声, 鼻腔里也是这个男人身上特有的幽淡清香。
她闭上眼睛, □□过后的疲惫令她不想说话, 也不想伪装, 那张素来薄情寡幸的脸庞有着薄薄的细汗,神情显得很脆弱。
段少言抚摸着她的头发,又在她柔软的发顶按下一个亲吻,而后嘴chún贴着她的细发, 轻声喃喃。
“师父,你为什么同意白薇薇住到我旁边来……”
青年说话的时候,嗓音带着些沙哑,又有些冷意。
“你就愿意看到我成天跟她在一起吗?”
叶武睫毛轻颤,长叹一声:“段少言, 我还以为你有多冷静, 多成熟呢。现在看来, 你真是傻透了。”
她说着, 抬起脸,薄柔又妩媚的目光,轻轻触及他的视线。
“我承认,你是很有魅力,可那又怎样?我不可能跟你一起胡闹,今天你也看到了,段先生已经不高兴了。他不高兴,对你而言不过是一顿骂,但是我呢?”叶武顿了顿,苦笑道,“要是惹着了他,我恐怕是连上海都呆不住了,我还真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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