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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君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漪光
岳凌兮敏锐地察觉到中间另有隐情,却没有直接开口问,反而轻声安抚道:“姐姐无须自责,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如同暖流般席卷了端木筝的心房,随着情绪向上汹涌,几欲冲出眼眶,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恢复了冷静并询问道:“兮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来之前去明月楼偷了你的任务日志。”
端木筝一听,霎时炸出浑身冷汗,声音不





从君记 127.温存
本文仅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请支持正版! 空中的云层越来越稀薄, 几缕白光斜斜地洒下来, 船舱变得亮堂了起来。
楚襄站在尽头的房间外面, 隔着茜纱朝内看去, 只能见到模糊的人影在动,意想中的shēn yin并没有出现,一如脚下缓慢流淌着的湖水,安静得没有任何声音。
不久, 人影终于开始朝这边移动,接着雕花隔门就被横向拉开了,婢女端着药**侧身而出, 冲他婉婉一福, 道:“陛下。”
“如何?”
“回陛下的话, 药全都擦好了,修仪已经躺下。”
楚襄微微抿chún,旋即抬脚走了进去, 门再次被拉上, 将所有光线和人声都隔绝在外。
行至榻前,他才掀起幔帐岳凌兮就撑着胳膊要坐起来, 他顺势一揽, 谁知手刚贴上肩膀就感觉到她轻轻一颤,他顿时僵住, 不敢再轻易触碰她, 心中按捺多时的怒火却一烧千里, 焚野燎原。
先前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端木筝身上,只因那血迹斑斑的袖口看起来着实吓人,可他知道端木筝只是擦破皮而已,伤得并不重,而岳凌兮在被他抱进舱房的时候左边肩膀就已经动不了了,如今只怕肿得厉害,偏偏她吭都不吭一声,当真教他揪心。
“还是躺下吧。”
不能碰她,楚襄只好用话代替行动,谁知不太好使,岳凌兮仍然蜷着腿坐在那儿,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微哑的嗓音溢出chún边,问的却是别人的事。
“陛下,如夫人怎么样了?”
“自己伤成这样,还有闲心管别人。”楚襄神sè不豫,却到底没忍心斥责她,随口扔下三个字算作回答,“她没事。”
“那就好。”
端木筝是习武之人,要是伤了手拿不起剑就完了,方才擦药的时候她一直在担心此事,现在有了楚襄这句话她就放心了,剩下的……就只有那件事了。
思及此,她稍稍挪动了一下身体,跪坐在楚襄面前,楚襄伸手相护,柔软的青丝不经意划过掌心,带来微痒的悸动,他还来不及品尝个中滋味,却见她低头解下腰间的玉佩然后捧到他面前,登时犹如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干什么?”
他语气不善,岳凌兮就像是没听出来,径自垂着眸子低声说道:“今天出了这种事,想必很快就会在朝野传开,若是我现在就离开王都,那些人便找不到证据来指控陛下,陛下的清誉亦不会受到影响……”
“朕的清誉无须你来cào心!”
楚襄面sè铁青地截断了她的话,旋即张开五指拢住了那双雪白的柔荑,将玉佩紧紧地夹在中间,让她无法松开。她也不挣扎,就这么云淡风轻地看着他,目光清湛如昔,似能浇灭所有怒焰。
“可我在乎。”她一字一句地说,“我不能让陛下平白为我担了这wū名。”
楚襄瞬间僵住,心跳仍是起伏不平,像被某种东西隔空撞了一下。
这本就是莫须有的wū名,那两个极为肮脏的字眼也不该安在她身上,她当时明明难过得浑身都在发抖,现在却绝口不提自己所受的委屈,只想护全他的名声,甚至不惜放弃现有的一切,再次只身远走!
是了,她向来都是如此。
在战场上,她可以不顾自身安危让他带顾长安先走,在刚才,她最先关心的也是端木筝要不要紧,因为她心地善良,更因为她顶着罪眷的身份生活了十年,已经习惯了这种骨子里带来的卑微,所以自己总是被放在不必重视的最后!
这让她无所畏惧,亦让她无形中受尽了煎熬。
楚襄闭了闭眼,沸腾的心绪在一瞬间平息,再睁开眼时,他抚上岳凌兮的后背,小心翼翼地将她拢入了怀中。
“要在乎朕,先在乎你自己。”
岳凌兮的手动不




从君记 129.新年
岁暮天寒, 又逢除夕。
以前到了这个时候楚襄都是要回夜家的, 今年有别的事情要做,再加上岳凌兮已经肚大如箩,他不想让她跟着来回折腾, 索性就在宫里过年了, 一家四口吃完热腾腾的年夜饭就来到阁楼上赏月看烟花, 倒也无比惬意。
通天阁是宫中最高的地方, 上出重霄,下临玉池, 浓云笼罩之下,灯火通明的楼阁就像是一束金光贯穿于天地之间, 无比耀眼,人在其中,可将王都风光尽收眼底。
楚襄一手扶着岳凌兮一手撑在她腰后,扶着她慢慢地登上高阁, 回旋的红木楼梯犹如火龙一般紧紧地盘绕着梁柱, 陡峭而又壮观, 一眼望去几近眩晕,楚襄怕岳凌兮爬不动,有意在中途停了两次,她却笑盈盈地摇着头说没事。
“平时你总不让我多动,可明蕊说了, 要像这样多爬爬楼才好生产。”
不提还好, 一提起那两个字他就有些心悬。
这八个月以来没见她怎么长肉, 肚子倒像是吹气似地长大了好几圈,他都要两只手才能围拢,每每看到她缓慢而吃力地做着那些最平常的事,他就忍不住开始担心,如此娇弱的她要怎么顺利诞下两个孩子?
随着产期临近,他越来越无法控制地紧张。
“这样太辛苦了。”
“有你陪着怎么会辛苦?”岳凌兮冲他眨了眨眼,打趣道,“每天在花园里走几千步才辛苦呢,书凝可凶了,少一步都要念叨我半天。”
“都是为夫不好。”楚襄低叹一声,俯首吻了吻她的额头,疼惜之情毕露。
她年纪还小,实在不该让她受这样的苦。
岳凌兮听到这话,主动牵起他的手贴在自己高耸的腹部,chún边笑意深浓,宛如芙蓉吐蕊:“既知道是你不好,下次记得只放一个进来。”
楚襄蓦然失笑,旋即拥紧了她。
“夫人之令,为夫定当谨记在心。”
小两口说完悄悄话就登上了顶楼,入眼一片亮堂,月光从六边形的水晶天顶洒进来,几乎填满了整个房间,连宫灯都黯然失sè,唯有正中央的瑞兽铜炉里爆出的星火可以映衬一二,热风拂过阑干,姜huáng sè的单罗纱也随之翩然起舞,涌起无边暖意。
“兮兮,快到母后这边来。”
夜怀央笑着冲岳凌兮招手,她自然而然地就走过去了,柔软的藤椅上面已经铺好了锦垫和腰枕,显然是为她而设,她扶着腰缓缓坐下,才舒了口气,旁边的月嬷嬷就已经把热乎乎的果茶递了过来,切成丁的红莓、柠檬和桃肉在琉璃杯中交缠翻滚,溢出诱人的甜香。
楚襄见她一边小口啜饮着果茶一边乖乖地听母亲说着话,便没有跟过去,步履一转来到了露台上,与楚惊澜并肩而立,眺望着远处璀璨且热闹至极的王都,并顺手关紧了侧门,将呼啸的寒风隔绝在外,不让其惊扰到里面的两个女人。
婆媳俩的声音渐渐在劈啪作响的烧炭声中散落一室。
“兮兮,母后最近相中好几块料子,都是柔软又透气的,最适合给刚出生的小孩子穿了,你看看喜欢哪几个,母后回头让他们做好了送去玄清宫。”
岳凌兮垂眸一看,这才发现茶几上堆满了小孩子用的东西,常见的虎头鞋、红肚兜、龙角帽都有,就连niào片都是年前西域附属国进贡的上好玉蚕丝所制,触手生温,整个国库就只有这一匹,听说前阵子荼国夫人还厚着脸皮来要过,不料全都用在了这上面,真是让她哭笑不得。
“母后,您太娇惯他们了……”
“若是两个小姑娘,当然要娇惯点好。”
“您喜欢女孩?”岳凌兮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意外。
“怎么,你以为我想要个可以继承大统的男孩?”夜怀央抬眸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狡黠之sè,“母后一把年纪了




从君记 130.撒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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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 床幔忽然轻轻晃动了一下,一双素白的柔荑从中分开,将其挽好在旁边, 然后悄悄拎起床边的鞋子穿好, 从头到尾没发出任何声响, 唯恐惊动了他。
大半夜的, 她想干什么?
楚襄没有出声,在黑暗中默默地观察着岳凌兮, 只见她无声无息地绕过茶几,在烛台旁取来一张火折子放入袖中, 旋即往门口走去,走到一半忽然又折了回来,像是摸到了袖子里的另一样东西,跟着掏出来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
那是他的玉佩。
楚襄眯起眼, 还没做出任何反应她的手就已经摸到了门把手上, 廊间杳渺的烛光透过窗纸映在她脸上, jīng致的五官现出几许坚韧,她俨然是早已打定主意要离开这里,此刻不过付诸实施罢了。
不打招呼也不带钱,她还是真是该死的潇洒!
就在岳凌兮即将拉开房门的一刹那,躺在角落里的楚襄缓缓出声:“如果我是你就会带上那块玉佩, 有了它, 楚国边路六城畅行无阻, 再不济还能当了换银子。”
闻言,岳凌兮短暂地僵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他还醒着,随后转过身来淡淡地说:“不必。”
她一副xiōng有成竹的样子,仿佛不用借助他的身份也能混入城中,这个认知让楚襄再次噎住,半晌才道:“你应该明白,在楚、夷交战时期入关被查出来的可能性很大,凭你的身份,到时便是死路一条。”
这句话是劝阻,亦是警告,岳凌兮背后蓦然泛起阵阵凉意,不由得抬眸望向了黑暗中的楚襄,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莫名觉得深不可测。
“我明白。”她努力忽略心中的不安,轻声吐出一句话,“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拖累你。”
他于她有救命之恩,如今落到这般田地全是由她而起,在这种情形下,若她还希冀能乘他的东风回到楚国那便是不知好歹了,他身为王爷,又是三军主帅,如果被人发现私带罪眷入关就是知法犯法,后果不堪设想,这一点她非常清楚。
另一头的楚襄沉默了。
原来她下午将计划说得那么详细不是为了算账,而是为了让他记住路线,她早就决定单独离开了。
岳凌兮见他不说话,遥遥施了一礼便要出门,偏偏这时楼下火光大亮,刺得人眼睛生疼,她忍不住用袖子遮了遮,再放下时楚襄已经来到身边,抬手往姜huáng sè的窗纸上一戳,脸sè跟着就沉下来了。
是夷军。
独门独院的小客栈此时已被团团围住,形同孤岛,铁甲利刃层层叠叠,在火把的照耀下渗出冷芒,下一刻便冲破木门涌进了院子里,纷踏的靴声绞碎了寂静,尘土飞扬中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敌人的尖刀已经抵在xiōng口,即将穿透心房。
楚襄二话不说牵起岳凌兮就往外走,刚出门一支冷箭就擦身而过,他反手擒住又闪电般射回了原处,窗外顿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竟然还布了弓箭手!
岳凌兮的心已经沉到谷底,却没有露出丝毫惊慌之sè,反而趁着跑路的间隙快速地观察了一遍外面的情况,然后倏地停在了楼梯口。楚襄被她拽得身形一滞,以为是她腿伤裂开跑不动了,刚回过头便听见她说:“楼下不能去。”
话音刚落,耳边锐声大作,楚襄猛地转身把岳凌兮压入墙角,她惊了一瞬,下意识去摸他背后,怕他中了箭,他却拢住她的手,眉眼深如幽潭,漆黑中透着她难以企及的镇定。
“不要跟我说跳窗逃跑。”
岳凌兮蓦然遽震,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客栈南边空荡,仅有半高土坡,端看方才箭矢来的方向便知弓箭手大抵都布置在那,而栈内桌椅柜台都在北面,他们没有任何遮挡物,下到一楼定会被射成筛




从君记 131.庭议(上)
本文仅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请支持正版! 楚语现在是她最大的问题,平时可以想办法躲过与人交流, 比如顾长安的探望, 但军医每隔几日来给她送药是避无可避的,好在那位女医官甚是善解人意, 从来不多问或是出去乱说, 还会适当地替她遮掩。
“伤口愈合得不错, 明天就不用擦药了,恭喜你,可以尽情地跑跳蹦啦!”
陆明蕊笑眯眯地把最后一**药放在茶几上, 转身开始收拾检查伤口所用的器具,弄完之后发现岳凌兮正懵懂地看着她,霎时一拍脑袋。
“瞧我这记性!明知道你听不懂还絮絮叨叨地说了这么多废话……”
她改用手势表达,很快岳凌兮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轻声吐出两个生涩的字眼:“谢谢。”
“谢什么。”陆明蕊不甚在意地摆摆手, 又是一通叮嘱加比划,“前线刚刚拿下扎城,伤员不少, 我得赶紧回那边忙去了,这药你自己记得擦。”
她的动作极为夸张,一会儿做出拿刀kǎn rén的模样,一会儿又扮成伤员哎唷直叫, 岳凌兮会意之余不免露出了笑容, 随即点了点头, 示意她快去忙,不必管自己。陆明蕊也不同她客气,直接掀开帘子就走了,然后背对着她扬了扬手,留下一个潇洒远去的背影。
目送她离开之后,岳凌兮转身回到帐篷里给自己上药。
桌上的两杯热水还在冒着白气儿,她将其挪至一旁,然后打开了那个细窄的琉璃**,**塞拔出的一刹那清香扑鼻而来,nǎi白sè的药膏充斥其中,似水晶冻一般。她挽起裤腿,用食指挖了一小块药膏敷在伤口上,并缓慢地打着圈揉开,冰冰凉凉的触感逐渐蔓延至整个小腿。
她虽不懂药理,但心里十分清楚这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且不说见效奇快,还有祛疤之效,单是装药的七彩琉璃**就非寻常人能用得起的。在这半个月里,陆明蕊陆陆续续往她这里拿了五六**,眼睛都不带眨的,她不禁想得深了些。
纵是楚**饷充足,她一介医官又哪来这么大的手笔?
她拢眉细思,手下的动作渐渐停了,抱膝坐在那里半天没回神,楚襄来的时候见着的便是这副模样。
不止新伤,还有旧痕。
他站在门口许久,只顾盯着她腿上的伤疤却忘了要打招呼,想起昨夜收到的那封假公文,心头邪火又在隐隐窜动,终是没显露于表,用力一掀帐帘便走了进去。岳凌兮闻得身后脚步声,匆忙放下裤腿起身,发现是楚襄,身子自觉弯了下去。
“王爷。”
两人半月不见,倒没有生出什么陌生感来,楚襄唔了一声,随意地掀袍坐下,问道:“伤好些了?”
岳凌兮点头:“已经大好了,多亏陆医官妙手回春。”
“医者讲究望闻问切,缺一不可,难为你们俩成天jī同鸭讲还能把伤给治好,她的确担得起如此盛赞。”
他表面上是称赞,细听却有其他的味道,岳凌兮不由得抬眸看去,见他面sè虽然无甚波动,一双深眸却闪动着点点笑意,显然是在取笑她,她也不羞恼,反而一本正经地说:“我跟陆医官交流确实不能像跟王爷这样酣畅淋漓。”
这话让楚襄一时极为舒坦,声音也愈发松缓起来:“既如此,今日起便把母语捡回来罢,你有那走马观碑的本事,想来并不难。”
他的提议十分中肯,一下子就戳到了岳凌兮心坎上——眼下楚国和西夷势如水火,再让人听出她的西夷口音只怕要惹麻烦,况且她马上就要去寻端木筝,这一路山长水远,总不能再靠瞎猜和比划吧?
思及此,她欣然颔首道:“王爷说的是,我确实该学回楚语了。”
“等离开雁门关,到了城镇市集上便去买几本辞典来看罢。”楚襄拎起茶几上的紫砂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又悠悠地瞥




从君记 134.元宵
好看的言情又是一年元宵节, 灯树千光照, 明月逐人来。
前几天。朝里朝外闹得沸沸扬扬, 都快赶上敲锣打鼓开戏班子了,今天终于被团圆佳节的气氛掩盖了过去, 也让大部分人能够静下心来泡一壶清茶,赏天上星月。
暮sè。降临之时,宁王府的两位主子已经换好了衣裳准备出门。
跟往常一样, 这种节日他们肯定是要回郡王府过的,偏偏楚钧非要带端木筝一起去, 上次不愉快的会面还历历在目, 实在让她没法定下心来。
“筝儿,好了吗?”
楚钧穿着一身常服从门外进来, 看到端坐在铜镜前打淡扫蛾眉轻理云鬓的端木筝, 冰眸顿时微微一亮, 上前揽了她起身, 又仔细地打量了一遍,红衣鲜艳似火, 步摇斜弯如月,简单却不失妩媚,一颦一笑俱是撩人的风景。
这才是她本来的模样, 不必因为任何人而掩藏。
楚钧轻吻着她细白的脖颈, 道:“筝儿, 你真美。”
端木筝俏脸微红, 不自在地理了理裙摆, 仍有些紧张:“我穿成这样合适吗?王妃会不会不喜欢姑娘家这么张扬?要不我还是去换一套吧……”
说着她便要招来紫鸢为她更衣,谁知道被楚钧一下子拉回了怀中,然后紧紧箍住。
“为夫喜欢就行了。”
听到这话,端木筝颊边的两团红云越来越浓,烫得几乎烧起来,“今儿个是怎么了,这般油嘴滑舌……”
楚钧俯身亲了她一口,未作多言,直接拉着她出了门。
马蹄纷沓,穿街过巷,途径无数雪柳星桥,火树银花,美得令人难以移开视线,因为西夷没有放花灯的习俗,端木筝一时看得入了迷,竟忘了先前攥拳捏汗的紧张,楚钧见状,冷峻的面容终于浮现一丝悦sè。
“喜欢的话,回来的时候给你买一盏。”
端木筝毫不矫情地点了点头:“那我先自个儿挑一挑,看中喜欢的再同你说。”
“好。”楚钧欣然应允,却替她把斗篷束紧了些,免得吹风受了凉。
一路挑挑拣拣,几条街都过去了,端木筝却怎么也看不够,只因王都的能人巧匠最是繁多,扎出来的花灯也是百花齐放,什么样的都有,而且栩栩如生,那振翅冲天的火凤凰和横架在天边的鹊桥就像是真的一样,流光溢彩,美不胜收,看着看着就忘了身在何方,直到马车停下,硕大的镶金牌匾出现在眼底,她才蓦然醒神。
到郡王府了。
想她孤身仗剑走江湖之时从未怕过些什么,到了这却像个孩子一样畏畏缩缩,心生退意,端木筝自己都有些嘲笑自己,晃神之间,楚钧温热有力的手臂已经圈了上来。
“走吧。”
她点点头,准备硬着头皮上了。
郡王府的守卫自是认得楚钧的,远远地开了门然后弯下身体行礼,余光不经意瞟到他旁边那抹怒放似火的身影,动作不禁微微一滞。
王爷怎么把她也带来了?
情况出乎意料,反应也跟着慢了一拍,两名守卫向楚钧请了安,却不知该怎么称呼端木筝,一时有些呆怔。楚钧脸sè一沉,眼看着就要发火,端木筝轻轻地扯了下他的衣角,满脸恳求之sè,他这才勉qiáng收起了脾气,领着她大步朝内而去。
行至院内,耳畔陡然传来一声怒喝:“给我站住!”
楚钧停步转身,淡淡道:“母妃。”
霍司玉沉着脸从廊下走过来,柔软的披帛轻曳在后,却掩不住周身凌厉的气势,仿佛已经不是平时那个端庄高傲、静如止水的郡王妃,而是手握长。枪力拔千钧的女将军,随意一瞥就能让人软了脚,打从心底地畏惧她。
“把他们带下去,每人杖责三十。”
一句话出口,门前的两个守卫都白了脸,却也不敢为自己求情,哆哆嗦嗦地就下去了。端木筝知道他们是因为没有拦住自己才遭此横祸,也知道霍司玉是故意要给她个下马威,本来还算镇定,可在听到后院传来的板子声之后不由得也僵住了。
怪的是楚钧从头到尾都很冷静。
“看来母妃并不欢迎儿臣回来。”
霍司玉冷哼道:“是什么原因你自己心里清楚,这几天在朝堂上闹得不够,还要回郡王府来闹?你别弄错了,我是你母妃,不是那些因为畏惧你的权势所以对你娶了个西夷女人不敢发声的人!你莫忘了现在还是开战之期,你又是三军主帅,一旦出了什么事陛下都保不了你!”
“母妃……”楚嫣摇了摇她的手,试图阻止即将到来的争吵,可惜毫无作用。
“儿臣知道,您这一生是不曾被人左右过,无论是儿臣还是父王都改变不了您的想法。”楚钧抬眸直视着她,隐隐现出一丝坚持,“可您有没有想过,儿臣也不愿被人左右。”
“你不愿?”霍司玉冷冷一笑,目光如箭,笔直刺向他身边的端木筝,“你的魂儿都被她勾走了,为了她跟家里闹得四分五裂,还谈何不愿被人左右?”
“儿臣为她所做的一切皆属自愿。”楚钧定定地吐出四个字,“儿臣爱她。”
霍司玉xiōng口一阵翻搅,越发痛恨起端木筝的存在,“所以你就要为她跟这个家闹翻?哪怕再也无法进门?”
“是,您今日如果不让她进,儿臣便与她一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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