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万丈荣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逐心
“小气,”那善把小雕塑还给少年,又问米安安,“我颜哥指导的?”
米安安点头,“嗯。”
那善若有所思地看了颜梁淮一眼。
觉得,这和尚生活还不算没得救。
眼瞅着一时半会不得离开,又不想把米安安一个人丢在这里,谷小钊四下看看,无处落脚,只得退到床边,刚要落座,只见那善一个箭步冲过来,二话不说抓住少年的肩膀,捉小jī似的把人一拎,从床边带开了。
两脚落地,谷小钊恼了,“你干什么啊?”
“还不快谢救命之恩,”那善瞅了沉着脸的颜梁淮一眼,“我哥啥都能分享,就这床,绝对不许人碰,否则别怪他炸毛。”
谷小钊悻悻地说:“什么毛病……跟个姑娘似的。”
米安安愣了下,想起自己好像还曾跪在他床上开窗来着。
当时,他好像什么表示也没有呀?
因为俩小朋友在场,那善也不好说正事,只能chā科打诨地闲聊,最后听说下午谷小钊要进城,坐火车去北京,立马爽快地一拍xiōng口,“刚好啊!我下午也要进城,顺道载你。”
谷小钊还在犹豫,就听米安安兴高采烈地应了,“好呀好呀,刚好小钊行李多,谢谢那善哥哥。”
一句哥哥,叫得那善心里妥帖极了。
谷小钊却觉得好像有哪儿不对。
这大老粗管小叔叔叫哥,安安管大老粗叫哥,那安安管小叔叔叫啥?
这辈分,都快乱成麻了!
“下午我们有正事。”颜梁淮淡淡地说。
潜台词自然是,不方便送。
可那善跟没听出来似的,笑嘻嘻地说:“人家是去火车站,送走了咱再忙正事,能来及!行吧?哥?”
颜梁淮一张脸黑得像马上就要下bào雨的天。
那善缩了下肩,却听米安安已经欢天喜地地拉起小朋友,“快回家收拾行李,别耽误了车。”
车?什么车?是说他的高铁,还是说怪蜀黍的吉普?
谷小钊十分不情愿、又十分受用地被米安安拉着出了门。
那善回头,刚好看见他颜队的目光从少女的背影上挪开。
他浓眉一动,拖过椅子大咧咧地坐下了,仰头问:“颜队,干嘛对个小姑娘黑脸?”
“没有,”颜梁淮仍是板着脸,“我天生脸黑。”
那善摸摸脸上的糙皮,又看看颜梁淮那张离了前线之后渐渐恢复白皙的脸,“……队长,你嘲我呢?”
“说正事,”颜梁淮正sè道,
你是我的万丈荣光 第 19 章
“老杨是不是病情恶化了?”
那善呸了口,“杨志要知道被你这么诅咒,一口老血得吐出来。那小子好着呢!是订婚了,非要让你先见见弟媳妇,这不,硬把我撵来接人——都知道光靠电话请不动你。”
“订婚?跟谁?”
那善摸着下巴,“我也没见过,听说是个美人。老杨住院期间,是人家衣不解带的照应着,日久生情了呗。”
心头的石头放下了,颜梁淮才脸sè稍霁,“你突然跑来说要去看老杨,我还当——”
“就知道你想多了,”那善收敛了笑意,“颜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家都得往前看,日子还得过下去。”
颜梁淮“嗯”了一声,就没下文了。
午后,那善开着吉普,在凝垄村头按了两下喇叭。
没想到,出来的不止谷小钊,还有扎起双马尾,背着双肩包的米安安。
“丫头你怎么也来了?”那善伏在窗边问。
米安安理所当然地说:“送佛送上西啊。”说完,偷瞟了副驾驶座的颜梁淮一眼。
谷小钊脸sè古怪,虽然能被她亲自送去火车站很开心,但这话……听起来咋这别扭呢?
“那就一起好了,车宽敞。”那善说完,回头看了看颜梁淮,见他没打算阻止,就跳下车,帮着谷小钊把箱子放进后备箱。
箱子是28寸加厚款,装得满满当当,目测有大半个米安安重,可是那善轻轻松松就给抬上去了。
看得谷小钊目瞪口呆,“……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那善龇牙,“保密。”
谷小钊又想起颜梁淮刚来那会儿,米安安还说过他可能是潜逃的罪犯呢……这会看看真有可能,而且还是团伙犯案那种。
山路颠簸,好在那善车技了得。
谷小钊说:“难得有外人在这儿开这么好的。”
“我算什么外人?”那善随口说,“这天上我飞了不下八百遍。”
“飞?”
那善从牙缝里吸了口气,打着哈哈,“你小子厉害啊,十六岁上大学。”
谷小钊原是不觉得有什么,不知怎的,在颜梁淮面前他就是想显摆一下,于是假装不在意地说:“也还好,一年也收三四十个呢。”
“哦,那是不少。”那善点头。
谷小钊:“……”
一年!全国!才招三十个!还多吗?他是谦虚、谦虚懂咩?!
那善把着方向盘,随口说:“想当年转编,全国只收俩,咱颜哥可是当仁不让的全国第一。”
谷小钊:“……”冷静、冷静,“转什么编?全国才两个名额?我怎么没听说过?”
颜梁淮醒了醒嗓子,看向窗外。
那善忙说:“没啥,小社团而已。”
“啥团?”谷小钊越听越懵,“杂技团?”这才能解释这些人为什么这么健硕吧。
米安安噗嗤笑出了声。
那善也被逗乐了,从后视镜里看谷小钊,“你小子脑洞挺大,你瞅他——是能吃杂技演员这碗饭的人吗?”
显然不能。
这张臭脸,别说观众了,杂技团长看了都要发飙。
谷小钊:“不能,我觉得小叔叔只适合待一个地方。”
那善:“哪?”
“监狱,”谷小钊耸肩,“看管罪犯,还得是无期徒刑那种——这样的人不会因为吃了臭脸,日后寻仇。”
那善闻言哈哈大笑,“吐槽得好,这些话我们都不敢讲,你小子,我看好你!”
米安安悄悄从后视镜里偷看颜梁淮,却见他好像没听见他们的谈论似的,目光淡漠地看向窗外。随着车驶出凝垄越远,他的面sè就越凝重。
她揪着手指,心里忍不住在想,那善这么爽朗,为什么颜梁淮这么yīn沉呢?从前明明都是一起的呀!
“安安。”
谷小钊喊她,可是米安安走神,没听见。
他只好戳了戳她的肩膀,等她回过脸来,才说:“我能给你写信吗?”
米安安点头,“你写好了,地址反正你都知道。”
谷小钊:“那你会回吗?”
“有话说就回,没有就等有话说了再回。”米安安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而且你念书不忙吗?哪里有时间写信。”
“再怎么忙,总能挤出时间想你——”谷小钊别扭地拐了个弯,“想你和阿嬷啊!”
那善笑,“别拐弯抹角的,想她就想她呗,扯人老太太干嘛?”
“看路。”颜梁淮冷声说,“山路危险。”
那善本想说,这种程度的山路对他“凝川车王”来说才哪跟哪啊?可是一看脸sè冷到冰点的队长大人,立刻非常有求生欲的,闭嘴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会儿,他要再跟后排那不知死活的小子一样叨叨,怕是要被抛尸荒野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颜叔叔的床啊,只给过一个人坐:)
☆、荣光(14)
米安安送谷小钊进的火车站,颜梁淮和那善在车上等。
颜梁淮本想说先走,可那善不答应。
“颜队,你想啊,人小姑娘是跟着我车出山来的,完事儿我们把人家丢这,万一被人给拐走,弄山里当童养媳去了,回头老太太还不来找我拼命啊?”
于是,俩大老爷们大眼瞪小眼,停在路边板等。
隔了会,那善想想,还是觉得得问一句:“哥,我私底下问一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别跟我恼,成吗?”
“有话就说。”
“你是喜欢那小妮子吗?”
颜梁淮:“……”
那善:“……”
三秒后,那善双手脱开方向盘,举在头边,“甭这样看我啊!我就问问……你说,小姑娘长得好看,性格又好,我这也是打了二十五年光棍,不得给未来考虑考虑?但兄弟妻不可欺,我这不是先来问问你嘛。”
颜梁淮板着脸,语气严肃得不像话,“她才十九。”
“十九,又不是未成年。”
“年纪差太多,不合适。”
“有啥不合适,当成半个女儿宠,多好!”
颜梁淮眉头都快揪成川字了,“变态。”
“……队长你怎么骂人呢?”那善委屈地据理力争,“我虽然读书少,但也知道不少伟人都是老夫少妻。何况男人晚熟——你就说刚跟她一块儿那小子吧。年纪大差不差吧?念书脑筋也是百里挑一。但那又怎样呢?在女孩儿面前跟呆头鹅似的,根本听不出人家的弦外之音。”
颜梁淮:“那你就能听出来了?”
“那当然,”那善想了想,顿悟,“你不会也没听出来吧?”
颜梁淮:“……”
那善扶额,“不是我说,队长你把对敌人的一半敏感用在对女人上,就绝对不会打光棍打到三十岁。”
颜梁淮:“二十九。”
“……行,二十九!”那善无奈地凑近他,“那小子问能不能给她写信、她会不会回。她说有话就回,没话就不回,你说这是啥意思?”
颜梁淮蹙眉。
那善叹
你是我的万丈荣光 第 20 章
气,“意思是她没那么多话要跟他说啊!换句话说,就是不感兴趣呗!听我的,女孩子呢本来就喜欢说话,但凡她喜欢你,就会有说不完的话叨叨叨说个没完,绝对不存在没话说的情况。”
说个不停吗?
颜梁淮回忆起来,从他住进凝垄开始,米安安几乎餐餐来报道,除了忙着做手工的时候能安静,其他时候真的是像小鸟似的,一刻不得消停。
而奇怪的是,喜静的他之前并没有察觉。
“所以啊,那小子没戏。”那善总结陈词似地说。
正说着话,颜梁淮忽然往火车站方向看去,那善顺着他的视线一看,是小姑娘独自出来了。
远看还没什么,等走近了,那善才发现小姑娘俩眼睛哭得跟核桃似的,再看看旁边的颜梁淮……
果然,嘴角已然抿出一道不悦的弧度。
得,他也甭问了。不管队长嘴上说啥,这丫头,他都动不得。
小姑娘径直拉开车门,跳上车,往后排一坐,红着眼眶一句话也不说。
那善扶着方向盘回头,“人走啦?”
“唔。”
“心里难过?”
“嗯。”
那善不敢接着问了。
他才刚说那小子没戏的,再问下去感觉要自己打脸了。
“走。”颜梁淮说。
那善脱口问:“去哪啊?”
他本想着带队长去看看老杨,让小姑娘搁医院外头等等,结束把俩人一起送回凝垄来着,现在看米安安这情绪低落的,让人独自待着好像不太合适。
“虹馆。”
“合适吗?”
“嗯。”
那善把车发动了,一边疑惑地看了眼队长。
从前,兄弟们起哄让队长去虹馆,他都不肯的,宁可把钱包给他们自己去,也不答应亲自跑一趟,如今居然会主动要去?
太阳怕是打南方出来了吧……
等车停在依山傍水的一间小楼旁,颜梁淮和那善都下车了,米安安还在后排呆坐着。
“走啊。”那善拉开车门。
米安安一脸懵,“不是说你们去办事,我在车里等吗?”
“等会再办事,先给你找个地待着。”
米安安下意识地看他身后的颜梁淮,像是要得了他的同意才敢下车似的。
那善只好回头,“哥,你倒是说句话。”
颜梁淮垂眸,“把脸上眼泪擦擦,别让人以为我们欺负你。”
米安安:“……”
那善:“……”注孤生!该!
小楼装了珠帘,撩开叮叮咚咚地响,是天然的门铃。
米安安小媳妇似的跟在俩大高个子进了门,还没闹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呢,已经听见个妖娆娇嗲的声音打二楼传来了,“这都多久没来了?突然跑来,怎么不给我电话,留个雅座啊?”
米安安抬头,只见一个穿着青sè旗袍的姐姐从扶梯上款款而来,高跟鞋踩在地上笃笃作响,自带bgm似的。
那善将身后米安安往前一推,“今儿我们不是来喝茶,是来‘托孤’。”
米安安飞快地回头,眼神小刀子似的嗖嗖地扎。
那善哈哈大笑,“开玩笑的,我跟颜哥去办点事,小家伙跟着不方便,留你这儿打发打发,给弄点吃吃喝喝的——颜哥买单。”
说着,见颜梁淮并没有反抗,又补充了一句:“替我跟颜哥也各来一杯咖啡,去冰,低因——也是颜哥账上,谢谢念真姐!”
被称作念真姐的女人细眉一飞,“叫谁姐呢?所有女孩都是妹妹,懂吗?”
转眼,她又看向米安安,笑得和善,“你是跟着那善哥哥来的,还是跟着颜先生来的?”
米安安想也没想,“跟颜梁淮来的。”
念真似笑非笑地瞟了颜梁淮一眼,又问:“那你是他什么人呀?”
那善抢白道,“据说她要叫颜哥一声‘小叔叔’,但是——”他咧嘴一笑,“她不乐意。”
念真嫣然一笑,搂住小姑娘肩膀往楼上带,“不乐意就不叫呗,谁还能勉qiáng小姑娘不成?行了,你们忙你们的,她由我照应着,放心。”
米安安在楼梯上回头,看向颜梁淮。
她没说话,可是颜梁淮仿佛看出了她的不安似的,默默地点了下头,仿佛是叫她安心跟着念真去。
有了他的这个眼神,米安安才放心地跟着念真离开了。
到了楼上雅间,念真拉开竹帘,外头的风景一览无余。
米安安这才知道为什么这家茶楼要叫虹馆。
后面是山石,又有半山处涌下来的喷泉,阳光一照,俨然弯过一道彩虹,煞是漂亮。
见小姑娘面上雨过天晴,念真坐在席后,优雅地将小茶壶放在炉子上,点上火,“心情好点了?”
米安安点头,“嗯,看见这个心情都开阔了。”
“那就对了,”念真笑,“虹馆就是为了这个而存在的。”
“这家茶楼是你开的?”
“嗯,我开的,”念真环顾,“一砖一瓦,每个屏风,都是我亲手挑的。”
“好厉害。”
“那倒还好,那会儿一腔孤勇,总觉得能为他做点什么就好,什么都行。”
“他是谁呀?”
“颜梁淮啊。”
见小姑娘一下挺直了腰,大眼睛里露出小兽般机敏、防备的眼神,念真噗地笑出声,“我还当来之前他们跟你说了呢,敢情啥也不说就把你扔过来了。”
“说什么……”
尽管心里有点疙疙瘩瘩的,但是米安安觉得从直觉上来说,自己不讨厌念真。
“话说前头,我是喜欢过颜梁淮,”在小姑娘吸冷气之前,念真接着说,“但那早就是过去式了,如今我逍遥自在,不愁没人谈恋爱。这样,放心了?”
米安安:“……”
念真笑着撩了下蓬松的卷发,“他啊,喜欢的不是我这一款。”
米安安不由问:“你怎么知道?”
“打听来的呗。”
“所以他……有女朋友?”或者至少是有过。
“那倒没有。”念真探究地看她,“他之前是做什么的,你应该知道吧?”
“一点点,”米安安说,“一年前我被山雨塌方困在凝川,是他救了我。”
念真这才放心,“哦,难怪呢。那你应该知道,他们那行天天刀尖舔血似的,哪有空谈什么恋爱。”
米安安点头,“……那你为什么说,喜欢的不是你这型?”
“从前啊,他还没来凝川那会,在楠都城做过警|察。”念真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那时候呢,他接手过一宗案子,里头小姑娘的爸爸被卷进了命案,孤苦无依,上诉无门。颜梁淮那个老好人啊,就把人当自家妹子照看着,一照看就是六年。”
“……后来呢?”
“后来,水落石出,沉冤得雪,小姑娘嫁为人妇,颜梁淮远走凝川。”念真轻描淡写地带过了其中的过程,“就像你看到的,过起和尚一样的生活。别说女人了,身边连野猫野狗都是公的。”
“他喜欢那个女
你是我的万丈荣光 第 21 章
孩子吗?”
“那你得问他自己,”念真轻笑,“可我觉得约莫是喜欢过,有缘无分而已。”
她这么说一说,非但没让米安安舒坦点,小脸反而更垮了。
“但你也别沮丧,”念真莞尔,“你我到觉得,你挺有希望的。”
“为什么?”眼睛一亮。
念真托腮打量着她,“像野生的小动物似的,浑身都是不服输的劲儿——你俩乍一看,挺像的。”
米安安抿嘴,没有说话,并没有像念真想的那样喜出望外。
念真拎起茶壶,冲了冲杯子,“看你刚来的时候眼红红的,刚哭过。怎么?跟颜先生告白,被拒了?不用往心里去,那男人外头裹着钢筋铁骨,总得慢慢炼。”
“不是,”米安安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些话也没法跟阿嬷说,如今念真倒真是个合适人选,于是说,“刚他们载我送发小去火车站了,他去帝都念书。”
“男孩儿?”念真敏锐地问,“哭成这样,不舍得?”
米安安点点头,慢吞吞地说:“但不是为了舍不得才哭的。”
“哦?”念真颇感兴趣,她看得出来小姑娘的心思在颜梁淮身上,那怎么又为青梅竹马哭呢?
米安安摆弄着衣角,鼓足勇气说:“他让我当他女朋友,然后我说我……”
念真手上动作一停,“你说你喜欢颜梁淮?”
“嗯。”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那个女孩儿”,是《撩鲸》里的yòuyòu啦~
看过的应该之后颜警官曾保护她许多年,但没有真正的追求,更没交往过。这个闷sāo老男人,没啥恋爱天赋,等着安安开发呢!
————
总之,这本书里几乎每个人都是神助攻~
么么哒^3^
☆、荣光(15)
念真嘴角有颗痣,这让她笑起来的时候带着点轻嘲。
听了米安安的话,她嘴角的弧度更翘,低头冲茶,一边说:“真是搞不明白,颜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人前仆后继的。我当年少不更事,一头扎他坑里,那你呢?是不是也身在山中。”
米安安撇撇嘴,她不太喜欢念真的这句话。
在她看来,颜梁淮是这世上最值得被喜欢的那种人——为了肩上的荣光出生入死,就算脾气稍微差一点,那也是因为没有那么多空暇时间用来捉摸别人的性情。
小丫头的微表情,落在念真眼中。
“不高兴了?”她递了茶杯过来,“是不是觉得我是吃不到的葡萄就说酸,根本不懂颜梁淮有多好?”
米安安愣了下,接过茶杯,点了点头。
这个姐姐怎么回事?会读心啊?
念真笑,“我从前是给他们做心理辅导的。”
米安安呆住,“他们?”
“嗯,川狼。”念真抿了口茶,长睫挡住了眼睛,“颜梁淮退役之后我才来开了这家茶馆,算起来也半年了。”
米安安莫名有些羡慕念真。
颜梁淮还在川狼的时候,像高高在上的神祇,他救了她,同时也让她没有办法走进他的内心。
她只知道他穿军|装,身手了得,别人喊他一声“颜队”,其他一无所知。
至于他为什么而伤了腿,为什么而退役,颜梁淮不说,她也无从打听。
“念真姐姐,我真羡慕你。”米安安如实说,“他有什么事,一定都会跟你说。”
“没什么可羡慕的,”念真放下杯子,认真地打量她,“反倒是我才羡慕你。你知道吗?自从我开了这家茶馆,颜一直都不肯来,宁可他出钱请其他人来,也不愿亲自踏足。”
“为什么?”
念真撩过头发,苦笑,“不喜欢被我当小白鼠呗。他是我见过的,最不配合的‘咨询者’,不然我也不会为了多了解他一点,特意跑去他老家楠都去打听从前的事。”
“你是指他保护过的那个女孩子?”
“包括,不限于。我得知道他为什么加入川狼,才好确定他为什么在这里像拼命三郎似的,永远冲在最前面。而且,我想知道他的心结在哪里。”
“那后来呢,你知道了吗?”
念真摇头,“很遗憾,除了打听出他曾经保护过一个跟你有些像的小姑娘好多年之外,他就几乎没有做过公务之外的事,从大学毕业开始就是个完美无缺的好下属、好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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