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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万丈荣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逐心
米安安喃喃,“那不可能呀,人都是有私心的。”
“对啊,”念真轻笑,“你说的没错,人都有私心,颜没有,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qiáng行把自己想要的都压抑起来了。这样很危险,在顺境里或许能让他战无不胜,可一旦——像现在,他受了伤、受了挫,就会完全失去动力,坠入崖底。”
“他的伤是怎么弄的,你知道吗?”米安安试探地问。
念真打量着她眉眼间不加掩饰的关切,一笑,“这是机密。”
米安安连忙摆手,“那我不问了。”
“但是说一点点也没有关系,尤其,是你……”
是她?她跟别人有什么不同吗?
米安安正在迟疑,就听念真说:“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中了敌人的埋伏,为了把他带进去的兄弟都活着带出来,不但小腿受了枪伤,眼睛还因为火光的缘故落下病根,在qiáng光之下会目眩、头晕。”
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独处时总是不爱开灯。
可是……因为她总是赖在他房里做木雕,所以后来他总是默许她开着台灯。
还有,她记得有一天她进屋的时候,颜梁淮刚替她改好图纸,正伏在胳膊肘上、让她不要开灯,容他缓一缓。
那些之前一直不能理解的“古怪”,如今她终于明白,根本不是什么古怪,而是他温柔的忍让。
“安安?”念真轻声唤她。
米安安抿着嘴,眼角有一抹红晕。
“想到什么了?”念真从她的手里接过杯子,倾过茶壶冲着茶,“他是不是什么也没有跟你讲。”
米安安摇头,“没有,就连腿上的伤,他也总拿裤管遮着。”
念真颔首,“不奇怪,他那么高傲的人,总觉得自己能拯救全世界,结果连自己的腿都没能保得住,心理上难免承受不了。但是,我倒是觉得他有进步了。”
“什么进步?”
“他把你送到我这儿来了。”
米安安眨了眨眼,送她来跟他的病情有什么关系?
“颜一定知道,我多多少少会把他的情况说给你听。”念真噙着笑,“但他还是把你送到我面前,你觉得,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不介意我知道这些……”
念真点头。
“还有,更重要的是,”说着,念真忍不住笑起来,“他大概觉得,我能帮到你。”
米安安一头雾水,“帮我什么?”她好着呢,吃嘛嘛香。
念真:“你刚送了发小去火车站,然后哭着出来了,对吗?”
“对……”
“他大概觉得,你在为小情人的离开伤心欲绝,所以送来给我疏导疏导。”念真顿了下





你是我的万丈荣光 第 22 章
,感慨道,“从前我可没觉得颜有这份细致温柔。”
米安安听得眼睛睁得老大,“不可能!”
昨天她明明才表白过心意,颜梁淮怎么可能以为她和谷小钊是小情侣呢?
听了小姑娘的话,念真细细的眉蹙起,思考了会才问:“你是怎么跟他,‘表白’心意的?”
米安安总算有点不好意思,“就……他问我有没有为谁心动过,我说被困在山里的时候,他来救了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当时的感觉……”
“没了?”
“没了。”
念真拿手背掩着嘴,笑出声来。
米安安别她笑得直发愣,“你笑什么呀?”
“这种表白颜梁淮那种人,压根听不懂啊。”念真朝她招招手,让米安安坐到自己身边去。
米安安乖乖地盘膝,坐到她身边。
念真就帮她把头发都束起来,露出干净清爽的小脸来,然后看着她的眼睛说:“他们那种人天天在男人堆里打滚,根本没接触过几个异性。跟他们说话,一定要‘直给’,但凡你有点儿弯弯绕绕,他铁定听不明白,而且很可能还会误会。”
米安安虚心求教,“那我还要怎么直给……难道直接跟他说谷小钊跟我只是哥们儿,我喜欢的人是他?”
念真神秘一笑,“你得好好跟姐学一学——”
虹馆外,飞流直下,虹光旖旎。
竹帘里两个年轻女人抿着茶,低声细语。
对米安安来说,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被年长的女性耳提面命怎么追男人……
还真……是门学问呢。
*** ***
病房。
川狼战队成员杨志坐在lún椅上,双手搭在膝头,正襟危坐得像是在受训。
“你放松点,”颜梁淮说,“这不是在训练。”
杨志挠头,憨厚地笑,“一看见颜队你,我就放松不下来。”
“我从前对你们是不是太严厉了。”
“没有!”杨志抬手,近乎赌咒发誓,“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在训练场上只是流汗而已,上了战场,稍有差池就是流血丢命了。”
他本意是想告诉队长,自己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谁知话刚说完,颜梁淮的眼底就浮上一丝暗sè。
背后,那善狠狠的捣了下他的肩胛。
杨志立刻意识到,完蛋,说错话了!
“你的伤有我很大一部分责任,是我当时判断失误,才会造成一队人被困火海,”颜梁淮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手边床沿,“密码是你的生日,卡里存款不多,你先用,往后我还会往里面转账。”
杨志吓了一跳,差点没从lún椅上蹦起来,“我有钱!何况怎么能花队长你的老婆本?”
颜梁淮神sè淡淡,“老婆都没有,要什么老婆本。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什么用钱的地方,你拿着,就当是我给的结婚礼金。”
“这个我们不能收。”一个女声温和又坚定地从门口传来。
是杨志的未婚妻端着切好的水果进来了,把果盘放在几个男人中间,然后自己退到杨志的背后,推着他的lún椅,走近颜梁淮。
“这些日子以来,杨志跟我说过无数次,他是怎么从火海死里逃生的。”女孩的手搭在未婚夫的肩头,被他的大手覆住,“如果不是为了救阿志,颜队长你不会受那么重的伤,更不会退役。他是军人,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去执行任务无论遇见什么,都是他的使命。责任不在你,相反的,你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份恩情是我们应该向你报答。”
杨志听完,捣蒜似的点头,“我嘴笨,说不明白,还是我媳妇儿会说话。队长,你以为我们为啥要请你过来?我是想你给我们当主婚人,要不是你,我哪还有命娶这么好的媳妇儿?”
……
等离开医院的时候,那善忍不住一直偷瞟颜梁淮的脸sè。
可惜,多年的职业生涯养成了他喜怒不形于sè的习惯。
“哥,我觉得小弟媳挺懂事儿的,你觉得呢?”
“嗯。”
“老杨真走了狗屎运,年纪最小,还最早脱单。”那善试探性地问,“你就不嫉妒,不想迎头赶上吗?”
“嫉妒什么,”颜梁淮拉开吉普车的门,“我觉得一个人挺好。”
那善爬上车,边打火边问:“真的啊?你就不觉得身边有老婆说说话,一起做点有的没的,比和尚吃斋念佛似的要像个人啊?”
不经意的,脑海里划过一个笑语嫣然的小身影。
但颜梁淮还是很快扣上了安全带,“一个人吃斋,总好过拖着别人苦行要好。”
那善无奈,在他队长面前,再巧舌如簧也没用。
“等下。”
开了一半,颜梁淮忽然让停车。
那善停好车,就看见颜梁淮去路边买了锅盔,拿袋子装了,一块递给他,一块挂在手边。
“不吃都软了,就不好吃了。”那善啃了口锅盔,含糊不清地说。
“那你就开快点。”
那善发懵,他开得再快,烧饼该软还是会软啊!
直等车拐进虹馆的那条街,忽然看见蹲在路边、正百无聊赖地砸着地上的石子玩儿的小姑娘……那善才转过弯来。
原来,是给她买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颜叔叔其实是真的,很温柔的。
☆、荣光(16)
老远看见一辆吉普拐过来,米安安丢开手边的石子,一下站起身来,看清楚车牌之后,立刻蹦起来挥舞着双臂。
车不偏不倚地在面前停稳了,她立刻攀上踏脚,双手巴在副驾驶的窗口上,可怜巴巴地说:“我还当你们丢下我不管了呢。”
那善扶着方向盘,“颜哥哪儿舍得啊。”
颜梁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目光越过米安安看向歪倚在虹馆门口的念真,颔首示意。
念真懒洋洋地弯了弯几根手指,算是道别。
倒是米安安上车之后,伏在车窗边,双手握在chún边大声辞行,“姐姐!要来凝垄找我玩儿啊!”
念真笑吟吟地点头,“教你的别忘了。”
“都记着呢!”
车开了,那善忍不住问:“念真教你什么了?”
米安安瞟了颜梁淮一眼,狡黠地笑,“这是女孩子之间的秘密。”
“一下午而已,你们就有小秘密了,”那善念叨,“都说男人的秘密都跟女人有关,那女人的秘密是不是也跟男人——”
颜梁淮忽然抬手,塑料袋擦着那善的脸递向后排,打断了他的碎碎念。
米安安看着那个塑料袋,“给我哒?”
“垫下肚子。”颜梁淮简洁地说,“开回去要花点时间。”
那善清清嗓子,“哥,那你就饿着啊?”
颜梁淮随口说:“我不饿。”
话刚说完,一只小手就从他肩头伸了过来,攥着半块锅盔。
颜梁淮偏过头,就见小姑娘一口小白牙,笑如春花,“呐,分你一半。”
她晃了晃手,碎屑顿时窸窸窣窣地落了颜梁




你是我的万丈荣光 第 23 章
淮满肩。
那善心里哀嚎,完了!
队长有洁癖,床不让人坐,更不喜欢在外面吃东西——因为讨厌碎屑掉满身,油腻沾满手。
小姑娘八成要挨冷眼了。
“对不起、对不起!”米安安慌里慌张地刚要撤手,却被人握住了手腕。
她一愣,只见颜梁淮从自己手里接过了那半块锅盔,顺手从车前扯了张面纸塞她掌心里,又松开了。
一系列动作,不光米安安傻了眼,那善的眼珠子也差点没脱眶。
余光看见颜队把半块烧饼叼在口中,一手拿面纸清理肩头的碎屑,不但没有要责怪小姑娘的意思,反而还顺手送了张纸巾给她?
太阳……
那善看向西边。
确实是从西边落的啊!
米安安原本食量不小,但因为心里存了事,压缩了存放食物的容量,吃了半块锅盔就饱了,正捏着纸袋琢磨着怎么把念真教的东西付诸实践,就看见颜梁淮从前排伸过手。
她懵了一下,然后犹犹豫豫地抬起胳膊,把自己的手放进了对方掌心。
柔软、温暖的触感,落在掌心。
颜梁淮一愣,知道小姑娘是误会了。
指尖温软,骨骼小巧,与他所熟悉的那些摸爬滚打里出来的糙手截然不同。
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
这念头一闪而逝,但他还是顿了下,才清清嗓子,“包装袋,给我。”
米安安脸上一臊,忙缩回手,重新把空袋子塞进对方手里,然后恨不得原地挖个洞,把自己给埋起来。
那善余光看见了这一幕,憋笑简直憋到肺疼。
要不是怕真笑出声,小姑娘难堪,队长发飙,他一定要大笑三声,以感恩世界之大,终于有人能让他们刚正不阿、宁死不屈的颜队,甘愿认栽。
回到凝垄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车停在米安安家门口,她邀两人进来吃个便饭,没等颜梁淮拒绝,她就率先抢白道:“你该不会要让那善哥哥跟你一起吃白开水泡压缩饼干吧?他今天开了小半个长途呢,很辛苦的,得补一补。”
那善憋笑说:“对对,我虚,要好好补补,哥你可别虐待我。”
于是,颜梁淮和那善留在米家吃饭。
米家老太太倒是乐得热闹,在厨房里忙着添菜。
颜梁淮觉得过意不去,要去厨房帮忙,却被老太太拦在外面,“哪有让客人忙菜的道理?安安,快带小叔叔上外面坐着去,不然出去玩儿一圈,等我叫你们再回来。”
原本正帮着洗菜的米安安老大不乐意地说:“阿嬷,人家才二十出头,叫叔叔把人给叫老了。”
颜梁淮闻言,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
米阿嬷没转头,“你爸当年管他叫小老弟,你不叫叔,叫什么?”
“那善格格管他叫哥,我当然是跟着叫哥啊,不然辈分不是乱了嘛~”
“那你管那善先生也叫叔。”老太太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米安安:“……”
被推出厨房的米安安蔫头巴脑的,低头踢着石子。
跟在她身边的颜梁淮醒了醒嗓子,“不用往心里去,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呀!”米安安蓦然地抬头。
眼睛晶亮,眉梢带着一点儿赧意。
看得颜梁淮心里一咯噔,不由陷进那双清如山泉的眼里,他不介意吗?介意,怕是比她还介意。
只是事实如此,他本来就比她大,也曾和她父母称兄道弟,甚至曾抱过还是nǎi娃娃的她……
林林种种都证明,他俩不是一辈人。
“我不管,”米安安斩钉截铁地说,“反正我绝对、不会叫你叔。”
是吗?他明明记得,第一天她就叫他警察叔|叔来着。
颜梁淮垂眸,“随便你。”
“这不是随便的问题,”米安安加快一步挡在他面前,手指隔了几公分距离指着他的左xiōng心脏位置,“是心里要这么想。我不认你这个叔叔,你也别拿我当什么大侄女。”
等不到他的回答,米安安歪过头,“嗯?”
颜梁淮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直到她的手指离开他xiōng口,才一口气缓过来。幸好,她没有真的贴上他的衣襟,否则就会发现他的心跳在那一瞬有过的失控。
“那善哥哥,阿嬷让我带你们出去转转。”米安安招呼那善。
横在沙发里的那善慵懒地换了下两脚|交叠的顺序,“你们去吧,我开一天车了,腰酸脚疼,得好好躺躺。”
颜梁淮面无表情,“把脚放下来。”
那善立刻鲤鱼打挺,正襟危坐在沙发边,双手放在膝头,机械化地朗声,“是!”
米安安被逗乐了,转身把颜梁淮推出客厅,一遍回头对那善挤了个眼睛,比着口型说:随便躺!
目送两人离开,那善摸了下鼻尖。
艾玛,真他大爷的……可爱!
天sè近黄昏。
凝垄为数不多的人家都炊烟袅袅,路上没什么人,安静得jī犬相闻。
米安安双手背在身后,踢着石子在前头走,颜梁淮就不远不近地跟着。
她没回头,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她和影子。
那善的话又不期然地浮上脑海:有个人陪在身边,随便做点有的没的,不好吗?
挺好的。
两个人,就这样踩着夕阳余晖在田间漫步,都心安。
她身上有淡淡的花香,不知是洗发水还是洗衣粉,清而甜,像极了她的人。
就这样走着,不念从前,不计过往,一直到白发苍苍似乎都没有什么不妥……
“颜梁淮。”
米安安突然定下脚步,清清楚楚地叫了他的名字。
颜梁淮一惊,才恍然发现前一秒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顿时眉头蹙起,正sè抬头看向她。
米安安察觉到他的表情比之前还要严肃些,心里不免忐忑。
念真姐姐的话……真的可以相信吧?
对这种没接触过什么女孩子的宇宙级直男,要用直来直往的。
吸气,挺xiōng,鼓足勇气,米安安一鼓作气地说:“今天我送小钊去火车站回来,确实很难过。”
颜梁淮看向一边,似乎心不在焉地说:“这会他应该已经到学校了,想他就给他打电话好了。”
“我难过不是因为他去帝都上学而舍不得。”
说到这里,她停住了,耐心地等颜梁淮看过来,才开口:“而是因为他说他不会给我写信了。”
颜梁淮手指无意识地收了收,“……那你给他写。”
“你就不想问他为什么不给我写了?”
“那是你和他之间的事,我不方便问。”
米安安气得快要鼓成河豚了。
“那是因为我告诉他,我已经有喜欢的人,让他去帝都好好找一个喜欢他的女孩子。”
她像个固执的小动物,大眼睛乌溜溜地盯着颜梁淮,不肯错过他一丝一毫的微表情。
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让她从那张喜怒不形于sè的脸上看见了一丝动容。




你是我的万丈荣光 第 24 章
深狭长的眼明显亮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甜甜的恋爱不一定从“做我女朋友吧”开始~
☆、荣光(17)
“我喜欢的人, 他是可以为了挽救生命出生入死的大英雄, 他会在bào风雨里从天而降, 会在火海里浴血救人……他身上有好多好多伤, 但在我眼里, 他还是像第一次见的时候一样闪闪发光。”
米安安每说一个字,眼睛就亮一分。
等她把这一段话说完的时候,眸子就像雨后被冲刷得明亮反光的水晶。
“我喜欢的人, ”这一句,她终于有些扭捏, “叫颜——”
——“安安!饭好了!”米阿嬷扯着嗓子,从院子里喊。
米安安羞涩又懊恼地一跺脚,“知道啦!”
她忐忑地看了眼颜梁淮, 动了动嘴,可再也接不上刚刚的那口勇气。
……说不出口了。
“走吧。”颜梁淮低头,带头往回走。
米安安在他身后,抿着嘴,“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嘛?”
他脚步微顿, “……你还小。”
米安安从他身后冲过去,双臂拦住他, 挺xiōng抬头, 满眼倔qiáng,“你看着我,哪里小了?”
她都十九了!连阿嬷都说,十九岁她爸都出生了好不好!
小姑娘面容娇稚, 但毕竟已是少女身段。
颜梁淮只觉面上一热,忙避开了视线,不敢看她。
“你从小在凝垄长大,见过的人少,选择的面也窄,多多少少被局限了眼界。”他艰难地斟酌着词句,避免损伤到小姑娘的颜面,“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
米安安莫名其妙地看着开始自我检讨的颜某人,只觉得,念真姐姐说的太对了!这男人在私人的事情上,脑回路简直清奇。
她喜欢他,怎么会是他的问题呢?
颜梁淮:“我会检讨自己,把握好尺度。”
米安安:???
“回来了,饿死了……可以开动了吧?”那善没心没肺地刚说完,忽然觉得跟在队长身后的小姑娘,一脸气到肝疼的表情,筷子顿住,犹豫地问,“吵架啦?”
颜梁淮跟老太太打了声招呼,然后替小姑娘拉出椅子,自己则坐到离她最远的位置,从头到尾没答那善的腔。
百分百吵架了,那善叹息。
米家阿嬷左右看看,问米安安:“又不懂事了?”又转头对颜梁淮说,“丫头不懂事,你是大人不要跟她计较,有什么不对地方训一训,也就是了。”
米安安咬着筷子,委屈得快要哭了。
什么叫训一训就好了?她大姑娘不要面子的啊?!
那善见状,忙打圆场,“阿婆你是不知道,我们颜看起来是顽固严肃了点,但其实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哪儿能跟小姑娘一般见识呢?最多,也就是不知道怎么怎么处理,所以板着脸给自己个台阶下罢了。”
颜梁淮:“……”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那善:“……”好像,好心干坏事了?
倒是米安安听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一扫郁闷地瞅着颜梁淮,咬着筷子尖偷笑。
老太太看不过眼,啐她,“又哭又笑,老猫上吊。”
米安安也不恼,埋头扒饭。
待饭后,颜梁淮和杨志被老太太推着走了,米安安在厨房里洗好碗回来,本以为阿嬷肯定又像往常一样开着电视睡着了,本准备去喊她起来洗洗上床睡,没想到,走过去才发现老太太站在堂屋正中,一脸严肃。
“阿嬷?干吗站着……”
“不敢坐,怕盹过去。”
“困了就睡呗,”米安安走过去,打算扶阿嬷去洗漱,“硬撑着干嘛呀?”
老太太握住她的手腕,“囡,阿嬷有话问你。”
米安安愣了下,阿嬷有好些年不这么叫她了,“阿嬷,你怎么怪怪的?”
“你有没有想过,将来阿嬷不在了,你要怎么生活?”
米安安摇头,“你要长命百岁,现在想这些,太早了。”
“不早,人就个灯似的,油尽自然得枯,硬撑着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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