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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万丈荣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逐心
米安安慌了,“阿嬷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别吓我啊……”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背,“没有,还是老样子,犯困得厉害。我问你这些,是因为今儿白天我找见了这个。”
她牵着米安安走到茶几边,抽出一纸文书来。
米安安劈手想夺,奈何老太太不放手,她也不敢用力。
“我去找人念了,是电视台邀你做节目。”米阿嬷盯着孙女的眼睛,“有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去?”
米安安不说话。
“你一个大姑娘,天天在家里混着,耽误好年华,往后要怎么办?”老太太痛心疾首,“……就是因为我,不放心我一个老东西在家,是不是?”
米安安挠了挠头发,“不是啦,阿嬷……我不想接就不接了呗。”
老太太正sè,“不想接,你留着这东西干啥?”
米安安:“……”姜还是老的辣,她承认,骗不过老人家。
“去吧,”米阿嬷拍了拍她的手背,“我除了觉多点,也没什么其他毛病,何况村里有班爷,有邻里,你担心什么呢?”
米安安抿抿嘴,没说话。
录节目要往返帝都和山地,许久不得着家,还时不时要求通讯隔离……让她怎么能放心得下呢?
“我迟早是要去找阿爷和爹娘的,你不可能一直守着我,好时光都在我身上耽搁了,等我走了,你要靠什么活下去?”老太太越说越惆怅,“这么大人了,连个对象都没有……你不进城,不见人,怎么找对象呢?”
米安安一听,又扯到谈恋爱上去了,喃喃道:“这事儿您就甭cào心了,我有数。”
“你有什么数?身边拢共小钊一个同龄人,人又家大业大,现在还跑北边儿念书去了,再回来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
“跟小钊没关系,”米安安心里乱,脱口而出,“我有喜欢的人了,阿嬷你就甭管了……”
“你喜欢哪个?”米阿嬷顿时jīng神一振。
米安安正犹豫着,要不要向老太太坦白、求外援呢,就听阿嬷接着说:“刚好,如今你小叔叔也在村里住着,他在外面跑过,看人比我这老古董要准……你喜欢谁,带给他长长眼,也算是有长辈把关了。”
米安安:“……”
老太太jīng力不济,打了个哈欠,“我看他那个弟兄,那善是吧?体格qiáng壮,人也开朗,就蛮好的。不过……他跟你小叔叔一辈,你要是跟他谈,乱了辈分——”
“阿嬷!”米安安哭笑不得地打断了老人家,“你困了吧?我们去洗漱,早点睡……有什么明天再说不迟。”
老太太又一个哈欠,自语着:“嗯,不急,明儿我找你小叔叔说去……”
米安安一边替老太太倒洗脚水,一边心疼自己一百零八遍。
且不提颜梁淮那儿什么反应,光是她阿嬷这关就是个跨不过的坎。





你是我的万丈荣光 第 25 章
唉!
*** ***
作为特勤人员,那善自问特别能忍。
但到晚上熄灯,入睡前,打着地铺的他还是憋不住了,“颜队,你跟那小姑娘到底咋回事?”
黑暗里,床上的人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没有。
那善忍住笑,不知死活地继续说:“小姑娘对你呢,那是没说的。我觉着,你待她也跟对旁人不同啊,今儿个烧饼屑弄得满身都是,你居然没发飙,还反手赠人一张面纸,啧啧——”
“睡不睡?不睡现在就可以开车走。”颜梁淮的声音听着平,细听才能觉出些许窘迫。
那善听出来了,但为了性命安全,不好戳破,只能乖乖闭嘴。
许久没人说话,久到那善以为颜梁淮睡着了的时候,忽然听见他开口,声音略显沙哑,“老獒。”
“欸,醒着呢。”
老獒是他们在川狼里的代号,听见这称呼,那善就觉着,好像又回到并肩作战的那些日子了。
“你想过,将来如果退役了,要做什么吗?”
“没。”那善翻了个身,“说不准啥时候就死枪眼下了,想太早白费神。”
“……白教你们了?”
“哎,不是,”听出队长的不快,那善撑起身,“我当然知道首要保命,然后才能保人——好好好,我现在想行了吧?”
过了会儿,他说:“回老家吧,弄块地种茶,颐养天年。”
“那你媳妇儿呢。”颜梁淮问。
那善呆住,媳妇?八字连墨都没沾上呢……他哪会想那么多?
“媳妇……就,一起种茶?”他自己说得也没啥底气。
颜梁淮手支在脑后,眼睛看着天花板,像在跟那善说话,又像自语,“万一她想要的不是单tiáo的田间生活,她想要五光十sè,你要怎么办?”
那善想都没想,“那就陪她去全世界兜风呗!媳妇儿嘛,就是用来疼的,她想干嘛,砸锅卖铁去干。伟人说了有条件要上,没条件的创造条件也要上,嗯?”
说着说着,大老粗终于觉得有哪儿不对,回过劲来,“颜队!你问这个干嘛,有媳妇儿人选啦?我知道了,跟米家小姑娘确认关系了!我猜对了不?”
那善巴在床沿,跟个好奇宝宝似的,与他那身腱子rou形成鲜明对比。
颜梁淮缓缓偏头看着他,没说话,把那善急得猫爪挠心似的,差点没求队长老人家发发慈悲别卖关子了……
“安安她可能是年纪太小,又被我救过,把孺慕之情和喜欢弄混了。”
噢……敢情是小姑娘挑开了,老男人还在原地踌躇。
这一点儿都不算突破性进展!
那善悻悻地倒回地铺,翻了个身,嘟囔着:“被你救了,就会误以为自己喜欢你啊。那我从入队到现在,这条命被你救了没十次也有八次——我咋没爱上你啊?”
颜梁淮:“……”
那善扯过被子,往肩头一拉,“所以说,压根不是人家小姑娘弄混了。是队长你,分不清自己的感情吧。”
作者有话要说: 老男人在思考,有小家伙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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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嘴、准备吃糖糖:)
☆、荣光(18)
那善的假期有限, 隔日就匆匆归队了。
颜梁淮送他到村口, 回家路上就遇见等在枣树下的米安安。
她一改从前少年气的圆领衫、短裤, 换上一袭米白sè的连衣裙, 刚到膝盖, 露出匀称纤细的小腿来。
颜梁淮乍一眼看,觉得她有点不一样,再定睛, 才发现小姑娘抹了口红,小嘴红艳得过分。
他撇开视线, 从她面前走过。
米安安连忙追上,“那善哥哥走啦?”
“嗯。”
“他还会再来吗?”
“你很想他来?”
“嗯!”
颜梁淮顿下脚步,“为什么?”
“因为他比你诚实, ”米安安笑嘻嘻地。
“……”
“你别走那么快,我穿了裙子,不好跑——”
下坡就是颜梁淮的院子了,而米安安还追在身后。
颜梁淮只好停下来,问她:“木雕也做完了, 你还上我那儿干什么?”
米安安不大会说谎,只好老老实实地说:“想陪着你。”
咯噔。
颜梁淮分明听见自己耳中有什么哒了一下。一般这种感觉都发生在出任务、而情况超出他预判的时候。
他原以为米安安至少会编些有的没的借口, 也已经做好无论她的理由多荒谬, 都睁只眼闭只眼答应的准备……
但完全没想到,这孩子直来直往,根本不按理出牌。
她说,想陪着他。
从年少到青春期, 再到后来投身军旅……颜梁淮的生命里没有太多温存。
九成九的时间都是他在为别人守护、付出、等待、拼命。没谁真正地把时间花在他的身上,包括他的父母,都没有做到。
而这个看起来心性不定,贪玩爱闹的小姑娘却说要陪他。
见他不说话,米安安心里七上八下,甚至开始怀疑念真的“直给”法不但不管用,还得把人给吓跑了。
颜梁淮继续往坡下走。
米安安丧透了,正要找补,就听他声音传来,“还不跟上?”
一秒,乌云散尽,欢天喜地。
米安安搬了个小马扎,坐在篱笆墙yīn影里,随手拿了本书心不在焉地翻,目光却始终在颜某人的背影上扫来扫去。
他在锻炼,背对着她。
两人之间没什么交谈,但起码他没有撵她走,这也着实算得上一大进步了。
米安安这人有个优点,知足常乐。
她没想过能一下走进颜警官的内心世界,但起码,能让她陪在有他的空气里。
“你没其他事做吗?”颜梁淮跟后背长眼睛了似的说。
米安安连忙低头飞快地翻了几页书,前言不搭后语,压根不知道书讲的是什么。
颜梁淮松开吊环,抹了把汗,看了眼她手里那本《徒手治百病》。
连他都不知道这书是打哪儿搞来的,整本书都写着三个字:伪,科学。
他尚且不感兴趣,何况小丫头呢。
米安安埋头苦读,一边说:“我在学习啊,很忙的。”
颜梁淮走到她身前,伸手直接抽走了书,眼见小家伙可怜巴巴地追着书抬起头,无奈地说:“不是赶你走,你可以把你自己想看的、想做的东西拿过来,不要陪着我浪费时间。”
一听他说不是要撵自己走,米安安立刻神清气爽地拍拍pì|股站起身,“真的?”
颜梁淮:“……”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怎么办。
片刻后,对着占据半壁江山的“杂物”,颜梁淮开始认真思考起自己是怎么给自己挖的坑。
而书桌对面,正兴冲冲地把自己的家当铺在颜家桌上的米安安自言自语地说:“看来还得给你这儿添个书架,喔,还有花架……也得打一个。”
颜梁淮看向她那些花花绿绿的书,《藤蔓植物饲养殖南》、《如何拥有独家花海》、《植物百科》,




你是我的万丈荣光 第 26 章
乎都跟种花养草有关。
除此以外就是一包一包密封保存的种子,和堆在他家院子里的大大小小的花盆。
这小妮子,到底有多爱这些绿sè的东西?
“你要把这些都种下去?”
“嗯!”米安安如数家珍,“这是我托小钊从南边弄来的,这是班爷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还有这个,是凝川里结的,我原本打算把他们都栽后院,可阿嬷说那是菜田,不准动。只好都往花盆里栽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颜梁淮看着她脸上的神气,“为什么喜欢这些?”
“你不觉得植物很有意思吗?半身在土里,半身沐浴阳光,只要有一点点水和太阳,它们就能嗖嗖地朝上长,特别有劲儿!”
她笑嘻嘻的,眉眼间都是光。
特别有劲儿的,又何止植物呢?颜梁淮不自觉地凝着她的眼睛。
米安安被他看得脸红扑扑的,捏着手里装种子的袋子,眨了眨眼。
“那种我院子里。”
“啊?”
颜梁淮随手翻着她的书,不经意地说:“反正我不种菜,也不会打理,一片地应该够你种这些花花草草。”
米安安喜出望外,感动得差点没发出土拨鼠尖叫,好不容易忍住了,小心地抬手,扯住他的衣袖晃了晃,“颜梁淮……你真好。”
颜梁淮的心随着她的手晃了晃,忽然,他凝神,盯着她的chún。
米安安以为是自己脸红得太明显,忙松手,拿手背贴了贴脸颊,“……屋里有点热。”
可他还是看着她,甚至,还凑近了些。
两人直接距离越发的近了,近到米安安觉得自己的呼吸不畅,心脏像是要从喉咙口蹦出来似的欢腾。
有那么一秒,她甚至怀疑初吻要交代出去了。
然而,事实永远比想象要骨感。
“你的嘴怎么了?”颜梁淮终于问。
米安安呆了一瞬,确实觉得chún部有点儿异样,像是被一层绷紧的膜给覆住了,透不过气。
她摸了摸嘴chún,花了几秒时间反应,然后蹦起来冲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开始拼命抹嘴……
颜梁淮站在门边,在她终于关了水龙头之后,默默地递了自己的毛巾过去。
小姑娘埋着头,拿毛巾左擦擦、右擦擦,就是不抬头。
“米安安。”
“……唔。”
“抬头。”
“……不要。”
眼见小姑娘垂着脑袋、死活不肯抬头,颜梁淮心生不安,在第n次让她抬头未果之后,索性上手,托起她的下巴,bī着她面朝自己。
这一看倒把他吓了一跳——
小姑娘原本纤薄有度的chún,这会儿肿得跟被蜜蜂蜇过似的,边缘还红彤彤的,好像有细密的小疹子。
一双神气活现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拼命地想要抵抗他的手指,重新埋头当鸵鸟。
“疼吗?”颜梁淮眉毛皱起。
米安安委屈得带上了鼻音,“……疼。”被她给搓得,皮都要破了,能不疼吗?
“怎么弄的?”他手指动了动,差点直接碰上她的chún瓣,忍住了。
米安安扭扭捏捏了半天,才说:“……口红,可能……变质了……”
颜梁淮:“……”
继初次重逢,她拿她爹十五年前的剃须刀坑了颜叔叔一小块皮|rou之后,米安安同学又拿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老古董口红,坑害了自己的嘴。
关于为什么如此不长记性,米安安表示无言以对。
她只是记着念真说,“他们这些人生活的环境里除了蚊子,其他都是公的,想要让他动心,首先得让他意识到——你是女的。”
怎么才能让颜梁淮意识到她不是小孩子,而是女人呢?
米安安想破了头,觉得当务之急是穿上裙子、化上妆。
裙子还好说,十五六岁时候的裙子短是短了点,好在她瘦,还是能塞进去的。
至于化妆品,她翻箱倒柜也只找出来这么支口红,和已经干得抹不出来的睫毛膏——现在,她非常庆幸睫毛膏干了,否则她怕是要掉光睫毛变妖怪。
米安安真的郁闷透了。
她也不肯再理颜梁淮,就抱着膝盖坐院子里,半张脸都埋在腿后面,大眼睛盯着泥巴地发呆。
内心深处恨不得把从前那个不修边幅的自己拖出来,鞭尸一百次——让你丫不讲究!让你丫活得比谷小钊个汉子还糙!
影子覆在她面前。
米安安拒绝抬头,声音闷闷的,“你别管我。”嘴巴还麻着呢,不想见人。
“抬头,”边说着,颜梁淮已经蹲在她面前,“还是要我动手?”
米安安怕他再掰自己下巴,只得委委屈屈地抬起头来,泪珠子还挂在睫毛上,就觉得嘴chún一凉。
是他的手指落在她发烫的chún瓣上。
又凉、又滑,隐隐带着清香,手指不轻不重地压在她chún上,辗转揉按。
作者有话要说: mua~
“尽管你还不是我女朋友,但我已经在拿你当女朋友一样纵容。”
☆、荣光(19)
直等颜梁淮的手指离开她的chún, 米安安才微张着嘴, 用别扭的口型问:“抹的是什么啊?”
“芦荟, 能消炎镇定。”颜梁淮不动声sè地站起来, 背过身回屋。
所以米安安没有看见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心动。
说也神奇, 没过一会儿,chún上的肿胀感就消散了大半。
米安安顿时像被浇guàn、喝足了水的小植物又生机勃□□来,追在颜梁淮身后问东问西, “你怎么什么都会?”
“出任务什么都可能遇见。”
“喔,好可惜, 之前本来可以和你录一期节目见识一下的,结果你没来。”米安安感慨。
一年前,她还在电视台里兼职做外景主持。
那是档户外求生的节目, 嘉宾有明星也有素人。因为拍摄地在凝川,导演想找个了解当地地形,又能担当主持的人,这才相中了米安安。
她就是在提前进山踩点的时候被困的。
完全没想到的是,救了自己的年轻军人竟赫然在节目的邀请嘉宾之列, 于是米安安十分淡定地在营地跟他道别,以为很快就会再见。
可是, 节目正式开录的时候, 颜梁淮却没有来。
再之后,她就没有得到过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那个光芒万丈从天而降的男人,从此后会无期。
“后来录节目,你为什么没有来?”米安安问。
颜梁淮背对着她, 在灶台边忙碌,闻言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瞬,“……受伤了。”
米安安一愣,目光瞟向他被裤管遮盖的左腿。
她抿抿嘴,轻快地说:“我就说,你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既然跟我说了‘再见’,就不会无缘无故爽约。”
颜梁淮回忆自己是否说过“再见”,但记不起来。
当时他把米安安送回营地,就又忙着登机继续救援了……哪有时间想那么多?
再重逢能认出米安安,不过因为她是他见过的




你是我的万丈荣光 第 27 章
女孩子里最百折不挠的一个,像打不垮的小兽,浑身是劲。
初遇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场萍水相逢的救援。
被他救回来的小姑娘,跟其他所有被救者并无区别。
算不上一见钟情,最多……是印象挺深?
心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当他重回凝垄,她像哆啦a梦一样往外掏东西,一点点把他空荡荡的屋子塞满的那一刻开始。
又或许是他头疼欲裂时,她温柔地揉捏着他的太阳xué,一下、一下甘泉滋润枯土般,沁入他的干涸暗淡的心。
颜梁淮小幅度地摇了下头,试图把念头甩出脑海,“坐到桌边去。”
“不用我帮忙?”米安安试图chā手,被颜梁淮挪过背挡住了。
“……要么坐那儿等,要么回你自己家吃。”
“我等!”
米安安飞快地退出厨房,坐在桌边托着下巴等。
从她的角度可以看见颜梁淮挺拔的背影,大概是部队养成的习惯,哪怕是在厨房里忙碌也仍旧肩背挺括,看起来一丝不苟。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左裤管下的那条腿落了残疾——他看起来,明明和当年毫无二致呀!
等颜梁淮托着不锈钢锅转身,就看见托着下巴的小丫头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没见过人下厨做饭?”
“是没见过男人替我做饭。”米安安笑眯眯地说。
“……拿碗,吃多少盛多少。”一本正经。
米安安撇撇嘴,他每次都不接茬,害她撩得好吃力。
“怎么就一副碗筷?”米安安纳闷,“我再去拿。”
“不用了,”颜梁淮坐在对面,“家里就这一副,你盛出来吃,剩下的留给我。”
米安安“喔”了声,拿筷子从锅里挑面。
杂烩似的,一锅炖,面筋包,榨菜丝,火腿肠……应有尽有。
“你们平时就吃这个呀?”
“吃不惯你可以回——”
“吃得惯!”米安安抢白,“我从小不挑嘴,阿嬷说我可好养活了,给点阳光就灿烂。”
颜梁淮:“……”还真是。
米安安给自己盛了大半碗,尝了尝,赞不绝口,“虽然看着像黑暗料理,味道还行嘛!”
颜梁淮醒醒嗓子,“够吃了?”
“够了,”米安安挥挥筷子,“你等下,我吃饭很快的。”
她还真是三下五除二就扒完了自己碗里的,起身要去厨房冲洗碗筷,却被颜梁淮拦住了,“放着吧,一会一块洗。”
可他家不就这一双筷子吗?
还没等米安安把疑问说出口,只见颜某人拿过唯一的那双筷子,在锅里随意地涮了下,就捞起面条送入口中。
米安安:“……”
颜梁淮在部队待惯了,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先也没觉出什么不对来,直到察觉小姑娘盯着自己半晌没吭声,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顿时手上一僵。
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其实也没什么,”米安安润了下chún,“吃火锅不也在一碗汤里捣腾吗?一点唾液交换不打紧。”
颜梁淮:“……”
米安安:“……谷小钊有时候也偷懒,用我的杯子,没什么大不了。”
颜梁淮眉头微蹙,眼神暗了三分。
米安安深深地明白了一个道理:说多、错多。
低气压越来越明显,米安安垂死挣扎地说:“但他用过之后我都有洗杯子的,等会我走了,你把筷子和碗都洗一下就好了啦。”
颜梁淮忍了又忍,终于没沉得住气,看着筷子尖说:“他家没杯子吗?”
米安安愣了下,“有啊……但我家没有他的杯子,但他又总爱往我家跑,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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