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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软先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吕眷倦
似乎是听懂了她的画外音,白缙顿了下,眉目温善柔和,含宽慰之意,他仍然说:“经过这事,小岩以后也会吸取教训,您……犯不着动气。”
“我管她是什么性子?”郁茂经板着脸,看向郁宁宁的眼神十足不满,可还是听进了白缙的话。
“算了,你赶紧联系那个律师,让他松口,我们才好办手续。他再有什么说法,也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知道了。”郁宁宁又顺从地应,语气疏淡平常,看不出分毫的失落或伤怀。
可是她又显露过几分弱势呢?想到这里,白缙仍有些坐不住。
郁茂经哼了声,语气依然冷硬,“这事你赶紧办好,让你弟弟早点出来,我也没那么多功夫陪你耗!”
“好,不会耽误您太久,我保证。”
郁宁宁扬手将一缕乱发顺到脑后,面上显得恬静柔和,她点了点桌上的菜单,说:“现在能点菜了吗?”
余下的时间,郁宁宁很沉默。郁茂经也没有“好久不见跟女儿多聊聊增进了解”的意思,他吃菜喝酒,不时跟白缙谈些热点话题,只当对面没人。
郁茂经是工程出身,年轻时眼光长远、敢闯敢拼,促成了郁宝岩生来优越的物质条件。如今年纪渐长,他行事也偏重于稳妥,而谈吐和见地更显不凡。
郁宁宁不chā言,只是吃自己的,偶尔帮着服务生挪挪盘子。
热汤上来时,郁茂经正感兴趣地追问白缙智能家居项目,说话时顺手夹了一筷子雪花小牛rou,分神赞道:“这味道很正,rou质也鲜嫩,不错。”
郁宁宁抬了抬眼,默默地把那盘显然不受郁茂经待见的炒青笋挪到自己面前,给雪花小牛rou腾地方。
垂头以致碎发散落,将白皙的左颊掩起小半,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白缙依言夹了一块小牛rou。郁茂经又要让,他说:“伯伯,还是那盘青笋更对我胃口。”
“这也太清淡了。”郁茂经往那边看了一眼,笑了起来,“你呀,跟你爸妈学的,年纪轻轻就过成了老脾胃!”
“伯伯过誉了。”白缙也笑,自我tiáo侃道,“他们的讲究程度,我可比不上。”
郁宁宁全然无话,把自己当隐形人。
只怕换一个人坐在这里,就会试图拉近她和郁茂经的关系,想到这一层,





服软先生 第 37 章
她就无比感激白缙的敏锐和透彻。
接着又听两个男人聊起来,原来白缙的父母都是知名医生,自有一套健康的生活方式,而那些在旁人眼中无疑像是苦行僧。相比起来,白缙的程度已经轻多了。
郁宁宁黑亮的眼珠无言地转动着,突然想起自己床上那个好用的按摩仪,还有白缙在深夜转发的链接,“权威医生推荐……”
他还真有资格说“权威”。
她倏地笑出声来。
两个男人的话音顿时收住,同时朝她看过来。郁宁宁恍若未察,纤细的手腕上下起伏着,给自己盛汤。
郁茂经很快转开视线,白缙看着她的动作,目光更有些意味深长。
他原本很担忧,可眼前的局面更让人困惑。究竟是什么样的隐情,让父女关系这么生疏?
郁宁宁全然不知自己在对面的人眼中已经苦成一颗小白菜。其实饱腹就会稍稍开怀,她对此很熟练,因此吃得愉悦。
又夹了一筷子青笋,入口的滋味清新,郁宁宁低垂的细眼凝出几分笑意。
她也是郁家一脉相承的rou食动物,那份小牛rou就是她点的。但经白缙这么一说,就突然觉得清淡的笋片有滋有味起来。
跟郁茂经吃这一顿,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
饭后,郁茂经说约了朋友见面,临走前又冷着脸警告郁宁宁快点去找杜绍舟。
郁宁宁露出平和的微笑,拿出十二分的诚意去敷衍他,语tiáo也放得很柔,“知道的,我这就去,您放心。”
等郁茂经乘车离开,白缙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眉眼温和地笑,“还好吗?”
郁宁宁声音收敛了几分,更显沉着,“吃饱喝足,有什么不好?”
白缙凝视着她,突然轻叹一声,说:“还记得你答应过,让我了解你。”
“嗯?”郁宁宁想起两人过去的对话,不意他会这么正经地问出口,“你想了解什么呢?”
“你……跟郁伯伯一直是这样相处的吗?”
白缙的语气谨慎,似乎怕戳到某个点。
郁宁宁却很镇定,她在用手机app叫车,头也不抬地说:“你应该问,我们相处过吗?”

去往拘留所的路上,郁宁宁又一次尝试联系杜绍舟,甚至往杜绍舟的律所打了个电话,律所那边的回应是“杜律师请假了”。
郁宁宁挂掉电话,xiōng腔呼出几声闷气,伸手抚上额头,“我可真是……”
身边的白缙问:“怎么样?”
“联系不上。”她眉心微蹙,樱chún微微嘟起,神情懊恼,小声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白缙眉目微动,问:“如果一定要找到他,你知道该去哪里吗?”
“知道。”
“他家?”
“不,他肯定是躲到朋友家了。”郁宁宁轻哼一声,说:“他有被害妄想症。”
“嗯,知道就好。”白缙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不过也用不着。”
郁宁宁:“……”
白缙勾起chún,神sè竟带了几分倨傲,“有心也好无意也好,都不用理,宝岩会好好地出来。”
“是吗,可我赶时间啊。”郁宁宁有些无奈地睇他一眼,“我……爸的话,你也听到了。”
白缙偏头看她,露出些许意外的神情,“我以为,你不会照郁伯伯说的去做。”
毕竟她敷衍得十分到位,若不是对她有几分了解,还真看不出来。
“为什么不?”郁宁宁抬了抬眼,声音放得很轻,显出几分随性,“早点处理完郁宝岩的事,就能早点送他走,不好吗?”
“……”白缙语气犹疑,似乎在纠结着用词,“原来你们的关系比我想象中要,平和。”
郁宁宁脸颊动了动,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好笑,“看你刚到餐馆时的样子,似乎是怕我们在大庭广众之下打起来。”
“那怎么会,”白缙严格地纠正,“顶多是担心你们吵起来。”
郁宁宁耸耸肩,说:“你想太多了。”
确实,想象中的针锋相对、剑拔弩张并没有发生。
“那我可以问吗?”白缙缓声之中透着小心,“你和郁伯伯,究竟有什么事?”
郁宁宁明亮的眼眸眨了几眨,带有狡黠意味,她似笑非笑地说:“你猜啊。”

他们到拘留所后见了郁宝岩,这位自从听说他老子要来就蔫成了弟弟,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白缙怀疑他会给郁宁宁磕头赔罪。
好弟弟当然知道郁茂经的到来对郁宁宁来说是个麻烦。
郁宁宁颇不耐烦,没跟他多说,转头去找值班人员咨询。
值班小哥穿着板正的制服,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服软先生 第 38 章
按流程,至少还要等三天。
听见这老套又敷衍的说辞,郁宁宁立时就有点上火,只是她习惯了收敛脾性,面上仍是一派淡静。
她下定决心,从包里摸出一张准备好的购物卡,挑了个监控死角想塞。
小哥吓得差点蹦起来,一连声说“不是那回事”。
这类事郁宁宁也做得生疏,她僵在原地,面sè发窘。拿那双晶亮无辜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人。
小哥“嗨”了一声,见她并不执着,才松了口气,好笑道:“同志,你是真的想多了,流程啊,你多了解一下。”
郁宁宁小心地看看他,问:“真这么简单?”
“真的。”小哥肯定地点头,“无论是谁,也不能罔顾规则,肆意行事。”
等白缙探望郁宝岩出来,郁宁宁把小哥的话复述他听。
郁宁宁神情还算冷静,可语气带着掩不住的担忧,“可昨天不是这么说的,怎么反反复复。”
两人沿街道漫步走着,踏过寸寸微草尘埃。
白缙却是一笑,显得从容而自信,“今天这话才是定数,宝岩那边只要等流程就是了。”
郁宁宁微微偏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可这前后两副面孔实在让人不安,跟这种事打交道可不是场面功夫,需要背后深厚的根基和广泛的人脉,是以郁宁宁格外怕这种事。
兴许白缙真的有能力,就像杜绍舟也有能力困住郁宝岩一样,这些都是郁宁宁未曾涉及过的范围。
因为,她多么渺小啊。
白缙轻轻勾chún,眉宇间溢满坚定及qiáng势,在温雅气质之下凝成夺人的风华。
“那些,算不了什么。”
第18章
郁宁宁用工作为借口躲了郁茂经两天,倒是白缙腾出时间来,陪郁茂经到瑸城周边去转了转。
这么亲近的世交关系,难怪白缙曾经想打她的主意方便行事。
可惜她只是姓郁的一块铁板,郁宁宁暗想道。
第二天下班时,郁宁宁去领包裹。
包裹来自同城,里面是一根手工制作的大红sè手链,编织得严密细致,穿着几颗碎珠子和一个可爱的猫头。
这是星照寄来的。她对郁宁宁受到了灵魂拷问一事茫然不知,在节假日后依然追问了几次。最后郁宁宁给了她公司附近快递柜的地址。
捏着这根细绳,不由就会想起郁宝岩和杜绍舟之间的纠葛。
经过此事,她更加畏首畏尾,甚至有种劝星照罢手的冲动。
否则,真到了出事那天呢?
发给杜绍舟的短信息依然石沉大海,郁宁宁脑中思绪纷乱,想起很多旧事。
而最能表明态度的一件,也是她忙乱中疏忽的一件,是两个月前杜绍舟送给她的玉镯。
她把那只镯子找出来,用最高价稳妥的快递发给周助理,写的是杜绍舟的名字。

到了第三天,郁茂经、白缙和郁宁宁一早赶去拘留所。
郁宁宁心中没底,不安地多问了白缙几句,还杞人忧天白缙会不会连累到自己。
她佯装平静,甚至还讲得慢悠悠的,只一双乌黑的眼珠不安分地转溜。
白缙泰然一笑,温声安慰,“放宽心,你的前任好歹还披着人皮,不会手眼通天的。”
实际上,郁伯伯到瑸城来也并不是全然无作为。可看郁宁宁的反应,她丝毫不知情。
事实证明白缙所言非虚,几人到达拘留所,经过一系列签字后,负责人宣布郁宝岩可以离开了。
从通道里走出来的郁宝岩蔫头蔫脑的,几乎不敢看郁宁宁,他丧着脸叫:“爸。”
“臭小子!”郁茂经抬手给了他一下,瞪眼道:“你就学不会安分!就知道惹事!”
“我错了。”郁宝岩垂着头,猛一看十分乖顺,可话音一转就现了原形,“要不是我姐不搭理我,不告诉我那家伙的地址,我还能埋伏得深一点,多揍他两拳。”
郁宁宁:“……”
“你再放pì!”郁茂经青筋爆起,这回实实在在擂了他一下,“你再躲!?给我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动作实在,可郁茂经也没在人家的办公大厅里造次,揪着郁宝岩的耳朵往外走。
白缙又去看郁宁宁的反应,却见她笑得礼貌得体,在向工作人员道谢。
他心中隐隐生出几分怪异的念头。关于郁茂经和郁宁宁的父女关系,他定是找错了重点。
走出拘留所时,郁宁宁悄悄松了口气。
她始终畏惧这种地方,看着冰冷的铁窗只觉得沉重而压抑,即使是签字确认后,她也没法放松下来。
“小心!”眼看她心不在焉地就要被台阶绊倒




服软先生 第 39 章
,白缙眼疾手快地捞了她一把,将娇软的身躯搂了个满怀。
郁宁宁只是一时分神,眼下稳了稳身形,快速站直了,小声道谢。
人类的体温过于灼热了点,她一时有些不自在,捏着包换换手,又装模作样地伸进去翻钥匙,好一会儿才觉得心里那种异样感轻了点。
跨过台阶走出几步,又发现身后的人没跟上来。
她狐疑地回头,看见白缙僵在原地,一副心虚又局促的样子,眼神游移,连耳尖都有点红。
“白缙。”郁宁宁扬声叫,“愣什么呢?”
“啊。”白缙小声应道,对上她眼睛的一瞬,脸sè发窘,又急忙偏开头。
他鲜有这样的经历,羞窘到仿佛浑身每个毛孔都发散着热气,仍无法平衡、稳定。
在不经意的一刹抱了满怀的温香萦绕,柔软甘甜,经久未散。
前面听见动静的郁宝岩父子转过头来,郁茂经皱眉催道:“干什么呢?快走了!”
郁宝岩似乎已经应付好了父亲,面上又现明朗的笑容,他伸高了手臂摇晃两下,扬声叫她:“姐,你没事吧?”
郁宁宁原话传递给白缙:“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白缙急忙应声,大步往前走去,急不可耐似的走过郁宁宁身边。
郁茂经以为问题在郁宁宁身上,满脸不耐,“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到底有什么事?”
“我没事。”郁宁宁淡定地说:“不走吗?别站着了。”
“你们这些小崽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还走个……”郁茂经用词粗浅直白,可留意到东边站着的人时,顿住了。
那里站着一个穿着考究、正经的年轻人,神情有些颓唐,正直直看向他们这边。
他是不认识这人,可看这几个小年轻的脸sè,就知道有鬼。
白缙满脑子错杂念头早已消散,用问询的眼神看郁宁宁。
“宁宁,我们谈谈吧。”杜绍舟说。
郁茂经顿时明白过来,脸sè一沉,大踏步往那边走。
“爸!”郁宝岩眼疾手快地拽住他,不由分说就往反方向扯,“我们先走,我还有话跟您说呢!”
他一见杜绍舟就觉得拳头痒痒,可安置好他爸才是第一要务。
白缙看着父子两人纠结着、拉扯着走开,面露踌躇。他一眼看到郁宁宁的眼神,才默默地走开。
初夏的日光明烈繁盛,杜绍舟站在树荫下,面容掩在明晃的树影里,看不清楚表情。
郁宁宁向他走过去,神sè淡静。沉稳的步伐似已踏过他们的交集过往,欢笑伤痛,林林总总,虽算不得长,可总有一串印记铭刻在心。
已经有一个多月不曾见过,郁宁宁发现,现在的自己可以保持冷静了。
那种,一想起受到欺骗,就生出的心酸,已经消散了不少。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露面了,毕竟被人袭击这种事,足够你吓破胆。”
她的声音绵软,语气也淡淡的,可无端端讲出了讥诮意味。
毕竟,杜绍舟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袭击”了。
杜绍舟神sè黯淡,说:“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遇到了麻烦,无法露面,不是故意整你弟弟。”
“我不信。”郁宁宁说:“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的说得干脆利落,配上一副清甜又上挑尾音的嗓子,直戳人心。
杜绍舟闻言,语气发涩,“宁宁,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
郁宁宁没说话,乌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执着又无声的在问,“你想怎样”。
杜绍舟轻叹一声,妥协道:“我只是想说,镯子我收到了。还有,我不会追究郁宝岩的任何责任,你放心。”
“哦,那就好,祝你生活愉快,再见。”郁宁宁没什么诚意地说完,就想走。
“宁宁!”杜绍舟叫住她,语气重了几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你。想你说的那句‘不必勉qiáng’。”
郁宁宁微微蹙眉,心中不耐,“你想说什么?”
“无论你发现了什么,误解了什么,从头到尾,你连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我甚至觉得,你只是拿那些当借口,我们之间,根本就是你在勉qiáng吧!”
这是他交往过的最为冷静的女人。
他说工作忙,她就不打扰;他送礼物,她就接受;他爽约,她就表示理解。
杜绍舟突然伸出手来,似乎想抚摸她的脸颊。他眼中竟流露出几分痛楚,“你才是真正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的人!”
郁宁宁闪身躲开,没让他碰到。
她背着光,容sè晦暗,殷红的chún小幅度的张开,陆续呼出几口短促的气。
“你




服软先生 第 40 章
…呵,呵呵。”
郁宁宁用近乎诡异的目光看他,眼神仓惶而直白,令人心惊。
片刻后,她渐渐收敛了情绪,恢复平静。
“随便你吧。杜绍舟,别再见面了。”

白缙给她发信息说他们叫了车,等在西边街角。
过去一看,只有白缙和郁宝岩在车上,郁茂经是大概被他们哄着先走一步。
两人都带着担忧神sè,前座的郁宝岩几乎扭成麻花,别着身子看郁宁宁。
郁宁宁坐上后座关好门,一言不发,薄chún抿得平直,视线向外,情绪低沉。
两个男人交换了个眼sè,白缙试探着问:“宁宁?”
“嗯。”郁宁宁简短的应,连单音节都能发成消极颓丧的语tiáo。
“姐——”郁宝岩拖长了音,想耍个宝,“我再给你做个升级版防狼器,以后再也不亲自动手了,好不好?”
郁宁宁却仿佛没听见。
她目光低垂,中指不带节奏的敲着手包,似乎有些不安。
“郁宝岩。”良久后,郁宁宁叫了一声,语气沉着,透着疲惫。
“你早就成年了。如果你以后,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就从根上把情感收一收吧。”
“我的力量,非常薄弱,只顾得好自己的生活。类似这种你陷进去的事情,我始终无能为力。”
杜绍舟的指责,令她觉得荒谬绝伦。可冷静下来后,她又意识到那番话申明了某种现实意义。
尽管郁宁宁绝不会直接去剖白、去陈情,但她自认已经倾尽全力去和杜绍舟相处、磨合。
相恋时,她忍让,尊重,也竭尽所能地去关怀、理解。
不作要求,尽守本分。
而对方,将她的心意,如此践踏。
这世界,毕竟不是以心就能换心的。
第19章
隔天,白缙开车送郁茂经去机场,郁宁宁和郁宝岩同去送行。
郁宝岩父子二人包揽了全车程的话,主要议题围绕郁宝岩的学业及工作,关键点是郁宝岩的作风。
郁茂经同志就郁宝岩行事莽撞的问题发表了四十分钟讲话,做出客观评价,给出指导意见,并着重qiángtiáo了意见的qiáng制性。
郁宝岩同学郑重答应,脸上却写着“绝不执行”。
到机场后,父子俩的针锋相对才稍微收势。白缙寻机岔开话题,“伯伯您到了显城务必给我个信儿。您感兴趣的那款车载智能系统,回头我给您tiáo一份送到家里去。”
郁茂经看白缙一向是“别人家的孩子”,和颜悦sè道:“好好好,改明儿有空回显城去,伯伯那里有好酒等着你。”
“一定,一定。”
待郁茂经办理了托运,临近安检,还在对郁宝岩耳提面命。
郁宝岩简直服气,“爸——我都知道了,您快点进去吧。”
“臭小子,你尽管一个字不听,再惹祸看我怎么收拾你!”郁茂经挑着眉毛训他,转向白缙时才露出笑容,“麻烦你照顾这个小混蛋了。”
白缙温声应:“这是应该的,伯伯。”
郁茂经又转向郁宁宁,情绪无论喜怒都淡了很多,声音平平,“你也好好的吧。”
郁宁宁点头,“爸您慢走。”
——这就是同车同路的两个小时里,父女两人的互动了。
白缙心中暗叹,主观看来,郁宁宁简直委屈到了极点。
郁茂经走后,郁宝岩才心虚地走过来,小声保证自己以后一定谨慎行事,不再闯祸。
郁宁宁平静道:“你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就好。”

送走了大佛,郁宁宁踏踏实实地投入到工作中。
动荡的c组迎来新篇章,庄茹当众宣布沈艺卿升任c组组长,希望“新任中层管理们尽快磨合,通力合作,保持工作态度积极向上”。
说白了,也就郁宁宁和沈艺卿两个需要开展“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磨合。
沈艺卿自然是答应了,当着众人的面亲亲热热拉住郁宁宁的手,笑得亲昵,俨然一对塑料小姐妹。
郁宁宁耐住胳膊上的jī皮疙瘩,勾起商业微笑,向沈艺卿表示了祝贺。
沈艺卿柔柔地说:“真的要感谢你呀宁宁,如果没有你的提醒,我可能还在迷茫呢。”
潜台词就是——嘲讽我的时候想得到我有今天吗?跟你平起平坐了哟。
郁宁宁微笑道:“客气了,我也只是顺口一说,能有今日,你是凭自己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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